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自给自足」到「无限放水」

  特朗普可能笃信美国「自给自足」的必要性,但他的救市政策并没有朝著这个方向走。

  如果要实现「自给自足」,那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美元从国际货币体系的中心地位剥离,回归正常的法币。

  美国在全球化漩涡中心的原因就是因为美元「身兼两角」,作为美国国内的法定货币和国际货币职能之间存在冲突。

  美元的全球流通固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不受限制的全球举债、超出国境的铸币税乃至「长臂管辖」。但是,这些方便、利益也带给了美元巨大的麻烦——比起其他政府的法定货币,美元的超发不可避免。

  也就是说,如果美国真要搞「自给自足」,那么国际流通的大量美元迟早会买空美国。

  这个问题不解决,「退圈」无从谈起。

疫情造成的美国金融市场暴跌,理论上给了特朗普「退圈」的绝佳机会,

  美国金融规模极为庞大,债券市场就达到了50万亿美元的规模,其中大量是海外投资人持有的。

  真要「退圈」就不要积极救市,甚至解除熔断机制的保护,任其自由落体。跌到一定程度再把货币注入国内企业和居民手中,大幅减少海外投资者手中的美元金融资产,同时也让超发的美元「蒸发」很大一部分。

  当然,这一做法的代价很大,华尔街肯定重伤跌倒,美国金融市场与国际金融玩家割袍断义等等。但是美国真要走向「自给自足」,这些必然会发生。疫情只是额外提供了一次机会。

  但是,特朗普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措施,美联储的「无限放水」令人瞠目结舌。

这不只是两万亿美元「放水量」的问题,而是极为强硬、甚至不顾后果的救市决心宣示。

  那还谈什么「退圈」?这些「水」放出来,一定要流到全球市场,否则引发的通胀会非常显著。

  无论怎么解读这此美国超常规救市的举动,是薅全球羊毛,还是负责任地给全球金融托底,都得不出「逆全球化」的结论。

  其实,特朗普再怎么笃信「自给自足」,美国「退圈」都是纸上谈兵。美国确实有条件自给自足,但是有条件不等于更有利,也不等于能实现。

  全球贸易体系如此庞大,特朗普就是干到九十岁也退不干净。何况他真想退吗?不见得,身体总比语言要诚实。

  美国不能「退圈」,欧洲就更不能。单就一个人口老龄化造成的劳动力问题就难以解决,更不用说高福利制造成了病入膏肓,一直靠著全球贸易体系续命。

  日本也不行,老龄化、资源贫乏。全球主要经济体,除了美国,谁也做不到自给自足。

  谁也做不到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02

从改革红利到开放红利

  经济全球化不是任何国家、个人设计出来的,而是经济发展的形势所然。

  本轮全球化的强劲动力来自东亚,日本经济腾飞为先导,中国加入全球贸易体系为高潮。

而这轮全球化的最大获益者也是中日两国。

  中国的第一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改革,初步确立了市场经济机制,释放了经济活力。在此基础上以加入WTO为契机,进入了全球化的轨道,又收获了一波开放红利。

  这不只是GDP增长的体量扩大,而是劳动产出效率的根本性变化。后者才是根本因素,带著镣铐搞经济的低效率就不可能有什么「中国奇迹」?

  1991年至2018年劳动产出效率年化增长8.90%。其中1991-2001年为改革红利阶段,劳动产出年化9.02%增长率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中国发展是改革红利。2001-2008年为开放红利阶段,带来劳动产出年化10.24%增长水平。

开放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国际直接投资、国外先进技术、管理经验和全球市场。2008年后,劳动产出年化增长为7.86%,增长步调明显放缓了。

  问题出在哪里?边际效应有一定影响,但肯定不是主要因素。中国的人均GDP刚突破1万美元,排名世界第72位,美国的六分之一,韩国的三分之一,排名和绝对值都不高,离「毕业」还早。

  东亚三国中只有中国遭遇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明显是鬼话。

从发展速度看,中国经济发展的瓶颈过早出现了。

  这可以参照日本的发展轨迹,1983年日本突破了GDP人均1万美元大关,到1995年到达峰值突破4万美元,高速发展还维持了十几年。

  韩国的情况也类似,人均GDP从1980年1704美元到2018年的突破3万美元,也是一气呵成。

03

从全球化到「逆全球化」

  但是,中国经济发展速度放缓不是什么「经济发展必然规律」,也不能归因于外部因素。

  全球化时代,没有什么外部危机可以只针对一国,任何国家也不能独善其身。

  特朗普上台开始所谓「逆全球化」,贸易战等等确实影响了我们经济的外部环境。但是,对比一下我们改革开放高潮时期的社会氛围、对外交往的认知,三十年来内部的变化远远大于外部环境的变化。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我们已经不再是我们。

