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是否是一種文藝作品?
在對最近的《脫口秀大會》的楊笠的討論中,有人提出了「文藝作品是非道德的,不應該受到來自道德的批判」這個觀點,那麼「脫口秀」是不是文藝作品呢?
相聲是文藝作品
不謝邀,別老問了。
看看溫老的一段話,就覺得楊笠真的是不足一提。
因為形式單純、進入門檻低、方式新潮,脫口秀逐漸於近幾年勃發起來。而隨著《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大會》的傳播,這種文化更是獲得了更廣泛的受眾,正成為一種記錄文化與社會巨大變化的載體。為什麼脫口秀文化能迅速崛起?我們在看脫口秀的時候,期望得到的是什麼?這種單口喜劇形式帶給我們的除了哈哈一笑,還有什麼?
笑之外戳中痛點的脫口秀「用笑點爆擊痛點,用幽默跟生活和解」是《脫口秀大會》 第二季所標榜的主題。這個節目似乎並不想要單純為觀眾帶來歡笑,而是希望能夠通過笑觸及生活中更深沉的東西。
當然,從歷史和「基因」上來看,脫口秀從來就不只是「逗個樂」而已。一般來說,歐美脫口秀在話題選擇上範圍更廣,尺度通常也比較大,包括政治、經濟、兩性、社會問題、生活趣事等等,可謂包羅萬象。通過諷刺幽默的話語對社會和生活進行探討是脫口秀的本質,這使得它成為一項有深度的表演藝術。
對比之下,《脫口秀大會》選擇了瞄準更接地氣的大眾焦慮,摒棄宏大敘事和精英主題,將社會中最貼近生活和最能引發情感共鳴的議題設置出來,並根據語言結構和修辭將其用最幽默和流行的「段子」講述,迅速引發受眾共情。2017年的第一季,它的選題就有「做人不能太折騰」「北上廣愛來不來」「人生沒有撤回鍵」等等,而第二季更是變本加厲。選擇了「爸媽,我就直說了」「我可能被騙了」「做生活的甲方」「愛一個人好難」等話題。工作、催婚、詐騙、戀愛……這些話題是大多數人在生活中必須面對和飽受困擾的。脫口秀演員則試圖通過這些「扎心」的話題來贏得關注。
顯然,《脫口秀大會》的這種策略是成功的。在其豆瓣評分首頁,最受歡迎的長評即名為「未曾深夜痛哭者,不足以說脫口秀」。除此之外,節目中王建國的名言「世界是我看的墳」也上了熱搜。在命題為「孤獨」的一期中,王建國侃侃而談: 「網上特別流行把孤獨劃分為幾個等級,比如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吃快餐、喝咖啡,最高等級的孤獨是一個人做手術。這個不叫孤獨,這個叫你一個人過得挺好。」他的這段發言令很多觀眾和網友都感同身受。這個熱搜也展現了《脫口秀大會》甚至是當前國內脫口秀喜劇的一種重要的表達方式——自嘲以解憂。
脫口秀之所以受到廣大年輕人的喜愛,是因為它和傳統的相聲、小品不同,不標榜模式化的段子、包袱,甚至不需要說學逗唱等功底。雖然脫口秀也並非完全不講求技巧,但主要標榜的還是「我口說我心」,以講述者本人作為表演最重要的主人公。因此,脫口秀演員往往以自身經驗出發,談論自己的經歷和故事,通過暴露一些隱私體驗,甚至是很狼狽羞恥的一面,然後自嘲來取悅觀眾。
綜觀這一季《脫口秀大會》橫空出世的金句,不難看出這種黑色幽默的基調:
Rock——我做了幾天更好的自己,我就得做幾天更差的自己緩一緩,更好的自己太累了。
龐博——公司的廁所,就是大家唯一能自由享受快樂的一個小角落。
梁海源——我每天都在想,這個世界上那些屬於我的錢,它們都在哪裡,在幹嗎,有沒有想我?
