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第一次看见任盈盈就亲她,别说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就是现在的年代有人这样亲,也会当流氓了。这名门正派大弟子令狐冲也忍不住亲任盈盈,这个问题如何看待呢?


引原文:

那婆婆道:「哼,凡是自居名门正派之徒,就没一个好东西,我若是吃了少林派的药丸,没的污了我嘴。」令狐冲「啊哟」一声大叫,身子用力向左一侧,顺著斜坡,骨碌碌的便向山涧滚了下去。那婆婆大吃一惊,叫道:「小心!」可是令狐冲继续向下滚动,这斜坡并不甚陡,却是极长,令狐冲滚了好一会才滚到涧边,手脚力撑,便止住了。那婆婆叫道:「喂,喂,你——你怎么啦?」令狐冲脸上、手上给地下尖石割得鲜血淋漓,忍住疼痛,并不出声。那婆婆叫道:「好啦,我吃了老和尚的臭药丸便是,你——你上来吧。」

令狐冲道:「说过了的话,可不能不算。」其时二人相距已远,令狐冲中气不足,话声不能及远。那婆婆隐隐约约的只听到那些声音,却不知他说些什么,问道:「你说什么?」令狐冲道:「我——我」气喘不已。那婆婆道:「快上来!我答应你吃药丸便是。」

令狐冲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要爬上斜坡,但顺势下滚甚易,再爬将上去,当真是难如登天,只走得两步,腿上一软,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当真摔入了山涧之中,那婆婆居高眺望,见到他摔入山涧,心中一急,便也顺著斜坡滚将下来,滚到令狐冲身畔,左手一探,抓住了他的左足踝。那婆婆喘息几下,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背心,将他湿淋淋的提了起来。令狐冲已喝了好几口涧水,眼前金星乱舞,定了定神,只见清澈的涧水之中,映上来两个倒影,一个妙龄姑娘抓著自己背心。他呆了一呆突然听得身后那姑娘「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热烘烘的都吐在他颈中,同时伏在他的背上,便如瘫痪了一般。

令狐冲感到那姑娘柔软的躯体,又觉她一头长发,拂在他的脸上,不由得心下一片茫然。再看水中倒影时,见到那姑娘的半边脸蛋,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虽然倒影瞧不清楚,但显然容貌秀丽绝伦,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他奇怪之极:「这姑娘是谁?怎地忽然有这样一位姑娘前来救我。」

水中倒影,背心感觉,都在跟他说这姑娘已然晕了过去,令狐冲想要转过身来,将她扶起,但全身软绵绵地,连抬一根手指也无力气。他犹似身入梦境,看到清溪中秀美的容颜,恰又如似在仙境中一般。过了良久良久,只听得背后那姑娘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来,说道:「你到底是吓我呢,还是真的不想活了?」

令狐冲一听她说话之声,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声音便和那婆婆一模一样,他骇异之下,身子发颤,道:「你——你——你——」那姑娘道:「你什么?我偏不吃老和尚的臭丸药,你寻死给我看啊。」令狐冲道:「婆婆,原来你是一位——一位美丽的小——小姑娘。」那婆婆惊道:「你怎么知道?你——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小子,你偷看过了?」一低头,见到山涧中自己清清楚楚的倒影,正依偎在令狐冲的背上,登时羞不可抑的挣扎著要站起来,刚站直身子,膝间一软,又摔在他的怀中。

其时两人谁都没有力气,支撑了几下,又欲晕倒,只得躺在涧边不动。令狐冲心中奇怪之极,道:「你为甚么装成个老婆婆来骗我?冒充是我长辈,害得我——害得我——」那姑娘道:「害得你甚么?」令狐冲的目光和她脸颊相距不到一尺,只见她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说道:「害我婆婆长,婆婆短的一路叫你。哼,真不害羞,你做我妹子也还嫌小,偏想做人家婆婆!要做婆婆,再过八十年啦。」

那姑娘噗嗤一笑道:「我几时说过自己是婆婆了?是你自己叫的。你不住口的叫『婆婆』,刚才我还在生气呢,叫你不要叫,你偏要叫,是不是?」令狐冲心想这话倒是不假,但被她骗了这么久,自己成了个大傻瓜,心下总是不忿,道:「你不许我看你的脸,就是存心骗人。倘若我跟你面对面,难道我还会叫你婆婆?你在洛阳就在骗我啦,串通绿竹翁那老头子,要他叫你姑姑。他都这么老了,你既是他的姑姑,我岂不是非叫你婆婆不可?」那姑娘笑道:「绿竹翁的师祖,是我爸爸的哥哥,那么绿竹翁该当叫我甚么?」令狐冲一怔,迟迟疑疑的道:「那你真是绿竹翁的姑姑?」那姑娘笑道:「绿竹翁这小子又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为甚么要冒充他姑姑?」令狐冲叹了一口气,道:「我真傻,其实早该知道了。」