  这体现在很多细节上,当年孙晋芳、郎平带领女排和海曼带领美国队之间的赛事评论、体育报道,可以拿来和孙杨之流的「嗷嗷叫」比较一下。

  1990年科威特战争「沙漠风暴」时的张召忠,和2011年利比亚战争时的局座,可以比较一下。

  2008年以后的中国,转型的不是经济,而是心态。中国人有权为自己的经济成就感到自豪,可是自豪和「壕」不能划上等号。

  经济腾飞结束之后,是自我放飞的高潮。这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我们有理由怀念中美女排之间竞争与友谊并存的坦然,有理由赞扬海曼女士英年早逝后中国人发自内心的悲伤。

这不是姿态高低的问题,而是心态开放。这既是改革的成果,也是开放成功的保证。

  中国的改革始于对自身、对世界的认知改变,常识回归,然后才有经济开放。

  这些年,我们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为什么张将军从军情分析的「预言帝」变成了「战略忽悠局」的局座?为什么国际运动赛事变成了「他们要害我」的紧张?我们生活在怎样的世界中?

  想像和真实之间的边界有点模糊,情绪把我们拖回了更早的时代。

  改革需要自我审视的精神,开放也需要自我审视的精神。

  这种自省没有了,那么改革开放也就没有了。

04

  全球化逻辑没有改变,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参与全球化的中国,改革开放如果停滞、倒退,中国参与全球化的进程也一样停滞、倒退。

  这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理论去解释。

本轮全球化确实因为中国的加入而加速,经历四十年发展,中国也获得了全球经济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这并不等于没有中国,本轮全球化就不会发生。只不过中国的条件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与全球资本一拍即合。

  假如没有中国,按照当时的形势看,至少马来、印尼等国已经站在了全球经济的门槛上。只能说没有中国及时加入,本轮全球化的整体发展没那么顺畅,成就也没那么大,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曾经我们是一个孤独的国家,「票据时代」的极端贫困还是几代人的记忆。一路走来的艰辛和收获,不容遗忘。中国和世界的相遇,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很多人应该还记得家里第一台电视亮起来时的激动,还记得费翔的「一把火」烧得多少妹子春心荡漾,还记得肯德基、麦当劳曾经多么让人向往。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春风和阳光。如果关上这扇门,我们又将如何?

  中国GDP总量在全球经济体中的变化情况

  全球化的逻辑没有改变。的确没有任何单一国家可以取代今天的中国,但是产业转移到多个国家的组合替代是完全可能的,并且已经初露端倪。

  如果没有中国,还有印度、墨西哥、越南、缅甸、寮国……他们各有各的短板,只能局部实现替代中国的作用,但是整合之后就行了。而整合,就是全球化的应有之义。

诚然,这一转移和替代的过程要付出高昂的成本。可是,全球化总会消化产业转移成本。

  经济是很客观的,需要沿著常识的道路稳扎稳打。如果我们不再把全球化作为发展经济的机遇,那么失去这张船票可能是迟早的事。

  灾难总会过去,这个世界总会运转如常,我们是否能够回归正常?这是很有希望的,只要改革无恙、开放无恙,那么中国无恙、世界无恙。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世界经济陷入停摆。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全球危机,全球经济正面临著需求供给双重冲击,任何经济体都难以独善其身。值此变局关键时刻,国家出台的一揽子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将如何实现稳就业稳增长的经济目标?对中国当前经济形势和未来走势有何前瞻性研判?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表示,这一次的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是一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各国的经济等各个部分都受到非常大的影响。和大多数经济学家持相似观点:最严重的冲击可能在中小微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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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平分析,如今大型的公共卫生危机冲击突然而至,中小微企业面临的并不只是资不抵债,而是流动性的现金流的断裂。这将导致系统性的问题。这就是很多中小微企业在过去这段时间所遭遇的大的问题,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要关注他,因为他很可能是系统性风险的一个源头。此外,支持中小微企业背后更重要的含义是,它们贡献了中国城镇就业的80%以上。如果中小微企业出问题,很多老百姓的生活也会出现问题的。支持中小微企业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为了支持社会稳定。

谈及经济增速变缓,黄益平说虽然经济增长速度在下降,但仍有三个亮点。一是消费或成为下一轮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二是数字经济在危机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新基建的投资将带来新的数字经济发展的高潮。三是疫情过后,也许我们的世界经济的格局会发生一些结构性的变化。

