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而異。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的人,有可能是低自尊,自我評價低造成的。在這種評價下,只是比較忽視自己的生命價值,卻有可能把別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不然的話,也不會有見義勇為和烈士了。當然他們並非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他們把別人的生命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相反地,不在乎別人的命的人,一般卻多數很在意自己的生命,因為覺得自己的生命價值高於他人,而不是平等。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友交於微末之時。

北宋紹聖四年,陽春四月,惠風和暢。

惠州歸善縣的白鶴峰上,一位垂釣而歸的老人正信步拾階而上,山峰的一側,江面上波光閃爍。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嗯,今天老人的收成不錯,又省了一些買肉錢。

山頂上有一處新建成的房舍,大門旁的兩株柑橘,花開正盛。老人步入院中,放置好漁具,目光略過客廳和書房的匾額:「德有鄰堂」,「思無邪齋」, 神色掠過一絲調皮的得意:一不小心又引領了一次文化潮流哦,聽說現在整個惠州的書房和客廳都以四字之名為時尚了。而後他踱到院子的另一側,一一查看自己新手栽種的橘子樹、荔枝樹、楊梅樹、枇杷樹等十幾種果樹(吃貨的世界你們不懂),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嗯,不錯不錯,長勢喜人,很快就能開吃了!

望著這座耗時一年,傾囊建造的山頂小別墅,他忽然覺得內心無比喜悅平靜:何須北歸,就此終老惠州,有何不可?恰在此時,惠州太守推門而入,神色匆匆欲言又止:「蘇學士啊,嗯…額…朝廷又來謫令……」

老人心中猛地一沉,當他接過謫令書函看到「瓊州別駕」四個字時,禁不住身體一個趔趄,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子厚,你當真欲置我於死地嗎?」

沒錯這位老者便是蘇軾,而蘇軾流放海南,恰是拜昔日好友章惇所賜。(章惇字子厚)

蘇軾和章悙也跟我們年少時一樣,相遇在風華正茂的年紀,也曾把酒言歡,也曾抵足而眠,也曾肝膽相照,也成促膝而談。

蘇軾性格溫和豁達,章悙則是直爽任俠,兩人一同科舉,蘇軾進士及第進入朝堂,章悙卻不甘自己名次屈居自己侄子之下,一氣之下跑回來家打算下屆重考。三年光陰,兩人在朝堂重逢,依舊熱絡,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曾經相交莫逆的歲月早已漸漸產生了細微裂痕。

以章惇恥居人下的要強個性,既然起步晚了,那麼他就會更加拚命。所以,你可以從史書上發現他的確才華橫溢,但是他對權利也的確太過鑽營。而蘇軾洒脫不羈愛自由,工作能力沒問題,可文人的性格註定了他成不了一個合格的政客。以至於後來他的官越做越小,章惇卻越爬越高。然後彼此的距離也越來越大,能密切交往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歲月在變遷,彼此在成長。縱使沒有矛盾,沒有分歧,沒有背叛,一個人也會慢慢長成另外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曾經的無話不談也變成了無從談起。原來,很多時候,友誼只可共青春,而不足以共成長。

蘇軾和章惇有一段同在陝西當官的經歷。那時他們也還都是官場上的菜鳥,兩個人的官職都不大,小小公務員有不少清閑的時光。一次,兩人相邀去爬山。後來兩個人又結伴戶外拓展,至一懸崖深澗處,對面是巍峨絕壁,中間只一根橫木相通,其下深淵萬丈。

章惇慫恿蘇軾過橋:子瞻,你書法好,到對面石壁上給咱簽個名唄!

蘇軾很慫的表示:「No,No,No,危險係數太高了,公號粉絲們還等我回去更文呢,死不起哦,嘻嘻~「

章同學聽罷,不以為然:看哥的!

他用繩子一頭縛在自己腰部一頭捆在樹上,抬腳過橋,面不改色,在石壁上瀟洒地寫下了「蘇軾章惇來此一游」幾個大字。

蘇軾心中不禁暗驚,待章惇折身返還,他拍著章惇的背說:哥們,我猜你丫以後一定能殺人!

章惇大笑:Why do you think so?

