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吉米尔往圣彼得堡的途上 Day 8 上
弗拉吉米尔(Vladimir) 是莫斯科金环城市之一。
本来我想下午才到Vladimir,因为我们买了凌晨的火车票到圣彼得堡。
可是因为计划突变,民宿阿姨叫我们在火车站开的时候就去了。
我上网查了查,原来俄罗斯的火车票退票手续费很低,但要在发车前8小时办理。
为免退得票来却又买不到新的票,我们七时便起床了。
这是我清晨起床,窗外的风景。
从我们昨天下车的巴士站走到民宿要15分钟,本来我们想用走的过去。
但打个计程车也不过100卢布,所以心想这一点钱别省了。
庆幸的是没有省钱,原来到离镇的巴士站是很远的,大远坐了15分钟的车才到达,
我打从心里感谢民宿阿姨游说我们坐车,要不然走到晕倒也没能到巴士站。
民宿阿姨为我写的两张纸,我珍而重之的放在笔记本里面。
除了因为退票卖票都靠它,也因为这一份陌生人的心意对我来说很难得,她为我做的所有,
我都很感激。
坐车的途中,下起大雨来。
我狼狈的逃到售票处,看著板上密密麻麻的俄文,找著往vladimir的班次。
然后我走到售票处前,吐出几个单词,两个人,vladimir,现在的。
收银柜台的阿姨给我准备好票,著我到旁边坐著等。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雷声,我心想这下可好了,搞不好高速公路上又会给雷打个正著。
虽然我经常幻想一些意外的发生,但这绝不影响我的旅伴,因为我多是在自己脑海中构想,然后不了了之。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气突然变得很冷。
我很担心车到底能不能准时起行,但这种恶劣的天气,起行又是很危险的。
然后,我呆呆的看著远方,这儿的天空很阔,你可以看见闪电无时无刻的存在。
旁边有两个俄罗斯男生在抽烟,他们看上去并不担心。
在我看他们看得入神时,他们给我一个手势,示意我要上车了。
车摇摇晃晃的在走,闪电也在两旁划过,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已经到达Vladimir。
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先把火车票弄好。
火车站就在巴士站的对面,我们轻易的便找到。
进去需要做安检,这个车站很静,也没有什么人。
我手机上显示的便宜票,已经卖光。我心里打定输数,假设我将票退掉,很有可能买不回来。
又遇上不会说英语的俄罗斯阿姨了,我把民宿阿姨为我准备的「退票备忘」让她看,
小声地说了谢谢。她看了看后,叫我们出示护照,然后我再把另一张买票用的备忘给她看。
她看过后告诉我们,这个班次的卖光了。
然后按来按去,问我们说,5点多到达圣彼得堡的可以吗,2500卢布。
我用力的点头。
然后阿姨给我们在一份文件上签名,我反复地问她,手续费是多少钱,我们能拿回的钱总共多少。
谢天谢地,她只扣除了115卢布,大约30港元。
她把现金放到我手中那一刻,我简直不相信事情可以如此的顺利。
然后,再每人用2500卢布买回另一张票。
本来我们想买的是同一班次,即是早上十时抵达的票,不过要便宜点就得睡没那么好的床和房了。
但五时到达这班,我们用一半价钱,便可以坐回本来的等级。
是四个人共享一间房的。
好了,心头大石放下了。时间很早,我们得先找点东西吃,但我的背包很重,如果短程还可以,
才上午9时多,我要到下午6时才可以上火车。
这个太难熬了。
于是,我们想到找行李寄托。
问了几个路人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的眼睛描向一位长得很帅的警察身上,我说了声不好意思,再指一指身后的背包。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明白我说什么。
这个动作其实很不达意。
他的瞳孔稍微放大,皱一皱眉,说:「啊,我不会说英语的,那,你跟我来吧。」
好吧,我当时天大的胆子,就跟著他走过暗暗的大堂,不晓得走了两层楼梯吧。
暗,真的很暗,有少许不安。
他带我走到一间房前,跟房里的阿姨说了几句话。
「好了,她会帮你。」
「谢谢。」我说。
阿姨问我们是不是要寄存,100卢布。
我们应声说是,100卢布不算贵啊。
「100卢布一小时。」阿姨微笑的说,叫我把火车票给她看。
她说:「你要放10小时,那很贵的,900卢布。」
我们商量了一会,认为还是不会放好了。
我喜欢逞强,Sophie担心我背著这个大背包很辛苦。
我偏说还好,明明是重得要命。
但两个女孩,难不成要Sophie帮我拿吗?
