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梭羅 · 主播 | 素年錦時

這是一個多美的傍晚,全身只有一種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浸透喜悅。我以怪得出奇的自由,在大自然裏走來走去,已與大自然渾然一體。

我脫去外衣,只穿襯衫,漫步在多石的湖邊,天氣雖有涼意,多雲又有風,我也沒有發覺有什麼特別誘人的景物,可週圍一切於我可以說異常相宜。

牛蛙的聒噪迎來了黑夜,吹皺了湖水的微風傳來了三聲夜鶯的囀鳴聲。榿木和楊樹枝葉搖曳多姿,我豈能無動於衷,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然而,就像湖水一樣,我心中寧靜只有一些漣漪,而沒有激起波濤。

晚風吹起的一些微波,依然像波平似鏡的湖面一樣,離暴風雨還遠着哩。雖然天色已黑,風還在樹林子裏呼呼作響,波浪還在拍岸,一些動物還在用自己的樂音,爲另一些動物催眠。

沒有十全十美的寧靜。

野性十足的動物並沒有安歇下來,這時正在捕捉獵物呢;狐狸、臭鼬、兔子,這時也在田野上、森林裏遊蕩着,一無畏懼。它們是大自然的巡夜人——是連接生機盎然的白晝的一個環節。

我回到屋裏,發現已有好幾位訪客來過,他們都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有的是一束鮮花,有的是一個常春藤編的花環,有的是用鉛筆在一片黃色胡桃木葉子上或者小木片上留下的名字。

他們難得入林一遊,常把樹林子裏的小玩意兒,拿在手裏一路把玩,離去時,有的故意有的出於偶然,就留在了寒舍。有一位把柳樹皮剝了下來,編成了一枚戒指,丟在我的桌子上。

我外出時訪客有沒有來過,我總能知道,不是折斷樹枝或者青草彎斜了,就是地上有他們的鞋印,一般來說,根據他們留下的一些雪泥鴻爪。

比方說,有的丟下一朵花,有的抓來一把青草卻又給扔掉了,哪怕是遠到半英里開外的鐵路邊上才扔掉呢;或者有的人抽雪茄或者菸斗,人去了煙味還不散,反正我都能說出他們的性別、年齡或者性格。

豈但如此,我往往能根據菸斗的香味,推斷出六十杆開外的公路上,準有一個觀光客打從那裏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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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 | 關牧村《小夜曲》

圖片來源 | 視覺中國

-作者-

亨利·戴維·梭羅,美國作家、哲學家,著有散文集《瓦爾登湖》。

-主播-

,十點讀書籤約主播,樸素的年華,似錦的時光,用聲音溫暖你每個夜晚。微信公衆號:素年錦時FM,荔枝播客:素年錦時FM(ID:fm186458),新浪微博:@主播素年錦時。歡迎下載十點讀書app,搜索“素年錦時”關注主播十點號,收聽素年錦時爲你朗讀的專屬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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