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在一起?现在呢?


幸福

大眼睛,漂亮的长头发,温柔娴熟,我表姐夫家的侄女。

网图 图侵删 和这张有点像

已经和她结婚8年了

唯一的问题是,我在家里辈分太高,现在我老婆已经自动升级成了奶奶外婆辈。还有,当初的介绍人,我表姐家,她家女儿叫我老婆是舅妈还是姐姐?


12年6月,他们又吵架了,电视、冰箱、所有的桌子,全都被砸倒在地。

我亲眼看著曾经说著相濡以沫的两个人打得你死我活,男人用他右手所有的力量抽了女人十多记耳光,女人尖叫著,抓破了男人的脸,身上、指甲上都是血。

我从书房拿了男人的烟,默默出门,点燃,深深吸进肺里。

第三支烟快要抽完时,里面没了动静,男人捂著脸,愤愤地走了出来。

他见我,先是一愣,随即一巴掌把我抽倒在地。

你他妈还学会抽烟了是吧?操你妈你个贱货,跟你妈一样贱!

……

他走了,各种难听的话从楼道里传上来,我不理会,重新抽出一支烟,点燃。

当天晚上女人带我回了她的娘家,那个一百七十多公里外的小镇。一周后她独自返回,和男人办了离婚手续。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在我的印象里他们都不是多好的人,所以我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抱怨,甚至在心底深处有一个窃喜的声音:终于结束了。

是在搬过来的第三天,我认识了我的表姑——这个让我如今心灰意冷却又常常梦到的女人——就叫她玲子吧。

「是玲子来了呀!」

「婶婶!姐姐的孩子在哪?快让我见见。」

我正在阁楼的窗台边上打盹,突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紧接著就是「噔噔噔」一连串上楼的脚步声,再接著,门就被推开了。

我记得很清楚,玲子那天穿了一件白体恤,下身是条水洗蓝牛仔加匡威高帮帆布鞋,那时候的高中女生好像都喜欢这么穿,可能是能把一米五的身高衬得看上去不那么矮吧!

玲子大概没想到我会是一个跟她一样大的男生(实际她比我大一岁),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趴在窗台上,回头一脸木然地看她,她也愣愣地看我,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风扇在一旁吱呀吱呀地转动著,转向门口的时候,玲子额前的刘海被吹起,我清楚地看到她脑门上的汗珠以及——她逐渐红透的双颊。

以前农村的传统思想就是多生,孩子生得多帮衬就多,所以外公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他们之间年纪最大的和年纪最小的足足差了十多岁,玲子是外公六弟最小的一个女儿,辈分高但年纪小,算起来她是我妈的堂妹,也就是我的表姑。

「你怎么这么大……」

玲子喃喃地说了句,然后使劲搓了搓脸颊,冲我走了过来。

「我是你姑姑。」她笑盈盈地道。

我一愣,不知所措,心想这人有病吧!

「嗯……就是你妈的爸爸的弟弟的女儿,我管你妈叫姐姐,所以算下来,你应该叫我姑姑。」

我「哦」了一声,不想再跟她说话。

她以为我没有听明白,于是又给我捋了一遍,然后给我讲了很多她家和外公家的故事,我本来就困,一心只想著睡觉,听得稀里糊涂,真正也没记住多少,但我大概知道了,这人是个自来熟。

我理所当然转到了玲子所在的高中继续上学,小县城里的学校自然不比大城市里的好,但我无所谓没有人整天在我耳边讲一堆大道理,也没有人逼著我要我考多好的大学。只是女人变了许多,她就近找了一份文职工作,每天回来做好三餐,休息时会帮著外公外婆做做家里的活,脾气也没了许多,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

因为马上要放暑假,学校让我下学期再转进去,因此我多了大半个月的闲暇时间。

我从小就不爱跟其他小孩一起跑来跑去地玩,何况外面有那么红的太阳,我还对这里不熟。我只喜欢一个人呆在那间小小的阁楼上,我喜欢这个小窗,我可以趴在这里看书、写故事,或者看院子里的外公外婆在院子里劳作,困了我就趴在那里睡一觉。

