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国栋

现在网络流行一个新名词——坑爹。意思是指子女仗着父亲的权势,从事各种违法行为,最终导致父亲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然而并非现代社会才有这种"败家仔",在民国初年,有一个人的坑爹行为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他的坑爹行为间接改变了中国近代史的格局。这个人就是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

1915年底的一天,袁世凯女儿袁叔桢的一名侍女给其带小点心,用于包点心的纸皮是旧的《顺天时报》(相当于现在的《人民日报》)。袁世凯的子女家教很严格,每天都要读报,因此对每期的《顺天时报》所刊登的内容都非常熟悉。袁叔桢发现这张包点心的《顺天时报》刊登的内容与自己平日看到的不一样,就把两份日期相同的报纸找出来比对。这一对比吓出了一身冷汗,日期刊号相同的两份《顺天时报》,其所刊登的内容竟然牛马不相及。为了弄清楚真相,袁叔桢将此事告诉了二哥袁克文,他们向《顺天时报》报社找来了最近几个月的报纸,再与大总统府定阅的《顺天时报》一一比对,发现了袁世凯平时看到的《顺天时报》是伪造的,很多涉及帝制的文章都与真实信息相互矛盾。比如说日本、俄国政府明明是反对袁世凯称帝的,但这份假报纸刊登的相关国际政治动向却说日本、俄国政府希望袁世凯称帝,并表示只有帝制才适合现在的中国。明明社会上到处都是反对袁世凯称帝的抗议声音,这份假报纸却不遗余力的以各社会团体的名义"劝进",支持袁世凯当皇帝。

袁世凯收到伪造报纸的消息时,已经于1915年9月和日本政府秘密签订了臭名昭著的《二十一条》卖国条约,其登基称帝已经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了。大总统府的日常事务管理是由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负责,府上出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肯定和袁克定脱不了干系。果然,袁世凯将袁克定叫来对质,在证据面前,袁克定不得一五一十的坦白了自己伪造《顺天时报》欺骗父亲的事实。原来,袁克定为了让袁世凯当皇帝,自己当皇太子,纠结了一大批趋炎附势的文人政客,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政治集团。这些人为了自己将来能够飞黄腾达,就于1915年夏开始,高薪聘请枪手撰写鼓吹帝制的文章和假新闻,让后秘密印刷出来送到大总统府给袁世凯阅读。由于文章的质量比较好,竟然没有引起袁世凯的怀疑。故而让袁世凯产生了错觉,以为国际社会及大部分国民都支持帝制,支持自己当皇帝。现在真相大白,袁世凯气急败坏,用手杖一边抽打袁克定一边骂:"逆子,欺父误国!"袁克定自知有错,只得磕头求饶。但木已成舟,袁世凯已成骑虎难下之势!

1915年12月,袁世凯在明知道国内外都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将中华民国改为中华帝国,自己由大总统晋升为皇帝,年号洪宪。这一窃国行径引起了包括南方国民党人在内的广大爱国人士的强烈反对。1915年12月25日,从北京逃回云南的蔡锷在昆明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并很快攻入了贵州和四川境内。段祺瑞、冯国璋等北洋将领联名通电反对帝制,要袁世凯恢复中华民国。袁世凯众叛亲离,只得无奈的于1916年3月取消了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大总统的职务。袁世凯从称帝到退位一共当了83天的皇帝。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因为尿毒症发作死在了大总统任上。为了不给家人带来灾祸,袁世凯临死前,将袁克定从继承人之列清除,推荐了黎元洪、段祺瑞和徐世昌为大总统的继承人人选。据说袁世凯临死前,袁克定一直跪在病榻前,不停的说:"父亲,是我害了你!"袁世凯虽然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但尚有意识,微微的动了动手指,示意袁克定不用再说了。

袁世凯死后,强大的北洋军阀分裂为无数派别。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皖系、直系和奉系,还有卢永祥等自成一派的地方割据势力。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28年,国民党北伐胜利后,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中华民国才算在书面意思上完成对国家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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