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娜的文基本都是虐的....不过文笔有保证虐的很有质量啊>"<  本文HE不用担心~~~

 

喀嗒一声,门启后重新关上。

顾永梵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看了眼在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安睡的人。

放下包,拿起整齐的叠在一边的睡袍悄悄走入浴室。

很快的冲了个凉,褪去一天的疲惫,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睡在那个人身边,如果能抱著他,就更好了。

双手抖开浴袍,顾永梵突然傻了眼。

浴袍上黏著一张便利贴,上头的黑色笔迹清晰写著几个大字:「冰箱有牛奶,热过喝了再睡。」

暖心著微微一笑,顾永梵穿上浴袍,擦干头发走出浴室,手指间还捏著那张便利贴。

最近顾永梵因为拍戏的原因,常常早出晚归,若要出个外景,更是几日不能回家。

于是,手机邮件或者便利贴成了他与他之间最常用的交流工具,哪怕见不到面,还是可以将对方的行踪了若指掌,知道一切安好。

而这几日,更是因为导演要求几个镜头补拍,让原本就紧张的通告时间变得更加紧凑得喘不过气。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陪他说上一句话了,为此他一直觉得歉疚。

是的,歉疚。

从两人决定在一起时他就总觉得歉疚。

岑逸原本是职业舞者,优美而修长的身姿,有力而跳跃的节奏感,以及与生俱来的对音乐敏感的天赋,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他曾经梦想著有朝一日可以登上百老汇的舞台,却在通往那条舞台的路上,认识了顾永梵。

那时的顾永梵不过是个刚起步的新人,有机会演个配角已是难得的机会。

没有人会猜到在一年后,他会因为一部电影而一夜成名。

岑逸更没有猜到,这个玩笑似的信誓旦旦要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会突然间从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变成人们无限追捧且疯狂痴迷的大明星。

那一年岑逸才二十一岁,离他的梦想还有几步之遥,而顾永梵也不过刚好经历二十岁的成人礼。而在那之后,岑逸放弃了遥远的「圣殿」,甘心陪在日益繁忙的顾永梵身边,这一过,就是五个年头。

每次说到这,岑逸总是瞪著他那双圆亮乌黑的大眼睛,用无所谓的表情说:「若要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放弃梦想。我不能要求他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随我远渡美国,那只有我留下才是最好的,至少这里还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有我熟悉的环境与食物。」

可是,顾永梵知道,要岑逸放弃百老汇,那是多?残忍的决定。

以致到了今日,岑逸都没有再跳过舞。

就算顾永梵以工作为借口,他都一概微笑著拒绝。

有一种伤口,是不容人碰触的,哪怕是与你最亲密的人。

 

岑逸的睡姿并不老实。

顾永梵上床的时候,他正翻卷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也不管天气多热。

顾永梵摇著头,笑著拉过被子重新给他盖好,才在他身边躺下。

不一会,就如他所料的,被一只八脚章鱼很坚决的缠上,让他一度怀疑这个一直浅浅平缓呼吸的人,是不是只是在装睡。

「逸。」他用食指戳了戳岑逸皱在一起的眉头,果然听见那人不满的嘟囔了声,然后转过身,继续他与周公的美梦。

顾永梵伸出手臂将岑逸重新拉回怀中,由身后搂著他的腰,贴著他的后背,交缠著的手指重叠,密不可分如一体。他喜欢这样的姿势,彷佛他是他的后盾,将他牢牢锁在身体里,仅仅属于彼此。春夏秋冬,四季不变。

岑逸曾说:「矮子,你是怕我飞了还是怎样?」

「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我当然要将你绑牢点,免得哪天就不见了!」

他说得很认真,因为,就算他是人人羡慕和追崇的明星,可一到爱人面前,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会嫉妒会吃醋会害怕,并没有因为身分地位的改变而有所不同。

明天,他又是满档一天的行程,天没亮就要起床,还是看不到那人醒来后半眯著双眼,懒洋洋的不肯起床的样子了。

当然,等过了这一阵子的繁忙期,他想跟事务所请个假,带著他出国旅游,他欠他一个蜜月,再不兑现,估计有人就要闹离婚了!

 

清晨,太阳正蒙蒙亮。顾永梵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铃声,是经纪人准时打来的morning call。

顾永梵赶紧将电话掐断,回头看向睡得正香的岑逸,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刷牙洗脸换衣服,十分钟后开始整理随身要带的物品,然后撕下一张空白的便利贴:

「起床后要先吃早饭!不要一懒就忘了吃,对胃不好!今天我还是会晚回来,不用等我,早点睡。」

写完后,他将它贴在昨晚喝空了的牛奶瓶上,放在床头。再然后,是给睡梦中的爱人一个morning kiss加goodbye kiss,正好一刻钟刚好用完,不浪费一秒。

呼呼的汽车引擎声从窗外响起,直至远去。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毛,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左边空位继续睡去。

那里还留著刚离去的爱人的温度,比不上他自己这块的热度,却因为熟悉的味道和下凹的弧度而让他深深眷恋。

 

 

 

 

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一章2

 

第一章 2

 

睁开眼的时候,墙上龙猫挂钟的时针正指在十点的位置。

岑逸在床上无聊地滚了一圈,这才拖著被子坐起身,呆呆发愣。

他在心底盘算著顾永梵已经是连续第六日早出晚归,是不是该给他做点什?补补体力?

岑逸捏转著手里的牛奶瓶想著,最后决定做顾永梵最爱的甜虾。想到这,便利贴正好迎面呈现在他双眼之下,他出神的盯著看了半天,这才想到差点又忘了吃早餐。果然最了解他的还是这个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男人。

岁月积累的点滴让彼此在相互磨合与迁就中更加适应对方的步调,不再是当年年轻气盛时的冲动和莽撞,即使吵架,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沟通体谅与和解。

五年,这一路,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容易,但又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些恼人的小烦恼。

毕竟和一个大明星成为恋人,要付出的太多,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男人。虽然他小心翼翼不被人发觉他们的关系,而顾永梵的事务所也努力的封住媒体的口,可隐隐总有不安浮现心头。

他已经失去了梦想,所以,他把另一半的梦想看成自己的,想好好替他守护。

其实当年,因为他们的关系,顾永梵曾一度和事务所陷于僵局中。事务所极力威逼顾永梵与岑逸分手,而顾永梵坚决地以退出演艺圈反抗。

一来一往拉锯了很久,顾永梵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其实,就差一点点。若晚一步,或许岑逸就会选择主动离开,他并不能完全相信那个小自己几个月的男人,真的可以爱他到某种固执的程度。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份感情,第一次想到了「永远」这两个字的意思。

承诺一旦签下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慎重地发过誓。

 

傍晚的时候,岑逸出门去便利商店。

一进便利商店,岑逸却被书架上的杂志给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今日刚出的八卦杂志封面赫然著耸动而暧昧的标题:「人气偶像顾永梵夜会新片女主角」。

岑逸饶有兴趣地拿起那本杂志仔细翻阅,一字不漏的看起报导以及所谓的***照。就在这时,忽然手机震动,他一手举著杂志一手掏出手机查看,寄件者是顾永梵。

「今夜通宵赶戏,不回来了。勿等。」

岑逸瞧著手机萤幕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拿起手机对著杂志封面拍了张照,发给了顾永梵。

显示发送成功后,他轻笑著按了power键关机,然后将杂志夹于腋下,朝冷藏食品柜走去。

 

凌晨两点,窝在被子里的岑逸忽然觉得有什?东西贴近自己身体。睡意朦胧间,他朝前挪了挪身体,不想后头的东西又跟著凑上前。

挥开正忙于解开他睡衣的手,岑逸没好气的回头嘟囔:「不是说不回来?!」

「再不回来我怕有人要跟我离婚。」顾永梵边说边上下其手,将岑逸剥了个光。

岑逸感觉到身后顶在自己股间磨蹭的硬物,瞄了眼顾永梵问:「你不累?」

「累,而且明天还有晨戏!」顾永梵一双手在岑逸身上努力四处点火,「所以更要做!」

「不要!」岑逸翻身推开顾永梵,戳著他胸口说:「我没兴趣!」

「少骗我,你都硬了。」顾永梵贼笑著一把探过岑逸下身,微微俯下头吻上他双唇,「逸,你说我们多久没做了?」

「能怪我??」岑逸没好气地横了顾永梵一眼。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什?约定?」

「就是,如果我有绯闻被媒体爆出来,就用身体偿还向你道歉。」

顾永梵说这话时是大气不喘脸也不红。

「我怎?不记得有这样的约定?而且,是不是哪里不对?」岑逸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依旧处于迷糊状态。

「逸,绯闻是炒作,假的。」

「我知道。」

「知道你干嘛还关机?」

「看你会不会奔回来解释。」

岑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夜里看来更加晶亮,顾永梵在其中抓到一闪而过的狡黠,担心的情绪终于放下了。

「亲爱的,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啊,该死的,我今天刚换的床单!」

 

天微亮,岑逸就觉得身边的人起了床。

一个早安kiss,然后听到对方轻手轻脚出了门。

岑逸掏过枕边的手表眯著眼看去,不过才早上四点半。算起来,顾永梵连一个小时都没睡满。

一想到按行程不该回家的人,却因为他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不顾疲劳的冲了回来,岑逸心里渐渐泛起一股甜蜜的酸涩。

满满的,实实的,疼疼的,是一种关于幸福的味道。

 

 

 

 

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一章3

 

第一章 3.

 

春,落樱。

进入这个时节的X城,美得绮丽而温柔。

顾永梵的新片终于杀青,事务所答应给他三日的假期。

三日,能去哪呢?他不禁有些犯愁。

「去看夜樱吧。」岑逸趴在床上,半披著的床单外露出他背部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夜樱?」顾永梵冲完凉,穿著白色的浴袍拖著人字拖鞋,从浴室里啪嗒啪嗒的走了出来。

「嗯,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岑逸一手撑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拍了拍身边,示意顾永梵坐下。

「当然记得。」顾永梵笑著露出一边脸颊的酒窝,靠著床头回忆道,「那时我只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新人。某夜赶完通告,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是在那棵樱花树下,看到了你。」

 

注定的相逢,怎?会忘呢?

顾永梵清晰的记得那个凌晨,月亮还高高挂在深幕中泛著柔软的萤光,将满满一树盛开的樱花柔化得粉红而温暖。

樱雨落下之处,站著一人,年轻而修长的身形,即使背对著,也能让人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灵动气息。

鬼使神差下,他停下了脚步,默默看著那人的身影,直到他转过身。

「你好。」是顾永梵先开的口。

「你好。」那人友好的回以笑容,露出两颗洁白的晃眼的兔牙。

「这?晚看夜樱?」

「嗯,很美,你不觉得??」

「的确很美。」顾永梵将眼神转移到樱花树上,不过几秒,又转回来看著眼前这个染了一头夸张的金发、有著一双大大眼睛的男生问道:「可是,你怎?一个人看夜樱呢?你女朋友呢?或者,你的朋友呢?」

「我没有女朋友。至于我朋友,他今晚的航班飞美国,鬼知道什?时候回来。」

顾永梵朝前走了几步,与那男生并排而立,「我叫顾永梵,你呢?」

「岑逸。」

「岑逸?我有听说过,是不是凯伦老师常说的那个很有天分的学生?」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数一数二的舞王曾凯伦前辈,那也许我就是他说的学生。」岑逸垂下头略显羞涩的保持著微笑,随后又接著说,「顾永梵??我也知道你,听说你们事务所请了凯伦老师做你的指定舞蹈老师。你是明星?」

「目前还不是,事务所并没有安排我正式出道。」顾永梵扬起头自信的笑说,「可总有一天,我会站在顶峰的!」

 

「你还真的做到了呢。」岑逸收起回忆,放下手将脸埋进了被单里。

「什??」顾永梵反问。

「你说你总有一天要站在顶峰,现在你做到了。」

顾永梵放下手里的毛巾,有些心疼的看著不再吭声的岑逸。

他当然记得,那夜,岑逸也曾在一树樱花下,藉著月光的明亮,笑得灿烂而夺目,「我也是,总有一天,我会站在百老汇的舞台上!」

或许,就是从那时,这个叫岑逸的人便住进了他的心里,一日日占据他越来越多的感情。

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感情的滋生与加剧,如今的岑逸不得不放弃百老汇,不得不放弃自己所热衷且向往的梦想。

亲手扼杀了爱人的梦,对于顾永梵而言,这未免太过沈重,以致他一直逃避著,不愿意去想起这份幸福下,爱人的牺牲与妥协。

「小逸。」顾永梵凑过身,毫不客气的压在岑逸身上。

「喂,你头发还没干!」岑逸用手推了推他。

「不想动了。」顾永梵伸出双手将岑逸抱在怀中,「小逸,让我好好抱抱。」

「不行,你要先吹干头发!」

「可是我好累。」

「顾永梵,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撒娇。」

「老婆……」

「谁是你老婆!」

「不是你是谁,我们注册过的!合法的!」

「别以为你有了澳洲的国籍就能用澳洲的法律来绑我!现在是在X城,在X城!」

「那又怎样?我们可是在澳洲合法注册过的夫夫!只要我拥有澳洲国籍一天,我们的婚姻就是受法律保护的!」

「是,所以如果你劈腿了要离婚的时候,我还能得到赡养费是不是?」

「小逸,你说什?呢!」

「嘿,我不就想知道赡养费到底够不够我花下半辈子?!」

「岑逸!」顾永梵显然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了好了,说说而已,那?认真干嘛!起来,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好。」顾永梵迅速的爬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好插头交到岑逸手里,美滋滋道:「老婆,你真贤慧!」

「再废话你今晚就睡沙发!」

「Ok,我闭嘴!」

 

「小逸,为什?忽然想到看夜樱?」顾永梵从身后抱著岑逸问道。

「你就三天的假,还想去哪?倒不如看夜樱,凌晨人少,天又黑,比较适合!」

「对不起。」顾永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傻瓜,既然都跟你注册了,我就是早有觉悟的!再说,就算你不是明星,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手拉手上马路吧!」

「对不起。」

「我说你……」

「小逸,对不起。」

「你……」

「对不起。」

顾永梵一声声的对不起如魔咒附在岑逸身上,无法挥去退散。说什?对不起呢?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你刚才不是说很累了??」

「是很累。」

「那干嘛又脱我睡衣。」

「我上次不是说过,越累越要做?!」

「明天你洗床单!」

「没问题!」顾永梵翻身压住岑逸,扯下他的睡袍扔出了床,随后比出三个指头伸到岑逸面前,「做一次要洗,做两次也要洗,不如做个三次,洗起来更划算!」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一章4

 

第一章 4.

 

 

顾永梵一声声的对不起如魔咒附在岑逸身上,无法挥去退散。说什?对不起呢?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你刚才不是说很累了??」

「是很累。」

「那干嘛又脱我睡衣。」

「我上次不是说过,越累越要做?!」

「明天你洗床单!」

「没问题!」顾永梵翻身压住岑逸,扯下他的睡袍扔出了床,随后比出三个指头伸到岑逸面前,「做一次要洗,做两次也要洗,不如做个三次,洗起来更划算!」

 

 

凌晨一点十八分,月圆柔亮。

樱花树下,顾永梵与岑逸依偎著站在一起。

在夜色的掩盖下,他们牢牢牵著对方的手,是习惯性的十指相扣的方式。

幸福其实很简单。

只要能跟相爱的人静静守在一起,即使不能在太阳下光明正大的牵手、宣告彼此的关系,但这样偷偷的握著对方的手,藉著温度确认一份感情在沈淀后的紧密不可分,又怎能不使人将心坎柔软成水流?

「?,当初你为什?会喜欢上我?」岑逸看著落樱的花瓣纷扬而下。

顾永梵微笑著转过脸,一张完美的侧颜顷刻调整到一个好看的角度,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呈现著他心底的那份温柔与心动,「如果说得清,怎?能叫喜欢?不,不对,不是喜欢,应该是爱。」

「肉麻当有趣!」岑逸瞟了眼顾永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只打算玩玩而已!」

「你从哪听来的?」顾永梵瞪著眼慌忙想要否认,却在岑逸冷冷一扫而过的眼光里垮下脸,「我那时还小……」

「二十还叫小?」岑逸感觉到顾永梵的手指更加用力的抓著他的手指,心里虽然早已偷著乐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著:「我听说当初你在事务所跟同辈打赌,说要证明我肯定是gay,对不对?」

想当年,凯伦老师被S事务所拜托负责担任顾永梵等人的舞蹈老师后,岑逸便时常与S事务所的一群新人和训练生有了交集。

虽然按照日程时间,凯伦舞蹈团的学生与S事务所艺人的训练时间是错开的,但由于岑逸总会留下来独自练习,也就时常会打上照面。

甚至于,顾永梵他们休息时,会不时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小型练舞房,偷偷看这个凯伦老师嘴里最有潜质的学生练舞的样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顾永梵和几个同辈打赌,说要证明岑逸肯定是gay。

而证明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人给骗上床。

那时的顾永梵又怎会知道,在未来,这个叫岑逸的家伙竟然会成为他人生最重要的另一半,要知道,那时,他眼里还只有大胸漂亮脸蛋的写真模特儿!

 

五年前的一日,与平常无异,岑逸又是独自练习到傍晚六点。

换了衣服和鞋,背上包包,刚走到练舞房门口,他看到了顾永梵。

「呦,还记得我??」顾永梵有著一张无敌的漂亮脸蛋,只可惜,在S事务所不是光长得出众就能出道成名的。

「记得,你是顾永梵。」岑逸闪亮的一双黑眸定在斜靠著门的顾永梵身上,「你在这干嘛?」

「等你。」顾永梵咧著嘴露出酒窝,晃著手上两张票子说,「我们公司的前辈送了我两张舞台剧的票。」

「︽MILLENNIUM SHOCK︾?这票外头已经卖光了!」

「听凯伦老师说,你很喜欢,所以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吧?」

岑逸愣了几秒,看看票子再看看顾永梵不动声色的一张俊俏脸蛋,最终点了点头,「我去,谢谢。」

「Ok,现在是六点十分,舞台剧是七点开幕。」顾永梵放下戴著手表的左手手腕,当即拉起岑逸的手,「我想我们要用跑的了。」

当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剧院门口时,正正好好七点。

相视一笑,两人又撒腿朝场内冲去,黑乎乎的剧院里,顾永梵一直拉著岑逸的手不曾放开,彷佛天经地义的早已习惯,直到找到了位置坐下,他这才意识到,岑逸正在黑暗中微笑看著他,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开幕后,岑逸的视线与重心全都放在了舞台上,这一点让坐在他身边的顾永梵莫名觉得不爽,特别是当他发觉岑逸可以露出那样专注而崇拜的眼神后,他郁闷地在心里自言自语:等我以后也主演个舞台剧给你看看!

当然,之后他自己也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住,瞠目结舌的看著一幕幕梦幻精彩的演出,甚至于忽略了自己不知不觉倾向右边的身体姿势。

右边,那是岑逸的位置。

这个习惯后来保持了下来,至今未变过。

走在马路上的时候,坐在海滩边的时候,睡在双人床上的时候。

一左一右,他们因为身边固定的位置与固定的人而觉得安心和满足。

因此,即使碰上顾永梵出外景而几日未能归家的时候,岑逸也会习惯空出双人床的左边,就如同顾永梵会在宾馆的大床上,习以为常的偏左却面朝右侧一样。

 

「那是第一次。」静默的夜色中,顾永梵忽然开口。

「什??」岑逸为顾永梵没头没脑说出的话而迷惘。

「我是说,那次在剧院里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然后就牵到现在了。」顾永梵微举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十指示意。

「准确的说,如果那夜没有下暴雨,或许今天你牵著的说不定就是个大胸水蛇腰的美女的手。」

「我呸,反正我老婆是你!话说,你到底啥时候改姓?」

「改姓?」

「是啊,出嫁从夫,你早该改叫顾逸才对!」

「为什?不是你叫岑永梵?」

「你说呢?」顾永梵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一双眼眯成了半月牙状,怎?看都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今晚不行!」岑逸用脚趾头都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

「为什??」

「昨晚的床单你还没洗。」

「那正好明天一起洗。」

「我累,没心情。」

「你不要动,我动就可以了。」

「我身体不舒服。」

「那我更要好好检查下。」

「我月经来了!」

「你怎?不说你怀孕了?!」

「我要离婚。」

「你是想再跑趟澳洲旅游吧,想去直说啊!」

「你的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厚怎?娶得了你?」

「……」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二章1

 

第二章 1

 

 

黑幕深重,却抵不过粉色夜樱的绚烂光彩,萤萤闪动纷乱如光絮飘飘点点。

不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该是夜游散场的人正好路过。岑逸不著声色的松开了顾永梵的手。

「怎?了?」顾永梵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掌,疑惑的转头看向岑逸。

「有人。」岑逸朝向人声喧杂的方向,「他们在看你。」

顾永梵这才发觉那一拨几人正好奇的看向他们窃窃私语,疑虑而惊奇的声调中隐约夹杂著他的名字。

「我们还是走吧,他们大概认出你了。」岑逸背过身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暗他们都能看得清?」顾永梵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试图用前额的浏海遮住眼睛,「看来我应该戴墨镜出门。」

「大夜里的戴墨镜,你是摆明告诉人家我是明星快来看我,是不是?」岑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记得戴帽子!」

「噢!」顾永梵迈开脚步跟上前,踌躇了一小下,任性的将岑逸的左手从裤袋里拽了出来拉著,「我们用跑的怎?样?」

顾永梵就这?拽著岑逸的手一路奔向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呼呼的风声吹过耳边,像极了五年前下著雨的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手牵著手,在滂沱的大雨下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五年前,舞台剧散场后,让两人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下起了大雨。

雨声淅沥而清脆,将整个世界倾倒进一片朦胧的潮湿中,看不真切。

顾永梵和岑逸蹲在一边的屋簷下,看著人群一点点散开,思考著是继续避雨还是就这?冲出去。

「你在想什??」顾永梵发觉一言不发的岑逸神情有些恍惚。

岑逸想了想,盯著地面上溅开的小水花回答他,「我只是在想,换作上个月,我就可以打电话找人来接我。」

「谁?」

「我室友。」

「那他现在人呢?」

「去国外读书了。」

「所以你一个人住?」

「是。」

「我也一个人住。」

短暂的交谈结束,可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开口的是顾永梵。

「远。」

「我也是。」顾永梵站起身,「隔壁有家旅馆,我想我们得在那住一晚了。」

岑逸也站起身,皱著眉头看了看外头的大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

那一夜一切都彷佛是顺理成章的事。

顾永梵拉著岑逸的手,踩著一个个水花在大雨中疾奔,然后到了旅馆进了房间,各自先后洗了澡,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就这?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滚上了床。

凌晨的时候,顾永梵醒来,看著背对著自己睡在右边的岑逸,心里微微满足。

整个过程中,岑逸在这方面的驾轻就熟已经验证了顾永梵和同辈们打的赌,他甚至是被引导著进入他的。

可是,顾永梵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觉得恶心或不适应,相反,他很喜欢抱著岑逸的感觉,肌肤贴著肌肤,身体契合得超乎完美。他甚至于喜欢听他压抑著的呻吟,低沈婉转而断断续续,激烈时夹杂著阵阵喘息。

一想到这,顾永梵便浑身躁热,恨不得将人摇醒了再来一次。

但当他撑起身,略过岑逸的肩头看著他安稳的睡颜时,却又舍不得将人弄醒。

想了想,他还是躺回去,最后伸出胳膊,从后搂住了右边人的腰身。

 

顾永梵想过各种醒来后两人可能会说的第一句话,例如,昨夜可好?

但没想到的是,岑逸在他怀里睁开眼后,只是微微错愕著愣了几秒,然后礼貌性的说了声早安,便一声不响地起床穿衣,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个……你要直接去排练房??」

「我先回家换下衣服。」岑逸穿戴整齐后,又理了理包,然后掏出几张纸币放在床头,「这是我的份,麻烦你check out的时候付一下,我先走了。」

「不用,我来付就好。」顾永梵有些不悦。

「还是一人一半比较好。」岑逸背上包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摸著把手开了门,这才转过身向顾永梵点头示意说:「我先走了。」

「Bye.」顾永梵懊恼的倒回床上,不过才几分钟,他竟然就开始怀念起岑逸身上的温度了。

 

 

看完夜樱回到家里,在顾永梵所谓的共浴的威逼利诱下,岑逸差点在浴缸里闪到腰,于是坚决拒绝了后续运动,剩下闷闷不快的顾永梵咬著被单装怨夫状。

「你好歹该履行下夫妻间应尽的责任。」

「我天天都在履行这个责任,一般公司职员还要做五休二呢!」

「可是,小永梵还在很兴奋中,你有责任安抚它。」

顾永梵委屈的用下身蹭了蹭岑逸的腰部,可怜巴巴的缠著岑逸继续央求,「小逸,你以前从来不拒绝我的,可自从我们注册后,你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要是真那样,你现在还能躺在床上?」岑逸没好气的白了眼顾永梵,「还有,你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嗯?我倒一直想不通了,当年你要不是存心拐我上床,至于下个雨就去开房的??直接奔便利商店买两把雨伞不就解决了!」

「怎?说这个了。」顾永梵一翻身压到岑逸身上,厚颜无耻的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叫早有预谋!不然哪有我俩今天幸福的小日子,是不是?看我多聪明,你还不快点以身报恩!再说了,你要是对我没意思,能跟我去??」

话音刚落,岑逸的笑意却消失在唇边,泛起并不明显的苦涩,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顾永梵捕捉到。

「不准想他!小逸,我不准你在这个时候去想他,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是……」

「是因为他的离开所以自暴自弃随便找人上床,而正好那个人就是你!」

岑逸打断了顾永梵的话,在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瞬间僵硬时,忽然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背脊,「可正因为这样,我们今天才能在一起,不是??I will be a stron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we part.(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灵魂灯塔,无论好坏康健喜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二章2

 

第二章 2

 

 

「I will be a stron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we part.(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灵魂灯塔,无论好坏康健喜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这是我们注册时念的誓词。」

「是,是我和你一起念的,不是我和其他人。」

顾永梵抬起头认真看著岑逸,忽然一扬嘴角,「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勾引我!」

 

日复一日,过得波澜不惊。

小小的生活中充满各式各样的温暖与幸福,哪怕是吵架。

「岑逸,你那一下巴的胡渣到底准备什?时候刮干净?」

「你管我,反正我不出门,懒得刮不行啊!」

「可是我看不惯!」

「看不惯你别看,我又没逼著你看我!」

「可是你就睡我旁边,你当我是瞎子??」

「那你睡客厅去!」

「哪有你这样的!」

「本来就是,我的胡子你管得著??」

「嘿嘿,你别忘了我们注册过的!从法律来说,你是我的人,你的胡子当然也是我的,我怎?管不著了?」

「那离婚!」

「你再敢说一次离婚试试?」

「怎??威胁我?有本事你揍我啊?论打架我也不会输给你!」

「你这算不算耍无赖?」

「那你算不算耍流氓?」

「亲爱的,你听过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你男人我呢就是一个特帅又特文化的流氓!所以,你就乖乖的刮干净胡子躺平了等著流氓我调戏吧!」

「哼,别看你长得人模人样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是眼睛的,下半身就是个禽兽!」

「我要是禽兽,你不也一样?别忘了我们是夫唱夫随!」

「皮厚!」

「老婆,能换个词夸我??」

趁著月色,顾永梵的手心在岑逸下巴上摩挲,一边抱怨却一边纵容,直把岑逸给说乐了,不得不点著头答应他才作罢。

 

到了第二日早晨,顾永梵拖著昏睡不醒的岑逸来到浴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亲手亲为的替他刮干净胡子,这才满意的朝著岑逸下巴吧唧啵上大大的一口,「这样亲起来才舒服!」

「顾永梵,你不要一大早发情好不好!赶你的通告去,少吵我睡觉!」

岑逸终于被惹毛了,手肘子毫不留情向身后的顾永梵捅去,然后丢下捂著胸口的顾永梵,踩著人字拖鞋吧嗒吧嗒地奔回卧室。

顾永梵看著岑逸闷头又去睡了,再看看墙上的钟已指向七点,只得放弃继续骚扰岑逸美梦的想法,转而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贴上便利贴,放在了卧室的床头:「亲爱的不要忘记吃早餐。」

随后便静悄悄朝屋外走去。

岑逸听到门外的喀哒声,忽然拉下蒙住脸的被子,转头看见床边的牛奶,莞尔一笑,嗖的一起身,光著脚丫子向门口奔去。

「Goodbye kiss!」岑逸冲著站在门口的人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再拉开距离,就见得顾永梵满脸笑意地瞅著他。

「你这样我会舍不得去工作的。」

「No,绝对不行。」岑逸摇了摇手指头,「我还指望著你给我在海边盖别墅呢!」

「原来你跟我注册就是为了海边的别墅?」

「呀,被你看出来了,这下麻烦了!」岑逸眨了眨眼,笑著推著顾永梵的肩膀嚷道,「好了好了,快点去吧,再让你经纪人等下去他又要找我算帐了!」

「没关系,他对于已婚男人的恋家行为是可以理解的!」顾永梵看著门外坐在驾驶座上不停看著手表的经纪人,「但是,已经超过五分钟了,要是通告迟到他真会杀了我。」

 

送走了顾永梵,岑逸也早已没了睡意,于是难得起了大早,拉开窗帘开始整理房间。

一屋子两人共同生活的气味,让他即使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都觉得幸福感快要溢出,甚至于趋向一种对于太过幸福的不安。

又或许是过去的记忆太苦太涩,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忐忑,不敢相信他和顾永梵真的已经注册结婚。

床头墙上还挂著他们当时的结婚照,两人穿著黑色的西装靠在一起,这不由让他想到注册的那天。

那天他赖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将脸埋在白色的床单里,一遍遍自问是不是真的需要做这个地步?