六月的天,热且少风,正是镇上的人们收麦子的时候。

我以前听农村的同学说,村里会有好几个很大的场子,人们收来的麦子都会堆在场子上面,一家一垛,小孩都喜欢在里面捉迷藏。

外公家的院子本身就很大,麦子直接堆在院子里。天一明,外公外婆就开始摊场,把麦子厚厚地摊在场子里,接受太阳的暴晒。

临近中午,外公会从大门口的棚子里开出那辆声音巨难听的三轮车来,像野兽一样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碾,地上的麦子就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虽然很吵,但很有意思,我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墙角那个石鼓轮了吗?」玲子指著墙角让我看,那是一个巨大的石磙,我在书上见过。

玲子跟我讲,早些时候没有拖拉机,打场都是靠牲口的,牛呀骡子呀什么的。赶牲口的人左手撇绳,右手执鞭,肩膀上挎一个粪箕子防止牲口的屎拉在粮食上。人一吆喝,轻轻打上一鞭子,牲口就拉著石磙吱吱扭扭地动起来……

「喂!小北,你学习怎么样啊?数理化能及格不?」玲子突然问我。

「凑活。」

「那你帮姑姑看看这几道题好不好?」

我瞥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最基础的题目,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会的地方,直接套课本上的公式就可以解出答案,可是玲子就是不会。

于是我一一告诉她这个题用第几页的哪个公式,那个题用多少页的哪个定理,玲子居然用一种很崇拜的表情看著我。

「小北,你太牛逼了,这么难的题都会!」

我冲她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在我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后来,玲子来外公家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是她发现我们年纪相仿,我们之间没有太大的代沟,二来主要是因为马上期末考试了,她数理化一半多的题都不会,而我简直就是真人版的猿辅导,那里不会问哪里!

大概是七月中旬的某一个午后,我趴在窗台上昏昏欲睡,玲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猛地抽走了我手中的铅笔。我被吓得一个激灵,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小北啊!你老待在这阁楼上会闷出毛病的,走,姑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玲子说著拉起我就走,我挣扎著甩开她的手。来外公家这么多天,除了去过一趟学校,我没有走出方圆五百米的范围。

「去哪?」

我看了一眼窗外,烈日当空照,花草都蔫了,外公家的大院外连个阴凉地都没有,哪有什么好地方。

「别问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在犹豫,玲子一把抓起我就往楼下跑去,我只好妥协。出门的时候玲子顺手拿了两顶草帽盖在我俩头上,我看著地上的影子,像两朵巨大的蘑菇。

原来,是去田里……

我懒洋洋地跟在玲子身后,生无可恋地看著一望无际的田野,乡路两旁半人深的草丛里走两步就传出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我想起科普节目说响尾蛇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顿时心就提了起来。

「玲、玲子……」我越走越慢,两条腿越发地软了起来,最终不敢再跟著她往前走。

玲子问我怎么回事。

「这里……有蛇吗?」

玲子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有。」

我听了顿时感觉后背一凉,冷汗就淌了出来。

玲子突然尖叫一声,指著我身后的草丛大喊:「蛇!有蛇!快跑!」

我吓得浑身一颤,心说这哪里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再也不跟玲子出来了,同时脚下不敢怠慢,把腿就往前跑去。

玲子拽著我直跑了五六百米才停下来,两个人都大口喘著粗气。

我惊魂未定地看著四周,生怕那家伙追上来,我记得电视上说蛇虽然没有腿,但它扭动身体在地上蜿蜒爬行的速度却是惊人的。

玲子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我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伙是骗我的,于是一个人径直往前走去,留她自己在那里傻笑。

「哎!错了,走这边!」玲子在后面大喊,接著又是一连串咯咯的笑声……

小镇上两面环山,人们大多以种果树为生,也有一些人家在东面广阔的平原上种植玉米小麦等。而玲子说的好地方,其实是两边玉米地中间所夹的一片西瓜田,时值七月,满地的西瓜又大又圆,尤其是在这烈阳的照耀下,我的舌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甘甜。

「蹲下。」

玲子做贼一样拉著我躲进旁边的玉米地里。我问她来这里做什么,她没有理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远处的简易草棚,那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你不会要偷人家西瓜吧?」我问玲子。

「什么偷啊!我这是怕你在家闷坏了,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蹲了许久,我腿都快麻了,玲子突然拍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

