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姐寫在前面:

《如懿傳》熱播,陳衝扮演的雍正帝廢后烏拉那拉氏,怨憤悲死。雖戲份不如鄔君梅扮演的「嬛嬛」鈕祜祿氏,可短短几集,那充滿含金量的演技,令人記憶深刻。

陳衝是華裔女演員、電影人裏,極為傑出、也十分特別的一位。我一直都很欣賞她。10年前,我在報社做記者時,曾做過她一個很充分的專訪,那時她正在上海國際電影節做評委,因身份敏感,我也是那次唯一專訪了她的記者。看了十幾萬字資料做準備,後來這篇稿子,也寫了一個通宵。

她當得起如此慎重的對待。撇開我個人對她的好感不談,這麼有故事、有代表性和特殊性,經歷上刻著鮮明時代印記的人物,太難得。

文革後內地第一代影后;

建國後第一位赴美留學、從影的中國女演員;

第一個登上奧斯卡頒獎臺的華裔女演員;

第一個在好萊塢執導大片場主流商業片的華裔女導演。

而作為文革後第一代跨越東西文化的先驅者,陳衝最初赴美的20年,也是非議和爭議不斷的20年,是「伴隨中國人走過價值觀、道德觀最動蕩也最有進步的二十年」。

隨後,當國人逐漸「寬容」、「理解」她,她歸來祖國,拍攝了《茉莉花香》、《向日葵》、《面子》、《色,戒》、《太陽照常升起》、《二十四城記》、《十七》等等,以及讓她二獲金馬影后的《意》。

曾經,她驚恐「30歲生日就是人生末日」,卻在身為人母、年過不惑之後,在銀幕上重新找準定位,綻放新生。

這樣經歷豐盛的的女人,多有故事啊!

現在回看這篇訪問,很細緻地梳理了陳衝直到2008年的人生脈絡,有她多年的人生感悟,讀來依然心有所動。

不過,和我往常發在咱們公號上帶有很多個人評價的人物訪問相比,這篇發在傳統媒體上的文章,敘述要冷靜、客觀得多,也儘可能地迴避個人視角。

10年前的文章,和今日比自然是有差距的,這不也正說明瞭:經歷是可貴的,時間雖然帶走了膠原蛋白,卻也沉澱下了一些寶貴的legacy。

很符合陳衝的這篇文章。

陳衝:生命總有五顏六色

01

第一階段:紅色

1961年,陳衝出生於上海一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她14歲進上海電影製片廠,15歲出演謝晉導演的《青春》而家喻戶曉,高考恢復第一年,16歲的她考進上海外國語學院英語系。隨後,17歲就因《小花》紅透中國,榮登第三屆大眾電影百花獎影后。1981年,剛剛20歲的陳衝,激流勇退,遠赴美國求學。

