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盛唐安史之亂以來,各地的藩鎮割據此起彼伏,乃至到了五代十國時期各地武將尾大不掉,甚至最終宋朝以後必須要通過重文輕武、守內虛外來壓制武將。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中晚唐以來「兵痞」現象這麼嚴重乃至威脅國家統一安全,唐以前為什麼不這麼怕


蝦扯蛋時間:

1、盛唐以來,邊疆防務壓力增大、均田-府兵制崩潰和府兵制應急能力太差,導致邊疆防務節鎮+官健制度(常設邊防募傭兵)的產生;

2、防務節鎮出於統籌糧秣與邊防體系建設的需要,逐漸以慣例的形式兼任採訪使(觀察使),獲得行政監察權和人事任免權,成為藩鎮割據的制度基礎;

3、但與此同時,相應的制衡監督制度仍處於摸索階段(真正做出較大制度貢獻的是後周和北宋,簡單來說就是多重監司制度-主軍務,權力較大但轄區較小的文官督軍區帥司路+主民政,負責抽諸路血供給朝廷的槽司路+主監察的憲司路,共同監督實際掌軍的地方兵馬鈐轄部署);另一方面長期共處的節帥和官健、地方士人逐漸結合,形成利益共同體;上述兩點與節觀-官健制度一結合,藩鎮割據就差一個契機了;

4、然後北方、東北方的防務壓力進一步增大,玄宗沒有辦法只好以一人兼多鎮,所以選擇了「忠犬」安祿山,兼了河東、幽州、平盧三鎮;

5、沒想到安祿山竟然反了,霸佔了大半個中國;

6、挫唐靠安史集團的內部矛盾平息了安史之亂,但作為利益交換,安史偽燕原本的地盤均被安史叛將的擔任的節度使兼觀察使瓜分;

7、上述安史系藩鎮包括幽州(盧龍)、恆冀(成德)、魏博、相衛(昭義)、淄青(平盧)、淮西,實際上囊括了整個河北道、河南道和大半個淮南道;

8、後來挫唐進一步靠重建的禁軍以及藩鎮內部的兵帥利益矛盾,瓦解了昭義、淮西、平盧三鎮,在河南道和淮南道範圍內拆出了大量直接聽命於朝廷的非割據藩鎮,並成功在河北道摻了沙子。但是因為是靠禁軍的武力威嚇和煽動牙兵集團獲取的勝利,加上河朔方面還沒有徹底解決,不敢撤走鎮兵,所以僅僅解決了中原藩鎮悍將問題,沒解決驕兵問題;

9、至於如何進一步解決魏博、成德、盧龍三鎮,朝廷的力量是有限的,沒有石鬼面用來超越人類,只好繼續做人,靠中原藩鎮與之制衡,途中又趁河朔諸鎮內亂強行拆出義定(義武)和景滄(橫海)倆二代安史系藩鎮,玩河朔五鎮內鬥;

10、至於其他藩鎮,官健制度未普及,多數又不是節鎮而僅是觀鎮,因此割據化進程遠慢於河朔中原,且即便兵力較強的劇鎮(三川、淮南、山南東等),因為屬於朝廷的錢袋子,抽血力度很強,朝鎮官員交流力度很高(有名的宰相迴翔之鎮),所以基本很少出現典型的藩鎮割據問題(節帥抗命謀反、牙兵嘩變、扣留稅款、自立節帥等);比較特殊的朔方鎮系諸鎮,雖然軍力強大,但因為自己經濟實力差要靠朝廷養著,加上離朝廷太近還被拆成好幾鎮,所以也控制得很死。

