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z头,趁著农闲去田里翻地修地,12 岁女儿小丽牵著弟弟的手,在父亲后面玩耍欢笑。

自妻子病故后,老李靠著这片田,将儿女抚养长大,在他眼里,俩孩子就是自己生命支撑。虽是冬日,劳作的辛苦还是让老李额头冒出不少汗水,小丽抓著袖口,给父亲擦汗;此刻幸福的一家三口,丝毫没有察觉,不远处有双恶魔的眼睛,贪婪聚焦在小丽稚嫩面容上,久久不放。

第二天,村里没人见到老李一家行踪,起初所有人认为,老李身体抱恙,在家休息;直至晚上,老李母亲去到他家,发现屋里一片漆黑,靠著窗外月光,摸黑寻找灯线,却先碰到了一只冰冷的脚,老李母亲心中存疑,顺著胳膊、脸庞和披散的头发摸去,孙女全身冰冷僵硬;惊慌之中,她终于找到灯线,将灰暗钨丝灯拉亮刹那,才发现儿子、孙女和孙子三人倒在血泊之中,孙女孙子脑门均被砸出一个窟窿,面部血肉模糊。

李母悲怆的呼喊,瞬间传遍村里每个角落,警察很快赶到现场。经侦查发现,凶手昨晚翻墙进院,使用圆形钝器将三人杀害后,对年仅 12 岁的小丽,进行了奸尸。

老李母亲呼天抢地,抱著孙子女尸体,哭喊他俩还是单纯善良的孩子,不知是谁,竟能下出如此毒手。警方通过现场勘察,做出 DNA 检测,发现此人同河南发生连环强奸灭门案凶手,信息基本一致。

警方迅速反应,在各路口设卡排查,但恶魔早在警方行动前,大摇大摆回到河南境内,寻找下一个作案机会……

四年时间,我流窜四省 22 市、县、区。抢劫、杀人、强奸、故意伤害作案 26 起,杀死 67 人,伤 10 人,我创造了这触目惊心的数字。你们是做司法工作的,我应该是建国以后,杀人最多的杀人狂吧?

——杨新海自述

恶魔名叫杨新海;曾经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被家里寄予希望;曾经他热爱文学,作家是他追求目标,曾经他是亲朋邻里口中的优等生,村里孩子典范。直至他落网后,连他父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小老实本分好孩子,会在短短离家数年内,变成不折不扣的「中国恶魔」……

一、苦难

有人说过,世上没有天生的职业犯罪者,我受了很多苦,从一个正常情感的人蜕变成冷血恶魔也不是个偶然的结果。

——杨新海自述

1968 年 7 月,正阳县杨陶村村民群情激奋,前呼后拥奔赴刑场,观赏杨保长被枪毙场面;一声枪响,拍手称快的村民,情绪被点完全引爆,手握彩旗、高呼口号,闯入杨保长家,将财产洗劫一空;在这段特殊历史时期里,成分不好的杨家人,就像一个痰盂,被村中所有人唾弃。

1970 年,杨保长孙子,杨新海呱呱坠地,这个新生儿,刚出生就被扣上黑五类帽子,成了所有人口诛笔伐对象。伴随鄙夷与唾骂,杨新海逐渐长大。

6 岁的杨新海,没有朋友,每次接受完批斗后,就远远看著一个叫小菊的女孩;阳光下,她扎个两个小辫,睫毛很长,眼睛大大的,带点吃惊而专注的神情。

他想上去跟小菊说说话,却总有大人拉著小菊手称:

[他是坏人的孩子,成分不好,离她远点!千万不能跟他说话!]

杨新海就这样,一直被丢在灰暗世界里;贫穷之极家庭,人见人欺经历,父母打骂与暴怒;别人生气时,他是出气筒,别人高兴时,他是被欺负的工具。

痛苦,让杨新海从没体会过做人尊严;6 岁的他,如牲畜般苟活在世,内心充满自卑。

贫穷的杨家,唯一家具就是一张床,全家挤在同一间屋子里;无数个夜里,杨新海总是想起小菊的背影。

他不过是想有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让别人喜欢自己,是如此困难。

历史风波结束后,杨新海终于不会因成分高低,而任人欺凌;可童年创伤,让他变得少言寡语,从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自己能拥有爱。他专注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画得一手好画,对文学情有独钟,甚至还创作过长篇小说。

在精神层面上,杨新海是自己的王;但在残酷现实,他和他的家庭极度穷困,是村里嘲笑的对象。

为了改变命运,全家将一切希望,压在成绩优异的杨新海身上。哥哥妹妹停学打工,所有的钱只为能让杨新海读书,他享受著家中最好的资源,担著最沉重的担子。

△80 年代 高考放榜

每天中午放学,离家较远的杨新海,没有钱吃食堂,只能借用附近亲戚家锅灶,随便煮些面条。看著亲戚家饭桌上的肉包子,各个流著油、飘著香,再看著自己清汤寡水的杂面面条,贫富差距一眼望尽。