两个男人跑到国外注册结婚?有必要??

顾永梵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坐在床边等了许久,才说,「我只想给你一个将承诺法律化的形式,我爱你,所以愿意将我人生的所有都与你一起分享。那你呢?你爱我??」

「当然。」岑逸抱著被子坐起身。

「那不就行了,你还在犹豫什??」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没必要搞这些。」

「那我跟你求婚时你倒是乐得要打滚的样子?」

「乱讲!」

「不承认吧你,反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哼,让开,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终于肯起来穿衣服了?」

「嗯,因为我突然想到一点。」

「什??」

「注册了也好,等你以后跟女明星劈腿搞婚外情的时候,我就可以提出我离婚,然后还能分你的财产!」

「这辈子你都别想有这个机会!」

 

 

那天,他们互相为对方打好领带,然后出门前又一起照了照镜子,才完美的朝教堂奔去。

轮到他们时,原本只作为形式的一场婚礼忽然变得庄重起来。

I do.

说这句话的时候,彼此的声音都是颤抖而又坚定的。

当冰凉的戒指套进了左手无名指的那一刻,他们彼此相视微笑,明白从此后,他们将是互相合法的另一半。

十指相扣著走出教堂,誓词依然在耳边回荡,久久未能散去,以致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将两人如藤蔓紧紧相缠。

「我爱你!」

岑逸听到顾永梵轻柔的三个字,贴著耳侧,滚烫滚烫的撼动心神,哪怕听过无数遍,却仍然让他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二章3

 

第二章 3

 

又是接连一个月的紧密通告,顾永梵日复一日的来回电视台与片场,眼见戏就要杀青,不想schedule上忽然又添上了一笔全国巡回演唱会。

当铺天盖地的新闻如潮水般涌出时,一出突如其来的报导也随之出炉,几乎轰动了所有人。

惊耸的标题让人想起多年前一场轰轰烈烈却又愕然掐熄的绯闻。

「当红男星顾永梵与旧日女友死灰复燃?!」

岑逸将杂志捏在手中反复阅读,直到一个字一个字确认完毕,他才默默吐出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白皙圆润的脸庞,在这个娱乐圈美女泛滥的地方,她算不上出众,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曾经是顾永梵心中的最爱。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岑逸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近凌晨一点。

顾永梵并没有说过今夜不回家,按常理,若有突发因由,他一定会打电话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音讯全无。

考虑了很久,岑逸决定打给顾永梵的经纪人。

「J,我是岑逸,我联系不上顾永梵,他……」

「他这阵子都回不去了,那条绯闻你该看到了,这情况他回家的话,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那他人呢?麻烦能让他接电话??」

「你等下。」

岑逸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开门声,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然后电话那头有人声轻声透过来,「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接任何电话了?!晓晨才刚睡著!」

「你家那位元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小逸?」顾永梵一把夺过手机。

「嘟、嘟、嘟……」

「他挂了。」顾永梵一脸茫然的捏著手里的电话,这才想到什?般冲进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Shit!没电了!」

 

关机,爬上床,紧紧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岑逸就这?保持著弯膝抱足的方式坐在床上。房间里只剩下昏黄的一盏台灯散发著幽幽的光亮,他看著自己被折射出扭曲的倒影,觉得心口开始泛疼。

那些以为可以不去想起的回忆,每每触及,总还是会忍不住颤抖,就好像有根刺插在心尖,一扯一动都是要痛的。

蜿蜒的痕迹中,他的记忆又倒退回五年前,那个属于顾永梵与木晓晨的一年。

那场大雨夜的荒唐之后,顾永梵和岑逸慢慢变成了定期床伴。

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属于情人的甜言蜜语,他们有的仅仅是滚上床各取所需,甚至从不一起过夜。

往往顾永梵醒来后,身边早已冰凉,之前还在他身下呻吟的人,哪还见得著半分影子?

有一次顾永梵看著完事后准备穿衣走人的岑逸问,「你为什?从不在我这过夜?」

「我必须回家。」

「你家规矩?」

「我现在一个人住。」

「那为什?一定要回去?」

「我在等人,如果有天他回来看不到我就走掉了,怎?办?」

「你喜欢他?」

「也许吧。」

「那你喜欢我??」

岑逸停下穿衣的动作,转头看著顾永梵漂亮干净的脸庞,「我喜欢你抱我,如果这也能算得上是喜欢的话。」

「除了我还有别人抱过你??」顾永梵趴在床上转头懒懒看向岑逸。

「你是说以前还是现在。」

「现在。」

「有。」岑逸看著顾永梵突然怒瞪起一双眼,笑著又继续背过身开始穿衣服,「笨蛋,骗你的。」

「那今天留下来?」顾永梵坐起身将下巴搁在岑逸的肩膀上。

「呵呵,等我哪天爱上你了就留下来。」

不是情人,不需要对彼此负责,不需要为对方牵肠挂肚。

所以,当顾永梵因为新片拍摄而一次次失约,岑逸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失落。

顾永梵新剧终于结束,意料中的大受好评,他凭借此剧一跃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夜庆功宴结束,顾永梵终于打电话给岑逸约他来家中。

一贯的直奔主题,激烈过后两人抱在一起喘息等待平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顾永梵贴著岑逸轻轻说,「小逸,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哦?谁?」岑逸听见自己心跳得格外卖力。

「木晓晨,你知道??」

「知道。」

「今天庆功宴她也来了,不过之前朋友就有介绍她给我认识,还一起去唱过歌,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女生。」

「喜欢就追啊」

「那当然!」顾永梵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有力,「我已经约她明天一起看电影了!」

「这样很好啊。」

 

一个月后。

夜晚,岑逸如约来到顾永梵家门口。叮咚叮咚,半天无人应声。

岑逸无奈摇摇头,顾永梵这家伙明明三天前约了他十点的,估计又是工作晚了,注定自己要等他。从包里掏出钥匙,这是顾永梵刚开始拍片时担心自己太忙不能按时回家,所以给岑逸打了副钥匙,好让他进家等他。

习惯性的脱了鞋朝卧室走去,推开半掩的门,他这才知道,这个房间,不是没有人。

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那张他睡过无数次的床上,做著相同的事。

他认得他们,顾永梵和木晓晨。

岑逸并没有驻足很久,他只是微微皱起眉,隐忍著胃里的翻腾,然后转身离开。

走前,他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鞋柜,轻轻关上了门。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三章1

 

第三章 1

 

夜过得极度缓慢。

冗长的时间将黑暗放大,是漩涡,一圈圈纠缠得让人疲倦。

岑逸睁开眼,依旧看不到一丁点的亮光,微微起身,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思忖片刻后还是开了机。

他并不喜欢回忆那些有的没的,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但当报纸上木晓晨的脸和顾永梵的脸并排出现,他不得不一次次重播曾经的那些镜头,然后再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已经是过去,而现在,他和顾永梵是注册过的合法夫夫了。

夫夫,听起来多?幸福却又荒谬的一个词。

他至今还是无法相信,这个叫顾永梵的男人,将是陪伴他一辈子的另一半。

只是,一辈子,谁又能真的陪著谁呢?

不然,过去里那?爱著木晓晨,爱到几乎放弃自己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的顾永梵,又怎?会在几度沧桑后,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爱,本来就是不可靠的东西。

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后,岑逸干脆下床,温了杯牛奶喝上几口,又看了看手机。

顾永梵还是没有回来,甚至没有一通电话,但或许,之前他有打过,只不过他关机了而已。

他猜度著种种,最后还是翻开了手机盖。

电话接通了,他听到那头有个爽朗的男声,「喂,小逸??」

「嗯。」岑逸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

「怎?了?听起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翔,你那天气好??」

「阳光明媚,X城呢?」

「现在是晚上,看不出来,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

「你那里,现在应该是凌晨。」

「的确。」

「为什?不睡觉?顾永梵呢?」

电话这头岑逸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回答:「还没回来,他经纪人说他现在绯闻缠身,估计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回家。」

「哦?这次又是哪个女明星?」

「木晓晨。」

这次,轮到电话那头的汪以翔沉默了。

「翔,我现在一闭上眼睛,都是当年的画面。我只要一想到他和木晓晨躺在一张床上,我就想吐。」

「小逸,已经过去很久了。」

「翔,为什?当年你没有带我去美国?」

「因为你爱他,小逸,是你告诉我的,你说你爱上他了。」

「……」岑逸拉开窗帘看著荒城般寂静的街道,「翔,我是不是选错了。」

「需不需要我回来?」

「不用,我没事。」

「我不觉得你现在像是没事。」

「翔,我真的没事!」

「你知道的,我会担心你。」汪以翔悠长的叹息声从听筒那方传来。

「没事,有他陪著我。」

「可是你的病……」

「不是已经好了?。」

「真的??」

「嗯,真的。」

 

电话终于接通的那一秒,顾永梵长长松了口气,「小逸,为什?晚上要关机?」

「睡觉啊,当然关机。」岑逸看向窗外初升的太阳,不禁皱起了眉头。

「睡得好??」

「还凑合。」

「有没有想我?」

「别把肉麻当有趣,一个大男人你恶心不恶心。」

「谁让你是我老婆!」

「去你的老婆!」

「看报纸了没?」

「看了,旧情复燃,不错,很劲爆的话题。」

「生气了?」顾永梵小心翼翼地问。

「你认为呢?」

「我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没关系,我昨晚刚跟翔通过电话,我正考虑要不要趁你不在这几天去美国跟他聚聚。」

「我今晚就回来!」

「J肯点头?」

「老婆都要跟人跑路了,我还管他点不点头!」

岑逸轻笑,换了只手拿过电话,「我昨晚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事?」

「如果当初不是事务所硬将你和木晓晨分开,今天,你是不是已经和她注册结婚了。」

「小逸……」

「我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的话,你说,小逸,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

「你在哪?」顾永梵忽然怒吼一声。

「在家。」

「很好,待著别动,我现在就回来!」

一把将手机甩到床上,岑逸高兴的扬起嘴角,然后悠哉悠哉地哼著小调开始做起早餐。

等到顾永梵急匆匆冲进家门,便看到自己的亲亲老婆正端坐在餐桌前,一手拿著片吐司,一手摇晃著盛著牛奶的玻璃杯,灿烂著微笑迎面招呼,「呦,挺早的啊,要不要吃早餐?」

顾永梵并不觉得好笑,特别是当他看到岑逸一大早在家做了早餐的时候。

「你昨晚根本没睡?」顾永梵走上前,拿掉岑逸手上的吐司和玻璃杯。

「你怎?知道?」任由对方抓牢自己的双手,岑逸一眨不眨看著顾永梵微怒的脸。

「不然你不会这?早爬起来弄早餐!」

「其实我是饿了,昨晚我一直在吐。」岑逸眯起眼,懒懒躲开顾永梵靠近的身体,接著说,「我大概是有了。」

「一点也不好笑。」顾永梵板著脸盯著岑逸,不肯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你到底在看什??没见过帅哥??」岑逸不耐烦挥手,准备站起身走人。

「小逸,对不起。」顾永梵低下头,双手环抱著岑逸,将脸贴在他后脖颈处。

对不起。

这是他唯一能对他说的。

哪怕他们已经注册结婚,哪怕他们在一起已经那?那?久的时间。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他伤了岑逸最深的一年。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三章2

 

第三章 2

 

 

那一年,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木晓晨。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放在门口鞋柜上的钥匙时,他开始思考著要怎?跟岑逸结束床伴的关系。

后来他约了岑逸见面,支吾半天,却不知该怎?开口,岑逸见了他这样忽然笑出了声,翘著二郎腿问:「搞定你的女神了?」

「女神?」顾永梵先是一愣,随即知道岑逸说的是木晓晨,「嗯,我们在一起了。」

「恭喜。」

「谢谢。」顾永梵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小逸,我是想说,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

「朋友?」岑逸挑起眉看著顾永梵,修长的双腿重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搁好,「你是想说,以后不和我上床了吧?」

「是的。」

「我对有女朋友的男人也没兴趣。」岑逸拍了拍顾永梵的肩,「行了,别认真著一张脸,搞得跟谈分手一样。你不会是也喜欢上我了吧?」

「我对男人没兴趣!」顾永梵猛地弹起身后退两步。

「看把你吓的,大明星,你有时间跟我说这些,倒不如想想怎?和你的晓晨幸福快乐的生活!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事务所是明令禁止谈恋爱的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永梵愁眉苦脸的挠了挠头发,「反正我是铁定和晓晨在一起。」

「小屁孩!」岑逸蹦出三个字,看著顾永梵一副要揍人的样,赶紧站起身拍拍屁股说,「我先走了,大明星你慢慢想对策!」

「小逸。」看著岑逸洒脱的转身走人,顾永梵想也没想便伸出手抓住他的黑色衬衫。

「还有什?事?」岑逸不得不回头。

「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岑逸抚平被顾永梵拽皱的衣角,「从床伴升华为朋友??免了吧,我没时间应付朋友。」

看著岑逸黑色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转角,顾永梵低头看向自己空置的手掌,怔然著竟不知心里微微的失落是为了什?。

 

夜半的舞蹈教室里,没有音乐,却有人对著镜子不停旋舞。

挺直的脊梁,高扬的头颈,湿润的双眸,他看著镜中的自己,一圈一圈,永远都不知道疲倦。

就是在顾永梵问完他「我们还是朋友??」后,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接到了长久未曾联系的飞去美国的人的电话。

「小逸,我在这边新交了个女朋友,还是个洋妞,太正点了!」汪以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跨过大海的距离传来。

「恭喜你。」岑逸停下步子看著脚边的地面。

「你怎?不太高兴的样子?嗯?还是不满意我比你先找到女朋友?」

「恭喜你。」岑逸再度重复,却无法保持镇静的语调,竟是抽搐而泣。

「小逸,你怎?了?」

「翔,为什?你不在我身边?」

「小逸,你……」

「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为什?你要去美国?」

「你终于说出来了。」

「是啊,说出来了。」

岑逸茫然的挂上电话,不愿意去听汪以翔的回答。

而几乎是同时,他想要奔回顾永梵的身边,问他能不能多陪他一夜?哪怕只到天明。

可是,那句话却清晰的在耳畔回转,怎?都退散不去,「小逸,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

所有的人都将他遗弃了,他爱的人不能爱他,他的床伴也告诉他不能再陪他。

是不是又要回到汪以翔离开的那几个夜晚?

除了睁著一双怎?也闭不上的眼睛,夜游般走过一条条马路,别无选择。

无数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他想到了去美国,然后硬挤进汪以翔的生活;他又想到了去找木晓晨,然后告诉她,她现在的男朋友曾经是他的床伴。

他想看他们所有人的表情,惊讶的,厌恶的,甚至于是憎恨的,然后狠狠地将所有人的自尊和名声都踩在脚下,也包括他自己。

可是,念想过后,他又开始懦弱,他害怕将自己剥皮抽筋,血淋淋的任人践踏和鄙视,他还不想放弃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岑逸回到了舞蹈教室,他必须要找点事做做,必须要忘记一些不能记起的事。

此刻他只是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去假装看不见也听不到。

黑夜与白天交替,天亮了,人声渐渐充斥外头的走廊。

岑逸喘著气靠在练舞室的镜子前,一夜无休无止的练习快将他累坏了,伸一伸手臂都是酸疼的。

好在这个小型练舞房是凯伦老师给他们几个优秀学生独自练习用的,因此平日里并不会有人随意进出。

 

「顾永梵,听说你真的和那个木晓晨在一起了?」

「干嘛?」

「打听一下而已,谁叫你前阵子和岑逸走得挺近的?」

「是啊,你不是已经和他上过床确认他是gay了?!还是,你真喜欢上他了?」

「够了啊!和他上床那是因为和你们打赌!我可不是同性恋?听清楚,我现在在和晓晨交往!你们少瞎说其他的。」

「你真的搞定那女的了?」

「不愧是顾永梵!」

后面的话岑逸已经不想再听,他的右手紧紧握拳,而左手揪著自己衬衫的领口。一股窒息的昏厥几乎就要将他吞没,可他硬撑著瞪大双眼,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岑逸,你究竟还为什?要活著?

他问著镜子里的自己,一遍一遍,却无法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三章3

 

第三章 3

 

 

「你是想勒死我??」岑逸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拍了拍禁锢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示意对方松开,「怎?回来了?不是说这阵子都不能回家了?」

「我……」顾永梵抓了抓脑袋,凑上脸对著岑逸,「小逸,我和晓晨真的早就没什?了。」

「嗯。」岑逸笑咪咪地点了点头,接著问,「你想说什?呢?」

「你要相信我。」

「你认为我有不相信你?我什?时候说过?」

「可是你关机……」

「我常常关机。」

「那?……」

「你该走了。」岑逸推开顾永梵的脑袋,与他错开视线,「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要是没猜错,J现在应该在门口死命地打电话催你。」

「你怎?知道。」顾永梵无奈叹了口气,「我只能待几分钟,车子在门口等我。」

「快去吧,我没事。」

「那你不要再关机了,还有,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别唠唠叨叨跟个老头一样,烦死人了。」岑逸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完牛奶我就去补眠,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顾永梵点了点头,俯身给了岑逸一个goodbye kiss,这才戴好棒球帽和墨镜,匆匆出了门。

喀哒,门被从外头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摇摆声,在寂寞里落出水滴的响音。

岑逸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在心里反复琢磨著顾永梵之前的话:

「小逸,我和晓晨真的早就没什?了。」

「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明明什?都没有问什?都没有说,你便这?急于澄清?

岑逸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吧嗒,椅子翻倒在地,他却无暇多顾,一个箭步冲进洗手间,抱著马桶狠狠呕吐起来。

 

其实,多年前的那一日,他也是这样,在练舞房里忽然开始呕吐。

紧紧抓著衬衫的领子,无法控制的开始一种近乎于干呕的状态,彷佛要把胆汁和胃酸都一并吐出来才甘休似的。

吐完后,他趁著众人上课的时间,只身悄悄离开,并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而等到顾永梵再听到岑逸这个名字时,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事了。

那天,他像往日一样正和事务所的伙伴在走廊里,突然有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请问,你们认识岑逸??」

「听说过,但不认识,我们只不过是在这里学舞的艺人。」顾永梵身边的一个人说道。

「对不起,打扰了。」来人礼貌的鞠躬后准备离开。

「等等,你是谁?」顾永梵拦住那人的路。

「我叫汪以翔,是岑逸的朋友,但是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上他了,所以才到这里来问问。」

「说起来,好像是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顾永梵这才意识到,自从那日以后,的确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再看到过岑逸。

「你认识他?」汪以翔看著眼前的人,重复又问了遍,「你和他熟??」

「不熟,只说过几次话。」顾永梵偏开脸,有些心虚将地视线移到别处,「你可以去问问凯伦老师,岑逸是他直接辅导的学生。」

「谢谢。」汪以翔看了眼面前这个有著一张漂亮脸蛋的年轻男子,转身匆匆离去。

 

顾永梵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来医院,只是在他听到凯伦老师说岑逸请了好几天病假后,便脱口问了医院地址。

「岑逸,岑逸,岑……」他无声的默念著岑逸的名字,然后顺著房门口的名牌一一找去,一抬头,却因为两个护士的窃窃私语而停止寻找。

「那两个男人是gay吧。」

「我也觉得是,他们还握著手呢。」

「我也看到了,而且那个住院的是自杀送进来的,吞了大量安眠药!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个来探病的男人。」

「嘘,轻点声,别让护士长听到。」

其中一个护士瞥了眼走近的顾永梵,赶紧拉了拉身边的同事,直到看到顾永梵走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喂,你觉不觉得刚才走过去那个戴帽子戴眼镜的人很眼熟?」

「眼熟?」

「有点像哪个明星。」

「不会吧,哪有那?巧。」

「也许我看走眼了。」

顾永梵停在了岑逸病房的门口,正犹豫著要不要进去,门却忽然从里面拉开,出来的人是汪以翔。

「是你?」汪以翔看到门外的人,又将目光落在顾永梵捧在手里的一束鲜花,回过头对岑逸说,「有人来看你了。」

「谁?」岑逸讶异的探出头,「顾永梵?」

「听凯伦老师说你食物中毒住院,所以我来看看你。」顾永梵尴尬的走进病房,捧在怀里的一束花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谢谢,再养几天就能出院了。这是送我的花?」

「听你说过喜欢白色,所以就买了些这个。」

「顾永梵,只有女生才会喜欢花。」岑逸哭笑不得,指著那一束花说,「而且,你送的是桔梗花,你知道它的花语??」

「不知道,是什??」

「代表永恒的爱。」

顾永梵递花的姿势就这?僵硬在原地,愣著表情想了半天,看著岑逸逐渐扩大的笑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岑逸,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你了!」

「脚在你自己身上,我可没叫你过来。」

「好心当作驴肝肺!」

岑逸一耸肩,对著汪以翔努嘴,「翔,帮我找个花瓶插起来。」

「好。」汪以翔从顾永梵手上接过花,然后朝屋外走去,「你们先聊,我过会就回来。」说完,他顺手带上了门。

「你朋友?」顾永梵翘起大?指比了比门外。

「嗯。」

「去了美国的那个?」

「你怎?知道?」岑逸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顾永梵他的名字。

「猜的。他有来舞蹈室找过你,那时候还背著好大一个旅行包。」

「不谈他了,你怎?样?和木晓晨还不错吧。」岑逸稍稍撑起身,企图让自己坐得挺直一些。

「嗯,还满好,不过上面的人还不知道。」

「那你要小心。」

「我会的。」顾永梵坐在病床边,伸手碰了碰岑逸的脸,「你瘦了。」

「你试试几天只能喝流质的食物,不瘦才有鬼!」

「等你好了我请你吃烤肉!」

「顾永梵,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不是朋友。」岑逸挥开顾永梵的手,「其实我们并不熟。」

「你会跟他去美国??」顾永梵尴尬地收回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

「不会。我在X城好好的,干嘛要跟他去美国。」

「那他会留下来??」

「当然也不会。」

「那就不要拒绝我当你的朋友。」

「什??」岑逸习惯性皱眉,显然有些不明白顾永梵的话。

「等他回了美国,谁照顾你?有我这?一个朋友,总比没有要强很多。」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别人……」

「你需要!」顾永梵突然打断岑逸的话,「那?大一个人居然会食物中毒,没有资格说不需要!」

「好像我的年龄比你大吧!」岑逸叹了口气,看著顾永梵不知怎?固执起来的表情,妥协道,「好了好了,就没见过你那?霸道的!」

「在聊什??」汪以翔端著花瓶进了屋,带进一室淡淡清香。

「我该走了,晚上还有工作。」顾永梵朝两人打了招呼,刚要出门好像又想起什?似的转过头,「小逸,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不用,我差不多快出院了。」

「那好,到时候再联系。」顾永梵挥了挥手,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镜出了房门。

「他很关心你。」

「一般一般。」

「笑得这?不屑干嘛?」汪以翔伸出手拍了拍岑逸的头。

「我不稀罕。」

「真的?」汪以翔的视线落于白色被单下被岑逸揉成一团的床单,「小逸,我后悔了!当初我应该坚持带你去美国的。」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三章4

 

第三章 4

 

那次事件后两个星期,汪以翔回了美国。

走的时候,他看著赖在岑逸身边的顾永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曾几何时,最有资格待在岑逸身边的人是自己,可预知的结果让他们不得不互相失去对方。他不是不后悔,可是,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无法重新来过。

只是,他依旧迷惑和担心,这个叫做顾永梵的家伙,真的值得托付??他害怕岑逸再次受伤,他更加害怕他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自杀,即使岑逸向他保证过。

医生说,忧郁症是无药可治的,相当于绝症。好在他是轻度忧郁,吃点药控制应该没有大碍,但是,必须定期检查。

看著顾永梵一张什?都不知道的脸孔,汪以翔忽然有种不想回美国的冲动。但看到岑逸依旧温和的微笑,他又觉得自己或许是多虑了。

就如同岑逸在医院里对他说的:「翔,你不能留下。你在美国的时候,或许我还会想你,可一旦你回来了,我的心情反而会更糟糕。」

汪以翔必须离开,哪怕他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事实已不容改变。

他说,「顾永梵,你替我好好看著他。」

岑逸听得此话冷冷一哼,走上前拍了拍汪以翔的肩膀,「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够了吧你,快点滚了。」

不想顾永梵却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答应说,「一定。」

岑逸转过脸看著顾永梵,没好气的说,「有这时间陪你女朋友去,少在我这磨耗。」

「没事,大不了我叫晓晨过来陪我们。」

汪以翔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看了看岑逸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又看了看顾永梵义不容辞的表情,叹息著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晓得岑逸是不是真的对眼前这小子动了心,但他肯定,若如此下去,必又是一番纠缠。

「小逸,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去美国?」汪以翔踌躇了很久还是问出口。

「不去。」这次是岑逸与顾永梵一起回答的。

「我问的是小逸,干你什?事?」汪以翔的脸色明显不爽中。

「翔,你真的该走了,时间到了。」岑逸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

「那……有事打我电话。」汪以翔放弃挣扎,深深看了岑逸最后一眼,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却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拥抱。

「好好照顾自己,你懂我的意思的,嗯?」汪以翔贴著岑逸的耳朵轻轻嘱咐。

「我会的,你放心,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担心。」岑逸点了点头,「死过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还以为你是吃坏肚子?」

「我是这?跟凯伦老师解释的,当然也要瞒他。」

「这样好??」

「我和他本来就没什?关系,连朋友都不是。」岑逸靠在汪以翔的耳边,沈沈的声音尽是疲倦,「不管怎样,谢谢你赶回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说了什??」

等到汪以翔离开后,岑逸一回头,才发觉顾永梵正咬著牙恨恨的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瞪著他。

「与你无关。」

「岑逸!」顾永梵没来由的冒火,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爽,愣是喘了半天的粗气,这才一扭身,风风火火朝机场外走去。

「好在有戴墨镜!」岑逸揉了揉太阳穴,看著戴著帽子和大墨镜的顾永梵,扬起嘴角摇头,而后跟上。

 

「真不搬去我那住??」顾永梵将岑逸送回他的住处,却逗留在门口死活不肯走人。

「你女朋友不在你那过夜?」

「那个……偶尔……」

「我没兴趣当电灯泡,也没兴趣半夜听人***。」岑逸随手就要关上大门。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顾永梵笑咪咪不怕死的伸出手挡住大门的空隙。