儘管文革對很多陳衝同時代的人而言,是灰色甚至黑色的,可對陳衝不是。在她生命最初的20年,綻放的是最嬌艷的紅色。

時代底色:文革·改革開放初期

命運關鍵詞:電影·上外

改變、也決定了陳衝一生命運的,是電影。

然而,成為「演員陳衝」最初卻更多是因為「現實所迫」。陳衝的家庭背景和教育,本來並不培養演員。

陳衝的外公、外婆留英學醫,爺爺奶奶留美學醫。外公張昌紹曾任教劍橋,歸國後成為著名藥理學家;爺爺曾任教哈佛,歸國後是國家一級教授,還是抗美援朝的英雄。

陳衝的父母,也都學醫出身,母親還在1977年被公派赴美深造。

可這樣的家庭,在文革中的境遇可想而知——外公自殺,房子被分,父母下放。

從小,陳衝就被父母教育「必須革命、要求進步」,「這纔能有好前途」。

於是,陳衝第一批加入紅小兵,加入紅衛兵,熟背毛主席語錄以及董存瑞、黃繼光、劉胡蘭的豪言壯語。

生活革命而陽光。

從陳衝十歲開始,家裡大人討論最多的話題是:怎麼能把孩子留在上海,不送下鄉,「比如應該到哪兒開個後門?某某領導是朋友,要不要給他送些茶葉,可能得到一些幫助?」

當陳衝的父母務實地在為陳衝謀劃未來時,正在唸初一的陳衝能被張瑞芳老師看中、招進上影廠訓練班,從而避免下鄉插隊的命運,讓陳衝全家喜出望外。

那時候,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陳衝因《青春》而家喻戶曉,可她和她的父母心裡還是覺得:演員不能是一份正式職業!

1977年,高考恢復。

陳衝全家喜出望外,直嘆「機會終於來了」。

她硬碰硬地考進了上海外國語學院,成為天之驕子。那是讓當年的陳衝倍感驕傲的事兒。

一個學期之後,上學上得有點悶的陳衝,與《小花》相遇。

而後就是全國人民對「小花」瘋狂的喜歡,按陳衝的話說,就像今天的超女。

但是,被陳衝形容為「一場事故」的突然成名,反而讓陳衝不安。

這種根植靈魂深處的不安感,也更確定了她的想法:演員總不能做一輩子,得有個穩定的、需要每天去上班的職業纔是正途。

陳衝回憶,當時因為她的從影經歷,在上外非但未受優待,還遭受些許「歧視」。

一件紅襯衫,和學生會長走得比較近,都會成為系裡黨委書記和班長多次找她就「作風問題」談話,「他們總覺得這個(電影)圈子裡的人會帶來一些不好的風氣。」

甚至,有同學組織一場舞會,陳衝都會被校方列為第一懷疑對象。

種種原因,加之骨子裡對陌生、遙遠的東西的天然嚮往,青春懵懂的陳衝,在完全不懂「任何選擇都要承擔後果」的時候,於母親的幫助下赴美求學。

心境底色:進步 · 不安

我屬於特別要求進步的一個人。

那麼年輕一下子就站到頂峯,對那種輝煌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一種本能告訴你,你沒有付出而得到的東西肯定靠不住。我得讓自己實一點。

02

第二階段:黑色

1981年到1986年的美國時期,是陳衝生命裏最為黑色的階段。

初戀的失敗,信仰的毀滅,因取了英文名就被國人斥為「賣國」,1985年春晚上一句無心之語而遭舉國唾棄,因一部大多數國內觀眾根本無法看到的《大班》,成了國人口中筆下的「脫星」。

時代底色:中西隔膜

命運關鍵詞:生存困境、信仰危機

陳衝赴美本未帶著一個電影夢和明星夢,可生存困境卻讓陳衝宿命般又走回電影路。

她在加州州立大學學習電影製作,實非得以,她只有申請入電影系,才能獲得學費減免的待遇:「那麼高的學費,學別的,怎麼付得起?」

經過激烈鬥爭,陳衝還是選擇先「務實」。

後來去拍電影,也完全是因為演戲的收入比在餐館當領位高得多。在當時「身邊幾乎沒有一個導演、製片人、演員看過中國電影」的情況下,陳衝所能爭取到的角色少之又少。於是,有機會演一部根據美國暢銷小說改編的電影,你很難說不。這就是《大班》。

今天說起這部讓自己背上「脫星」之名的爛片,陳衝解釋當時在美國,女演員裸露其實早已不是什麼禁忌,只是國內還很敏感。而影片在評論上的惡評,也絕非因為陳衝大量的裸露,只是電影本身不夠好。

赴美之前,陳衝對美國所有的認知,就是母親斷續寄給他的「貓王」磁帶,以及一些雜誌對貓王逝世的報道。

抵美之後,因金錢極度匱乏而致的生存窘迫,因東西巨大差異而致的信仰坍塌,以及初戀失敗而致的強烈不安全感,讓陳衝在那六年裏時常產生「自我毀滅」感。

唸了十年書才畢業、學了一大堆「無用」課目的陳衝,當時瘋狂選修宗教類科目,以及藝術人文類科目,因為「太想理解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你到底該相信什麼」,「人家(美國人)為什麼會這麼想問題」。