家中明明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但这些在别人哪里,却显得如此寒酸……

杨新海虽难以弥补自卑与贫穷,专注努力的他,却逐渐得到了小菊的芳心。

多年之后,小菊从原来的小女孩,已出落成漂亮姑娘;知理懂事,十里八乡无不交口称赞;这年小菊十六,是该张罗自己事的年纪。村里人都猜测,谁家会把这朵花迎走?媒婆踏烂了小菊家门槛,她都摇头婉拒,芳心暗许才华横溢的杨新海。

从小到大,在无数午夜梦回中,小菊都是杨新海思念至深的女孩。少男少女内心悸动,本是郎情妾意,但杨新海想到自己条件、贫穷之极的家庭;便始终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每天一起谈谈坐坐,关系始终像一片薄薄的云,飘过来,飘过去,下不成雨。

「我能配得上人家吗?」杨新海常常这么问自己。

为抚平这痛苦情绪,杨新海在放学时,常常光顾镇上书店;在一处角落中,藏有一些色情书刊。他小心翼翼翻开,触摸杂志上裸露的器官;他将这冰冷触感,想像成小菊柔软的怀抱。每日陶醉其中,成为那段时间,自己唯一的温存。

小菊每天都出现在他性幻想里,梦醒之时,内心深处的怯懦与自卑,又强烈压抑著杨新海欲望,不敢将爱表达出口。

一次放学路上,杨新海看到镇上有人娶亲;唢呐鞭炮齐鸣,新郎骑著新自行车,一马当先、风光无限,奔向自己的洞房花烛。他羡慕极了,幻象自己和小菊结婚时,也能有这般神气。杨新海询问村里老人,结婚大致要花费多少钱?老人大致估摸出个数,杨新海不禁倒吸凉气。

为了能娶到小菊,杨新海下定决心,一定要赚钱。

高三下半学期开始,父亲拿出一块布,里面包著刚刚四处凑来的学费,让杨新海带走。

杨新海看著这点可怜的钱,长叹口气。如此下去,不知啥时候才有娶小菊的钱,就算今年考上大学,自己这四年能等,小菊可不一定等著住。杨新海没有拿学费,而是直接找到同村的青年,跟随他们外出打工。

临走前,杨新海向小菊告别,他鼓起勇气承诺,自己一定能靠这双手过上好日子,到时候赚到了钱,就回来娶你!小菊双腮红晕,低头不敢看向杨新海,轻声说出:

「我等你回来结婚。」

杨新海极为兴奋,想要将小菊抱住,但还没来及张开手,便强行隐忍下去。

长途汽车中,杨新海嘴角挂笑想出了神,脑海中一幕幕都是小菊羞涩的脸;他宽慰自己,就算是不读书,也能出去混出个模样;到时候衣锦还乡,迎娶小菊,任谁都不能低看自己一眼!

可等他真开始漂泊时,才发现生活的苦难,远远没有尽头。

起初,杨新海去到焦作煤矿打工,从小寒窗苦读的知识,没有给到他任何帮助,终日和其他工友一起,下沉至暗无天日的矿井。冒著坍塌危险,完成工作后,脸上和衣服满是煤灰的他,还要遭受其他人的歧视和白眼。忍受屈辱的杨新海,每日借著工友的色情杂志,幻想著小菊的身体;并在心中不停盘算,还要干多久才能赚到娶小菊的钱。。

杨新海终于苦熬到发薪日,本来满心欢喜,却突然被告知遣退,拿不到一分工钱。

杨新海赶紧背起行囊,继续兜兜转转辗转多地,只要能赚钱,能让他回去娶亲,他就不分苦累,四处打工;虽努力做好工作,但他还是常常拿不到工钱。

终于有一次,他在餐馆打工。暴躁的老板常对他辱骂,甚至动手殴打,杨新海为了钱一忍再忍,直到月末,老板通知他工资先欠著,下次一起给。杨新海据理力争,但老板始终不以为意。

杨新海胸中怨气飙生,一怒之下拿了店里铝盆,卖给了废品收购站。

寒风中,杨新海的手紧紧攥著这 13 块钱,一时百感交集;这是自己第一次偷盗,想起对小菊的承诺,要靠自己双手过上好日子,心中不禁忐忑不安,但同时,他也暗自窃喜:

「原来钱财可以来得这么容易!」

△ 杨新海

二、流浪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尝到不劳而获甜头的杨新海,从此染上了小偷小摸恶习。他始终认为,有钱就能结婚,可以满足自己幻象的一切。贪婪的杨新海肆意偷盗,逐渐降低自己底线,放纵恶欲之门;

做小偷一旦被抓,就会被众人轮番殴打;杨新海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甚至挨打的经历还更多一些。但他不在乎,心里只想著小菊,想著不久之后的洞房花烛。

1993 年,杨新海溜门撬锁扒钱包,竟然攒下了不少钱,眼看即将大功告成,有了娶小菊的本钱;没想到在石家庄偷盗,被警方拘捕,不仅没收了全部赃款,还被安排在长安分局劳教一年。

在劳教所,杨新海遇到了自己杨陶村老乡;他迫不及待询问小菊现状,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嫁人了吗?