「你到底在担心什??我向来一个人住得好好的。」

顾永梵顿时哑口无言,再是憋不出一个字解释。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不是还有通告??」岑逸拨开顾永梵的手指。

「那,你有事打我电话。」

「好。」

 

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顾永梵始终无法开口说出的那句话,却是:

「小逸,我担心你发病。」

他从没有告诉过岑逸,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夫,他还是不知道怎?对岑逸说,自己在听到「忧郁症」三个字时,是怎样的震惊和心疼。

「……那个住院的是自杀送进来的,吞了大量安眠药……」

「医生,608号病房的那个自杀的忧郁症患者可以出院了??最近病房有点不够用……」

来与去,不过匆忙片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可是,没有,汪以翔是知道实情的,但是自始至终,岑逸却不愿告诉他。

「永梵,顾永梵?」经纪人的声音在耳边回绕不休。

「嗯?」

顾永梵从回忆中抽身而出,朦胧著视线转过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经纪人。

「刚才是特例。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和木晓晨的绯闻一天没有消停,就一天不许回家!你也不想让人发觉你和一个男人同居的事实吧?」

「可是我担心小逸。」顾永梵无奈的抓了抓脑袋。

「他那?大的人了,你担心他什??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几年前的旧新闻都给人挖出来重炒,真不知道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顾永梵皱紧眉撇了撇嘴,「我总觉得小逸有点怪怪的。」

「你多心了吧。」

「没有。每次一提到晓晨,他就很奇怪。」

「那你还晓晨晓晨的叫得那?亲切?」

「毕竟还是朋友嘛。」

「朋友?当心人家想要跟你旧情重燃!烧你一身焦!」

「嘿,我可是已婚人士!」

「这年头,结了也可以离!」

「滚,再咒我和小逸离婚我就罢工!」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1

 

第四章 1

 

「木晓晨工作受挫,前男友顾永梵夜访安慰」。

没过几日,各大娱乐周刊在最显眼的位置报出绯闻头条,照片上,深夜里的顾永梵戴著鸭舌帽与大墨镜跟在木晓晨身边,姿势亲切而暧昧。

超市里,岑逸将杂志拿起然后放下,兜了一圈回来,再拿起再放下,他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翻阅起了杂志。几乎是一目十行的速度将整篇报导看完,他深吸口气,放下杂志走出超市,将自己置于拥挤的人群中。

十字路口三三两两有人在等待绿灯,岑逸站在人群的最后,冷清著表情望著身边的男男女女,一瞬间,他有种被抽离的感觉,彷佛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已与他无关,不痛不痒。

可一抬头,看到对面大厦的巨幅海报上,赫然是顾永梵代言的品牌广告,这感觉就像被人猛然扯回现实,然后所有的疼感一古脑挤进心里,随之胀大及压迫著每一根神经。

不知不觉,从白天游荡到黑夜,他漫无目的、走过一条又一条干净宽敞的街道,看无数的行人,数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

不晓得是无意还是潜意识作祟,他竟然绕到了前些日子顾永梵与他一起看过夜樱的地方,樱花虽绚烂却也是短暂,曾经一片粉色弥漫的树枝,如今也不过成了灰褐色的普通而寻常的模样,见不到半分当日的灿艳。

岑逸在树下站了很久,如同过去病发的那些日日夜夜,几乎是固执得不能妥协,在每晚失眠的时候,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往往一站就是一夜,到身体冰凉四肢发软,这才拖著沈重的身体回家。

回到家时,是凌晨两点。

岑逸迟疑了下,旋转开卧室的门。依旧安静而无声。面对著被黑暗笼罩的房间,他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以熟悉的方式摸著黑,寻找藏匿在抽屉深处的药瓶。

SSRI,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翻译成中文便是:选择性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是大名鼎鼎的抗忧剂。

其实这些年来他已经渐渐断了对药物的依赖,自以为痊愈,却不想一点点不安便能让病症有复发现象,特别是这几个夜里,因为顾永梵不在身边,他几乎无法入睡,彻夜噩梦或者失眠,生理上也慢慢熬到了极限。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回到刚和顾永梵确认关系而住在一起的时候,神经质到几乎脆弱,几近歇斯底里,将自己与顾永梵搞得疲惫不堪。

吃过药后,岑逸回到客厅,将自己窝进沙发深处保持一种静默的姿势。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他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电话前打开留言机的播放键。

「小逸,你怎?又关机了?到家后给我电话。」

「小逸,还没回来?记得一定要给我电话。」

「小逸,你到底在不在家?快回我电话。」

「小逸,你在哪里?是不是生气了?」

「岑逸,你到底在哪里?……」

「小逸……」

岑逸一次次重听著顾永梵的留言,等到从机械的动作中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想起了当年也是这般,顾永梵疯了一样的找他,一条条简讯和留言充满手机,他还记得,自己在樱花树下听著顾永梵沙哑著声音一句句重复「你在哪里」,就在他想要按下删除键的时候,他听到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那时的顾永梵说:「岑逸,我爱你。」

就是这?一句话,终于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岑逸狠狠拉了回来。犹如沙漠里的一汪水泉,是他最明亮也是最后的一道希望。

「顾永梵,回来,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几乎是对著电话怒吼,然后,岑逸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明朗坚定的声音,「遵命,老婆大人。」

挂了电话,岑逸揉著太阳穴重新窝回沙发,调整好姿势等待。是该谈一谈了,关于木晓晨,关于他和顾永梵,还有关于那些他们以为过去却无法过去的曾经。

 

那一年。

在汪以翔回美国以后,顾永梵如他所说的,努力扮演著岑逸称职「好友」的角色,哪怕工作再忙,即使牺牲他与木晓晨的约会时间,他也一定要见见岑逸,听他说最近情况,好或者不好,平淡又或者有哪些惊奇。

若两边不能兼顾时,他就干脆叫上木晓晨,与岑逸三人一起用餐,还有,过节。

那年的圣诞,禁不住木晓晨撒娇,他最终决定与她两人单独度过,告诉岑逸的时候他只得到一个淡漠的微笑,岑逸跟他说:「玩得开心。」

与木晓晨用完餐打算一起回家过夜时,顾永梵这才想起来给她买的圣诞礼物居然该死的忘在了练舞房的更衣室里,于是只得绕了个弯回去拿。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靠在练舞房的落地大镜子前闭眼小憩的岑逸。

他极少看到这样安静睡著的岑逸,哪怕曾经他们一度亲密到在一张床上纠缠彼此的身体,可醒后那人不是走了就是在洗澡,难得有个一两次才能看到他闭眼睡著的样子。

睡过去的岑逸会习惯性的皱眉,蜷缩而环抱自己的姿势让人忍不住心疼。顾永梵蹲下身仔细观察著岑逸的睡颜,越看越是打心底的柔软起来,恨不得一手抚平他两眉间的痕迹,为他扫除所有烦恼。

若岑逸是女生就好了。顾永梵突然为自己这样的念头感到吃惊,然而还未回过神来,他却惊觉,自己的右手早已爬上岑逸的脸颊,用他们曾经***前习惯性的亲密方式来回摩挲著。

都说了冲动是魔鬼,顾永梵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而是顺应著感觉理所应当的俯身,轻轻对上岑逸的唇,由浅入深探入,然后技巧性的撬开岑逸的双齿直夺舌身。他感觉到醒来的岑逸开始回应他的吻,甚至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肩膀。

一吻结束,在顾永梵尚未停止喘息,却看到岑逸带著嘲弄的眼神盯著门外,顾永梵转头望去,站在门口的人是木晓晨。

「不追??」看著消失在门口的人影,岑逸微微嘲讽。

「你!」顾永梵放开岑逸的手,咬著牙说,「好,你狠,岑逸!」

「主动的是你。」岑逸伸出手背擦了擦嘴,「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顾永梵没有犹豫,转身冲出门,随著木晓晨消失的方向奔去。

一室寂静,还散发著顾永梵身上的香水味,是CK ONE,岑逸明明闻惯了的,现在只觉得刺鼻,几欲呕吐。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2

 

第四章 2

 

一室寂静,还散发著顾永梵身上的香水味,是CK ONE,岑逸明明闻惯了的,现在只觉得刺鼻,几欲呕吐。

可就在他撑著双臂,微颤著身体承受胃部的抽搐绞疼时,那个本该离开的人却去而复返。

「你是不是不舒服?刚才看你脸色就很差。」顾永梵的额头渗著细小的汗珠,一双眼里满是焦虑与担心。

「我没事。」岑逸试图自己站起身,可胃部又不合时宜地开始翻绞,以致他不得不用手掌捂住嘴来抑制想要呕吐的冲动。

「这样叫没事?难怪汪以翔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X城!」

「我怎样跟你们无关!少管闲事!」

「能发火,看来的确没什?大事。」顾永梵笑著走上前,一把扶住岑逸,将他身体的重量移至自己身上,「先送你回家。」

「可是木晓晨她……」

「没关系,晓晨没那?小气,晚上我哄哄她就好了。」顾永梵一手搭过岑逸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肘,「你再不走我就用抱的了!」

「当心又上头条!」岑逸缓和下胃中的不适,终于妥协的迈出脚步,随著顾永梵走向门外。

岑逸也不知道顾永梵是怎样跟木晓晨解释的,总之这件事就这?不了了之,似乎一切并没有不同。只是,岑逸敏感的发觉,顾永梵开始避讳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更甚的是,他能感觉到木晓晨看著他时的眼神,是尖刻而锐利的,彷佛要在他身上烧下两个洞,牢牢将他钉在墙上般。

直到有一天,岑逸刚走出练舞房,忽然接到了木晓晨的电话,约他六点见面,地点竟然是顾永梵的家。

岑逸按门铃的时候,出来开门的是木晓晨。

赫赫然女主人的模样,礼貌性的请了岑逸进屋,然后为他泡茶。

「你找我究竟有什?事?」发觉顾永梵不在家,岑逸便明白木晓晨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请你不要再纠缠永梵了。」木晓晨微笑地说,可语气却是无比坚硬,「我找人调查过了,你是gay。而且,要是我没猜错,你以前和永梵上过床吧。」

「那又怎样?我现在并没有纠缠他。」岑逸回以笑容,语气出乎木晓晨意料的平淡镇定。

「圣诞夜那天你们在干嘛?我亲眼看见的!」木晓晨瞪圆了眼,清秀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挤在一起。

「是他先来亲我的,你该问的人是他,不是我。」

「是你勾引他的!」木晓晨冷笑著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双手抱胸侃侃道,「实话告诉你,我都问清楚了,当初他是因为和事务所的朋友打赌才和你上的床!你别自以为是!」

「我知道,那又怎样呢?」岑逸笑著站起身,「我并没有要他来爱我,现在也没有要他来陪我上床。如果你不放心,那就买条狗炼拴住他!」

「你少得意!永梵跟我说了,他是受你朋友之托才照顾你的!你还真以为别人把你当回事了?你个死不要脸的同性恋!少恶心人了。」

「朋友?」岑逸眉毛上挑,意识到木晓晨说的人是汪以翔,「既然你觉得同性恋让你恶心,又何必约我来见面?就是为了警告我离顾永梵远一点??

「没想到大红大紫的木晓晨小姐,居然还有空为了这?个小事特意和我这个恶心的人见面,真是委屈你也浪费你时间了。在下先走了,木小姐自便。」

岑逸推开大门,想了想,又回过头,看著木晓晨气疯了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当初我和顾永梵就是在这房间的床上做的,你不妨换张床,不然我怕你更恶心!」

「滚!」木晓晨抄起桌上的玻璃杯朝岑逸砸去,就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于一地的清脆声在岑逸耳边乍起。

「这是在干嘛?」刚一进门的顾永梵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滚,让他给我滚!」木晓晨几乎歇斯底里的对著岑逸嘶吼,「还有,这张床,扔掉,全给我扔掉换新的!」

「晓晨,你发什?疯?」顾永梵瞥了眼站在门口玄关处的岑逸,擦身而过,冲向木晓晨,抱住她的双臂试图使她冷静下来。

「我发疯?你怎?不问问这个男人告诉我什??他说你们就是在这张床上***的!」木晓晨冲进卧室扯出床上的被子拖到地上,彷佛要拆了整张床的架式。

「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乖,不要再闹了!」顾永梵继续安抚著木晓晨,贴在她耳边肯定而果断的又说道,「相信我,我和他什?都没有。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女人,我只会喜欢你!」

「真的?」木晓晨喘著粗气冷静下来看著顾永梵,等待著他的回答。

「当然是真的!」顾永梵轻轻拍著木晓晨的背,毫无犹豫地点头,「晓晨,我爱你。」

房间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三个人的喘气声,拥抱在一起的顾永梵和木晓晨,还有站在门口的岑逸。

 

诡异的安静了很久后,顾永梵才像刚想起岑逸的存在,转头看著他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能请你先离开??」

「可以。」岑逸优雅的微笑然后转身,砰一声,关上了门。

顾永梵若有所思的看著岑逸消失的大门,几秒后,才抱起木晓晨回到沙发上,「晓晨,你先休息下,我去给你热点牛奶。」

「不要。」木晓晨揪住顾永梵的衣服,「你要去追他?!」

顾永梵苦笑著摇头,「我只是去厨房,最近你赶戏都没有好好吃饭,我去热点牛奶给你,好不好?」

「嗯。」木晓晨终于松开了手,直到看到顾永梵的确是进了厨房才安下心。

到了厨房,顾永梵掏出手机,踌躇了一会,还是翻开手机盖打简讯:「对不起,晓晨最近拍戏压力太大,所以有点敏感。如果她说了什?难听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想了想,顾永梵还是不太放心,又追加了一封紧跟著发了过去,「为了让晓晨放心,最近我大概不会来看你,你要按时吃饭,有什?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3

 

第四章 3

 

 

岑逸收到message的时候,正裹著大衣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身边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好像谁的喜怒哀乐都与谁无关,生与死,谁也管不著谁的。

天飘起了雪花,一朵朵入手即融,看不清棱角晶莹,而触手的冰凉却是能冷透心骨的,彷佛下一刻就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再也暖和不起来。

无可置疑,顾永梵对他很好,好的温柔而细致,好的几乎让他错觉。若不是木晓晨的存在,恐怕他早就弃械投降,将一颗藏得很好的心交予他手心。

好在从开始他就没有奢望过,现实的刻薄总是让他能从昏晕中找到方向。

他想起了当年和汪以翔也是这样,因为彼此都清醒的知道未来的不可能,所以总是尽量避免尴尬,哪怕暗中涌动的暧昧和情愫总是缠绕著他全部的感情,可他认了,也忍了,只想待在他身边,以朋友的身分,多一天都是好的。

可汪以翔还是走了,离他而去,偏偏在他忙著拾回自己心的时候,顾永梵又出现了。一个接一个,他们究竟要考验他的承受能力到何时?

岑逸伸出双手盖住自己的脸,遮住眼,看不见夕阳的余晖,他想用力嘲笑自己,可是在下一刻,他感觉到了手心的湿度。

总该是绝望了的,在顾永梵当著他的面对木晓晨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后,他所有隐藏著的悲哀,已经走到了尽头。

 

喀哒。门开的声音将岑逸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看著进门的熟悉人影,他竟然一时无法分清过去和现在。

「你怎?不开灯?」进门的顾永梵伸出手摸向墙上开关的位置,吧嗒,房间顿时通明。

「小逸,你……」顾永梵看著岑逸依旧茫然的神情,再到看清他眼角泛红,隐隐还有些潮湿时,他哪还顾得上脱鞋,直奔入房间紧紧抱住岑逸,「小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我刚才在想,」岑逸将脑袋靠在顾永梵的肩膀上,近乎贪婪的闻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彷佛以此才能确定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自己身边,「你以前说过,你爱的人是木晓晨。那你,现在还爱她??如果她现在也爱著你,你会和她在一起??」

顾永梵扳开岑逸的肩膀,眼神中毫不隐藏怒意,可在看著岑逸飘忽不定茫然无措的神情时,却又放轻声音,「小逸,我们是正式注册过的夫夫,难道你不记得了??」

「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怎?也忘不掉。」岑逸忽然呼吸急促,捂著腹部的手指也不可抑制地颤动,「我是木晓晨的替代品,你说过的,那时候你说我只是木晓晨的替代品……」

顾永梵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抓著岑逸的手紧了又松,随即却捏得更紧,生怕怀里的人下一刻就跑掉般。

「我说过的话多了,该记的你不记,不该记的你记这?牢干什?!」顾永梵的轻叹声在黑夜的房间中荡漾开,一层层散去,却得不到回答。

「小逸,你究竟想要我怎?做?」顾永梵扳过岑逸的肩膀,执意让他看向自己。

「我们还是……分开吧。」岑逸平静地说出几个字,然后一眨不眨看著顾永梵棱角分明的脸庞,慢慢挣脱开他的双臂。

「你说什??你再说一遍?!」顾永梵眼看就要暴怒。

「我说,我们分开吧。」岑逸稍稍向后倾身,隔出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吧嗒一声拉开了沙发边的落地水晶灯,让光亮勾勒出他上扬的下巴,眼神是一片决然。

「你到底发什?疯?」顾永梵瞪著一双眼,脸色铁青。

「我现在很理智。」

「小逸,如果是因为晓晨,你真的是误会了,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不见……」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岑逸冷静看著顾永梵急欲解释而透露出的焦躁,「这?多年了,我以为有些东西可以随著时间淡忘,可到了今天才知道,那根刺还在,无论我怎?用力,仍旧没有办法将它拔出来。」

「你的意思是,到了今天,你还是不信我?」

岑逸没有回答,两人就这?僵持著尴尬在原地,谁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

就在岑逸打算再开口时,顾永梵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接?」岑逸看著顾永梵皱著眉盯著手机萤幕,最后选择了挂断。

「公司找你?」

「不是。」

「那是……」岑逸忽然冷哼一声,抢过顾永梵再度响起的手机,「果然是她。」

岑逸看著萤幕上闪动的「晓晨」,又将手机递给了顾永梵,「接吧,这?晚找你,说不定是急事。」

「小逸。」顾永梵想要挂掉电话,却不想岑逸已经按了接听键,无奈只能接过手机。

「现在?」

「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吧。」

「什??别哭,有话好好说。」

「嗯,我知道了。」

按了电话,顾永梵转头寻找岑逸,果然看见他正双手抱臂,靠在墙边歪著脑袋回看著他。

「小逸,我们好好谈谈。」

「不谈。」

「我们没有严重到分手的地步,到底有什?大不了的事?」

「我没有说分手,我说的是分开。」岑逸停下回房的脚步,「如果你想干脆分手,我也不介意。」

「不介意?好,你什?都不介意!岑逸,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什?做的!」顾永梵拎起外套使劲甩了两下,「这几天我去住酒店,分开也好分手也好,你爱怎样就怎样!」

匡当一声,刚回来不久的人就这?又走了。

岑逸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角,他想,这次,他是真的惹毛了顾永梵。明知道对方的底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分手」这两个字的,可最终,还是蹦出口。

或者说,他们的缘分真的到了头?在这个原本平静的时刻,突然画上了休止符?

可是,前不久,他们才一起看的夜樱。怎?就变成这样了呢?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4

 

第四章 4

 

岑逸近乎自暴自弃的爬上了床,将散了的被子盖在身上,绞得皱褶遍布,彷佛要将被里的绒绵一并掏出来闻闻似的。晒过太阳的被子有很好闻的气息,还带著微弱的香水味,是顾永梵身上一贯的味道,哪怕再淡,他也闻得出,如同嗅觉灵敏的猫犬科。

心坎有个柔软的地方开始渗透著酸苦,随之而来的是胃里的翻天覆地,只是,想吐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什?也吐不出。

全身被一股寂寞的情绪笼罩,岑逸干瞪著两眼静静发著呆,心里犹豫著是不是应该收拾行李走人,虽然,这个房子的屋主一栏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当初一挥百万的是顾永梵。若真要分手,就要彻底算清楚两人之间的帐目,包括顾永梵给他的那些附卡。

就在这时,岑逸突然觉得床猛的向下一沈,有个黑影从上方压下,霸道的将他锁进一双刚健有力的臂弯中。

来人是顾永梵,就算岑逸看不到他的脸,也能从他手臂肌理线条的触感中认出对方,拳击也好,当年演唱会的空中翻转也好,都是造就这一身精瘦结实的原由。

岑逸显然没有料到顾永梵在摔门离开后又悄悄跑了回来,虽然这貌似是他一贯作风,可他以为这次顾永梵绝对不会那?快消气的。僵硬的四肢难耐的动了动,感觉到顾永梵在耳根子后呼出温热的气息,岑逸哑著声音问,「怎?又回来了?」

「你先前还气急败坏的让我滚回来,我一回来却要跟我谈分开。我不信。」顾永梵小心避开了「分手」这两个字眼,「你一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不觉得这样跟我在一起,很累??」岑逸感觉到顾永梵与他五指交缠,而左手无名指处冰凉的坚硬突然让他心中一颤。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顾永梵在公开场合时,向来都将它脱下挂在头颈的项链上。

「说实话,有时候真的很累。」顾永梵的声线里尽是温柔细碎,低低沈沈,竟是比平日里的嗓音更成熟了几分。

「有时候赶戏明明可以睡酒店的,可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在家里,即使再累我也想要赶回来;要是不得不出远门几天,又要担心你是不是天天窝在屋子里不出门,有没有好好吃早餐,睡觉会不会踢被子;闹绯闻的时候更焦心,就怕你将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当了真,闹个小脾气还好说,要是不闹脾气了才叫可怕!

「可是,我虽然会累,但至少累得开心,因为不管怎样,你都还好好在我身边,不会一眨眼又不见了。」

说到这,顾永梵的下巴蹭了蹭岑逸的肩头,然后一口咬了上去,恨恨著说,「我还记得当初你一走了之的时候,你知道那种好像全世界都找不到你的感觉有多糟糕??我差点以为你从此就要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掉一样。小逸,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尝了。

「?,怎?不回答我?」顾永梵不死心又龇牙咧嘴咬了上去,比上回更用了点力。

「好像从那以后就一直这样。」岑逸终于出了声,只是平淡的音调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一直都是我逃你追,每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是你在死命坚持。」

「小逸,我们来说说以前吧。」顾永梵侧过身,由后继续抱著岑逸,让两人的身体贴得一点儿缝隙也不剩。

「以前?从哪说起?」

「就从晓晨说起。」话音刚落,顾永梵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自在的挺直了身体,彷佛正在绷紧每一条神经等待著什?。

「木晓晨啊,那时候你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呢。」岑逸的笑容有些牵强,「若不是事务所干涉,现在的你们也许早就结婚了吧。」

「谁知道呢。」顾永梵像在努力搜索记忆的痕迹,过了几秒才介面继续说,「虽然当初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但是结婚这档子事,对那个时候来说言之过早。」

「骗谁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跟木晓晨在一起,成天嚷嚷退社来威胁事务所。」

「可最后还不是分开了?。」顾永梵嘿嘿一笑,略带讨好的啃著岑逸的脖颈。

「那是因为是木晓晨先提的。」岑逸缩起脖子,平缓呼吸后,以极慢的语速叙说,「我记得,那天你喝得很醉,满身的酒味臭得要死。那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你问我,为什?木晓晨不能跟你一起坚持到最后。」

与木晓晨的分手,对顾永梵而言,的确是心上的一条伤疤,虽然已经不痛不痒,可毕竟还有些别扭得慌。

然而,这件事对于岑逸来说,却是吸附在心口至今蠕动未停的水蛭,一点点耗费著他的心血。他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时候,顾永梵那双充著血的双眼,为了一个女人,一滴滴淌著泪。

 

岑逸知道顾永梵和木晓晨分手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五日了。

岑逸那时刚从西班牙进修完佛朗明哥舞回来,还没来得及见上凯伦老师一面,便听到了这一夜传遍娱乐圈的爆炸性八卦。

他习惯性皱起眉,选了个无人的角落拨起顾永梵的电话。几十通响过,却始终无人接听。岑逸思虑片刻,决定晚上去顾永梵家看看,毕竟按新闻消息说,自从爆出分手后,顾永梵就再也没有在公众媒体上露过脸。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怕是没有人比岑逸更了解顾永梵对木晓晨的用情至深,那是透著股强烈的执著,要守在一起的一场爱情。

之前因为木晓晨的歇斯底里,顾永梵生怕再引起木晓晨的神经质而与岑逸保持了距离。那之后,岑逸接受了凯伦老师的推荐,跑去西班牙的剧院舞蹈团学习。

他走的那一天,正是顾永梵与木晓晨的绯闻被八卦周刊爆料的同一天,顾永梵却毫不在意的戴著墨镜和帽子赶来机场送他,甚至于信心满满拍著胸脯让岑逸不要担心,说他不会和晓晨分手的,他一定能让事务所妥协。

只可惜,事与愿违,再到他回来,竟是面目全非。

可是,不晓得为什?,当岑逸去敲顾永梵公寓的门时,他心脏忽然怦怦跳得贼快,甚至有一丝喜悦夹杂在其中,说不清也道不明。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5

 

第四章 5

 

门开了,岑逸看到门后的顾永梵,刚要出口的问安却突然哽在喉咙口。

顾永梵也没有说话,在看到来人是岑逸后,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自顾自地走回屋。

「你几天没洗澡了?」岑逸关了门跟著走进屋,屋内一片凌乱,泡面、速食、面包袋,还有酒罐子,满满散在地面各处,他忍不住朝著顾永梵吼去,「你到底在干什??」

顾永梵依旧没有回答,木然著表情,目不转睛盯著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岑逸转过头去,这才看到,无声的电视萤幕上,赫然是木晓晨的脸。

「这是我们去泡温泉时拍的。」顾永梵突然开口,只是一双眼还是没有转动,「那时候,我们还一起幻想以后的生活。晓晨说她将来要帮我生一群小孩,我们会有自己的别墅,带花园游泳池的那种。春天要在花园里种晓晨最喜欢的玫瑰花;到了夏天,我就教宝宝们游泳。」

「够了!」岑逸忍无可忍的一把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白痴??」

「把遥控器还给我。」顾永梵终于转过脸看向岑逸,径直朝他伸出手掌,「我再说一遍,把遥控器还给我。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

「不还。」岑逸将遥控器放在身后,「你现在应该洗澡吃饭睡觉,而不是对著这些没用的东西。」

「岑逸,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有什?资格管我?」顾永梵红了眼,连音调都拔高了。

「你说过,我是你的朋友,作为朋友,我有责任关心你。」

「关心?」顾永梵走上几步逼近岑逸,喷出的酒气更加明显的缠绕在两人周身,「那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

岑逸睁大双眼望著顾永梵,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终于叹出一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顾永梵撑起双臂将岑逸困入墙角,泛著血丝的双眼慢慢凝聚起雾气,「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她?小逸,我真的好想她。」

岑逸感觉到一滴热呼呼的液体砸落在自己颈间的锁骨上,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湿的,那是顾永梵的泪,为一个女人流的泪。

这样的温度几乎烫得他不知所措,他茫然的将手指放在眼前细看,却怎?也瞧不清楚,只觉得锁骨处有越来越多的液体滑落,顺著领口向下流淌。

岑逸怔然著,将顾永梵所有的哀伤看在眼底也收在心里,他伸出手臂搂住对方的后背,也许是安慰,又也许,只是不想看到他流泪。

「小逸,小逸,小逸。」顾永梵将脸埋进岑逸的颈窝,软软的双唇若有似无的碰触著他光洁的皮肤,随著每一次呼唤的蠕动而摩擦著岑逸的肌肤,「为什?晓晨不能跟我一起坚持到最后?告诉我要怎?忘了晓晨?帮帮我……」

「哎……」岑逸闭上眼,只是攀住顾永梵的手臂收得更紧了,然后他感觉到顾永梵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熟悉的手指在他肌肤上游走,带起一阵颤栗。

被进入的时候还是有些痛的,毕竟很久没做过,更何况,喝醉了的人根本不懂得做好前戏。岑逸只觉得自己的腰被高高抬起然后又落下,一进一出间,那钻心的疼让他张开五指反手狠狠扣紧墙面。