加之後來那些源自國內的風波,更讓陳衝覺得身處東西夾縫之間,不堪重壓。但那個時候,對這些具體的指責甚至漫罵,承擔得更多的是陳衝在國內的家人。

陳衝現在已經能非常平靜地說,當時她姥姥曾四處去各報社替她申冤,「到處跑,還替我寫文章,到處找人家,希望人家幫我發。」

心境底色:夾縫中尋找安全感

我天生是有這種精神需求的一個人,就是一定要去相信一個什麼東西,哪怕僅僅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我時常在心裡默默背誦毛主席語錄。這對我是管用的。

03

第三階段:黃色

這段時期,《末代皇帝》中的婉容,奧利弗·斯通的《天與地》,和香港導演合作的《誘僧》、《紅玫瑰與白玫瑰》,以及大衛·林奇執導的電視劇《雙峯》,最重要的,是和著名心臟科醫生彼得的第二段美好婚姻,讓陳衝徹底走出黑色陰影,迎來生命中的一抹亮黃色。

1997年,陳衝首執導筒拍攝《天浴》,在金馬獎大獲全勝;後又被理查·基爾挑中執導《紐約的秋天》,成為那抹黃色中有力的一筆。陳衝真正邁向成熟。

時代底色:中西逐步瞭解

命運關鍵詞:婉容 婚姻 天浴

「婉容」當是陳衝演藝生命中除小花之外,第二個重要角色。她一躍而為國際知名華裔女演員,也成為首個登上奧斯卡頒獎臺的中國女演員。

陳衝回想當年笑稱自己緊張得根本不記得這個「第一次」了:

「只是高興和緊張,並沒有太複雜的情感。也不會覺得,好,我終於到這兒了,報了仇了。」

《末代皇帝》之後,陳衝正確地結束了一段最初因尋求安全感而開始的錯誤婚姻,但仍有對年齡的恐懼和恨嫁的心態。

好在陳衝耐心地等了3年,遇到彼得,7個月的相處後,陳衝再次步入婚姻。17年的婚姻到今天,陳衝說,難以想像生命中沒有這個男人會怎樣。

上世紀90年代初期,搭上早期合拍片的便車,陳衝有機會出演關錦鵬執導的《紅玫瑰與白玫瑰》,這時,她在片中和趙文瑄激情肆意的親熱戲,已不再會招徠非議。因該片,她也首次獲得金馬影后。

在演了一堆商業電視劇、商業片,掙到很多錢之後,陳衝漸漸感到乏味,「我喜歡電影,天生對藝術片有饑渴,何必要混呢?」

她決定拍攝好友嚴歌苓的小說《天浴》。自己製片、導演。

因為《天浴》,她獲理查·基爾青睞,得緣執導《紐約的秋天》。這部票房高達一億美元、可口碑卻不佳的商業愛情片,讓陳衝在經歷了漫長艱難的陣痛之後,得以邁向真正的成熟。

拍攝期間,陳衝承受巨大壓力,她笑著回憶當年甚至曾夢到自己去跟理查道歉:「對不起,你那麼信任我,我卻沒把你導好。」

初和大片場合作,陳衝最初總是很軸地認為「5個製片人的存在就是為了壓制她,束縛她,欺負她」,因此不論誰說什麼,她必頂回去,覺得非得如此纔是堅持自己。

直到有一次鬧得太僵,理查告訴她「你的處事方式太硬」,「其實很多事情是可以通過討價還價實現的,得到一些,退讓一些。」

這話有些點醒了陳衝,「可以用聰明一點的方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一定非得硬碰硬」。

