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些事,不好做,卻該做,不該逃避;同樣的,有些電影,不容易看,卻該看,好像也不該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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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趁著過年,決定來挑戰《刺客聶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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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結論:我覺得要看這部電影,比較好的方法是,先估狗過故事大綱,再來看影片,會比較知道它在演什麼,以及侯導如何「說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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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整部電影拍得很「寫意」,如果你預先不知道故事內容跟人物,你會很難進入情境,看了半天好像有看沒有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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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沒先看故事大綱,電影看到一半,終於忍不住估狗,然後再好好把它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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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容易懂,卻也不沉悶,至少沒有蔡明亮的電影悶;就算故事連不起來,光看一幕一幕導演精心設計的場景,佈局、構圖、美術設計、攝影、燈光、音效,卻也值回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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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的故事其實不難,整部片就是在講「一個厲害的殺手卻無法下手殺她該殺的對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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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講的終究還是人性,我的思考則是,如果殺一個人能救千萬人,但你要殺的那個人,還是有血有肉有家庭有人性,你到底該殺還是不該殺?理性思考的答案很明確,偏偏人性不是理性,當我們面臨「聶隱娘困境」的時候,我們真能灑脫以對、做「對的事」?還是終究被人性羈絆,武功再高強也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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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錯。只關乎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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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級的舒淇表現不差,卻也沒有好到出乎意料的程度,沒拿到金馬獎最佳女主角,好像也不能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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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屏賓的攝影沒話說,大師終究是大師,整部片就像是絕美的「動態國畫」。我唯一不懂的是,這種大場面、大氣勢的戲,為甚麼捨棄16:9,而用4:3的格式?但我相信,侯導及李大師,一定有它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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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導演,意境太高,超過我的判斷能力所及,只能說大導演的境界,不是常人能夠參透;想到黑澤明,想到王家衛,都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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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不能懂,為甚麼張震的一個坐姿畫面,需要在拍完半年後,重新搭景重拍;我也不懂,有些人物的來龍去脈,為甚麼不能在電影裡交代,非要看故事大綱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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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出發,我倒覺得,李安不愧是李安,雅俗共賞,要境界有境界,要通俗也易懂,相對起來比較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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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刺客聶隱娘》像首詩,精簡的幾句話,卻有深深長長的意境,細膩而精緻,需要細細咀嚼、慢慢體會。也像是杯好咖啡,餘韻流長,甚至入口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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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給分,藝術程度一定超過90,娛樂性則大約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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