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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加个班。」


领导:耽误大家一分钟,我再讲两句!


又是需要加班的一天。

可公司突然停电了,整栋楼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你的电脑屏幕还闪著盈盈亮光……


楼层的大门失去电力,竟然自动锁住了。被迫待在工位上,你在公司群里一问才发现,加班的还有楼上策划部的一个兄弟,原来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你们俩在群里吐槽起了这个破公司的垃圾电力系统、大楼里奇怪的味道,还聊起来前台的小妹、辞职以后的计划……


然而这个群聊里还有一个人,他职级比你俩高,知道很多公司里的内幕,还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故事。


可惜了,你其实不应该听到这个故事……


各位玩家,请确认你的身份——


《逃脱记录 执行人·扩散》,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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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记录 2 ·怪谈篇

高级鱼 等 没有活力和上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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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来这家厂实习已经快俩月了,厂子不大,低矮的办公楼看上去斑驳破旧,少说也得经历过十五六年的光景了。天生好奇心旺盛的小刘在这一个多月间,几乎把厂里大大小小所有的角落都转遍了,唯独办公楼东南角的那间办公室没有进去过。小刘来的第一天就注意到它了,办公楼虽然破旧,但里面被保洁阿姨捯饬得窗明几净,可这间办公室的门框和墙角上却都结满了蜘蛛网,一扇古旧的木门紧紧闭著,依稀能看出门上原本刷了一层红漆,现在早已在岁月的打磨下掉了个七七八八,门把手上也爬满了斑斑锈迹。

小刘曾问过好多个同事那间办公室里是干嘛的,可所有同事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般缄口不言,甚至谈之色变。一头雾水的小刘显然并不死心,这天傍晚下了班,他便请舍友刚子到镇上撸烤串喝啤酒。刚子人如其名,性子刚毅,素日里虽不善言辞却从不撒谎唬人,说出的话往往比较靠谱。小刘平时也受了刚子不少帮助,眼下恰巧刚发了工资,就想著请他吃一顿还还人情,顺便打听打听那间办公室的事。俩人年纪相仿,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投机,桌上的空酒瓶越积越多,夜色也渐渐浓了。刚子自斟自饮,喝得高兴了,一时话也多了起来。小刘见此情形,知道时机到了,就问起了办公室的事,刚子此刻酒兴正浓,竟然就把隐情讲了出来。

他说:「之前你问俺那间屋子,俺可不是故意不跟你说,一是厂里有规矩不让人私底下谈论那间屋子的事,二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让你因为好奇去看那间办公室,反倒害了自己。俺也是从一个老员工那听来的,今天跟你讲了,可别出去乱说…那间房里死过人!」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刚子端起最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接著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咱回去吧。」

小刘听完刚才的话,大惊之下酒醒了大半,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忙结完帐,便扶著刚子往回走,边走边问有没有更详细点的描述。这刚子喝得有些多了,身子踉踉跄跄地几欲摔倒,舌头也大了起来,但还是把他听来的传说尽数跟小刘讲了出来。

原来,在十几年前厂子刚刚起步的时候,经营很困难,大家天天忙得要死要活却挣不了几个钱,心里都憋著一肚子火。这个时候,有两个部门主管就在办公楼东南角的小办公室办公,这俩人虽是同事,却偏偏不对脾气,小打小吵那是家常便饭,在某一次争吵中,其中一个主管推了另外一个一下,用的力大了,就把人给推到在地,太阳穴恰巧撞在大理石茶几的尖角上,当场毙命。推人者自知失手杀了人,罪孽深重,免不了受一番牢狱之灾,最后还得上断头台抵命,如何面对父母亲朋,于是脑子一热也在这房间里自我了结了性命。有道是「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同事之间本该和睦友好,却不成想因小事起了口角,两人就此双双丢了性命,令人扼腕。据说这俩人因为死得冤,阴魂迟迟不散,直到现在夜里那间办公室里还会传出打骂声。

小刘听得后背阵阵凉意,回到宿舍后久久无法入眠,不巧的是宿舍窗外不远处有一片坟地,零星散落的坟茔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分外瘆人,吓得小刘做了一宿噩梦,第二天爬起来上班时脸上便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再次路过那间诡异的办公室时,小刘再也不敢像往常那样仔细端详一番了,而是匆匆跑过看都不敢看一眼。因昨晚糟糕的睡眠,小刘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差,双眼含泪哈欠连连,原本想著下午下班就回去补觉,不料马上就到下班点了,上级领导突然打电话让他今天必须上交工作总结。小刘心想再困也不能误了前程呀,于是咬咬牙掐掐屁股,埋起头认真写起了工作总结,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当他发完邮件抬起头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外面的走廊早已漆黑一片。