那姑娘笑问:「早该知道甚么?」令狐冲道:「你说话声音这样好听,世上那有八十岁的婆婆话声这般清脆娇嫩的?」那姑娘笑道:「我声音又粗糙,又嘶哑,就像是乌鸦一般,难怪你当我是个老太婆。」令狐冲道:「你的声音像乌鸦?唉,时世不大同了,今日世上的乌鸦,原来叫声比黄莺儿还好听。」那姑娘听他称赞自己,脸上一红,心中大乐,笑道:「好啦,令狐公公,令狐爷爷。你叫了我这么久『婆婆』,我也叫还你几声。这可不吃亏,不生气了吧?」

令狐冲笑道:「你是婆婆,我是公公,咱们公公婆婆,岂不是——」他生性不羁,口没遮拦,正要说「岂不是一对儿」,突见那姑娘双眉一蹙,脸有怒色,急忙住口。那姑娘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令狐冲道:「我说咱们做了公公婆婆,岂不是——岂不是都成为武林中的前辈高人?」

那姑娘明知他是故意改了口,却也不便相驳,只怕他越说越是难听。她倚在令狐冲怀中,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烦乱已极,要想挣扎著站起身来,说什么也没力气,红著脸道:「喂,你推我一把!」令狐冲道:「推你一把干什么?」那姑娘道:「咱们这样子——这样子——成什么样子?」令狐冲笑道:「公公婆婆,那便这个样子。」那姑娘哼的一声,厉声道:「你再胡言乱语,瞧我不杀了你!」令狐冲一凛,想起她迫令数十名大汉自剜双目,往东海蟠龙岛上充军之事,不敢再跟她说笑,随即想起:「她小小年纪,一举手间,便杀了少林派的四名弟子,武功如此高强,行事又这等狠辣,真令人难信就是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

那姑娘听他不出声,道:「你又生气了,是不是?堂堂男子汉,气量恁地窄小。」令狐冲道:「我不是生气,我是心中害怕,怕给你杀了。」那姑娘笑道:「你以后说话规规矩矩,谁来杀你了。」令狐冲叹了口气,道:「我生来就是个不能规规矩矩的脾气,这叫做无可奈何,看来命中注定,非给你杀了不可。」那姑娘一笑,道:「你本来叫我婆婆,对我恭恭敬敬地,那就很乖很好,以后仍是那样便了。」令狐冲摇头道:「不成!我既知你是个小姑娘,便不能再当你是婆婆了。」那姑娘道:「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忽然脸上一红,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事,便住口不说了。令狐冲低下头来,见到她娇羞之态,动人无邪,心中一荡,便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吻。那姑娘吃了一惊,突然生出一股力气,反过手来,拍的一声,在令狐冲脸上重重打了个巴掌,跟著跃起身来。但她这一跃之力甚是有限,身在半空,力道已泄,随即摔下,又跌在令狐冲怀中,全身瘫软,再也无法动弹了。

她只怕令狐冲再肆轻薄,心下甚是焦急,说道:「你再这样—这样无礼,我立刻——立刻宰了你。」令狐冲笑道:「你宰我也好,不宰我也好,反正我命不长了。我偏偏再要无礼。」那姑娘大急,道:「我—我—我—」却是无法可施。令狐冲奋起力气,轻轻扶著她肩头,自己向旁侧身滚了开去,笑道:「你便怎样?」说了这句话,连连咳嗽,咳出好几口血来。要知令狐冲只是率直任性,胆大妄为,却并不是轻薄好色之徒,一时情动,吻了那姑娘一下,心中便即后悔,给她打了一掌后,更是自知不该,虽然仍旧嘴硬,却再也不敢和她相依相偎了。