以下为发言实录:

黄益平,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非常感谢,关于中国经济前景问题,我想分享三点看法,或者说我的观察。

第一点,这次疫情对经济的影响。这一次的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是一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各国的经济等各个部分都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我个人的看法可能和大多数经济学家差不多:最严重的冲击可能在中小微企业。

从全世界各国的经济政策可以看出,以美联储为例,上一轮全球金融危机时,美联储和美国财政部的政策力度非常大。但他们主要支持的,是所谓的系统重要性的金融机构,并提供了很多流动性以支持整个市场和系统。他们主要的关注点是不要发生系统性的崩盘。这一次美联储的政策同样是力度非常大,很快把利率降下来,甚至提供了几乎是无限购流动性的支持。但有一个非常大的变化,上次支持机构的重点是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金融机构比如「华尔街」,而这次的重点放到了中小微企业,放到了老百姓身上。

我国也有类似体现,当然,上一次我们也没有遭遇系统性的金融风险,我们的金融机构也还是很健全。这次虽然各个部门、机构都遭到了非常大的冲击,但中小微企业的冲击非常突出。我在过去几个月一直呼吁,我们要把政策的重点放在支持中小微企业上。原因很简单,我国的中小微企业的规模非常大,数量非常多,对经济的贡献非常重要。一方面它贡献了GDP的60%以上,对城镇就业贡献了80%以上,这两个加在一起可以说,如果中小微企业出现问题,就可能演变成一个系统性的问题。

尽管中小微企业倒闭很常见,比如我国中小微企业平均寿命是5年左右,即每年有20%的中小微企业倒闭,这是很正常的,但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一大批中小微企业在经济复苏之前,由于特殊的冲击一下子一起倒下,那么很可能会演变成大批的中小微企业倒闭,大量工人失业,甚至出现大量不良金融资产,这三者之间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最后很可能变成一个系统性的问题。

所以今天看待我国的中小微企业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关注每一家企业会怎么样,而更多关注的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在这一轮疫情冲击中,确实很多中小微企业受到的冲击相对较大,比如,疫情最开始我们对疫情最严重的城市采取封城措施,并采取隔离政策。对于很多中小微企业来说,有几周甚至几个月没有营业收入,以至于业务基本停滞下来了。但另一方面,开支确没有停下,这样对其现金流会造成很大冲击。过去企业退出了,主要是资不抵债从而破产,但如今这种大型的公共卫生危机,冲击突然而至,发生的并不只是资不抵债,而是流动性的现金流的断裂。如果现金流断裂,持续不下去,就会出现一个系统性的问题。这就是很多中小微企业在过去这一段时间所遭遇的大的问题,而这正是为什么我们要关注他,因为他很可能是系统性风险的一个源头。

支持中小微企业的背后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含义。第一,中小微企业贡献了中国城镇就业80%以上。如果中小微企业出问题,很多老百姓的生活是要出问题的。所以支持中小微企业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为了支持社会稳定,这一点我觉得非常重要。在过去这段时间,央行、财政部,确实也采取了很多措施,比如货币政策,降低利率提供流动性,甚至直接给中小微企业提供信贷流动性,这些都是直截了当的,跟美国、其他国家的央行的政策没有太大差别。当然我们流动性的提供在力度上相对来说比较有节制,这里和欧美的政策可能有一点差别。财政政策的做法可能也有差别,比如中国的财政政策在这一段时间可能对经济有帮助,可能对小微企业有帮助。最重要的在这段时间有三大政策,第一个是固定资产投资,第二个是减税,第三个是公共卫生开支。因为很多地方都需要花很多的钱去控制疫情,这三大政策对小微企业也是直接有帮助的。

但是如果把中国的财政政策和其他国家,不仅仅是发展中国家,还有很多发达国家,做一个对比,可以看到有所差别。其他国家这段时间最多的,第一是直接支持企业保留就业,如果保证不解雇这个工人,就可以获得政府提供的补贴,这其实是为了让工人继续有工作。第二个是失业救济。第三个是直接现金支付。这三个政策方面可以直接看出来,他所关注的其实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同时也要让小微企业坚持下去。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我们的政策目标是一样的,提供政策支持,固定资产投资,减税,或者是公共卫生支持,都是同样的目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政策,比如帮助减免租金,减缓社保基金的缴费和财政部提供的一些对小微企业贷款利率、利息开支的补贴,这些都非常重要。

