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百家中(道、儒、墨、法等),你最贊成哪種學說?
我願得道原、儒身、法骨、醫心、墨行、兵搏、縱橫言、陰陽謀。
如果非要在先秦諸子百家中選的話
政治道德上,我介於道家楊朱學派和墨家之間(前者是以功利主義捍衛的自由放任主義,後者是以功利主義捍衛的帶有一點極權性質的空想社會主義)……
政治實施上,因為我是非常典型的古典自由主義者,因此我會選擇道家(和我的理念更加接近)……
立法和司法思想上我更支持法家(法家是激進的司法能動主義者,而道家則是司法消極主義者)……
社會進步問題上我更支持法家(法家是典型的進步主義者)……
但政治權威問題上,我會選擇道家楊朱學派(楊朱學派公然否定一切政治權威,這和其他哪怕屬於道家的學派簡單的限制政治權威運作不同,更和大量非道家學派具有極權主義色彩的政治權威不同——可以這麼說,無論是法家,還是儒家和墨家,都是極權主義,只是法家極權主義的程度更嚴重一些)……
墨學
儒家
實際上,贊成哪家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所處的時代哪一家被政治所需要。被政治所需要的必然受到大多數人贊同,這是需要看具體年代的。諸子百家在春秋戰國時期,幾乎打的不相上下。如墨家、縱橫家、儒家、老莊、農家、兵家等,秦國時期崇尚韓非子這種法家,法家對於秦朝的作用無需多說。但是最後因為法政苛刻而滅亡。漢朝成立以後,反思了秦朝滅亡的原因。在初期選擇了黃老之學,讓百姓休養生息。以至於八十老翁不層到過集市上,卻怡然自得。這裡注意是黃老之學,而不是老莊之學。直到武帝時期因為文景之治使得國庫充沛,迫切需要一種新的思想來代替黃老之學的休養生息的思維,所以董仲舒便出現了。也是從這裡開始,儒家正式走上了一個新的高度。而與此同時,漢代由於道教這種宗教的出現,老莊之學也得以傳播的更寬廣。
同樣的每家都有可取之處,也有糟粕之處。司馬遷父親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就分析過當時諸子百家的利與弊,但是由於他所處在漢朝初期,故而對於道家思想是很重視的,認為道家思想超越了諸子百家,我今將文章附錄於下:
易大傳:「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塗。」夫陰陽﹑儒﹑墨﹑名﹑法﹑道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省耳。嘗竊觀陰陽之術,大祥而觽忌諱,使人拘而多所畏。
然其序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勞而少功,是以其事難盡從;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禮,列夫婦長幼之別,不可易也。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事不可篃循;然其強本節用,不可廢也。夫陰陽四時﹑八位﹑十二度﹑二十四節各有教令,順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則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經也,弗順則無以為天下綱紀,故曰「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食土簋,啜土刑,粱糲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舉音不盡其哀。教喪禮,必以此為萬民之率。要曰強本節用,則人給家足之道也。
法家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則親親尊尊之恩絕矣。可以行一時之計,而不可長用也,故曰「嚴而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職不得相逾越,雖百家弗能改也。道家無為,又曰無不為,其實易行,其辭難知。其術以虛無為本,以因循為用。無成埶,無常形,故能究萬物之情。不為物先,不為物後,故能為萬物主。有法無法,因時為業;有度無度,因物與合。故曰「聖人不朽,時變是守。虛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綱」也。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復反無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者形也。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敝,形神離則死。死者不可復生,離者不可復反,故聖人重之。由是觀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形],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翻譯在這裡:
《周易·繫辭傳》說:「天下人追求相同,而具體謀慮卻多種多樣;達到的目的相同,而採取的途徑卻不一樣。」陰陽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和道家都是致力於如何達到太賓士世的學派,只是他們所遵循依從的學說不是一個路子,有的顯明,有的不顯明罷了。
名家使人受約束而容易失去真實性;但它辯正名與實的關係,則是不能不認真察考的。道家使人精神專一,行動合乎無形之「道」,使萬物豐足。道家之術是依據陰陽家關於四時運行順序之說,吸收儒墨兩家之長,撮取名、法兩家之精要。
隨著時勢的發展而發展,順應事物的變化,樹立良好風俗,應用於人事,無不適宜,意旨簡約扼要而容易掌握,用力少而功效多。儒家則不是這樣。他們認為君主是天下人的表率,君主倡導,臣下應和,君主先行,臣下隨從。這樣一來,君主勞累而臣下卻得安逸。
至於大道的要旨,是捨棄剛強與貪慾,去掉聰明智慧,將這些放置一邊而用智術治理天下。精神過度使用就會衰竭,身體過度勞累就會疲憊,身體和精神受到擾亂,不得安寧,卻想要與天地共長久,則是從未聽說過的事。
墨家為死者送葬只做一副厚僅三寸的桐木棺材,送葬者慟哭而不能盡訴其哀痛。教民喪禮,必須以此為萬民的統一標準。假使天下都照此法去做。那貴*尊卑就沒有區別了。世代不同,時勢變化,人們所做的事業不一定相同,所以說墨家「儉嗇而難以遵從。」
法家不區別親疏遠近,不區分貴賤尊卑,一律依據法令來決斷,那麼親親屬、尊長上的恩愛關係就斷絕了。這些可作為一時之計來施行,卻不可長用,所以說法家「嚴酷而刻薄寡恩」。
道家講「無為」,又說「無不為」,其實際主張容易施行,其文辭與思想則幽深微妙,難以明白通曉。其學說以虛無為理論基礎,以順應自然,萬物天性為實用原則。
道家認為事物沒有既成不變之勢,沒有常存不變之形,所以能夠探求萬物的情理。不做超越物情的事,也不做落後物情的事,所以能夠成為萬物的主宰。有法而不任法以為法,要順應時勢以成其業;有度而不恃度以為度,要根據萬物之形各成其度而與之相合。
不聽信「窾言」,姦邪就不會產生,賢與不肖自然分清,黑白也就分明。問題在於想不想運用,只要肯運用,什麼事辦不成呢。這樣才會合乎大道,一派混混冥冥的境界。光輝照耀天下,重又返歸於無名。
大凡人活著是因為有精神,而精神又寄託於形體。精神過度使用就會衰竭,形體過度勞累就會疲憊,形、神分離就會死亡。死去的人不能復生,神、形分離便不能重新結合在一起,所以聖人重視這個問題。
由此看來,精神是人生命的根本,形體是生命的依託。不先安定自己的精神和身體,卻侈談「我有辦法治理天下」,憑藉的又是什麼呢?