小刘熟练地关灯锁门,摸黑走下楼来,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大厅时,才发现办公楼正门早已经被人锁上了,小刘心底暗暗叫苦,自己没有正门钥匙,只有一把侧门的备用钥匙,想出去只能走东边的侧门,可从侧门走却又必须经过东南角的那间办公室,一时犯起难来。

北方初春的夜里十分清冷,才稍一停留,透骨的寒气便冻得小刘再也来不及多想,径直向侧门走去,磕磕碰碰好不容易到了门前,他摸出钥匙刚要准备开门。

「你他妈的又跟领导打小报告了?」一个愤怒的男声骤然响起,声音的来源正是小刘身旁那间诡异的办公室!

「唉哟,您这是贼喊捉贼吧,上次我打款出了岔子,明明及时更正了,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老板面前嚼舌头根子。」接著就有一个嗓音尖细的男人回了一句,语气十分刻薄。

小刘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三魂七魄差点全都出了窍,慌乱中就想快点打开门夺路而逃,却不料太过著急,那钥匙竟被他硬生生给掰断了,一大截就留在了锁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被我发现了,那些钱早就不明不白地没了,还不知道你用这个私侵过多少公款呢!」先前的男人又开了口,嗓音粗犷和沧桑,语气中怒意更浓。

尖细嗓子的男人马上就开了口:「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跟隔壁办公室小王的那点破事我不知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老婆有孩子,人家才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哎呦,这老牛还啃上嫩草了,害不害臊?」

小刘一听便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昨晚刚子所说的话,心想这下完了,冤魂来索命了,越想越害怕,眼见开锁无望,拔腿就想往回跑,可他双腿早就吓得发软,没瘫坐在地已然要烧高香了,哪里还跑得动!

「你…你…你莫要欺人太甚,凭空污人清白!」

「哎哟哟,还知道脸红,平时人摸狗样的,这会儿咋就敢做不敢当了?还非得叫人捉奸在床你才承认吗?」

「你他妈的…」

「骂呀,再骂大点声,让大家伙儿都听听你干的好事,哈哈,要不我去把嫂子也请来?」

屋内两人还在打著嘴仗,你来我往,一个愤恼不休,一个刻薄之极。

每听他们说一句,小刘的头皮就麻一阵,心想自己年纪轻轻难不成要命归于此?

这时,屋里开始传来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想来是两人吵得恼了,叫骂著扭打起来。

听著听著小刘脑中突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万一这里面不是鬼,而是活人在吵架呢?倘若不上前阻止,悲剧重演了该如何是好?于是小刘把那些学校里学的思修、毛概、马哲等课本上写的「唯物主义」又复习了一遍,告诉自己「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转眼间,屋内「噼里啪啦」响声大作,叫骂声更甚,俩人似乎都举起了凳子、杯子等杂物互相砸将起来。

听这架势,倘若是俩大活人在打架,若非有人劝阻,那真得闹出人命来,情况紧急哪容得小刘细想,只见他口中轻声念著「子不语怪力乱神」,伸手便要去开门。

虽然这门把手看上去锈迹斑斑,没想到转动起来却是十分灵活,「吱呀」一声,门就这么打开了,但见屋内:

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明天汇报方案!今天晚上要通宵


有些笔,用著用著就没了……

有些电脑,敲著敲著就死机了……

有些头发,熬夜熬著熬著就不见了……


真人真事啊。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尴尬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头铁憨憨。

上一份工作,我自己留在办公室加班,在我敲键盘的时候,我听见有键盘的声音响,投入工作了一会感觉不对劲,这个键盘响是复式的,且隐隐约约,就像我敲键盘的回声。可是我敲的时候响,不敲的时候还在响。

于是我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大办公区,发现了一台同事的电脑和小风扇没关。我给关上,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当时一门心思的想把那份资料弄完,下班时间是6点半,我呆到7点多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怕啊。当时的环境是夏天,就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另一个敲键盘的声音不时响起,外面的风声把玻璃门的门缝吹的吱吱扭扭响,从窗户向外看,外面的天已经半黑了,漆黑的墨或浓或淡晕染在那,加上摄像头此时漏出的红光怎么看怎么诡异。学汉语言文学的就是这么有想像力,我看过的中外各类怪力乱神仿佛已经归位就绪,我成功的吓到了自己。

于是我决定明天早来二十分钟,把今天的遗留任务完成,拖沓工作在敬职敬业的我这里是不存在的,我在只有几个人交流的小群里发了信息,一个已经辞职的姐妹还安慰了我。为了不让你们说我是编的,我给你们上个聊天记录。