老乡让杨新海放心,称小菊一直在家等著他。

杨新海心里石头落地

「我等你回来结婚。」

小菊这句话,一直是杨新海精神支柱;他在外遇到什么苦难,对生活如何绝望,这句话,一直是他勇往直前的动力。无论世界何其冰冷,至少在遥远的家乡,还有一个人,愿意爱他。不过他现在已身无分文,他只寄希望,小菊会原谅他没钱,可以从简举办婚礼。

等到刑满释放的那天,杨新海乘坐火车,返回家乡。他借了笔钱,买了身好看的行头,拾到的干净体面,怀揣著忐忑与兴奋,去见小菊。不曾想...

盐选专栏中国恶魔:1988-2020年特大案件研究笔记作者 刘宇 柳纬铚会员专享¥ 19.90去查看?


我家隔壁住著这么一位,我一直都喊他奎爷,有五十多了,身材很是魁梧硬实,是一把农活好手。

奎爷身大力不亏,扛两麻袋玉米,都不带腿打颤的,农村打麦子用的青石滚,双手一抓直接就提起来了,往腋下一夹,单手攀树,能将青石滚放在树丫上,单凭这份力气,三乡四邻的就没有一个能超过他。

奎爷凭著这份力气,以及自己的辛勤劳作,小日子过的很是红火,五十多岁三代同堂,当真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谁也没有想到,他忽然就死了。

在奎爷出事头天的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奎爷的儿子石头哥牵了一头大牯牛,路过一个大水缸,牛头塞进水缸里喝水,却怎么也拨不出来了。

我醒来之后,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上午去三爷家玩的时候,还当笑话说了出来,当时正在喝酒的三爷,面色忽然变得很是难看,将酒杯一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七斤,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不以为然,只是不敢顶撞长辈,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第二天,石头哥和同村人喝酒,不知道怎么的,和人打起了赌,赌注是一顿酒菜,赌的是奎爷能不能将村口老井边的石井栏给扛起来,而奎爷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竟然也答应了。

那石井栏四方四正,四面四根石柱子,上下两道石条子,长宽高各有一米五左右,厚度十来公分,上面雕了些云纹瑞兽,由于使用的时间久了,井栏内圈上被绳子磨出了一道一道的凹槽来。

总之一句话,这玩意绝对轻不了,往少里说,也得有好大几百斤。

井栏放在那里有些年头了,听说那口老井原先供养了整个村子的用水,不管有多干旱,水位从来没降过,后来淹死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孕妇,一尸两命,老井才逐渐被废弃了,但井栏仍在,井中也一直有水。

这个赌约,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都跟去村口看热闹,我也是其中一个,奇怪的是,当我第一眼看见奎爷的时候,总觉得奎爷的头发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面色也有点灰暗,好像有一层雾气蒙在奎爷的脸上一般。

可在场的这么多人,好像谁都没有发现,只是一个劲的起哄,除了石头哥支持奎爷以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奎爷能赢的。

但奎爷却赢了。

奎爷不但赢了,还赢的很漂亮,将石井栏一直扛到了那户人家门口,堵著人家的大门,直到那人服服帖帖的认输了,才大笑著将石井栏扛了回去。

所有乡亲都在赞叹奎爷的天生神力,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奎爷将石井栏重新放在井口上的时候,井中响起了一阵水花声。

我却听到了,而且异常清晰,水花声就像在我耳边响起的一般。

我下意识的走到井边,探头向井里看了一眼,井很深,里面黑幽幽的,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况,就像一个准备择人吞噬的黑洞,莫名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立了起来,几乎将衬衫都撑离了皮肤。

我正准备退开,井中哗啦一声,陡然有了点朦胧的亮光,就像有人在井水下面点了支蜡烛一样,随即井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就跟开了锅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井下钻出来。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隐约看见在水面之下,有一道黑影在井水中快速的绕圈游动,使井水形成了一个漩涡,黑影大约一米来长,看著有点像是一条鱼,可由于光线实在昏暗,又无法完全确定。

刚看到这里,漩涡之中,忽然升起了一片漆黑的木板,一边宽一边窄,看著有点眼熟,还没来及反应过来,那木板已经迅速的升出了水面,约有两米高,四面各有一块黑漆漆的木板钉住,就像一个直立的盒子,就这么立在水面上,只是大概时间久了,四周有了些许缝隙。

这一下,我看清楚了,顿时脑袋「嗡」的一声,这分明是一口直立在井中的棺材啊!老井之中,怎么会有一口黑色棺材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诡异之极,导致我的头脑有点短路,身体好像也不听使唤了,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著那口棺材就这么直立在水面之上。

