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幾年前的公知群體?你對他們有什麼看法或者意見。

為何當年呼風喚雨而現在沉寂了?什麼原因導致的,可以從各個方面或者角度來探討。

之前所談論的公知對社會做出了哪些有益或者有害的影響?

想聽聽不同的意見或者看法,請小夥伴們暢所欲言,不惜賜教。

謝謝大家,Thanks?(?ω?)?。


首先跟2012年後輿論與社會政治環境收緊有關(這後頭的原因不再贅述)。

其次有人說國內的「公知」群體對應的是歐美的「白左」群體,這個我並不同意——「老公知」群體不少都是90年代大陸實現制度轉軌由原先的中央集權指令性經濟體制轉入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後的產物,其主張也是偏向於「保守自由主義」(Conservative Liberal,美國與英國語境下的「保守派」)的:我就不說之前因為自身對metoo態度而挨批的劉瑜,就說說經濟學界的張維迎,他可是在2006年的時候說過「企業家改變中國,愛國就是要扶植民企」這種話並且聲明「勞動法修改不利於經濟發展,妨礙了企業僱傭自由不說並且給政府以尋租空間」;吳敬璉這個堅定的科爾奈大弟子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老師科爾奈(他也可以說是很多當初推動中國向市場經濟轉變的經濟學家的啟蒙老師)做為原社會主義國家經濟制度轉軌問題的權威,這些年不僅從自由主義逐步變成新保守主義不說而且還旗幟鮮明的批判皮凱蒂的《21世紀資本論》,相比之下真正的「白左」立場的經濟學家,例如美國知名的中左派經濟學家克魯格曼則對皮凱蒂的這本書大加讚賞還聲稱從保守派人士對於此書的歇斯底里來看「右派在觀念上已經乏善可陳」;厲以寧,「厲市場」;茅於軾(曾有言「我們要保護先富裕的人,只有富人得到保護,窮人才可能變富」),張五常(「大叫收入不均是嘩眾取寵的政治遊戲。目前中國農民的收入增長實在快」),劉軍寧(現在已經在微博上淪為以反猶主義為樂的人[1])等,我也就不一一贅述。

其三,說句實話,中國大陸輿論場上正兒八經旗幟鮮明擺明自己Social Liberal(「白左」)立場的,反而不少都是在2016年美國大選在中國輿論場上颳起「川普旋風」之後才紛紛湧現的(因為這些人不少支持Demos而且活躍在微博,故而華人川粉給他們送了個外號叫「微博民主黨」 ),這些人之所以會紛紛宣布脫離「右翼」行列乃至公開聲明自己從保守主義向社會民主主義轉向(例如北大飛),其一大原因就是「川普旋風」導致他們逐漸對於過往的Conservative觀點出現懷疑,就以一個簡單的例子,美國保守派的經濟學家曾經公開反對民主黨政客們支持的普及公共交通系統的政策,原因有二:①公共交通系統不會幫助窮人,使用者基本都是紐約這些大城市的富人(基本避而不談像亞特蘭大的黑人聚居區因為附近沒有公交以至於搭公交到工作地點起碼一個半小時以上);②公交系統費用很高,與其搞公交,算下來還不如給窮人每家買輛車合算。總而言之,對於這些人而言conservative liberal(英美保守派)一邊說市場大法好一邊絕口不提自動化以及新自由主義對於「民主社會」的威脅時並且拒絕必要的經濟再分配政策時,是個人就會犯嘀咕——這可能么?

反正這些「老公知」已然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做為一群在80--90年代渡過自己事業青春期的人,對於民族主義者而言,這些人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西風壓倒東風」時所產生的媚外者;對於親建制的網民(一般被敵對陣營丟上「自五」與「小粉紅」帽子)而言,這些人基本可以說是妨礙祖國崛起的危險敵人;對於2010年代後活躍在網路上的新生代的野生左翼與許多social liberal而言,這些人不僅實際立場上親建制(「告別革命」)、思想陳舊還喜歡擺出高高在上的一副新知識貴族氣派的臭架子——總而言之大家對於這些人的看法是一樣的:一群從舊時代穿越過來的精神遺民,其思想很多已經不適用於新時代的情況乃至於無助於解決現實問題。這些人的失敗某種程度上也是註定的,不然諸君可以看看東歐那些「後社會主義國家」尤其是維謝四國,與咱國「老公知」實際上秉承類似路線的這些國家的建制自由派結果硬是把國家走出了個山窮水盡,最後就是像歐爾班與卡欽斯基這種接近於極右翼的民族保守派政治家或者跟極端民族主義與社會保守主義有染的「保守左翼」政客(諸如捷克總統、前社會民主黨主席米洛斯.澤曼以及斯洛伐克方向—社會民主黨的羅伯特.菲佐,羅馬尼亞社會民主黨的德拉格內亞與登奇勒)出來接盤,你也就不奇怪這些人後來為什麼會沒有市場了。