她小心地往前摸了几步,竟然伸手一丛杂草里抽出一把镰刀来。她看了我一眼又伸手在里面抽出一根长长的棍子来。

「你要干嘛?」其实问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会你就知道了。」玲子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麻绳,几下就将镰刀把和棍子绑在了一起。

「看好了!」

加长的镰刀贴著地面缓缓被送进了对面的西瓜田里,玲子瞅准目标的瓜蔓往回一钩,细细的瓜蔓就被割断,然后镰刀尖往瓜里一捅,目标就上钩了。

玲子转向我,得意一笑,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

「我跟你说,这个瓜摘的时候不能选太大的,一来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二来我们是远程作战,没法确定到底熟没熟,万一弄了个大的没熟,那就太糟蹋人家的东西了。」坐在小河边的树荫下,玲子抱著半个西瓜,得意地跟我讲著她的经验。

「哦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姑姑我平时可是坚决不做的噢!这次是为了犒劳你给我讲的那些数学题,这次期末我可算是数学及格了。」

我没有说话,心想你动作都这么熟练了,连作案工具都有固定的藏匿地点,还说自己不是惯犯,估计没人会相信吧!

「你怎么不吃呀?」玲子见我面无表情,便问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著眼前这个女孩大口吃瓜的样子,虽然要比城里的同龄女生野蛮许多,我的心里却生起一丝莫名的轻松感,就好像阴沉了多日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缝,有一丝微弱的阳光趁机透了进来,虽然很微弱,却也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去过一个暑假,哪怕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快乐日子依然在我的记忆里快乐著。

开学是在八月,天马上要凉的时候。本来这件事我并没有认为有多重要,结果玲子竟然高兴地叫了起来,用她的话说,她可以和我一块儿写作业,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的学习!

有时候我会想,玲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会做各种家务,也很有礼貌的样子,外公外婆都很喜欢她,可她也会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也有些蔫坏,会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说到鸡鸣狗盗之事,我必须再补充几段:

玲子开学前果然又带著我去干了一回那偷鸡摸狗的事,不过出师不利,在勾上西瓜之后往回来扯的时候,绳子开了,镰刀掉在了田里,玲子猫著身子去捡,结果被人给发现了。

「兔崽子,我今天要看看你是谁家的!你给我站住!」草棚那边的男人怒吼著,甩过来一只布鞋,竟然正好砸在了玲子的脑袋上。

玲子骂了一声,顺手就把布鞋丢进了一边茂密的草堆里。

「跑!快跑!拿著棍子跑!」

玲子抱著西瓜压低声音冲我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我们一口气跑过了小河,跑上了山头,最终在一棵白杨树下停了下来。趴在土坡上看下去,看瓜的大叔还在草丛找他的布鞋,他的谩骂声我已听不清。

玲子大笑起来,把西瓜切碎递给我,我也忍不住狂笑起来,伴著头顶巨大的蝉鸣。

那天傍晚,玲子又带我捉了知了,经过也是惨痛的。不管玲子怎么诱惑我,告诉我味道有多香,我还是坚持没有把炸过的知了猴放进嘴里——至今,也不敢。

明明我是转学生,我没有过多的惊讶,班里的同学们却跟见了国家总理一样,我猜大概是因为这里从来只有想往城市里转的学生,而没有主动从城里转回来的吧!

我没有不适应,没有不合群,反而有很多人喜欢跟我交往。我确实见过更多的高楼大厦,用过更贵的学惯用品,但在这里,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打场、知道了草丛里的窸窣声是昆虫不是蛇,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是我比不上他们的,我喜欢这里,我仿佛得到了解脱,我不想离开小镇了!

很短的时间,我交了很多朋友,比如大强,比如钢炮,到现在数年之后我们再见也还是能坐在一起说南道北——虽然那时候的我不爱说话,但这些好朋友都接纳了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们。

继续来说我和玲子的故事。

记得那是第一场秋收,外公种的苹果长得又大又甜,家里准备庆祝一番,玲子说她也要来凑热闹,还说要带她家自己做的葡萄酒。

傍晚的时候,女人和外婆在厨房里做菜,我一个人在阁楼上看书,忽然就听到院外一阵疯狂地狗吠。外婆说邻居家新带回来一条牧羊犬,特别凶,一见生人就咬。

牧羊犬不是一直都很忠诚吗?为什么会这么大脾气,难道是偷来的?