此时井中的亮光已经越来越强,光线竟然是从那口黑色棺材四周的缝隙中透露出来的,一种朦朦胧胧的黄光,光线很柔和,光看著这光线,就有种说不出的舒坦,两只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往一起粘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猛的拍了我一下肩膀,笑道:「怎么了?七斤,是不是被我爸吓到了啊?」

我陡然一下惊醒,回头一看,却是石头哥正一脸笑容的看著我,那笑容里,满满的全是骄傲和自豪,分明还沉浸在奎爷扛起石井栏的兴奋中。

要摆在以前,我肯定称赞一番,毕竟奎爷这力气真不是盖的,可现在我哪里有心思管这些,随口附和了一句,急忙转头再向井中看去,井中早已经恢复了黑幽幽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哪里有什么棺材。

我急忙退到一边,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不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恐怖片看多了,想像力太丰富,竟然会幻想出这么渗人的事情,可那感觉实在太过真实,黑色棺材直立在井中的一幕,就像一幅画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当天晚上,那户人家准备了一桌酒菜,除了石头哥和中午酒桌上的几位,奎爷也是座上客。

这顿酒,成了奎爷最后的晚餐。

第二天一大早,奎爷的尸体被乡亲在井台边发现了,整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趴在石井栏上,脑袋耷拉著,似乎是想钻进井里去。

等乡亲们将奎爷的尸体放下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一张脸惨青惨青的,一双眼睛瞪的好大好大,早已涣散的瞳仁之中,满满的全是恐惧。

等到我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瞬间想起自己那个奇怪的梦来,以及那在耳边响起的水花声,还有那口直立在井中的黑色棺材,顿时就是一阵昏眩。

一切的一切,都对得上号,奎爷临死时的姿态,像极了梦里那脑袋钻水缸里拔不出来的牛,而石头自然就是那牵牛的人,要不是石头哥和人打赌,奎爷也不会死,那口棺材,自然是象征著奎爷的死。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我梦到呢?井水中的黑影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就我看见那口棺材了呢?

但我什么都没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别人了,我自己都更倾向与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事并没有就这么过去!

有时候,老天爷也挺不厚道的,雪上加霜的事没少干,而且,总是喜欢逮著一家人往死里整,不整的家破人亡决不罢休。

人死入土安葬,各地大多如此,tian葬之类的毕竟是少数现象,我们这原先都是肉身下葬,后来执行了火化政策,葬的只是骨灰,可即使是火化,也会换上一套崭新的寿衣,放入棺木内,摆在灵堂里供亲友祭拜三天,然后才送去火化,入土为安。

可就在给奎爷换寿衣的时候,又出了一件怪事。

2.

奎爷不肯闭眼!

不但不肯闭眼,还眼泪哗哗的流,顺著两边眼角往下淌,将寿枕都打湿了一大片。

看到这个情景,家人自然是伤心欲绝,乡亲们就讨论开了,有说奎爷放心不下家人的,有说奎爷有心事未了的,也有人说奎爷死的不甘心的,议论纷纷。

当下石头哥就请了老太爷来,老太爷七十多了,辈分极高,当了一辈子赤脚医生,全村就没有没受过他老人家恩惠的,可谓德高望重,当下也不推辞,到了灵堂,上前说起了慰灵词,无非就是村上父老乡亲,会照顾他家人的,石头哥也成家立业,后继有子了,让奎爷放心闭眼的话。

慰灵词说了一遍,伸手将奎爷的眼睛闭了起来,手指刚一离开眼皮,眼睛立刻就睁开了,眼泪水反而流的更多了。

老太爷无奈,只好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可依旧无用,只要手指一离开眼皮子,奎爷的眼睛立刻睁开,双目流泪不止,等到第三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流起了血泪来。

死不瞑目,血泪长流!

虽然大家都说不出道道来,可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好兆头!所有人都慌了起来,甚至有平时关系不怎么亲近的,都找个借口离开了。

我更是浑身发冷。

就在这个时候,三爷来了。

三爷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比父亲小五岁,今年也三十有九了,和父亲长的很像,只是看上去很年轻,就像三十刚出头的人。

但性格一点都不像,父亲仁厚,每天脸上都挂著微笑,在村里人缘相当好。三爷却有点孤僻,除了和我家亲近,和村上乡亲从不来往,平时话很少,喜欢一个人喝闷酒,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看见过他好几次都站在村口看著远方发呆。

我一出生时,三爷并不在家,我出生时七斤整,所以乳名就叫七斤,一直等到我九岁生日那天,三爷才从外面回来,给我取了个正式的名字,叫徐镜楼,取自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这两句诗词,很有点意境,可乡亲们还是习惯叫我七斤。

三爷回来后,就住在祖屋里,深居简出,也不见他劳作,却也不缺吃喝,不管谁家婚丧嫁娶,从来都不走动,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来到了奎爷的灵堂。

可三爷一进门,满灵堂的人,刷的一下都闭上了嘴,就像嘴巴都贴了封条一样,一个个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怪异来,灵堂里的气氛,猛的一下凝重了起来。