參考

  1. ^始於保守,終於納粹。中國保守主義先驅幾十年修鍊終成正果。 https://mp.weixin.qq.com/s/iBnuop70abA3ndk_nb2vNA


謝邀。

有些話題沉默了,但整個模式還在。

就是你們現在常見的「新」公知。

自有天涯貓撲以來,炒作就是互聯網的經典手段,核心是通過製造話題來獲取流量。等到微博誕生後,這個手段得到了萬倍級的爆發。

微博剛上的時候,不止是微博,還有騰訊微博、搜狐微博、網易微博等一堆微博。當時各家的微博之多,以致有人專門做微博聚合客戶端,一條微博一鍵發送七八個平台。

照理論來講,微博——microblog——這種產品形態,應當專註於內容和流量的匹配、以及內容的展現邏輯。可惜新浪的演算法能力稀爛,到今天熱搜榜的數據採集都是瞎編。

面對彼時中國互聯網的血海競爭,面對移動互聯網可能的船票,面對投資人對納斯達克的要求,練內功是來不及的,必須野蠻生長。

微博決定加速,直接將平台方向全部傾斜至媒體。

講到這裡要先明白一個概念:儘管號稱社交媒體,但媒體從屬於內容,內容不等於媒體。媒體追逐時效性與熱點,而內容追求體量和深度。

從傳播學角度來說,媒體屬性強的平台關注話題性、權威性、群體性。因為一旦能引爆熱點,熱度就會從上往下傳導,激活大量流量;

而內容屬性強的平台,雖然也會有相當的媒體屬性,但是更鼓勵每個用戶的表達。從今天的午飯,到想讀的一本書。用戶的社交表達越豐富,在這個平台上的留存就越完整,越有商業價值。

前者的重心是頭部,媒體資源整合得越好越快成型;後者的重心是底部,用戶之間的流量匹配越好,互動越強,就越容易刺激表達。

後者做好了,前者自然會有;只做前者,後者需要大代價補課。Twitter當年也是媒體平台,後來被股價和廣告主教訓後,現在正在艱難地改回社交。而微博把媒體為主的屬性貫穿始終,直到今天。

媒體平台的身份確定後,微博的用戶邏輯從常規社交媒體的「用戶之間」的關係,異化為「頂部用戶和關注者之間」的關係。

用戶在微博不再是為了和其他普通用戶互動,而是來尋找話題的。於是乎,微博開始瘋狂追熱點、製造熱點,滿足用戶需求。

一有熱點,流量暴漲,新用戶又湧進一大波,依然是為了話題。這個循環驅動運營團隊走向越來越激進的手段:只要誰有爭議就邀請誰開號,開完號後催促發聲,真的假的不重要,打起來更好。

但天底下名人就那麼多,名人每天能說的話就那些。中國這麼大熱點倒是不缺,但是反覆就那些人說這些事,本質還是個大號媒體平台,價值不大。

怎麼形成一種內容生態,把這個大號媒體平台包裝成資本覺得性感的社交平台呢?

做號賣號的朋友們出現了。

做號賣號是互聯網一門古老的生意。

大量依附微博的運營機構瘋狂開號(對,今天大家反應過來了,知道這些叫營銷號),瘋狂搬運,瘋狂追逐熱點。

你不能怪他們,他們沒能力邀請名人也不知道如何生產內容。當年這票人里,蔡前輩帶領的域名黨是主流,這夥人只擅長倒買倒賣。

用戶可能的偏好被詳細規劃:時尚、動物、科技、美女,當然還有最大的,時政熱點。這塊的話題跨越性別收入學歷等分層,能刺激全社會的關注。

微博驀然回首,發現這票兄弟正在自發地給平台創造內容(雖然是假的和抄的)、製造熱點(雖然還是誇大造假)、吸引用戶(多數殭屍粉)。

不得了,我們事業的同路人。

微博給予這些機構重點流量扶持。

平台扶持做號賣號,在用戶數量上就是瘋狂造假,在內容質量上就是抄襲搬運,在輿論氛圍上...

