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一點就好了。

這一點就是:能在明史中留名的人,絕不會蠢。上場的所有人都很聰明,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必然符合其個人的利益。

另外,看歷史都看的氣血上湧,那說明你看的是故事,不是歷史。

看歷史的時候最好配上地圖,而且要拿地形圖,最好是對應時代的地形圖(談及北方局勢不可能繞開黃河,黃河平均百餘年就有一次大改道,最好確定當時的黃河在哪。比如明末的黃河是奪淮入海,在淮安,黃河、淮河、大運河三河交匯。中國古代常說的「五嶽四瀆」,四瀆是四條大河「江河淮濟」,其中濟水早已乾涸。)

某一件足以影響歷史進程的事發生時,臺前的人是關鍵沒錯,幕後的力量同樣不能忽略。而且要小心春秋筆法。

舉個例子。史可法,在中國歷史上此人形象非常好,可以說和文天祥一個檔次的。這人基本不用考慮其私德有問題。

讀到史可法在江北防線的運營,就會發現江北防線一定崩,史可法絕對不可能組織起一條有效的江北防線。

江北防線的布設很有水平,一共三層,依託地形層層阻擊,不可謂不盡心。可組建防線的軍隊完全不受控制,

江北四鎮剛剛設立的時候,黃得功和高傑兩鎮還發生過一次火併。這一仗高傑打贏了,因為他偷襲的黃得功。黃得功就要報仇,史可法趕過來勸架,以一副隔壁大媽的姿勢勸這黃得功,說「你看,天底下人都知道高傑錯了,如果這個時候你放他一馬,街坊鄰居們是不是都誇你好啊?」

黃得功說不打也行,要賠我。於是和高傑就談好了,賠三百匹馬,可是馬運到的時候又傻眼了,全部是老弱病殘馬,根本就不能用。史可法說別別別,別打,這錢我掏,三百匹馬作價三千兩銀子,我掏。而且這個時候,黃得功的母親剛剛去世,史可法說,我再出一千兩銀子的份子錢,看我的面子,別打了。好,黃得功把這口氣就給嚥了。

後來高傑被自己人給殺了之後,黃得功得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帶領兵馬直奔徐州而去,徐州就是高傑餘部所在地,也是高傑所有家眷所在地,高傑死了,黃得功不僅要拿高傑的地盤,還要把所有高傑的家眷、部屬一網打盡。把這個史可法又嚇得要死,趕緊從揚州趕到徐州去調停。

這樣的防線布設得再好又如何?擋得住誰呀?

搞成這樣,是史可法眼高手低沒能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這不是很應該想想的問題麼。

別說什麼四鎮「不忠」,憑什麼忠誠,總要有個理由吧。

明末各家的實力裏,明最強,怎麼一個都圍不住呢?

農民軍中不論出現多強的軍隊,多好的將軍,這些人都是在明朝的土地上的,用的東西也都不是別國空投來的。這些人為什麼明朝篩選不出來,物力調集不出來?

這些不都應該好好想想嗎?這些纔是歷史,明末那些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人物往來,不過是故事。


前段時間整理南明的史料,整理出下面這篇關於南明弘光朝廷滅亡的文章,期間就數次控制不住情緒停筆。清朝剃髮易服後,明末民眾的反抗力度在歷朝裏前所未有的強烈,甚至連劉澤清這種在清軍南下時,判斷明朝要亡而不戰而降的小人都認為「胡運不長久」反正起兵反清。南明有無數次機會扭轉局勢,但卻一次次錯過,最終被清朝翻盤。

明亡清興:明末清軍入南京時的南京城眾相及剃髮易服的開始

第一章:北都失陷,南都備胎轉正

崇禎十七年自封大順闖王的李自成率領農民軍攻至明朝兩都之一的北京城,北京三大營明軍不戰而潰,北京失守,崇禎皇帝朱由檢在走投無路下自縊於煤山,明朝廷在北京的兩三千名官員自盡的只有二十人,其他「衣冠介冑,叛降如雲」,多數人選擇跪在李自成面前恭迎新朝建立。隨後明山海關總兵引清兵入關擊敗李自成,北方多少明朝達官貴人們迅速改換門庭在數月內就實現了從大明到大順再到滿清的三連降。明朝在北方的統治於一年內迅速崩潰,先後被李自成和滿清取代。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在歷史上是一個讓人銘記,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時代。對於漢民族來說,絕對是充滿恥辱荒誕和令人反思的時代。在這一年,中國歷史上出現了五位統治者,分別是明朝崇禎皇帝朱由檢、大順皇帝李自成、大西皇帝張獻忠、滿清攝政王多爾袞、南明弘光皇帝朱由崧。歷史的天平,曾經在這五個人的身上左右徘徊。最終多爾袞獲取了勝利,以入關時不到10萬人的八旗部隊,將當時擁有一個億人口的中國征服了。

