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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趙立波

【1732年2月22日,美國第一屆總統華盛頓誕辰】

一、坎坷的從軍之路,此後與白富美的寡婦結婚,演繹了美國版的“神鵰俠侶”,過着幸福的世外桃源的安逸生活。

喬治·華盛頓是締造美利堅合衆國的締造者之一,並擔任八年的美國第一任總統,被美國人尊稱爲“國父”,由於影響力巨大,在世界歷史上也佔有卓越位置。

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

1732年2月22日,華盛頓出生在弗吉尼亞州,他的祖先是英國人,作爲移民來到弗吉尼亞州。他的父親是當地一個大農場主,讓他度過了一個環境較爲舒適的童年。15歲之前,他經常出入在田野,常常“像公牛般地凝視着一片牧草”。幸福的童年很快過去,父親的離世對華盛頓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1747年,15歲的華盛頓被迫離開老家去西部闖蕩,此後,在艱難困苦的環境裏他堅持做了三年土地丈量員。1748年,英法兩國爲爭奪北美領地發生衝突,命運由此爲華盛頓打開了走入軍界的大門。19歲的華盛頓成爲英屬弗吉尼亞一名少校軍官。這時他已經成長爲身材高大、外貌莊嚴、充滿個人魅力的青年。26歲時,華盛頓已歷經九死一生,曾發生身上的衣服被子彈打穿四處而幸運無礙,贏得了“最勇敢的人”稱號,但是作爲殖民地的土生白人,他受到歧視性對待,升遷希望斷絕,個性倔強的華盛頓憤然選擇辭去軍職。

莊園中的華盛頓

1759年,華盛頓與之前在行軍途中認識的年輕貌美的寡婦結婚,雖然是位寡居女人卻是“白富美”,除了擁有一大片莊園和300多奴隸外,結婚時,她還給華盛頓帶來一筆鉅額財富,這也成就了華盛頓參戰的最大資本。婚後,他們一面經營自己的產業一面共同撫養妻子的兩名子女,而華盛頓終其一生卻未能有自己的血親子嗣。此後的16年,華盛頓致力於管理他的莊園,過着恬靜、悠閒的種植園主生活,由於善於經營,莊園發展的非常好,不久,他就成爲弗吉尼亞乃至北美殖民地頗有名望的代表人物成功躋身上流社會。華盛頓興趣廣泛,熱愛體育運動,喜歡賽馬、射擊、垂釣、打牌,尤其喜歡打獵,其爲人風格慷慨好施,結交四方豪傑,與這些人豪放狂飲,這讓他與許多知名人士保持密切聯繫,因而他的影響擴及整個北美,乃至海外,爲其在日後的成功埋下伏筆。

二、“美國之父”華盛頓,“獨立戰爭”讓他徹底成爲美國傳奇人物,由此他的名字覆蓋了美國山川、河流、各個城市。

1763年,英國在七年戰爭中勝利,結束了法國100多年來在北美大陸與英爭霸的歷史,由於在戰爭中英國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殖民地當局因國庫空虛,更加變本加厲掠奪北美殖民地。加之此前的英國政府承諾失效,如果北美民衆支持,一旦英國取勝將無償把西部土地分給參戰者。弗吉尼亞總督也表示將拿出20萬英鎊分給本地人民。兩件事加劇了雙方的激烈矛盾爆發,一年後的9月,華盛頓同北美其他12個殖民地的代表在費城舉行了“第一屆大陸會議”,這次會議集中了美國歷史上許多精英人物。華盛頓代表弗吉尼亞州的代表,身着戎裝以示武力反抗英國壓迫的決心。

獨立戰爭的華盛頓

1775年4月19日,駐波士頓英軍奉命去康科德查抄殖民地民兵的軍火,往返途中在列剋星敦附近遭民兵伏擊,損失286人,北美獨立戰爭的序幕正式拉開。5月10日,43歲的華盛頓被推上歷史舞臺,此前大家選舉北美民兵大陸軍總司令時的條件就是軍人出身和要有強大的財政資源。當選後,華盛頓宣佈:除了必要的開支,不領取任何報酬,成了美國第一位只幹活不開工資的領導人物。“華盛頓完全明白,接受大陸總司令的職務,相當於在這場高風險的類似賭博中失敗的話,他的山莊和所有財產被充公,他的名字會成爲北美的污點,他自己幾乎會被砍頭示衆。”《華盛頓傳》

獨立戰爭期間,英美雙方力量對比相差極爲懸殊。當時的美國只有不到三百萬人口,幾乎沒有什麼正規軍,剛組織起來的聯盟鬆懈。而英國有較多的正規和強大的海軍和先進武器,並可利用加拿大、西印度羣島的基地做軍事補充。華盛頓在不斷失敗中總結教訓,開始覺悟到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美軍不宜採取與英軍硬拼,而是組織運動戰和游擊戰與敵人周旋,認爲“只要美軍能夠保持一支軍隊的外形”顯示抵抗的痕跡,堅持持久戰,美國就會生存下去。

華盛頓領導的獨立戰爭

1776年7月4日對美國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獨立宣言》在這一天正式發表,標誌了美國從此誕生。1781年,約克鎮英軍投降,獨立戰爭中的重大戰事結束。兩年後,英美簽訂條約正式承認美國獨立。此間華盛頓的行動主題就是堅持鬥爭,直到取得最後勝利。

獨立戰爭結束後,華盛頓在1783年的聖誕節傍晚回到了闊別8年的家園,又過上了昔日的生活,甚至大有“功成身退”的願望。雖然解甲歸田,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防止軍隊專權,保證軍隊隸屬於文職政府。二是爲大陸軍爭取應有的待遇。正因爲完美處理了兩方面關鍵問題,華盛頓爲美國走向共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787年,制憲會議召開。華盛頓的出席被當時評價爲“他的參加制憲會議並擔任主席,在一定程度上給會議帶來了某種權威性。”

