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像韓信、蕭何、英布等大部分都被劉邦和呂后殺了,為什麼張良能善終?


呃……

簡單的統計過,劉邦開始封功臣到劉邦駕崩,根據史記記載,封了八個王異姓王爵:楚王韓信,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韓王韓王信,趙王張耳,燕王臧荼,長沙王吳芮,二代燕王盧綰。大概又封了一百四十多個侯爵,共計150人上下(其中有重疊的,就按150個人算)。

這150人裡面,有獨立軍權財權治權的王爵,除了長沙王吳芮之外,其他都除國了。一百四十多個侯爵裏,除了造反的陳烯之外,其餘人都是共享富貴。做個簡單的算數題,150人裏有8個倒黴,5.3%。你管這叫「大部分」,我很迷惑……

看這數據也該明白,劉邦也就是對異姓諸侯王有動作,這不涉及道德問題,就是政治問題,關乎大漢帝國劉姓家天下統治穩固的問題。

所以,對中央有威脅的,就解決掉,沒有威脅的人,劉邦也不會搞他。比如長沙王吳芮父子,即便是異姓諸侯王,實力小沒威脅,又對劉邦很恭順,劉邦也沒對他咋樣。

蕭何沒被殺,曹參沒被殺,張良沒被殺,周勃灌嬰陳平周昌王陵夏侯嬰靳翕丁復柴武……都沒被殺。劉邦對他這幫老實的功臣們好著呢。


韓信彭越被殺,和張良沒有被殺,其實都與呂后有直接關係。

呂后殺韓信是因為她怕韓信威脅到劉盈的太子之位,所以才趁劉邦親徵陳豨的時候與蕭何合謀殺了他(所以纔有「成也蕭何 敗也蕭何」的典故,說的就是韓信)而此時的劉邦其實早就有廢太子之心了,想改立劉如意,並說出了「太子不類己」的明示,呂后此時非常惶恐,於是請張良定策,張良一面用計一面在劉邦面前力諫,這才保住了劉盈的太子位。

信入,呂后使武士縛信,斬之長樂鍾室。——【史記-淮陰侯列傳】

呂后把韓信逮了,斬在長樂宮鍾室,韓信到死都在感嘆:「吾悔不用蒯通之計,乃為女子所詐」。而此時此刻劉邦在哪呢?他遠在趙地親徵陳豨呢……起初劉邦只是把韓信罷官奪爵,軟禁起來罷了,其實並沒有殺他的意思,囚禁你一輩子就算你我功德圓滿了,這與他對待彭越是如出一轍的,他只是把彭越流放到四川,希望他在那裡自生自滅或死在半道也就得了(彭越當時已經很老了)然而,彭越這個倒黴催的,他半道遇見了呂后......上去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叫屈,讓呂后無論如何替自己求求情,哪怕把自己發配到自己的故鄉也比去四川強啊,於是呂后答應了......然而呂后回去是怎麼替他求情的呢?她見了劉邦就說你放虎歸山啊!為什麼不殺了彭越?你下不了手老孃替你辦!

逢呂后從長安來,欲之洛陽,道見彭王,彭王為呂后泣涕,自言無罪,願處故昌邑。呂后許諾。——【史記-彭越列傳】

呂后見高祖曰:彭王壯士,今徙之蜀,此自遺患,不如遂誅之。妾謹與俱來。於是呂后乃今其舍人告彭越復謀反,誅殺之。——【史記-彭越列傳】

而此時的張良呢?他正在練闢穀之術呢(養生的鼻祖,不喫飯,只喫菜)瘦的跟個猴差不多了。

而此時的呂后呢?她正在擔心張良不喫飯傷身體呢.....良良你要多喫飯啊,不然身體哪裡喫得消?你看皇帝剛駕崩,你可要保重啊!於是強行喂張良喫飯...[手動邪惡]

會高帝崩,呂后德留侯,乃強食之,曰:人生一世間,如白駒過隙,何至自苦如此乎!——【史記-留侯世家】

所以這樣一個一沒兵權,二是功臣,三恩呂后的人,怎麼可能被殺呢?