迅速保存关闭,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确认老板的门是关著的。迅速锁了公司的门就走了。

第二天我果然提前来了一点把任务完成了,与此同时,我的同事们也来了,一个踩点来的同事甲,问我旁边的同事乙,「昨天晚上是谁锁的门?」

乙和我关系比较好,知道我昨天加班,就问甲:「怎么了」

甲一直在笑,说:「不知道谁锁门,把老板锁里面了,老板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开门。」

我当时每一个细胞都在尴尬,但是我真的没忍住笑出来了眼泪,我问甲,是几点的时候老板打电话让开门的,甲回答说是八点多。

我招了,说是我锁的,我昨天加班一直听见敲键盘的声音,我有点害怕就锁门走了。

乙也快笑哭了,跟我竖了大拇指,说我干得漂亮,怕不是故意报复加班的吧。

还好还好,我们老板好像一直当做不知道的样子,可是我觉得最尴尬的不是我把老板锁进去了,是我听到声音还满屋子转检查了一遍。 关掉电脑和小风扇,声音还在响,我当时是真的吓得不轻,回家的时候还跑错了路。怎么说呢,当时有多害怕,事后就有多尴尬。导致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视我们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几个月过去了,公司倒闭了,老板已经不回我的消息了,我的拖欠工资还是没发给我。 这才是最恐怖的。


让不擅长语言文字表达的程序员写日报,周报,年报,还有岗位职责啥的需要文案的东西。连个模板都不给,空写。


前不久,莉娜学姐突然主动联系在找工作的我,并成功内推我进入她所在的一家新崛起的互联网公司,这家公司负责手机拍摄软体的开发,在业内名声很好。我很感谢她,决心做个好社畜,争取和男友黄俊在这个城市留下来。但却没想到这个噩梦的开端。


1


今早我刚踏进办公室,就闻到一阵奇怪的线香味,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公司里居然站著一个身穿黑袍的阴阳先生,他对所有人视而不见,径直走向我的工位,绕著办公桌转了三圈,随后点燃一张黄色画符,在一众同事的围观下,用低沉得吓人的声音说:「这里坐的是将死之人。」


大家都被这阵势吓得不轻,没人吱声。最后阴阳先生嘟囔著咒语,走了出去。


我溜到莉娜学姐的工位旁,问这是怎么回事。莉娜做了个眼神,我俩朝卫生间走,她告诉了我关于刘晓敏的事情。


刘晓敏曾是莉娜的下属,一个月前从公司离职,说是离职,其实是失踪。


「她之前和你一样是产品经理,就坐在你的工位上,你现在用的办公电脑、办公手机都是从她那儿『继承』过来的。」


我愣愣地看著莉娜学姐,心里涌起不吉利的感觉。


莉娜仿佛有些伤感,「警察来过,说失踪这么久了,生还的概率不大。写字楼的大老板是香港人,很信风水一类的事,所以请了个大师过来去去晦气。毕竟租著人家的地盘,咱们公司也不好说什么。」


我重重地吞一下口水,风水大师的话在脑子里缠绕不去。


「希望她只是出门散心。」

这一整天,我坐在公司里,都觉得阴风阵阵,心神不宁,下班回家后才缓过来。


深夜,我突然惊醒,手机收到莉娜的简讯:刘晓敏的尸体被发现了。


一艘捕鱼船捞上一具女尸,据说已经被鲨鱼咬得不成人形,通过 DNA 比对,发现那正是刘晓敏。


公司开始流传各种恐怖谣言,阴阳先生的那句话时不时在我耳边回响。我好奇地在聊天群里找到刘晓敏生前的照片,她可真漂亮,五官完美,那双眼睛更是又纯又欲,左下角还点缀著一颗小黑痣,像早年绝美的港台明星。

2


自从刘晓敏的尸体被发现,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手里用的东西是前任同事的遗物,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滋味。


我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组长夸我上手快,让我正式接手项目,协助莉娜测试一款美颜软体——「花花相机」。入职半个月就能上手做测试,我做梦都没想到,说不定产品上线还能有分红,心里还有些小开心。


莉娜为了帮我熟悉流程,主动搬到我的工位旁。


「先测试眼睛哟,小学妹。」莉娜提醒我,「还有两周上线,加油!上线产品对新人来说很重要的。」我连忙点头。


下午,我把花花相机 APP 下载到办公手机里,发现里面有本地数据,是刘晓敏的照片,看见那双媚眼就认了出来。莉娜告诉我,刘晓敏也做过花花相机的测试,留下的照片应该是她的测试缓存。


我删掉她的照片,给自己拍了一张。APP 迅速扫描我的整张脸部,出现五官调整的按钮。我点击「眼部调整」按钮,智能计算只需 3 秒,点击「确认」后,图片中的肿眼泡瞬间消失,眼睛变得和刘晓敏的一样好看!


