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繼位那個時間......

正好是范雎上台,不久之後秦廷開始了一系列迷之操作。

就是這段時間,秦國攻韓開始變得非常頻繁,甚至表現出了一種想要滅韓的姿態。之所以敢這麼玩,可能和趙惠文王(前266年)、齊襄王(前265年)、楚頃襄王(前263年)的集中逝世有關。

尤其是楚考烈王在繼位以後馬上給秦國割地,顯然讓秦廷感到特別的:

到現在為止,秦廷的決策並不能算得上特別迷。

因為楚考烈王是個小年輕,趙孝成王和齊王建不只是個小年輕,而且當時還被娘親看著,對於黃土都埋到腰的秦昭襄王來說,這仨小娃娃確實太嫩了。

尤其秦昭襄王剛K.O了自己的舅舅,榮譽擊殺:天下智士,當時他很有可能感覺:

不過呢,其實在這之間還有3次非常重要的歷史事件:

一個是魏齊事件,當時秦昭襄王要魏相魏齊的腦袋,趙孝成王和魏安王(換電腦了,那個破字又找不到了)互相踢皮球;

一個是秦國軍事威脅趙國,齊國救趙把秦國嚇回去了;

一個是新繼位的楚考烈王突然攻魯,奪下了薛邑——這個需要注意一下位置,魯國就在魏國和齊國中間啊。

上面三件事吧,看上去是列國在暗鬥,但其實關係都非常曖昧。另外,也正趕上那時候虞卿腆著臉說自己就待在大梁著書終生不仕其實在暗中四處活動......

這個時候,秦昭襄王迷一般的操作就開始出現了——他居然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可能對於新繼位的韓桓惠王來說:

當然,韓王終歸是韓王,就算他是剛上台,還不會耍雞賊,但架不住他的大臣們玩得6啊。

不過韓國的大臣玩得再6,也沒有魏安王那個老王八蛋玩得6啊——反正在一番攪和下,魏國賤兮兮地宣布要助秦攻韓,然後隨便找個大臣跑出來說個唇亡齒寒的道理,自己又宣布不出兵了,先要苟一波。

楚考烈王、趙孝成王、齊王建看到老大哥的正義之舉,紛紛表示:

這個時候,韓桓惠王就尷尬了——後面有一個滾刀肉就夠難受的了,現在趙、楚、齊也學魏國玩滾刀肉,我這把還特么怎麼玩啊!

現在,韓國僅存的突破口只剩下秦國了。想活,只有說服秦王,告訴他列國正在磨刀子,就等著你出盡洋相以後再干你呢,您老快收手吧,否則:

但是,這個時候秦廷方面又出來一個令人智熄的操作:

毋獨攻其地而攻其人

范雎提出的這個觀點厲害了,你看,幹掉韓國的有生力量,韓國有沒有地都完蛋了啊!范雎用天才一般的才智碾壓了所有人的智商:

我估計韓桓惠王聽到這個決策以後,內心一定是:

您老不攻地只攻人,是不是要讓魏、趙把地白撿了啊?!

說真的......雖然我也不喜歡放陰謀論,但范雎整這事,左看右看都像是特么魏國的間諜,乾的每件事都在給魏國鋪路。

當然,韓國終歸是韓國,就算全天下不給它活路,它照樣能創造宇宙思密達。

你要說韓桓惠王那段表演也不錯:

先讓那個名字打不出來的人帶著上黨投降秦國,那個人拒絕以後,再讓馮亭投降秦國,結果馮亭投降趙國了。

你看看人這劇本寫的......左右都透著韓王像白蓮花一樣的純潔,魏、趙、楚、齊紛紛表示:

在這種情況下,趙王就收了,因為他知道,秦王再傻也不至於傻到頂著大荒年還有魏、楚那兩個王八蛋搞小動作的時候攻趙啊!

結果秦國真的頂著大荒年還有魏、楚那兩個王八蛋搞小動作的時候攻趙了......

在這個時候,趙王很有可能對列國說:

尤其以趙國重臣虞卿那個德行,很有可能會強烈建議——既然有一大塊地進賬了,咱們趕緊割點地賄賂一下魏、齊、燕出兵吧。

但魏安王則很更有可能根本不收......滅哈哈哈哈,自帶智襄子以後,誰特么犯過這麼大的糊塗啊——既然都犯這麼大糊塗了,咱們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幹嘛不看秦國把洋相出得更徹底一點啊!