我有点奇怪,乡亲们这种态度,让我很不明白,虽然三爷平时不怎么搭理人,可也没恶劣到这种地步,怎么今天一出现大家都这个模样呢?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太爷上前一步,面色一沉道:「三子,你来干什么?」

老太爷辈分极高,这么喊三爷很正常,可这语气却极不友善,简直就是赤luo裸的赶人了,就连我的脸,都烫了起来。

三爷阴著个脸,抬起眼皮子来,冷冷看了一眼老太爷,也没搭理,直接走到奎爷的尸体旁边,一伸手就按在奎爷的双眼之上,沉声说道:「老奎啊!放心去吧!你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老天爷不至于断了你家香火,有我在,保你不会绝后。」

一句话说完,双指一收,转身就走,几步出门而去。

说也奇怪,三爷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完,再看奎爷,血泪也停止了,眼睛也闭起来了,苍无血色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宽慰的神情来。

三爷一走,灵堂里立刻响起了议论声,就没有一个是说三爷好话的。

我的好奇心,却被钓到了嗓子眼!

太多的疑问了!奎爷死不瞑目,血泪长流是怎么回事?三爷对奎爷尸体说的话,老太爷不是没说过,可一点用没有,为什么从三爷口中说出来,奎爷就闭眼了呢?为什么大家对三爷都这个态度?

当下我立即转身追了出去,我并不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得找三爷问个明白。

刚到灵堂门口,奎爷家的大黑狗忽然蹿了出来,对著我的腿肚子就是一口,我本能的一躲,腿是躲过去了,可裤子却被那大黑狗撕破了一道口子。

我气的抬起一脚,将大黑狗踢飞了出去,刚要责骂,那大黑狗扭头就跑。

大黑狗刚一开跑,奎爷家就闹开了,什么鸡鸭鹅、猪牛羊,一样不落,全都疯了一般,大黄牛将牛绳都挣断了,一起往外跑,拦都拦不住,一时间鸡飞狗跳,猪走牛奔,一股脑儿向村口涌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灵堂里的乡亲们,石头哥也出来了,一见这场景,急忙上前抓住半截牛绳,想将牛拉回去。

一头牛有多大劲,发起疯来,人怎么可能拉得住,一挣就将石头哥拉倒在地,拖出几步远,石头哥手一松,大黄牛就奔了出去。

大家全都跟了上去,我也心中纳闷,急忙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村口,那只大黑狗最先到达,一纵身跃过石井栏,直接跳入了老井之中。

紧接著那黄牛也跳了下去,鸡鸭鹅猪羊什么的全都钻过石井栏,一个接著一个跳了下去,就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直响。

我顿时傻眼了,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忠犬殉主的事,我倒是听说过,大概是七几年的事,田地刚分到户没多久,隔壁大队有个孤寡老人养了条大黑狗,老人过世之后,那大黑狗趴在坟边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了,村上人念其忠义,就将那大黄狗埋在了老人的坟边。

当时条件并不好,虽然不至于挨饿了,可也没多少荤腥,就有两个青皮趁夜将大黑狗扒出来给吃了。那个年头,煮一大锅狗肉的香味,能飘一个大队,哪里瞒得过去,结果就被人发现了。

这可不得了,大队长亲自带人将两个青皮给捉住了,绑在大柳树上,就用柳树条抽,抽了整整几个小时,抽断了几十根柳树枝,才给放了,还责令两个青皮将狗皮给埋回了原处。

过了几天后,其中一个青皮的身上,忽然长出了一撮一撮的黑毛来,像极了黑狗毛,而且两边的牙齿也开始变长,嘴里还直流涎水,眼睛都冒绿光,见人就追著咬,乡亲们无奈,把他绑了起来,当天就死了,死的时候,浑身都长满了黑毛,家里人也没敢留尸设灵,直接拖去火葬场烧了。

另一个则疯了,整天在村子里喊:「世风日下,人不如狗!」喊来喊去就这两句,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说,黑狗殉主,我还可以理解,可这些鸡鸭鹅牛猪羊凑的哪门子热闹?

刚想到这里,老太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作孽啊!这是要全部拉去填井陪葬啊!三子,徐家三小子呢?你惹出来的祸,你自己扛著,别祸祸乡亲们呐!」

我听的一愣,这关三爷什么事?

刚想到这里,石头哥已经拿了一捆绳子来,喊乡亲们道:「都来帮帮忙,把东西捞上来。」

这些东西是石头哥家的全部家禽家畜了,那猪都两百多斤了,眼瞅著就能卖钱了,还有牛羊什么的,给谁都得捞上来,死了也能杀点肉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三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要捞了,老奎要带走,就全让他带走吧!带走些禽畜,总比带人走要好。」

话音一落,三爷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老太爷冷冷的看了一眼道:「老太爷,人不是这样做的。」

一句话出口,老太爷的脸上忽然一僵,随即手中拐杖猛的一顿道:「罢罢罢!我老了,你们折腾吧!」一句话说完,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色来,转身站到了一边,不说话了。