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北京失陷,崇禎帝自縊,但對於明皇朝來說江山社稷仍未亡,明朝兩都中僅剩的南都南京城內六部百官瞬間備胎轉正,成了大明王朝的唯一正統朝廷。明朝經過四十三天無君狀況後,南京百官們擁戴和崇禎帝血統最近的福王朱由崧即位於南京明故宮,年號弘光,史稱弘光帝,延續明朝。南明弘光政權建立於內憂外患中,雖然統治區域包括今黃河以南的大半中國,且擁有未經受戰亂最富庶的江南,紙面上的疆域人口軍隊數量是當時中國內部最強的一方勢力。在當時的明朝官民上下看來,弘光政權即便是不上進不能收復黃河以北失地、貪圖苟安混的差些也能跟滿清劃黃河而治、即便是南明無能透頂守不住黃河、也應該能跟滿清劃江而治,混個翻版東晉或南宋。然而歷史發展洪流卻演變為南明弘光政權只堅持了八個月,就在滿清一路屠城的鐵蹄下灰飛煙滅,只留下史書上沉痛的文字記載,讓人感嘆唏噓。南明弘光朝廷自建立開始就一直處於大臣和武將的勾心鬥角中內耗,在黨爭內訌與軍閥內戰中粉墨登場,又在腐敗和內訌中分崩離析。

圖為南京明故宮遺址

第二章:滿清胡騎南下,鐵蹄踏破南國萬裏河山

1644年清軍入關與李自成的大順在黃河以北進行拉鋸戰,因為滿清此時軍力有限,黃河以北的北方大片領土仍處於明朝官神控制。紙面實力相當可觀的南明弘光朝廷如果能夠揮軍北伐,完全有很大希望能夠收復失地,甚至滿清也很有可能因為軍力有限,知難而退,撤回東北老家。但是弘光朝廷君臣的短視失策和朝中東林黨的黨同伐異,使得弘光朝廷始終處於嚴重的內訌不穩定狀態,無力北伐,只希望能夠苟安江左重演東晉南宋舊事。明朝廷的按兵不動,導致滿清得以逐個擊破北方反抗力量,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平定黃河以北。

1645年三月初五,明弘光元年,滿清順治二年滿清攝政王多爾袞的同母弟豫親王多鐸統率八旗兵主力飲馬黃河自陝西、河南、江蘇蘇北兵分三路南下。此時南明弘光朝廷剛經歷軍閥左良玉的叛亂,混亂虛弱至極,明朝廷無力組織起對滿清的有效防禦。滿清南下沿途州縣望風歸降,管轄南明弘光朝廷軍隊主力江北四鎮的督師大臣史可法驚慌失措,戰守失策,徹底失去對部下明軍的控制。南明弘光朝廷官軍主力的五大藩鎮除黃得功堅持抗清外,其餘四鎮駐守淮安的劉澤清、駐守壽州劉良佐、駐守徐州的李成棟、盤踞湖北江西的軍閥左良玉之子左夢庚等部皆不戰而降清。據1645年六月多鐸向清廷奏報,來降的南明總兵多達二十三員、副將四十七員,馬步兵共計二十三萬八千三百名。僅這一批在江北投降清朝的南明兵員數目就超過了南下清軍的總和,而這些明朝降軍搖身一變就充當了滿清南下的急先鋒。

史可法退守江北重鎮揚州,史可法退到揚州後「檄各鎮援兵,無一至者」,隨後清軍對揚州發動進攻,僅用半日時間攻破揚州,史可法被俘後遇難。城破後清軍對揚州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十日大屠殺,揚州居民除少數破城前逃出和個別在清軍入城後隱蔽較深倖免於難者以外,幾乎全部慘遭滿清屠殺,「城中積屍如亂麻」。親身經歷揚州屠城的文人王秀楚依據親身經歷寫了一本《揚州十日記》對清軍自四月二十五日至五月初一日在揚州的暴行作了比較詳細的記載,如二十七日,「殺聲遍至,刀環響處,愴呼亂起,齊聲乞命者或數十人或百餘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論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頸受刃,無一敢逃者。至於紛紛子女,百口交啼,哀鳴動地,更無論矣。日向午,殺掠愈甚,積屍愈多,耳所難聞,目不忍睹」。直到五月初二日才安官置吏,「查焚屍簿載其數,前後約計八十萬餘」