等等,这不就是刘晓敏的眼睛吗?左边眼角有一颗极小的痣。怎么回事?


我连忙起身走去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我的肿眼泡竟然彻底消失,左眼角下还点缀著一颗极小的黑痣。我仔仔细细打量一圈,虽说眼睛总体变化不大,但这微微一变,美多了。


简直难以置信!但我确定,这的确是刘晓敏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花花相机还能直接把我的眼睛 P 掉?


当怪事发生的时候,人往往不会怀疑这个世界,而是怀疑自己。


我问遍所有同事,他们都说,我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莉娜把我的眼睛撑开,淡淡地说:「没睡醒?哪变了?」


晚上到家,我瞪大眼睛朝男友黄俊展示了 5 分钟,他那笔直的眉毛一皱。


「确实多了颗痣。眼泡小了。」


「是吧!」


「但是眼睛浮肿和睡眠质量有关,休息得好就没那么明显。」


看来,除了那颗离奇的痣,黄俊也觉得我大惊小怪。


我扑上床打开手机,网上说这可能是焦虑造成的视觉错乱,长期对著电脑也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黄俊跟著蹦上来,搂住我,宠溺地用手勾了勾我的鼻梁。


「不管你怎么变,我都爱你。」


我转过头看著黄俊那张秀气的脸,愣头青黄俊竟然也有这么暖的时候,我瞬间焦虑全无,拉起他的右手,摸著上面的一道小疤。那是小时候他为我和一条野狗打架留下的。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说俗一点就是青梅竹马,家就住一个小巷。我们大三才开始谈的恋爱,谈了 4 年,我很少见他这么温柔。


后来黄俊要改论文,他是 H 大生物工程的在读博士,写的好像是什么神经链接,我也不懂,强行抱了他 5 分钟,就放他回学校了。


夜晚很安静,我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小单间,不免觉得有些冷。我哆嗦著到洗漱间正准备刷牙,看著镜子里那双勾人的眼睛,仍然不敢相信,这真是我的错觉?我的眼睛本来就这么好看?


灯光突然灭了。我吓了一跳,等慢慢适应了洗漱间里的黑暗,正要去开灯,脚却怎么也挪不动,黑暗中我还是能看见镜子。但让我窒息的是,镜子里的人不是我,而是刘晓敏!


我条件反射地扑向门口的灯光按钮,快速一按,黑暗依旧。我又按了好几下,还是一片漆黑。冷静,冷静,我先是这样安抚自己,随后不断麻痹自己,看错了,肯定看错了。


我扶墙走出洗漱间,脚刚踏一半,门后一个歪著的脑袋就这么冷冷地看著我!那人蒙著白面罩,手上一把锋利的小刀距离我的眼睛不足一厘米。


救命还没有喊出口,灯又亮了,一眨眼,那个男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的手抖得连黄俊的号码都按不准,打好几次才打通。他还没睡,听见我颤个不停的声音,说他立马赶过来陪我。


等待黄俊的时候,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是幻觉吗?眼睛和大脑会说谎吗?可我确实看见了死亡的刘晓敏,还有那个戴面罩的男人。那种惊悚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所有的毛孔都瞬间张开,血液涌上头,见鬼就莫过如此吧?


见到黄俊的那一刻,我扑上去,眼泪唰唰掉下,因为害怕身体抖到不行,黄俊一边安抚我,一边认真地替我分析。


「你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加上你那个同事的事情对你有心理暗示,由于精神压力产生幻觉,这个是很正常的。明天去医院看看。」


黄俊把我紧紧搂在怀里,陪了我一整夜。我稀里糊涂说不清是几点睡著的,但有黄俊在身边,我安心许多。第二天一早,黄俊把我拉起床,带我去精神科检查。


我填上一份厚厚的表格。诊室里坐著的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倒慈眉善目,她结合我近期在公司的经历,初步诊断我为轻微焦虑症和妄想症,给我开了药。


我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就突然得了妄想症?但除了配合治疗,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小娇,眼睛有不舒服吗?」回去的路上,黄俊帮我拿著药袋,还是一脸担心。