對此,趙孝成王表示:

當然,這時候最難受的應該還是韓桓惠王,這玩意是魏國想把韓國往死里坑的節奏啊。現在,按道理韓國應該有一大堆說客去遊說秦王,好讓秦國趕緊收手,但他們很快發現:

我是實在不敢相信當時秦廷的決策居然這麼詭異。

後來秦始皇燒列國檔案的時候,給的理由是裡面有很多寒磣秦國的內容,但這件事比較怪:

如果內容在秦始皇時期吧,秦始皇作為勝利者,應該巴不得對手給他的譏諷能公開於世,自己實力打臉;

如果內容在秦始皇時期以前,秦始皇應該也巴不得公開於世,證明自己比他爹、他曾祖流弊太多。

但一把火直接給燒了......可能裡面有讓秦始皇看了都臉上掛不住的歷史事件......

個人認為,其中很有可能就有秦昭襄王后期這段迷之操作的隱情......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

秦雖大勝於長平,三年然後決,士民倦,糧食(缺)。

然後頂著「士民倦,糧食(缺)」在上黨瞎兜圈子。

對於當時秦廷的決策,韓、趙是非常的「震恐」,他們面對秦王的智商秀表示:

接下來是「蘇代」遊說范雎。

那個誤作「蘇代」的說客到底是韓桓惠王還是趙孝成王派的不知道,但總之這次非常機智,他改遊說范雎不遊說秦王了,這真是個理智的抉擇。

曰:「武安君禽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圍邯鄲乎?」曰:「然。」「趙亡則秦王王矣,武安君為三公。武安君所為秦戰勝攻取者七十餘城,南定鄢、郢、漢中,北禽趙括之軍,雖周、召、呂望之功不益於此矣。今趙亡,秦王王,則武安君必為三公,君能為之下乎?雖無欲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嘗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之民皆反為趙,天下不樂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趙,北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韓、魏,則君之所得民亡幾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無以為武安君功也。」

這段看上去是胡說八道,白起打完長平就被撤回了,後面王紇在上黨瞎溜達跟本沒他啥事,整出個「武安君為三公」根本就是扯。

不過,這段政治語言的重點在後面——您老都「士民倦,糧食(缺)」還瞎嘚瑟,等到齊、燕、魏、楚出手的時候,咱們仨是不是跟著一起完蛋啊?!

就算范雎真是魏國的間諜,也特么不能這麼玩啊!

而且范雎很有可能並不是魏國的間諜,顯然更不能這麼玩了啊!

於是,秦國終於和韓、趙停戰了。

當時韓桓惠王只剩下國土的一半了,如果以後秦廷停止迷之操作的話,他可能就真沒翻盤的機會了。

但是,秦廷的迷之操作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啊!

邯鄲之戰,這個時候別說白起了,就算是安國君——考慮到他後來還能有個「文」的謚號——我估計這時候他可能都會表示:

明明魏、楚、齊、燕可真是啥事都沒發生,結果秦國就頂著來自4個諸侯國的壓力發動了對大型諸侯國的滅國戰。

我要是韓桓惠王肯定無比懵逼,這時候滅韓都比滅趙正常啊。

再之後就是魏、楚的Show Time了。

終於,韓國收回了上黨。鑒於魏國佔領伊是,當時韓國收回上黨應該是魏國主導下完成了,這個時候韓國可能已經開始有淪為魏國半附庸的意思了。

也就是這段時間,正趕上是韓非子的成長期,所以他在談及當時的魏國時寫道:

兵四佈於天下,威行於冠帶之國。

你想想當時哪個國能稱得上是「冠帶之國」......可能,韓非子寫到這裡的時候:

范雎到底是個什麼立場......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再之後就是秦莊襄王聯合燕國對上黨的爭奪,燕國被魏國輕蔑地拍回去以後,列國的大軍一口氣把秦軍趕到函谷關。

到了這個程度,韓桓惠王有沒有感覺看到希望......不清楚。總之,接下來就是魏安王的「攻韓拔管,勝於淇下」,不過我覺得韓桓惠王可能早預料到這一天了:

再之後,就是一如既往的小動作,也就是忽悠秦始皇修鄭國渠......從後來韓王安的德行看,這個目的可能並不單單是挨過一天是一天——當時韓國應該是為了給自己足夠的時間籌備一個合理的投降方式......

說真的,如果新鄭叛亂找的時間更合適一些的話,還真很有可能出大事。

這就是韓桓惠王無比懵逼的一生。他西邊趕上了一個完全不上道的秦國,東邊趕上一個愛用斷子絕孫計的魏國,南邊趕上一個喜歡學魏國耍滑頭的楚國,北邊那個趙國在後期還一門心思往東扎......

他像歷代韓王一樣靠耍雞賊勉強度日,但他發現事態的發展......能供他耍雞賊的空間越來越少了......

