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z頭,趁著農閑去田裡翻地修地,12 歲女兒小麗牽著弟弟的手,在父親後面玩耍歡笑。

自妻子病故後,老李靠著這片田,將兒女撫養長大,在他眼裡,倆孩子就是自己生命支撐。雖是冬日,勞作的辛苦還是讓老李額頭冒出不少汗水,小麗抓著袖口,給父親擦汗;此刻幸福的一家三口,絲毫沒有察覺,不遠處有雙惡魔的眼睛,貪婪聚焦在小麗稚嫩面容上,久久不放。

第二天,村裡沒人見到老李一家行蹤,起初所有人認為,老李身體抱恙,在家休息;直至晚上,老李母親去到他家,發現屋裡一片漆黑,靠著窗外月光,摸黑尋找燈線,卻先碰到了一隻冰冷的腳,老李母親心中存疑,順著胳膊、臉龐和披散的頭髮摸去,孫女全身冰冷僵硬;驚慌之中,她終於找到燈線,將灰暗鎢絲燈拉亮剎那,才發現兒子、孫女和孫子三人倒在血泊之中,孫女孫子腦門均被砸出一個窟窿,面部血肉模糊。

李母悲愴的呼喊,瞬間傳遍村裡每個角落,警察很快趕到現場。經偵查發現,兇手昨晚翻牆進院,使用圓形鈍器將三人殺害後,對年僅 12 歲的小麗,進行了奸屍。

老李母親呼天搶地,抱著孫子女屍體,哭喊他倆還是單純善良的孩子,不知是誰,竟能下出如此毒手。警方通過現場勘察,做出 DNA 檢測,發現此人同河南發生連環強姦滅門案兇手,信息基本一致。

警方迅速反應,在各路口設卡排查,但惡魔早在警方行動前,大搖大擺回到河南境內,尋找下一個作案機會……

四年時間,我流竄四省 22 市、縣、區。搶劫、殺人、強姦、故意傷害作案 26 起,殺死 67 人,傷 10 人,我創造了這觸目驚心的數字。你們是做司法工作的,我應該是建國以後,殺人最多的殺人狂吧?

——楊新海自述

惡魔名叫楊新海;曾經他學習成績名列前茅,被家裡寄予希望;曾經他熱愛文學,作家是他追求目標,曾經他是親朋鄰裏口中的優等生,村裡孩子典範。直至他落網後,連他父母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從小老實本分好孩子,會在短短離家數年內,變成不折不扣的「中國惡魔」……

一、苦難

有人說過,世上沒有天生的職業犯罪者,我受了很多苦,從一個正常情感的人蛻變成冷血惡魔也不是個偶然的結果。

——楊新海自述

1968 年 7 月,正陽縣楊陶村村民羣情激奮,前呼後擁奔赴刑場,觀賞楊保長被槍斃場面;一聲槍響,拍手稱快的村民,情緒被點完全引爆,手握彩旗、高呼口號,闖入楊保長家,將財產洗劫一空;在這段特殊歷史時期裏,成分不好的楊家人,就像一個痰盂,被村中所有人唾棄。

1970 年,楊保長孫子,楊新海呱呱墜地,這個新生兒,剛出生就被扣上黑五類帽子,成了所有人口誅筆伐對象。伴隨鄙夷與唾罵,楊新海逐漸長大。

6 歲的楊新海,沒有朋友,每次接受完批鬥後,就遠遠看著一個叫小菊的女孩;陽光下,她扎個兩個小辮,睫毛很長,眼睛大大的,帶點喫驚而專註的神情。

他想上去跟小菊說說話,卻總有大人拉著小菊手稱:

[他是壞人的孩子,成分不好,離她遠點!千萬不能跟他說話!]

楊新海就這樣,一直被丟在灰暗世界裡;貧窮之極家庭,人見人欺經歷,父母打罵與暴怒;別人生氣時,他是出氣筒,別人高興時,他是被欺負的工具。

痛苦,讓楊新海從沒體會過做人尊嚴;6 歲的他,如牲畜般苟活在世,內心充滿自卑。

貧窮的楊家,唯一傢具就是一張牀,全家擠在同一間屋子裡;無數個夜裡,楊新海總是想起小菊的背影。

他不過是想有個朋友,不知道為什麼,讓別人喜歡自己,是如此困難。

歷史風波結束後,楊新海終於不會因成分高低,而任人欺凌;可童年創傷,讓他變得少言寡語,從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自己能擁有愛。他專註沉浸在自我世界裡,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畫得一手好畫,對文學情有獨鍾,甚至還創作過長篇小說。

在精神層面上,楊新海是自己的王;但在殘酷現實,他和他的家庭極度窮困,是村裡嘲笑的對象。

為了改變命運,全家將一切希望,壓在成績優異的楊新海身上。哥哥妹妹停學打工,所有的錢只為能讓楊新海讀書,他享受著家中最好的資源,擔著最沉重的擔子。

△80 年代 高考放榜

每天中午放學,離家較遠的楊新海,沒有錢喫食堂,只能借用附近親戚家鍋竈,隨便煮些麵條。看著親戚家飯桌上的肉包子,各個流著油、飄著香,再看著自己清湯寡水的雜麵麵條,貧富差距一眼望盡。