正想著,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主人出来管教他的狗了,我从窗口探头一看,却呆了……

酒瓶碎了一地,玲子缩在墙角脸色惨白,我们到她身边时,她已经流了很多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见了我,她一下子死死抱住我的脖子,才开始猛地抽噎起来。

「怎么样?咬著没?」邻居拿铁链重新拴好了狗,急匆匆地赶来。

玲子没有反应,我明显地感觉到她整个身体抖得厉害。

「快先进屋!先进屋里!」外婆和我搀起玲子进屋,她的身体很僵硬,腿却是软的。

没有太大的伤,只是右脚的小趾被勾破了层皮,不过所幸是穿著鞋,否则我不确定玲子的小脚趾还在不在。

「没事儿!没啥大事儿!这点儿皮肉伤大惊小怪的,我以为多严重呐!」玲子的父亲看了一会儿,挥挥手从床边上站了起来。

「打疫苗!」邻居说,「玲子你别怕啊!明天我让我家超儿带你去镇上打疫苗!」

「打啥疫苗,就破层皮又不是啥大不了的,还弄那些阵仗,不打!」玲子父亲道。

「得打得打,这狗这么凶——」

「你别操心了,没啥大事,两天都长好了……」

……

一群人吵了好久,最终敲定,不打疫苗!

玲子的脸色逐渐缓和过来,她转过头来看我,发现我正盯著她,于是用唇语问我:「怎么了?」

我记得很清楚,狂犬病到现在还是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人患狂犬病后的病死率几乎为百分之百,虽然被狗咬了得狂犬病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但我还是打心底里厌恶这些人几乎为零的防患意识。

我知道我一定说服不了大人们,他们不会每月花一点钱去为以后的自己买份保险,自然也不会花几百块钱打几针买个安心,这是大的环境造成的,我的三言两语不可能能让他们的意识就此改变,他们只会觉得我娇气,觉得我小题大做。

「针一定要打,我明天带你去。」我凑到玲子耳边说。

玲子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一摊手,露出两颗虎牙,「反正我没钱。」

一共三百多,是我平时攒的,从初中到现在,攒了有三千多了,我已经记不得我当时开始攒钱的理由了,好像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让我这么做,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而然。

玲子看我交钱的时候一点也没犹豫,很吃惊地看我,我没理她,向医生要了剩下的几针药,准备回去找个邻近的小药店打,不然每次都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会怀疑的。

回来的路上玲子很安静,我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打盹。

快到家时玲子突然问我:「小北,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打疫苗呀?」

「虽然得狂犬病的概率只有五分之一,但要真得了,你一定会死,用五分之四去赌命不是很亏吗?」我想了想,很认真地说。

「哦!」

(抱歉,我更新很慢,却也没办法,辛苦大家耐心等待了。前面的一些细节略微有改动,待续。。。必须ps几句:

疫情还在爆发期,大家千万不要随便出门啊!我听说有些人为了保命摔死了自己养的宠物,说真的真你妈没人性!真心希望家里养了猫猫狗狗的朋友能善待它们,科学防疫。)

转眼到了冬天,我在窗台边看外面飘落的白雪,突然,我竟莫名地在柜子里翻找起香烟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冲动,我自从来了小镇就再也没有抽过烟,但那一刻,就是很想吸两口,没有原因。

「你在找什么?」

是玲子,她已经习惯了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不过比刚认识的时候要安静许多了,有时我正在看书,她就会悄悄地坐下来,也随手拿本书翻翻,有时我正在睡觉,她就会擅自去翻我的笔记本——好像在我发过一次火之后就再没翻过。

对她的突然出现我没有表现得太惊讶,也没有跟她说话,终于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盒香烟。

「你抽烟?」玲子吃惊地叫了声。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行为。

还是点了支。

「嗯。」我回头看向她。

玲子有些不知所措,对这件事她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她的脑海里在那一刻一定思绪万千。

「很少。」我补充道。

「那是什么?」我看到她手上的袋子。

玲子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条围巾。

「我一想你来这么久了我做姑姑的好像还没送你点什么,就顺手织了条围巾给你。」

我一愣,竟然被她的话感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认真地送过我礼物,包括女人和男人,所以当玲子说完那句话时我有些错愕,有些受宠若惊,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我的?」