11、但最終黃巢之亂爆發,南方、西南、朔方諸鎮終於也步入安史系藩鎮的後塵。


這個問題其實本身就不成立。

地方割據勢力在後唐明宗整頓禁軍以後就已經衰弱,此後的幾次改朝換代,都是禁軍叛賣皇帝。

題主其實是把幾個發生在相近時期但關聯性並不大的事情錯亂地糅雜在了一起。

地方藩鎮力量勢大是晚唐到五代初年,在唐明宗時期就基本解決了。原因也非常簡單,晚唐以來「天下大鎮唯並、汴」,河東(治所在太原,古稱幷州)、宣武(治所在汴梁)就是勢力最大的兩個藩鎮。唐末戰亂,北方的主基調就是宣武節度使朱溫和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爭霸。前期宣武得勢朱溫滅唐稱帝,建立後梁,後期李克用之子李存勖血戰十餘年攻滅後梁建立後唐。

在爭霸過程中,北方實力稍遜於這兩大鎮的其它二線藩鎮也相繼遭到這兩鎮的武力攻閥而衰落或滅亡,如平盧鎮被朱溫所滅,鳳翔鎮被朱溫圍攻數年元氣大傷再未恢復,盧龍(幽州)鎮一度被契丹攻破,最終被李存勖所滅,到唐明宗李嗣源瓦解魏博鎮,北方已經沒有稱得上「龐大」的地方勢力。此後決定北方王朝存亡的是禁軍的向背。

北宋初年也並不存在通過重文輕武、守內虛外來壓制武將。宋太祖時期完全沒有出現過文官掌兵,宋太宗時期也只在雍熙二年、三年連續遭遇岐溝關、陳家谷、君子館三次慘敗,大批高級將領或戰死,或被追究戰敗責任而解除職務,無將可派的情況下派出文官張其賢接替在陳家谷戰死的楊業。整個太宗時期僅此一例。

太祖、太宗兩朝整體上可以說得上文、武各安其位。今人印象中的宋人以文官統兵,實際起源自宋真宗鹹平六年孫何上奏《乞參用儒將》,這時宋遼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第二年就議和了。真正形成風氣要等到宋仁宗宋夏開戰後。而宋代之所以會出現重文輕武的現象,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真宗朝武將的素質真的讓人一言難盡,孫何這道《乞參用儒將》的奏章中心思想就是:武將好像不太行,不如皇帝你也讓我們文官式式看?

至於守內虛外,這是宋太宗淳化二年提出來,離北宋開國已經過去了30年。今人常用來說明守內虛外的下面這段話宋太宗的詔書:

國家若無外憂,必有內患,外憂不過邊事,惟姦邪無狀,若為內患,深為懼也!

在網上經常被莫名其妙地栽臟給宋太祖。其實不要說宋太祖,宋太宗自己在即位之初的詔書上說法也是反過來的:

朕嗣守基業,邊防事大,萬機至重,當悉依先朝舊規,無得改易。

這個「守內需外」啊,其實說白了就是宋太宗連喫敗仗後的唾面自乾。

過去的史學界,和如今的網路歷史文章,都盲目地把北宋在一百多年裡逐漸形成的政治傳統盲目地去和北宋如何走出唐末五代亂世聯繫起來,反而忽略了更多更精彩的歷史。

比如說《宋史》卷196兵志十所記載的禁軍遷補之制,在上世紀90年代以前,即便是史學界也缺少人關注。

遷補之制

自殿前、侍衛馬步軍校,每遇大禮後,各以次遷,謂之"轉員"。轉員至軍都指揮使,又遷則遙領刺史,又遷為廂都指揮使,遙領團練使。員溢,即從上罷軍職,為正團練使、刺史之本任,或有他州總管、鈐轄。其老疾若過失者,為御前忠佐馬軍都軍頭、副都軍頭,隸軍頭司。其黜,則為外州馬步軍都指揮使。凡軍主闕,以軍都指揮使遞遷;餘闕,以諸軍都虞候、指揮使、副指揮使、行首、軍使、副行首、副兵馬使、十將遞遷。凡將校,一軍營止補十人,其廂都指揮使、軍都指揮使、都虞候、指揮使,營主其一,即闕其三。殿前左右班都虞候遙領刺史,即與捧日軍都指揮使通,以次遷捧日、龍衛廂都指揮使,仍遙領團練使。若員溢,即為正刺史補外,他如諸軍例遞遷。 凡列校轉補,有司先閱走躍、上下馬;次出指二十步,掩一目試之,左右各五佔數為見物。武藝,弓射五斗,弩彍一石五斗,槍刀手稍練。負罪不至徒,年未高,或雖年高而無疾、精力不耗者,並取之。 凡諸軍轉員後,取殿前指揮使長入祗候填行門,取東西班長入祗候、殿侍、諸班直充諸班押班、諸軍將校者,皆親閱。前一日,命入內都知或押班一人、勾當御葯院內侍一人,同軍頭引見司較定弓弩鬥力,標誌之。凡弓弩藝等者,人佔其一。至日,引見,弓弩列置殿前,命取一以射。軍頭引見司專視喝箭以奏。如喝失當,即奏改正。入內都知或押班同勾當御葯院內侍殿上察視,如引見司不覺舉,亦奏改正。槍刀手竭勝負,若喝不以實,並引見司失覺舉,並劾其罪。太平興國九年,上詣崇政殿轉改諸軍將校,自軍都指揮使以下、員僚以上,皆按名籍驗勞績而升陟之,凡數日而畢。內外感悅。乃謂宰臣等曰:"朕遷轉軍員,先取其循謹能御下者,武勇次之。若不自謹飭,則其下不畏憚,雖有一夫之勇,亦何所用!" 鹹平三年五月,上御便殿遷補軍職,凡十一日而畢。自神衛右第二軍都指揮使、恩州刺史周訓而下,遞遷者千三十一人

這段話其實透露出兩個很有意思的信息。

第一:禁軍全部軍官,都要由皇帝本人親自決定升遷任用;

第二,軍官升遷選拔,至少在宋太宗時期首先看重的是否守規矩,而且是能帶著部下守規矩,其次是武勇,至於是否能打仗,沒提。

通過這種方式層層選拔上來的軍官,造反的可能性自然大大降低。

但是,無論怎麼看這套制度,好像都會覺得有問題……


你要說是唐朝晚期為什麼會變成割據,直接原因當然是中央政府被打崩了。

你要說為什麼是武人集團割據而不是別的什麼割據,那是因為世家大族在唐代被反覆削弱掀不起風浪,宋元崛起的士人階層現在也還沒影子,武人集團有有人有地,自然能割據。


謝邀。

唐以前也嚴重的,最顯然也是最容易忽視的:戰國各諸侯哪個不比唐之藩鎮還尾大不掉,直接稱王、試鼎之輕重、八佾舞於庭。

之前總結過,科舉大興之前【唐早期科舉還不是唯一的途徑,後期則武夫當國】,我們的態勢是皇權拉攏寒門夾擊上層精英。而這些精英:

1、開始是貴族,春秋之前的貴族都是實封貴族,最終以廢封建興郡縣,徹底打擊了貴族勢力,將其實封變為虛封,因之需要大量的流官,所以纔有儒家進入廟堂獲得獨尊的機會

2、因為對流官的選拔制度不完善,採取了察舉制,結果這些流官通過聯姻、師生關係等彼此勾連,長期壟斷晉身之階,最終形成巨室,廢除了察舉制用了九品中正制,依然如此,最後才發展出科舉從而徹底瓦解了巨室豪門對晉身之階的壟斷,實現了君子之澤三代而斬

所以呢,科舉之前,對皇權最大的威脅是有強大實力的地方勢力,這些勢力先是實封貴族,然後是跨州連郡的巨室豪門,而科舉之後,這些勢力全部被瓦解,對皇權最大的威脅就成了邊軍,一方面其駐守邊境遠離核心區,難以控制;二是其為了抵禦外寇,就需要臨機處置權,來對預備的實力進行調動與指揮,但這個實力如果用於向內呢?!