石头哥却喊了起来:「三爷,你就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这么多的家畜,牛羊都在里面呢,一半的家当了,来来来,大家搭把手,将我放下去,我将绳子系到牛羊身上,你们给拉上来。」

石头哥说的也是实情,在我们乡下,粮食是一半的收入,家畜是另外一半的收入,所以我立即走了过去,准备帮忙。

可话刚落音,老井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水声,哗哗直响,随即鸡飞狗叫,顿时如同开锅了一般,大家急忙围了过来,都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正好在井边,一转身探头一看,就看见井下忽然亮了起来,猪狗牛羊鸡鸭鹅都挤在井下,一个个拚命扒著井壁向上扑腾,像是十分恐惧。

可井壁上生满了绿苔,滑不留手,又是直上直下,陡峭无比,哪里扒拉得上来,随即哗啦一声,所有的东西一起沉了下去,只留下水面上一道一道的水纹。

紧接著亮光消失,井下又恢复了黑幽幽一片,等乡亲们围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一般的寂静了,就像跳进井中的那些东西,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顿时傻眼了,这些东西哪去了?难道说在这井下,住著个庞然大物,一口将这些东西全都吞了?

石头哥也看见了,一张嘴张的好大,直愣愣的盯著井中半晌,终于缓过魂来,将井绳一收,一句话不说,面色铁青,转头就往外走。

可他刚转身,外面就有人气喘吁吁的喊道:「石头,石头,不好了!不好了!奎爷......奎爷跑了!」

这一声喊的,可炸锅了!

有空继续更~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作者:玉柒来源:兔米看看公众号小说《虚妄诡相》


前女友深夜在 qq 上问我相不相信世上有「鬼」。


随后她发出一个监控录像,录像里他老公的头 180 度向后转,接著她发出一句话:「救我」。

「许泽,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深夜,前女友阿珉突然发来这么一段话。


「我好怕。」还没等我回复,阿珉又发来信息。


「你怎么了?」我有些困惑,阿珉是我的初恋。她给我的感觉是个挺严肃的人,几乎不会开玩笑。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她重复。


「相信。」我想了想:「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在头顶。」对面一字一顿:「就在我的身边。」


「你指的是什么?」我彻底懵了。


对面却沉默了。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打字。


毕竟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她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难事,比如经济方面的,我愿意想办法帮帮她。


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对面一直是沉默状态。


「你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我问道。


自从阿珉结婚后,我俩基本没有怎么联系过,现在她突然找我,话又说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她神经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在玩什么整人游戏。


而现在这个认真又严肃的我,俨然已是她和朋友们的笑料了吧。


就在我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阿珉不会再回复我时。


电脑右下角的 QQ 又闪了起来,我点开聊天框。


「阿珉请求与你视频。」


我看著视频请求陷入沉默。


我有些轻微的社恐症,今天晚上她突然发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一会打开视频发现真的是个恶作剧的话。


我想我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做噩梦吧。


可万一是真的有事呢,我内心纠结著。


聊天框嗡嗡地一直震动著,犹如一个定时炸弹,我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接。


「有什么事直接打字说吧。」我说道。


「救我!」


许久,对面传来一张图片文件,文件署名:陆葵。

如果阿珉是在拍悬疑电影。那么毫无疑问,她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文件按格式来看是动态图,我移开停在关闭键上的滑鼠,选择接收文件,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图片打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加了一层灰色滤镜导致看上去有些模糊,但仍旧看得出是一个青年男人。


「这是什么?」我问阿珉。


画面似乎有些跳帧,轻微闪动著,男人背对著画面。


我盯著看了五六秒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准备关掉图片。


就在滑鼠移到关闭按钮的一瞬间,男人动了。


已经有些倦意的我差点被吓到桌子底下去。


他慢慢转过头,突然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我。


男人面无表情,再加上灰色滤镜,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然而还没等我看仔细,画面突然跳动,又回到了男人背对著我的样子。


QQ 上阿珉还没有回复我。


阿珉不是一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女人,这一点我再了解不过。


我看著图片上的男人,尽管令人不舒服,但莫名地越看越熟悉。


我又看向文件名:陆葵,看来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我和阿珉的大学朋友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突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陆葵,不就是阿珉老公的名字吗!


虽然搞清楚了男人的身份,但是我却更加迷惑了:阿珉把自己老公发给我干什么,难道是想介绍我俩认识不成。


我想了想作为前男友的我和现老公见面的场景,不寒而栗。


我看了一眼阿珉的 QQ 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下线的状态。


事情越来越奇怪,如果和我最开始猜测的那样,阿珉是在和朋友玩整蛊游戏,那么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老公的照片都给我发过来。


莫非她们是想看看我这个前男友的反应?


我几乎是立刻排除了这个猜测,太离谱了,正常人是不会拿朋友的家庭和睦开玩笑的。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救我。」


我想了想,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如果真的到了快没命的程度,正常人应该都知道警察比前男友管用。


阿珉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或许和我有关?我心里这么想著。


我看著图片,男人最后那个抬头看向镜头的动作,说明摄像机在他上方较高的位置上,再加上那个似曾相识的灰色滤镜。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


这根本就是监控摄像的画面啊!