從整體來看,滿清南下消滅明朝弘光政權的過程中,除少數有氣節的堅持抵抗外,當時大部分士民都做了沉默的多數放棄抵抗。其中原因除了南明自身的腐敗和內訌外,也與當時滿清尚未在中國境內普遍強行推行剃髮易服政策有關,此時絕大多數人把這看成是歷史上常見的改朝換代,畢竟金滅北宋,元滅南宋後,金元這兩個異族政權也沒有強迫全國漢族民眾剃髮易服改變習俗,明末的士民起初以為滿清也會沿襲金元舊制。直到弘光元年六月清攝政王多爾袞見大順和南明弘光朝廷都已被消滅,認為天下大局已定,遂撕下偽裝,悍然下令全國男性官民一律剃髮易服。初五日,即在接到攻佔南京的捷報之時即遣使諭豫親王多鐸,命令「各處文武軍民盡令剃髮,儻有不從,以軍法從事」。當時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和相當一部分官紳地主居住於鄉村,他們同朝廷、官府的關係主要表現在照章輸賦服役,一輩子沒有進過城的農民多得很,中央朝廷的更迭對他們來說是天高皇帝遠。只要不被朝廷、官府逼急了,就是所謂「承平之世」。一旦嚴令剃頭,「朝廷」的威嚴直接加到自己的腦袋上,其後果可想而知。剃髮令一下,此時明朝士民們終於意識到滿清不僅是要滅亡朱氏的明朝,更要滅絕漢族延續數千年的文化習俗,滿清是要亡天下!原本沉默的明朝士民在弘光政權滅亡後被滿清的暴政和屠殺激怒。不僅原先準備降清的人立即改弦易轍,連已經歸附的南方州縣百姓也紛紛揭竿而起,樹幟反清。滿洲貴族以「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野蠻手段強迫漢族百姓改變自己的風俗習慣的記述在史籍中多如牛毛,由此引起的反抗以至於大規模的武裝鬥爭幾乎遍及全國。許多地方的抗清鬥爭不始於清廷接管之時,而起於剃髮令頒布之日。江南民眾在滿清統治者宣佈剃髮「留髮不留頭」的命令之後,民眾相率「拜且哭曰:頭可斷,發不可剃」,揭竿而起反清。南方各地反清義軍四起,滿清平定南方的時間被推遲了38年之久。不過這些反清義軍多數是起兵於弘光政權滅亡後,筆者在這只是順帶提下,不會繼續著重描述,本文的著墨重點在清軍入南京時。

第三章:無可奈何花落去,清軍兵臨城下

揚州失守,史可法殉難的消息傳到南京,弘光朝廷頓時陷入一片驚惶失措之中,弘光帝朱由崧等人開初還對長江天險寄於希望。五月初五日,清軍進抵長江北岸,初九日多鐸命梅勒章京李率泰帶領南明降將張天祿、楊承祖等部於黎明時分在瓜州以西十五里處乘船渡江,在金山擊敗明防江水師鄭鴻逵軍,隨即登上南岸,後續滿、漢官兵先後渡江,鎮江守軍投降,清軍佔領鎮江。至此南京最後一道屏障已經丟失。

清軍逼近南京,朱由崧在朝堂上問計於羣臣,羣臣無一人發言。弘光朝廷岌岌可危,朱由崧已束手無策。五月過後,保國公朱國弼等建議朱由崧出逃,朱由崧起初以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陵墓在此,拒絕出逃,打算死守南京。然而羣臣卻無人挺身而出幫助朱由崧組織南京防禦。五月十日清晨,清兵渡過長江的消息傳來後,朝野大震,弘光帝朱由崧及首鋪馬士英等人瞞著百官連夜出逃。

「由崧視朝畢,以形勢嚴峻,乃尋求保全的良策,問遷都計於羣臣,禮部尚書錢謙益力言

不可。兩日後,再次召對,上下竟寂無一言。弘光朝岌岌可危,由崧已束手無策。五月過後

,警報不斷,保國公朱國弼等密奏建議出避,由崧慨然曰:「太祖陵寢在此,走安往?唯死守

耳!」然已無人挺身而出,為其守禦。十日晨,清兵渡江信至,朝野大震,是夜,由崧出

逃。」

雖然後來滿清和降清的東林黨文人將弘光帝描述為千古罕見的昏庸荒淫之主,但經過後世學者考證其中大都是對弘光帝的刻意抹黑。例如所謂的弘光帝下令捕捉蛤蟆製作春藥,虐死童女,剛即位就在各地搜尋大量美女享樂之類。弘光朝廷滅亡後出宮的宮女證明捕捉蛤蟆製作藥物是宮中舊制,並非弘光帝下令,虐死童女純屬謠言。而選秀之事也是當時官府為了皇帝大婚按照歷代皆有的正常程序推行,並且最後只篩選到三個人:阮姓一人、王姓一人、官員周書辦自獻女一人。因為弘光朝廷在弘光帝大婚前就已經滅亡,因此弘光帝始終沒有和這三位女子有過任何接觸。朱由崧在清軍逼近南京後,下令將三位女子放還母家「淑女在經廠者,放還母家。」