就是極端化。

只有極端化的熱點才有討論價值,才能吸引流量,才能讓號值錢讓平台得利。如果沒有熱點,就去製造熱點;如果熱點不極端,就引導至極端。

彼時的我們,是生產社會熱點的大好素材庫。四萬億下的黑社會強拆是每日標準新聞,各地職能部門對民眾的嘴臉最能激發情緒,隔三差五的小官巨貪又能集中憤慨一波。

關鍵是,這裡絕大多數新聞,還是真的。

熱點一炸,記者主動曝光真相,律師跟進點評藥丸,一堆營銷號轉發收割。風平浪靜後,再把用戶慢慢倒到美食、生活、萌寵等歲月靜好的號里。

這是個矩陣,而最具有收割流量效應的,就是作為刀尖的「公知」,這就是他們當年的流量價值。

慢慢的,人均收入上來了,自信心上來了,這套操作越來越不靈了。

平台也玩不下去了。媒體屬性徹底壓倒內容乃至社交屬性,用戶的動作只剩關注。而用戶的表達被朋友圈、QQ空間、快手、抖音一點點吸走。長此以往,平台用戶的商業價值只會越來越低。

但是依附於平台的機構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找到了新的金礦:

飯圈,以及「新公知」。

前者負責歲月靜好,後者負責慷慨激昂。

這套操作他又回來了。

還是從前的故事:新公知負責製造話題,依然是真假相混的七八手消息,依然是製造對立與憤怒,依然是慢慢倒到別的號里收割。

素材庫也同樣充足。海外的歧視是真的,對立也是真的,信手拈來都是引爆點。

公司還是那幫人,不過是從當年的養公知號到如今的養「愛國」公知號。你們不是覺得當年的公知討厭嗎?沒事我換了點新的,你看中意不?

唯一的長進大概是收割更有效率了。從股票到電動牙刷,從公眾號到給某些宣傳任務引流,精細化操作上比以前只能賣些公關業務要進步多了。

在老互聯網人眼裡,這套機制從來沒變,只是話題變了,never changes。

王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以前是張嘴罵自己,現在好歹張嘴罵別人,能一樣么?

沒關係的,都一樣。

以前罵自己的時候,有沒有該罵的地方?有沒有實現社會的改進?有沒有起到監督的作用?

講道理,真有。

但結果是什麼?是這套機制最後只篩選出最極端化的輿論,擠壓中性空間,引導群體間的情緒對抗。最後「公共知識分子」和「理性客觀中立」這兩個詞淪為人人喊打。

我們真的不需要公共知識分子和理性客觀中立?我們不是不需要,只是這兩個片語已經被這套機制綁架了,這套機制乾的所有爛事也得算在這兩個詞上。當大眾無法忍耐時,這兩個詞,斬首示眾。

現在這套機制盯上了「愛國」這個詞,還有「中國」這個詞,還有很多我們珍視的詞。兄弟,要小心。

如果你對以前「公知」那套造假、煽動、打壓的手段深惡痛絕,那我覺得你最好用同一判斷標準去審視這些新公知,因為還是這些人。

說實話,只要是媒體平台,這種機制必然存在,只是輕重緩急之分罷了。

但是唯獨在這種議題上,一定要清醒。

你把「公知」、「理客中」這種詞消費過度了,輿論會反彈到「愛國」這個區間里;你把「愛國」這個詞消費過度了,輿論要反彈到哪裡?