家中明明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自己,但這些在別人哪裡,卻顯得如此寒酸……

楊新海雖難以彌補自卑與貧窮,專註努力的他,卻逐漸得到了小菊的芳心。

多年之後,小菊從原來的小女孩,已出落成漂亮姑娘;知理懂事,十里八鄉無不交口稱讚;這年小菊十六,是該張羅自己事的年紀。村裡人都猜測,誰家會把這朵花迎走?媒婆踏爛了小菊家門檻,她都搖頭婉拒,芳心暗許才華橫溢的楊新海。

從小到大,在無數午夜夢回中,小菊都是楊新海思念至深的女孩。少男少女內心悸動,本是郎情妾意,但楊新海想到自己條件、貧窮之極的家庭;便始終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兩人每天一起談談坐坐,關係始終像一片薄薄的雲,飄過來,飄過去,下不成雨。

「我能配得上人家嗎?」楊新海常常這麼問自己。

為撫平這痛苦情緒,楊新海在放學時,常常光顧鎮上書店;在一處角落中,藏有一些色情書刊。他小心翼翼翻開,觸摸雜誌上裸露的器官;他將這冰冷觸感,想像成小菊柔軟的懷抱。每日陶醉其中,成為那段時間,自己唯一的溫存。

小菊每天都出現在他性幻想裏,夢醒之時,內心深處的怯懦與自卑,又強烈壓抑著楊新海慾望,不敢將愛表達出口。

一次放學路上,楊新海看到鎮上有人娶親;嗩吶鞭炮齊鳴,新郎騎著新自行車,一馬當先、風光無限,奔向自己的洞房花燭。他羨慕極了,幻象自己和小菊結婚時,也能有這般神氣。楊新海詢問村裡老人,結婚大致要花費多少錢?老人大致估摸出個數,楊新海不禁倒吸涼氣。

為了能娶到小菊,楊新海下定決心,一定要賺錢。

高三下半學期開始,父親拿出一塊布,裡麪包著剛剛四處湊來的學費,讓楊新海帶走。

楊新海看著這點可憐的錢,長嘆口氣。如此下去,不知啥時候纔有娶小菊的錢,就算今年考上大學,自己這四年能等,小菊可不一定等著住。楊新海沒有拿學費,而是直接找到同村的青年,跟隨他們外出打工。

臨走前,楊新海向小菊告別,他鼓起勇氣承諾,自己一定能靠這雙手過上好日子,到時候賺到了錢,就回來娶你!小菊雙腮紅暈,低頭不敢看向楊新海,輕聲說出:

「我等你回來結婚。」

楊新海極為興奮,想要將小菊抱住,但還沒來及張開手,便強行隱忍下去。

長途汽車中,楊新海嘴角掛笑想出了神,腦海中一幕幕都是小菊羞澀的臉;他寬慰自己,就算是不讀書,也能出去混出個模樣;到時候衣錦還鄉,迎娶小菊,任誰都不能低看自己一眼!

可等他真開始漂泊時,才發現生活的苦難,遠遠沒有盡頭。

起初,楊新海去到焦作煤礦打工,從小寒窗苦讀的知識,沒有給到他任何幫助,終日和其他工友一起,下沉至暗無天日的礦井。冒著坍塌危險,完成工作後,臉上和衣服滿是煤灰的他,還要遭受其他人的歧視和白眼。忍受屈辱的楊新海,每日借著工友的色情雜誌,幻想著小菊的身體;並在心中不停盤算,還要幹多久才能賺到娶小菊的錢。。

楊新海終於苦熬到發薪日,本來滿心歡喜,卻突然被告知遣退,拿不到一分工錢。

楊新海趕緊背起行囊,繼續兜兜轉轉輾轉多地,只要能賺錢,能讓他回去娶親,他就不分苦累,四處打工;雖努力做好工作,但他還是常常拿不到工錢。

終於有一次,他在餐館打工。暴躁的老闆常對他辱罵,甚至動手毆打,楊新海為了錢一忍再忍,直到月末,老闆通知他工資先欠著,下次一起給。楊新海據理力爭,但老闆始終不以為意。

楊新海胸中怨氣飆生,一怒之下拿了店裡鋁盆,賣給了廢品收購站。

寒風中,楊新海的手緊緊攥著這 13 塊錢,一時百感交集;這是自己第一次偷盜,想起對小菊的承諾,要靠自己雙手過上好日子,心中不禁忐忑不安,但同時,他也暗自竊喜:

「原來錢財可以來得這麼容易!」

△ 楊新海

二、流浪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嘗到不勞而獲甜頭的楊新海,從此染上了小偷小摸惡習。他始終認為,有錢就能結婚,可以滿足自己幻象的一切。貪婪的楊新海肆意偷盜,逐漸降低自己底線,放縱惡欲之門;

做小偷一旦被抓,就會被眾人輪番毆打;楊新海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甚至捱打的經歷還更多一些。但他不在乎,心裡只想著小菊,想著不久之後的洞房花燭。

1993 年,楊新海溜門撬鎖扒錢包,竟然攢下了不少錢,眼看即將大功告成,有了娶小菊的本錢;沒想到在石家莊偷盜,被警方拘捕,不僅沒收了全部贓款,還被安排在長安分局勞教一年。

在勞教所,楊新海遇到了自己楊陶村老鄉;他迫不及待詢問小菊現狀,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嫁人了嗎?