「連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更何況別人的呢?」

——當時的蘇軾,絕不會想到這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在很多年以後居然差點應驗在自己身上。

倏忽30年,斗轉星移,一切都變了。

大家站在不同的政治陣營,曾經的打情罵俏,一去不復返。在雲譎波詭、你死我活的黨派鬥爭中,很多人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模樣。章惇同學更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從地方調入中央以後,章惇有了更多的發展空間,他那喜歡冒險的性格在政壇上發揮得淋漓盡致。恰逢王安石變法,章惇義無反顧地成為了變法的急先鋒,公元1079年,烏台詩案。這是蘇軾一生最大的轉折點,因為政治理念的爭鋒相對,不過是一句「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唯有蟄龍知。」,被構陷有造反罪。當變法派再度得勢,高登相位的章惇,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被政治仇恨沖昏頭腦的人,他的內心只有一個聲音:報仇的時刻到了!我要加倍奉還!

先是已經躺在棺材裡的守舊派大BOSS司馬光被剝奪爵位和榮銜,家產沒收,子孫官祿取消,還差一點被開棺鞭屍。(沒錯,就是小時候砸缸的那個聰明孩子…)

只整死人哪裡解氣呢,活著的那就挑個風頭最盛的傢伙先下手吧:蘇軾同學,請出列!(蘇軾:我擦,又特么是我……)

既然是殺雞給猴看,自然動作要大一點。

於是蘇軾被貶到傳說中氣候炎熱,疾病橫行的瘴癘之地——廣東嶺南。

一開始官職還是英州市長,結果一路走官職一路降,南下途中居然又接到了三四道謫令。官職已形同虛設,地點也改到了惠州。

蘇軾很鬱悶:尼瑪,累不累?敢不敢一次貶到底?!

章惇:不要,那樣不好玩,讓你一點點加深痛苦和絕望,這樣才有意思嘛。

蘇軾的流放生涯的確遠沒有他自己詩中講得那麼歲月靜好。

在惠州和海南,絕大部分時間他的日子其實相當苦逼。

惠州政府三年來一直拖欠他的薪水,缺吃少穿是常態——「典衣做重九」、「落英亦可餐」。

第三任妻子王朝雲在惠州遇瘟疫而亡,從此形單影隻。

流放海南,真實心境其實是這樣的(寫給朋友的信):

某垂老投荒,無復生還之望。昨與長子邁訣(長子:蘇邁),已處置後事矣。今到海南,首當作棺,次便作墓,乃留手疏與諸子,死則葬海外。生不契棺,死不扶柩,此亦乃東坡之家風也。

一封呈給官府的謝表中,言辭更是哀凄之至,不忍卒讀:

臣孤老無托,瘴癘交攻,子孫慟哭於江邊,已為死別,魑魅逢迎于海外,寧許生還?

——痛苦絕望之情可謂溢於言表。

不止如此,還有孤獨:

「從我來海南,幽絕無四鄰。」

「自笑四壁空,無妻老相如。」

「登高望中原,但見積水空。

此生當安歸,四顧真途窮。」

蘇軾性格樂觀不假,但是他的真實處境可沒有他的詩詞里寫得那麼漂亮。

從中原腹地,到中華邊疆,他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看著一張又一張貶謫的命令,還是老友章惇攛掇的聖意,最初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曾經那麼好的朋友,最後竟然會成為一生的宿敵。

為什麼好朋友會漸行漸遠?其實答案並沒有那麼複雜。

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人,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性命。


不在乎自己的命會不會在乎別人的命,回答會與不會都不合適。

這個問題還是會因人、因事、因場景而異,需要綜合考慮。你可以回想幾年前上海某學生在高架路上義無反顧得拉開車門跳下高架,留下一臉悲傷的母親,他絲毫沒在乎自己的命,他在乎過他母親的命嗎?不見得。

他跳下的那一刻,他失望的那一刻,他情緒失控的那一刻,他的眼裡或許只有自己的難受與悲傷,根本顧忌不了他母親失去他以後可能的命運轉折,平常或許他會非常在意母親的感受,也會非常關注他人的感受,關心他人的命。

其實,考慮問題,很多時候,脫離了人、事、場景,還是有點簡單了。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我們需要對生命熱愛與執著

而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人,往往自暴自棄,生無可戀


不一定,又不是情況而定,不珍愛自己的生命, 並不完全代表她不珍愛其他人的生命,也可能他只是表面裝的不在乎,但是身邊有這種人 盡量避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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