雖然弘光帝並沒有滿清描述的那麼荒唐,但弘光帝能力平庸無力掌控明末的亂局。在明末弘光年間弘光帝朱由崧及重臣馬士英,史可法等朝臣昏招頻出致使弘光朝廷加速崩潰。弘光帝朱由崧對南明的敗亡負有不可推薦的責任。

朱由崧同馬士英等逃出南京後,原來的意圖是避往浙江杭州。不料途經溧水縣時遭到當地土兵的攔截搶掠,混亂之中,馬士英的兒子馬鑾帶領勇衛營兵擁簇著弘光帝奔往太平府(府治在當塗),太平府官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閉門不納,又轉入蕪湖投靠靖國公黃得功。馬士英則以隨身兵力護衛皇太后鄒氏輾轉赴杭。

黃得功在擊敗軍閥左良玉之子左夢庚率領的叛軍後,領兵屯駐於蕪湖,對京城的變故一無所知,皇帝的突然駕到使他大喫一驚。問明緣由後,他不勝感慨地說:「陛下死守京城,以片紙召臣,臣猶可率士卒以得一當。奈何聽奸人之言,輕棄社稷乎!今進退無據,臣營單薄,其何以處陛下?」此時弘光帝朱由崧意識到他不該逃出南京,悔之晚也。儘管黃得功已經意識到朱由崧張皇失措,無可救藥,自己在滿清重兵和叛軍左夢庚兩路夾擊下很難獲勝,但仍然決定效忠到底。黃得功對弘光帝說道:「願意效死。」然後把這位昏憒的皇帝迎接進自己的軍營小心保護。弘光帝在蕪湖下令各地將領勤王,計劃退到杭州後,聚集各地勤王軍隊反攻南京

弘光下詔「鄭彩、黃蜚、方國安、杜弘域、卜從善皆晉伯爵,大鋮、大典拜左、右相,共統師扈上迴鑾,復為守禦(南京)計。然已無及矣」

然而歷史沒有給弘光帝東山再起的機會,清軍統帥多鐸得知弘光出逃,自然不會放過。進南京後立即命剛剛投降的劉良佐率領部卒充當嚮導,派多羅貝勒尼堪、護軍統領圖賴、固山額真阿山、固山貝子吞齊、和託等領兵經太平追至蕪湖。在劉良佐現身說法的招誘下,加上滿洲重兵壓境,黃得功部下將領田雄、馬得功決定降清。黃得功不知軍心已變,把劉良佐派來招降的使者處斬,率軍迎戰清軍。部下叛將趁黃得功不備,暗中猝發一箭,射中黃得功咽喉,黃得功自知大勢已去,自刎而死。黃得功部下八位總兵,除了部下總兵翁之琪,不願降清,赴江自沉外,其餘七位總兵皆率部降清。弘光帝被田雄等活捉獻給清方。有一種記載描寫了當時的場面:「田雄負弘光皇帝於背,馬得功執弘光二足。弘光慟哭,哀求二人。二人曰:『我之功名在此,不能放你也。』弘光恨,嚙田雄項肉,流血漬衣。」第二年五月弘光帝朱由崧在北京被滿清凌遲處死。

圖為今南京長江天險

第四章:南都陷落,三百年來養士朝,如何文武盡皆逃

圖為明洪武年間修建的南京玄武門明城牆,城牆磚塊上隨處可見的明代洪武年間刻字及工匠名字依然清晰可見

弘光帝出逃後,擺在南京官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降清或依靠南京高大的城牆或翁城死守抗清等待可能不會到來的援軍。天亮以後,南京城內的官紳軍民聽說皇帝和首席大學士已經逃走,立即亂成一團,北都北京失守時,因為大半中國還掌握在南都南京手裡,所以明朝官民們認為國家還在,但現在前線的數十萬大軍不戰而降,南京也要丟了,上至達官權貴下至販夫走卒都清楚認識到大明國這回恐怕是真的要亡了。一些不願降清的百姓闖入監獄中,把一位自稱是「崇禎太子」的囚犯少年請出來到南京明故宮登武英殿即位,年號仍稱崇禎十八年,希望能在「太子」帶領下整合南京軍民抗清。然而,此時掌握南京兵權的忻城伯趙之龍卻決定降清,派兵鎮壓了這次起義。

隨後南京文武大臣們聚集在趙之龍府中討論應對滿清之策,迅速分為主戰主降兩派,太學徐瑜主張擁立新君對抗滿清,結果徐瑜被手握兵權的趙之龍當場殺害。趙之龍用屠刀強行通過了投降提議。據當時人吳偉業《鹿樵紀聞》:「癸已,文武集中府會議,無言及立君者;太學徐瑜謁趙之龍,請奉太子即位,之龍立斬之。