老鄉讓楊新海放心,稱小菊一直在家等著他。

楊新海心裡石頭落地

「我等你回來結婚。」

小菊這句話,一直是楊新海精神支柱;他在外遇到什麼苦難,對生活如何絕望,這句話,一直是他勇往直前的動力。無論世界何其冰冷,至少在遙遠的家鄉,還有一個人,願意愛他。不過他現在已身無分文,他只寄希望,小菊會原諒他沒錢,可以從簡舉辦婚禮。

等到刑滿釋放的那天,楊新海乘坐火車,返回家鄉。他借了筆錢,買了身好看的行頭,拾到的乾淨體面,懷揣著忐忑與興奮,去見小菊。不曾想...

鹽選專欄中國惡魔:1988-2020年特大案件研究筆記作者 劉宇 柳緯銍會員專享¥ 19.90去查看?


我家隔壁住著這麼一位,我一直都喊他奎爺,有五十多了,身材很是魁梧硬實,是一把農活好手。

奎爺身大力不虧,扛兩麻袋玉米,都不帶腿打顫的,農村打麥子用的青石滾,雙手一抓直接就提起來了,往腋下一夾,單手攀樹,能將青石滾放在樹丫上,單憑這份力氣,三鄉四鄰的就沒有一個能超過他。

奎爺憑著這份力氣,以及自己的辛勤勞作,小日子過的很是紅火,五十多歲三代同堂,當真是身體倍棒,喫嘛嘛香,誰也沒有想到,他忽然就死了。

在奎爺出事頭天的夜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奎爺的兒子石頭哥牽了一頭大牯牛,路過一個大水缸,牛頭塞進水缸裏喝水,卻怎麼也撥不出來了。

我醒來之後,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上午去三爺家玩的時候,還當笑話說了出來,當時正在喝酒的三爺,面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將酒杯一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七斤,這事以後不要再說了。」

我不以為然,只是不敢頂撞長輩,只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第二天,石頭哥和同村人喝酒,不知道怎麼的,和人打起了賭,賭注是一頓酒菜,賭的是奎爺能不能將村口老井邊的石井欄給扛起來,而奎爺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竟然也答應了。

那石井欄四方四正,四面四根石柱子,上下兩道石條子,長寬高各有一米五左右,厚度十來公分,上面雕了些雲紋瑞獸,由於使用的時間久了,井欄內圈上被繩子磨出了一道一道的凹槽來。

總之一句話,這玩意絕對輕不了,往少裏說,也得有好大幾百斤。

井欄放在那裡有些年頭了,聽說那口老井原先供養了整個村子的用水,不管有多乾旱,水位從來沒降過,後來淹死了一個女人,還是個孕婦,一屍兩命,老井才逐漸被廢棄了,但井欄仍在,井中也一直有水。

這個賭約,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都跟去村口看熱鬧,我也是其中一個,奇怪的是,當我第一眼看見奎爺的時候,總覺得奎爺的頭髮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水裡出來的一樣,面色也有點灰暗,好像有一層霧氣蒙在奎爺的臉上一般。

可在場的這麼多人,好像誰都沒有發現,只是一個勁的起鬨,除了石頭哥支持奎爺以外,沒有一個人相信奎爺能贏的。

但奎爺卻贏了。

奎爺不但贏了,還贏的很漂亮,將石井欄一直扛到了那戶人家門口,堵著人家的大門,直到那人服服帖帖的認輸了,才大笑著將石井欄扛了回去。

所有鄉親都在讚歎奎爺的天生神力,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奎爺將石井欄重新放在井口上的時候,井中響起了一陣水花聲。

我卻聽到了,而且異常清晰,水花聲就像在我耳邊響起的一般。

我下意識的走到井邊,探頭向井裡看了一眼,井很深,裡面黑幽幽的,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況,就像一個準備擇人吞噬的黑洞,莫名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立了起來,幾乎將襯衫都撐離了皮膚。

我正準備退開,井中嘩啦一聲,陡然有了點朦朧的亮光,就像有人在井水下面點了支蠟燭一樣,隨即井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就跟開了鍋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想從井下鑽出來。

我努力睜大了眼睛,隱約看見在水面之下,有一道黑影在井水中快速的繞圈遊動,使井水形成了一個漩渦,黑影大約一米來長,看著有點像是一條魚,可由於光線實在昏暗,又無法完全確定。

剛看到這裡,漩渦之中,忽然升起了一片漆黑的木板,一邊寬一邊窄,看著有點眼熟,還沒來及反應過來,那木板已經迅速的升出了水面,約有兩米高,四面各有一塊黑漆漆的木板釘住,就像一個直立的盒子,就這麼立在水面上,只是大概時間久了,四周有了些許縫隙。

這一下,我看清楚了,頓時腦袋「嗡」的一聲,這分明是一口直立在井中的棺材啊!老井之中,怎麼會有一口黑色棺材呢?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詭異之極,導致我的頭腦有點短路,身體好像也不聽使喚了,嘴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口棺材就這麼直立在水面之上。

此時井中的亮光已經越來越強,光線竟然是從那口黑色棺材四周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的,一種朦朦朧朧的黃光,光線很柔和,光看著這光線,就有種說不出的舒坦,兩隻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往一起粘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猛的拍了我一下肩膀,笑道:「怎麼了?七斤,是不是被我爸嚇到了啊?」

我陡然一下驚醒,回頭一看,卻是石頭哥正一臉笑容的看著我,那笑容裏,滿滿的全是驕傲和自豪,分明還沉浸在奎爺扛起石井欄的興奮中。

要擺在以前,我肯定稱讚一番,畢竟奎爺這力氣真不是蓋的,可現在我哪裡有心思管這些,隨口附和了一句,急忙轉頭再向井中看去,井中早已經恢復了黑幽幽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哪裡有什麼棺材。