還有,劉邦身前還一直區別對待張良,整個史記,劉邦只喊一個人稱字,那就是張良(當時有字的人很多,別光盯著劉邦手下的幾個泥腿子,懷王封侯之後跟劉邦的貴族很多,張良本身也是貴族),他一直稱張良為「子房」(稱字是對一個人的尊敬)而喊其他人都是直呼其名,甚至很多人都是蔑稱,比如他曾當面稱酈食其為「豎儒」,跟陸生說話的時候也動不動就是「你老子我如何如何....」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在史記裏有單獨列傳的大佬啊! 你可見張良在劉邦心中的地位。而且打敗項羽之後劉邦立馬分封,他封張良為三萬戶侯,位列所有侯爺之首,但是張良情商高啊……蕭何才一萬四,我三萬...那不是把人得罪完了?於是堅決不同意,只要一萬(還低蕭何一等)劉邦沒辦法,就依了他了。所以張良這個人,情商極高,又左右逢源,歷史上這種人有幾個在官場敗過?


劉邦沒有稱帝前,兩人是戰友;可他稱帝後,兩人就成了君臣,領導的心態也就發生了變化。正是對於人心的把握,讓張良能夠適時而退,保全自己。

公元前 202 年,劉邦擊敗他的勁敵項羽,建立西漢帝國。這是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劉邦連續半個月請功臣們大喫大喝。有一天,他沾沾自喜的問眾人:我如何能得天下?


眾人紛紛發表見解,但好像都不得要領。劉邦只好自問自答: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張良;鎮守國家,安撫百姓,不斷供給軍糧,吾不如蕭何;率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三位都是人精啊,而我能用這三個人精,這就是我取天下的根本原因。


眾人都為劉邦的這番「人才第一」論驚到,全體起立鼓掌。所有人都歡呼雀躍,有人甚至激動的手舞足蹈,只有張良,坐在那裡若有所思。


張良長的柔弱嬌小,細皮嫩肉,鬍子稀疏,講起話來細聲細語,根本不像個能決勝千里之外的男人。劉邦第一次見到張良時,總感覺他是個早產兒,還有典型的營養不良。不過,身體看上去如此孱弱的一個人,卻從來不生病。張良告訴劉邦,我每天都練習導引術和養生術,所以不但不生病,而且有可能長生不老。


劉邦對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沒有興趣,他有一次問張良:長生不老有啥好的嗎?


張良想了想說,長生不老沒啥好的,但通往長生不老的路是好的。

劉邦有點好奇,什麼路?


張良想了想說,若想長生不老,就必須要遠離人羣,拒絕紛擾,靜心修行。


劉邦還是沒有想明白,不過幾天後,他終於明白了。張良來向他請求說,讓我退居二線,我要靜心修行。


劉邦生氣了,現在正是百廢待興,你這麼大的才華,怎麼可以撂挑子?


張良堅持己見,劉邦死活不同意,張良三天兩頭就跑來和他嘰嘰歪歪,好像劉邦不允許他退居二線,他就要做怨婦一樣。


劉邦被磨的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張良,但他提前申明一點:如果國家有大事,張良必須出山。


張良也只好同意,他回家後,就把大門一關,特別希望蜘蛛在門上結網。可他不能如願,畢竟他的名聲和突然退居二線的行為太讓人驚異了。


他的許多戰友都跑來問候他,無數人都想從他口中套出退居二線的真實原因,可張良只有一句話應對:真是想修行成仙,沒有其他。


慢慢的,也就有人相信了張良真就是想修仙。劉邦纔不信他,總覺得張良在搞幺蛾子。而且,他的確也離不開張良。有次,他在皇宮裡遛彎,突然發現一羣功臣坐在那裡議論紛紛。劉邦問了許多人,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劉邦就趕緊派人去叫張良,把他見到的事情說給張良聽。


張良叫起來說,大事不妙,他們可能要謀反。

劉邦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你不要嚇唬我。


張良分析說,你建國後封賞了 20 多人,這些人要麼是你最喜歡的臣子,要麼是你的親戚,其他人還沒有受封賞。人性就是這樣,如果你一個都不封,他們不會說什麼,可你封了一些,沒有封另外一些,另外一些就會不服,這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劉邦恍然大悟,但他也有苦衷:張良啊,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苦衷嗎,還沒有封的那些功臣,正在有關部門審核,這需要時間啊。如今該怎麼辦?


張良捋了捋他那稀疏的鬍子說,這個簡單,你最討厭的功臣是誰?


劉邦想都不想,說,當然是雍齒。這小子在我是平民時就總找我麻煩,我起兵後,他在敵對陣營,有一次險些把我活捉。他投降我時,我真想宰了他,可當時正是用人之際。直到現在,我還恨他入骨。


張良說,那你就馬上封雍齒為侯。


劉邦叫起來說,這是什麼邏輯,我不殺他就算便宜他,居然還讓我封他為侯?!