所以很簡單的道理,科舉之前,抵禦外寇其實可以是當地的實力派,然後皇朝加以一定的支援就夠了,但科舉之後,就必須有幾千里之外的皇朝遙控這麼強大的力量了,換成你是獨裁的皇帝,你該如何辦呢?!

只能是盡量分化為一個個較小較弱的團體,然後彼此牽制,想異動實力太小;想收買呢平級的太多,收買不過來;想獨立呢,還得依靠其它小團體提供支援。

然後,如果外寇太強,那就成了一堆小團隊加起來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外寇,但每個實體卻都幹不過,為了整合力量,就從中央臨時派個欽差大臣拿著臨機處置之權【尚方寶劍、王命旗牌所代表的象徵】現場辦公,進行協調、統一指揮,事後解散。

萬一處置時間太長、幹得也好,那這個欽差就在當地有了巨大的威望,如果再安插一些自己人,那為了萬一,就會被找個什麼小錯就連貶十八級,從堂堂的一方諸侯攆去當個門衛。

乾的不好呢,那還用問,要麼是被甩鍋的,要麼灰溜溜的回去。

一句話,由於通信技術有限,科舉之後,決策中心對需要強大力量防備外寇的邊境地區無法實施有效管控,這個問題已經無解了。


這個問題不對,地方割據勢力強大,根本不需要重文輕武,更不需要打擊武將。唐代是藩鎮最跋扈的時代,但你看唐代重文輕武了嗎?

事情的可怕在於,它會像新寇病毒一樣,在不斷「進化」、「變異」。

打擊地方勢力,需要一支強大的中央軍,然後中央軍因為自身強大,無人可制,再加上時代特色,變異出一種可怕的「飯圈文化」:敲詐皇帝,綁架社會。所有人必須向他們交「保護費」,滿足他們的貪慾。哪個皇帝敢怠慢這一「訴求」,他們會用手裏劍說話,弒主、賣主成風。

這種風氣,在唐末已經有了危險的苗頭:藩鎮對中央「下克上」,而地方上的親兵們又對主人「下克上」。動不動軍隊嘩變弒殺藩鎮主帥,擁立新帥。

這個苗頭,演變到五代,連皇帝都成了中央禁軍這個「飯圈」的奇貨,隨時可以拿來同別的野心家做交易,而這個野心家,不過是一個新的被禁軍們敲詐勒索的主人。 一旦失勢,指望得到這個「飯圈」的保護?如同癡人說夢。