像这样的政策,应该成为现在帮助企业度过难关的最重要的措施。重要原因就是首先要让他们活下去,而这个活下去不仅仅是中小微企业活下去,老百姓也要活下去。因为危机突如其来,很多人都没有准备。所以要帮助他们活下去,这是首要一个经济政策目标。背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只有他们保持足够的现金流,保持相对健康的资产负债表,当有一天疫情控制住,就像我们今天两手抓,复工复产的时候这些企业还存活著,老百姓还有现金,这样的话经济复苏才会有条件。我们想像一下,老百姓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即便疫情控制住了,也没有消费的需求了。企业都已经倒闭了,工人都被解雇了,这个时候再谈经济复苏就会很困难。这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第一点。

第二,恐怕这一次的经济复苏会是个相对缓慢,充满不确定性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经济结构也会发生一些变化。过去20年我们也受到过几次大冲击,举个例子,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我们的经济受到很大冲击;在全球危机期间,我们同样受到很大的冲击。过去的做法基本是通过增加固定资产投资,来增加需求,稳定经济,稳定就业。这两个都是比较成功的。这次的冲击跟上次有点不一样,不同之处是一个是公共卫生危机,不是系统性的金融危机。在目前的冲击的情况下,我相信我们政府下一轮还是会采取措施。把政府应对疫情的政策做简单分类,大概有三大类。第一类是抗疫,把风险病毒给控制住。目前为止我们做的还是比较有效的。但客观地来说,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第二类是疏困,如何使老百姓和中小微企业活下去,支持经济复苏。第三类是经济重建,类似于过去的四万亿,或再之前为支持经济增长,政府提供很多开来做固定资产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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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危机当中,我们也听到一些关于政府应该支持什么样的建设的讨论,比如新基建,大城市、都市圈。我个人的判断,在下一轮的经济复苏当中,会有一些比较大的结构性变化。主要原因一是出口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经济一复苏就开始反弹,出口就恢复了,也许我们的出口的恢复会更困难一些。

前段时间东南沿海地区很多地方政府想方设法把内地民工接回来,这样制造业就可以开工,但开工后发现一些出口订单被取消了,这是我们现在面对的全球性危机的重要体现。在一定意义上,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就意味著全球经济能否很快回到冲击前的状态,不是取决于做的最好的国家,而是取决于做的最糟糕的国家。当然我们需要一起把疫情控制住,恢复经济。

此外,即便做固定资产投资,力度也不可能再像四万亿那样大。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空间和十几年前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变化的,很多学者和官员也在反思我们在2008年时候做的政策。当时出手很快、很重都是对的。但有没有过度的问题,有没有退出太慢的问题,引发了我们今天面对的一系列的经济金融风险,这些都意味著政府会出手,我相信会出手,但是这个力度我相信跟过去会有一些差异,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也是我们的经济结构发生改变了。但是,是不是我们的经济复苏会变得更加困难不太好说,因为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其实在往下走,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亮点的,我简单说三个亮点。

第一个经济的亮点就是,也许消费会成为下一轮推动我们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很重要的力量。我经常开玩笑说,在过去改革开放40年,如果说中国经济创造过两个全球性的经济故事,这是中国的故事。我想分享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就是中国出口了大量的劳动密集型制造品。在国际市场上很多产品都是中国制造的,中国出口决定了国际市场的状况,在所谓的劳动密集型,相对比较低端的制造业市场,中国曾经一度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第二个故事是在大宗商品市场地因为中国的投资力度非常大,对这些大宗商品的需求非常强,很多出口大宗商品的国家,一度经历了所谓的超周期,即10年、20年没有经济衰退,就是因为中国在不断的买大量的大宗商品支持国内的投资。

第二个经济亮点是,我们在这一轮危机冲击当中也看到,数字经济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受疫情冲击,一封城很多活动都停顿下来了,但是我们线上的经济活动变得越来越活跃。比如,网购、像今天这样的线上会议,没有数字技术是不可能的。、在我们北大很多学生到今天还没有返校,但是我的课已经过了一半了。我们没有停止我们的授课,这样的一些经济活动,其实比比皆是。很多餐馆在疫情冲击期间开始做外卖,很多制造品的公司,线下的店关门了之后,把业务转到线上来,这样的故事很多。我把数字经济称作宏观经济的稳定器,在宏观经济受到冲击的时候,数字经济起码部分地缓冲了冲击。那么在数字金融领域就更明显了,很多网路贷款,在疫情冲击期间还在线上进行,而很多实体的银行门店,基本上都已经关门了,所以数字金融数字经济确实发挥了稳定器的作用。经过这一次疫情以后,我个人觉得数字经济的发展会迎来一个新的高峰,尤其是我们大家都关注的新基建,新基建是什么,就是投资这些为了数字技术发展所必须的基础设施,这些基础设施的投资将带来新的数字经济发展的高潮。