我急忙退到一邊,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恐怖片看多了,想像力太豐富,竟然會幻想出這麼滲人的事情,可那感覺實在太過真實,黑色棺材直立在井中的一幕,就像一幅畫一樣,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隱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當天晚上,那戶人家準備了一桌酒菜,除了石頭哥和中午酒桌上的幾位,奎爺也是座上客。

這頓酒,成了奎爺最後的晚餐。

第二天一大早,奎爺的屍體被鄉親在井臺邊發現了,整個人渾身濕漉漉的趴在石井欄上,腦袋耷拉著,似乎是想鑽進井裡去。

等鄉親們將奎爺的屍體放下來的時候,屍體已經僵硬了,一張臉慘青慘青的,一雙眼睛瞪的好大好大,早已渙散的瞳仁之中,滿滿的全是恐懼。

等到我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瞬間想起自己那個奇怪的夢來,以及那在耳邊響起的水花聲,還有那口直立在井中的黑色棺材,頓時就是一陣昏眩。

一切的一切,都對得上號,奎爺臨死時的姿態,像極了夢裡那腦袋鑽水缸裏拔不出來的牛,而石頭自然就是那牽牛的人,要不是石頭哥和人打賭,奎爺也不會死,那口棺材,自然是象徵著奎爺的死。

可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是我夢到呢?井水中的黑影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就我看見那口棺材了呢?

但我什麼都沒說,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別說別人了,我自己都更傾向與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事並沒有就這麼過去!

有時候,老天爺也挺不厚道的,雪上加霜的事沒少幹,而且,總是喜歡逮著一家人往死裏整,不整的家破人亡決不罷休。

人死入土安葬,各地大多如此,tian葬之類的畢竟是少數現象,我們這原先都是肉身下葬,後來執行了火化政策,葬的只是骨灰,可即使是火化,也會換上一套嶄新的壽衣,放入棺木內,擺在靈堂裏供親友祭拜三天,然後才送去火化,入土為安。

可就在給奎爺換壽衣的時候,又出了一件怪事。

2.

奎爺不肯閉眼!

不但不肯閉眼,還眼淚嘩嘩的流,順著兩邊眼角往下淌,將壽枕都打濕了一大片。

看到這個情景,家人自然是傷心欲絕,鄉親們就討論開了,有說奎爺放心不下家人的,有說奎爺有心事未了的,也有人說奎爺死的不甘心的,議論紛紛。

當下石頭哥就請了老太爺來,老太爺七十多了,輩分極高,當了一輩子赤腳醫生,全村就沒有沒受過他老人家恩惠的,可謂德高望重,當下也不推辭,到了靈堂,上前說起了慰靈詞,無非就是村上父老鄉親,會照顧他家人的,石頭哥也成家立業,後繼有子了,讓奎爺放心閉眼的話。

慰靈詞說了一遍,伸手將奎爺的眼睛閉了起來,手指剛一離開眼皮,眼睛立刻就睜開了,眼淚水反而流的更多了。

老太爺無奈,只好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番,可依舊無用,只要手指一離開眼皮子,奎爺的眼睛立刻睜開,雙目流淚不止,等到第三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流起了血淚來。

死不瞑目,血淚長流!

雖然大家都說不出道道來,可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好兆頭!所有人都慌了起來,甚至有平時關係不怎麼親近的,都找個藉口離開了。

我更是渾身發冷。

就在這個時候,三爺來了。

三爺是我父親的親弟弟,比父親小五歲,今年也三十有九了,和父親長的很像,只是看上去很年輕,就像三十剛出頭的人。

但性格一點都不像,父親仁厚,每天臉上都掛著微笑,在村裡人緣相當好。三爺卻有點孤僻,除了和我家親近,和村上鄉親從不來往,平時話很少,喜歡一個人喝悶酒,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還看見過他好幾次都站在村口看著遠方發獃。

我一出生時,三爺並不在家,我出生時七斤整,所以乳名就叫七斤,一直等到我九歲生日那天,三爺才從外面回來,給我取了個正式的名字,叫徐鏡樓,取自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這兩句詩詞,很有點意境,可鄉親們還是習慣叫我七斤。

三爺回來後,就住在祖屋裡,深居簡出,也不見他勞作,卻也不缺喫喝,不管誰家婚喪嫁娶,從來都不走動,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來到了奎爺的靈堂。

可三爺一進門,滿靈堂的人,刷的一下都閉上了嘴,就像嘴巴都貼了封條一樣,一個個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絲怪異來,靈堂裏的氣氛,猛的一下凝重了起來。

我有點奇怪,鄉親們這種態度,讓我很不明白,雖然三爺平時不怎麼搭理人,可也沒惡劣到這種地步,怎麼今天一出現大家都這個模樣呢?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太爺上前一步,面色一沉道:「三子,你來幹什麼?」

老太爺輩分極高,這麼喊三爺很正常,可這語氣卻極不友善,簡直就是赤luo裸的趕人了,就連我的臉,都燙了起來。

三爺陰著個臉,抬起眼皮子來,冷冷看了一眼老太爺,也沒搭理,直接走到奎爺的屍體旁邊,一伸手就按在奎爺的雙眼之上,沉聲說道:「老奎啊!放心去吧!你一輩子也沒做過什麼缺德事,老天爺不至於斷了你家香火,有我在,保你不會絕後。」

一句話說完,雙指一收,轉身就走,幾步出門而去。

說也奇怪,三爺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完,再看奎爺,血淚也停止了,眼睛也閉起來了,蒼無血色的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寬慰的神情來。

三爺一走,靈堂裏立刻響起了議論聲,就沒有一個是說三爺好話的。

我的好奇心,卻被釣到了嗓子眼!