十五日,多鐸率清軍主力進至南京城外,趙之龍和東林黨領袖禮部尚書錢謙益率領朱國弼,魏國公徐久爵、隆平侯張拱日、大學士王鐸、蔡奕琛、左都御史李沾等三十餘名高官顯貴大開城門,剃髮後跪在南京城門外迎接清軍。清兵進城搜索警戒後,十七日多鐸才進入南京,隨即把南京城中東、北兩區漢族居民盡行驅出,供清軍居住。

圖為南京中華門明城牆及中華門甕城

第五章:南京孤軍奮死反抗,血染明孝陵

當趙之龍和錢謙益率領眾多權貴大臣打開城門投降,南京京營軍隊大部分也奉趙之龍命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之時,南京城官軍中卻有一支不願隨大流投降的「異類」部隊,這支軍隊是守衛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陵墓的守墓部隊,被稱為孝陵衛,他們是當時南京官軍中生活最為困苦的一支,衣食無著,當京營的公子兵們投降後,沒有人會想到這支已經被遺忘的軍隊居然會奮起反抗。1398年朱元璋病死後葬於明孝陵,明朝廷挑選了5600名擅長騎射的官兵組建守衛明孝陵的孝陵衛。並規定這些人老去後,他們的子孫可以世代承襲職務守衛明孝陵。到了明中期孝陵衛因為明朝廷曾經劃撥給孝陵衛的屯田制度發生巨變,衛卒生活困苦,因此造成大部士卒逃離。隨後,又由於北方戰事頻發,衛卒又被調離部分,因此到了1546年(嘉靖二十五年),孝陵衛將士僅有1749人。此時他們的指揮官是孝陵衛末代指揮使梅春。梅春兩百多年前的先祖梅殷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女婿,朱元璋臨終前囑咐梅殷輔佐繼承皇位的皇太孫建文帝朱允炆。建文元年燕王朱棣在封地北平(後改名北京)起兵反叛,企圖奪取侄子建文皇帝的皇位。梅殷奉命駐守淮安,多次擊退朱棣的燕軍,朱棣被迫繞過淮安,改從揚州攻陷南京。朱棣成功奪取皇位,成為歷史上的永樂皇帝,天下大局已定,梅殷被迫投降。但梅殷依然心懷建文帝,咒罵朱棣,最終被朱棣流放遼東,在流放途中被押送的錦衣衛推入水中溺死。梅殷死後,朱棣打發梅殷的兒子去做守墓的清苦活,梅家開始世代承襲孝陵衛指揮使之職,傳至梅春這一代已經歷經兩百多年。

歷史的諷刺在於此,弘光年間手握南京兵權但卻選擇降清的趙之龍兩百多年前的先祖是趙彝,趙彝在建文年間被建文帝任命為永平衛指揮僉事跟隨官軍迎擊燕王朱棣。趙彝卻變節投降朱棣,協助朱棣攻陷南京,朱棣登基稱帝後,趙彝被封為忻城伯。趙家歷代都受到朱棣一脈的重用,到了明末世受厚恩的趙之龍變節降清。而先祖死於反抗朱棣,之後備受朱棣一脈明朝皇帝冷遇的梅家後人梅春卻決定為朱棣後人的江山赴死效忠。

根據史書《南明史》和《明季南略》的記載整理過程的話,明孝陵衛在清軍入南京的時候,拒絕投降,末代明孝陵衛指揮使梅春率部起兵於孝陵衛,同清軍爭奪城門,想把清軍趕出南京,兵敗後僅剩18人退到孝陵衛死守,最終以18人全部陣亡的代價消滅清軍三百人。在《南明史》中留下寥寥一句「指揮梅春起兵於孝陵衛,死之。」

明末史學家計六奇編著的《明季南略》根據當時南京民眾的口耳相傳記載了孝陵衛保衛戰的詳細經過:

」南京人述雲七月廿九日戊寅,南京孝陵衛,營舊有四十八營,乃神樂觀武生所管,至是以清兵入,遂糾眾,乘夜每人束柴一把,突燒城門。清帥發兵,出一矢射斃二人。營兵發砲,不傷清兵一人,遂敗。止剩營兵十八人,清以五十人而圍之,不克而死。再益兵,再敗,俱三百人具斃,營兵僅存一人,清兵只存三人。三人圍一人搏戰,已而,營兵以勾刀破清兵一人腹,腸出外尤未斷也,其人忍痛殺清兵一人,始死。清兵只存二人,乃走遁。

營兵十八人殺清兵三百,可謂勇矣。所餘一人能戰三人,且破其腹,則尤勇也,至腸絕尤能殺兵同死,清兵更不及。安在行伍無將才也,惜乎,其名不傳「。

明孝陵衛此時和清兵殊死抵抗是勇氣非凡的,因為此時滿清大軍主力已經進入南京城。梅春和他率領的千餘名孝陵衛部下,很清楚這是一場根本不可能贏的戰役,也根本不可能改變南京淪陷的大局,但他們依然選擇對清軍發動了赴死式的自殺式襲擊。兵敗後,孝陵衛僅存18人退守孝陵衛,面對數百名清軍的圍攻,這18人依然沒有投降,而是選擇用他們的生命為已經延續數百年的明朝皇家守陵部隊南京孝陵衛劃上了句號。