導演需要訓練的,不是通過拒絕他人而保護自己的想法,而是在討論中,始終記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事實上,這次合作到了最後,陳衝已經變得「聽話」,加之按時、不超支的完成了拍攝,影片剪輯期間,資方又與陳衝簽下了下一部電影的和約,仍舊是愛情商業片。

可擔心就此成為一個槍手、再加上沒能就劇本問題和資方談攏,以及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陳衝辭去了片約。

當時,陳衝曾想過將該片拉到上海做外景拍攝地,卻被認為「太瘋狂」,彼時,雖已是2000年,可和陳衝合作的老闆們卻仍然將上海想像為「鄉村」,而非「城市」。放到今天,這種合作怕是好萊塢片場求之不得的。

心境底色:由執拗而成熟

做演員很難成熟,一直就被人家照顧。如果一輩子就做演員,沒做其它事情,這輩子都不是很成熟的。

05

第四階段:綠色

40之後,希望後半生不再有故事的陳衝,果然過得踏實,至少不再有「事故」。

2001年生下第二個女兒之後,為孩子們而放下導演夢的陳衝,走進《茉莉花開》成為「母親」。

經過一系列人生和銀幕角色的重新定位和確認, 47歲的陳衝再次站上了領獎臺。「我這個年紀的女人還能出來工作不容易,現在的我更懂得珍惜和感恩。」

將生活和銀幕上的「母親」都演繹得出彩的陳衝,在年過不惑之後終於進入她最有安全感、最放鬆的綠色時期。

時代底色:東西交融深化

命運關鍵詞:母親

心境底色:懂得取捨

孩子出來以後,我意識到我做過的所有事情,其實都在為做一個母親而準備。

理想的生活,就是找對自己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夠有正確的取捨。幸福就是你選擇了你真正應該選擇、渴望得到的東西。

06

訪談:將自己用在刀刃上

1

關於工作與生育

我其實不是一個天然就母性很強的人。我是後來在跟孩子逐漸相處的過程中,充分激發、釋放了身上的母性。在只有一個孩子的情況下,我還是對工作、尤其是對導演,有很強的執著。

《紐約的秋天》之後,我曾一直在籌拍嚴歌苓的另一部小說《扶桑》,劇本也弄了,集資也弄到了,可突然就懷上了老二。

我鬥爭半天后,告訴自己我絕對不能去拍的。我一直懷孕不太順利,經歷過流產,我必須停下來先生孩子。

老二生出來後,導戲就不是一件實際的事情了。兩個那麼小的孩子需要照顧。做導演是一個需要你長期全身心執著投入的工作,我已經不可能做到。演員牽扯的時間和精力,要小很多,更可行。

做了母親之後,你身體裏的荷爾蒙會有變化,你會改變整個想法。等十年之後、育兒期過去,荷爾蒙狀態又發生變化,人才會放得更開一些。

以前我先生有個同事的太太,非常優秀的一個醫生,可生了孩子之後放棄工作,回家了,我當時特別不能理解,你書都讀了這麼多年,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績,怎麼說放棄就放棄呢?可現在我理解了。那真的是身心上的一個巨大變化,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2

關於人到中年

年輕時,愛情應該算是最重要的內容。其它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存在,為了她而做的準備。我永遠都在生活的平凡和非凡的跡象中尋找和體味她的暗示。現在呢,我是我父母的女兒,是我女兒的母親,此生足夠。愛情和電影,那都是錦上添花。

我最大的變化是有了孩子以後,我拒絕了很多社交活動,更願意回家陪孩子。必須要節約用自己,節約下來的都要給孩子,那是一種對你真正的需要,也是巨大的責任。你現在給予孩子的,決定了他們將來可能是怎麼樣的人。

我現在對自己沒以前那麼苛刻了,學會馬虎點了。年歲到了一定的地步,更懂得取捨,人不可能把每一件事情做到最好。一共只有這點時間和精力,你必須懂得自律,必須把自己花在刀刃上。

3

關於中年女演員

年輕的時候得獎,就是一種簡單的高興,還沒有太多經歷去讓這份情感變得豐富而有層次。到中年了,上有老,下有小,而為我這個年齡層次寫的角色,少之又少,這時候再獲獎,會更懂得此間的來之不易。

我早厭倦做一個他人眼中異國情調的花瓶。一個人的生活經歷那麼地寶貴,你活過來了,為什麼還要抹殺掉你的經歷裝無知?何必呢?

