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错过结尾,就错过了一个世界。

每个人,都总会有个藏在回忆里的最美结局,为它回味良久,感动莫名。

这几天在网上搜索“拥有惊艳结局”的动画电影,没想到,几乎每一个答案都要带上宫崎骏的《千与千寻》。

宫崎骏埋下的惊艳结局,18年来一直被人惦记着

这部已经上映18年的电影,就像是被捧在心尖一般,人们一遍遍抚摸它,思考它……而上次与下次的感触总不一样,这就是《千与千寻》。

我只好再次刷了一遍这部斩获无数国际大奖,被盛赞至今的“怪物级”电影,并且,尤其认真地欣赏了“很美”的结局。

其实,我是带着“挑衅”的心理再次点开的,因为我并不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而当时,也不觉得它有多美——既没有那种清爽幸福的完美,也没有伤情刺骨的凄美。

但这次重新看过,我收回之前的不屑。

它的美是恰到好处的有深意的美,不显晦涩却总能触发遐想和感动,不论你是成年人、老人还是孩子,总能在这结局里找到些什么。它讲述着惊喜地寻回,冒险的成功,不可逆转的告别,和最终无言的守护——仿佛囊括一生。

1.寻回初心

当你离开故乡,忘记初心,为了金灿灿的假象麻木地争夺——这个时候,你真正需要的东西即使无脸男也给不了你,你需要的其实是你自己。

这是动画电影《千与千寻》告诉我们的主旨之一。

所以,影片最后,千寻帮助白龙找回了名字。

而在这里,“名字”其实就意味着“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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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命运使然,白龙救过掉进河川的千寻。所以,千寻来到这个世界,其实是帮助无“家”可归、逐渐失去自我的河神,找回自己的善与真。

2.打破“规矩”

不仅仅是白龙,千寻在冒险之途里,帮助到了太多的人。也正因此,几乎所有人在最后都选择了偏向千寻。

白龙要求汤婆婆放走千寻和她的父母,汤婆婆正要拒绝,第一句话才出口,身后就是大片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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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自己的宝贝“小少爷”也不惜说出“我会开始讨厌你”这种威胁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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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宝贝的话杀伤力巨大,汤婆婆也只好应允。她让千寻从一群猪里找出她的父母,并表示只有这一次机会,猜对了就放他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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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忽然想起,之前千寻拿到河神的丸子的时候,做过类似的梦。她抱着丸子对着父母所在的猪群喊:“吃了就一定可以变回人哦!”

结果,那群由人变成的猪蜂拥而上,全都意图冒充千寻父母,变回人类。

但这次却没有出现梦中的可怕画面,这群猪只是老实安分地待在圈里,对于“放它们自由”并无非分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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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是人类变成的,他们并没有在人类的世界里生存过,所以没有那些身为人类的欲望,不会疯狂争夺。

因此,千寻肯定地答道:“这里面没有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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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欲望永远不会减灭,因此会互相残杀,互相利用。当然,也就会因为想要自由和尊严,想要变得强大而去努力。

所谓欲望,其实没有什么对错。

当然,千寻本人并没有想这么多。关于她在这里给出的正确答案,宫崎骏有官方回答:千寻,作为一个10岁的小姑娘,能够识别出她的父母和其他猪的差别,是因为她已经克服了重重困难而且成功获得了“生的力量”——这是每个人都能够自然而然做到的事情。

在千寻回答正确之时,汤婆婆手上的契约粉碎,她的“规矩”被成功打破。

那群猪也变了回来,果然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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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要回头”

一片欢呼雀跃中,千寻终于得以回家。此时,她已经获得了相当的成长,即使是面对一脸凶相的汤婆婆,她也沉稳而有礼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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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通过最后的隧道离开时,白龙告诉千寻不要回头,一直到走出隧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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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在哪里相逢吗?

