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日的故事
(这篇写在10/10 国庆日,一直没法把故事写完,所以欠到现在)
(2012April inHK)
有时候我会想,写作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是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还是让自己看见自己呢?
今天练完球去吃饭,听见「24岁之前都还有希望长高」这样的话,
我总记得以前都是听到18顶多到20岁之类的数目字,从没有听过24这样高龄还会长的。
可是我还是很愿意相信,然而身高似乎不是我真实想要达成的目标;就是觉得24岁前,我可能还会有怎么样的一番发展,(当然我们还是要避开横向发展这件事)。
一直在心底很想要写很多零散但却能够每篇自成一格的文体,
散文也好,故事也好,剧本也好。
只是似乎也一直没有一个好的开头,更正来说,是完全没有动笔过。
那不然,我今天乘著国庆来说个故事好了!
从前从前,有一个老婆婆,关于近来她什么都忘记了,
像是失禁后的内裤丢进洗衣机后,就忘记是否倒入洗衣剂,也忘记按下清洗开关。
过了一天之后,再经过才想起该把衣服拿出来晾了,于是她打开了洗衣机盖,弯下身取出衣物再套上衣架晾起来,这些步骤她清楚不过,但却有一股秽臭迎面而来,「一定是隔壁又死了耗子!」婆婆心想。
隔壁那老头总要把剩饭往门前水沟盖上倒,还掺了老鼠药,所以隔天总会在墙边看到翻肚吐沫的大鼠,老鼠腐尸味总要漫个三两天,烈日一晒,变成鼠干味道也快些散开;倘若碰上了五月的雨季,那湿气和著脏腑烂蚀的气味,路人经过各个掩鼻,快步离去,也有的连眼睛都瞇起来连根鼠毛都不想瞧见,小孩子也就替这巷子起了「死鼠巷」这样戾气显明的称号。
每当风起吹过了死鼠巷,将腐味给吹进了婆婆的院子内。婆婆便会拿著铁铲和竹畚箕,去铲鼠尸回到院子里埋起,然后种上一株薄荷苗(薄荷之好种,只消断茎插至土中即可)。
婆婆拿起铲子和畚箕,踏出门看,哪里有什么老鼠尸体呢?
这时候,婆婆瞧见了隔壁老头家门前,几个花圈优雅的斜倚著矮墙,上头写著大大的奠字。
「啊呀,看样子这次毒到的是只鼠皇帝!」婆婆暗自心想。「这一定会让鼠国群情激愤,难怪要办这么隆重的丧礼,连县议员都送了挽联哪!」
是日晚上,婆婆梦见房子患了鼠难,转身进厨房,便有一群鼠军从碗橱倾巢而出,婆婆手拿扫帚挥赶,鼠军便幻化成烟雾;就在同时,又有另一中队自水槽口一只叠一只地往上窜,婆婆拿了大铁锅便往那儿盖,再拿起时,老鼠又不见踪影了。客厅的老钟敲了整点的钟声,婆婆循著钟声往墙上望去,便见一只大灰鼠的脑袋飘在钟面前,眼神直视远方,令人悚然。「哀呀你们别再来啊!我真见鬼了!」婆婆向浮在半空鼠头嚷著,拿起桌上瓷制的小碟子扔向它。
碟子还没碰墙碎裂,婆婆倏地坐起身,醒了。
还是大半夜呢,风自窗缝泄了进来,婆婆发际渗著方才的汗冷了,虽然是夜里,但其实双眼还是很能辨别房间里的陈设,银冷冷的月光是梦里的碟子碎成一地。
睡不著了,夜里醒来就没法再睡著了。
走进院子,薄荷的清香顺著夜里的风拂送至面前,婆婆捻下一片薄荷叶搓揉,探近闻闻,刚才似乎做了个有大鼠鬼魂的梦,却又怎么都想不起细节了。
清晨的微光从巷口缓缓驶进,来到了婆婆家门。
有一艘嶙峋的身子横泊在薄荷海中,睡著了,但这会儿梦是不会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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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简简单单的故事,是在读病理的晚上坐在交谊听,对面有我同学,暧昧的写完的。
暧昧是指在「病理这该死却该做的」跟「老娘想写东西的自由意志」中拉扯的暧昧。
我想挑战的是把生活中的事情串在一起,然后没有任何立场的随意识流泻,看故事怎么twist itself.
1.婆婆是我的外婆,有失智症,她会唱日文歌,也能记得以前在船上在港口的事,但也仅限以前的事了。
2.药理实验第一堂:替小鼠注射Ach Inhibitor,观察他们痉挛、失禁、口吐白沫、肌肉松弛。
我是实验当天的值日生,下课后推著十笼幸存的老鼠,还有一烧杯的鼠尸(4只啦)回到了有大体浸泡室的那个地下长廊
我的Sanuk被我穿成拖鞋,在磨石地板上趴踏趴榻的,神秘的医学大楼地下室,湿气和亡灵弥漫进我的感官;
原来老鼠和老师都是从这里出发的啊!
把毒药注射到一个生命体内实在也是种对自己的折磨。
第一次练习腹腔注射让小鼠折磨好久,真的很抱歉,所幸后来越刺越上手。
(戴上手套抓小鼠很需要手劲,因为老鼠是用生命在跟你搏斗啊)
3.薄荷:是从小时候跟著老妈首先会种的植物。
4.鬼梦:是暑假里,某天晚上梦见了满屋子的鬼,会飘的,会消失的,肢体是部分中空的,
我用尽力气驱赶、砸东西、大吼大叫,却一个接一个像打地鼠一样又冒出来。
那天早上我才知道,昨天是鬼门关。 (关于这神奇的际遇,有空我再写好了!)
大四上进入三分之一了。
目前却只考了一个病理期中而已,未来还有千千万万个加报告啊!
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