我個人懷疑韓國的投降主義應當發生在韓桓惠王晚期,可能這樣是最好的一個結局。

看秦國、韓國的歷史需要注意兩個因素:

一個是韓魏一體;

一個是秦國東進的主要對手是魏國,不過無論對魏國的聯合或攻擊都會進而牽動天下。

所以,在看的時候務必要注意魏國的外交態勢。

有興趣的話,可能看一下我的連載:

王靖海:奮六世之餘烈:秦國的公元前362-前230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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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首先戰國時代的君主都是無比狡猾的,韓魏兩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馮亭把上黨獻給趙國絕對是韓桓惠王的暗中授意,否則馮亭絕對不敢這麼做。這點可以從之後一系列戰事的結果可以看出,長平之戰和邯鄲之戰之後,韓國兩次收復上黨。

韓國真正失去上黨,是在五國合縱之後,當時韓桓惠王本想再次收復上黨,但是魏無忌率領的魏軍在淇水下全殲了韓國最後的野戰軍,然後攻破管城((魏安釐王)攻韓拔管,勝於淇下。《韓非子.有度》),此舉導致韓國徹底被廢掉,魏國也因為隨後的魏楚火併(睢陽之事,荊軍老而走;蔡,召陵之事,荊軍破。(出處同上))失去了拔上黨的機會,也正是這一仗之後,秦國滅六國的序幕正式拉開。

總而言之,韓桓惠王在諸多大事上的表現無愧於作為一位戰國時代的君主,如果沒有魏安釐王的最後一次瘋狂梭哈,導致魏楚同盟破裂,就憑當時的縱成態勢,秦國根本沒有滅六國的可能。


韓國在其領導之下,國土面積只剩原鄭國那一小片了


戰略上犯了錯,初期還有改革紅利,之後就是一塌糊塗了,總得來說,其所作所為一定程度上導致了韓國的滅亡


腦補的歷史可能確實比較有意思。。

1、關於范雎的智熄的操作

有回答中稱范雎建議秦王「毋攻其地而攻其人」是令人智熄的操作,並解釋說:「您老不攻地只攻人,是不是要讓魏、趙把地白撿了啊?!」

然而《戰國策》原文是「毋獨攻其地而攻其人」,去掉一個「獨」可以說是完全歪曲其原意。范雎在提更著名的「遠交而近攻」之策時,很明確就是要建議秦王逐步蠶食中原地區的韓、魏兩國,「得寸則王之寸,得尺則王之尺也」。而後,秦國於范雎為相的第二年取韓的少曲、高平,第三年取韓的陘城,第四年取韓的南陽,再五年取韓的野王。而後韓欲獻上黨給秦求和,致使長平之戰。如果范雎的意思真的是不攻地只攻人,那麼連年對韓作戰打下的土地對方硬塞的嗎?

2、關於馮亭獻上黨予趙的舉動是否是韓王授意。

我們不能排除也有可能是韓王授意,但是可能性就真的大到可以讓人基本相信就是韓王暗中授意嗎?首先,在韓王方面,獻地求和的事情在當時非常常見,韓國也不是第一次獻了,韓桓惠王的父親韓釐王在遭到秦國同樣是連續四年的攻擊之後,也獻出了武遂地方二百里地給秦國求和。同樣是被連續侵略四年,怎麼就能確定韓桓惠王是假獻呢?其次,在馮亭方面,臣子不敢擅自作主嗎,至少當時不少臣子都敢。小到馮諼薛地市義,大到信陵君竊符救趙,先秦士人的主見與謀斷見得還少嗎?

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認為馮亭此舉是韓王的表演,是韓王的暗中授意,恐怕是中了舊時代美化君主的遺毒了。一個明顯沒有什麼成績,甚至在他在任期間國土淪喪大半的君主,固然說是因為形勢到了韓王沒有驚世才幹就無法力挽狂瀾的地步,但是有什麼必要為其吹噓呢?


其實沒必要抬高,韓桓惠王在當時的大局面下幾乎算是無足輕重的人物了。

韓桓惠王在位三十多年,基本上喪失了韓國的大部分國土,處於隨時滅亡的邊緣。秦王識破鄭國疲民之策時,鄭國解釋說:「臣為韓延數年之命,然渠成,亦秦萬世之利也。」秦王就不放在心上了,可見當時韓國的國運也真是「數年之命」的情況了。但韓國陷入這樣的局面也並非是從韓桓惠王開始的,只是在韓桓惠王時期,韓國幾乎已經徹底沒有反抗的能力了,他統治下的韓國的命運不過是取決於秦昭王、秦王政的態度罷了。

具體在外交上,韓桓惠王基本是選擇依附強秦,即便在連年被秦國侵蝕的情況下也還是如此。(《史記·楚世家》:秦破韓宜陽,而韓猶復事秦者)。到了昭王后期,韓桓惠王基本已是秦王的屬臣了,不僅要入朝,在秦昭王死後還穿孝服來祭弔。至於說上黨一事是韓桓惠王授意,恐怕是出於美化君王的臆測,未免也看輕了先秦士人的謀斷。在內政方面,韓非子發表的那些激憤之辭,恐怕也很大程度上反應出當時韓國內部的腐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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