「嗯」

良久,我的心里才洋溢出一股暖意,这暖流仅用了两三秒,便轻易将我心头多年的积雪融化得干净。

「你怎么了?」

玲子凑过来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落泪了。我是真的感动,虽然那围巾手艺看上去不怎么样,很显然是第一次织,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拆穿她了。

「谢谢你。」我认真地向玲子道谢,没想到她竟红了脸,弄得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本以为玲子会像往常一样赖在我这儿不走,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可是那天她却匆匆地离开了。

我听著她下楼的脚步渐渐远去,良久她的身影才又从窗口的视野里出现,小跑著出了外公家的大院。玲子没有回头,外面的雪愈发地紧了。

一连好多天,大概一个周吧,我没有玲子的消息。她没有来找我聊天,也没有来拉我去玩雪,更没有来借我的作业抄。

我在房里烦躁起来,抽了好多烟。我无心看书,无心写故事,所幸闷头睡去。

我做了噩梦,梦见上次玲子离开时那个雪中的背影,耳畔是玲子踩在楼板上发出的嗒嗒声,奇怪的是,那声音明明是离我越来越近,可那背影却逐渐淹没在了风雪中。

我醒了,决定去看看她。

戴上那条笨拙的围巾,踩著皑皑白雪,我站在了玲子的家门前。门上有些许的铁锈,在寒风中看上去萧索无比。我忽然发现,这竟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找玲子,我有些不自然起来,艰难地伸出手敲响了铁门。

没有回应。

我忍不住张嘴想要喊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于是又重重地敲了好多下铁门,依然无人回应。

我很失落,垂下头却发现,沉重的铁门前除了自己踩出来的两个脚印外,空荡荡的,一片苍白……

我愈发失落,一个人沿著小路漫无目的地走,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一片苍白。

第二天一早再到铁门前,我的脚印还在,只不过没那么新鲜了,周遭的苍白依旧,只不过更白了些。

我问了一些人,却都不知道玲子一家去了哪。

第三天我又去了,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盼望著早点见到玲子,我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远远看见有一个身影站在我昨天站的位置,背对著我,看上去有些陌生。会是找玲子的吗?我想著,不由放慢了脚步,同时心里的失落又慢慢地溢了出来。

那个人在门前踱步,我知道他也要无功而返了,但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侥幸,万一他是刚从玲子家里出来呢?万一就是玲子的某个家人呢?我还是要亲眼去看看的。

还剩几十步时,那人注意到了我,盯著我看,我愣了一下,发现这人我是认识的。

「玲子!」我高兴地叫了出来,几乎只用了几秒就跑到了她跟前。

「真的是你呀!」看得出玲子也很高兴。

「你去哪了?」

「没去哪,我小姨病了,这几天去看他了。」玲子还和往常一样,一件我就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哟!你戴姑姑送你的围巾啦!」

「嗯。」我点点头,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你这么早找我干嘛呀?」

她这么一问,我倒傻了眼了。

「你这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吧?怎么,想姑姑了?」玲子偷笑。

「我……」

我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好,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

「没事儿的话陪我去集上买东西吧!」

「啊?买什么?」

「买年货呀!今天都二十八了,我们家还什么都没置办呢!」

我意识到,原来马上就要过年了。

集市上人很多,各种叫卖声纷乱掺杂,有些聒噪,但和玲子一起往前走,却也不觉得烦躁,甚至有点有趣。

一路上都是玲子说买什么买什么,我只帮她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我从没有亲身来过这样的集市,最多去大商场逛逛——我不去买东西,只是去逛逛、看看。要让我一个人来这样的集市买东西的话我肯定会拒绝的。

「热闹吧?」玲子看我木木的,便跟我说话。

我点点头。

玲子突然一脸陌生地看我,让我很不自然。

「怎么了?」我问她。

「小北,我要去杭州。」

我一愣,以为是周围太吵自己听错了,「什么?」

玲子凑到我耳边又说了一遍,「我要去杭州,过完年就走。」

这一次我听得无比清楚,她说完后我愣了好久,像是被后羿的大招定在了原地。

「去、去干吗?」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去念书。」

「为什么?」

「他们要去杭州打工,我……」

玲子哗地一声就哭了,她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不想走……」

那一瞬间,我吸进肺里的氧气已经不足以供应大脑的思考,我的眼前全是苍白,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