两人已在洛阳相处了二十余天,学琴唱合,令狐冲把所有心事都讲给婆婆听,已经非常亲近,亲切。婆婆突然变美丽女孩儿,令狐冲亲切之余又添意外之喜,更重要的一点是令狐冲这时已经完全能意识到这姑娘喜欢他,因为很显然,一个小姑娘,教个大男人学琴,不厌其烦,语多关怀,临走语重心长地嘱咐,又送琴,又赠亲抄曲谱,一片心意傻子才不知,这让令狐冲对盈盈心理距离更加接近,也更加放松。两人从山涧掉下来滚在一起,挣扎了半天谁都爬不起来,肌肤相亲,令狐冲刹那间荷尔蒙爆棚,于是情不自禁亲了姑娘一口,亲好后自知不妥,赶紧滚远,这样描写还是合理的。若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姑娘,没有前期学琴的心声交流,令狐冲不至于。


令狐冲对不同的女孩子,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对待恒山众尼姑——他一个大男人跟峨眉众尼姑长时间在旅途中相伴,没有做任何一点违礼之事,惹得莫大先生啧啧赞叹:「我要是像你这么年轻……嘿嘿。」

对待岳灵珊——在华山顶上情到深处想揽她入怀,却是不敢。「两人四目交投,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动也不动,大雪继续飘下,逐渐,逐渐,似乎将两人堆成了两个雪人。」

对待任盈盈呢?那完全是臭流氓行径了。令狐冲不仅情不自禁地亲了,还油腔滑调地调戏。什么「你的声音像乌鸦?唉,时世不大同了,今日世上的乌鸦,原来叫声比黄莺儿还好听」,「你宰我也好,不宰我也好,反正我命不长了。我偏偏再要无礼」,「我抬起头来看天,看天上少了哪一颗星,便知姑娘是甚么星宿下凡了。姑娘生得像天仙一般,凡间哪有这样的人物」……

根据不同的社会关系,戴上不同的面具,采取不同的交往方式和策略,本是人之常情。令狐冲跟峨眉众尼姑是社交关系,三观正常的人自然都会以礼相待;小师妹是心目中的女神,自然亵渎不得,哪怕明知可以触碰,也不敢沾一下衣角。

相比之下,任盈盈就是那种好到忽略了性别的红颜知己,可以打闹、调情,甚至有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开下色情玩笑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令狐冲是知道,任盈盈是喜欢他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喜欢才会放肆,令狐冲才胆大妄为地亲了任盈盈一下。

可以看得出,金庸是有意制造细节上的对比,体现令狐冲对不同女孩子截然不同的态度。读者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令狐冲一开始真正爱的是岳灵珊,对于任盈盈则更多是喜欢。

只是,既然令狐冲最爱的是岳灵珊,为什么最后胜利的是任盈盈呢?真的只是因为岳灵珊死了,令狐冲别无选择吗?还是岳灵珊一直不理令狐冲,任盈盈得以趁虚而入?

不是的。

男女感情中,迷恋是得不到之前最纠缠入骨,但结合后又很难长久的一种。两个人要相处得长久,靠的不是那种暴风骤雨的激情,而是细水长流的亲密。

亲密关系其实是人的安全基地,你握著他的手就会感觉安全、平静。你喜欢ta就会很自然地表达出来,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上的,不可能不敢亵渎,以至于「想搂入怀中却是不敢」。

我初恋的时候,女朋友总给我发邮件,但我只是在她要求的情况下回了一封,除此之外,我几乎不会表达对她的爱。她问我,她对我好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转移话题。她跟我说情话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我就是那种回避型依恋人格。这也给我造成阴影,是不是我很害怕亲密关系,无法享受恋爱了。

但后来再次恋爱,我才发现事实不是如此。我会很自然地在qq跟对方说情话,会情不自禁发邮件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每次见面时都是每一秒都粘在一起,恨不得就长在一起不要分开了……

如此巨大的区别的原因是什么呢?前一个追了800天,后一个先是朋友,然后水到渠成就在一起了。

为什么迷恋地刻骨铭心,真在一起却很难长久呢?因为你没机会在跟她确定关系之前,发展起那种亲密的感觉啊。一见钟情是容易的,亲密却不是一触而就的。

任盈盈跟令狐冲之间的火花,便是跃然纸上的亲密感。他们在绿竹巷里初遇,连真面目都没见到,就已经有难得的默契了。

后来任盈盈在溪水前露出了真面目,两个人的相处也有著浓浓的亲密感。不是那样亲密,又怎么能那样自然地调情呢?

所以,我第一次看《笑傲江湖》时,每看到两人相处的段落,就觉得甜到可以把书扔进锅里煲糖水了。至于令狐冲跟岳灵珊在思过崖的段落,就只是觉得温馨,却没怎么甜。

你当然可以说,令狐冲亲任盈盈那下,真的太不尊重了,这跟性骚扰有什么区别?