太多的疑問了!奎爺死不瞑目,血淚長流是怎麼回事?三爺對奎爺屍體說的話,老太爺不是沒說過,可一點用沒有,為什麼從三爺口中說出來,奎爺就閉眼了呢?為什麼大家對三爺都這個態度?

當下我立即轉身追了出去,我並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得找三爺問個明白。

剛到靈堂門口,奎爺家的大黑狗忽然躥了出來,對著我的腿肚子就是一口,我本能的一躲,腿是躲過去了,可褲子卻被那大黑狗撕破了一道口子。

我氣的抬起一腳,將大黑狗踢飛了出去,剛要責罵,那大黑狗扭頭就跑。

大黑狗剛一開跑,奎爺家就鬧開了,什麼雞鴨鵝、豬牛羊,一樣不落,全都瘋了一般,大黃牛將牛繩都掙斷了,一起往外跑,攔都攔不住,一時間雞飛狗跳,豬走牛奔,一股腦兒向村口湧去。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靈堂裏的鄉親們,石頭哥也出來了,一見這場景,急忙上前抓住半截牛繩,想將牛拉回去。

一頭牛有多大勁,發起瘋來,人怎麼可能拉得住,一掙就將石頭哥拉倒在地,拖出幾步遠,石頭哥手一鬆,大黃牛就奔了出去。

大家全都跟了上去,我也心中納悶,急忙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村口,那隻大黑狗最先到達,一縱身躍過石井欄,直接跳入了老井之中。

緊接著那黃牛也跳了下去,雞鴨鵝豬羊什麼的全都鑽過石井欄,一個接著一個跳了下去,就跟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直響。

我頓時傻眼了,不知道怎麼個情況,忠犬殉主的事,我倒是聽說過,大概是七幾年的事,田地剛分到戶沒多久,隔壁大隊有個孤寡老人養了條大黑狗,老人過世之後,那大黑狗趴在墳邊不喫不喝,活活餓死了,村上人念其忠義,就將那大黃狗埋在了老人的墳邊。

當時條件並不好,雖然不至於挨餓了,可也沒多少葷腥,就有兩個青皮趁夜將大黑狗扒出來給喫了。那個年頭,煮一大鍋狗肉的香味,能飄一個大隊,哪裡瞞得過去,結果就被人發現了。

這可不得了,大隊長親自帶人將兩個青皮給捉住了,綁在大柳樹上,就用柳樹條抽,抽了整整幾個小時,抽斷了幾十根柳樹枝,才給放了,還責令兩個青皮將狗皮給埋回了原處。

過了幾天後,其中一個青皮的身上,忽然長出了一撮一撮的黑毛來,像極了黑狗毛,而且兩邊的牙齒也開始變長,嘴裡還直流涎水,眼睛都冒綠光,見人就追著咬,鄉親們無奈,把他綁了起來,當天就死了,死的時候,渾身都長滿了黑毛,家裡人也沒敢留屍設靈,直接拖去火葬場燒了。

另一個則瘋了,整天在村子裡喊:「世風日下,人不如狗!」喊來喊去就這兩句,過一段時間之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說,黑狗殉主,我還可以理解,可這些雞鴨鵝牛豬羊湊的哪門子熱鬧?

剛想到這裡,老太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作孽啊!這是要全部拉去填井陪葬啊!三子,徐家三小子呢?你惹出來的禍,你自己扛著,別禍禍鄉親們吶!」

我聽的一愣,這關三爺什麼事?

剛想到這裡,石頭哥已經拿了一捆繩子來,喊鄉親們道:「都來幫幫忙,把東西撈上來。」

這些東西是石頭哥家的全部家禽家畜了,那豬都兩百多斤了,眼瞅著就能賣錢了,還有牛羊什麼的,給誰都得撈上來,死了也能殺點肉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三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不要撈了,老奎要帶走,就全讓他帶走吧!帶走些禽畜,總比帶人走要好。」

話音一落,三爺已經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對老太爺冷冷的看了一眼道:「老太爺,人不是這樣做的。」

一句話出口,老太爺的臉上忽然一僵,隨即手中柺杖猛的一頓道:「罷罷罷!我老了,你們折騰吧!」一句話說完,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來,轉身站到了一邊,不說話了。

石頭哥卻喊了起來:「三爺,你就別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這麼多的家畜,牛羊都在裡面呢,一半的家當了,來來來,大家搭把手,將我放下去,我將繩子繫到牛羊身上,你們給拉上來。」

石頭哥說的也是實情,在我們鄉下,糧食是一半的收入,家畜是另外一半的收入,所以我立即走了過去,準備幫忙。

可話剛落音,老井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水聲,嘩嘩直響,隨即雞飛狗叫,頓時如同開鍋了一般,大家急忙圍了過來,都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正好在井邊,一轉身探頭一看,就看見井下忽然亮了起來,豬狗牛羊雞鴨鵝都擠在井下,一個個拚命扒著井壁向上撲騰,像是十分恐懼。

可井壁上生滿了綠苔,滑不留手,又是直上直下,陡峭無比,哪裡扒拉得上來,隨即嘩啦一聲,所有的東西一起沉了下去,只留下水面上一道一道的水紋。

緊接著亮光消失,井下又恢復了黑幽幽一片,等鄉親們圍上來的時候,已經死一般的寂靜了,就像跳進井中的那些東西,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頓時傻眼了,這些東西哪去了?難道說在這井下,住著個龐然大物,一口將這些東西全都吞了?