張良指出其中玄機:這其實也是人性,當你把雍齒封了侯,那其他人會怎麼想。他們想的是,你連自己最討厭的人都把他封侯,我們這些讓你喜歡的人還怕什麼呢。自然,他們就放下心來,不會議論了。


劉邦恍然大悟,馬上宣佈封雍齒為侯爵。雍齒樂開了花,本來他想著劉邦建國後,他必死無疑。想不到時來運轉,居然第二波被封侯。後來有人告訴他,這是張良的建議。他就更納悶了,他和張良不熟啊,張良為何要幫他這樣的大忙。但有精明的人告訴他,張良眼中沒有親疏,只有平衡。


正如張良所料,那些還沒有被封爵的人都安靜下來,他們知道,被封侯是遲早的事。既然肯定能受封,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當功臣們都安靜下來後,劉邦會讓想到一件事。這件事發生在他和項羽爭霸最困難時期,他當時被項羽擊敗,灰頭土臉的逃到下邑。大概是被項羽擊敗後受到嚴重的打擊,劉邦突然氣急敗壞的說,我真是太窩囊了,真想把函谷關以東的地盤都給人算了,回到函谷關以西關起門來過日子得了。


張良當時就在旁邊,聞聽此言,輕輕一笑說,你如果這樣想,那你離成功就不遠了。


劉邦問道,什麼意思?


張良回答,你是否願意把函谷關以東的地盤分給以下三個人:英布、彭越和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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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不殺你,取決於兩個因素:

  1. 你有威脅
  2. 你可能有威脅

很不巧的是,這兩個條件張良都不具備。

第一,雖然他是劉邦最好的朋友,「所與上從容言天下事甚眾,非天下所以存亡,故不著」,但從不攬權。也就是說,他沒有現實的威脅。

張良某種程度上,不是劉邦的臣子,更像是他的密友。天天陪著高祖高談闊論,指點江山。但似乎你找不出來他攬權結黨做事的證據。他似乎沒當過什麼官。沒當過丞相,沒當過御史大夫,沒帶過兵,也似乎沒聽說他和豐沛功臣、碭泗集團、軍功集團有過什麼深入的交往。

也就是說,他既沒人,也沒權,不管事不管權,不結黨不營私。他所有的一切來自於劉邦喜歡他,把當朋友。如此說來,他對劉邦沒有任何威脅,殺他作甚?

蕭何做丞相,門生故吏遍天下,能拉起隊伍,有號召力,所以劉邦會懷疑他,蕭何不得不自污,就這樣還去牢裏待了一圈。

第二、他未來也不可能對劉邦和大漢造成威脅。

不說張良本人謙退,就說另一個漢初三傑,韓信。為什麼他必須死?一則他年輕,二則他軍事才華太嚇人,而軍隊是奪天下最重要的利器。所以,即使韓信現在沒威脅,未來也可能造成威脅,所以必須殺。

而張良說白了,只是個指示戰略方向的法師而已,聽他的方向絕對不會錯。但他不做實事,手中沒人,手裡沒權,他必須依託於一個平臺,依託於一個大老闆。這個大老闆不聽他的,他就沒用,沒威脅。有幾個能像劉邦那樣聽他話的?

既然現在沒威脅,將來也不可能造成威脅,劉邦又不是朱元璋這樣的疑心病患者,何必殺他呢?劉邦並不好殺


蕭何是病死的。

在這些人之中,除了彭越比較冤之外,其他例如韓信,英布死的可一點都不冤。另外如果要細究,英布,彭越應該算是劉邦的盟友,而不是功臣,他們自己就是諸侯,自己就是王,自己就有獨立勢力跟地盤的,這種局面在項羽被消滅後,劉邦也跟項羽面臨著一樣的難題,就是這些競爭對手依舊還健在。

消滅那些曾經的盟友,現存的競爭對手,這跟屠戮功臣可不是一樣的。

司馬遷·《史記·卷九十·魏豹彭越列傳第三十》其將扈輒曰:「王始不往,見讓而往,往則為禽矣。不如遂發兵反。」梁王不聽,稱病

從史記的記錄來看,彭越是不想跟劉邦開戰的,奈何他的手下扈輒老是慫恿他開打,這讓劉邦怎麼辦。這時候,彭越這裡恰巧跑了一位太僕,本來彭越是要殺掉他的太僕的,結果這人跑到劉邦那邊往死裏告,說彭越要發兵跟劉邦開戰。彭越再冤,也是百口莫辯,因為至少他也犯了兩點錯誤,一是他沒生病,而是他的底下將軍的確有說過要造反,跟劉邦開戰。