——一定会。

——一定哦。

千寻松开了白龙的手。然后,远远跑去,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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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许多传说都包含着“不要回头”这样的概念。《圣经》中上帝要毁灭索多玛城时,天使告诉了亚伯拉罕上帝要降罪于索多玛的消息,并让他们赶紧逃走,尤其叮嘱过逃走的过程中不能回头。亚伯拉罕一家逃走的过程中,亚伯拉罕的妻子忍不住回头,看见天空中降下火雨、硫磺和鲜血,毁灭了索多玛;她也因为回头观看,违背了上帝的旨意,变成了一根盐柱。

而在希腊神话中,奥菲斯救妻子的故事也是如此。他去冥界救他的妻子,冥王告诉他,他妻子会跟在他后面,他不能回头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他答应然后往回走,他妻子在后面呻吟他也不回头。直到快要走出冥界,他妻子开始有怨言,他再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可想而知。冥王利用了人性的猜疑和软弱,守住了冥界的规则。

生与死之间存在界限,太多的留恋与不舍,或许反会害人。中国传说里的奈何桥,日本的太鼓桥,也是同样一旦踏上就不得回头的。

仙剑奇侠传98版,玩家也没法回去以前去过的地方。离开余杭镇,离开锁妖塔,留了多少人在身后,你也顾不过来。之前没救出月如,她就只能留在塔里,你后来等级练得再高再厉害,埋下的遗憾也无法挽回。玩家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路向前冲,打败BOSS,最终通关。

不论是生死,还是时间,都是不可逆转倒流的。

在《千与千寻》的故事里,如果千寻回头会发生什么,白龙没有明说。但我们知道,或许是她会因为违反了重要的“规矩”,被汤婆婆抓回来,再也无法离开;又或许一回头就会看到白龙的身影,因为不舍而受到日后心里的折磨。

又或许,其实干脆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是白龙自己很不舍罢了,如果千寻回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挽留。

隧道两头,一边是父母和真正属于她的世界,一边是白龙。而白龙替千寻作出了选择——回去吧,不要回头了,或许我们还会相见的,但此时此刻,你要奔向的世界不是这边。

人们对过去的留恋会令自己无法看到未来,无法洗去铅华,破茧成蝶。那么,寻回初心后,就不要再回头,勇往直前最好——你该长大了。

4.守护的光辉

走过隧道的那一段,被画面和背景音乐处理得紧张而漫长。千寻不安地抓着妈妈的胳膊,缩着脖子忍耐着想要回头的欲望。

宫崎骏埋下的惊艳结局,18年来一直被人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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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不舍没有回头的千寻,通过黑暗的隧道之后,大概是获得了一次新生。

而此刻,她终于回头去看刚刚走出的隧道。洞口暗幽幽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的眼里恍过怔忪,在这里,不论是千寻的记忆还是白龙的结局都留了白,一切交给“多心”的我们去幻想思考。

宫崎骏埋下的惊艳结局,18年来一直被人惦记着

而父母的注意点则是,车上已经落满尘土和树叶——他们没有印象的这段时间,其实过去了很久。

父母唤千寻快走。千寻的头发上,那根钱婆婆送给她的护身符发绳,在她转身的刹那闪过光辉。

宫崎骏埋下的惊艳结局,18年来一直被人惦记着

这段冒险旅程,不论她记得还是不记得,都已成为她的人生里的闪光点。她获得的勇敢、执着和爱,会一直守护着她,一如这根发绳。

终于给了满脑子“就这样离开了啊”,“到底能不能和白龙在一起”,“白龙会不会被汤婆婆大卸八块”的我们留下了一点安慰。

也正因此,千寻到底记不记得,白龙最后能不能回到人类世界,其实都并不重要。已经发生的这段冒险,是最好的宝物。

或许最美的结尾就该是这样处理的,说与不说可以达到一个绝妙的平衡。并不是讨巧地在整张纸上完全留白,而是映下一张剪影,背景是一道地平线和能想象得出阳光海面的留白。

其实有的艺术是不适合过度解读。这部剧究竟是不是悲剧,讽喻了什么刺眼的真相,或许不必硬生生揭开太多。艺术在心,我们从童年时期的看个热闹,到渐渐学会挖掘影片的深意,最后再返璞归真,重新怀一颗童心去感受这部作品——才是最不辜负它的做法。

那么,我们就说到这里。

愿我们每个生活在欲望横生的社会中的人,都能遇见心中的千寻,帮助我们找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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