石頭哥也看見了,一張嘴張的好大,直愣愣的盯著井中半晌,終於緩過魂來,將井繩一收,一句話不說,面色鐵青,轉頭就往外走。

可他剛轉身,外面就有人氣喘吁吁的喊道:「石頭,石頭,不好了!不好了!奎爺......奎爺跑了!」

這一聲喊的,可炸鍋了!

有空繼續更~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商業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作者:玉柒來源:兔米看看公眾號小說《虛妄詭相》


前女友深夜在 qq 上問我相不相信世上有「鬼」。


隨後她發出一個監控錄像,錄像裏他老公的頭 180 度向後轉,接著她發出一句話:「救我」。

「許澤,你相信因果報應嗎?」


深夜,前女友阿珉突然發來這麼一段話。


「我好怕。」還沒等我回復,阿珉又發來信息。


「你怎麼了?」我有些困惑,阿珉是我的初戀。她給我的感覺是個挺嚴肅的人,幾乎不會開玩笑。


「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她重複。


「相信。」我想了想:「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在頭頂。」對面一字一頓:「就在我的身邊。」


「你指的是什麼?」我徹底懵了。


對面卻沉默了。


「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我打字。


畢竟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她如果真的遇到什麼難事,比如經濟方面的,我願意想辦法幫幫她。


大概有十分鐘的時間,對面一直是沉默狀態。


「你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嗎?」我問道。


自從阿珉結婚後,我倆基本沒有怎麼聯繫過,現在她突然找我,話又說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她神經了,那麼很有可能是在玩什麼整人遊戲。


而現在這個認真又嚴肅的我,儼然已是她和朋友們的笑料了吧。


就在我以為這是一個惡作劇,阿珉不會再回復我時。


電腦右下角的 QQ 又閃了起來,我點開聊天框。


「阿珉請求與你視頻。」


我看著視頻請求陷入沉默。


我有些輕微的社恐症,今天晚上她突然發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一會打開視頻發現真的是個惡作劇的話。


我想我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會做噩夢吧。


可萬一是真的有事呢,我內心糾結著。


聊天框嗡嗡地一直震動著,猶如一個定時炸彈,我思前想後,還是沒有接。


「有什麼事直接打字說吧。」我說道。


「救我!」


許久,對面傳來一張圖片文件,文件署名:陸葵。

如果阿珉是在拍懸疑電影。那麼毫無疑問,她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文件按格式來看是動態圖,我移開停在關閉鍵上的滑鼠,選擇接收文件,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圖片打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加了一層灰色濾鏡導致看上去有些模糊,但仍舊看得出是一個青年男人。


「這是什麼?」我問阿珉。


畫面似乎有些跳幀,輕微閃動著,男人背對著畫面。


我盯著看了五六秒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於是準備關掉圖片。


就在滑鼠移到關閉按鈕的一瞬間,男人動了。


已經有些倦意的我差點被嚇到桌子底下去。


他慢慢轉過頭,突然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抬頭看向我。


男人面無表情,再加上灰色濾鏡,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然而還沒等我看仔細,畫面突然跳動,又回到了男人背對著我的樣子。


QQ 上阿珉還沒有回復我。


阿珉不是一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女人,這一點我再瞭解不過。


我看著圖片上的男人,儘管令人不舒服,但莫名地越看越熟悉。


我又看向文件名:陸葵,看來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我和阿珉的大學朋友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突然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


陸葵,不就是阿珉老公的名字嗎!


雖然搞清楚了男人的身份,但是我卻更加迷惑了:阿珉把自己老公發給我幹什麼,難道是想介紹我倆認識不成。


我想了想作為前男友的我和現老公見面的場景,不寒而慄。


我看了一眼阿珉的 QQ 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下線的狀態。


事情越來越奇怪,如果和我最開始猜測的那樣,阿珉是在和朋友玩整蠱遊戲,那麼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老公的照片都給我發過來。


莫非她們是想看看我這個前男友的反應?


我幾乎是立刻排除了這個猜測,太離譜了,正常人是不會拿朋友的家庭和睦開玩笑的。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救我。」


我想了想,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因為如果真的到了快沒命的程度,正常人應該都知道警察比前男友管用。


阿珉可能真的遇到了什麼事,而這件事或許和我有關?我心裡這麼想著。


我看著圖片,男人最後那個抬頭看向鏡頭的動作,說明攝像機在他上方較高的位置上,再加上那個似曾相識的灰色濾鏡。


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


這根本就是監控攝像的畫面啊!


如果真的是監控的畫面,那麼一切就好解釋了:


阿珉在家中安了監控來監視自己的老公,但是很明顯,陸葵最後的動作說明他發現了監控的存在。


所以阿珉因為被自己老公發現了家裡的攝像頭而向我求救?