孝陵衛軍戶董某趙某等因老弱無法上戰場抗清殺敵,在聽到明孝陵失守的消息後,帶著妻女上吊自殺。

圖為今南京明孝陵

第六章:荒誕的明末「正人君子」變節投降,「奸囘臣」抗清死節

明末是一個荒誕的年代,東林黨本是明代蘇南及浙東部分文人組建的一個明代規模最大的政治集團,東林黨要求成員廉正奉公,以正人君子自居,該團體具有左右明代朝政的影響力。但是東林黨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團體,其中光明磊落者不少,但許多熱衷名利的偽君子也混跡其間,最終東林黨演變為一個黨同伐異,為奪取權力往往採取造謠中傷誣陷等陰謀手段攻擊對手的政治集團,對於明末的國家局勢造成了惡劣影響。明末東林黨除少數有氣節者堅持抗清,多數東林黨成員或逃或降,剩下一些沽名釣譽的東林黨成員例如黃宗曦,張岱在浙東抗清勢力處境艱難時,兩人卻轉入清方統囘治區遵滿清制剃頭。公元1645年春天,滿清逼近南京,在南京一個豪華的別墅庭院裏,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囘婦拉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來到院中水池旁討論時局

這個老頭就是明末名滿江南的文豪,東林黨領袖,時為南明弘光朝廷禮部尚書的錢謙益,江蘇蘇州常熟人,少囘婦是他的小妾,秦淮八艷之一出身青樓的柳如是。如今,滿清兵馬已經把南京城圍鐵桶似的,臨危受命領導南京文官集團的錢謙益,不知如何是好,柳如雖是青樓女子出身,卻頗有民囘族氣節,勸他投水自盡殉國。

錢謙益故作深沉狀,裝模作樣地走下水池,淌了兩下,迅速返回,說了句:「水太冷!」不願自盡

柳如是聽了,奮然要跳入水中,卻被錢謙益拼死拼活地拉住不放,苟且偷生的醜態是何等的斯文掃地,讓人不齒。

像錢謙益之流的東林黨,平日裏滿口忠君愛國,標榜精神與氣節,無非都是待價而沽,為了追逐名利所做的表演,到頭來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可見道貌岸然的背後是怎樣的虛偽至極。南明首輔馬士英一直被以錢謙益為首東林黨罵為奸囘臣,誠然馬士英執政時的短視和昏招頻出確實對南明的敗亡負有責任。但在南京城破之日,馬士英保護太后鄒氏到杭州後,弘光皇帝兵敗被俘的消息傳來,此時南明的各路抗清勢力都不願接受身背罵名的馬士英,南京被他弄丟了,皇帝也被他弄丟了。按照常理來說背負誤國誤民的奸囘臣罵名,如同喪家之犬的馬士英最應該投降滿清。但是馬士英隨後的抉擇讓時人跌破眼睛,報國無門的馬士英選擇散盡家財招募數千鄉勇轉戰於今江蘇太湖及浙江東部地區堅持抗清,兵敗被俘後,因拒絕降清而被滿清用剝皮填草的酷刑處死。另一位被東林黨成員多次誣告貪污通賊而一度被明朝廷抄家丟官下獄的南明弘光朝廷兵部尚書朱大典,在南京城破,弘光帝被俘虜後,見南京事不可為,率部撤退到家鄉浙江金華,據府城固囘守。1⑥46年六月滿清端親王囘博洛率軍攻至浙江西部,朱大典處死了滿清派來招降他的招撫使。博洛率軍調來紅衣大炮,降清的浙閩總督張存仁也奉命帶兵參加攻城。清軍以絕對優勢的兵力猛攻了金華二十天,直到七月十六日金華才被攻破。朱大典帶領家屬和親信將校來到火囘藥局,用繩索捆在火囘葯桶上,點燃引線,轟然一聲,壯烈成仁。朱大典在民囘族危難之時他卻破家紓難,體現了威武不能屈的氣節。清軍進入金華,藉口「民不順命,因屠之」,又炮製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而一直誇誇其談愛國守節的錢謙益卻領著一羣東林黨成員來到清將多鐸的馬前恬不知恥地投降了,而他的小妾柳如是特意身著大紅袍,在一羣男人叢中倍加醒目,明朝的皇帝姓朱,朱就是紅呀,可見柳如是心繫明朝,無奈隨夫投降,兩相比較,高下頓見。