有些詞之所以神聖,就是因為經不住消費,這些詞背後象徵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所以在我眼裡,沒變,都還在呢。


講三個小故事。

故事一:

我讀高中的女兒,兩年前認識了一個網友,是正在國外讀大學的男生。那男生從小學到高中都在深圳上學,中學讀的是深圳數一數二的名校,家境也挺富裕,高中畢業就直接考取了國外的名校。平時和我女兒大多聊聊共同的興趣、彼此學校的見聞。

去年(2019年)下半年,香港局勢最混亂的時候,我女兒告訴我,那個男生微信上聊天時對她說:「在香港問題上,你可以沒有傾向,但如果你支持的是政府的立場,那麼請你把我拉黑。」

故事二:

前年年底,老婆把我拉進一個微信群。我很快就覺察到,這個群的一兩百人,可以分為三類:已經出國的,計划出國的,想出國而出不去的。他們在那個群里,也只做兩件事:一,散佈道聽途說的中國負面新聞;二,批評中國和中國政府。

因為實在無趣,我不久就退群了,但我老婆一直在群里。她喜歡聽聽群里的政治八卦,我勸退無果也就只好隨她了——我們家還是挺尊重人權自由的。

那個群對中國的批評有時吹毛求疵到了可笑的程度,比如說:有一次群里大罵中國地鐵都要安檢,說國外不用安檢,這充分說明了中國沒有人權,等等。我當時看了都有點懵逼,上地鐵做一下安檢,不是對人民生命權的重視嗎?那是簡單過一下安檢,又不是對你脫光了搜身,怎麼也扯到人權了?

去年年初,我老婆看到那個群在傳:中國經濟近兩三個月會崩潰,米價油價將飛漲,甚至可能會鬧糧荒。她就問我:要不咱也在家裡囤一些大米?我說:扯什麼扯,中國經濟都不好,世界就沒幾個國家經濟好了,而且大米那玩意不適合久留,新米變為成米,也不好吃啊。

結果呢,一年下來下沒見中國經濟出啥大事。

故事三:

我老婆在教育上挺歡喜趕新潮,她說現在有一種理念叫「在家上學」,就是不讀任何正兒八經的私立公立學校,孩子在家自學,包括上網課,到社會上的一些私教上零散的課程,等等。

這種教育的目標,不是參加國內高考、上國內大學,而是到國外去上大學。

我曾經聽過一位這個領域頗有名氣的私教的講座,參加講座的有兩三百個家長。整個宣講過程,那位老師對國內進行了種種抨擊,從教育體制僵化到中國環境污染。總之,在他的眼裡中國一無是處,出國、出國接受教育才是正確的選擇。雖然宣講過程,幾乎不會直接推廣課程,從表面看似乎他還是一個充滿教育理想、具有人文關懷的老師。但最終呈現的效果是,讓部分家長對中國、對中國教育產生不滿,將大學教育的希望寄托在國外,中小學時在家上學,並選擇像他這樣體制外的「名師」。

回到這個問題,「公知群體」為何現在大多沉默了?

因為隨著網路科技和商業模式的發展,資訊的傳播方式變化了,信息流動、商品推廣都面向更精準的人群。以前那種鬍子眉毛一把抓,比大家聲音大的宣傳方式已經過時。你聽不到「公知」的聲音,只是因為你不是他們的受眾。

他們不是沉默了,是變更聰明了,無論這種變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我希望所謂「反公知」的聲音也能變聰明,那種簡單粗暴瞎嚷嚷,胡亂聽個響動可以,實際效果不大好。

PS:此處「公知」僅指逢中必反、逢西必贊的那群人,我個人不贊同對這個群體搞擴大化。

----------------2020-04-01----------------

大夥似乎對故事裡的三類人挺感興趣,我就拉起板凳多說幾句。

「公知」是「公共知識分子」的簡稱,從「公共」的程度,他們都不算是嚴格意義的「公知」,但體現了「公知」的影響,身上有「公知」思想存在。而且,我想在未來的中國,「公知」私密化、人群化會是趨勢。

這三類人中,我最不屑的是第二類人,即微信群中的那些人,散播謠言,唯恐中國不亂,中國人民、政府面臨的困難甚至會讓他們幸災樂禍。

第一類人,即那個留學生,我不贊同他的觀點,但我理解他觀點的形成背景。他中學就讀深圳排名第一的名校,是一所自由開放的公立中學,頗有一點「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校風;在高中畢業後升讀海外大學,在香港問題上接觸的是西方媒體的報道、宣傳,持有西方式立場就不奇怪。至少他向朋友坦誠自己的看法,由朋友決定是否和他交往。