司馬遷·《史記·卷九十·魏豹彭越列傳第三十》梁王怒其太僕,欲斬之。太僕亡走漢,告梁王與扈輒謀反。於是上使使掩梁王,梁王不覺,捕梁王,囚之雒陽。

接下來,再看看英布,英布在項羽分封后,那是跟劉邦平起平坐的,只不過是名號,從當時的九江王,變成了現在的淮南王。

英布本來就是項羽的心腹,在封王后,連項羽都指揮不動他,無法調度他的軍隊,最後反而攻擊楚國的軍隊。這人實際上是最危險的。

而韓信在劉邦這邊,從封壇拜將,到一路過關斬將,再從功臣一舉躍居為一股獨立的龐大勢力,隱隱約約成為劉邦的競爭對手,劉邦召集他們來支援,他們都不來的,這早就沒了封臣的樣子了,還是得張良勸說劉邦,說陛下,你跟他們平分天下吧。

這幾位大王英布,韓信,彭越,才率領大軍來跟劉邦匯合。他們在司馬遷那邊,看著像是功臣,其實不過是獨立一方的盟軍而已。

英布很危險,彭越很冤,那韓信就是實打實的動搖了,在造反和不造反之間搖擺,韓信被處刑,也警醒了後來人,後來人據此想了一個阻止君臣相互猜忌的方法。那就是一,不得私自藏匿敵方將領;二,如果有人勸你謀反,如果不上報朝廷,那也是大罪。

韓信私藏項羽的手下強將鍾離眛,又聽了齊人蒯通勸他自立為王,三分天下的建議而沒有上報,這由不得劉邦後來不得不想辦法把他降為列侯,帶到身邊控制起來。

司馬遷·《史記·卷九十二·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項王亡將鍾離眛家在伊廬,素與信善。項王死後,亡歸信。漢王怨眛,聞其在楚,詔楚捕眛。

至於後來,韓信頗有怨望,與陳豨勾結,呼為內應,想要發兵襲擊呂后跟太子,被殺那就不稀奇了。

司馬遷·《史記·卷九十二·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淮陰侯曰:「公之所居,天下精兵處也;而公,陛下之信倖臣也。人言公之畔,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將。吾為公從中起,天下可圖也。」

司馬遷·《史記·卷九十二·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漢十年,陳豨果反。上自將而往,信病不從。陰使人至豨所,曰:「第舉兵,吾從此助公。」信乃謀與家臣夜詐詔赦諸官徒奴,欲發以襲呂后、太子。

韓信死的是一點兒也不冤

張良早先一直在為復興韓國而努力,他有自己的主公,自己的理想,並非劉邦的臣屬。當他做韓國宰相的時候,韓國的勢力十分微弱,後來韓國被項羽廢掉,張良才又跑回劉邦的身邊。在劉邦的幫助下,韓國又得以重建。

張良對劉邦的貢獻是巨大的,儘管大部分時候,張良是以盟友的官僚來提供幫助而不是下屬,後來在分封的時候,劉邦想要給他三萬戶的封邑,張良也沒要,他自己挺知足的,只願封在最初與劉邦相遇的地方留地。

從張良的經歷來看,張良作為謀臣是一流的,不過親自領兵作戰則是大打折扣。張良一生的願望也不過是封侯,復韓和向秦國復仇,這一切,他在劉邦這裡都實現了,他一生的夙願都完成了,他還會有什麼不滿嗎?最不可能謀反的就是他了。

而且在劉邦的眾多心腹跟隨從中,別人都勸不動的時候,要張良親自來勸纔行,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信任能夠做到的。

司馬遷·《史記·卷五十五·留侯世家第二十五》沛公入秦宮,宮室帷帳狗馬重寶婦女以千數,意欲留居之。樊噲諫沛公出舍,沛公不聽。

司馬遷·《史記·卷五十五·留侯世家第二十五》良曰:「夫秦為無道,故沛公得至此。夫為天下除殘賊,宜縞素為資。始入秦,即安其樂,此所謂『助桀為虐』。且『忠言逆耳利於行,毒藥苦口利於病』,原沛公聽樊噲言。」沛公乃還軍霸上。

終漢一朝,劉邦並沒有愧對功臣,他在臨死之前,與功臣們立下白馬之盟,而後來的漢家天子對這些功臣的後裔們也是極為照顧,很多封地因為各種原因,例如絕嗣或者犯罪收回後,後來又給他們補上了。

司馬遷·《史記·卷五十四·蕭相國世家第二十四》後嗣以罪失侯者四世,絕,天子輒復求何後,封續酇侯,功臣莫得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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