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水滸傳》,百世英雄譜。

說起梁山好漢那些經典段落,只要是中國人,即便沒看過《水滸》也大都耳熟能詳。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魯智深倒拔垂楊柳,武松打虎,血濺獅子樓,醉打蔣門神??乃至於三打祝家莊,二打曾頭市,岱嶽爭跤,三贏童貫,兩敗高俅??處處離不開打。梁山好漢們用超人武勇抱打不平,攻堅克難,也證明著自己的人生價值。武力,因此成為梁山好漢形象中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而讀者展卷神飛之際,自也不免對書中英雄豪傑人物的武力嚮往揣摩。那麼誰是最強武力的有力競爭者呢?今天國曆君給大家分析一下,有異議者留言評論。

從梁山的人員分配說起。

都頭領二員,宋江為主,盧俊義為次。

軍師二員,吳用、公孫勝。

這四個人,各佔一絕。宋江權謀第一,盧俊義武藝第一,吳用智略第一,公孫勝法力第一。其中宋、吳、公孫三人,是梁山真正的領導核心。三人合力,等於一個小諸葛亮。宋江得其儒、吳用得其智、公孫勝得其法。諸葛亮雖不能進據天下,但治蜀千年之下猶有聲名。宋、吳、公孫三人合力,統管個梁山還不成問題。

只有盧俊義是外來戶,硬插進這個領導集團之內。

盧俊義的依仗,是他的武力。盧俊義是梁山毫無疑問的武力第一人。而且也是水滸全書最強武力的有力競爭者。金沙灘一戰,橫掃千軍如卷席。但盧俊義的聲名,比之武松、魯智深、林沖等人,卻要弱很多。這是武藝受了人物的累。金聖嘆說,譬如畫駱駝,雖是龐然大物,卻到底不俊。但這也不好怪作者偏心。《宣和遺事》一般被認為是《水滸》文本的原型。盧俊義的前身李進義,在裡邊不過是十二個花石綱制使之一,並無特出之處。而《水滸》中梁山搬取盧俊義上山,又似出於雜劇《梁山五虎大劫牢》。只是那裡的主人公,棍棒天下無敵手的好漢,名喚韓伯龍。此人在《水滸》書中,是被李逵一斧劈脫的醬油黨。

但盧俊義之所以有高強武力,最關鍵還是要以之鉗制曾頭市的史文恭。後者有二十回合完敗秦明的彪炳戰力,梁山無人能敵。所以盧俊義才能以倒數上山的資歷,一躍成為梁山第二號人物,而滿座英豪,對此皆無異議。

盧俊義的武力之高,和宋江的武力之低,恰成反比。前兩天知乎有個帖子,問宋江如此沒用,如何做得梁山泊大頭領?回答自然是五花八門。但這裡且不論政術或陰謀,單說武力,確實有問題。揚州評話《水滸》裏,總結做老大的三大要素。第一、稟性要正直,第二、武藝要強,第三、要有錢。宋江急公好義,仗義疏財,兩條都是夠的,武藝卻不行。設若宋江武藝超羣,那麼江州發配一行,就勢必不是險象環生,而變成嶽飛沿山收將了。大致古典小說的主人公以得眾心者為上,既要多歷磨難,又要和合諸方勢力,自身就不能太強。《三國》裏的劉備,《西遊》裏的唐僧,莫不如此。其實歷史上的宋江既為山寨之主,剽悍猛烈,也不是不能打。至今尚有「三十六路宋江拳」傳世。雖是託名,但託盧俊義名的武術是沒有的。也算數百年後給宋大寨主正名。

四個頭腦之下,便是三軍將領。梁山一百單八將,三分之二是直接作戰力量。馬軍有五虎、八驃騎,十六小彪將,步軍有十正將,十七將校。外加水軍六正將,二偏將。而不在這數中的,也未必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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