许久不见,刚见就说更久的不见,我觉得自己死掉了。

(想问问被封在家里的你们,烟抽光了该怎么办?推荐一首许巍的歌《执著》)

「送姑姑件东西吧!马上要走了。」

除夕晚上,玲子带著我去大祠堂上香,这又是一件新鲜的事,该是很有意思的,我却早已没了心思。上香的时候,玲子突然撇过头来笑盈盈地对我说。

玲子,是聪明的。我看著她的脸,瞬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好,姑姑,我想想。」

「我想要你那本写小故事的本子。」玲子脱口而出。

「那都是些随便写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你挑个别的吧!」

「不行,平时要看你不给我看,可我真的想知道你在窗台发呆时都在想什么。」

我犹豫了好久,最终把本子送给了她。

初三早上下著雪,我目送著玲子走进了车站,她看上去很平常,走之前冲我笑了笑,挥挥手,没有多说什么。

我有无数次伸出双臂去抱她的冲动,终于还是没有。我就那样看著她消失了,她没有回头,原因我们都明白。

本来还有好多事要写的,这一回忆想起来很多有意思的事,可是写到送别,我的思路不由地就乱了,就先记这么多吧,如果以后有想补充的,在写下来。

至于结局,可以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


我觉得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我和他都是男孩子,而且我俩已经在一起了(真事,爱信不信吧,你当故事看我也没意见,如果看起来假可能是我文笔不好吧)

他是我姨奶家的,长得很好看,辈分比我大,却比我小一岁hhh,暂且先称他为刘先生吧

我俩属于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可以说是关系很好了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察觉到我喜欢他,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玩,我还以为是兄弟情什么的...然鹅并不是这样(′ . .? . `)

事情要从几年说起,我是从高中就察觉到自己是gay了,但是没敢告诉太多人,例如:刘先生

因为我俩不在一个地方上学嘛,平常见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つд?)

有次放了小长假,我就去他家住了一段时间

那天我俩也没什么可玩的,我就坐在床的角落看耽美漫画,他在另一边打王者,然后看到比较羞羞的地方了 就有点脸红,,

他手机那边传出「失败」的音乐,气的骂队友,顺便瞟了一下我,看到我脸红,就过来问我怎么了,我一下紧张的不知道说啥了,「呃,有点热」,他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直接把我手机抢过去了,我***???

他脸上一开始是震惊的表情,然后又转为平淡。??

「你还看这个啊」 」昂,,咋了」 「没什么,我也看过」

「你你你,,还看这个?你不是直男吗」

然后我俩巴拉巴拉唠了一大堆,最后总结出的是,,我俩都是gay

继那件事之后,就从我自己一个人 变成了我俩一起看耽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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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饭,就讲一下去年的事叭,也就是我俩在一起的时候

还是一个假期,我又双叒叕去他家了

那天我和L先生8点就起来了 (对于我俩这样的懒虫来说 这个时间算早的)

但是8点起其实是为了给他手机贴膜...

顺利贴完膜后,他又说要去步行街逛逛

好家伙,要玩就玩,还拿贴膜当借口把我叫出来

我俩就逛街,玩啊什么的,一天下来花了400多块钱,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他家贼有钱)

晚上到家已经7点多了,刚进屋,他突然说有节辅导课还没上??

如果他出去 就剩我自己在家,我哪敢 (小时候自己在家 有人撬锁被吓到过)

我就抱著他的腰,用头蹭他 撒娇「不嘛不嘛,你出去了人家怎么办~人家不敢啦~」我平常也撒娇恶心他hhh

按平常他就会损我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愣了一下,然后抓住我手腕把我摁倒在床上了

我他妈直接震惊。

因为房间没开灯,外面的光照著他的脸上 超好看,我突然心动了....「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我脸爆红)

挣扎半天没成功,我力气太小了..