我認為,這個留學生的身上,很可能代表了在中國大城市成長、早早接觸西方教育和文化的某類年輕人。我女兒還認識一個深圳的女生,是大學女神級的人物,沒有留學,但在香港某大學內地校區讀書,她肯定不算「公知」,因為對政治就不感興趣,是個小布爾喬亞。她對我女兒說:她不關心政治,未來哪裡讓她自由、自在,哪裡就是她的祖國。

最後說一下那個「私教」。老實說,除了他對中國的看法過於片面、負面,其他方面我還是挺佩服的。他對中國教育抨擊雖然偏激,但也不乏針砭時弊。他是一個優秀的英語教師,有自己的教學理念,教學中也不是只講英語,也講做人,以及傳授文化、科普等方面知識。他不在講座中直接推銷他的課程,但他的課程奇貴,一周四十小時左右的小班課,每人要交一萬幾千元。他也會花大量時間做免費的事情,比如帶孩子去看展覽,和家長帶來的問題孩子一聊幾個小時。

他在這個領域已經小有名氣,因為實在貴我沒有報過他的課程,但我接觸的有些家長反響不錯。他的講課特點大體總結為八個字:「寓教於樂,因材施教」。上課發言不用舉手,這節課講西方美食,怎麼做比薩?講完後真端上來一大盤比薩,師生一起分享。

至少有一點我個人覺得不錯,他有自己的立場,即使不正確,但賺錢方式是和自己的立場一致。以前有位「公知」叫連岳,後來不做「公知」改做生意,當了資本家,前陣子說「搞市場經濟的君主制勝過民主制」,立場改變如此之大,讓人不知道是後來賺錢了才改變,還是要改變才能去賺錢。

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說明一點:以前那種在公眾面前發言、有巨大影響力的「公知」會越來也少,但不表示「公知」影響不在、「公知」思想不存在,傳播方式聚眾轉為分眾。就像微博里有人說:這次疫情會讓很多人分化,以前的朋友話不投機就不是朋友,投機的朋友會成為更好的朋友。

那麼反對「公知」言論時,社會也不必過於情緒化,李醫生說「社會不應該只有一種聲音」,你不讓他說,轉換一種方式,他的影響在他的受眾中一點不少。魯迅說「恐嚇與辱罵決不是戰鬥」,消除危害的方法是以理服人,這點上咱知乎很多回答比微博強多了。

------------------2020-4-2------------------

也許有人會質疑:為什麼要講道理,而不是直接封殺、直接拍死?你這個「以理服人」,是不是一种放縱、軟弱。

今天說說這個。

首先,無論你是否接受和喜歡,這個社會都必然走向多元化,看這個回答的評論就略見一斑,有反「公知」的,有反「反公知」的。

內地三四線以下的城市我不了解,我說一下北上廣深的情況。

我女兒在深圳的一所公立重點中學上學,去年香港黃絲廢青最肆虐的時候,她所在班級用了整節課做專題討論,雖然課堂結論還是要與中國主流價值觀保持一致(課堂結論由老師總結時做出),但討論的過程可以說異常開放。真有不少學生收集了蘋果日報等香港毒派資料,具體講解廢青的訴求,分析哪條訴求相對合理,暴露了哪些深層次的問題。

這就是21世紀中國一線城市,一所比較好的公立中學的教育氣氛,已經相當自由開放。如果是私立中學(深圳最大私立學校有八千多名學生),情況就更參差多態。

一線城市重點中學的學生,大約一半以上會進入中國前十、世界前一百的高校,出國比例異常高。這些學生的思想以後必然多元化,有出國後深受西方價值觀影響的,像那個留學男生;有個人主義者,像「哪裡讓我自由哪裡就是我的祖國」的女生;有功利主義或利己主義者,比如我認識一個在國內完成本科、目前在美國讀金融碩士的男生,還沒畢業就被摩根斯坦利預錄,人生志向是40歲前實現財務自由;其中也有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者,關心和熱愛自己的國家、民族;還會有理想主義的左派,那種不計回報到最窮的地方扶貧支教,為底層爭取利益的人。

