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講完一個長長的電話後,悠悠悶悶不樂地上桌吃晚飯,上完一整天課,應該飢腸轆轆的她,舉起準備戳肉的叉子,竟然停在半空中,久久不動,接著淚珠從眼尾一滴一滴沿著臉頰滾落下來,忍不住哽咽大哭,不抑制的話,她可能會放聲大嘯。

我和悠爸被嚇倒,孩子怎麼了?受到什麼委曲?和誰吵架?或在學校被老師罵?

含著淚的悠悠,放下手裡的叉子,終於悲泣哭訴起來…

「我受不了了,大家都很愛我,什麼事都找我告白、訴苦、尋求安慰和發洩。而我聽了所有人的痛苦和悲哀,心裡為她們感到難過極了,可又無能為力,不知該怎麼幫她們。然後,我自己也被各個朋友的痛苦塞得慢慢地,我的心好痛,不知怎麼辦才好?」說完,悠悠的淚水像河褆宣洩,痛哭起來。

「學校有心理輔導醫生嗎?」我問。

「有,但沒人想去。」悠悠回答。

「那,妳去啊!」悠爸說。

「我去幹什麼?又不是我家有問題?除了那時候媽媽癌症治療,我心裡很苦之外,但媽媽痊癒啦。」

「去看學校心理醫生,請醫生教妳如何當個助人卻能護己的心理醫生。」悠爸說。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悠悠的同學們這麼小就要承受如此多苦難:父母親離婚、兄長入獄、親人死亡、或朋友自殺…。難為如此單純誠摯、無憂無慮的悠悠須聽進這麼多的人間苦難。

因為悠悠的關係,上第一堂催眠課時,我就請教老師:「催眠師該如何化解求診者加諸自己的痛苦?」

考夫曼催眠師告訴我說:「有一次工作中,聽到一件令人驚訝,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他全身感到很不舒服。回到家,太太說他臭死了,洗了澡,還是被嫌臭,就到客房去睡。他也感覺自己的皮膚發臭,於是,躺在床上做了〔自我催眠〕,而消除了臭味。

看來,人緣好的悠悠,我得好好教她「自我催眠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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