被撞得有些头晕无力,他只能将全身重量集中到挂在顾永梵腰间的双腿上,直到小腿肚开始抽筋,渐渐麻木没了知觉。

然后他感觉被抱上了床,还没适应从地板到床铺上的落差,便被扭过身抬起后腰,身后的人一个顶入进到最深处,岑逸忍不住呜咽出声,却又将音尾断在了之后连续不断的蛮横冲撞中。

不记得开始也不记得结束,岑逸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顾永梵就坐在他身边,只披著件白色衬衫,胡子仍然没有刮,但可能因为睡了一觉的关系,明显精神好了很多。

「早。」看到顾永梵朝他看来,岑逸勉强抬起上身想坐起来,只是身体一动,才发觉从腰到大腿都酸涩无力,而身下的黏腻让他突然意识到昨夜荒唐。岑逸有些发愣,他记得以前和顾永梵做sex伴侣时,每次完事,顾永梵都会坚持帮他擦干净,可是这次,却没有。

顾永梵看著僵硬著表情半缩在被子里的岑逸,忽然转身从床头柜里摸出钥匙,「搬过来一起住吧。」

岑逸看著那把钥匙错愕。

「这些日子,我不想一个人。」

顾永梵的话将岑逸一桶冷水由头浇到脚。「你是在邀请我陪你上床?」

「是。」

「你心里放得下木晓晨?你把我当什?了?」

「就是因为放不下,我更需要一个人陪著我,帮我忘了她。」顾永梵看向岑逸,几近残忍地说著,「你昨晚说过,你是我的朋友,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我拒绝。」岑逸并没有犹豫,默默坐起身踩著一双裸足在地上找寻自己凌乱的衣服。

「为什??」顾永梵问。

岑逸捧著一堆衣服坐在床沿,冷然道,「我建议你去找别人。我没兴趣。」

顾永梵抓住岑逸正在慢条斯理穿著衣服的手臂,又重复问,「你真的不愿意?」

岑逸摇了摇头,不再回答,静静地穿戴整齐朝门外走去。

「小逸。」背后传来顾永梵沙哑的声音,岑逸不得不回过头,却看到那人正牢牢盯著自己,曾经那双明亮而神采飞扬的双眸里隐隐透著泪光,「连你也不肯陪我了?」

「我……」岑逸原本坚决的话停留在喉间打了个圈,却在看见顾永梵黯下的眼神后,再也说不出口了。

心里有什?在发酵,逐渐化成酸涩和心疼,岑逸忍不住捂住心口,慢慢迈开步子朝屋内的方向走回。

「我今天回去理东西,明天搬过来。」岑逸终于还是妥协了,没有原因的,就是无法再对顾永梵说一个「不」字。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四章6

 

第四章 6

 

在满城风雨后,顾永梵与木晓晨的一场爱恋在急速的转折后逐渐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们分手是因为事务所的反对,也有人说,他们分手是因为木晓晨的父亲不喜欢顾永梵。就在人们揣测著各种原因的时候,却因为木晓晨与事务所的合约纠纷而告一段落,而木晓晨原本如日中天的事业就此一蹶不振。

反观顾永梵,在重新振作后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在众人的眼中,反而更加成熟稳重。

但只有岑逸知道,那些都只是表面的假像,顾永梵还是会因为思念木晓晨而醉酒,也会因为担心木晓晨而半夜打电话去安慰。这样围著木晓晨团团转的顾永梵,看在岑逸眼里,是心疼,更是痛。

无边蔓延著的苦涩在岑逸心底被一圈圈放大,而与顾永梵一起生活的日子更让他无法自拔的开始贪恋著两个人拥抱的温度,舍不得也放不开手。

如果说,爱上汪以翔却无法和他在一起是一种无奈的话,那爱上顾永梵便是有如烧伤般灼灼撕裂著他的神经。而曾经轻微的忧郁症在这些日子里,一天天变本加厉,岑逸能感觉到那股绝望在身体里加深加重的力量,牵扯著他无法呼吸。

两个月后,电视剧杀青。

庆功宴后,顾永梵摇摇晃晃回了公寓。岑逸原本窝在沙发上睡著,听到声响后突然跳起身,穿上拖鞋赶紧走到门口接住了顾永梵摇晃的身子。

「怎?喝这?多!」岑逸闻著一股冲鼻的酒精味直摇头,扛著顾永梵的手臂就往卧室里拖。

「晓晨,晓晨。」顾永梵闭著眼呻吟起来,一声声叫著心里思念的人。

岑逸拿著毛巾的手微顿,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之后胃里冒起熟悉的不适感,只觉得有东西翻江倒海就要冲出口。再也忍不住的岑逸跑进浴室,趴在马桶边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空,却还是止不住的一直抠著喉咙干呕。

吃了止吐药后,他和衣躺在顾永梵身边,侧过身静静看著对方熟睡的面容。

他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但是,顾永梵一定是不记得了,就因为不记得了,才会心安理得地硬要将他留在身边,却看不到他眼里明确而清晰的悲伤。

「那今天留下来好??」

「呵呵,等我哪天爱上你了就留下来。」

 

晨光温柔的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房间的角落。

顾永梵一醒来就看到岑逸正靠在他肩头,呼吸均匀轻微,显然还没有醒。下了床,他穿好衣对著镜子摆弄起自己的头发。

「你今天不是休息??怎?起这?早?」岑逸也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著顾永梵问。

「今天约了晓晨。」顾永梵的笑带著令人刺目的快乐。

「不要去。」岑逸突然清醒过来,攥成拳的手掌在被子底下绷得牢牢的,「不然我打电话告诉你经纪人。」

「你发什?疯!」顾永梵气道。

「我发疯还是你犯傻?她摆明了要藉著你炒绯闻,你还撞上去给她利用?」

「晓晨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现在发生这种事,也只有我能帮她。」

「帮她?以什?身分?朋友?前男友?还是你想再续前缘?顾永梵你别忘了两个月前你怎?求我帮你的,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岑逸只觉得心底的火滋滋的直往上窜,恨不得一巴掌打醒顾永梵。

「是,我就是放不下她,我就是还想跟她复合,我就是爱她,你管得著我?!」顾永梵抓起背包就朝门外走去,关上门前还不忘朝里头吼了句,「你爱跟我经纪人讲就去啊,就算你跟记者讲我都不在乎!」

「是,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的晓晨。」岑逸捂著自己已经掏空了的胃,颤抖著又倒回床上,一阵阵不由自己的抽搐著。

 

顾永梵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躺在凌乱的大床上、几乎快没了呼吸的岑逸。

「小逸!」顾永梵扑上前,直到确认岑逸还有呼吸,才放心。

「小逸,岑逸……醒醒。」拍醒了岑逸,顾永梵将人拉进怀里,摸著他的脉搏问,「你不会就这?躺了一天吧?」

「嗯。」岑逸轻哼一声。

「没去舞蹈室?」

「请了病假。」

「你生病了?」顾永梵伸出手掌覆盖在岑逸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若有所思说,「好像是有点发烧。那你早上干嘛不说。」

顾永梵把岑逸重新塞回被子里,翻箱倒柜找出药,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才又摸了摸自己头发,「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我去煮点粥,你先睡会,马上就能吃了。」

「你……今天和晓晨……怎?样?」岑逸双手卷著被子,缩在一边低沈著声音问。

顾永梵点了点头,随口回答,「很好啊。」

「没被人认出吧?」

「当然没有,你真当我傻的?」顾永梵眯起眼笑出了声,「而且我们没在外头碰头,只在她公寓坐了会,我很小心的。」

「你们……还会在一起吧。」岑逸觉得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居然发觉自己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于是他翻过身背对顾永梵,假装不去等待答案。

「不可能。」顾永梵的声音里掺杂著失落,「晓晨事业心太重,要她为了爱情放弃事业是不可能的。或许,等过个十年八年的,倒是有可能。」

「那你会等??」岑逸猛然转过身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人。

「也许吧。」

顾永梵故作清淡的耸了耸肩,可眼底浮动的痛楚依旧没能逃过岑逸的双眼,他想,他是明白他的,就是因为太过明白他对木晓晨的爱执著热烈,所以即使在未来的某日,顾永梵大喊著爱他的时候,都无法真正释怀或者相信。

 

娜娜的话:

关于《十年心》个人志的问题在会客室置顶贴中,有兴趣的亲记得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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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五章1

 

第五章 1

 

回忆卡到一半的时候,岑逸忽然变得异样的沉默。

顾永梵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躯体越绷越紧,然后开始趋向不可抑制的颤抖。

「小逸你怎?了?」顾永梵收紧手臂,试图抚平岑逸的情绪。

「放开我!」岑逸尖锐的声音在黑夜中如同破碎的琉璃,突兀而清脆。

「你怎?了?」顾永梵察觉到岑逸不寻常的情绪,带著点焦躁与神经质,这让他更加忧心,甚至是痛心。

「顾永梵,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拿开,给我滚!」岑逸突然开始挣扎,几乎是撕扯著,直到张嘴一口咬上顾永梵的手臂。

「我不放。」手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这样的感觉却不及心中万分一之的心疼和无奈,这?多年了,被这种感觉萦绕著从未真正脱离,顾永梵只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捧到岑逸面前。可是,他依旧无能为力。

想他堂堂当红偶像,走出马路要让多少人为他疯狂,可只有这?个人,让他爱到极致,宠著护著小心著,却也深深无力著。他想要给他多一点再多一点的幸福,但每次,在幸福的背后,总是有那一些阴郁的过往缠绕著不肯离去。

究竟要怎样才能打破一切?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岑逸抹去那份不安?

或许,岑逸也有这样的觉悟,才会在这个时候要和他谈上一谈。

结果,才刚回忆到一半,岑逸却已被回忆撞击得心神俱碎,这是份怎样的伤害?想到这,顾永梵心底便直发凉。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我让你滚!」岑逸用力在顾永梵的手臂上留下一排又一排的齿印,连带著血丝在肌肤上一点点晕开。

血腥的味道冲入岑逸躁动不安的情绪中,他终于停止撕咬,抬起头看向顾永梵,「你为什?不躲?为什?不放开我?」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顾永梵的手指抚过岑逸紧抿著的双唇,然后,只见他一张俊秀的脸容上泛起微笑,温温柔柔,几乎要化了一整潭的冰,「小逸,我发过誓的,你忘了??」

「我……」岑逸的泪落在顾永梵的手臂上,他叹了口气,说:「疼??」

「疼,但心里更疼。」顾永梵放开岑逸坐起了身,朝屋内走去,「我去给你拿药,床头柜第二格抽屉的玻璃罐子里,是不是?」

「你怎?会知道?」岑逸诧异看著顾永梵拿著SSRI的药瓶回到客厅,瞪著双圆圆的大眼睛几乎无法相信。

这瓶SSRI是装在空白的玻璃瓶里的,上面没有贴标签,所以,只要他不说,顾永梵应该不会知道这个药的真正面目,最多不过当它是维生素之类的,可依现在的架式,显然顾永梵是知道的。

「小逸,先吃药吧。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这药按你目前情况是不能断的。」顾永梵将水和药片递到岑逸面前,「改天我陪你一起去看一下,最近有个圈子里的朋友介绍了我一个医生,据说很好。」

「你知道?」岑逸接过药片问。

「嗯。」顾永梵点头。

「什?时候知道的?」

「汪以翔从美国回来看你的时候。那次你是自杀才入院的,我偶然在走廊上听到护士在讨论。」

「你知道我那时是自杀?」

「是。」

「所以这?多年你一直知道我有忧郁症?」

「其实我一直在等著你自己告诉我。」顾永梵重新坐下身,一手搂过岑逸的腰,将他整个按进自己怀里,「我一直在想,为什?你可以告诉汪以翔,却从来不愿意告诉我实情。我就这?不值得你信任??」

「我不想你担心,更不想变成你的负担。」岑逸深吸一口气又缓慢说道:「我不想到最后,只变成你的责任或者愧疚。」

「从我们注册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责任,同样,我也是你的责任。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它也是我的。所以,我需要你清楚告诉我你的一切,然后,我们一起分担一起面对。小逸,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人了,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岑逸一眨不眨看著顾永梵,过了很久,他才抬起手慢慢推开顾永梵的肩膀,「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真的忘得了木晓晨??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多年,你的心里其实还有她。」

「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你太敏感了。」

「我没有敏感。」岑逸张开手掌遮住自己的脸,「木晓晨刚才打的是你白色手机的号码,那号码只有我和J知道,可是,你给她了。说明你还在乎她,这?多年她一直住在你心里。」

「她是我的初恋,说铭心刻骨也不过分,我当然在乎她。可是,那种在乎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因为我已经有你了。」顾永梵伸出手重新将岑逸拉进怀中,「是,我以前说过很多混帐话,做过很多混帐事,甚至害你的忧郁症更加严重。

「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我更不能让你离开我。这不是愧疚和责任,而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心疼得不知该怎?做才能让你真正忘记过去。」

「忘记?」岑逸闻著顾永梵一身熟悉的气味,任由对方将自己包围在他的掌控之内。

该怎?忘?若记忆中没有后面那些伤害,或许忘记还能容易些。可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夜晚,明明一切都还是那?安静祥和,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那些不堪。

「我和木晓晨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岑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别以为上了我的床就可以代替晓晨!」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五章2

 

第五章 2

 

「岑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别以为上了我的床就可以代替晓晨!」

当年的话,字字如刀,割在他心上,留下一条条扭曲的疤痕,遮盖得再好,却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眼泪伴随著一股绝望冲出身体,他控制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只能使劲咬著自己的双手,狠的像要连皮带肉的撕了自己。

「小逸,你怎?了?你别吓我。」

顾永梵慌张的去抓岑逸的双手,可在摸到他一脸的泪后,彷佛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牢牢钉在了原地。

「小逸,小逸,小逸……」顾永梵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岑逸的双手上,一阵钻心的疼,他知道是岑逸咬不到自己的手,开始疯狂地咬扯他了。

只是,这样的痛又怎比得上那份无能为力的揪心呢?胸口里似乎有东西在一点点破裂,扎得顾永梵茫然无措,只能用力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一秒都不愿松开。

一股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岑逸只觉得自己的下颔都酸疼了,这才茫然失措的松开口,抬起一双眼愣愣地看著顾永梵。

「你是属狗的??」顾永梵收回手臂掩藏起自己的伤口,笑说,「完了完了,明天八卦杂志有得写了。」

岑逸伸手去拉顾永梵的手腕想看伤口,却被顾永梵挡了回去,他不免急切起来,沈著声音吼道:「让我看看!」

「看什?,你那两颗兔牙多厉害你自己还不知道??也就我心甘情愿被你咬,换个人试试,还不把你一拳揍晕了。」

「你自愿的,我还不想咬你呢!」

「不咬我你咬谁呀?难不成是美国那只居心不良的东西?」

「什?东西不东西的,人家叫汪以翔。」

「总之,意图跟我抢你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顾永梵一想到汪以翔就浑身别扭,嘟囔半天,怨气横生道,「凭什?你的事都跟他讲却不跟我讲,就拿你这病来说,要不是今天当著我面发作,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是。」岑逸没有犹豫的点头。

「你……」顾永梵瞪著眼却憋不出一个字,想到当年的种种也是一阵刺心,只觉得岑逸离他越来越远,可人就在跟前,怎?会抓不住呢?

趁著顾永梵发呆,岑逸赶紧抓起他手察看,只见那伤口还在淌著血珠,三颗牙印清清楚楚,几可见骨。他明白自己是发了狠才会这?使劲,恨不得要咬下他一块肉来解恨般。岑逸皱著眉,心中百感思量,有心疼有困惑有悲哀,而更多的是密密麻麻布于心底的无力。

忧郁症是绝症,他不敢揣测自己什?时候会彻底崩溃,可要彻底治愈也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不敢想像,若真有一天,顾永梵还是离开他,他会怎?做?

想到这,岑逸突然冷笑出口,轻嗤的声音在房间里静静回荡,让人心底隐隐发毛。

顾永梵却像没有听到岑逸的异常般,只是将双手收得更牢,俯在岑逸耳边一字一句承诺著,「小逸,让我陪著你,好不好?你爱咬我打我都行,就是别说离开我。」

这场感情的拉锯里,究竟是谁怕失去谁?或许,早就没有答案了。

岑逸躁动的心绪在顾永梵喃喃的低语中恢复平静,他反手抱住顾永梵,看著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辜负著他的付出、耻笑著他的卑微的男人,此刻,正像个孩子,在他面前发著誓。

说起来那时候的自己,也不算是个好人。岑逸忽然开口,「还记得?,那时候是我放消息给周刊记者,说你和木晓晨藕断丝连,还把你们约会的时间地点说了出去。」

也就是那一次,一直暗涌的平静被突然打破,狂风一样席卷了他们整个人生。

 

「岑逸,你做的好事!」顾永梵暴躁地将一落周刊砸向岑逸的身上,「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告诉记者这种事,妈的对你有什?好处?还是你缺钱缺到要和狗仔要钱的地步?我是没钱养你了?!」

「我不需要你养!」岑逸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信用卡甩到顾永梵脸上,「你给我的附卡,我一个子都没花。」

「我没兴趣知道这个,我在问你为什?要跟记者爆料!」

「你怎?知道就是我了?」

「公司里的人去查了,打给记者那号码是你的手机号!」

「是我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跟个傻瓜一样,明明分手了还扒著人家不肯放。她木晓晨不就想藉著你的名声打知名度?!我现在帮她正合了她意!说不定她现在都乐得打滚了!」

「就算她利用我又关你什?事?我乐意你管得著??你以为你是谁?」顾永梵双手环胸冷冷看著岑逸瞬间惨白的脸,「就当我犯贱,我就是放不下晓晨。我警告你,我和晓晨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外人?」岑逸只觉得心里揪得发疼,紧了紧拳头,就怕自己一个冲动朝顾永梵的漂亮脸蛋挥上去,「顾永梵,当初是谁苦哈哈地求我陪他的?你以为我稀罕住在你这给你暖床?」

「不稀罕你走啊?我是拖著你了还是绑著你了?我要上床,随手一抓一把人等著呢!」

「好!那你去抓别人吧,我不管!我滚!」岑逸气得三步冲向门外,就听砰一声甩门,没了影。

顾永梵松了松领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天的记者会已经搞得他精疲力竭,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和岑逸吵下去,只想赶快爬上床睡觉,明天再想想怎?面对事务所的内部会议。

 

 

凌晨一点,屋子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分外清楚。

自从岑逸搬过来后,顾永梵渐渐习惯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一起入睡,特别是到半夜醒来时,发觉有这?个人窝在自己臂弯里,贴得紧紧的,很是满足。

可是,到现在岑逸都没有回来,顾永梵想睡踏实真的很难。更何况,外头还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就在他迷糊的想著要不要起来打个电话叫岑逸快点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开门声。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五章3

 

第五章 3

 

可是,到现在岑逸都没有回来,顾永梵想睡踏实真的很难。更何况,外头还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就在他迷糊的想著要不要起来打个电话叫岑逸快点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开门声。

岑逸进屋后,没有开灯,摸著黑脱了鞋,然后轻手轻脚进了浴室,刚脱掉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下雨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生病了怎?办?」

开了莲蓬头,热腾腾的雾气很快将浴室包围,岑逸的后背贴在墙壁上,任由顾永梵的吻顺著水势落在自己身上。

「先让我洗澡。」岑逸伸出手妄图推开顾永梵,却还是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到头顶上方牢牢固定住。

岑逸就这?看著顾永梵,从眼角眉梢到他光洁坚韧的下巴,再是瘦却精实的身体。

自从顾永梵窜红后,他的身材也在一点点转变,从少年的纤细到成年的精壮,那是一场场演出打练出来的好身材,看在岑逸眼里,不仅是羡慕,更多的是一种长久积累下来的迷恋。

他甚至能清晰记得每到***时,顾永梵紧绷的背部肌理,和颤动的腹部肌肉,还有他高仰的完美侧面。

一场情事无声的消散了之前的不愉快,岑逸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算是什?。就像顾永梵说的,他到底算什??连他自己都糊涂了。

从顾永梵让他搬过来陪他到现在,两人从朋友不是朋友,到情人不是情人,竟连刚开始时的定期床伴都不如。至少,那时候自己还是掌控全域的人,而现在,却是被人掌控的那个。更何况,中间还夹了个木晓晨。

一想到这,岑逸就觉得绝望,他爱过汪以翔但是他让他走了。而现在呢?他也能容忍顾永梵的离开??

看著顾永梵沈静的睡颜,他忽然不想就这?放手,这一次,他想要抓牢,不管用任何手段,他只希望这个刚才和他吵架也和他***的人,可以一直只属于他。

 

木晓晨穿著粉色睡裙斜靠在沙发里,看著眼前突然造访的客人。

「很久没见了,岑逸。」木晓晨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未睡醒的慵懒显露无疑。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可是我有点事想找你谈下。」岑逸大大方方看向木晓晨,笑意挂在嘴角,却见不著隐藏的汹涌。

「什?事?」木晓晨突然坐直身体,「我以为我们没什?交集才对。」

「有。顾永梵。」岑逸顿了顿,决定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请你不要再纠缠他了。你想藉他造新闻,ok,我已经替你做了,你还不满意?」

「我凭什?听你的?你是他什?人?」

「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你觉得我是他什?人呢?」岑逸优雅的翘起二郎腿,一手撑著自己下巴,一手甩出一叠照片摊在桌上,「你和他分手后,我就搬进他公寓和他同居了,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奉劝你一句,别再打扰他,对你的艺人生涯并没有好处。」

木晓晨看著撒满一桌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顾永梵和岑逸在一起的画面,有做鬼脸的,有微笑的,有抱在一起的,有赤裸著亲密的。

「没想到,你自拍的技术这?好。」木晓晨一张张审视过照片,轻描淡写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手上还有一样东西,想来木小姐不会忘记。其实也就是当初你们一起去温泉拍的带子。就这?不当心给我翻出来了,前面部分也算好,只是后面的内容,怕是流出去了会影响到木小姐的复出。」

「你不怕毁了顾永梵?」木晓晨疑惑的问。

岑逸摇了摇头,「你的萤幕形象和他的不同,这种东西流出去,他最多也就被冷藏个一年半载,我相信他们事务所不会轻易放弃他这棵摇钱树。倒是你,之前因为合约风波已经翻了船,再来上一次,怕一辈子都没得玩。」

「如果我坚持不肯呢?」

「那我不惜彻底毁了他。」岑逸平静的看向一桌的照片,「这些照片会到记者手中,顺带著一个关于我们三角关系的故事。木小姐,被搅进两个男人的感情中,你会被写得很不堪,到时候你会更没有价值可言。」

「那你希望我怎?做?」木晓晨笑意盈盈的看向岑逸,似乎并没有为他的话所动。

「不要再和他联络。就这?简单。」

「噢?就算我同意了,你也得问问,永梵他肯不肯?」

木晓晨转过头看向卧室,「你觉得岑逸的提议怎?样?」

从卧室里走出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丝绒睡袍,松松垮垮著领口,衣带随便搭在腰侧,也是副刚睡醒的模样。

「晓晨,你先回房。」顾永梵的视线越过岑逸看向木晓晨。

「我去冲凉。」

木晓晨与岑逸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发觉,从进屋起就觉得熟悉的味道,是从木晓晨身上传来的,CK ONE的香气,顾永梵最常用的一款香水。

岑逸觉得心脏骤然收缩,可表面上他依然维持著静默的表情看著顾永梵。

「刚才你是在威胁晓晨离开我?」

「你凭什?这?做?」

「你以什?身分这?做?」

「岑逸,刚才你不是很能说?,怎?现在倒成哑巴了?」

连续几个问题后,顾永梵看著一言不发的岑逸,用温柔的如三月春风的声音,俯在他耳边轻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别以为上了我的床就可以代替晓晨。」

岑逸浑身一震,侧脸躲过顾永梵的碰触,「你没有资格如此侮辱我,还有,你凭什?揣测我的所作所为?」

「不是揣测,而是肯定。」顾永梵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牢牢钉在岑逸身上不放。

「肯定?」岑逸微蹙起眉想了想,复摇头,「我不否认我喜欢你,那又能怎样?何况,我也说过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而你,早上出门时还说今天一天都在电视台录影。但现在才傍晚不到,你却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大咧咧的进出你前女友的房间了。」

「你在吃醋?」顾永梵玩味的眼神扫过岑逸波澜无惊的表情。

「你爱怎?想随便你。」岑逸显然被顾永梵的猜测惹恼了,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五章4

 

第五章 4

 

 

「你在吃醋?」顾永梵玩味的眼神扫过岑逸波澜无惊的表情。

「你爱怎?想随便你。」岑逸显然被顾永梵的猜测惹恼了,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逸。」

岑逸最终还是选择转过头。「干嘛?」

「晓晨是我喜欢的人,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顾永梵挠著脑袋,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话,「下次别再这样了。」

喜欢的人和最好的朋友。绕了半天,他们三人的关系还在原地打转。那这些日子来长久的相拥而眠到底算什??

岑逸没来由的觉得心口发酸,气泡一样一点点胀起,然后破裂在空气中。他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压抑著想要咆哮的声音冷冷道,「顾永梵,你还真不是个人!」

用尽力气甩上门,岑逸蒙头朝前方的黑暗走去,路灯的晕黄一点点消逝在背后。

转了弯,站立在街角处,依旧能看到木晓晨的公寓里亮著的灯,明晃晃刺眼,还有那灯光下描绘出的轮廓,熟悉到让人憎恨。

岑逸呆呆站了很久,突然捂著胃蹲在地上,干呕著想要掏光胃里的东西,而随著这股冲动,是控制不住的,爬满脸颊的泪。

 

之后的几天,岑逸有意无意地躲著顾永梵,甚至夜不归宿,只是他衣服和日用品都依旧摆在原地,所以顾永梵也没放在心上。

何况,一边要赶繁忙的通告,一边还要陪著木晓晨,顾永梵即使偶尔想到自己许久未见岑逸,也是转瞬就在忙碌中遗忘。可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绯闻,或者说是丑闻,在一夜间占据了各大杂志头条。

「当红偶像顾永梵与新剧男二号爆出男同志嫌疑」。

而配合耸动文字的,是几张明显在新剧拍摄场景处***到的照片,无非不是两个男人勾肩搭腰亲密无间,甚至凑著脑袋咬耳朵、私密交谈的画面。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消息的真实性时,又一家八卦杂志竟以此事出了个专题,并将木晓晨与顾永梵的恋情也搀和进来,随之顺藤摸瓜,又将木晓晨的合约纠纷和如今的复出拿出来大肆调侃奚落了一番。

这头顾永梵下了记者会,在经纪人和助理的遮挡下,好不容易躲开记者回了家,一进门,便看见岑逸在房间里忙活,身边还放著他搬来时带的那个行李箱。

「怎??闯了祸就想跑路了?」顾永梵将手里的钥匙朝床上一扔,顺眼就看到摊了一地的杂志,冷哼一声后,猛然使劲拉过岑逸,「我上次说的话你当我放屁是不是?你倒变本加厉玩我了?」

「什?意思?」岑逸试图挣脱顾永梵的挟制。

「你倒有脸问我?你害我没关系,但为什?要把晓晨也拉进来?你上次说话我只当你是胡话,没想到你真龌龊到这个地步?」

岑逸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还在心里徘徊的犹豫和不舍顿时消失个没影没踪,他只能轻颤著双唇张开嘴,可一口苦涩尚未倾吐,却又听顾永梵说:

「你知不知道本来有家广告公司都准备启用晓晨代言了?出了这事,对方立马就换人。这是晓晨复出的最好机会,就这?被毁了!」

「那和我有什?关系?」岑逸别过脸继续手上的动作,「她既然要藉你的名炒新闻,就该料到会有今天。」

「你别太过分。」顾永梵气得双眉都要打结了。

「过分的是你。」岑逸拎著包就往门外冲去。

「你要去哪!」顾永梵吼著上前想要抓住岑逸,却被对方敏捷的躲开。

「我去哪还轮不到你管,从今后你我互不相干。」岑逸冲到屋门口,又突然转过身,句句冷言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新闻不是我爆的。奉劝你一句,小心身边盯著你不放的狗仔,免得下次臭得你连开记者会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顾永梵看著公寓的大门被拉开,然后逐渐合上,这才突然惊醒般跳起身,奔上去追著大喊,「我没有和那个家伙……我没……」

声音一点点消弱,看著岑逸消失的背影,他忽然不晓得要用什?理由再将他留下,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要在这最后的时候,只想对岑逸解释绯闻的真假。他先前不是还怒气冲冲的来指责岑逸的??可为何一转眼,却觉得心里一阵阵疼得发慌。

 

在岑逸离开后的第七天,顾永梵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他几乎没有半点关于岑逸的音讯,打电话显示无此号码,去舞蹈教室发觉岑逸请了半个月的事假,而岑逸曾经住的地方也早已人去楼空。

那岑逸能去哪了呢?