但王小波说了,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归入流氓之列,但是,一旦他们之间存在爱情,所有的罪名就都不复成立。

你强吻你女朋友,是性骚扰吗?你跟女朋友开色情玩笑,是流氓行径吗?当然不是了。

据库里的老婆爆料,库里是个足控,打客场时会要求她发美腿照片,此外还要求她发艳照。而库里在现实中,是怎样一个温谦如玉的君子啊!在性爱比吃饭还频繁的NBA圈子里,库里工作完了就是直接回家,从来没被狗仔抓住过偷腥的猛料。

毕竟,最亲密的人,就是能让你真正做自己,卸下所有伪装。

相比之下,在女神面前,你反而胆战心惊,又怕暴露缺点,害怕言语或者行动上亵渎了她,总是小心翼翼。这样的关系,又怎么能亲密呢?

令狐冲在岳灵珊跟任盈盈面前,不就是两幅面孔吗?他总觉得岳灵珊不喜欢他太浪、太好酒,不像林平之般老成持重。

相比之下,任盈盈则无条件地接纳他本来的样子,希望他继续保留那种洒脱和超然物外,甚至尊重他对小师妹的念念不忘。

所以,虽说喜欢才会放肆,但爱会克制。问题是,最后获得胜利的,往往是喜欢,而不是爱。

在围寺后的剧情里,金庸也一直有意地渲染两人的亲密,比如在黑木崖上,两人心有灵犀地觉得能够远离江湖纷争,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下半辈子该有多好;比如在恒山上,两人都被点了哑穴,却通过表情心意相通地表达了同生共死的决心和平静……

令狐冲在溪边如此放肆,一方面是自己命不久矣,完全抛却了道德的枷锁,另一方面,也是他跟任盈盈之间有一种亲密的默契,仿佛他就下意识地感应到,强吻、调情都不会惹任盈盈生气。

并且,令狐冲也承认,任盈盈是比岳灵珊美多了。「这姑娘其实比小师妹美貌得多,待我又这么好,可是……可是……我心中怎地还是对小师妹念念不忘?」

更强的性吸引力,对他更好,跟他更亲密,第一次见面时铺开的这一切,大概就预示著两个人接下来会有不错的发展吧!

事实上,岳灵珊没死之前,令狐冲的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倾向了任盈盈。

并派大会以后,令狐冲和任盈盈去为岳灵珊解青城之围,路上,两人坐在湖边,令狐冲心里想著:「若得永远如此,不再见到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便叫我做神仙,也没现在这般快活。」

任盈盈知道他的想法后,便才笃定,此刻他终于是念著她多一点,念著小师妹少一点。

「你率领群豪攻打少林寺,我虽感激,可也没此刻欢喜。倘若我是你的好朋友,陷身少林寺中,你为了江湖上的义气,也会奋不顾身前来救我。可是这时候你只想到我,没想到你小师妹……」

此后为逝去的小师妹痛哭流涕,还答应照顾林平之,那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你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啊!

世间有些人抱的女神归,最后还是回去找蓝颜知己。不知道,如果令狐冲有机会跟岳灵珊结婚,会不会反而念著任盈盈的好呢!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曾不才在别处


1.因为盈盈真的很美很美;

2.虽然初见盈盈的相貌,但两人其实已经交流很久了,令狐冲是清楚知道盈盈对自己的关爱的;只是以前以为这种关爱是长辈对晚辈的呵护,现在发现人家是个小姑娘了,自已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对方是什么心意?

3.令狐冲此时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半死之身,时日无多;被小师妹移情别恋(此处不考虑令狐冲和小师妹此前究竟有没有爱情的争议,在我这儿,小师妹移情别恋是板上钉钉的,具体分析不表);被师门怀疑抛弃,刚结交的左道群雄又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此时令狐冲的心理状态应该是孤苦无助的,对自我的否定和怀疑也处于最高点。「婆婆」对自己的关爱是人生最黑暗时仅剩的一道温暖微光,待到盈盈显露真身,令狐冲肯定是激动的,一是感激,二来更是在情感绝境中仿佛看到一颗救命稻草,原来我不是那么的不值得被喜欢被爱,所以一时激动之下,就亲了盈盈;

这时候令狐冲更多的是出于被认同,被喜欢的感激,夹杂著一点点的喜爱(知好色,则慕少艾,对漂亮女孩子怀有好感这是人之常情)而亲的盈盈。但正是这种感激和喜爱混合的感情,加上对小师妹的怀念,困扰了令狐冲和盈盈很久很久,直到书的尾声才得以解决,并且依旧会引起读者们的不同的解读和争论。

4.令狐冲这个人外表是浮滑无形的浪子,实际是个率性而为,坦荡真实的真君子,很有些魏晋风度。

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放在脸上,从不掩饰。情绪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统计金书主角中最爱哭的男主角居然不是张无忌,而是我们的令狐大侠,怎么样?很多人没想到吧?