皮球——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紐帶,我哪是什麼紐帶,我就是一個沙袋。
趙曉卉——追星這件事和異地戀一模一樣,面兒見不著幾回,錢是一點沒少花。
CY——我這樣的人做醫生是在浪費生命,浪費別人的生命。
楊笠——如果再有人問你為啥不找個男朋友,你可以霸氣回懟「你為啥不上清華?是因為不喜歡嗎?」
這種做法的邏輯是,當演員以自嘲的喜劇形式討論那些尷尬和痛苦的話題時,把痛苦變成了觀眾的哈哈一笑,而在觀眾發出笑聲的同時,他們既能獲得情緒上的宣洩與滿足,也能感受到「我不是一個人」或者「我比別人優越」,從而看淡自己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尷尬/痛苦。正是因為如此,脫口秀演員無論自己過著怎樣的生活,都希望去扮演一個「小人物」,用小人物的身份展現凡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坎坷挫折和某些灰色地帶。儘管可能是編撰的故事,但這些足以讓受眾產生心理安慰。
所以,我們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李誕說:「我之前聽過一個朋友跟我說『喜劇是殘酷的,笑聲是危險的,我說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說喜劇不是殘酷的,生活是殘酷的,喜劇只不過是幫你展示這種殘酷,甚至可以化解一部分。」這正是脫口秀逐步崛起並受到關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快樂與快樂消費值得注意的是,和這些脫口秀題材同步崛起和流行的還有網上風靡的「喪文化」,而著名的喜劇人李誕也正是因為他「在哪倒下就在哪躺著」的姿態而聞名。喪文化與快樂消費,「小確喪」和「小確幸」這兩種看似衝突的情緒,事實上卻在青年流行文化中相輔相成,彼此難分難捨。沒有什麼糗事和瑣碎的牢騷不能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並且博君一笑。還有一些網路意見領袖不斷發表流傳甚廣的「毒雞湯」語錄,這些和脫口秀表達方式極為相似的「金句」因其犀利幽默而成為被社群用戶瘋狂轉發的社交幣。
喪文化的形成原因多種多樣,且並不是今天的社會獨有。在全球範圍內,不同時期都出現過反映這種情緒的文藝作品。尤其對於20-35歲之間的年輕人(這部分年輕人也是脫口秀和網路文化的主要受眾)來說,各種不同的壓力都一一襲來,更容易導致不同的「喪」感:因城市化飛速發展帶來的孤獨、渺小、無力感而導致的孤獨;也有因全球性的經濟變化劇烈帶來的焦慮;因工作、戀愛、家庭等社會因素導致的壓力;甚至還有因為過多娛樂和消費帶來的空虛……正如心理學家艾瑞克·弗洛姆寫過:「在現代工業社會中,慢性無趣雖然到最近才受人注意,卻早已構成了一個主要的精神病理現象。」
這玩意吧,得分人
如果你說的東西有思考,有深度加工 表演有底線 那就算是。如果能讓觀眾從中看到態度,那再好不過
而以上幾點,楊笠那場基本沒有,所以池子會那樣講。當然了,池子那些話沖的主要也不是楊笠,演出是有審稿的,他沖的明顯就是李誕以及笑果的高層:你們以前不是還這樣那樣的情懷啊拔高什麼的嗎,結果一看,還tm就是生意。
順帶一提,楊笠我有點不太理解。你說你今年都擺明了要躺著掙錢 一心一意想當李雪琴說的那個趁著熱度趕緊變現的網紅啦 幹嘛還要往回抻呢 說什麼:脫口秀演員講的也不都是自己想講的東西 怎麼著 全是李誕他們逼的?
講的好的才能叫作品,講的不在一定高度的和過於膚淺和投機的就只能算笑話段子。
我認為是。文藝作品也分雅俗,不能因為脫口秀內容俗就除名了哈哈。
為什麼說它是,最核心的一點在於脫口秀是由表演者根據親身經歷或者閱歷通過創作、藝術加工而來。不是對事實的複述,類似新聞和小說的區別。我們不會認為新聞是一種藝術。
此外,補充一點——脫口秀在舞台等場所表演,意味著它的內容同樣是通過經過相關機構審核才能演出的(報批通過),並非毫無監管,更非"法外之地"。
開放麥,脫口秀大會另論。
文藝的門檻很低,也差不多就是脫口秀的門檻:表達自己就好了。
你如果上開放麥說一段能量守恆定律,那個不叫文藝作品,因為它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但是馬保國如果上去復讀一段,再怎麼無聊,那也算文藝。文藝因其闡釋空間的無窮是可以不斷地被再創造,正如馬保國可以不斷地被鬼畜一樣。但是科學定律是不行的。但如果你展示能量守恆定律對人類的意義,那也算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