「没事。」我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能做黄俊的累赘,他最近忙著写论文。


这几天我一直在吃药,总算熬到周五。可早晨刷牙的时候,幻觉再次出现,甚至更加逼真。


我发现白色的洗漱间突然铺满蓝色的瓷砖,淋浴开始自己洒水,伸手试探又发现并没有水。往外走,房间彻底变样,家里莫名其妙逛著一只折耳猫,浑身雪白。


卧室里更诡异,墙上贴著的居然是刘晓敏的照片,莉娜领著一群穿著实验服的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这画面就像是在搞什么神秘实验。我伸手去拦,发现这也是幻觉。


我连忙去找药,跌跌撞撞来到桌子前,去拿放在桌面的黄色胶囊,也抓了个空。晃了晃脑袋,发现胶囊在桌子另一边。我狠狠地拍了拍脑袋,有点恨自己,怎么一点工作压力就把你弄成这样?


上班时,我又看到电梯门的位置突然变成台阶,脚踩上去又会踏空。吃饭时,楼下餐厅的位置变成幼儿园,逍遥路变成了金华路,甚至办公的时候,电脑背景会突然换成日出图,我的手还在自动写著莫名其妙的报告书。这种无来由的幻觉一般会持续几分钟,然后又会回到现实的世界。


渐渐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莉娜也察觉到了,凑过来问我:


「小娇,你最近怎么了?」


「前两天著凉,有点感冒,今天好多了。」我搪塞过去,不想把看医生的事告诉莉娜。


莉娜接著又催我继续测试花花相机的功能,我拿起办公手机,把自己的脸修得很好看,却迟迟不敢按下「确认」,我害怕又会出现幻觉。


这时警察来了,莉娜迎了过去,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估计之前警方调查刘晓敏失踪时也曾经来过。同事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莉娜很快就回来了,打消了办公室里的不安。莉娜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做花花相机的测试,他们只是例行询问。


我表面无事,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自从当上花花相机的测试员,怪事就频频发生,这真是巧合?


下午 3 点,组长让我把一份文件传真给甲方,对方的传真机出现了问题,我只好自己跑一趟。拿到地址的那一刻我隐隐觉得熟悉:金华路 36 号。


一踏进那条街,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那是我幻觉里出现过的地方!我沿著街角左拐,几乎完全凭著直觉,走过一个短小的人行道,看到一栋全是红楼的小区。没错,这就是每个早晨会出现在我眼前的小区。更见鬼的是,一只白色的折耳猫在一棵树下看著我,浑身脏兮兮的。这猫我也见过,在幻觉里!


不是巧合。绝不是。我确信自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幻觉里的东西,在现实存在!所谓的幻觉,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照这么推理,我看到过的猫、小区、那群实验人员,以及莉娜,难道都是真的?而这个经常出现的小区,不会是刘晓敏的住址吧?


我试探性地走到小区保安旁。


「大哥,你认识一个叫刘晓敏的女生吗?」


保安瞬间就警惕起来。


「这里不接受采访。」


答案很明显了。也许刘晓敏的死讯传出之后,不少记者来这采访过。一定是这样。那一刻,我似乎想通了。


「小娇!」


愣神之际,黄俊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


「我老师住在这附近,我还问你呢。」


「今晚我去找你,有要紧事。」我认真地看著黄俊,他疑惑地答应下来。我看眼时间,急忙跑去送文件。


黄俊是 H 大生物工程的在读博士,他肯定能给我出主意。到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我的幻觉不是幻觉,而是刘晓敏生前的记忆。


下班后,我立马来到黄俊在 H 大附近的出租屋,告诉他我近来遇到的一系列怪事。


「你真觉得那个 APP 把你的眼睛换了?」黄俊抱著一只小羊毛绒玩具,盘腿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但看我异常认真,他也消停下来,托起那轮廓清晰的下巴。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纳米技术和 3D 建模技术相当成熟,无痕迹更换五官在理论上可行。只不过,你说的幻觉,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幻觉。」我紧紧抓住黄俊的手,「我能看见刘晓敏看过的东西,比如她的家、她的猫、她的电脑,还有莉娜学姐......」


「好了,你这几天状态不好,先吃药,乖。」


黄俊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话,他最近忙著答辩,也没心思听我的鬼话。他给我递过药后就回到电脑旁码字去了。


我一口把黄色胶囊吞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一夜,我好像是睁著眼睛入睡的。在半梦幻的状态中,我看见床边有一群人拿著设备来来往往,他们用扫描仪扫描我的眼睛,而黄俊还在电脑旁打字。我无法叫喊,闭不上眼睛。只是心里想著:混蛋黄俊,怎么还不来救我?救命,救命!


