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查理芒格的一千零一夜03（雙軌分析法與元認知）
與查理芒格的一千零一夜03（雙軌分析法與元認知）
來自專欄與查理芒格的一千零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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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師，昨晚看《窮查理寶典》，您說了這樣一段話：【從個人的角度來講，我已經養成了使用雙軌分析的習慣。首先，理性地看，哪些因素真正控制了涉及的利益；其次，當大腦處於潛意識狀態時，有哪些潛意識因素會使大腦自動以各種方式形成雖然有用但往往失靈的結論？前一種做法是理性分析法——就是你在打橋牌時所用的方法，認準真正的利益，找對真正的機會，等等。後一種做法是評估那些造成潛意識結論——大多數是錯誤的——的心理因素】。您能更具體地解釋一下什麼是【雙軌分析】嗎？
芒格：簡單的說，我們面對一件事情或者決策時，一能夠覺察到自己潛意識的想法，二得剋制僅僅依靠潛意識而做決策的衝動，動用你的理性思維。用現在流行的說法，你得使用【元認知】去認知你的認知。
我：元認知？
芒格：想像一下，一個陌生路人突然跑過來對你破口大罵，你會怎麼做？
我：我會覺得這人無理取鬧、缺乏教養，找他理論。
芒格：所謂「無理取鬧、缺乏教養」就是你對一件事的認知。面對上面同樣的事件，神經科學家可能會認為此人大腦神經系統尤其是中樞神經遞質發生異常；遺傳學家可能會認為是基因遺傳的原因；心理學家可能會認為是親子早年互動關係及創傷性事件導致行為異常；警察需要搜集你們彼此及相關人的過往交際，看是否有利益衝突.....我們的基因、經歷、身份、職位等等會讓我們在潛意識層面快速形成對事件的認知，而對此認知的再認知就是【元認知】。
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元認知】實際上是作為旁觀者幫助我們審視和修正自己的【思維慣性】？
芒格：帕斯卡說過一句很反動但是又十分精確的話：【人類的大腦既是宇宙的光榮，也是宇宙的恥辱】。我們的大腦和基因與幾百萬年前的遠古人的差別很小，但是環境早已天壤之別，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在用一個遠古人的大腦應付現代社會，這會十分悲劇。你可以把自己想像成是一個遠古人和現代人的合成體，在面對同一個問題時，思考遠古人會怎樣，現代人會怎樣。這就是雙軌分析。雙軌分析往往需要你的大腦停頓下來，同時會消耗更多的能量，這本身也是反人性的，需要大量的刻意練習才能逐漸適應。
我：按老師這麼說，對於陌生人的破口大罵，我的「無理取鬧、缺乏教養」的認知可以看做「遠古人」的下意識反應。那「現代人」的理性反應又是怎樣的？
芒格：你忘了我們上次聊的「多元思維模型」了嗎？
我：知道了。您遠古人與現代人的比喻實際上就是條件反射VS元認知、潛意識VS意識、系統1VS系統2（理論來自《思考，快與慢》）。而不管是元認知、意識還是系統2，它們的「認知質量」取決於多元思維模型的質量。
芒格：你說的沒錯。那麼，讓我們回到那個破口大罵的人面前，你會怎麼回應他？
我：我會轉頭快速離開。
芒格：是什麼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腦神經科學、概率論以及法律常識幫助我做出了這個決定。首先，根據經驗這樣的人遇到的概率是十萬分之一以下，我退縮離開並不會導致後續還有更多的人來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其次，如果沒有過節，做出如此反常行為的人往往腦部生化反應出了問題，而我只是他的隨機目標，並非有意為之；第三，根據民法通則，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造成他人損害的，由監護人承擔民事責任。監護人盡了監護責任的，可以適當減輕他的民事責任。基於以上，我決定迅速離開。
芒格：說的不錯，雙軌分析的價值建立在多元思維模型運用的質量上，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強調一定是那些基礎科學的基礎理論的原因。另外，考慮到大部分人都習慣於用「遠古人思維」做出錯誤反應/決策，雙軌分析還有另一方面的價值，那就是利用他們的【誤判】獲得好處。我們下次再聊這個話題。
我：好的，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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