去年有一則新聞,深圳一個區的公立學校,一次性就錄取了幾十名清北的畢業生任老師。實際上不只是清北,深圳學校的老師來自國內外各類名校,包括牛津劍橋畢業的都有。

教育是人做的,有人就有思想,老師中會有民族主義者,也會有所謂的「公知」,他們當然會影響學生。連我讀中學的女兒都說:學校里北師大出來的老師比較有知識分子情懷和理想主義,因為受了老師的老師影響。

我前面三個故事的三類人,恰好代表了價值觀傳遞的三種方式:出國,社交圈,社會化教育。

影響人的價值觀,以後根本不用通過公共化的媒體。師生相授,出國教育和國外資訊,同類相吸或近朱者赤,都是影響的渠道。

思想、價值觀會分眾化、圈層化、私人化,你屬於哪類的受眾,就容易受那類影響,根本不用比公共聲音的大小。有時候不同意見會出現碰撞、爭論,這時候比的就是見識的廣博,資訊的佔有,以及說理的邏輯。

------------------2020-4-17------------------

本來這個回答不再更新了,但今天遇到的一件事情似與這個話題有關,拿出來分享一下。

大家知道,這個回答下有一些評論讓我晒晒所謂「公知」圈的信息。我覺得這不好,在圈內說什麼都是別人的隱私,只要不觸犯法律,就不適合公開。

但今天有人轉給我一篇公眾號文章,因為是公開的內容,我就不妨晒晒了。

那篇公眾號作者曬出了自己在微信群中的發言,大概是表明自己看問題多麼深入、有遠見:

下面還有一番作者對此的評論:

這個算不算所謂「公知」言論我暫且不說,但文字對於華為、中興這樣的民族企業可以說惡意滿滿、恨意滿滿。而且,我作為一個曾經的資深IT工程師,認為作者對華為中興所做的工作完全是一知半解。

問題是這樣不乏偏見甚至有點偏執情緒的文章,截止我看到時就已經有幾萬人閱讀,幾百人點贊。

這就是我所說的,無論你喜歡不喜歡,不同觀點、言論的圈子已經形成。類似上面隨便噴噴的文字,應該也不違反國家法律吧?

我想,無論是「恨國黨」、「愛國黨」,可能都不乏一些觀點極端、情緒極端的言論。

作為理性的愛國者,努力讓自己具備常識和判斷力,不被各種偏激、煽動性的言論忽悠,就成了應該有的修養

PS:新近相關回答:

為何知乎現在這麼多「小粉紅」??

www.zhihu.com圖標

當年那一批「公知」在網上獲得大量擁護的原因,並不在於他們的理論有多先進,不在於他們的論述有多完美。而只在於一個簡單的事實:當年中國網民能夠在中國討到的生活水平與他們到歐美髮達國家討到的生活水平差異太大了。

有句話說的很糙但又非常富有哲理:菜就是原罪。

三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相比發達國家,中國的生活水平就是菜,這個沒有借口可找。

我有一年開車從鹽湖城到紐約去,路過艾奧瓦的時候,在一家中餐館吃飯,發現餐館老闆夫婦當年都是國內大學的教職員工。當年這些人捨棄在中國的中產上層的社會地位,跑到美國來刷盤子、開餐館,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今天沒再聽說有國內的教授捨棄教職跑到海外開個小餐館了?為什麼今天沒再聽說有舞蹈團到美國訪問期間有演員跑掉、滯留當地做非法移民了?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嘛。

當國內民眾心懷怨氣,希望得到更好的生活,那麼自然而然地,就會傾向於那些抨擊當前格局的聲音——不管這種聲音所發出的具體論調是不是靠譜。

——————————————————————————

一種聲音是否得到廣泛傳播,一般只受到兩個因素的影響——錢和認同度。

錢可以推動大量媒體資源散布某一種聲音。這是資本對經濟、政治、社會理論進行揀選的基本原理。儘管學者們未必是為了有利於資本而專門發明了一種論調,但是資本總是可以在諸多論調中尋找最有利於自己的論調,放到媒體上進行放大,資本總是可以把持有相關論調的人送到所有的聚光燈大量的地方去,讓大家看到。如此一來,就讓社會充斥著有利於自己的聲音。

但如今並不只是錢能做到這一點,認同感也能。社交網路的興起,使得認同感帶來的傳播能力與資本不相上下。看到了認同的文字,讀者有可能就會去轉發,讓更多的人看到。很多文字,並不是自身有多麼正確,而是人們產生了認同感,這是他們願意去相信,願意去傳播。