第二天,我从噩梦中惊醒,黄俊已经出门上课。我急忙收拾准备上班,却又不禁想起昨晚的幻觉,又是那一群实验人员,他们是幻觉中反复出现的部分,难不成刘晓敏的死和他们有关?她是自杀,还是被谋杀?我想起了风水先生那句话:这坐的是将死之人。我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刘晓敏。


回到公司,我脑子乱成一团,坐到工位上,发现莉娜不在,硬灌两杯咖啡后,我打开电脑准备写报告,看著系统登录页,手又不自觉地动起来,一连串的账号密码打上屏幕,很明显,又是幻觉。


当我意识到幻觉可能是真实的记忆后,我开始有意识地记录。账号名是 Mandy2019,而密码,我看见一只不属于我的手在数字键盘上敲打,8 位数密码,前面三位似乎是 201,后面几位看不清。莉娜说过我的办公用品是继承刘晓敏的,那么电脑也是。我基本已经确定,这是刘晓敏在登录电脑时的画面。


莉娜回到工位,神色为难地让我去会议室和她聊聊。我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出是什么事情。


「小娇,你是我内推进来的。如果你的工作状态不好,我也是很难办的。」莉娜一脸关切地看著我,看上去很真诚,「项目很快就要上线了,进度要抓紧,不要分心。我是很看好你的,老板那边我顶著,专心工作,找回状态。」


我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已经有一个豁出去的计划。回到办公桌,我马上打开花花相机,把自己的眉毛、耳朵、鼻子,都修一遍。我明白那个「确定」按钮就像个魔咒,一旦按下,很可能是万劫不复。但这也是判断真假的关键。


我迟疑半分钟,按下「确定」,看著照片上变得完美无缺的我,急忙跑进卫生间。


我盯著镜子 5 分钟,除去那天修的眼睛,别的五官毫无变化。难道真是我多心?不一定,假如他们不想让我疑心,只要在后台关掉功能就可以办到。


而且,我总觉得同事们都有意无意地盯著我看。

3


下班回到家,黄俊来信息说要改论文,没空过来。我开始独自行动,先是在微博上找刘晓敏的账号,试图获得一些线索。我通过莉娜的关注列表,发现刘晓敏的账号,名称是晓晓敏 fighting。整个晚上,我都在研究她发的微博。


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碎碎念,发一张美丽的照片,一杯咖啡,配一句张爱玲的话。她在死前这几个月,只是重复著一个普通女孩会做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晚上 9 点,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我吃过药后有点累,想要睡觉。


但我又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刘晓敏会有小号吗?我在刘晓敏的关注和粉丝列表找了一圈,快要放弃时,我想到了她的英文名:Mandy。搜索栏中的 Mandy 有几百上千个,判定哪个是刘晓敏就如同大海捞针。要缩小范围。刘晓敏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不会再发微博。如果是小号,粉丝量肯定很少,减掉僵尸粉,不会超过 20 个。


设定搜索条件,时间、粉丝量、关注量,最后核对内容。找!接著找!


我查到 11 点,终于发现一个疑似刘晓敏的账号:Mandy798。上面最近的一条微博是在 3 月 19 号发出的,上面写著:我要离开。我受不了了。


没错,肯定是她。一定会有线索!


3 月 18 号:他们不让我离开。


3 月 17 号:我又听到恐怖的声音,耳朵要爆炸了,救救我。


3 月 14 号:为了变美,你打算付出多少......


小号的微博从 2 月 13 号开始,直到 3 月 19 号就再没更新。她提到过耳朵、鼻子、嘴巴出现异常,而我的是眼睛......


我记得,2 月 13 号,是刘晓敏的入职日期(那是从她的职员档案上看到的),也是她创建账号的时间,这么说,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


极暗的寒夜被豁开一道口子,我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我意识到刘晓敏可能和我一样,经历著同样的事情。无论是恐怖的声音,还是幻觉,都和花花相机有关。我和刘晓敏,是被掌控的两只懵懂羔羊。而莉娜和公司,都在隐藏著一个惊天秘密。


夜晚 12 点的风很凉,我很困,把房间的窗户摇了下来,尽量让自己清醒。


不行,我要去公司验证我的推断,出门太快,我连手机都忘带了。越是接近真相,我越感到平静。


20 分钟后,我回到了公司。刷卡进门,如我所料,里面一片漆黑。我直奔我的电脑,准确地说,是继承的刘晓敏的电脑。


关于她的密码,我要试试。前三位是 201,可能是个年份,密码总共 8 位数,后四位可能是月份,0213 是入职日期,我最后打上 20190213。


我大气不敢出,竟然成功登了进去!刘晓敏的系统桌面正是日出,和那天幻觉里的一样。果然,我看到的,就是刘晓敏的记忆!


