在一切都追求速度的時代,「慢工出細活」的工匠精神,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職人精神」,雖然始終被人尊敬,但在現實生活中卻越來越難以見到了。比如那些傳統技藝,面臨失傳的困境;還有那些看似普通平凡但卻需要耗費半生心血的書卷工作,似乎也日漸被年輕人所拋棄了。那麼大時代里還有堅持「慢速度」的職人嗎?或者說,會有人心甘情願用一輩子的時間只做好一件事嗎?

2013年上映的日本電影《編舟記》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影片圍繞一家出版社的辭典編輯部而展開,講述了幾個「修詞典的人」彼此之間在修撰辭典《大渡海》的15年時間裡發生的故事。而主角,恰巧就是一心鑽進書堆里的年輕人馬締光也。

獲第37屆日本電影學院獎12項大獎的影片《編舟記》

用心:「不認真的人編不了辭典」

被同事取了「認真君」的綽號的馬締光也,是一個凡事都認真到可怕的人,在即將離職的荒木編輯物色下一個合適的工作人選時,他所出的考題是:「你能解釋一下『右』這個詞嗎?」就是這樣一道看似簡單無比的題目,卻令很多人語塞,或者是嗤之以鼻、輕視之。只有「書獃子」馬締光也用木訥的語氣說出了:「面向西方站立時,朝北的方向就是『右』,還有偏保守的思想也稱為『右』」。而在進入辭典編輯部之後,這種旁人眼中近乎「書獃子氣」的認真精神卻正好令他成為和《大渡海》的工作性質最合拍的那個人。比如對《大渡海》詞典紙張的選用,光也就幾乎執著到了「變態『的地步,他要求是:紙薄而有韌性,緻密不洇墨。至於手感,要吸附手指又不能在翻頁時粘張。既要滿足書寫和閱讀的實用性,又要保持一種傳統甚至古典情懷,觸感溫潤,將一種溫和舒適從身體傳達到靈魂。通過紙張,光也試圖讓辭典真正成為一座精神燈塔。而且不止對工作用心,這種認真的態度也浸入了馬締光也的生活,他在遇見心儀女子林香具矢之後,用毛筆親手寫了一封古文情書送給她。在浮躁的大時代里,這個年輕人選擇了把認真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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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話有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其實在態度認真的人們那裡,就算是最簡單的小事,他們都會像完美主義者那樣執著,這並非是他們病態,而是對自我的追求,因而也表現在了對外界的態度中。這樣的人也許是平凡的,但絕不是庸俗卑微的,因為他們擁有最澄澈的高尚靈魂。相關主題:認真、追求完美、注重細節。如2018年全國卷二高考作文題《戰機防護》。

堅守:把熱愛的工作堅持到底

不論是在出版社裡,還是眾人眼中,辭典編輯部都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編輯部的西岡正志就說過:「差不多所有人都以為舊館是用來做倉庫的」,「就連知道『辭典編輯部』的人,也是說『好老土』之類,還說什麼『感覺很沒前途』」。但就是在這樣一個無人在乎的編輯部里,為了一項被人遺忘的辭典《大渡海》的編纂工作,馬蒂光也和同事們卻花費了整整15年的時間,他們整日做著幾乎是同樣的工作:採集辭彙、記錄卡片、整理匯總。主持這項工作的松本主編甚至沒能趕上詞典出版,就已經去世。當最後《大渡海》終於出版之時,在發布會上光也就已經拿出了一沓新的採集卡開始著手籌備辭典的修訂版了。可見在職人有生之年裡,只想盡心儘力把熱愛的工作做到最好、堅持到最後一口氣。就像光也的房東竹婆婆對他說的:「你這麼年輕,就找到了這輩子想乾的工作,真是太幸福了。」用一輩子做一件事,別人眼中的「沉悶」卻是他們心中堅守的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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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編一本辭典,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還有比這更讓人震驚的現實案例,那就是中國傳媒大學特聘教授車洪才和他的同事用36年時間編撰完成了《普什圖語漢語詞典》的故事。不管是馬締光也還是車洪才,他們都用自己對工作長時間的堅守告訴世人:職人不僅有熱愛,而且有責任。相關主題:熱愛、堅持、責任,如2015年北京卷高考作文題《深入靈魂的熱愛》。

平衡:完整自己的人生之船

在《編舟記》里,編辭典並非是皓首窮經的書海工作,同樣是與人發生關係的過程。電影片名「大渡海」,其實就是「編織一隻大船」的含義,想要告訴大家:字詞也是一片海洋,可以憑藉渡船讓陌生的人們彼此聯繫、實現各自人生的平衡。影片中男主角馬蒂光也用15年時間編纂辭典,也是逐漸實現自己人生平衡的過程。從最開始封閉自己的書獃子,馬締光也在「編撰一本當下的辭典」的目的下逐漸成長為現實人生的記錄者,因為他必須不斷吸收新鮮辭彙,於是開始更頻繁地走進煙火平凡的當下生活。比如他遇見了相守一生的妻子林香具矢,然後再寫辭典中「戀」字的釋義:喜歡一人,寤寐求之,輾轉反側,除此之外,萬事皆空之態。兩情相悅,何須羨仙。而馬締光也和林香具矢的職業配備也很有深意,丈夫是出版社編輯,編撰辭典,一詞一卡,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妻子是日料廚師,烹飪菜肴,一刀一划,填滿人們的物質欲求。而兩人始終相愛和睦,互為扶持,共同實現了彼此的人生理想,所謂東方式的平衡禪意在此體現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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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便有「陰陽」、「太極」、「兩儀」等關於平衡的哲學觀念,如今也已經成為了被世界所知的東方禪意哲學。在現實生活中也處處有禪意,人們修禪並非在於靜坐冥想等固定形式,而是能協調平衡好自己的生活,處理好與他人的關係,並最終實現自我和他人的境界升華。相關主題:人生態度、哲學思辨、平衡、和諧,如2015年江蘇卷高考作文題《智慧》。

你也認同「一生只做一件事」的職人精神嗎?如果是你,會否把熱愛的事堅持到底?即使細枝末節也絕不含糊?即使遭到冷落也決不放棄?一起來談談你的「編舟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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