我想了想,總覺得另有蹊蹺,我看向圖片,畫面中的男人不斷重複轉頭的動作,我內心不舒服的感覺愈加強烈。


當然不是出於前任對現任的那種奇怪情愫,而是一種生理上的不適應


我點起煙,盯著動圖看起來,試圖找出讓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整個動圖以十四秒為一個循環,分別是男人背對著監控、男人轉頭看向監控。


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就在我以為不會有什麼新發現準備掐滅煙去睡覺的下一個瞬間,我終於意識到了整個動圖最詭異的地方:


畫面中男人無論是背對還是轉頭看向攝像頭時,永遠都只有頭轉了過來!


而自始至終,他的身子都是背對著監控。


把腦袋像橡膠一樣 180 度扭向身後,這根本不可能是人!

我突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努力壓抑著狂跳的心臟。


人的頭不可能做到 180 度轉向。


除非畫面中的不是人。


手在顫抖,我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把臥室的燈打開,有那麼幾分鐘我甚至不敢回頭。


結果導致我只能僵硬地坐在電腦旁,看著畫面中的那個叫做陸葵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脖子向後扭出非人的角度。


好在人的適應力是很強大的,重複看了幾次之後漸漸沒了之前恐怖的感覺,理性又佔據了主導,我開始重新思考事情的合理性。


首先,除非對方是貓頭鷹轉世,否則人的腦袋是絕對不可能做到像圖上那樣的扭動。


很有可能是合成照片,但我的前女友合成了一張自己老公的鬼圖就為了在二半夜嚇我一跳?


我覺得自己和阿珉的腦子總要壞掉一個。


我看了看圖片,目光又落在阿珉發過來的「救命」上。終於忍不住,咬咬牙,發送了視頻邀請。


總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視頻邀約靜靜地閃動著,直到畫面顯示無人應答。


掛掉視頻,比起心中的一絲失落,我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社恐症讓我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就在我準備關掉 QQ 時,阿珉的頭像又亮了起來。


我的心幾乎是在同時猛地沉了下去。


很快,聊條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你看過圖片了?」對面問道。


我剛想打字說我看過了,猛然間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對面的語氣明顯透著一股陌生。


我刪掉了打好的話:「沒有,不會是什麼鬼圖吧。」


「是。」對面的回復速度很快,就像是在等我一樣:「你最好不要點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這種了,我纔不點開。」


「那就好。」對面乾脆地回復:「沒事了,刪了它吧。」


我想了想:「行。」


「你截圖給我看看。」對面突然說道:「截圖一下桌面,如果你真的沒有打開圖片的話。」


「憑什麼?你到底是誰?」我不知怎麼的來了勇氣,質問道。


對面沒有再說話,阿珉的頭像又暗了下去。


就在我準備追問時,一隻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肩膀突如其來的觸感嚇得差點原地去世。


「你在幹嘛?」手的主人發出聲音。


我向後看去,只看到白斐那張慘白的臉。


一個月前,我和這位網聊三年卻從未謀面的網友面基,誰曾想那之後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簡而言之,白斐救了我的命,為了報恩,我收留了據說是無家可歸的他。


白斐看了看我,似乎對嚇到我並不在意:「一晚上了,你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總有種不可抗拒的魔力,我雖然被嚇了一跳很生氣,但還是如實回答了他。


「前女友?」白斐上下打量著我。


「什麼意思?」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沒什麼……」白斐道:「能讓我看看嗎?」


我起身把電腦讓給他。


「唔。」白斐死盯著屏幕,這一聲算是回應了我。


白斐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就在我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時,他直接打開了那張動圖。


接著,一聲輕微的:「咦。」從他嘴裡發出來。


「有頭緒?」我忙問道。


白斐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張圖。


大概有五分鐘的沉默,就在我以為時間靜止了時,白斐突然扭頭看向我。


「是合成圖嗎?」我問。


白斐搖頭。


「你給她發送了視頻但是沒人接?」白斐把滑鼠放在聊天框裏。


「是,我想確定一下到底是什麼事。」我如實答道。


「圖片不是合成的。」白斐說道。


「真的有人可以把頭扭到這個角度?」我有些詫異。


「可能不是『人』。」白斐說道。


「你的意思這個男人不是人?」我笑道:「別扯了。」


「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嗎?」白斐道:「你覺得那時遇到的是什麼呢?」


我頓時無言:「我只記得你救了我。」


「那就夠了。」白斐笑了一下。


我剛想追問他關於那件事的真相,白斐卻打斷了我:「你和這個女的關係好嗎?」


「現在倒也談不上。」我說:「只是多年前的戀人關係罷了。」


「哦。」白斐淡淡地回應:「她可能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我的腦袋像是被人用木棍敲了,嗡的一聲。


「只是說存在這種可能。」白斐依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對於他的冷漠我並不感到奇怪,這傢伙從我們認識起就是這樣,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與陸葵有關嗎?」


「還不清楚。」白斐搖頭。


我看向 QQ 聊天框,阿珉的頭像始終是灰色的,就像不會再醒來一樣。


「不會這麼快吧。」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在聊天。」


「你知道她家在哪嗎?」白斐沉默了一會說。


我是知道阿珉住哪裡的,但是她結婚後我們兩年沒有怎麼聊過,所以不太確定她有沒有搬家。


「我們現在過去。」白斐迅速說道:「或許來得及。」

到 Z 市時天已經快亮了,兜轉了幾圈後我還是憑著記憶找到了阿珉所在的光明園小區。


車越往目的地開,我內心的不安就越多,終於在到達光明園小區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峯。