「对了,这儿的超市应该有locker的!」她突然说。
我们决定到超级市场看看,对的,可以存放物品的。
虽然这样做像很坏,但出外求生还是得做点小动作,那么一个小柜,就借我用用好了。
对不起啊。
柜太小了,我的背包根本放不下。
于是,我们把最重的东西拿出来,先存起。
为了表示疚意,我一定会回来买东西的,亲爱的超市。
(大家真的不要学我这种行为,这是走头无路的。)
弗拉吉米尔,我从网上看,大部份都说4小时可以走完了。
我们时间多的很,于是什么路都走,看看别人的屋,看看别人种的花,养的狗。
不过,首先想要去的,是圣母安息大教堂。
我们远远的看到那教堂,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
这时候,遇上一位伯伯。
他跟我们问好,然后问我们想到哪儿,我回答教堂。
「我正好要往那边。」他笑得很慈祥。
我对小孩﹑老人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力,我觉得这两类人,一定是好人。
于是,我就跟著他走。
他走的是小路,是一条沿著山边的小路。
他高兴地跟我聊起来。
「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每天都来这儿。」「看,这儿的风景很美丽。」
又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和他沟通。
他说他的女儿住在莫斯科,他有时会到莫斯科找女儿。
「哈,莫斯科的物价很贵呢。」我说。
「对,比这儿真的贵很多,这儿是小镇。」
有好几次,我问他会不会说英语。
他说他只有小学毕业,不会说英语,只能用俄语沟通。
我也告诉他,我的俄语太差了,「不会不会,你很棒。」
说罢给我一个很温馨的微笑。
我想起刚刚走这路的时候,我竟然在想,这路也太偏静了,万一发生什么事,
我应该够力气把他推下山吧。
真 幼 稚 的 想 法。
「好漂亮啊。」我站在高处看整个小镇,原来是那么美丽。
如果不是遇到这位好心的伯伯,我走的是里面的路,哪能从山上看风景。
「姑娘,很高兴遇到你,我往这边走了。」伯伯说。
「谢谢你把我带来。」
「祝你安好。」
他走了。
他的背影愈走愈远,这时候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他也是一样慈祥。
在附近走走后,我们也回到市内,照片确实没拍太多,都用看的了。
我们在市内的公园坐了好一会儿,坐得我都几乎睡著了。
秋凉的感觉,加上和煦的阳光,是午睡的好时机。
这是Vladimir建城850周年的纪念碑,三面都有俄国古战士﹑建筑师和工人雕像。
浮雕则是建城以来的重大事件记录。
不消几个小时,我们已经走得有点累,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看。
这时,居然让我们发现了一家俄罗斯百货公司。
为了看看这小镇的人都买些什么,我们也走了走。
我发现俄罗斯本土的百货公司,卖的衣服﹑鞋子都是很旧式。
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是香港80年代会穿的吧。
这点在我到达圣彼得堡后走过一个市集,同样发现这个特点。
为了让大家更了解,可以看看以下的影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xmY2in_eHE
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俄罗斯百货公司,但我觉得感觉还是很相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五时多,我们回到超级市场,买了一点食品,预备在车上度过的十一小时。
上车后,车上的人员会先把你的火车票收起,检查完便会发还。
因为当时我和其他车厢的人都很意外,以为票就这样给没收了。
不过,后来车长逐一将票发还。
我买的票是四人房,Sophie睡的是上面,我则睡下面。
车务人员将被袋等床上用品分发好。我的房间还有一个从法国来的女人,和一对俄罗斯母子。
这位俄罗斯的妈妈,让我和Sophie在陌生的火车路途上,得到很好的照顾。
这是年轻的妈妈和她的儿子。
刚上火车的我们,看见他们应该是从别站已经开始坐。
我和Sophie因为太累的关系,呆呆的坐在车厢中。
过了半个至一个小时后,我仍然觉得很累。
因为喜欢小孩的关系,我试图和俄罗斯小孩玩。
「你们要喝点东西吗?我有茶。」妈妈突然从旁边拿来茶包。
可是我们杯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只好告诉她我们也预备了茶包,一会儿才泡好了。
过了一会,她离开车厢。
回来时,手里棒著两杯热茶,杯是向车务人员借来的。
我真的无法解释,这些人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由于我们上车前吃得很饱的关系,所以没有多买杯面等。
对面的母子吃杯面吃得兴高采烈,香味阵阵传来,我们开始后悔没有买多点吃的。
「肚子好寂寞啊。」
我和Sophie愈晚便愈想吃点热的东西,于是想起车内应该有餐厅,或至少有餐车吧?
由于不晓得餐车的俄文是什么,做动作也没人明白了。
我google了一张餐车的图片,告诉妈妈我们想买泡面。
好不容易的一位车务人员指示我们,前面数个车卡可以买到泡面,我们拿著银包便起行了。
一个在超市基本上卖20至30卢布的泡面,这儿得花上100元。
没办法,只怪自己当初不智。
回到自己的车卡时,发现年轻妈妈在四处张望。
「了不起,买了回来对吗?我看你们去了那么久,还怕你们不懂回来。」
天啊,原来她是在担心我们。
我们放下泡面后就聊了会天,也一直在和俄国小男孩玩,他应该是在学说话。
「你们现在要吃吗?知道哪儿有水吗?」妈妈问。
我们示意一会儿才吃,免得晚点又肚饿,她著我们吃的时候要告诉她。
当我们真的吃时,她居然叫我们不要四处走了,水很热的,我们拿不来。
于是,她帮我们把面泡好拿回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俄罗斯人不是都冷漠的吗?
接下来的十小时,我们都在车厢中聊天,和小孩玩玩。
我的电话里有很多他的大头自拍照。
好可爱啊。
来个影片吧。
约十时多,我们就上床睡觉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夜半起床时,那种不安感。
因为我的是下卧,很贴近路轨,睡在床上感觉到火车时而开得很快。
那些响声也一直在冲击我的脑袋。
我坐起来看出窗外,夜色依然,只是距离圣彼得堡愈来愈近。
对于圣彼得堡的著迷,和关于彼得堡的故事,或许容后再说。
凌晨4时多,我起床,站在走廊的通道看著彼得堡。
我终于到了彼得堡,虽然意义已经不一样。
小男孩的母亲教我们将床铺弄好,被袋拆出来折好。
我梳洗过后,静静地等待火车到站。
彼得堡只有11度,我的衣服穿不够,一直在打哆嗦。
月台上,有三个人来接我,那些我在香港认识的乌克兰女人的亲戚。
我们和俄罗斯母子分别了,短暂十一小时的缘份,大抵这一生也不会重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