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功:我接到一封沒署名的信,報告我,說報告你一個好消息,有一個保守派的老啓功,他可死了。我接到這封信,我的侄子他們跟我一塊兒,他們說這是人身攻擊,給我撕了。我說你別撕,應該留着,就知道我寫的字這樣子,有人看着就很憎恨。所以我就知道這個字如果寫得干犯衆怒的時候趁早也別寫了。

  我是怎麼回事,我是這個態度,有人告訴我說這個人寫的那個人寫的好不好,我說各人寫的都好。爲什麼,我有唯一的一個解釋,每個人簽字,認識字的人簽名,不識字的從前文盲就畫個十字是不是。那麼打官司也罷,賣房賣地甚至賣身,那個契約上有中保人、見證人都是畫十字,對起來它都不一樣。爲什麼簽字在法律上生效,國家互相訂條約,也是簽字。簽字代表個人的性格,代表個人的習慣,那麼我寫的字別人學不了,人家寫的字我也學不了。

  那麼還有人說我應該寫哪一派學哪一派,我說沒有,只有你愛好什麼,跟自己的胃口跟自己的興趣相符合的你去寫就完了。別人讓你一定寫張三一派,我說你別寫李四一派,這個話都是非常錯誤的。所以我現在就是說寫字只有自己覺得我怎麼樣寫合適,可有一樣有一個前提,寫得了得讓人認得。寫完人家都不認得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這就不起那個交通的作用了,好在現在這個字對於交通、交際的用處已經不多了。

  電話不管多遠,比如地球那一面美國,你只要撥好了幾秒鐘就可以跟對面說話,不用寫信還要貼郵票還要怎麼樣,打電報種種的麻煩。現在就是對面就可以通話,將來呢這個電話裏也可以出圖像,對面等於見着這個本人在旁邊,電腦聯網的就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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