他看我这个这个样子,噗嗤一下笑出来「不干什么,我马上就回来,你在家乖一点」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就出门了

然后剩下我一个人懵逼的在家

我仔细想了好久,,不知道他为啥要这样做,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我喜欢他?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他,但事实就是,我喜欢他

我打了局游戏 想散散心,结果没发挥好 输了 这下更不顺心了

然后我去冲了个澡

冲完澡下面只围了个浴巾,打算进屋找睡衣,我刚出浴室,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居然回来了

我也没穿衣服,就很尴尬,「啊哈哈,,你回来了啊」

看到他手里拎著一大袋子零食,我就上前去从他手中拎过来放在桌上

还没来的及回卧室,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你你你又要干嘛啊」我脸红的要炸了「不干嘛,走路累了,想抱会你」 「噢....」他把头埋进我脖子里,像吸猫一样。。

「你好香啊」

「你皮肤好嫩啊」

「你好小一只啊」

「你脸好红啊....」

他一直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他,脑袋晕晕的,感觉腿都要软了。

就这样保持了几分钟,他突然开口」我们在一起吧」

「啊?你你你没开玩笑吧,真的假的啊,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快结巴了

「我是认真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支支吾吾的才说了一句」好」

「你真可爱」他笑著把我抱进卧室,然后开始了不可描述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先更到这里,刘先生找我出去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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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

我来了我来了

刚和刘先生散步回来,看到一个玩长板的小姐姐,衣品超好,长得也蛮好看哈哈

然后他开玩笑说想要微信

那就陪他玩呗,我跟他一起去找小姐姐要的,但是被拒绝了,小姐姐脸上还带著惊恐的表情

??我俩这么吓人吗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一会我俩要玩游♂戏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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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

说说昨天发生的事吧

我昨晚和小刘小朋友在床上各玩各的手机

他突然问我想不想玩捆绑play,我???

「不要」我躲到床角惊恐的看著他,他笑的看著我,耸了耸肩

正当我以为他要放过我的时候,他打开了床旁边的抽屉,拿出了粉粉的绳子

我:

你还挺少女心呗?(手动微笑)

他力气真的大,把我摁在床上就开始绑花样,我试图用眼泪说服他

他特么却娇滴滴的说「不要这样子啦,你越哭人家越兴奋呢」

然后他又多打了一个结,接下来就是不可描述。。

腰酸,胳膊酸,哪都酸,眼睛快哭肿了,这次是真的疼

真不知道他下次会玩出什么新花样

救救孩子吧


那年我五岁,第一次回到自己远在百里之外的老家,知道了我其实还有10个兄弟姐妹。(不是亲的)

由于我们很少从苏州回去,所以只要我们一回去老家的人就会全部抽空回来看我们。

就在那个没有预兆,没有蝉鸣鸟叫的下午,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个这么清秀的姨哥。那时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在消除了之间的隔阂之后,很快打闹在了一起。

有可能是因为同龄的缘故(他只比我大5个月),我总是喜欢粘著他。但是毕竟每年回家的天数也就不过1个月左右吧,所以等到刚刚熟悉之后也就回到了苏州。就这样我十四了。

去年的夏天,终于不是我回老家了,而是他们来找我们。同行的还有我的表弟。

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几乎所有男生都有喜欢打王者吃鸡,而且一打上游戏就是走火入魔的那种。学校曾经组织我们两天一夜的研学,我亲耳听到那些在凌晨还此起彼伏的游戏的连麦声。

虽然他也打游戏,但他就连打个游戏也是干净的,没有声音。可能你们想像中的老家孩子肯定是操著听不懂的方言,穿著过时的大棉袄,但他也不,他永远是干净的,普通话足以乱真。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感觉我和他聊天就像情侣聊天???(手动捂脸)举个栗子

QQ聊天

我:「你明天去姥姥家不?」

他:「不」

我:「哦」(内心失落ing......)

他:「咋了?你想让我来?」

我:「没有啊我就问问」

他:「哦哦哦(此处是一个疑惑的笑脸)」

结果第二天我到姥姥家的时候他居然来了???那天我正好换了个发型,把头发盘起来了,他看到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我看到啦,敲好看敲好看。虎牙露出来了)

是的没错,我喜欢他,但一直没有机会表白,但是......

赞如果过了520我去表白鸭?(????ω????)?


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无法回答啊,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有血缘关系吧!