综上,令狐冲初见盈盈就亲上了,其实也没那么突兀和奇怪,不是吗?


关于这个问题转一个不久前吕颂贤在接受采访时的回答:

Q:现在网上很多红白玫瑰的争论,掌门认为令狐冲是更喜欢小师妹还是任盈盈?

A:这个,我相信每个读者都会有他自己的选择,可能有些人会比较喜欢小师妹的这种角色,有些人会喜欢任盈盈这种角色。

但如果你问我,肯定是任盈盈。

因为小师妹和令狐冲的感情是从小到大的,确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大家都在山上一起长大,因为令狐冲本身就是一个要接任掌门的人,然后小师妹又是师父的女儿,好像很顺理成章的,而且他们两个本身感情就很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相信,包括令狐冲自己,对小师妹从小就很迁就她,当我演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从小就当她是一个小妹妹一样,我对她,我只是很想保护她,我知道我要保护她,我很喜欢她,其实不是爱的。

我不会想,对她没有那种男女的原始的本能的冲动。

大家可以想一下,为什么令狐冲看到那个婆婆原来是美女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去亲了一下,这个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性的一种原始的冲动,哇,那个女人,他都忍不住了。令狐冲,除了小师妹和师娘,可能他没见过其他女人,没多少。

Q:掌门认为令狐冲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任盈盈的?A:第一眼啊,第一眼就很喜欢那个女人,哇,那么漂亮,亲一下,都忍不住了他都,当然是第一眼啊。

Q:那掌门觉得小师妹爱上林平之之后令狐冲是什么感受?

A:其实小师妹喜欢了林平之之后,令狐冲没有那么伤心的,令狐冲真的没有那么伤心的,他那种伤心并不是失恋的感觉,他是一种突然失去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孩子突然间失去一个最心爱的玩具,一个从小就陪他一起玩,创一些什么冲灵剑法,满足他小孩子的一个心理的一个玩伴,小师妹,他并没有去到对男女之间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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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吕颂贤之所以演的是最好的令狐冲(不接受反驳),就因为他对令狐冲的理解是最贴近原著的。

至于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亲了盈盈,我觉得这个第一次和一般意义上的第一次是不一样的。

绿竹巷合奏时的心意相通、失意时对婆婆的强烈的依恋感和认同感(想和婆婆在一起而不是和华山派等名门正派在一起),之后一路同行的相互扶持。。。在他看见任盈盈的时候,两人的亲近之感,已经是普通朋友之间绝对达不到的程度了。

当然更本质的原因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像雪山飞狐里胡斐第一次见苗若兰时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一样。这就是吕颂贤所说的本能的吸引。

有意思的是,在原书里,后来冲盈相处时,令狐冲天天琢磨最多的就是:「待得脱身,我要抱她一抱、亲她一亲」、「那我在前面走,我摔下来,你抱住我」、「盈盈听他语带调笑,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令狐冲抱紧了不放」、「我脖颈里也抹些泥沙才好(想让盈盈伸手去抚摸他脖颈」。。。

反正就是天天琢磨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甜到齁。

这就是爱,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的,请不要乱用名言。想和自己爱的人亲近、耳鬓厮磨,是正常人的天性。你要觉得亲亲抱抱是放肆、是不爱的,那你希望你的男/女朋友根本碰都不碰你一下吗?


因为令狐冲就是这样飞扬跳脱的汉子。在众师弟妹面前还得做个表率,师傅师娘跟前也强装乖学生,练功都格外一丝不苟。天性从小就被压抑著。即使如此,他还是会用华山小辈没人学的会的内功坑乞丐的酒喝,这也不像是名门正派大弟子该干的。可他就是因为爱喝酒,所以做起来没什么心理压力。以为师父看不见就悄么叽的吐舌头还被抓个正著,实在是太调皮了。后来经过风清扬一番点拨,不止武功,心境也更开阔了。更何况现在处于失恋期还身受重伤,当然就更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所以这时候看见任盈盈被惊艳到了就忍不住想亲一口,实在是因为按捺不住自己的天性。当然后来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就自己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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