我迅速翻找文档,找到了花花相机的测试档案,里面有好几十页,全是刘晓敏的试验记录......


最近的记录是 03/18,两个月前,照片上是刘晓敏本人。页尾的测试记录写著:耳部出现斥体反应,伴有幻听,失眠烦躁。新器官的行为惯性未去除,需技术端修复。


新器官的行为惯性?


恐惧让我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连凳子都快坐不住。我的眼睛,确实已经不是我的眼睛。它甚至还保留著原主人的行为惯性!


不能慌!我一边提醒自己,一边忍住恐惧,继续翻页。每翻一页,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快要蹦出来。


03/11,照片上的刘晓敏,耳朵变成了招风耳。测试记录:开始耳部替换。


03/04,她的脸又变了,嘴唇变得很厚。测试记录:嘴部首次出现斥体反应,局部出血。需技术端排查。


......


越往前翻,刘晓敏变得越丑。直到 02/13,那是最初的一页,我看见了刘晓敏原本的脸,招风耳,厚嘴唇,零星的眉毛,塌塌的鼻子,只有一双眼睛和一颗黑痣没变,仍是那么美。备注上写著:原型,即将进入测试。


那一页有份名单。


测试员:刘晓敏


后端支持:方泰


测试主管:莉娜


我浑身冒冷汗,瘫软在凳子上,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这个 APP 能毫无痕迹地为使用者更换美丽的五官,这些全都是证据!看来刘晓敏对于 APP 的功能是知情的,而莉娜是她的负责人,至于方泰,可能是负责换脸技术的人。


我对刘晓敏的死大致有了推断,她说过想要离开,因此她被灭口。而我很可能是刘晓敏的替代品,因为花花相机还存在问题,刘晓敏的幻听以及我的幻觉,都是上线前必须解决的问题。但还有一个问题,我替换上刘晓敏的眼睛,那刘晓敏的耳朵、嘴巴、眉毛,换上的又是谁的?


我脑子很乱,我要报警!可身后冰冷瘆人的声音突然把我揪住。


「在看什么?」


电脑的荧幕上闪烁著一个阴森的影子。莉娜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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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无底洞:8 个科幻惊悚故事

小西和明明 两位人性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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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加班


我在办公室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要我 15 天内杀掉女友。否则,有人会杀了我。

我打算杀了我的前女友,因为她的星座。


我们分手之后,我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丢掉,但却没办法将回忆也清除。


每次想到她我都会变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泼妇骂街一般将所有能想像到的脏话都在脑海里狂喷一遍。然而,当我发泄完了之后,却无比悲哀地发现,她是个贱人,但是——他妈的,我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我要活下去,所以我必须杀了她,为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


已经是分手的半年后,某天我在网路中闲逛,看到一个星座的贴子,我对这种东西向来嗤之以鼻,但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当我看到其中关于处女座的描述时,蓦然觉得似曾相识,猛地,周筱的脸就跳出来。


我清楚记得她的生日,九月三日,正好是处女座!


帖子标题叫做「我恨处女座」。帖子里好多人都在骂,咒骂处女座前男友,处女座前女友,处女座朋友,处女座同事,处女座同学,处女座上司……


看著那些恶毒不堪的谩骂之词,我忽然觉得尿急(每当我激动的时候,就会这样),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我重新坐在电脑前,翻出许久不用的机械键盘,连接笔记本电脑,吹去上面的浮尘,加入到他们之中。


这半年来,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舒爽过。手指关节有些酸痛,我停下来。这时电脑发出「叮」的一声,有一封新邮件。我点开查看,发件人是空的,邮件正文算上标点只有 12 个字——欢迎加入处女座清除计划。文字下面十厘米处有两个黑色的按钮,「Y」和「N」。


没有任何犹豫,我点了「Y」。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骂了一句脏话。


关了电脑去睡觉,就此把这件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出乎预料,两天后我的邮箱中收到了一封邮件,加密,我按照他们给我的提示,输入了密钥,一份制作精美的电子版杀人说明书出现在眼前。几百页的篇幅琳琅满目地写满了种种技巧和注意事项,譬如,肢解尸体的时候顺序,血浆的处理技巧,领带在勒毙中的妙用和塑料袋窒杀前的准备工作。


我吓一跳。站起来看对面工位的陈玉和马尔林,两人正交头接耳,脸上荡漾著不怀好意的笑。肯定是他们搞的恶作剧。我回复:他妈的,别开玩笑,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人啊!然后是一串比中指的图案。点击发送,不到一秒钟,有新邮件提示。