喜欢没有错,但要走进婚姻,请参考婚姻法中对血缘远近的规定。如超出规定,不建议进一步发展,可作为朋友。否则不受法律保护。


一场你原本不感兴趣的家庭聚会却因为听到这个人的存在改变了想法,把自己装扮一新去见这个人,即使是一群人,但你的目光只放在这个人身上(偷偷的),祈求时间让这场聚会过得慢一点,到了晚上要回家了心情不自主的难过,回家后见不到这个人你会想念,你会回忆,你会不舍,你会不停的看这个人的朋友圈,你会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才能再见到这个人。


遇到时,略带讨厌。

相处时,非常开心。

回忆时,怅然若失。


首先说吖,这是一篇不符合题目的答案,如果题主看到了,给我个及格就很开心啦。

这是我第二次在奇奇怪怪的的zhihu上答题。心情还是有点激动o(* ̄▽ ̄*)ブ,所以看官们看完也别打我就当是看完一篇散文啦。谢谢哒。

——————————————我是一条么有人相信的分割线(,,???—————————

我有个小舅,比我大6岁,应该是大7岁,因为我比同龄人早一年上学。我们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因为我妈妈是我外公抱养的,而我小舅的爸爸是我外公的弟弟,所以说他跟我无论是姓氏还是血缘上都完全不搭嘎。我小时候几乎从来就没见过他,因为他和我外公是一直住在乡下,而且他超级超级用功学习。当然,他是在县城里上学,而且成绩很好。我小时候是过年每年都回去,因为爸爸家那边亲戚关系一直都很奇怪,所以我们家一直都是在外公家过年。我和弟弟也玩的很开心,完全没有因此而感觉到隔阂。所以说,我和弟弟对外公家的情感至今还是深于其他长辈家的。

额额额,有点跑题了哈。

恩,我小舅长相是属于人畜无害的一类,很白净,而且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很可能是因为我家的男孩子都太糙了0.0)害,然后我就很稀罕这个宝贝舅舅,特别是在我对985有了概念后,附插一句,我高中上的学校是我小舅也上过的,也正因此,我总是被家里人唠叨。按理说,我该是对这个舅舅讨厌的,可是相反的,我觉得我很喜欢去找这个舅舅玩,在高二的时候,我和我爸爸的矛盾已经初现端倪,过年时,我哭著和我小舅说我爸爸如何如何不好,我小舅就听我说完了,那种本来以为肯定会被认为好奇怪的想法在他认真听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消逝了,然后就觉得挺开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欢吧,起码是没有当作男朋友的喜欢,但确实是比亲戚里的其他哥哥们要更让我放心。我觉得很大原因是因为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认真听完哭诉吧。

现在,他好像也研究生毕业了,而且有一位在他大二时就谈的女朋友,两人的规划也是明确的不得了。所以,我就是十分想知道那位小舅妈长啥样,(公布到现在两年了,到我现在还不知道。。。)而且也一边希望我真的能有个这样温柔的人在身边。当然,要比我舅舅帅(●ˇ?ˇ●)

最后总结一下吧,喜欢的亲戚不一定是那种像对象的喜欢,想和他天天在一起啥的。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依赖吧,就像一个三好少年在学校你接触不到,在家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著照顾嘛~

最后想轻轻的谢谢我妈,在我一段神经质的唠叨我舅的情况下理解我,真是爱她,嘛~


就那天在家里亲戚过生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当时才初中,我惊了,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整个饭局都在偷瞄他,还假装拍大合照其实是为了拍他,他抬头不经意扫了我一眼,我立马慌了,把手机换了个方向,他真的好好看,后来大概是没有什么人和他玩吧,他也不和别人说话,就自己待在小房间里,我跑去小房间假意拿东西偷偷盯著他的后背盯了好久,他自己坐在床上看手机,我想上去和他说话又不敢,我怕尴尬,没有办法,我真的对自己很无语啊!!!是真的很紧张!!!

我跑去妈妈,假装无意间提到他(我妈那段时间管我管的特别严,因为初中当时好多人早恋,我因为真的特别乖和早恋一点都不搭嘎,但是她还是很敏感这种事)我就问他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我妈就跟我说是哪个姨奶奶的孙子,之后我就一个人默默的拿出了张纸开始画亲缘图....想骂人...我跟他没超过三代,从生物学上从法律学上我们都是没有可能的,我当时就放弃了,也不敢再提,我妈真的特别聪明我,我怕被她看出我那点小心思...就这样被惊艳到了青春,也转瞬即逝地消失了,之后每次想起来还是很遗憾,回忆一下还是很惊艳,太好看了吧,没错,我就是见色起意的那一类人哈哈哈哈哈哈,我甚至当时都快希望我是捡过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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