顾永梵在片场干瞪著剧本发呆,一天浑浑噩噩,他又不死心地拨了几次岑逸的手机,照例还是无此号码,气得他将手机摔在地上,经纪人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吱声。

岑逸这一消失,便是整整半个月。顾永梵忙碌中总是不忘寻找岑逸的蛛丝马迹。他爱去的书店、他爱逛的家俱店、他总去的小酒馆,还有他喜欢的歌剧院。

当顾永梵戴著大墨镜和鸭舌帽在帝国剧院摸著黑,一张张椅子找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可找不到人,他更是不甘心,好像有什?东西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让他焦躁不安。

在剧院的准备室里,面对前来探班的后辈,前辈曲瑞明翘著二郎腿顺口问了句,「顾永梵,你是不是恋爱了?」

「恋爱?」顾永梵捏著矿泉水瓶子的手抖动了下。

「听你经纪人说你最近总是不断打电话,放了工又立刻没影,而且你的情绪非常焦躁不安。种种迹象表明,你在恋爱!」

「只是有个朋友突然不见了,我有点担心而已。」

「朋友?什?样的朋友能让你担心成这样?」曲瑞明高深莫测地微笑,又一本正经地托著下巴自语道,「想当初我家小景不睬我时,我也是你这样。特别是他故意不接我电话的时候。」

顾永梵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曲瑞明和设计师林景的关系,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张了嘴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我喜欢的是晓晨!」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五章5

 

第五章 5

 

顾永梵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曲瑞明和设计师林景的关系,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张了嘴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我喜欢的是晓晨!」

「木晓晨?你们不是早玩完了??」曲瑞明皱著眉有些疑惑,「又在一起了?」

「晓晨不肯。她更看重的是事业。」顾永梵摇头。

「你有多久没见晓晨了?」

「大概十来天吧。」

「那你有多久没见到你要找的人了?」

「都有半个多月了!」顾永梵的语气充满严重的不满和气愤。

「你想木晓晨??」曲瑞明问。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那你想你要找的人??」

「这个……」顾永梵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磕磕巴巴回答,「我只是担心他去了哪里,他身体不太好,胃口也不好,睡觉老爱踢被子,还有……」

「这?说你有想他?」

「算是吧。」

「那不就结了?顾永梵,你这就是恋爱了!」

「怎?可能,他是男的!」顾永梵尖叫起来。

「难道我家小景景是女的?还是,你觉得我是女的?」曲瑞明冷哼一声,再也懒得理一边失魂落魄的家伙,抄起手机打给自己亲爱的伴侣,顺便查勤。

而这一头,顾永梵却沈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

岑逸喜欢他,他是很早就知道的。可是以前他都觉得两人只是很好的朋友,最多算个床伴,甚至于他可以偶尔的无赖和任性,岑逸也都会包容他,比如说同居这档子事。

可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也喜欢上了岑逸?

问题清楚后,顾永梵心头豁然开朗,全身心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快点找到岑逸接他回家。他可以跟他道歉,为以前的所做所为,他还可以任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岑逸愿意搬回来,陪著他一天天的过日子。

不再是同居,因为喜欢而真正地在一起。突然之间,顾永梵原本还放在心尖上的木晓晨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他清醒意识到,岑逸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

如果说,想起晓晨的时候还会有点痛和难过的话,那想起岑逸便是打心底冒著泡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是绵延不断不可抑制的。

 

这一日,从后辈口中得知岑逸终于在练舞室出现,顾永梵飞一样从片场赶了过去。

「小逸。」

他推开舞蹈室的房门,果不其然看见岑逸正蹲在角落处收拾衣物,这感觉就和以前自己还没红时一样,他练完舞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而自己就会算准时间推门而入,然后约他一起走。

岑逸抬头扫了顾永梵一眼,却没打算多加理会,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便又低头继续理自己的东西,完全将门口杵著的人当作空气。

顾永梵一腔热血顿时打消了一半,挠挠头又摸摸鼻子,局促间先转身关上门,然后轻步挪到岑逸身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与岑逸的视线保持平衡。

「你怎?请了半个月假?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跟那个演员真的没什?,是周刊记者捏造的,他们已经申明道歉了,你有看杂志??」

「有。」岑逸拉上包包的拉链,给了顾永梵一个回应。

「那你干嘛不回家?」顾永梵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放到岑逸眼前,「你的钥匙你自己拿好,不要再随手乱扔了。」

「顾永梵,你是不是误会了?」岑逸站起身俯视著一脸迷茫的顾永梵,「这是你家的钥匙,不是我家的。我只是把它还给你。还有,你的事以后不用跟我解释太多,我真的没有兴趣知道。」

「你在说什??要是你还在为我冤枉你的事生气?那我道歉还不行??」顾永梵的脑子里怎?也理不顺当前的形势,只觉得岑逸还在生气,可至于原因,他反而迟钝得无法发觉。

「我没有什?话可以跟你说。」岑逸拎起包甩到背后,径直朝门外走去。

顾永梵看著岑逸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两人肩膀轻微的碰撞让他满腹张口欲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小逸,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岑逸的身影已经干脆地消失在了门口,顾永梵呆呆看著空无一人的练舞房,又看了看落地镜中自己孤独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了走廊,即使戴著大墨镜,顾永梵依旧引人注目。

好在这里本就是他们上舞蹈课的地方,普通学生看到明星也早就见怪不怪,但毕竟顾永梵算是当下最走红的男艺人,还是会有些新进学生躲在一边小声议论。

「真的是顾永梵!听说他没出名前也在这里上舞蹈课的。」

「可他现在怎?到这来?」

「谁知道,不过听说他和我们这的一个前辈关系很好。」

「这个我有听说,就是那个请了半个月假的前辈啊,我们之前还有见过的那个,你记得??」

「记得记得,就是那个笑起来特别温柔的前辈,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要移民去美国。」

「好可惜,凯伦老师最喜欢他了。」

「可惜什?呀,去美国更好,你看上次来接他的那个朋友,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前辈到了那边有朋友做靠山,再加上舞蹈底子又好,还怕没机会进军百老汇??!」

「你们说谁要去美国?」

几个学生正议论得起劲,完全没看到硬生生插进来的人影。

「啊……是……是岑逸前辈。」

顾永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难以置信,缓和过几秒后,他匆匆走出楼上了车,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那个叫汪以翔的家伙到底住哪个饭店!」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1

 

第六章 1

 

 

当顾永梵拿到酒店房卡的时候,他不得不赞叹自己经纪人的办事效率。

上了电梯到了2510号房门口,一想到岑逸就在门的那一头,顾永梵便心潮澎湃,心里模拟过不下百次该怎样对岑逸告白,却还是止不住紧张。顾永梵不仅笑话著自己,明明站在舞台上都不曾慌张的,对著岑逸倒跟个初恋的傻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嘀一声,门开了。顾永梵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越过走廊,来到卧室。

他看到一地凌乱的衣裤,而洁白的大床上,两个身影在彼此纠缠。他甚至听到某些碎碎的呻吟声,熟悉到让他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顾永梵停下脚步,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床上的两个人意识到有人闯入而停下。三个人就这?静悄悄僵持著。

顾永梵一手捏著房卡,另一手还捧著一束火红的玫瑰,九十九朵,虽然他知道送男人玫瑰也许并不适宜,但他总觉得这样才能衬托自己的告白。

而现在,玫瑰的鲜红只不过成了刺目的存在。

「你怎?在这里?」先开口打破僵局的是岑逸,他的双眼落在那束玫瑰上,久久不能移开。

「我是来找你的。」顾永梵努力抑制自己胸口如火烧的愤怒,「我想来告诉你,我爱你。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

甩手扔下玫瑰,一地花瓣纷纷,星星点点布于地毯上。

「打扰到两位雅兴真是抱歉。」再也不愿多看岑逸一眼,而从头至尾,他更不愿去看汪以翔,就怕一个冲动扑上去揍他一拳。

可是,顾永梵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是他伤了岑逸在先,是他将岑逸拱手相让的,也是他说的,他们只是朋友。原本岑逸是那样爱他,他却从来不会珍惜。而现在,那个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现在却和别人滚在双人床上。

看著顾永梵仓皇离开的背影,一直沉默的汪以翔开了口,「不追?」

岑逸摇了摇头。

「不解释?」

「我为什?要跟他解释?」岑逸颓废的斜靠在床头。

「他是来告白的。」汪以翔看著一地的玫瑰叹息。

「告白?」岑逸冷笑,「一个孩子若给人抢走了玩具会怎?做?于他,便是这个道理。」

「也许他是认真的。」

「他要真的是认真的,就会回来找我。如果他放弃,我何必还要留恋?我付出的还不够多,还是我被他伤的还不够多?」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汪以翔走下床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原处的岑逸,「你看到那束玫瑰的时候,明明就很开心。」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小逸,我们认识那?多年,我自认很了解你。」

「那又如何?我已经决定去美国了。」

「如果你是开开心心地跟我去美国,我当然乐意。可是,我只担心逃避的做法对你的病有害无益。」

「是你说的,走远点散散心也许对我的病有好处,也是你说的,美国的治疗或许比X城要有效。现在怎?反过来说了?」

「我说那些的前提是顾永梵不爱你。如果他爱你,留在他身边对你更好些。」

「你倒是大方。」岑逸冷哼。

「我是为你好。」汪以翔坐在床边,一双眼像要把人看透般盯著岑逸,「曾经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彼此隐忍不愿捅破那层纸,最终伤害了你。

「现在我决定排除一切阻挠也要把你接去美国,但事实呢?这几日你从不肯让我真正抱你,你自己该比我更明白其中的原因。岑逸,你已经不爱我了。」

其实,这几日和汪以翔在一起时,他们只是彼此用手解决,却从未真正让对方进入他的身体。正如同汪以翔说的,岑逸的心结里还死死扎著一个顾永梵,所以他根本无法接受其他人。

「到底要不要跟我去美国,你再好好想想。」汪以翔说,「不管怎样,我这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我也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谢谢你,翔。」

看著汪以翔潇洒地离开房间,岑逸挪下床,呆坐在地上,捧著一手零落的玫瑰怔怔发呆。

之前顾永梵的话还在心底缠绕翻转,他似乎听到他说他爱他,只是,这真的是爱??岑逸知道,自己是不敢相信的,可却又忍不住一想再想,一念再念。这痛是连著幸福一起,牵扯著丝丝颤抖而又快乐著。

 

第二天,岑逸按行程计划回来舞蹈团取资料办手续。

一切都搞定后,他照习惯来到自己常用的舞蹈房,与顾永梵在一起的记忆不停重现于脑海,从相识开始的一点一滴,都紧紧与这个舞蹈房相连,要说能舍得那是骗人的。

最后叹息了声,他笑著拍了拍自己脸颊,开了门正准备走出去,却忽然撞上个人墙。迎面的人正是不知何时早已站在门口的顾永梵,只见他二话不说拽起岑逸的胳膊就往门里带,随手将门啪一声死紧地合拢上,然后迅速的按下门锁。

「你干嘛!」岑逸一把推开顾永梵,喘著气瞪著眼狠狠盯著他。

顾永梵显然没有打算多废话,只见他执拗的扑上前,将岑逸压在墙上便死命地吻了下去,任岑逸怎?反抗推揉撕咬,依旧阻止不了顾永梵的疯狂。

「顾永梵,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岑逸挣扎几分钟后,终于将掐制住自己的人甩开吼道。

「是,我疯了!」顾永梵用?指擦去唇边被岑逸咬破所泛出的血丝,竟然上扬起嘴角笑出了声,「我肯定是疯了,不然不会一整晚都睡不著,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岑逸,我告诉你,我想通了,不管你和汪以翔是什?关系,我都不准你和他去美国。就算你和他上过床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们也没机会了,而且,只要他碰过的地方,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舔干净!你放心,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岑逸收回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垂于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

 

 

娜娜的话:

逸小受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了,该是虐一虐小攻同学的时候了,有木有!!!!!

但是,这里还是回忆啊回忆~~~所以后面还要继续虐啊...T_T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2

 

第六章 2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岑逸收回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垂于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

「疯子!」岑逸转过脸不再去看顾永梵,「你爱怎?疯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他忽然笑了起来,几乎是轻蔑地瞟了顾永梵一眼,接著改口,「不,应该说,我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噢?真的是这样??」顾永梵无视刚才的耳光,俊秀的面容上竟然洋溢起一股自信的笑,「小逸,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不在乎我,那?,按你平日温和的性格,你根本不会打我这一耳光。」

「顾永梵,请别过度自恋。」岑逸试图从顾永梵牢固的禁锢中溜走,却发觉根本是徒劳,他不由得又深深皱起眉头。

「想走?」顾永梵抬了抬眉,手上却更用力地抓紧了岑逸,「我刚才说过,我不准你和汪以翔走。小逸,你是我的,我喜欢你,除了和我在一起,你哪都不许去。」

「顾永梵,我不管你是发疯还是耍流氓,你大可以去找你的木晓晨,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装深情!你根本就是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是心有不甘而已!」

「你是这?看我的?」顾永梵瞬间高了八度音,只盯著岑逸动也不动,过了好几分钟后,他才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垂头丧气,「你就这?不信我会喜欢上你?」

「你喜欢的是木晓晨,难道你敢说你已经不爱她了??」

「爱。」顾永梵毫不犹豫地点头,「但是,我和木晓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你来找我?你以为我是什??温床的?替补的?还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岑逸心里酸涩万分,可表面上依旧装作平静如常,「我没你想的那?贱。我也是男人,请你记住这一点。」

「你是不是男人我会不清楚?嗯?」顾永梵收起先前保留的笑容,一双深邃的黑眸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温床?替补?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不会喜欢上你,对不对?是,我说过很多混帐话,我也的确还喜欢木晓晨。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假的。

「木晓晨是木晓晨,她是我的伤口,我从不否认,但我尊重她的选择。而你,岑逸,如果你离开我,就是追到美国去,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你明白??」

「不明白!」岑逸挣脱开身,松了松有些僵硬的筋骨,微退出几步与顾永梵拉开一段距离。

「小逸,你还真是……固执得要命。」顾永梵叹了口气,一手仍旧撑住墙壁,「让我拿你怎?办呢?」

就在岑逸以为顾永梵终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力将他重新扯回到墙边。

随后是顾永梵疯了一般的狂吻,一双手更是不容分说撕扯著他的黑色衬衫,吧嗒一连串声响,只见一排钮扣竟然就这?被生生扯落。

「顾永梵!」岑逸奋力一拳打在顾永梵的小腹上,「放开我!」

「不放。」顾永梵将岑逸的双手推向头顶,扯下自己的皮带迅速绕了几圈绑牢,挤进岑逸两腿间后,便用自己的体重将人牢牢卡住,身体贴身体的距离让岑逸的挣扎变得更加徒劳无用。

他只能瞪大一双眼睛怒视著顾永梵,低吼道,「顾永梵,不要逼我恨你!」

「我不逼你,我只想好好跟你说话。」顾永梵喘著气,一双手捧起岑逸的脸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晓晨,无视你的付出,甚至因为晓晨一次又一次伤害你。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过去我改变不了,我也不会说什?后悔之类没用的话。

「没错,我混帐,即使到现在我也还是喜欢晓晨,但小逸,你要给我时间,让我忘记她,让我对你的爱一天胜过一天。我是喜欢你的,喜欢到看不到你的时候我都没法专心工作。喜欢到没有你陪在身边我就浑身都不对劲。

「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相信我??那你要我怎?做?你说,我一定做到。」

岑逸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著眼前的顾永梵。

还是同样一张俊秀逼人的脸,光芒四射让人无法忽视,而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终于愿意认真地看著他岑逸,想著他的好,念著他的委屈,甚至终于说出了对他的依赖和喜欢。他明白他眼里的认真,可是,他真的能相信他??

「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岑逸别过脸却开了口。

顾永梵的双眼顿时闪过亮光,贴上前吧嗒一记亲在岑逸额头,高兴的说:「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一点了是不是?」

「先放开我。」岑逸挥了挥自己还被固定住的双手。

「不放。」顾永梵孩子气的噘起了嘴,看在岑逸眼里又是一阵心软一阵好笑。

「先放开我,疼。」

「我记得我没勒紧啊。」顾永梵拉过岑逸的手腕仔细检查,最后还是妥协地替他解开,「真给勒红了,很疼??」他小心翼翼替他揉著手腕那圈红肿。

「我回去敷药就没事了。」岑逸尴尬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顾永梵笑著摇了摇头,一张明星脸上竟然露出贼贼的表情,「小逸,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

岑逸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意思后,再次瞪圆了双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顾永梵!」

「你真的都不想??可是我好想要你。」

「马路上一堆男人女人随你挑。」

「不要,我只要你。」顾永梵趴在岑逸胸口,学著小狗的模样嗅来嗅去。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岑逸才会想到这个红透半边天的顾永梵,实际年龄还比他小上好几个月。

「小逸小逸小逸。」顾永梵的低唤逐渐转换成一种亲腻的呻吟,而动作也一点点放肆起来,又是啃又是咬,直把岑逸搞得也热血沸腾起来。

岑逸敲了敲顾永梵的头,拢上衣服说,「换个地方。」

顾永梵的眼睛更亮了,一把抱住岑逸乐呵呵叫著,「走,我们回家!」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3

 

第六章 3

 

岑逸从酸痛中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旁边的人睡得正熟,显然是刚才体力消耗过度,再加上最近忙碌工作,想让他醒都很难。

坐起身后,缓了缓腰部的疼痛,他下了床重新穿戴好衣服。

这个家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甚至衣柜里还留著他已清空的位置,大有等著他回来重新摆回一切的架式。浴室里,他的刷牙杯还在,他惯用的刮胡刀也还在原来的位置,还有他常用的洗发精、沐浴乳。

岑逸怔了半会,这才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人安静而有规律地起伏著胸口,大大伸展开的手臂还保持著搂著他时候的姿势。岑逸笑了笑,俯下身替他盖好薄被,然后,转身,离开。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也需要跟汪以翔商量下。去美国不仅是为了避开顾永梵,他更是准备去看病的。可现在这样,是走还是留?病的好坏又会不会影响到顾永梵?

岑逸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希望顾永梵知道自己患有忧郁症,没有理由的,就是不希望他知道。

 

清晨,顾永梵被透进屋的阳光照醒。

他怨恨地睁开眼,心想著迟早要在这窗帘后加上一层挡紫外线的窗帘,要不是小逸喜欢被阳光晒到自然醒,他早就付诸行动了。想到这,他收了收手臂,没有麻,更没有重量?

他直起身看到空空的另一边床,探手一摸床单的温度,冷的。

顾永梵慌忙爬下床,厨房、浴室、客厅、阳台,到处都没有岑逸的身影。顾永梵昨晚还热呼呼的心瞬间冷却了下去。

回过神后,他赶紧从一堆凌乱的衣服里找出手机,这才想起来岑逸换了新号码,可他忘记问了,于是又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之前那家hotel的名片,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位住2510房的岑先生今早已经退房了。」

退房?

顾永梵在脑海中重复这两个字眼,忽然一拍脑袋,翻开手机查了下日历,该死,他怎?忘了,汪以翔订的是今天中午飞美国的机票!

顾永梵立马套上衣服,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往机场的方向全力开去。

 

「你真的决定走?」候机室里,汪以翔有些疑惑地问向身边的岑逸。

「我想先去治病,不然就算和他重新生活在一起,对他对我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岑逸靠在椅背上,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你舍得?」

「有什?好舍不得的?」岑逸苦笑,「难道他说喜欢我,我就真的要相信?两个男人在一起,我从来没指望过太多。」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汪以翔拍拍岑逸的背,听到广播开始登机,刚想说「走吧」,却听到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放下电话,汪以翔傻了几秒,最终还是转头面向岑逸,「是顾永梵的经纪人打来的。」

「J打给你干嘛?」

「他们查不到你的电话,所以就问宾馆那查了我的号码。他经纪人让我通知你,顾永梵出车祸了。」

汪以翔看著岑逸瞬间惨白的面容,叹了口气,「据说他是飙车来机场的路上出的事,车速太快差点撞到人,所幸他方向盘打得及时,但自己就撞到护栏上了。现在在医院急救,最糟糕的是医院里围了很多媒体和记者。现在,你还准备登机??」汪以翔挥了挥手上的登机证问。

「对不起,我想……」岑逸抓起身边的包,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样,我怎?放心?」汪以翔摇著头拉过岑逸朝机场外走去,「算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谢谢。」

 

岑逸和汪以翔绕过重重记者包围,才和J接上头。

顾永梵已经从急诊室中转到了VIP病房。

J向岑逸转述了医生的话,「并没有伤及内脏,但左手和右脚都有粉碎性骨折,医生说至少要养上一个月他才能重新开始工作。」

末了,经纪人摇著头说,「这次他闯了大祸,不光是记者那要应付,公司内部也可能会对他之后的工作有所调整,说实话,他才刚红起来,如果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一个月,将来就很难说了。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最好早做心理准备。」

「他怎?会……」岑逸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形容自己心里的焦急。

「怎?会?」J的眼光在汪以翔身上转了两圈,再看回岑逸,「我也想知道我手下的艺人究竟是怎?了!岑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些让他发疯的事?」

「我……」岑逸瞬间哑口无言。

「你们俩究竟怎?回事我不想问。我只知道,如果你真走了,他一定会愣头愣脑的追过去找你。到时候你想让我找什?借口替他向公司隐瞒?说他去追一个男人了?说我们全力捧红的男艺人是同性恋?」

「你的意思我懂。」岑逸深吸了口气,拎著旅行包的手不自觉捏紧又放松。

经纪人的眼光落在岑逸身后的行李箱上,皱著眉说,「好了,你进去看他吧,我还要去帮他善后。你们走的时候要小心避开记者。」

「嗯。」岑逸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汪以翔,说:「我们进去吧。」

J张开口想说什?,最终还是保持沉默地替他们拉开了病房的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从病房里扑面而来。

 

 

 

 

 

(12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4

 

第六章 4

 

岑逸不自觉摸了摸鼻子,一手拎著旅行包,一手拖著行李箱走到了病床边。

靠在床头的顾永梵听到响动睁开眼,在看到来人是岑逸时,立马没出息的高兴的咧开了嘴,可转眼一看到他的行李,又看到后头跟著的汪以翔,那笑便僵在了嘴角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微微颤抖著,说不出的尴尬。

岑逸在看到顾永梵绑上石膏的手和脚后,也是一阵心疼,他知道这男人好动,也知道他将事业看得比什?都重,可现在这个好强的男人只能这?白白躺在病床上,连生活自理都有问题。

「怎?这?不小心?」岑逸放下行李箱和旅行包,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要走了。」顾永梵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委屈,只见他瞟了瞟汪以翔,又看了看岑逸,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行李箱上,「你真的决定要去美国?」

岑逸一副为难样摆上脸,不晓得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把眼转向汪以翔。

「小逸,你真的决定和他去美国?」顾永梵慌了,扑腾著就想要起来拉住岑逸,却忘了自己根本是个行动无能的废人。

「石膏才刚打上,你小心点!」岑逸赶紧扑上前按住顾永梵,「你到底要干嘛?」

「我以为你原谅我了,我以为你愿意重新和我一起生活。」顾永梵用那只没绑石膏的手拽住岑逸,几乎是红著眼哽咽著说,「你就不能留下??小逸,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算我求你!」

岑逸看著可怜兮兮求他留下的顾永梵,忽然想到J说的话||「岑逸,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些让他发疯的事?」

是了,从冲到练舞房说喜欢他,从飙车到机场结果出了车祸,从手断脚断还要拽著他不放来看,顾永梵的确一直都在发疯干著蠢事。要换早几个月,他岑逸一定不相信这个聪明骄傲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疯成这个德性,可现在呢?

现在呵,他被他捏得那?紧那?疼,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好。」岑逸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顾永梵还抓著自己的那只爪子,「你把我抓疼了。」

顾永梵像是还不能消化那声「好」字,愣了好几秒,才试探性地又问了次,「不走了?留下来?」

岑逸到了这会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掉顾永梵已经松开了的手,点头承诺道,「今晚我就把行李搬回去。」

说罢,他不再去看顾永梵因为高兴过头而石化了的表情,倒是转身来抱歉的看著汪以翔:「对不起,我……」

「我明白。」汪以翔点点头,「我搭下一班飞机回美国,你好好照顾他。」

「嗯。」

「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岑逸站起身,将行李留在了病房,只身跟著汪以翔离开。

 

「考虑清楚了?」汪以翔看起来还有些忧虑。

「现在他这个样,我也离开不了。」岑逸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我可以预料他将要面对的糟糕后果,这一个月,我要陪著他看著他。」

「那你的病呢?」汪以翔握住了岑逸的肩膀,「要不,等他身体好点了,你实话告诉他你的病情。不然我真不放心。」

「病是要治的,我会自己找这边的心理医师先治疗看看。可是我不想告诉他,翔,你该了解我的。我也是男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病成为他的责任或者负担,我更不想他对我的感情,到最后变成同情和愧疚。」

「我会担心。」

「没什?好担心的,或许你可以想著,也许因为他爱我,不知不觉中就治疗好了我的病呢?」

「忧郁症如果这?轻易能治好,怎?还会有那?多病患自杀?」汪以翔无可奈何的说,「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每个星期日你都要打电话向我报告你的身体和病情,当然,你的医师的联系方式也必须给我。」

「你真的越来越唠叨了。」岑逸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翔少爷!」

 

顾永梵的车祸事件并没有想像中那?容易平复。正如经纪人所担心的那样,公司压力,活动及广告的合约压力,还有记者的穷追猛打刨根挖底,都让一切麻烦异常。

连续上了几天头条,到人们渐渐转移视线,将这条新闻淡忘后,顾永梵才算能喘上一口气。

在得了医生的允许后,经纪公司帮顾永梵办了出院,并请了私人护理师白天到公寓为他换药及复健。而岑逸,重新回到了凯伦老师的舞蹈团,白天练舞,晚上照顾顾永梵,日子过得再普通不过。

眼看著顾永梵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经纪人却焦虑了,毕竟一个当红偶像在处于颠峰时,却突然从萤幕上消失,谁又能保证他再复出后,还能保住当初同样的人气呢?

光看那些广告公司在他车祸后就立刻换了代言人,便可知这圈子的现实和残酷。娱乐圈从不会为谁停下脚步,也从不怕没有新人来改朝换代。

 

「今天觉得怎?样?」一回到家,岑逸放下包便推开卧室的门,径直走到床边询问。

「护理师说恢复得很不错。」顾永梵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迎向岑逸。

「这是什??」岑逸好奇的拿起搁在床头的本子。

「新接片的剧本,下个月开拍。最近无聊,就先看看。」

「你复健还没满一个月,医生也说了,依现在情况,你的腿不适合长时间站立。」

「剧组不等人,新片的上档时间也都跟电视台敲定了。」顾永梵皱起眉,「我已经躺太久,再躺下去公司就真要跟我解约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小逸,相信我,我可以的。」顾永梵伸出手拉过岑逸坐到床头,「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相信我什?都可以做到。」

「我是担心你会留下后遗症。」岑逸叹气。

「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逞强,ok?」顾永梵耍赖般搂住岑逸的腰,跟只小狗般蹭了两下,又满足地抬起头,亲了亲岑逸的脸。

「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岑逸拨开顾永梵的双臂,「我先去做晚饭,今晚给你煮骨头汤。」

「还是叫外卖吧,做饭多麻烦。」

「护理师都说了,一定要给你补营养才能好得快。你还想不想快点开工?」

「是了是了,都听老婆的!」

「谁是你老婆!我是男人!」

「是男人也是我老婆。」

「顾永梵,当初你怎?没给撞死。」

「我若撞死你就要守寡了。」

岑逸气得脸红,在看到顾永梵一副得逞的奸笑后,一巴掌打在顾永梵的腿上,立刻得来一声杀猪叫。

「你谋杀亲夫。」

「哼,敢惹你大爷我,下回不按死你!」岑逸狠狠瞪了眼床上抱著腿大呼小叫的男人,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双手朝厨房走去。

 

娜娜的话:

 

本来想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的有木有!!!!!结果......