点开,邮件中血红的字:15 天内杀掉周筱。否则,我们会杀了你。接著是我的名字,公司名字,住址,电话,籍贯,父母姓名,工作单位……


下面是一串网页超链接。我一一点开,只看了标题,就像被液氮从头顶浇下。


「今日下午,一中年男子在 UYK 试衣间被割喉」


「昨天午夜,新街路口一男子被渣土车撞飞」


「地铁 6 号线,年轻女子被推下站台,当场死亡」


「实验中学,高二男生从 8 楼跃下,浑身骨头尽碎」


……


我反复把这些新闻看了好几遍,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些死亡事件是发邮件的人谋划的,但还是觉得胆战心惊。更可恶的是,邮件末尾还粗体加黑地写了一个温馨提示:你可以选择不信(微笑)。


去你妈的笑脸!


我是怎么认识周筱的呢?


这个城市的夏天总是会有些对流雨的天气,整整一天都晴天朗日,日头一落山,就可能下一阵瓢泼大雨,持续时间很短,抽风一样。


我是那种懒到即便知道当天有雨,只要出门的时候不下,就不会带伞的家伙。


下班回家的路上,开始下雨,当时我正走到一个路口,周围没有任何可供避雨的地方,已经是初秋,虽然中午的天气依然炎热,但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身上,确实能感到凉意逼人。我被雨淋得很惨,怀里还抱著一本书,为了防止被雨淋湿,我把书搂在怀里,紧贴著身体。因为凉意,而稍稍佝偻著,眼睛死死盯著缓慢地倒数计时的交通灯。


就在还剩 30 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雨变小了,抬头看发现有一把蓝色的花伞,撑伞的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儿。我说谢谢,她没说话,只是莞尔一笑。


交通灯倏然变绿。雨依然很大,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闷声。我们并肩而行。她的伞不大,为了不被淋到,只能走得很近。我能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她和我差不多高,肩膀偶尔相触。前行两百米,到一路口,她终于开口:「我往那边,你呢?」声音清脆,如珠玉滚落。


「我也是。」


于是继续。她穿著淡绿的连衣裙,长及小腿,黄色的马丁鞋,鞋带在前面系成蝴蝶结,白色的带蕾丝花边的袜子。我看著那双鞋子一步一步地踩在湿漉漉的灰砖步道上。心似乎也在胸腔里随著她的步伐跳动。


最终,你猜怎么著?我们住在一个小区里。她住 33 栋,我住 55 栋。巧合得不可思议。


我和她一起走到 33 栋,她站在檐下,把雨伞递给我,「你先用吧,记得还我就好!」


我接过,撑在头顶,报出一串数字,「我的电话,你的呢?」


她掏出手机,滴滴答答地按著,片刻我的手机响起。


「周筱。」她说。


「啊?」


「我说我的名字叫周筱啊!」


「哦。我叫路宇」


「那记得还我啊!拜。」


我刚刚把手举起做出挥手告别的起始动作,她已经不见了。


我撑著伞往回走,雨打在伞上,在四周滚落,串串如珠。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凌晨,邮箱中都会收到一份倒计时邮件。红色粗体的数字,一天天变小。我旁敲侧击地打探过陈玉和马尔林,确定邮件不是他俩发的。这令我很头痛,我不是擅长交际的人,是以整个公司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也就他们两个,我想不到除了他俩之外谁还会拿周筱和我开玩笑。


纠结了几天之后,我就对那封邮件放任不管了。什么狗屁处女座清除计划,这个世界上的人星座是处女座的有 12 分之一,鬼才相信他们会因星座而杀人。


然而过了一周之后,我们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出现了一起跳楼事件。跳楼的是一名男子,身份是 21 层某电子商务公司的员工。那家伙从 21 楼的开放式露台跳下去,砸在下面的沥青路面上,整个身体摔得支离破碎,死状惨不忍睹。据说是自杀,流言说是因为妻子出轨什么的。不过两天之后,流言又出现新的变化。


那天我乘坐电梯下楼,电梯里两名 OL 正在说这件事儿。起初我没怎么在意,无非是流言八卦,但当其中一个人提到「恐吓邮件」的时候,我打了一个激灵。等电梯到达一楼大厅,我已汗透重衣。


死的那个家伙也收到了恐怖邮件,邮件中对方威胁他说如果不在 15 天内杀掉他的妻子,就会杀了他。而事发当天,是杀人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的邮箱里也有类似的邮件,难道说他妻子也是处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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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知了 致力于创作好看的类型小说,尤其擅长短篇脑洞类型悬疑惊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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