當清軍下達「剃髮令」,引起南京城老百姓的反抗情緒,1⑥45年十一月南京江寧城外九十餘個村組建二萬多名鄉兵推舉明朝宗室朱誼漇為統帥,兵分三路反攻南京城,雖然因為鄉兵缺乏訓練,武器裝備落後缺乏攻城器械而被守城清軍擊敗。而錢謙益在這期間毫無作為,並藉口「頭皮癢」剃髮。之後錢謙益積極寫信為滿清招降明朝官僚阮大鋮等人

早在東北就投降滿清的明朝重臣洪承疇在給清廷的奏摺中敘述了此次南京民眾的自發反抗

洪承疇等降清囘官員在奏摺中敘述道::「江寧城外九十餘村,有王、孫壒、金牛、六塘、聶村、陶村、鄧村、龍都八村借練鄉兵為名,敢犯天兵,遂經剿洗,自後安堵。」至十八日夜,賊首偽潞安王、瑞昌王復率賊兵二萬餘三路入犯,我兵俱擊敗之」

囘字元號是為了規避mingan辭彙。。。

第七章:死節者們

雖然南京城內多數權貴屈辱的剃髮降清,但依然有少數具有民族氣節者殉國,下面簡單羅列其中一部分。

戶部郎中劉成治,字廣如,漢陽人,崇禎年間的進士。清軍過江,總督南京軍務的趙之龍倡議投降,趕到戶部來封存庫中的銀兩,劉成治大怒,「奮拳擊之」,將其趕走。清軍進入南京,劉成治閉門不出。清軍把南明的官員全部登記在冊,要求他們每天參加點名,不然要把妻兒扣押起來,逼迫官員們乖乖服從。

劉成治嘆息道:「國家養士三百年,遂無一忠義以報累朝恩邪?」

他不想忍受屈辱,不想連累家人,題筆在牆上寫「鐘山之氣,赫赫洋洋;歸於帝側,保此冠裳」,自縊而死。

禮部主事黃端伯,字元公,新城人,崇禎年間進士,性格沖淡放曠,虛懷下士,潛心學問。

清軍進入南京,百官迎降,黃端伯不肯露面,部下們百般懇請,他就寫了一個名帖:「大明忠臣黃端伯」。

豫親王派人來催他,他的家人被痛打,黃端伯說:「殺即殺耳,我不投謁也。」

最後他被押著到南京雞鳴寺去見多鐸,「方巾不冠,亦不拜」,不接受官職,堅決不肯合作。

多鐸和他之間有一番對話,多鐸問他,福王是一個什麼樣的君主?他回答:「聖君。」

「你為什麼把昏君當成聖君?」

「子不言父過。」

「馬士英怎麼樣?」

「是一個賢相。」

「為什麼你把奸相當成賢相?」

「不降即為賢。」

最終黃端伯被關入牢獄,八月時被殺。

圖為黃端伯和多鐸的會面地南京雞鳴寺

戶部主事吳嘉胤,字繩如,松江華亭人,天啟年間中舉,為人方正。

南京陷落時,吳嘉胤在外地,匆匆趕回南京,進入方正學祠,拜道:「願從先生於地下,令後世知吾與先生同志也。」然後在樹下自縊而死。

中書舍人龔廷祥,字伯興,無錫人,崇禎年間進士。南京陷落,龔廷祥慟哭道:「吾固知國祚必移,而不意如是其速也。吾豈忍背恩於國乎!」

他留言叮囑兒子:「捐軀見志,吾事也。善事祖母,無使老人悲!」

然後他去南京夫子廟內的文廟拜過孔子像,縱身跳到武定橋下。

龔廷祥的殉難地今南京夫子廟,秦淮河及武定橋

欽天監的博士陳於階,字詹一,上海人。以前他師從信仰西方天主教的明朝大學士徐光啟學習西方曆法,最終選擇在南京天主堂中自殺。

陳於階的殉難地今南京天主堂

一位叫馮小璫的乞丐路過百川橋時,聽到這些趙之龍,錢謙益朝廷重臣要開城獻敵,乞丐當即寫下了一首絕命詩:「三百年來養士朝,如何文武盡皆逃,綱常留在卑田院,乞丐羞存命一條」。然後投河自盡了。這位乞丐要以一死,喚醒南明士大夫的羞愧感,其實是想多了。此外監生吳可箕死在雞鳴山的關帝廟中。一名小太監跳入秦淮河。