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在小區的裡面。


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的,是不斷跑動呼喊的保安。

我倆將車停在稍遠的路口,然後裝做剛下夜班回家的樣子走了過去。


來往都是神色緊張的保安,一些人不停地用對講機呼喊著什麼,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倆。


「這是怎麼了?」白斐攔住一個保安問道。


保安忙得甚至看都沒看我們:「出事了出事了。」


說完便急忙向遠處跑去。


我和白斐對視了一眼,急忙跟在他後面。


小區很大,我和白斐跟在保安後面,估計是把我倆當成了看熱鬧的人,所以保安並沒有管我們。


雖然還只是清晨,但遠遠就看到 C 棟樓的前面圍了一圈人。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記憶中 C 棟是阿珉住的地方。


保安為了保護現場把人羣分割開來,不少心裡素質差的人已經吐了,只有少數人還在看著樓梯口。


我和白斐來到人羣前面,眼前的一切讓我的靈魂瞬間被抽離身體……


阿珉死了。


據旁邊的鄰居說,阿珉是被清晨巡邏的保安發現的,當時就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鬧鬼了。」不斷有人這麼說道。


很明顯不是自殺,任誰看到現場都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因為這樣的死亡方式根本不可能是自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的死法。


1986 年,著名魔術師大衛·科波菲爾在眾目睽睽之下成功穿過長城。


如今看起來,阿珉更像是表演失敗的魔術師。


她的頭和下肢完好無損,不過它們之間隔了一道厚厚的牆。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白斐像早有預感似的扶住了我。


「她死了。」白斐輕聲道,像是對一切做了總結。


我什麼也聽不進去,腦子裡像過電影一般不斷重複著有關阿珉的畫面。


「救我。」她說。


我努力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白斐拍拍我的後背。


「你知道她家在幾樓嗎?」白斐問道。


我和阿珉大學畢業後就分手了,老實說我還真沒來過這裡,之所以知道她的住址也是在以前的聊天裏聽她提起才知道的。


「六樓。」


白斐自言自語地抬頭看向樓上,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已是深秋,清晨的空氣有些冷,整棟樓只有六樓的窗戶開著。


「你說他會不會正在看著這裡。」白斐突然說道。


「你說阿珉的老公?」我立刻反應過來。


「你見過老婆死了還不出現的人嗎?」白斐問道。


「或許他還在睡覺呢?」我反問道,


「這麼冷的天氣還開著窗。」白斐道:「他已經醒了。」


「他在窗口?」我抬頭看向六樓,隱約中似乎真的看到人的衣角,不禁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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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物啟示錄:7 場罪惡至永生

施眠葯 世事雖苦,我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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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天去北京聽音樂會(想起那時自己還真是個小文青ps:雖然對交響樂一竅不通)

我的發小非要和我一起去,他是退伍軍人可能有一定情節吧,入住酒店第一天他說,明早想要去看升旗,他妹妹過來接他大概四點左右吧他們出發,我在賓館閑來無事打開電視看女足,看著看著有一絲睏意,突然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我當時在側身看電視),我以為我朋友在跟我開玩笑,緊忙說別鬧,緊接著又推了我一下,突然想起朋友已經出門,一身的冷汗,感覺身體也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念句阿彌陀佛都說不清楚,就這麼一直僵持著過會睡著了

等朋友回來緊忙換了房間,後來朋友的妹妹還成了我的女朋友,這都是題外話了,但是那一次真是嚇到了,很多人說我這是夢魘,但是當時真的非常清晰。


2016年春天去北京聽音樂會(想起那時自己還真是個小文青ps:雖然對交響樂一竅不通)

我的發小非要和我一起去,他是退伍軍人可能有一定情節吧,入住酒店第一天他說,明早想要去看升旗,他妹妹過來接他大概四點左右吧他們出發,我在賓館閑來無事打開電視看女足,看著看著有一絲睏意,突然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我當時在側身看電視),我以為我朋友在跟我開玩笑,緊忙說別鬧,緊接著又推了我一下,突然想起朋友已經出門,一身的冷汗,感覺身體也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念句阿彌陀佛都說不清楚,就這麼一直僵持著過會睡著了

等朋友回來緊忙換了房間,後來朋友的妹妹還成了我的女朋友,這都是題外話了,但是那一次真是嚇到了,很多人說我這是夢魘,但是當時真的非常清晰。


初中的時候和爸媽去昆明玩,住的酒店的家庭房,當時我要求自己單獨睡一間。晚上的時候突然驚醒,我看到自己牀邊有一個人形的黑影,我儘力試圖看清,但依然只能看出是一個披著頭髮的長髮女子,然後我覺得有點困,就又睡著了。(至今沒明白為什麼當時完全不覺得害怕。。。)

第二天中午在車上給我爸說昨天看到牀邊站了一個人,我爸邊開車邊輕描淡寫的說應該是酒店服務員吧。。。然後我還笑著說怎麼可能。。(這也是至今沒想明白,為什麼我都說出牀邊有人了自己還不覺得恐怖,以及我爸為什麼要這樣敷衍我…)當時我媽在後排全程看手機沒參與討論。然後車開了一會兒,我看著窗外,才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恐怖之處。。但我不敢在說起此事,因為明顯我爸媽對此毫無興趣。同時對於這件事自己反射弧之長也感到很迷。

ps:後面將此經歷講給了很多同學聽,然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聽電臺關於分享靈異事件,嘉賓們講述自己也看到過人形影子,我嚇的在牀上發抖,整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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