你看諸葛亮是哪一家?
說忠君為國、知遇之恩、漢賊不兩立,扶持幼主,是儒家;
科教嚴明,賞罰必信,無惡不顯,吏不容奸,人懷自厲,是法家;
寧靜以致遠,淡泊以明志,是道家;
身使孫權,求援吳會,是縱橫家;
長於巧思,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其意,是墨家;
用兵不戢,屢耀其武,兵家裡他也在其中有不低的位置。
諸葛亮是身兼各家,集大成者,那中國古代,曹操兼容幾家,范仲淹兼容幾家,沈括兼容幾家,辛棄疾這個著名文人,帶50人衝到濟州,萬人中生擒叛徒張安國押到臨安,膽識和武力絕對不差。
百家爭鳴,不是互相排斥,而是兼收並蓄,融為一體。不是說你贊成哪家不贊成哪家,而是說你能掌握幾家。
這無需我們回答,歷代的讀書人已做了選擇:儒家。只有儒家完整地提供了人之所需,社會之所需。
名家吧。
第一個試圖去解構中國語言內涵邏輯性的學派。
當然,由於漢語沒有邏輯,怎麼舒服怎麼來,於是這個學派失敗了。
道家所言至理,獨缺了人性可遷一條。其欲絕聖棄智,無為而治,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可乎?君無為則豪族坐大,魏晉談玄論道,終成門閥私計。
法家以為以利動天下,唯在賞罰二柄。管仲曰衣食足而知禮節,倉廩實而知榮辱。管仲助齊桓稱霸,身死而霸業消,秦用商君之法雖有天下二世而亡。法家不過縱橫之士謀帝王一家之利,己身一家富貴之言,管仲娶三歸,衛鞅封商君而已。管仲雖得善終,其餘皆作法自斃。
儒家乃先王之法,知人性善惡可遷,故以德教化百姓,協和萬邦。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荀,傳之不絕。因其重義而輕利,故不為霸者所用。雖曰民貴君輕,而無可奈何。夷狄之人畏威而不懷德,無所用之。
墨家亦襲先王之志,更進一步,兼愛非攻,廢禮樂,選天子。發展科技生產力,信仰堅定,組織高效,皆可使赴湯蹈火,死不旋踵。然墨子身死,孟勝竟率百八墨者為陽城君死義,雖然感其行,但他不是為了墨家勞動人民去死,而是為士大夫階級去死,其死也輕如鴻毛。固可見墨家亦未能突破其歷史局限。
論古今之至聖者,唯有一人。其采道家陰陽之理,著《矛盾論》。取儒家之德,教化百姓。取法家之長治豪強。取墨家之要,發展生產力,兼愛天下。其道已立,後雖有亂臣賊子,必不敢越雷池,這世界亦必將歸於人民之手。
從前有四個人,他們同時看見了時代的漏弊。
阿道說: 這世界太污穢了,沒救了。如果想自救,那就遠離它吧。
阿墨說: 這世界太污穢了,我要想辦法把它打造成理想國。
阿儒說: 這世界太污穢了,放任它也不是辦法。得想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來處理,能幫多少算多少。
阿法說: 世界這麼污穢還扯什麼理想,誰出得起錢我就幫誰出主意。
現在看來,阿道是智者;阿墨是理想者;阿儒是勇者;阿法是識時務者。
至於誰對誰錯,那就端看您是什麼人了。
大家都知道,中國思想、文化史上,有個非常重要的時期,就是春秋戰國。那時候各種各樣的思想大爆發,「百家爭鳴」,幾乎後世所有中國哲學,都能在那時找到源頭,都越不出當年那些偉人划出的大致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