如果真的是监控的画面,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


阿珉在家中安了监控来监视自己的老公,但是很明显,陆葵最后的动作说明他发现了监控的存在。


所以阿珉因为被自己老公发现了家里的摄像头而向我求救?


我想了想,总觉得另有蹊跷,我看向图片,画面中的男人不断重复转头的动作,我内心不舒服的感觉愈加强烈。


当然不是出于前任对现任的那种奇怪情愫,而是一种生理上的不适应


我点起烟,盯著动图看起来,试图找出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整个动图以十四秒为一个循环,分别是男人背对著监控、男人转头看向监控。


就这样一直重复著,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准备掐灭烟去睡觉的下一个瞬间,我终于意识到了整个动图最诡异的地方:


画面中男人无论是背对还是转头看向摄像头时,永远都只有头转了过来!


而自始至终,他的身子都是背对著监控。


把脑袋像橡胶一样 180 度扭向身后,这根本不可能是人!

我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努力压抑著狂跳的心脏。


人的头不可能做到 180 度转向。


除非画面中的不是人。


手在颤抖,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把卧室的灯打开,有那么几分钟我甚至不敢回头。


结果导致我只能僵硬地坐在电脑旁,看著画面中的那个叫做陆葵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脖子向后扭出非人的角度。


好在人的适应力是很强大的,重复看了几次之后渐渐没了之前恐怖的感觉,理性又占据了主导,我开始重新思考事情的合理性。


首先,除非对方是猫头鹰转世,否则人的脑袋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像图上那样的扭动。


很有可能是合成照片,但我的前女友合成了一张自己老公的鬼图就为了在二半夜吓我一跳?


我觉得自己和阿珉的脑子总要坏掉一个。


我看了看图片,目光又落在阿珉发过来的「救命」上。终于忍不住,咬咬牙,发送了视频邀请。


总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视频邀约静静地闪动著,直到画面显示无人应答。


挂掉视频,比起心中的一丝失落,我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社恐症让我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我准备关掉 QQ 时,阿珉的头像又亮了起来。


我的心几乎是在同时猛地沉了下去。


很快,聊条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你看过图片了?」对面问道。


我刚想打字说我看过了,猛然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对面的语气明显透著一股陌生。


我删掉了打好的话:「没有,不会是什么鬼图吧。」


「是。」对面的回复速度很快,就像是在等我一样:「你最好不要点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这种了,我才不点开。」


「那就好。」对面干脆地回复:「没事了,删了它吧。」


我想了想:「行。」


「你截图给我看看。」对面突然说道:「截图一下桌面,如果你真的没有打开图片的话。」


「凭什么?你到底是谁?」我不知怎么的来了勇气,质问道。


对面没有再说话,阿珉的头像又暗了下去。


就在我准备追问时,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肩膀突如其来的触感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你在干嘛?」手的主人发出声音。


我向后看去,只看到白斐那张惨白的脸。


一个月前,我和这位网聊三年却从未谋面的网友面基,谁曾想那之后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简而言之,白斐救了我的命,为了报恩,我收留了据说是无家可归的他。


白斐看了看我,似乎对吓到我并不在意:「一晚上了,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总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我虽然被吓了一跳很生气,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


「前女友?」白斐上下打量著我。


「什么意思?」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白斐道:「能让我看看吗?」


我起身把电脑让给他。


「唔。」白斐死盯著屏幕,这一声算是回应了我。


白斐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就在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时,他直接打开了那张动图。


接著,一声轻微的:「咦。」从他嘴里发出来。


「有头绪?」我忙问道。


白斐没有说话,只是盯著那张图。


大概有五分钟的沉默,就在我以为时间静止了时,白斐突然扭头看向我。


「是合成图吗?」我问。


白斐摇头。


「你给她发送了视频但是没人接?」白斐把滑鼠放在聊天框里。


「是,我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我如实答道。


「图片不是合成的。」白斐说道。


「真的有人可以把头扭到这个角度?」我有些诧异。


「可能不是『人』。」白斐说道。


「你的意思这个男人不是人?」我笑道:「别扯了。」


「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白斐道:「你觉得那时遇到的是什么呢?」


我顿时无言:「我只记得你救了我。」


「那就够了。」白斐笑了一下。


我刚想追问他关于那件事的真相,白斐却打断了我:「你和这个女的关系好吗?」


「现在倒也谈不上。」我说:「只是多年前的恋人关系罢了。」


「哦。」白斐淡淡地回应:「她可能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我的脑袋像是被人用木棍敲了,嗡的一声。


「只是说存在这种可能。」白斐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他的冷漠我并不感到奇怪,这家伙从我们认识起就是这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与陆葵有关吗?」