悲剧的一整天上不了网,我擦,摔桌!

所以,更新也晚了.

放心,虽然这个点是凌晨了,不过这是六一的份,六二的今天还是会照常更新的哦~~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5

 

第六章 5

 

 

新片的头两集收视率竟比想像的还差,剧组和经纪公司显然都不满意。

甚至报纸杂志上还登出例如「养病一月 当红偶像沦落成收视毒药 惨败新人之手」之类耸动的新闻标题。

虽然顾永梵没有因此在岑逸面前表露出一丝异样,但听到别人议论纷纷,岑逸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几次试图与顾永梵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他总是借口忙碌而躲开。

直到岑逸终于忍不住,白天请了假,偷偷前往拍摄地去看顾永梵。

这是一场在海滩边的戏。男主角要救准备跳海自杀的女主角,所以他必须狂奔入水,直至海水淹没到他腰部的位置,然后一把将女主角紧紧抱住。

岑逸到的时候,顾永梵正在拍狂奔入海的画面,来来回回好多次,导演才喊ok。

可下场戏却是站立在海水中的画面了,想到顾永梵可能会因此在海水中浸泡很久,岑逸著急起来。

他悄悄走到J身边,附身靠近小声提醒:「他的脚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

「我知道,但是他坚持说他可以。你知道他倔起来谁劝得住?而且戏不拍完会影响进度。最近因为收视率的问题,导演的脸已经够臭了。」

「但是……」

「没有但是。」J打断岑逸的话,「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说服他,等会他休息的时候你大可以试一下。但是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听。他是赌上了一切地认真工作,谁说都没用!」

岑逸沉默下来,视线停在不远处顾永梵半淹在海水中的背影上,胶著似的无法移开。

在海水中的戏拍了很久,导演都不能满意,不是演员情绪张力不够就是镜头感不够强烈,反复卡了好多次,直到导演再一次喊卡,才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再拍。

顾永梵接过助理递上来的大毛巾上了岸,回到休息处,方才注意到岑逸来了。

「你怎?来了?」顾永梵一边换下湿掉的衣裤,一边问道。

「探班。」岑逸从助理手中接过毛巾,替顾永梵擦干头发,「难道你忘了护理师嘱咐过,你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何况还是泡在海水中。和导演说一声吧,别太逞强。」

「我觉得没问题。」顾永梵偏过头,「我可以拍的。」

「不行!顾永梵你是不是疯了,这样下去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顾永梵拽过岑逸手里的毛巾,有些不乐,「小逸,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

「工作真的那?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岑逸显然也生气了。

「很重要。」

「这叫照顾自己?这叫不逞强?你答应过我什??算了,你自己都不担心,我担心你干嘛!」

就在这时导演喊就位,顾永梵只能匆忙回到拍摄现场,岑逸气得捡起地上的包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永梵到家时是凌晨三点。

他揉著酸疼不止的脚,好不容易挪进门,刚一进卧室,却听啪一声,原本漆黑的房间忽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还没睡?」顾永梵有些惊讶地看著斜靠在床边的岑逸。

岑逸皱紧眉头,双眼盯著顾永梵的双腿转了一圈,缓缓开口,「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

顾永梵听出岑逸语气中的不快,顿时软下声音回答,「放心放心,真的没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身体的实际情况?拖著没完全康复的腿工作本来就不好,你还那?拼命,你到底在想什??是不是要等腿彻底废了你才甘心?」

「小逸,我休息得已经够久了。这个圈子根本没有人会等我完全好了再复出。」

「但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等我身体彻底好了再出来,这个圈子根本就不会有人再记得我!娱乐圈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才红起来,不能因为一场车祸就毁了一切。」

「红不红那?重要?」

「是!」

岑逸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怒气横生,他死死瞪著顾永梵半分钟,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如果我说,我就是不许呢?」

「小逸,不要再闹了,已经很累了。」顾永梵坐在床边,试图拥抱岑逸,却被对方躲开。

「你觉得我是在闹?」岑逸向来平缓的声线顿时变得尖锐。「如果你爱我,那就尊重我的选择。」

顾永梵显然也失了耐心,用生硬的口吻说,「我好不容易才能从一堆新人中脱颖而出,却因为一场车祸就被这个圈子遗忘,你知道现在在我的背后,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难道我就活该栽在一场车祸上?我现在只能靠这部片子重新赢回人气。」

「这些东西对你就那?重要?」

「很重要!」

「既然如此,当初干嘛要和木晓晨在一起!不是为了她,你连工作都可以不要了?!现在让你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我倒不行?」

「对,就是这样,我就是爱晓晨胜过一切,你管我!」

「既然如此,你何必开车去机场追我,不然你就不会出车祸,现在也不需要这?辛苦!」

「你!」顾永梵一把拉过岑逸的手臂说,「是,我真不该为了你让自己出车祸,还不如让你跟汪以翔走,省得现在唠唠叨叨,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简直比女人还难伺候。晓晨哪有你这?多事过!」

「她?她不就是藉著跟你的绯闻炒知名度??你以为她真心?她只不过利用你!」

「不许你这?说晓晨!」

「你凭什?不许?对了,我忘了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勾勾指头,说分就分,说合就合,就算她利用你你也乐得很!顾永梵你贱得可以!」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6

 

第六章 6

 

 

「我再贱也比你好!和你上几次床就喜欢我。我失恋,说要你陪你立马就搬来陪我!就算明知道我拿你当替补的,还不是一样陪我上床!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能代替得了晓晨??岑逸,你也贱得可以了!」顾永梵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岑逸瞬间惨白的脸,再想伸手去拉他,却被狠狠甩开。

「我是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这?贱!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还要留在这种地方!」

岑逸瞪圆双眼,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心里的酸疼冲入眼眶,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横竖我就是木晓晨的替代品,既然你这?爱她,就去找她啊!我走,省得管东管西让人看著碍眼!」

「你去哪!」顾永梵抓住岑逸的胳膊,使劲将人拉了回来。

「我去哪也用不著你管!我就是出去随便找个男人上床,也比待在这对著你这张脸舒服!」岑逸再一次甩开顾永梵的手,几乎是咆哮著吼道。

「岑逸!」顾永梵工作了一天,身体本来虚弱无力,再加上腿伤未愈,行动自然迟钝不便,到他追到门口时,又哪里还有岑逸的影子了?

回到卧室,看著岑逸的外套、手机、钱包,顾永梵忽然一阵焦躁在心间反复,一面想著等岑逸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可一面又想著,要是这人真的倔起来怎?都不回来,那又该怎?办呢?

 

正如顾永梵所料,岑逸真倔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到了天明,听著窗外的鸟叫,顾永梵只能抱头坐在床沿,说不出的焦躁,虽然明知过不了多久就该去片场了,按理他是能睡一个小时都是好的,可岑逸已经离家出走三个小时,他又怎?可能睡得著?

而且,因为有过一次先例,他更怕的是岑逸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回来打包行李,一转身就飞去美国,那到时他该去哪儿找人?

想到这分上,他更是坐立不安,而更糟糕的是,顾永梵完全意识到了之前口不择言下的话语有多伤人,而敏感如岑逸,他无法想像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会是怎样的绝望。

其实,顾永梵在汪以翔回到美国后,就主动与他联系以打探岑逸的病情,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关注著他的忧郁症情况,本以为两人在一起稳定下来后,总是可以透过日常生活来慢慢调适岑逸的情绪,却不想,一个木晓晨便成了导火线。

顾永梵边懊悔边思考著岑逸可能会去的地方,可又不敢随意出门去寻他,就怕一个转身错过,更怕岑逸回来时没人开门。

又多等了一个小时后,经纪人终于来到门口。

接到电话,顾永梵飞奔出门,将经纪人一把拽进屋,急忙说,「今天戏不拍了,你跟导演和制片请个假,说我腿伤复发,看看能不能改日程。还有,你在这个房间不要动,如果小逸回来替我稳住他,再通知我,直到等到我回来为止。」

「又不见了?」经纪人一脸混乱。

「昨晚我们吵了一架,他就走了。」

「也许一会就回来。」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我很担心。」顾永梵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朝外走去,「我出去找找。」

「可是你的脚……」经纪人看著顾永梵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艺人是什?脾气呢?

其实顾永梵自己心里也清楚,脚伤未愈,是应当尽量避免自己开车的,但一想到种种可能,他便无法只待在房间里干坐著傻等。

 

而此刻的岑逸,却在练舞房里,对著镜子一遍一遍地练舞。

一大段无声的佛朗明哥下来,他早已汗流浃背,却依旧无法平缓心中那股躁动和不安,他认真看著镜子中的自己,无法在现实和虚幻中判别真相。

木晓晨的脸一次次在旋转回首中出现,镜子中,墙壁上,甚至于空气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那般冷冷的嘲笑讽刺著他的愚蠢和痴妄。

他压制住自己的尖叫和呕吐,在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房间里不停跳舞,直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对方也发觉了,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老师,是我。」岑逸听出是凯伦老师的声音。

「岑逸?」凯伦老师显然有些惊讶,「你怎?现在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没关系,你想练舞随时都可以。不过……」凯伦老师看了看手表,「看这个时间,你应该一夜没睡?」

「嗯。」岑逸点了点头。

「那就快回去睡觉,明天下午来了后直接到我办公室。美国那边一家舞蹈学校准备从我们这里挑几个学生。」

「去美国?」

「当然。对每个舞者来说,百老汇就是梦想的最终地,而去美国就是这个梦想开始的第一步,明天记得来填资料,至于会不会选中,就要看你够不够资格了。回去好好考虑下吧。」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四月清晨的风还是冷冷的,吹在身上有些瑟瑟发抖,岑逸却彷佛感觉不到,只是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

他一直在想凯伦老师的话,对于去美国这件事,毫无意外地又动摇起来。

可是,要离开顾永梵,他当真做得到??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六章7

 

第六章 7

 

他一直在想凯伦老师的话,对于去美国这件事,毫无意外地又动摇起来。

可是,要离开顾永梵,他当真做得到??

路过那棵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樱花树时,岑逸不自觉停下脚步。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樱花盛开的日子,一片连一片的粉色花瓣遮盖住道路上方的天空,使得雾气蒙蒙的清晨也沾染上一层淡淡的柔软。

之前堵在胸口的一股怨骤然消淡,他只是呆呆地站著,试图理清自己的情绪。

「小逸!」

他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唤他。

在一个宁静的清晨,这样的声音显然突兀而清晰。

岑逸浑身一震,回过头去,看向站在马路对面的顾永梵。他没有回应,却是保持著转身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著他。那人的焦急和担心写满一脸,而苍白憔悴的面容更显示他这一整晚的疲惫。他是在乎他的。这点岑逸毫无质疑,甚至为此感到心疼。

仔细回想起来,先提起木晓晨的人是自己,而明知道那个女人在顾永梵心里的分量,却还要试图挑战而口出无理的人,也是自己。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一面觉得是自己斤斤计较了,却一面又深恐而无法安宁停歇。而他也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与他的忧郁症息息相关,如同一个恶性循环,也不知道哪天就彻底崩溃。

于是,在这个樱花开满天的清晨里,顾永梵和岑逸两个人就这?隔著马路深深相望。

顾永梵看不懂岑逸眼里的深哀,可他心疼著,心疼的忍不住一次次深深自责。

岑逸看不懂顾永梵眼里的坚定,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个骄傲好强的男人为他低声下气。

交通信号灯终于跳到了绿色。

顾永梵大步穿过斑马线,直冲著岑逸而来。

「小逸,跟我回家。」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永梵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好。」岑逸挣脱开顾永梵的手,低声说了句,「这是在马路上,你收敛点。」

好在时间过早,路上行人几乎少得可怜,顾永梵压低帽沿,抬起头环视了下四周,确认了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拉著岑逸穿过马路,重新回到车上。

两个人一路保持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回到公寓,经纪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便离开,走前还不忘叮嘱顾永梵明日行程。直到门被从外面关上,顾永梵忽然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岑逸。

「对不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歉,末了,咬著他耳垂又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顾永梵看岑逸没有说话,以为他气还没消,于是使上吃奶的力气,厚著脸皮黏上岑逸,一双手脚跟八爪章鱼一样缠上他,「小逸,我混帐,不该说那些话,我错了还不行?。原谅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岑逸索性靠在顾永梵身上,「我累了,想睡觉。」

「好。」话刚落,顾永梵就开始动手解岑逸的衬衫。

「你干嘛!」岑逸转过头,瞪眼看著顾永梵,拜托,他现在很累,可没体力也没心情做运动。

「伺候老婆睡觉啊!」顾永梵在岑逸脸上吧嗒亲了一口,「难道要穿著衣服睡觉??」

「我自己来。」岑逸挥开顾永梵,径直朝卧室走去。

「哎,你果然还在生气。」顾永梵跟在岑逸身后进了卧室,万分小媳妇状的坐在床沿边上。

岑逸面无表情地瞄了他一眼,这才移向右边,将左边一大块位置空了出来,随即拍了拍床单,「快睡吧。」

顾永梵顿时弯起眼角笑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裤溜进被窝,舒舒服服地搂住岑逸的腰打起了哈欠。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这眼皮就打架!」顾永梵不禁抱怨起来,「那导演真不是人,这里不满意那里不行,卡了那?多遍,再下去我要给他折腾死了。不过我有信心,再下去收视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一定能主演舞台剧。」

「舞台剧?」岑逸闭著的双眼猛然张开。

「是啊。」顾永梵骄傲地应和,一边还用下巴蹭了蹭岑逸的肩膀,「本来就有在谈的,不过因为车祸被搁置了。不过公司答应我,只要人气能回升,当初说好的舞台剧可以继续进行。」

「你真的打算主演舞台剧?」

「当然啊。」顾永梵在被子下抓住岑逸的手,「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看舞台剧?那时候看著你对舞台剧那?痴迷,我就对自己说,我迟早也要主演一次给你看看。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我是在吃醋。」

「吃醋?」岑逸张大的嘴可以塞得进一整颗鸡蛋。

「是啊,也许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我自己笨而已。」顾永梵笑了笑,「那时候也是这?牵你的手,你记不记得?」

「不记得了。」岑逸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可是我记得。」

没过多久,顾永梵便抱著岑逸满足地睡著了。

可岑逸却怎?也无法入睡,明明身体累得不行,可他的心绪却在一悲一喜中无法沈静。他本该欢喜的,顾永梵那?坦承对他的喜欢,甚至都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牵手。

可是,他又怎会不记得,顾永梵当初接近他的真正目的?

「和他上床那是因为和你们打赌!我可不是同性恋!」

明明过去那?久了,可那句话,像是会自动播放一般,一次又一次,总是在他觉得幸福的时候,嘲笑著他最初的不堪。

 

娜娜的话:

大家在看小顾同学和逸小受的同时,不要忘记看看<年华>里的俩只哦~~

:)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1

 

第七章 1

 

 

「在想什??」顾永梵的手指顺著岑逸的背脊来回抚摩,「怎?不说话了?」

被打断回忆的岑逸朦胧地睁开眼,哼哼著问,「现在几点?」

「凌晨两点。」

「竟然过了两个小时了。」岑逸翻个身,调整好姿势重新靠进顾永梵怀里。

「刚才在想什??」

「在想当初你是怎?留下我的。」岑逸并没有打算说出当年心里的挣扎和质疑,他好似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些敏感话题,不愿再去深究当中的孰是孰非。

「你指哪次?」

「有很多次??」岑逸迷惑。

「当然啊!你试图离开我的次数那还叫少啊?」顾永梵倒委屈地控诉道,「算上前面说的那次,我们吵架后你离家出走四个小时,前前后后你一共莫名其妙消失了两次,外加试图莫名其妙消失一次。」

「试图?你是说?」岑逸自然是想到了顾永梵所指的那件事。

「对啊,就那次。真是一个不留神你就要逃走。你说我堂堂一个大明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就你老想著离开我呢?」

「我呸!没见过像你那?皮厚的。」

「对你皮厚点才管用,不然改天又闹失踪,我现在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岑逸懊恼地戳了戳之前留在顾永梵肩头上的齿印,「下次要是我再逃了,你就别追了!」

「你想都别想。别忘了我们可是公证过的!看你还能往哪逃?你以为还是当初啊,傻了吧你岑逸。」

「结婚还能离婚呢!」

「你敢!」

「我怎?不敢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差点就去美国的人!」

「是,还前后两次都差点,你是要折腾死我!」顾永梵撇撇嘴,一股无力在心口蔓延。若当年不是自己坚持不放手,哪还有这几年的幸福生活?每每抱著岑逸时,他总觉得这幸福跟偷来似的,指不定哪天,岑逸就真又消失了。

 

他们说的其实就是那次凯伦老师提出到美国某家知名舞蹈学校留学的事。之前的报名和考核,岑逸都是瞒著顾永梵进行的,虽然他依旧没有下定决心要走,但隐隐总是想逃开。

其实自那次吵架以后,顾永梵对他很好,也许是好的太不真实了,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和不安。甚至于,岑逸可以感觉出顾永梵背后的小心翼翼,他一面放任自己在这样的包容中越发肆无忌惮,可一方面却在担忧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如履薄冰。

所以,当顾永梵从后辈口中得知此事时,岑逸已经在犹豫著是跟顾永梵认真地谈一谈,还是直接偷偷溜走的好。

拿到录取通知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高兴的,因为多年来的梦想终于依靠自己的努力而更近了一步。这是对他作为一个舞者的肯定,更是对他作为一个即将迈向百老汇的舞者的殷殷期盼。

而欢喜过后,他在挣扎中几番徘徊,这才决定去美国,顺便可以找汪以翔说的那个具有权威性的心理医生为自己治疗。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变得无法克制而疑神疑鬼,甚至去伤害自己,还有顾永梵。

他想要好好的,健健康康地出现在顾永梵眼前,如果那时对方还是单身的话。

顾永梵在知道岑逸决定赴美的计划后,变得沉默不言。

岑逸试图说些什?来缓解两人之间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是枉然。

而原本答应了对待工作要量力而为的顾永梵,又忽然恢复了那股拼命的狠劲,甚至连回家的时间也一点点缩短。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剧情渐入佳境后,随著收视率的提升,顾永梵的人气也在以一种骤然的速度回升。

岑逸虽然忙著自己的事,却还是默默关注著顾永梵的情况。

偶尔顾永梵半夜回家,累到倒头就睡时,他便会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替他换上睡衣盖上被子,然后绞湿毛巾帮他抹脸。

而往往到了隔天岑逸醒来时,原本盖在顾永梵身上的被子便全裹在自己身上,而床头必定放著一罐温在热水里的铝箔包牛奶。只是,身边的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两人的关系就这?不温不火地僵著,直到在岑逸走前的一个星期,也就是顾永梵杀青戏后的那个晚上。

剧组杀青,外加最后几集收视率飙升到排行第一,这庆功宴必不可少。顾永梵被灌到烂醉才被经纪人送回家,接手扶他的是岑逸,一扛住他那泥样又软又重的身体,岑逸就知道这赖在身上不肯挪一下的家伙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送走了经纪人,岑逸将顾永梵连拖带拉地拽进了浴室,给他喝了点热水催吐,弄干净后才开始放水。哪曾料到,顾永梵吐过后,人倒是清醒了三分,可还有七分酒精麻痹著神经,倒比平日更霸道难缠上许多。

岑逸挡不过他胡闹,只能给一起拽进浴缸,溅起的水花顿时弄湿了浴室地板。他还来不及生气,那头顾永梵已经动手脱起他衣服,速度倒比清醒的时候还快,叫岑逸是哭笑不得,便是骂也没得骂。

顾永梵让岑逸坐在身前,自己从后头紧紧抱住他,一手不忘扭过他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你属狗的!」岑逸好不容易得了呼吸,却没想到顾永梵竟是不停歇地一口咬上他脖子,然后顺著咬到耳垂,肩膀,背脊。

「呵呵。」顾永梵只知道傻笑,可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从左换到右,又啃了起来。

「你……」岑逸刚想继续骂他是狗,一想不对,这家伙的确是属狗的,于是想个词来骂,却被顾永梵一把抓住下身。

「顾永梵!」岑逸真怒了。

「嗯?」顾永梵不急不缓的停顿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看著正转头瞪自己的岑逸,一双眼迷蒙的眨了眨,倒是笑了,「小逸。」

岑逸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顾永梵不醉的时候是头狼,醉了就是头披了羊皮的狼,更糟糕。

「不许叫!」

「小逸,我要。」顾永梵酒后的优点在于他的直言不讳,当然,事实是从这次以后,他连不醉的时候都变成这副没得救的赖皮德性了。

岑逸暂态血冲脑门,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羞的,就听哗啦一声,他硬是站起身,跨出脚准备走出浴缸。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2

 

第七章 2

 

岑逸暂态血冲脑门,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给羞的,就听哗啦一声,他硬是站起身,跨出脚准备走出浴缸。

「小逸。」顾永梵怀里突然腾空,于是也跟著站起身,正好和岑逸站了个面对面。

「不许走!」顾永梵开始不讲理了。

「放开!」岑逸皱了眉,他倒不是介意和他那个啥,毕竟现在还是住一起的,两人也的确很久没亲热过。可问题是,顾永梵醉了,要是他没个轻重,苦的还不是自己?!

「不放!」顾永梵也急了,抓紧岑逸的腰就蹭了上去,「你为什?老是要走!」

「我叫你放开!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是不放!」顾永梵搂得更紧了,「我一放你就逃!你明明说过会一直陪著我的!你骗人!」

岑逸忽然觉得顾永梵就是个讨不到玩具而耍赖的大孩子。

「不许去美国,你是我的!」顾永梵的口气嚣张得很,可惜他的动作却像个没骨气的八爪章鱼!

「放开!」岑逸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答应过不离开的。」顾永梵口气立马软了下来,「小逸,算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只是去几年,又不是不回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顾永梵歪著脑袋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要。」

「那你就不要等!」岑逸一挥手甩开顾永梵,本以为那人会再度黏上来,谁知一回头,却看到他迷惑不安地正盯著自己抓空的双手,而满眼的痛楚顿时叫岑逸怔在了原地。

不过是一秒的思考,还没回神,顾永梵又伸手靠上前,这次他没有用力,而是轻轻环住了岑逸的肩膀,再没有说话。

「你……」

岑逸还来不及挣脱,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顺著自己的脖子往下流,然后,他听到顾永梵闷而细微的声音,「小逸,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原谅过我?」

就在这一刻,岑逸原本坚定的心瞬间土崩瓦解。

岑逸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这个总是笑得灿烂的顾永梵会为自己流下眼泪。

他承认他心软了,他承认他又舍不得离开了。

岑逸主动回抱住顾永梵,来回摩擦著他的脸颊,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之后的一切便是理所当然。两个原本还湿漉漉的人就这?天不顾地不管地滚上了床。

顾永梵进入得急切,却又在听到岑逸呼痛的呻吟后停了下来,小心而又隐忍的模样让岑逸觉得幸福却也心疼。一夜下来,岑逸累得腰都快断了,可看著身边安然入睡的顾永梵,他却怎?也不想闭眼。

 

究竟是离开还是留下?他在心底无声挣扎,眼看就快要到启程的日子,而发过一次酒疯的顾永梵,却越来越沉默了。

这一日,岑逸从凯伦老师那拿好资料,刚出了门转到十字路口,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他身边。

「有时间谈一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竟然是顾永梵的经纪人J。

「和我?」岑逸有些纳闷。

「是。」

「永梵呢?」

「他在公司,暂时还脱不开身,所以我趁空出来找你聊一下,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那,」岑逸疑惑著点了点头,「去哪谈?」

「还是去你们家吧,比较方便说话。」

「好。」岑逸看著一脸严肃的J,竟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岑逸的预感是对的。

「顾永梵今天跟公司递交了解约书,现在正和公司高层谈解约问题。」

「他跟公司解约?怎?可能?我没有听说有人来挖角。」

「他不是要换经纪公司,而是要退出演艺圈。他说,他要跟你去美国。」

「跟我去美国?」岑逸这下是彻底懵住了。

「是的,就在他最红最火的时候,他说,他要放下这里的所有,陪你去美国,你知道这意味著什???就是他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独自背负巨额违约金,直到偿还清楚为止。」

「他怎?不和我商量这事?」

「他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你为难,所以才会做这个决定。」

「可是这样一来,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是!而且到了美国,他就什?都不是,为了生存,必须打工赚钱,再也不能唱歌演戏开演唱会做舞台剧。」

J看了眼愣在沙发中的岑逸,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他当初为什?腿没好,还要跟个拼命三郎一样没日没夜地拍戏?

「一部分是因为他不甘心自己的名气在短短一个月就黯淡下来,而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必须向公司证明他的人气,这样公司的高层才会忌惮他,甚至因此向他妥协。」

「妥协什??」岑逸心中诧异。

「你!」J不满地瞥了岑逸一眼,加重语气道,「当初他为了追你而出车祸这件事,公司高层早就收到风声,上头逼他和你分手,以免以后麻烦。可他不肯,甚至以退出事务所为代价要胁高层。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非常看重之前的那部戏,希望借此证明自己的实力,才有向公司耍硬的资本。还有一点,他一直很想主演舞台剧,并坚持自己来当制作人,应该也是为了你吧?」

见岑逸点头,J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说,「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哪怕腿痛得直冒冷汗还是坚持赶片,就为了能快点赢回人气,博得与公司谈判的筹码。可是,你却在他快要胜利的时候,告诉他你要去美国?」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岑逸无言以对。

「作为永梵的经纪人,我深刻地了解他将来的发展空间有多大。当然,我无权过问你们的私生活。不管他怎?选择,我都尊重他。但同时我希望你能够了解,他私下为你默默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和代价。」

「我懂你的意思。」岑逸若有所思。

「那最好。」J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我先走了,打扰了。」

「走好。」

看著J在玄关口深深一鞠躬后离开,岑逸回到卧室,将视线落在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箱上。

忽然,他猛然冲到衣柜前,打开顾永梵用的那半面橱柜。果然,一只LV拖杆箱正端端正正摆放在最底层,里头整齐地叠放著一堆衣裤。

岑逸蹲下身翻了最上头几件,竟然都是顾永梵平时私底下爱穿的便装,而夹在箱盖口袋缝隙中的,正是顾永梵的护照及去美国的机票,和岑逸的同一个航班。

岑逸捏著机票的手指用力到苍白,最后,他妥协般松开手指,将机票搁置在床头,反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拨通了凯伦老师的电话。

 

娜娜的话:

今天粽子节

大家节日快乐哦...

不晓得为毛,大概看盗墓看的,一提粽子就想到小哥和天真....哈哈哈哈

吃粽子喽!