我不想抹殺我的經歷,生活過來也不容易。

4

關於文化認同與身份

我就不是一個融入的人,我始終是一個旁觀者。從我大女兒身上,我也能看到這一點。融入不是我的位置。到哪兒,我都願意在邊緣的一個人。那是天生的不安帶來的。

07

花絮:陳衝的兩個第一次

第一次拍吻戲

在騰文驥導演的《蘇醒》中,陳衝與男主角接了被媒體稱為「建國後銀幕上第一個吻」。

回憶當年,陳衝咯咯直笑,竟然隱約透著當年小花身上的一抹嬌憨。

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來了一大堆人哦,還有報社的記者,就因為要拍這樣一個鏡頭。

那個時候在生活裏還從來沒有過,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特別特別緊張,很害怕很害怕。

結果拍的時候,高飛在我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噢,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第一次愛情

初戀曾帶給陳衝甜蜜,也讓她疼得無處藏躲。

問她初戀失敗的原因,陳衝並不迴避。

在出國前,我們開始的,我以為我們的關係確定了,可人家可能沒這麼想,我走後,他又跟別的女孩談戀愛了,而我並不知道。很快他也來美國了,我們還是談著戀愛。

陳衝說,就在他們倆感情最好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男友曾經的背叛,不能忍受任何欺騙、瑕疵,陳衝痛斷戀情。

08

當年的採訪手記:

母親的撒嬌

看陳衝十幾萬字的資料,始終不及和她面對面的對話來得感受真切。

素麵,隨意髮髻,手牽11歲的大女兒安吉拉(意譯為「天使」)迎面走來。如果不是陳衝那件露背低胸、白底藍花連衣裙,她全然不像「圈中人」。

採訪中,陳衝的眼神時不時就要尋找女兒一次。為訓練女兒的中文,陳衝很少說英語,可間或的幾句,仍然讓已有心理準備的我讚歎——那是極標準流暢的美式口語。

採訪每進行一段時間,陳衝就會要求稍停一會,去陪女兒說說話,語氣不時帶著孩子氣的可愛和撒嬌。

眉目清秀的安吉拉被所有評委誇讚漂亮。陳衝驕傲地說,很像小時候的她。

眼下,母親這個角色,顯然是陳衝的最愛。

陳沖和兩個女兒

非姐寫在後面:

我不知道陳衝如今在孩子、家庭和工作之間的價值排序是否有變化,我想,大概也不會出入太大。畢竟,即便是10年前的陳衝,也已經是價值觀十分成熟的年紀。

我沒做過母親,不能深切體會陳衝對孩子的心重,但完全能夠理解。

人到中年,愛情和電影都只是錦上添花。可能很多母親會有共鳴,但即便沒有,又有什麼打緊。本來,生活是什麼,該怎麼過,就並無標準答案。

正如陳衝自己所言,理想的生活,就是找對自己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渴望的生活。

人這一生,本就是歷經凡劫,確立自己的價值坐標、找到自我的過程,如果有能力、有幸運求仁得仁,便是大幸福。

所以,無論你是求愛情、求事業,還是求家庭,都願你能,過上自己真正渴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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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非姐(非非馬):穿梭倫敦-上海間,曾為著名文化國企英國子公司創始人、總經理,現為文化創業者、領英專欄作家、英國FT中文網特約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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