南京明故宮內的宦官領袖司禮太監韓贊周沒有跟隨皇帝朱由菘出逃,而是逃入南京大報恩寺,後被清軍抓獲,到了九月,聽聞要被押送北上,自墜樓死。

今南京大報恩寺

下面附上一個《南明史》記載的名單

「 丙申(十五日),入南京。尚書高倬、解學龍、何應瑞,同安侯黃正陞,總兵徐樞、秦良弼,司禮太監韓贊周等死之;忻城伯趙之龍,大學士王鐸、蔡奕琛,尚書錢謙益,都御史唐世濟、李沾,侍郎李喬、朱之臣、梁雲構、祁逢吉、張維機,魏國公徐胤爵、保國公朱國弼、靈璧侯湯國祚、安遠侯柳祚昌、永康侯徐弘爵、臨淮侯李祖述、鎮遠侯顧鳴郊、隆平侯張拱日、懷寧侯孫維城、定遠侯鄧文鬱、成安侯郭祚永、襄城伯李世弘、南和伯方一元、東寧伯焦夢熊、寧晉伯劉允極、惠安伯張承志、大興伯鄒存義、雒中伯黃九鼎、保安伯黃調鼎、廣昌伯劉良佐、襄衛伯常應俊,掌宗人府駙馬都尉齊贊元,將軍王之綱,掌錦衣衛馮可宗,總兵楊御蕃,孔希貴、曹存性、李應宗、於永綬、王遵坦、夏尚忠、劉澤泳、張應夢、張士元、李中星、範紹祖、蘇見樂、馮用,司禮太監盧九德等,畔附於清。指揮梅春起兵孝陵衛,死之。」

第八章:尾聲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南京士民因為不願投降滿清,又無力反抗,而在清軍入城前逃出城,逃難隊伍中有一位曾師從錢謙益的國子監書生,在老師錢謙益投降後,書生拒絕降清,跟著難民隊伍逃出城。在出城後他回身遙望了南京高巍的城牆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重回南京驅逐韃虜。14年後的1658年這位年輕人率領十餘萬人在福建廈門誓師,自長江北上轉戰千里,擊破清軍無數,率軍攻至南京儀鳳門下,至明孝陵祭奠明太祖朱元璋。這一刻他站在南京紫金山峯頂上眺望著南京主城,此時的他以為自己的願望即將唾手可得。這位國子監書生名叫鄭森,他還有一個在中國家喻戶曉的名字,那就是鄭成功!

1658年鄭成功反攻至南京城下時,曾到達的南京儀鳳門,如今城牆上磚塊依然有明代留下的刻字。城樓和城門毀於文革時期,是當代重建,周邊的城牆則是明代遺留。鄭成功中了滿清緩兵之計,錯失攻城機會後,清軍後來也是從這裡出城反擊鄭軍

寫到這裡本文就此停筆,本文是筆者用多日內工作之餘回家後的業餘時間斷斷續續整理完成,整理寫完後才把全文發出。期間數次不忍再寫下去,當查閱南明史時,實在是憤概於南明的腐敗內訌致使當時代表亞洲先進文明的漢族文明被野蠻愚昧的清朝征服,而中國也在清朝統治下開啟了與世界文明脫節的倒退。同時為清初倒行逆施的暴政和屠殺而犧牲的無辜民眾感到痛惜。


看南明史為什麼會胸悶氣短?因為令人憤怒,令人無法理解,違反人類基本道德的事情太多了。

有情有義,忠肝義膽的仁人志士幾乎都不得好死。

卑鄙猥瑣,見風使舵的漢奸一個個過得滋潤無比。

殺人如麻,兇狠殘暴的劊子手,一個個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後代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忠誠善良的好人,最後死無葬身之地,斷子絕孫。

野蠻,愚昧,落後的文化,征服了先進,文明的文化。

這一切,幾乎完全顛覆了人類社會最基本的道德與倫理。

所有這一切,由不得你不怒髮衝冠,胸悶氣短。哪裡能夠心平氣和。

那麼怎麼辦才能平復心情呢?

你要明白,明朝滅亡,是咎由自取,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當戚繼光這樣的絕世名將,死後只有一張草蓆裹身,忠勇的戚家軍,打完朝鮮戰爭,最後被當做叛逆絞殺,當盧象升被活活逼死,所有這一切,都是明朝自取滅亡,沒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你要明白,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我們常說的眾生平等,不是說眾生的生命平等,而是說在天地面前,眾生都和草狗一樣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所以在真正的天道面前,善惡都是沒有價值的,

帶著這樣的角度去讀書,是不是好受多了?


看看明初朱棣叛亂的歷史就會覺得明末也沒那麼噁心,看看朱棣是怎麼在山東屠城的,怎麼屠殺運河沿線百姓,怎麼發明濫用酷刑殺害南京士人的,看看凌遲,抽腸,鐵刷洗,滅十族,瓜蔓抄,蹂躪餵狗,各個史料可查,而且明初文人很熱衷於記錄這些,看完就對明末釋然了。


個人感覺不太可能。

人是有感情的,閱讀就是和作者在感情上互通的過程。我讀顧誠先生的《南明史》,零零散散記了很多筆記,大多是感情的宣洩。

「最喜亡國史,心酸透紙背。」

「讀史讀到心靈哭泣,便不枉此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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