制憲會議

1789年4月,華盛頓在紐約就職總統,他也是美國曆任總統中唯一沒有在白宮居住的總統。當選後,華盛頓把自己的感覺描繪成“像是走向刑場的囚犯”。但還是表示:“我將下定決心,別無他顧,竭盡全力爲民效力,以期能在適當的時機儘早解除這一職務,使我再次隱退,以便在驚濤駭浪之後,度過平靜的晚年,以享天倫之樂。”在不久他實現了自己的理想,而其身後,美國的1座州、7座山、8條河、10個湖、33個郡、9所學院、121座市鎮。

華盛頓宣誓就職

此後他的形象印在美國的硬幣、紙幣、郵票上,他的畫像掛在美國乃至全世界的無數走廊和辦公室,他的塑像遍及全球。時至今天,在美國的獨立日和華盛頓的誕辰日,主要的儀式就是發表讚頌華盛頓的演說,並且從未將華盛頓請下神壇。林肯曾說:“給太陽添光和給華盛頓的名字增輝同樣無益,誰也別想這樣做,讓我們以莊嚴敬畏的聲音來念誦這個名字吧!讓它放射出永遠不滅的燦爛光輝。

三、華盛頓與乾隆一同謝幕,退出歷史舞臺,他不知道曾在大清掀起了一股“華盛頓熱”。

“1784年2月22日,‘中國女皇號’自紐約首途,歷經重洋,於8月抵達廣州,美國這一個年輕的國家,開始與中國直接交往。”《中美早期外交史》此後的幾十年,道光時期,清朝知識分子開始不斷對華盛頓發生興趣。

林則徐畫像

民族英雄林則徐很早就對一個叫“米利堅並無國主”(美利堅合衆國)的國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林則徐個人參考用的《洋事雜錄》中顯示,他得以藉此知道美國立國的基本起源,也多少知道一點關於華盛頓的存在:“那位率領‘咪唎堅衆夷’脫離英國統治的兵頭”。

”華盛頓,是美國人尊爲‘聖人’的人物,其名諱甚至成爲生字、或開館、或造船,或有新地方取名的依據。“《洋事雜錄》林則徐對於這位外國“夷人”頗有好感:“自從拯援國釋放民者,不弄權,而歸莊安生矣。”林則徐所說的正是華盛頓去世後美國掀起了對華盛頓的全方位紀念活動。

就在1830到1840年間,當時的清朝目光前衛的人開始依據各種資料編纂述說世界局勢的作品,在魏源編纂的《海國圖志》之外又產生了一本《瀛寰志略》。大量首次披露了關於大洋彼岸的美國情況,讓清朝人既感到新奇又覺得茫然不解。當時的學者徐繼畲以“創古今未有之局”讚譽美國製度說:“米利堅合衆國以爲國,幅員萬里,不設王侯之號,不循世及之規,公器付之公論,創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華盛頓爲稱首哉!”《瀛寰志略》

魏源畫像

在林則徐的倡導下,於1839年12月開始翻譯工作,在《四洲志》裏也有這樣的一段好評:“數百年來,育奈士迭遽成富強之國,足見國家之勃興,全由部民之勤奮。故雖不立國王,僅設總領,而國政操之輿論,所言必施行,有害必上聞,令行禁止,與賢闢所治無異。此又便封建、郡縣、官家之局,而自成世界者。”此後華盛頓在一些大清知識分子之中掀起了一股狂熱的崇拜,甚至將他比作中國的“聖君”堯舜的形象來比喻華盛頓。當時有個叫做樑廷相的對華盛頓的評價是:“爲人公正自矢,不事威福,不辭勞瘁”,還說他卸任後“常以暇日率官紳人士與農併力耕作”,因此在他去世後美國人“思其保障功,羣尊之曰國父。至今言之,若有思焉。”《海國四說》

乾隆與華盛頓同年去世

甚至華盛頓熱在1922年逐漸達到高潮。當時的張一麟曾發表《申報》創刊50年慶時,藉機大談華盛頓以及相關宣傳書籍的巨大的影響:“餘年十六時,得《瀛寰志略》,讀至華盛頓故事,轍爲心醉……及辛亥革命,政造共和,則狂喜,以爲夢耶?信耶?誠吾國而有華盛頓其人者。”

儘管大清的知識分子對華盛頓相當崇拜,但是這也屬於“局部狂熱”,相對來講,清朝人對外國人物基本上很陌生。還有一個啼笑皆非的片段。清代科舉時爲了迎合中外歷史的內容,有一次考官出題時,把法國的拿破崙用了進去,粗略知道他與項羽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勇猛戰將,便出了一道中外人物比較的試題:《項羽拿破崙論》

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的答案非常有趣一位考生一開筆就寫到:“夫項羽,拔山蓋世之雄,豈有破輪而不能拿哉?使破輪自修其政,又焉能爲項羽所拿者?拿全輪而不勝,而況於拿破輪也哉?”真實再現了科舉考試版本的“關公戰秦瓊”。

這一情況反映了清朝人對外國著名人物的陌生,對於華盛頓卻在清朝掀起了一場狂熱的崇拜,也說明了在清朝與西方逐漸接觸中所產生的新奇與驚喜,或多或少反映出落後的清朝需要同羅蘭所說:“打開窗子,呼吸一下英雄的氣息”。

本文參考了《林則徐全集》、《華盛頓傳》等相關史料,在此一併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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