 

 

 

 

(12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3

 

第七章 3

 

顾永梵回来得很早,刚刚好云霞满天,染红了天际,温柔的让人措手不及。

到家的时候,岑逸正围著红色围裙在厨房里煮咖哩。

「我回来了。」顾永梵脱下外套和牛仔裤,换上运动衣裤,哧溜一下就站在了岑逸身边。

「今天怎?这?早?」岑逸一面尝著咖哩的味道一面问。

「嗯,片子拍完晚了,今天通告也比较少。」

「试试看味道怎?样。」岑逸把勺子递到顾永梵嘴边。

「刚刚好。」

「帮我把桌子理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顾永梵走到饭桌前,看到桌上赫然正摆著他藏起来的护照和机票。

「怎?不理桌子?」端著一大锅咖哩走出来的岑逸,瞄了眼愣在桌边的顾永梵。

「你知道了?」顾永梵接过锅子放到桌上。

「什??」岑逸坐下来反问。

「我要和你一起去美国。」

「你这边的工作怎?办?」

「我在和公司谈解约。」

「不做艺人,你还能做什??」

「很多。」

「在美国??」岑逸将机票捏在手间把玩。

「是,我已经决定了。」

岑逸与顾永梵四目相对,那份执著到几近壮烈的眼神让岑逸有种被灼伤的感觉,他清了清喉咙,侧过脸说,「不必了,你不必做到这个分上。」

话刚落,顾永梵震惊地看到岑逸将手上的机票撕成四半。

「不要!」他急吼出声,却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机票变成了废纸片,然后被岑逸揉成团塞进自己的手掌中。

「我以为,就算你还没有原谅我,至少会给我机会陪在你身边。」顾永梵的声音有些哽咽。

「留在X城吧,好好做你该做的,实现你的梦想。我喜欢看你当初拼命努力的样子。」岑逸的声音依旧平稳低沈。

顾永梵举起双手捂住脸颊,只摇头。

「干什?呢?」岑逸移到顾永梵身边蹲下,忽然伸出手臂将顾永梵抱进怀里,「还是说,你不想我陪你留在X城?」

「你说什??」顾永梵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抬起头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我说,我决定不去美国了,我留在X城陪你一起努力。」

「你不去美国了?可是你说过这是进百老汇的难得机会。」

「我想得很清楚了,就算去了美国那家学校也不是百分百能进百老汇,就算进了百老汇,也不可能轻易得到主舞的角色。与其如此,不如陪你在X城。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工作你的梦想,从现在起,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小逸……」顾永梵居然又红了眼眶。

「J都告诉我了,因为我们的关系,事务所给了你压力。谢谢你为了我们一直努力到现在,你那?辛苦我还误会你,对不起。」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顾永梵一个劲地摇头。

「傻瓜,腿最近还常疼??」岑逸低下身去检查顾永梵的双腿。

「不疼了,最近有注意。」顾永梵并没有说出前几日天天需要依靠止疼药才能缓解疼痛的事实,他直觉的不想让岑逸担心。

「我明天决定跟凯伦老师提出辞呈。」

「什??」顾永梵又是一惊,「你怎?可以不跳了?」

「我已经想通了,既然说好了要留在你身边支持你,那我就必须远离舞蹈团。何况你们事务所的新人都在我们这里上舞蹈课,一来一回人多口杂,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怎?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跳舞。小逸,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为了你放弃什?,而是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有取舍。现在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还是说,你不希望我留下?」

「我只是不希望你牺牲太多,更不想你将来后悔。」

「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岑逸松开拉著顾永梵的手,又说,「端饭去,你不饿我可要饿死了。」

「唉?啊!」顾永梵还没能从这峰回路转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只得一晃一晃地走进厨房盛饭。

 

那之后,日子过得平淡而温暖。

木晓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消失在顾永梵和岑逸的世界里,后来听媒体报导,才知道她是因合约问题正式退出娱乐圈,并跟父母回了老家。

而顾永梵跟岑逸的日子,就这?缓慢而又密不可分地静静度过,偶尔也有个小磕小绊,全当作了生活情趣,闹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另一方面,在顾永梵坚持与岑逸一起而与事务所大闹过后,以事务所单方面妥协告终,代价是顾永梵必须极力小心维护与岑逸的情人关系,时不时闹点与女艺人的小绯闻来躲避媒体的穷追猛打。

岑逸对此总是一笑置之,对于顾永梵过度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给予著温厚的回应和安抚,偶尔也会闹个脾气故意逗逗顾永梵。再然后,就是顾永梵突然的求婚,在得到岑逸点头后,顾永梵特意抽出几日假期,和岑逸飞去国外注册,互许一辈子的承诺。

算一算,从初识时的毛头小子到如今二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他们竟然一起跨过了五个年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人生又能有多少个这样珍贵的五年呢?

「已经五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顾永梵倒了半杯水递到岑逸面前,「这几年我和翔一直保持联系,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况,所以每次我只能从他那边打探。原本你的忧郁症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最近我注意到你有加大用药量,到底是怎?了?」

「我也不知道。」岑逸摇摇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后无论有什?事,我都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而不是让我去猜,或者透过协力厂商告知。不要忘记我们是发过誓,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我的病我自己明白,发作的时候真的很歇斯底里。你平日工作那?忙,我不想再造成你的负担。」

「我并不觉得是负担,就像刚才,我宁愿你咬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这些年,对忧郁症我多少有些了解,也去请教过专家,我想陪著你一起熬过去。」

「嗯。」岑逸点头。

可是,若真的熬不过去了呢?岑逸将这话藏在心里,他不是悲观,只是自己的忧郁症就是颗定时炸弹,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爆发,将这?几年里,他和顾永梵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感情炸得支离破碎。

而最让他恐慌的是,导致这颗炸弹的导火线──木晓晨选择在这个时间复出了。

沈寂整整近四年的时间,她回到了娱乐圈,也再次以同行兼朋友的身分回到了顾永梵的身边,这一切,又让岑逸该怎?去说服自己保持理智与平和呢?他忽然有种错觉,彷佛这几年是一场梦,眼看著就快要走到尽头,竟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娜娜的话:

回忆部分正式结束了,之后就是现在进行式啦...

之前的插叙倒叙是不是看著分外累呢?哈哈哈哈~~~拍肩~~

那啥,炮灰小姐也要正式登场了,不过我保证,她就是个炮灰!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4

 

第七章 4

 

沈寂整整近四年的时间,她回到了娱乐圈,也再次以同行兼朋友的身分回到了顾永梵的身边,这一切,又让岑逸该怎?去说服自己保持理智与平和呢?他忽然有种错觉,彷佛这几年是一场梦,眼看著就快要走到尽头,竟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怎?了?」顾永梵搂住处于放空状态的岑逸。

「没什?,在想我们注册的时候。」岑逸笑得腼腆起来,「你说两个大男人的,非要搞些浪漫,现在想想还满有趣。」

「谁让你皮薄呢?不是我一催二闹三上吊,还真拐不到你!」顾永梵将下巴搁在了岑逸肩膀上,眉开眼笑著说:「说起来,两大帅哥结婚,要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哈哈!」

「臭美吧你!当心给狗仔抓到你跟男人在一起的绯闻,你就完了!」

「混了这?多年,要爆早爆了,谁让我们保密功夫做得好,再说了,公司也不是吃素的,不然我跟你夫夫两人,照估计早流落在外了。」

「呵,那岂不是有上娱乐八卦杂志大版面的可能?哎,记得解释你另有所爱,我不过是你表哥之类的。不然我可要被烦死了!啊,对了,总编要的稿我还没写呢!后天就要交的,糟糕!」

顾永梵按住岑逸肩膀小声威胁说:「这?晚了,不许工作!如果你不困,我们可以运动一下。」

「不要!」

「生命在于运动!」

「我是运动白痴!」

「没关系,我运动神经非常发达!不然你以为我六块腹肌白长的!」

顾永梵不提这个还不要紧,一提起来岑逸便又怨念的不得了,索性从沙发上起来,笔直走回卧室。

「凭什?你那?秀气的一张脸,却有这?精实的身板,我身高比你高、比例比你好,可就练不出块腹肌和胸肌来!」

「你确定你有练?每回健身卡办好,你去过几次了?」

「呵呵,我就不爱动,你管!」岑逸推了推跟著自己躺上床的顾永梵,「别靠我那?近,我还没气完呢!」

「就为了几块肌肉,何必跟我生气?我的还不是你的,这样吧,你爱怎?摸怎?摸,任君鱼肉,好不好?」

「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好摸的!」

「或者你可以重新选择练舞。」顾永梵忽然在黑暗中轻声说起。

岑逸沉默,在感觉到顾永梵也安静下来的呼吸声后,他突然伸出手回抱住顾永梵,「你忘了,在跳舞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因为对我而言,你最重要。」

「我只是希望可以让你快乐一点。不用总是躲躲藏藏的。」顾永梵怎会不知岑逸不爱出门其实是为了不给他制造麻烦,以尽量避免被狗仔或者周刊记者捕风捉影。

「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了。」

岑逸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里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能和顾永梵这般躺在一张床上,彼此相拥著入睡,他就觉得很满足了,满足到不愿意去考虑任何现实。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在你以为接近幸福的时候,在你遗忘了痛苦的时候,在你认为自己足够坚强的时候。正如岑逸预感到的一样,他的忧郁症就是不定时炸弹,而木晓晨,便是能点燃那颗炸弹的导火线。

顾永梵和岑逸怎?也没有想到,两年前他们一起去度假的照片竟然被爆了出来。

报导上,赫然一连串占满版面的截图照,是两人穿著浴袍从温泉里走回房间的画面。而最后一张被放大的,是两人进门时手牵著手,还是十指相扣的姿势。

杂志上架的第一个早晨,这条震撼人心的「当红男偶像密会同性恋人」的丑闻就传遍了整个X城。

事务所在第一时间接走了顾永梵,给他安排了隐密的别墅安住,并明令禁止所有人对这则消息做出任何回应,而岑逸也被警告留在家中尽量减少外出。

就在外头风起云涌,大批的记者媒体都在事务所门口等待一手消息的时候,消失了两天的顾永梵的经纪人突然以邮件形式宣布,将于后日举行记者招待会,对此次艺人的同性恋丑闻作出官方回应。

记者会前夜,待在家中赶稿的岑逸接到了顾永梵的电话。

「今天怎?样?没什?事吧?」电话那头的人问。

「还好,反正要赶稿,闭关倒也不错,还有人给我送吃的喝的用的,又不用照顾你这个大麻烦。」岑逸呵呵干笑两声,又问起对方:「你呢?在外头住了两三天了,还习惯??」

「怎?可能习惯,那?大一张床只有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顾永梵抱怨著,「天天闷在房间里,我都快变囚犯了。」

「这次的事,你们事务所能摆平??都怪我们太不小心了。」

「以前再大的事都能给挡下来,这次倒是真栽了。貌似那杂志社跟我们上头矛盾激化,于是那边翻旧帐,我才成了牺牲品。」

「那你明天的记者会准备得怎?样?」

「没事,只不过……」顾永梵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几声,才严肃著口气说,「小逸,我有件事必须先告诉你。」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5

 

第七章 5

 

「那你明天的记者会准备得怎?样?」

「没事,只不过……」顾永梵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几声,才严肃著口气说,「小逸,我有件事必须先告诉你。」

「什??」

「明天记者会会宣布一件事。我希望先告诉你,你同意我就照事务所的意思做,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不听他们的。」

「你说吧。」岑逸捏著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

「明天公司将宣布我这几年一直在与木晓晨交往,并承认是因为事务所干涉才隐瞒恋情,晓晨明天也会到现场来。事务所希望公开这件事可以直接掩盖掉我同性恋的事实,而且,晓晨新签的事务所也正好藉这个机会为她的新剧炒新闻。

「当然,我和晓晨的关系是假的,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我和她必须在萤幕上扮演情侣。对于这件事,我想先听听你的答案,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拒绝。」

「如果你拒绝了,结果会怎样?」岑逸的声音异常冷静。

「也还好,大概被事务所训几句而已,然后再想办法吧。」

「撒谎!你会因为同性恋丑闻被整个娱乐圈排斥,然后再被事务所冷藏,最后从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我说的对不对?」

「但是……」

「没有但是,照著你们事务所的意思做吧,你不是也已经这?决定了??」

「不是的,小逸,我是真的……」顾永梵急于解释,却被打断。

「别说了,我明白的,作戏而已,我没那?小气。」

「可是,我不放心……」

「我不是说了我没那?小气!」岑逸的语气有些生硬。

「小逸,不管报导怎?写新闻怎?播,你都要记住,我和木晓晨只是在作戏给媒体看!等风头过去了,我就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如果有任何情况都要先打电话跟我联系,好??」

顾永梵显然还不是很放心,只是事务所给出的解决方案的确是目前最有效的,除非他真的想立刻结束自己的演艺生涯,然后面对巨额的合约赔款。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岑逸听著顾永梵的唠叨,渐渐笑了起来。

「还有,药要准时吃,如果病情有任何转变,要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你越来越啰嗦了!」

岑逸挂上电话,笑意渐渐隐退在嘴角边,他深呼吸著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稿件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集中精神。其实这几天来,无孔不入的记者早就一次次打电话给他,试图撬到点蛛丝马迹,为此岑逸不得不暂时更换新的手机号码。

但毕竟在M杂志还有专栏连载,他必须要联系编辑,而那方主编却利用这层工作上的关系,一次又一次企图从他这里捞到点新闻,甚至还提出要求他以当事人的身分,写出和顾永梵之间的故事,简直荒谬至极。

岑逸烦躁之余,挂了主编电话,于是连载到一半的专栏忽然被停,岑逸原本埋头赶出的稿,也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纸。

而现在,顾永梵一通电话,照理该是解决了岑逸头疼的问题,只要等明日记者会一开、新闻报导一出,他自然就不会再被卷入这则当红男偶像同性恋绯闻事件中,到时候,工作也能照常恢复,进出也不用深恐记者跟踪。

可是,一想到此后,就要看到顾永梵和木晓晨出双入对,哪怕只是作戏,他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紧紧压迫著。从理智上,岑逸觉得自己是应该相信顾永梵的。可从感情上,他又开始极度的不自信起来。

木晓晨是谁?那是顾永梵最初也是最深爱过的女人,顾永梵为之伤过又伤的。哪怕现在顾永梵爱的人是他,可谁又能保证,在频繁的接触下,他们不会旧情复燃呢?

只是顾永梵之前的话还在脑海中盘旋:「不要胡思乱想。」

他答应过他的,所以不能让他担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疑心而毁了他原本辉煌的星途。岑逸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无力,彷佛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不断拉扯,分不出胜负。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岑逸很自觉地在早饭前吃了抑制剂,然后缓和下心情,试图不去触碰所有的传播媒介,也不打算出门。

到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了顾永梵的电话,知道记者会召开得很顺利,一切都在按照事务所的规划进行,而之前的同性恋丑闻也就不攻自破。只是,这段策划的恋情也同时造成了又一波轰动,顾永梵依旧只能暂住他处,以防狗仔跟踪。

挂上电话,岑逸正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却又接到了杂志主编的电话。主编说他的专栏可以恢复了,让他准时交稿。

岑逸正暗自庆幸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轨,主编又说:「原来你和顾永梵是好友,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不少,要不要透露点他和木晓晨之间的事来赚些稿费?保证比你写个专栏要翻上好几倍。你可以考虑考虑。」

岑逸冷冷拒绝道:「我和顾永梵并不熟。」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七章6

 

第七章 6

 

又过了几日,岑逸看著空空的冰箱感叹不已,不得不走趟超市买点必需品和食物,不然没等顾永梵回来他就要被生生饿死了。意料中的,超市里书报架上的杂志大多还是以顾永梵和木晓晨作为封面,翻来翻去不外乎那点新闻,著实让人看了火大。

岑逸碎碎念了句「有完没完」,便直接绕过杂志架,刚要走向别处,却听身后的几个女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

「你看记者会的新闻没?哇赛,太劲爆了,顾永梵真敢说。」

「看了看了,他居然承认木晓晨是他初恋,太猛了!」

「你说他俩会不会结婚?」

「近几年应该不会吧,不然木晓晨怎?会复出?而且顾永梵的事务所应该没那?轻易放他们的摇钱树去结婚吧。」

「是啊是啊,顾永梵要是一结婚,那要碎了多少粉丝的心啊!」

「难说哪天木晓晨忽然有孩子了,他们就得奉子成婚!跟你们说,这娱乐圈里的事,可说不准。到时候有了球,事务所还不是只能干瞪眼!」一女生说到这,还边用手在肚子前划了个大圆球,众人看到她夸张的动作,都跟著笑出了声。

岑逸听到这,脸色已渐入惨白,等那群女学生走后,他倒退回杂志架边,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阅起来。

其实,所有杂志的新闻几乎都是千篇一律,无非不是把那天的记者会拿出来说了又说,顺带追溯下五年前的老帐,说得好像这些记者们都亲眼目睹了顾永梵和木晓晨这些年的深情曲折似的。

岑逸明知道很多内容都是虚造出来的,也明知道自己不该在意这些,可看到杂志上那两人手挽手的亲密照片时,却抑制不住一股苦涩和恐慌涌入心中。

等他走出便利商店回到家时,他才恍然清醒过来,而手上却已捧了一堆亮著顾永梵和木晓晨笑脸的杂志。

将杂志全数堆在沙发上后,岑逸冲进厕所洗了把脸,强压住胃里忽然翻腾起的不适,赶紧跑回卧室翻出抑制药吃了下去。

随后,他给自己泡了杯杯面,又端端正正坐在沙发正中央打开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放木晓晨复出后,重新主演的连续剧的预告篇,而画面最后竟定格在顾永梵的剧照上。岑逸以为自己看错了字,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去,果然,预告篇打出的演员名单里,有个特邀演出:顾永梵。

哗啦一声,杯面翻在地板上,只见岑逸一手捂著自己胸口,一手堵著嘴,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将刚吃进肚里的几口面条连著胃液一起呕吐了出来。

岑逸在一片黑暗中,接到了顾永梵的电话。

无论顾永梵再忙再累,只要还没回家,他都不会忘记在午夜十二点前打给他,这已经成了两人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我好想回家啊!」电话那头传来顾永梵懒懒的声音,「都好几天没看到小逸了!」

「嗯。」岑逸回答。

「怎?不说话?」顾永梵的在那头嚷了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

「没有,刚赶完稿,有点累。」

「噢,那就好,我说你啊一赶稿就没日没夜的,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

「吃的什??」

「杯面。」

「杯面?!」顾永梵在另一头几乎瞪圆了眼,一副恨不得立马冲回家的架式:「岑逸,我是没钱养你还是怎样,你居然给我吃这?没营养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养。」岑逸的声音依旧冰冷。

「你怎?了?」顾永梵听出异样,只得小心询问。

「没事。」

「真的?」顾永梵小心翼翼确认,突然心思一转,脱口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参演晓晨新剧的事了?」

「看电视了。」

「公司临时决定的,我也是刚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

「小逸,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有按时吃药,放心吧。」

「噢。」

 

话是这?说的,可挂上电话,顾永梵怎?都觉得不能安心。

于是趁深夜,他还是背著公司偷偷摸摸回了家。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熟悉的人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他吊著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明明年纪比我大,怎?老叫人操心呢?」顾永梵轻声自言自语,同时解了外套上了床,侧身躺在了岑逸的左边。

这一惊动让岑逸醒了过来,只见他转过身,面对著顾永梵睁开眼。

「你怎?回来了?」

「想你了。」顾永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眼角的褶子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大半夜的,一出现就笑得那?白痴,想吓死人啊!」岑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想老婆不行?!」

「谁是你老婆!」

「你啊。」顾永梵一伸胳膊搂住岑逸,跟只大型犬类一样蹭在岑逸脖颈间,「我就抱抱你,都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真不习惯。」

「最近很忙??」

「忙得跟狗一样!公司真是变态!」

「那怎?还接一个新剧?」

「你说晓晨那部?」

「嗯。」

「哎,欠他们公司的人情债。而且导演和赞助商都希望藉绯闻来提高收视率,不过还好我的戏分不多,因为那个角色死得早,哈哈。」

「没正经,这?忙就该好好休息,还跑回来干嘛。」

「都说了想你。」

「别吵了,你不要睡觉我还要睡呢!」

「嗯,我也靠一会,你不用管我,天一亮我就走。」

「开车来的?」

「嗯。」

「小心点。」

「遵命!」

天蒙蒙亮的时候,岑逸感觉到顾永梵悄悄下了床,穿好衣后又帮他盖严实了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他下了床打开冰箱,惊讶的发现,原本只剩下几瓶水的冰箱里,竟塞满了牛奶鸡蛋还有水果和面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顾永梵昨夜里填满的。

岑逸静静看著一冰箱的东西,胸口隐隐胀得发疼,是喜却也是悲。

 

 

娜娜的话:

昨天朋友生日,回到家都凌晨拉,所以没有更,今天补上哦,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会再更一章哒.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八章1

 

第八章 1

 

连续几日的失眠、噩梦以及极度的不安,岑逸不得不再次加大抑制剂的用量,但效果甚微。无奈下,他在深夜里拨通汪以翔的电话。

这个跨洋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小时,岑逸焦躁的情绪在汪以翔循序渐诱的开导下终于开朗起来,他积极努力向好的方面去想,正如汪以翔说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永梵这几年真正爱著他的这个事实。

刚挂上电话,才转头,电话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岑逸一拎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顾永梵跟鞭炮似的声音:「你手机怎?关机了?我刚才打家里电话为什?一直占线?两个小时!岑逸你知不知道我都拨了两个小时电话了!半夜三更你是想急死我??」

「我在跟翔聊天。」岑逸换了个手握著电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汪以翔?」

岑逸似用听的都能感觉到顾永梵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嫌恶,他没来由地心情愉悦起来,「嗯,我打过去的。」

「家里国际长途是不要钱啊?和他有这?多话说??我怎?不见你跟我说!」

「你太忙了。」

「我……」顾永梵吃了哑巴亏,心里泛著酸,恨恨地说:「岑逸,等我回来了看怎?收拾你!哼,老子要让你连汪以翔是谁都没力气想!」

「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要不让J给你找个伴暂时先顶一阵?」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哎,算了,那就让J多给你煮点猪蹄汤。」

「哈?」

「吃什?补什?呗,最近你右手那?辛苦,总得好好慰劳慰劳你那狼爪子兄弟!」

「岑逸!」

顾永梵的怒吼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热闹,岑逸满意地挂了电话又及时拔了电话线,吃了一粒安眠药后,再乖乖喝下一杯热牛奶,然后确定了下午与汪以翔介绍的心理医生所约定的时间,最后调好闹钟,爬上床睡觉。

或许,这是近期来岑逸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当然,他依然有做梦,不过梦里都是当初和顾永梵注册结婚时的画面,还有那两只闪亮亮的男款铂金对戒。

醒来的时候,岑逸发觉自己右手的食指正按在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紧得都快刻出了血痕。他笑著甩了甩右手,坐起身后一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没有多想,只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很去见一见自己的另一半,顾永梵。

岑逸自然知道顾永梵一整日的通告,因为基本上每晚的电话里,那个别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大明星都会跟个小学生一样乖乖跟他报备,除了那些临时改动的通告。

仔细想来,顾永梵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不对,是夫奴,谁叫他们是夫夫呢。

岑逸想到这,心情又开朗了几分,想著现在去探顾永梵的班的话,正好还能赶上午休时间,说不准能陪他一起吃个午饭。

 

岑逸还真的来了片场,本以为按照通告,这场戏只有顾永梵一个主演在场的。可到了目的地,他才发觉,今天明明应该上杂志采访的木晓晨竟然也待在片场,而一边,还七七八八围著不少记者。

岑逸一看到记者,首先想的是将自己隐蔽在角落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让记者发觉他的存在会是好事。正踌躇著是不是要回去,却看到刚下戏的顾永梵从摄影棚里走了出来,歇息在一边的木晓晨也随即迎了上去。

「午休了?」木晓晨大大方方地上前勾住顾永梵的胳膊。

「嗯。」顾永梵回以满脸笑意。

「今天不要吃剧组便当了,我有给你带吃的。」木晓晨拉著顾永梵坐回椅子上,一边将用蓝色碎花小布包好的饭盒展开,「这是我自己做的蛋包饭,你最爱吃的。」

岑逸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看著顾永梵接过饭盒,笑得脸都快开出牵牛花了。

之后著两人无视记者的存在,有说有笑地一起吃著饭,期间还亲腻地交头接耳,赫然一对情侣的甜蜜模样。

岑逸气得脸都快绿了,可转念一想又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记者面前演戏,自己何苦跟个怨妇一样***?念头一出,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片场,刚想在外头透口气,却发觉道具组和灯光组竟然扛著机器设备出来了。

「喂喂,你让让,我们要在这里架轨道。」

连摄影组的都跑出来架机器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下场戏是要在片场门口拍外景。

这头工作人员刚热闹开工,来往三三两两的行人便驻足凑热闹,很自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非常安全地将岑逸隔在了黑压压的人群之后。于是,原本怕被发现而要走人的岑逸决定留下,仔细瞅瞅自己的另一半工作时万人迷的样子。

如果知道这一场戏是顾永梵和木晓晨的对手戏,打死岑逸都不会留下来继续围观。可是,他不知道,于是他看著男女主角在他面前谈情说爱,最后一个抵死缠绵的深吻,直轰得他脑门几乎要炸了。

等他冰凉手脚终于恢复知觉的时候,记者早已蜂拥而上围住了刚下场的两位主角,一个劲问著情侣拍吻戏会不会假戏真做,还问男女主角是不是戏里戏外都如此深情。

顾永梵握著木晓晨的手,两人不急不缓的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从容不迫中毫无破绽,显是都经过大风大浪的。

「这个片中,一号男主角,也就是顾永梵你饰演的角色,因为家里反对而不得不与初恋女友,也就是木晓晨小姐饰演的女主角分开,最后生死相隔。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与你们当初的恋情相似,所以导演才会力邀顾永梵先生以嘉宾身分参演此剧呢?」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导演吧?」顾永梵很聪明的将问题丢还给记者。

「那你演这段戏的时候,是否加入了自己对木晓晨小姐真实的感情呢?」

「演戏就是演戏,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度??」

「我只是想知道顾永梵先生对于木晓晨小姐的感情,是否真如报导所说的,还是你们二人公开关系只是为了炒作新剧?」

记者咄咄逼人,顾永梵明显感觉到不快,木晓晨自然也感觉到他隐隐透出的怒气,只好笑著打圆场道:「这个剧本的情节的确与我和永梵的经历有点相似,不过女主角和一号男主角最后是生死相隔,而之后才有二号男主角的正式出场,这一点,应该与我们不一样。」

顾永梵按下心里的不爽,接著木晓晨的话说,「的确,我和晓晨能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出演此剧的时候,我们更能体会到那种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的痛楚,也更懂得珍惜我们在现实中的幸福。」

「请问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真的有痛苦到像剧中这样一蹶不振??」

「可以说是这样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这种无奈的感情。」顾永梵说到这,低下头朝木晓晨温柔一笑,然后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当著记者的面说:「所幸,我们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晓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晓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在一阵尖叫声中,岑逸模糊了双眼,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著不远处的顾永梵,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满身酒味的顾永梵对他说,他想晓晨。是的,他想晓晨,因为他爱她。在那个他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依旧爱著他的晓晨。

 

娜娜的话:

 

啊有顾小攻,你做戏做过头拉,老婆要吃醋了.....