宋太宗之前的中國,自五代到他哥哥宋太祖為止,一共多達14位皇帝,看看他們的下場

1,梁太祖朱溫,死於兒子聯手禁軍發動的宮變

2,梁末帝朱友貞,在死敵李存勖即將兵臨城下時,眾叛親離,自認一旦逃出京城,就隨時有危險,只得自殺於東京城樓上,後梁亡,禁軍投降。

3,後唐莊宗李存勖,一個前半生簡直是唐太宗翻版的人物,英明神武,愛民撫士,每戰身先士卒,帳下人才濟濟,橫掃中原,威動天下,卻死於親軍造反。

4,唐明宗李嗣源,也是戎馬出身, 以親兵背主得天下,在位七年國號小康,但制不了禁軍這羣驕兵悍將,多方討好,被二兒子李從榮勾結一小隊禁軍造反而驚愧死去。

5,唐閔帝李從厚,死於禁軍出賣,儘管他拿出一切能拿出的財產討好禁軍,可禁軍一出城就投靠了他的政敵李從珂,以再領一份新賞。

6,唐末帝李從珂,上位後沒有那麼多錢滿足禁軍貪慾,遭到埋怨,在強敵契丹幫助他的政敵太原節度使石敬瑭並一戰獲勝後,禁軍紛紛轉投石敬瑭,李從珂大懼,闔家自盡

7, 晉高祖石敬瑭在位七年,一不能制住擁兵自重的藩鎮,二不能在外邦面前活出個人樣,「稱臣呼父古所無」,最終在「父皇帝」契丹國主責難下,憂愁無計,屈辱死去。

8,晉出帝石重貴,對契丹倒是很有志氣,奈何禁軍統帥杜重威、大將李守貞等為了爭當契丹兒皇帝,陣前降敵,強迫晉軍十餘萬一併投降。石重貴成了俘虜,像宋徽宗父子那樣屈辱死在遼邦

9,漢高祖劉知遠,趁中原大亂驅逐契丹,開國稱帝,但在位僅2年就死去。後人譏其起兵過程中殺降失信赦奸「祚運之不延也,宜哉「

10,漢隱帝劉承佑,激反統兵大將郭威,手下禁軍紛紛投降或逃跑,隱帝為亂兵所殺。

11,周太祖郭威,在位三年,受逼於手下統兵重臣王峻、王殷的跋扈,將之一一除掉,自已也在憂慮中去世,遺囑只以紙衣、瓦棺薄葬,還不如一個富家地主。無非身處亂世,必須示禁軍以國無餘財,稍緩其邀賞不滿之心。

12,周世宗柴榮,五代第一英主,果斷有為,中國由亂入治,然而在即將收復幽州的征途中,蹊蹺倒下,而禁軍將領們有重大嫌疑。

13,周恭帝柴宗訓,在位僅半年,國位被禁軍大將趙匡胤家族所奪,13年後,隨著宋朝逐步走向穩定,他也很「知趣」的死了,時年僅20歲

14,宋太祖趙匡胤, 在位17年,對禁軍的防治,進行了制度化改革,用讀書人但瞧不起讀書人,尚未從根本上認識到重文抑武的必要性。最終死於親信部隊的叛賣:情報系統武德司、隨身衛隊御馬直都暗中投靠了趙光義,所謂「斧聲燭影」的那個夜晚,很多人在細節上糾纏,甚至非要搞出一個兄友弟恭的結論,殊不知當時宋太祖的裏裏外外,至少在當夜已被趙光義控制,趙光義進出深宮大內如履平地,是不是逆取,還用多說麼?

----------大家看到了嗎? 在那個時代,當皇帝是多麼高危、高難度的工作? 這14位帝王中,難道沒有英雄豪傑,沒有明君英主? 為什麼幾乎無一善終?我們可以看到,所謂唐代以來困擾天下的藩鎮勢力,早就成了病貓,如何與手下親兵這個「飯圈」相處,不被他們所害,纔是重中之重!

為什麼偏偏輪到宋太宗上位了,天下就終於長治久安,國祚綿長了?

簡單的說,就是禁錮這個軍隊飯圈,重新建立一個新飯圈。

一方面從制度上將禁軍的威脅最小化,也就是分制,分制再分制,彼此牽制;再以無能、無根底、無威信的隨身親信統馭之。

最關鍵的,宋太宗看到了興文重儒的價值,一方面將科舉錄取人數增加幾十倍,讓讀書人廣泛參政,議政,全面滲入到國家管理中,成為一個堅實的、龐大的、獨立的新「飯圈」。同時,巨大的科舉規模,給了人們新的出人投地的途徑,國家文風濃鬱,培植出整個社會的忠君禮教觀念。 觀念、風氣、制度,三管齊下,終於使一個生靈塗炭、兵連禍結的中國,從此得享「人樂太平無事日,鶯花無限日高眠」太平時光。

但正所謂:施加多大的作用力,必然產生多大反作用力。宋太宗解決的是一個安史之亂以來長達二百年的動亂天坑! 這留下的後遺症,自然不會小。所以老百姓享受了一百幾十年的承平實惠,而宋太宗到今天還要頂著「高梁河車神」的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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