公權力比較特殊,它可以阻礙一種聲音的傳播,也可以主動廣泛散布一種聲音。不過通常來說,這種阻礙只在那些不會或不能主動尋求信息的人那裡有效,對於中產及以上人群的有效性就大大降低了。而廣泛散布聲音,通常效果不佳,因為如今在世界各地,民眾對公權力的信任度都不高。

——————————————————————————————————

絕大多數民眾對於複雜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分析並沒有特彆強的分辨對錯的能力。即便是受過高等教育、有手段獲取專業信息、理解專業信息的中產人群,常常也會被一些錯誤言論迷惑。畢竟,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人在轉發信息(無論是口頭的還是網上的)之前先去學習專業知識並分辨對錯。所以,一篇文章是不是得到轉發,常常與其本質上的對錯沒有必然聯繫。

當年的公知佔據網上輿論的主流,是因為人們真的對現狀很不滿,而公知只是恰好在那個時間持有反對現狀的觀點而已。他們得到廣泛傳播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如今並不是公知沉寂了——雖然很多代表人物確實已經離開,但不斷有新人湧現——而是民眾越來越不願意轉發類似的言論了。

要說正確,今日擁護國家、擁護我國發展路線的聲音,也不是每個都無懈可擊。其中有很多文章,細究起來也是不堪入目。但恰恰是因為民眾對現狀相對滿意,才使得這些聲音得到了更廣泛的傳播。

當一種聲音佔據主流的時候,最有傳播力的,往往不是其中最正確的部分,而是其中最有煽動力的部分。我們可以理解,現實是極度複雜的、矛盾的,如果要正確地反映現實,往往表現力就會大大下降。

就好像《摔跤吧爸爸》裡面那個大反派國家隊教練,其實在現實中的原型是個好人,但如果劇中這個人物也是個好人的話,整部影片後半部分就會顯得沒有矛盾,平鋪直敘之後高潮也就不會很出彩了。同理,一篇表現力極佳、煽動性滿分的文章,往往在內容上是有疏漏的。

一旦一種聲音佔據(哪怕是只在某個人群的)主流,一定就會有大量魚目混珠的文章出現,一定會有大量罔顧事實、憑空捏造的文章出現。公知群體當年泥沙俱下的情況,建制派今後也會出現,這並不是他們衰敗或必將衰敗的原因。

這種思潮的核心,還是在於人們更「願意」相信什麼。只有人們願意相信,他們才願意傳播。他們願意傳播,才會讓持有這類觀點的人願意發聲,甚至於引誘大量的投機分子跳到這一邊來大肆鼓吹。

公知的沉寂,核心在於近十幾年來中國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這使得人們不再願意相信他們的論調,而更容易青睞建制派的聲音。但這只是當下這個時代的特點罷了。如果我國發展受阻,並不見得不會反轉。如果有一代人生活水平基本停滯不前,而且和發達國家還有非常大的差距,那麼同樣會落入當年蘇聯的境地。蘇聯當年的核心問題是,生活水平發展停滯多年,而且和美國存在肉眼可見的差距。在這種情況下,反建製成為主流幾乎是必然的事情。當然,否定建制的聲音並不只有一種,如果還有下次的話,走上主流的也未必就是推崇國外的那種聲音。


時間來到了2021,你猜咋著?公知又大面積回來啦!

其中最讓我欣慰和激動的,是包括陳年老釀——《故事會》經典款古墓派公知也紛紛回歸:

越來越多的網友發現了這個問題

前情回顧

日前,特朗普宣布即將停止向海外負責顏色革命的團伙輸送資金。

並明確表示,美國繼續推行錯誤的民主之春和顏色革命,沒有實際意義,奧巴馬此舉大肆浪費納稅人的錢,不僅是極其錯誤的,而且會招來全世界對美國的仇恨,將正式終止「一切聯邦財政開支的民主款項」。

公知前幾年確實慢慢沉默了,但海外某些油管up依然韭菜割地飛起,一些「名嘴」甚至不惜在中國疫情最嚴重的時期嘲諷我們戴口罩,為什麼?因為這罵中國依然有流量,流量就是錢。

所以什麼公知不公知的,恰爛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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