「还不清楚。」白斐摇头。


我看向 QQ 聊天框,阿珉的头像始终是灰色的,就像不会再醒来一样。


「不会这么快吧。」我抱著最后一丝希望:「一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聊天。」


「你知道她家在哪吗?」白斐沉默了一会说。


我是知道阿珉住哪里的,但是她结婚后我们两年没有怎么聊过,所以不太确定她有没有搬家。


「我们现在过去。」白斐迅速说道:「或许来得及。」

到 Z 市时天已经快亮了,兜转了几圈后我还是凭著记忆找到了阿珉所在的光明园小区。


车越往目的地开,我内心的不安就越多,终于在到达光明园小区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在小区的里面。


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是不断跑动呼喊的保安。

我俩将车停在稍远的路口,然后装做刚下夜班回家的样子走了过去。


来往都是神色紧张的保安,一些人不停地用对讲机呼喊著什么,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俩。


「这是怎么了?」白斐拦住一个保安问道。


保安忙得甚至看都没看我们:「出事了出事了。」


说完便急忙向远处跑去。


我和白斐对视了一眼,急忙跟在他后面。


小区很大,我和白斐跟在保安后面,估计是把我俩当成了看热闹的人,所以保安并没有管我们。


虽然还只是清晨,但远远就看到 C 栋楼的前面围了一圈人。


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记忆中 C 栋是阿珉住的地方。


保安为了保护现场把人群分割开来,不少心里素质差的人已经吐了,只有少数人还在看著楼梯口。


我和白斐来到人群前面,眼前的一切让我的灵魂瞬间被抽离身体……


阿珉死了。


据旁边的邻居说,阿珉是被清晨巡逻的保安发现的,当时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闹鬼了。」不断有人这么说道。


很明显不是自杀,任谁看到现场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因为这样的死亡方式根本不可能是自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的死法。


1986 年,著名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穿过长城。


如今看起来,阿珉更像是表演失败的魔术师。


她的头和下肢完好无损,不过它们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墙。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白斐像早有预感似的扶住了我。


「她死了。」白斐轻声道,像是对一切做了总结。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不断重复著有关阿珉的画面。


「救我。」她说。


我努力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斐拍拍我的后背。


「你知道她家在几楼吗?」白斐问道。


我和阿珉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老实说我还真没来过这里,之所以知道她的住址也是在以前的聊天里听她提起才知道的。


「六楼。」


白斐自言自语地抬头看向楼上,我也顺著他的目光看去。


已是深秋,清晨的空气有些冷,整栋楼只有六楼的窗户开著。


「你说他会不会正在看著这里。」白斐突然说道。


「你说阿珉的老公?」我立刻反应过来。


「你见过老婆死了还不出现的人吗?」白斐问道。


「或许他还在睡觉呢?」我反问道,


「这么冷的天气还开著窗。」白斐道:「他已经醒了。」


「他在窗口?」我抬头看向六楼,隐约中似乎真的看到人的衣角,不禁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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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天去北京听音乐会(想起那时自己还真是个小文青ps:虽然对交响乐一窍不通)

我的发小非要和我一起去,他是退伍军人可能有一定情节吧,入住酒店第一天他说,明早想要去看升旗,他妹妹过来接他大概四点左右吧他们出发,我在宾馆闲来无事打开电视看女足,看著看著有一丝困意,突然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当时在侧身看电视),我以为我朋友在跟我开玩笑,紧忙说别闹,紧接著又推了我一下,突然想起朋友已经出门,一身的冷汗,感觉身体也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念句阿弥陀佛都说不清楚,就这么一直僵持著过会睡著了

等朋友回来紧忙换了房间,后来朋友的妹妹还成了我的女朋友,这都是题外话了,但是那一次真是吓到了,很多人说我这是梦魇,但是当时真的非常清晰。


2016年春天去北京听音乐会(想起那时自己还真是个小文青ps:虽然对交响乐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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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朋友回来紧忙换了房间,后来朋友的妹妹还成了我的女朋友,这都是题外话了,但是那一次真是吓到了,很多人说我这是梦魇,但是当时真的非常清晰。


初中的时候和爸妈去昆明玩,住的酒店的家庭房,当时我要求自己单独睡一间。晚上的时候突然惊醒,我看到自己床边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我尽力试图看清,但依然只能看出是一个披著头发的长发女子,然后我觉得有点困,就又睡著了。(至今没明白为什么当时完全不觉得害怕。。。)

第二天中午在车上给我爸说昨天看到床边站了一个人,我爸边开车边轻描淡写的说应该是酒店服务员吧。。。然后我还笑著说怎么可能。。(这也是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我都说出床边有人了自己还不觉得恐怖,以及我爸为什么要这样敷衍我…)当时我妈在后排全程看手机没参与讨论。然后车开了一会儿,我看著窗外,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恐怖之处。。但我不敢在说起此事,因为明显我爸妈对此毫无兴趣。同时对于这件事自己反射弧之长也感到很迷。

ps:后面将此经历讲给了很多同学听,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电台关于分享灵异事件,嘉宾们讲述自己也看到过人形影子,我吓的在床上发抖,整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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