第三个经济亮点,是疫情过去了之后,也许我们的世界经济的格局会发生一些结构性的变化。但这只是我现在的初步的猜测,到底会不会发生我不太知道,但我觉得这个风险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个人去关注的。这里的风险包含两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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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风险就是在疫情过去以后,逆全球化的政策会不会找到新的动力。因为有人说疫情冲击下过去的供应链风险一下子暴露出来了,自己没有生产口罩,就很难获得足够的口罩。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一些政府和企业家觉得把供应链放在自己身边更加放心,我并不认为由此我们就走上逆全球化的道路。我觉得对于这样的风险,我们要有足够的重视,甚至过去在公共卫生冲击之前,我们一直谈论中美经济会出现所谓局部脱钩,我现在认为是一个局部脱钩,但这个局部的程度会不会比疫情冲击以前更高一些。很多问题并不仅涉及经济问题的思考,更多的是出于风险的管理,甚至因为政治的需要,但我们对于这个风险要有足够的重视。

第二个我觉得值得关注的风险,就是现在危机来临,各个国家都在采取所谓的不惜一切代价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美国日本欧洲等采取的几乎是无限度的量化宽松政策,各个国家的财政政策也在加大力度。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刚刚做了预测,疫情过后发达国家的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很可能从105%上升到122%。我个人觉得大危机来临时,采取不惜一切代价的政策无可指责,因为要防范的是系统性崩盘,但我同时也比较担心,危机过后退出这些不惜一切代价的非常规政策是很难的。2007年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后,很多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一直没有推出,经济也没有很明显的复苏。但不管哪一种情况,退出在政治上阻力比较大,宽松比较得人心,紧缩不太容易受到欢迎,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假如未来看到宽松的财政和货币政策退出的步履非常困难,甚至有人认为永远不退出,我们就需要对那样的国际经济政治环境有一个非常充分的估计,要预先准备一些应对的举措。


生产力下降,经济倒退,经济危机,人口缩减,人口老龄化加剧,最终会导致一些国家分裂解体都是有可能的。


和我们无关,我国人均存款都300W了,人民幸福满满!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影响,我们只会越来越幸福 歌颂伟大时代!


中欧之间,东亚各国之间,中国和拉丁美洲之间,会更加重视市场的一体化和零关税等自由贸易,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抱团取暖,共度难关。因此出口类的加工业贸易,机场航运会有很好的前途。


英国智库经济和商业研究中心(CEBR)指出,不计算疫情因素的前提下中国2028年将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由于新冠疫情使得中美两国复苏情况形成明显反差,这个时间比之前的预估早了五年。

CEBR在周六公布的年度报告中表示:一段时间以来并且以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全球经济最重要的主题就一直是美国与中国间的经济和软实力较劲。由于各自国情的不同,新冠病毒大流行及相应的经济影响,无疑使这场竞争形势开始变得对中国有利。

CEBR指出,中国初期以严格封锁措施「有效管控了疫情」,但西方的长期增长却遭受打击,这意味著中国的相对经济表现已经提升。中国2021-25年的年均经济增长率似乎将达到5.7%,2026-30年料年均增长4.5%。美经济尽管可能在2021年实现疫情后的强劲反弹,但2022-2024年的年均增长率可能放缓至1.9%,之后进一步放缓至1.6%。

不考虑疫情因素,日本仍将是以美元计的全球第三大经济体,直至2030年代初期;届时日本可能被印度取代,而德国的排名将从第四被挤到第五,不过这个判断目前看和疫情控制情况息息相关。

根据CEBR的指标,英国目前为全球第五大经济体,到2024年将下滑至第六位。

但是,尽管英国离开欧盟单一市场会使其在2021年受到冲击,但到2035年,英国以美元计的GDP将比法国高出23%,得益于英国在日益重要的数字经济中处于领先地位。

CEBR称,2020年全球10大经济体的经济产出中,欧洲占了19%,但到2035年时将下降至12%;如果欧盟与英国之间水火不容的话,这个占比将更低。

CEBR还表示,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可能表现在通胀上升,而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增长减速。

CEBR说,2020年代中期出现升息的经济周期,这对已经因新冠危机响应措施而大量举债的政府构成一大挑战。

「当我们进入2030年代,由此加速的基本趋势表明会有更环保、更以科技为基础的世界。」


疫情结束后当然世界经济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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