 

 

 

 

(12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八章2

 

第八章 2

 

 

岑逸忘记了与医生约定的看诊时间,因为他关上了手机,以至于医生无法与他联络,只得打了个越洋电话给病人的连络人──汪以翔。然后,汪以翔立刻打电话给岑逸。

「你怎?没去看诊?医生等了你一下午。」

「噢,我下午有点事,就给忘了。」

「能有什?事?连看病都不记得了?」

「再约不就行了。」

「小逸,病情稳定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

「知道了,你也越来越唠叨了。」

「这是为你好。」

「嗯,不说了,我厨房里在煮咖哩呢。」

「要重新和医生预约时间!他算得上国内数一数二的精神科专家,比之前那个好。」

「好,我一定去。」

挂上电话,岑逸看了眼床头放著的抑制剂和安眠药,然后将写著医生电话的便利贴捏成团,扔进了垃圾筒里。

 

午夜的时候,顾永梵的电话按时打了过来。电话铃响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听来格外突兀凄冷,伴著空洞,房间所特有的回音,在坚持了五声后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怎?这?晚接电话,你在干嘛?」顾永梵的抱怨声从听筒的那一边传来。

「在洗澡。」岑逸吐出一口烟圈,在黑暗中一手拿著电话,一手死死盯著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的烟头。

「这?晚洗澡?」顾永梵皱起眉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满道:「现在都半夜了,你才洗澡?」

「嗯,太热了睡不著,所以起来泡个澡。」

「当心感冒,天变凉了。」

岑逸轻声哼道:「才秋天。」

「你泡澡的时候最容易睡著,水凉了才醒,不管是春天秋天,都会感冒!」

「我没睡著。」

「那怎?这?晚接电话。」

「你非得把话题绕回去是不是?」岑逸掐了手上的烟,摸著手边的香烟盒子,又抽出来一根点上。

「什?声音?」耳尖的顾永梵在那头听到异声。

「我在点精油。」岑逸看著烟头的火星,傻傻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

「没有。」

「什?事这?好笑?跟我说说。」

「说了没有。」

「岑逸,你今天有点奇怪。」顾永梵直觉有点怪。

「嗯。」岑逸握著听筒点了点头,「想你了。」

顾永梵一听这话,乐得蹦起身,围著休息室的沙发一圈圈转了起来,眉开眼笑念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啊,我在的时候你嫌我烦,瞧我这一不回家,你就想我了吧!终于知道你老公我的魅力了啊!现在知道你赚了吧!」

「骗你的。」岑逸冷笑。

「你……」顾永梵顿时蔫了,气鼓鼓说:「你就不能哄哄我?」

「没必要。」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感!」说到这,顾永梵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今天的重要事件,赶紧又补充说:「小逸,那个……这几天吧……你就别看新闻,杂志也别看。」

「为什??」

「最近记者天天都来片场蹲点,估计新闻应该不少,我怕你看了不开心。」

「噢。」

「不过那都是假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好。」

「你今天干脆得有点不正常,你平时不都喜欢损我??」

「我困了。」

「是挺晚的,该睡了。」

「你在住处?」

「没,刚下戏,在休息室呢。」

「木晓晨还在?」

「晓晨两个小时前就走了,就我苦命啊。不过也没办法,档期不够,只能先赶戏。看样子得等这剧播出一段时间后我才能回家。」

「什?时候上档?」

「下周开播。不过我也就前面五、六集的戏分,后面就没我了。」

「嗯。」

「你早点睡吧,明天白天抽个时间我再打过来。」

「明天我要出门,你晚点打。」

「去哪?」

「杂志社,主编找我。」

「噢,那路上小心。」

「好。你也好好休息。」放下电话,岑逸又抽了几口手上的烟。

时间在缓慢中流逝,只听到挂钟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等到他发觉烟盒被捏扁在掌心里,再也倒不出一枝香烟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这?晚了。」他自言自语著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走回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就著水将两粒安眠药吃了下去。

 

中午十一点,岑逸在噩梦中醒来。他不记得自己梦到什?,可梦境中的悲伤却是如此清晰,彷佛有人拿刀在他心口上一刃刃刻下,然后再被翻皮剥骨,痛不可喻。

他爬起床,莫名其妙往嘴里扔了粒止疼药,又灌下一大杯凉水,然后抱著沙发靠垫在电视机前坐下,认认真真地看起了电视。

他骗了顾永梵,他所有的稿件向来都是透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发到杂志社的,除非在排版时有特殊问题他才会亲自到杂志社。他只是单纯不想在白天接到顾永梵的电话,也不知道为什?,在太阳光下一听到那声音他会觉得恶心。

事实证明是对的,在岑逸看到电视里放出昨日片场采访顾永梵和木晓晨的新闻片段后,他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了。

好在他并没有吃早饭,实际上,就连昨天的晚饭也忘记吃了,所以胃里根本没有东西可吐,他只觉得连内脏都要掏出来绞烂般,这才关上电视,套上外衣拿著钥匙和钱包,朝屋外走去。

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先生去哪里?」

「前面的便利商店。」岑逸戴著鸭舌帽,紧紧压低帽沿,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司机愣了,重复道:「前面便利商店?」

「是。」

「可那不就在前面路口??」司机傻了,这走走不过五、六分钟的路,这人居然还要叫车?

「开吧。」岑逸耸下肩膀,将人窝进后座位里。

「噢,那我真开了。」司机犹豫著放下手煞车,踩著离合器上了档,然后一顶油门,呼啦一声就开出了街。

转弯,停车。岑逸下车跑进商店往书报架前一站,快速地将几本杂志往怀里揣。

「这些,我都要了。」

便利商店的小弟看到放在收银台前六、七本的娱乐杂志傻了眼,「你全要?其实这几本大同小异,你买个一两本就可以了。」便利商店小弟好心提醒。

「我全要。」岑逸指了指台面上所有的杂志。

「那稍等。」小弟认真地算起了价格,不过耳朵可没闲著。

「这人怎?买这?多杂志?还都是顾永梵封面的。」

「难道他是顾永梵的男粉丝?」

「会不会是同性恋?」

「也许吧。」

「可怜啊,顾永梵是直的。」

「是啊,都和木晓晨在一起这?久了。」

「看新闻了没?天啊,这两人太恩爱了吧。」

「你说我要是木晓晨那多好!羡慕死人了!」

女学生们还在一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岑逸瞥了她们一眼,然后抱著一堆杂志走出了便利商店。

一低头,看见手里的杂志封面上大大的标题:「顾永梵、木晓晨,片场秀恩爱」。

岑逸眯起眼,仔细看了一会,又回头瞅了眼那几个女学生,冷冷一笑,将杂志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便利商店。

 

 

 

 

(12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八章3

 

第八章 3

 

新剧上档后的几日,岑逸又悄悄去了一次片场。这日正好是顾永梵最后几个镜头的拍摄日,电话里他跟他报备过,三场戏大概要拍到晚上。

岑逸下午三点就跑到了片场,还是戴著鸭舌帽,将帽沿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上半张脸。在门口张望了下,看著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他有些心虚地躲在布景后,透过交错而立的灯光器械和反光板的缝隙中,望著顾永梵的背影。

「你今天回来??」岑逸拨通顾永梵的手机,一边依旧牢牢看著不远处人的一举一动。

「公司不让,要再等一个星期。」

顾永梵完美的侧颜顺著柔软的灯光呈现在岑逸的眼中,熟悉而又陌生。

「嗯,知道了。」岑逸捏著手机的指头颤动了下,又问:「今天会拍到几点?」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挺顺利的,估计能按时收工。但今天是我最后的镜头,晚上会有庆功宴,我可能要晚点才能打电话回家。」

「太晚我就睡了,别打了。」

「也好,那我明早打给你。」顾永梵一手捂著手机,一手扶著墙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又轻声道:「要是有可能,我明天悄悄溜回来一次。再看不到你我就要抓狂了!」

「嗯。」岑逸带笑看著跟作贼似的顾永梵,可再一转眼,却看到了顾永梵身边的木晓晨。

「永梵,导演喊你了。」木晓晨走到顾永梵身边,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跟谁打电话呢?」

「没什?。」顾永梵按掉手机,抓了一下头,冲木晓晨笑了笑。

「头发都成鸟窝了!」木晓晨伸出手顺过顾永梵的头发,转身朝边上喊:「造型师,帮他弄弄。」

顾永梵把手机放进裤袋里,等著造型师把头发重新弄服贴,才朝导演的方向跑去。

导演自然还在监视器里一遍遍看著刚才拍摄的画面,看到顾永梵来了,便让他一起看。顾永梵点了点头,又和木晓晨重新卡位,等灯光师定好光,又按照导演要求开拍。

岑逸默默看著和木晓晨保持著良好默契的顾永梵,恍惚又回到从前,那两个人的中间,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低头看著还握在掌心中的手机,他几乎错以为刚才和顾永梵的通话只是一个梦,一个过去做了又做却不可能成真的梦。

 

晚上十一点,岑逸那双几乎要把手机看穿一对洞来的眼睛终于挪了挪地方,因为家里电话铃响了。

「你好,顾永梵先生携岑逸先生外出,暂不在家,有事请在听到哔声后留言。」电话响了三声后自动转入答录机,只听一声刺耳的「哔」音后,传来汪以翔不悦的声音:

「岑逸,你为什?到现在都没去医生那里?我不是叫你快点重新预约??你最近到底在瞎忙些什??还有,顾永梵,你他妈再不管管你老婆,我就冲过来亲自押他去!你们两个让我省省心行不行?听到留言快点回我电话。嗯,别忘了有时差,千万别挑我睡觉的时候!」

喀哒,那方电话终于挂断,岑逸憋著的气这才长长叹出,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手机上。想了几分钟,他终于翻开手机盖拨给顾永梵,虽然是他叫他不用打电话回来的,可是到了夜里才发觉竟然无法忍受。

嘟──嘟──嘟──

三声过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女声,和润的声线中夹杂著惯有的藐视:「我是木晓晨,永梵喝多睡过去了,没办法接电话。」

「他在哪里?」岑逸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我家。」

「我去接他。」

「你还嫌你们之间的丑闻闹得不够大??」木晓晨嘲笑著说:「我公寓门口都是记者在蹲点,如果你不担心害了他,大可以过来接人。」

岑逸想了想,又说:「J呢?」

「三个小时前被召回公司开会。听说又是替哪个不安分的艺人擦屁股去的,一时半会肯定脱不了身。所以,永梵今晚只能睡我家。你还要来接??」

岑逸沉默了。

「不说话?」木晓晨哼哼笑了两下,声音却冷上几分:「没想到,你们倒真在一起了。」

「这是我们的私事。」

「你们?岑逸,你要脸??当初永梵就跟我说了,是你缠著他不放,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我和他分手,你能有机会趁虚而入?」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又怎样?实话告诉你,他们事务所已经答应不再反对我们交往,说到底,与其让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到不如放他跟一个正常的女人一起。你认为到了这分上,你这个替代品还有什?用?」

「你想说什??」岑逸不悦。

「让我简单告诉你,我和永梵是假戏真做。我和他的事,当年你是最清楚的。现在我们要重新在一起。」

「你把他当什??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等事业稳定下来后,我会和他结婚生小孩,这些我和永梵以前设想过无数次。所以,无论是从感情还是现实,他最后都会和以前一样选我,而不是你。」

「我们已经注册过了。」

「那又怎样?」木晓晨无所谓说著:「抛掉澳洲国籍,你们的婚姻只是场儿戏。你自己心里也有数,X城还没有开放到准许男人和男人结婚的地步。」

「我信他。」岑逸嘴上这?说,可身体已开始抑制不住地打颤。

「你是在用你的病拖累他。这几年来,他对你,只是负责,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你怎?知道……」

「你的忧郁症??当然是永梵告诉我的。」

匡当一声,岑逸的手机砸在了地上,电池和机身脱离,摔成了两块。

他捂著自己的胃一阵阵抽痛,干呕中夹杂著一浪高过一浪的恶心,他用手指抠进喉咙深处,直到血腥味在喉咙间蔓延,却依然什?都吐不出来。

 

「美国那家伙今天发简讯跟我说你放医生鸽子?」

宿醉之后的顾永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亲亲老婆打电话。

「在赶稿,过几天就去。」

「噢,那别忘了。」顾永梵忍不住一再叮嘱。

「好。」

「我们事务所又有艺人捅娄子了,还惊动警方,老头还有J都给气到发疯,为了安全起见,今天我不能偷溜回来,不然把他们撩火就死定了。」

「知道了。你现在在哪?」

「在哪?」顾永梵踌躇了几秒,看著贴满粉红色墙纸的客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虚道:「当然是在我住的地方啊。」

「昨晚庆功宴有没有喝多?」

「没有没有,我很早就回来睡觉了。」

「噢。」岑逸的心里燃烧著的那一点点小火苗,终于在顾永梵并不精明的谎言中熄灭,他发觉自己无话可说,也懒得去追究个清楚明白。

他知道,他是累了。在撑过五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后,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小逸,再等几天,我一定争取早日搬回家住。」

「好,我等你。」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八章4

 

第八章 4

 

 

貌似又平静无风的过了三日,媒体们在报导了一次顾永梵和木晓晨同居的新闻,并放了很大一张两人一起走出木晓晨公寓的照片后,终于对追踪这对情侣失去了兴趣,转而投奔到那个最近刚爆出醉酒***丑闻的男艺人身上。

顾永梵仍旧一天一通电话地向自己老婆报备行踪,顺带几个简讯嘘寒问暖,嘴贱的时候不忘招惹对方的底线,哪有半点明星样可言?

照J的说法,那就是一只摇著尾巴披著大灰狼皮毛、不折不扣的妻奴!

直到第四日,顾永梵忽然联系不到岑逸了。他抓了抓已经成了鸟窝的头发,满脸愁容地看向J:「我可不可以回家啊?我老婆好像失踪了。」

「他那?大的人怎?会失踪?你别神经兮兮的!才一天联系不到,有必要紧张成这样?」

「我还是担心。」顾永梵的五官快皱成一团了。

「没出息!」

「J,你就让我回家吧,我想老婆想得快发疯了。」

「不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我得先问问老头的意思。」

「好,那现在问。」顾永梵抓起桌上的手机递给J。

「拜托你看看现在的时间,凌晨一点!你是想被老头杀死对不对?」

「那要等到什?时候?」

「睡醒了再问。」

顾永梵撇了撇嘴,怨道:「妈的,老子也要睡得著啊!」

躺上床,顾永梵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呢?

翻来覆去想了几遍,这几天和岑逸通电话时,他也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不对,他老婆这几天都没骂过他!反倒一直好声好气说著「好」、「嗯」、「可以」、「没关系」、「知道了」。

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别看岑逸在外头一副温厚纯良的好人样子,可到了家里那绝对是个恶魔,什?时候这?温顺的跟隔壁家的小媳妇一样了?

顾永梵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拨通了地球那一端的人的电话。

「汪以翔,这几天你联系过小逸没?」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他到现在都没去医生那里?」

「还没去?」

「废话!我打他电话他又不接,打你们家也不接。就只收到一个简讯说你们最近很忙,忙完了再去!你们到底有什?可忙的?」

「我忙又不是他忙,而且,这半个月我都没在家住了。」

「你说什??」

「我这出了点事,所以暂时住在外面。可他昨天还跟我说去看过医师了,还说检查结果很好。」

「不可能,昨天我刚问过医生。」

「时差关系吧,所以时间没对上?」顾永梵此刻已经冷汗连连,可总不敢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

「我没那?蠢!」汪以翔怒了,冲著电话吼道:「我明天就飞回X城!亲自抓他去看医生。」

「等一下。」顾永梵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路,「现在是X城的凌晨两点,可是,小逸不在家。我今天一天都没联系上他。」

对方忽然安静下来,几秒钟的呼吸声后,只听到汪以翔说:「我现在就去机场,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

而这一边,顾永梵抓著手机跳下床,披上外套拿著车钥匙就要往外冲。睡在客厅的J被他的动静给弄醒,刚想开口骂人,却发觉顾永梵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靠,一个晚上都等不及!」他骂咧咧地跟出门,正想揪住顾永梵,却发觉那张常带笑脸的俊容,此刻正紧张地不带一丝表情。

「出了什?事?」

「小逸骗我。他根本就没去看医生,而且,现在还没有回家。」

J瞪大眼消化下刚听到的讯息,换之前他可能还会笑话顾永梵的大惊小怪,可一想到最近铺天盖地的新闻,又想到岑逸的忧郁症,不禁也跟著担心起来。

「你去吧,事务所这边我来搞定。」

「谢谢。」

「对了,出门要戴帽子!」

话音追著汽车引擎声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顾永梵推开公寓的大铁门,扑鼻的是一股霉腐的气味。摸著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顾永梵几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这哪算是家?满地如雪花的杂志页面碎片,绞烂的沙发套和靠枕,还有倒在地上的花瓶和水晶灯,更要命的是被砸得稀巴烂的椅子和杯碟。

顾永梵倒抽了口气,将视线从地面转到狼狈不堪的茶几上。茶几的玻璃面明显已经有了裂痕,而上面碎著玻璃片,带著触目惊心的血痕。

已经干涸了的腥红色血痕。

顾永梵的右眼突突跳个不停,他想也没想就冲进卧室,顾不得还没穿上拖鞋的双脚正狠狠踩在满地的碎渣上。卧室里并没有人,只留下一床被拆了棉絮的被子,还有铺满床的杂志图页,是完整的页面,尚还留著被人抓过而留下的皱巴巴的痕迹。

顾永梵捡起一张放到眼前,杂志插页上赫然是自己和木晓晨手牵著手的画面。他瞪圆了眼看了半天,急促的呼吸下只觉得脑袋生疼,闷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原来岑逸一直都在意著,而且在意到濒临崩溃的地步。

顾永梵几乎可以想像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发病的情形,可偏偏在他痛苦的撕扯著仅存的理智时,自己却没有给予他温暖的怀抱和安抚。

如果这些日子自己能在他身边陪著他一起熬过的话,那现在的岑逸应该还在屋子里,带三分笑意骂著他皮厚。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从黑夜到白昼再到黄昏,顾永梵找了一天一夜,可一丁点关于岑逸的消息都没有,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报警,却被J劝了下来。

「你理智点,他不是孩子!员警怎?可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浪费警力展开搜查?」

「说得冠冕堂皇,你就是怕我惊动了员警把事情搞大!」

「是,我怕!顾永梵你要搞清楚,只有你是娱乐圈的人,岑逸不是,你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把他也扯进来,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这半个月来你辛辛苦苦作秀为的是什??不就是想把他保护在媒体焦点之外??

「难道你要前功尽弃?然后看著那些八卦杂志再爆出你是同性恋?然后毁了你的前途,也毁了岑逸的平静生活?那些记者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追根究柢起来,连带他的忧郁症一起被挖出来,你是怕那些记者太闲编不出故事来报导是不是?」

经纪人的一番话终是压制住顾永梵的冲动,他颓废地窝进凌乱不堪的沙发里,捧著头自言自语:「那我还能怎?办?我要去哪找他?要是他有个万一,你让我怎?活下去?我……」

「行了!看看你那窝囊样,我要是岑逸,早甩了你!与其在这里怨天怨地,不如好好想想还有什?地方可找、还有什?朋友可问!我去找老头,看看有没有信得过的侦探社介绍,托他们找比找员警更有效!」

「谢谢。」顾永梵揉著通红的双眼,准备再次出门。

「等下,出门前先把你脚上的伤涂上药!你是艺人,难道要一瘸一拐上舞台??」

「我……」顾永梵刚想说话,却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反射性地跳起身掏出手机,来电的却是一直没能联系上的汪以翔。

「顾永梵,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医院?」

「小逸自杀了!」

「什??」

「我说小逸割腕自杀了!」

顾永梵只觉得眼前一黑,所幸身边的J扶住了他。

「哪家医院?我现在就来!」

 

 

娜娜:

很久没更年华了呀,明天下午更哦,记得追年华那坑的明天来刷坑,哈哈!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九章1

 

第九章 1

 

「那个地方已经五年没有人住了,每次回来我都懒得打扫,所以多数都住酒店。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那里离机场近,我才想到先绕过去放行李。我一开门就看到小逸躺在沙发上。医生说,他先服下过量的安眠药再割腕的。还好我去得及时,总算把人给抢救回来。」

顾永梵站在病房里,低著头看向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岑逸,耳朵里听著汪以翔的叙述,鼻息间闻著医院里特有的消毒酒精的味道,始终不发一语。

「当初我把小逸交给你的时候说了什??就算你忘了,这五年来每次你问他病情的时候,我来来去去叮嘱过的总不会也给忘了?再不济,当初医生的诊断报告我总该传真给你过,难道你不认字??还是你觉得那些医生的话是在放屁?

「你和他跑去澳洲注册前,你在电话里答应过,说你会陪著他一起抵抗忧郁症,你说你会小心注意他病情的变化,你说你会避免一切可能引发他病发的事情。可结果呢?X城铺天盖地都是你和那个所谓初恋情人复合的新闻!而你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还毫无所觉?

「顾永梵,你真的有照顾好他??你真的有这个能力这个责任这个时间照顾好他??」

「我……」顾永梵张开嘴动了几下,却无力辩解,看著汪以翔愤怒的双眼,他深深觉得自己的失败和无奈,「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他。」

「我会带他回美国治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把他留在你身边。」汪以翔向来绅士的笑容不复存在,他此刻的坚决,出于后悔更出于心痛。

「好。」顾永梵平静的答复让汪以翔讶异。

「你肯?」

「我陪他一起去美国。」

「你疯了?你的全国巡回演唱会才进行到一半,你能脱身?」

「我会和事务所解约。」

「你要退出娱乐圈?」

「是。」

「你还是那?任性!」汪以翔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认为小逸醒了后会同意你这荒谬的决定?你觉得他这五年默默无闻地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他放弃百老汇放弃他的梦想是为了谁?你现在居然说退出就退出?你想过他的感受??你顾虑过他的病??你是在让他所有的付出都化为零后,还让他觉得欠你的!」

「我只是不想离开他,从现在开始,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顾永梵暗哑著声音,一脸的疲态下隐藏不住一双莹莹发光的眼睛,而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只落在床上那个人身上。

「你太自私了。」

「翔,我真的爱他。」

汪以翔看著这样憔悴不堪的顾永梵,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他知道此刻最痛苦的人,莫过于眼前这个低垂著头紧握著拳的男人。

他本是骄傲而人倾全城,就像岑逸说的,他是属于舞台的王,有最耀眼的灵魂和最夺目的光彩。可这样一个男人,却在爱情中将自己卑微成一个自私的傻子,只知道不顾一切地抓紧他爱著的人,即使失去所有也不愿意放手。

 

岑逸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发亮。

刺鼻的药水味和手腕间莫名的疼痛让他有些恍然,直到彻底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正身处医院,他才悠悠地叹出一口长气。自杀了,他为自己无可救药的忧郁症感到厌烦。转过头他看到了坐在病床边、枕著床沿睡觉的顾永梵。

「永梵。」他唤他,不过轻轻一声,对方就突然睁开了双眼坐直身体。

「你醒了?」顾永梵先是吃惊,随后便陷入失而复得的狂喜,跟个孩子似的拉著岑逸的手却不说话,只是傻傻地咧开嘴笑著。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岑逸抱歉的一笑,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庞有些尴尬。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顾永梵伸出手抚摸著岑逸冒出胡渣的下巴,眼角泛起难言的酸涩:「小逸,我陪你去美国看病好不好?」

「不好。」岑逸别过脸躲开了顾永梵的手指,「你先让我静一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顾永梵站起身走到窗边,拉紧了窗帘间的缝隙,说:「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

「你该回家了。」岑逸看著落寞的顾永梵,心疼却无从劝慰。

「我陪你。」顾永梵重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你明天还有通告。」对于顾永梵的工作,岑逸向来清楚明白。

「全推了。公司放我一个星期大假,对外宣称我身体不适所以静休一个星期。演唱会第二弹的时间也延后了。所以,这个星期我只会赖在你身边,你赶都赶不走。」

「我会被你烦死的。」岑逸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就认命吧,老婆!」

「那你去沙发上睡会儿,这板凳硬。」

「不要,我要在这里看著你。」顾永梵撒娇的本事从来不需要练习,「我老婆这?帅,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了,不看个够本怎?睡得著。」

「都不知道是说你皮厚还是皮痒!」

「嘿嘿,等你伤口好了,你爱怎?揍都行,我不还手。」

「这?好?」

「我是模范老公,任打任怨!」

「真没看出来。」岑逸瞥了顾永梵一眼。

「老婆乖,先睡觉,醒了我给你买香喷喷的早饭。等我们把身体养壮了,再回家滚床单。」

「顾永梵!」岑逸垮下脸看著没个正经的顾永梵,还被握在对方手里的手指头张开来,狠狠反捏了下,「小心我真揍你!」

看著岑逸重新闭上眼,顾永梵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隐没回嘴角。

岑逸的一声「对不起」彻底打碎了他原本的坚强,像是有把火在心里烧,烧得他疼,却无处可逃。到底他要怎样做,才能解开牢固在岑逸心里的不安和小心翼翼?到底他要怎样做,才能减轻岑逸哪怕一分的病症?

他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这样无用,明明是愿意付上所有的,可却一点力都使不上。顾永梵,也许这就是你的报应,报应你当年的残忍和迟钝,报应你当年的轻狂和高傲。他心里这?想著,恨自己、同时也替岑逸疼著,终是恨到疼到掉下了泪,一发不可收拾。

岑逸感觉到滴淌在自己手背上的泪水,滚烫而炙热,一颗两颗三颗,分外凝重,像是砸在他心窝里,沈得让人无法负担。

但他不敢睁开眼去看一眼这样的顾永梵,在他心里,这个男人永远都还是当初第一次遇见时般,好强的骄傲的闪闪发光的,不该是如今这样,为了他岑逸落得如此狼狈。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九章2

 

第九章 2

 

「翔,我想离开X城。」岑逸说这话的时候正低著头,微微颤抖的睫毛下,看不清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究竟藏了些什?。

「跟我去美国?」汪以翔停下手中剥了一半的柳丁,抬起头。

「嗯。你说过那里有比国内更专业的心理医生,我想去试试。」

「那顾永梵怎?办?他一定会跟去。」

「不要告诉他。」

「什?意思?」汪以翔隐隐感觉到了异样。

「我偷偷跟你走,不要告诉他。」岑逸下意识地咬著嘴唇。

「他会疯掉的。」汪以翔并不觉得自己是夸大事实。

「我知道,我有办法让他不要来找我。」

「你们是注册的夫夫。这样丢下他一个人说走就走,真的可以??」

「我又不是要和他离婚,我只是想先把自己的病治好。」岑逸看著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道:「当然,如果他因为长期分居想跟我离婚的话,也是可以的。我不想拖累他,真的。」

汪以翔看著依旧低著头坐在病床上的岑逸,思考了会,才答应下来:「好,我去办。」

「谢谢。我的证件还有护照都在家里,我给你钥匙,你等到下周就可以去取了。那时候他要上通告,不常在家。」

「小逸,你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没信过他?不然你不会说刚才的话。因为照我现在对他的了解,他就算等你等到死,都不会想要跟你离婚。」

「人是会变的。」岑逸平静地一字一句说,「就像当年他那?爱木晓晨,可木晓晨和他分手了,离开了,他才爱上我。现在也一样,如果我走了,他也可能重新爱上木晓晨。试想一下,如果这次你没有及时回来,那我现在已经死了,难道他的生活就不继续了?这世上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你太消极了。」

「翔,我真的累了。」岑逸忽然仰起头闭上眼:「我不想再有第二次第三次自杀,也不想每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永梵红著眼守著我,更不想他一面对我耍嘴皮一面却背著我偷偷掉眼泪。相爱是幸福的,不该是我和他这样的。」

「我懂你的意思。」汪以翔站起身拍拍岑逸的肩膀,「如果你病好了,会回来找他??」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忧郁症就是一种绝症,根本没有绝对的痊愈。岑逸心里明白,却也殷殷期盼著,当自己可以回到X城回到顾永梵身边的时候,一切可以好起来。

 

「小逸,要吃苹果??」、「小逸,要吃香蕉??」、「小逸,要吃柳丁??」、「小逸……」

岑逸终于抬起头扫了眼坐在身边的人,没好气道:「顾永梵,你养猪啊,我刚吃好中饭,还被你硬塞了一个水果布丁,你现在还让我吃水果?」

「可是,多摄取维生素对身体好。」顾永梵奋战在水果堆中,最后终于挑出一颗红亮亮的小苹果,热烈的眼神像极了等待主人表扬的金毛犬。

「我吃不下。」岑逸瞪了顾永梵一眼,又补上句:「不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我吃不下就是吃不下!」

「哎,好吧,等你想吃了告诉我,我给你削成一块一块的,吃起来方便。」

「我说你成天待医院,真没问题??」岑逸想了几天,都还是觉得不安心:「虽然这里是VIP病房,可毕竟也是公众场所。」

「放心吧,事务所早就搞定了。当初那家杂志社会爆我们的照片纯属因为和事务所有矛盾,故意报复的。现在老头子都摆平了,就算记者有照片也不敢发。」

「你的意思是,记者知道我和你……」

「他们当然不知道,只是有点怀疑!」

「那就好。」岑逸这才稍许安心下来。

到了夜里,顾永梵匆匆回家洗澡换衣服,又替岑逸拿了些换洗衣物,转头赶忙开车回了医院。其实这一个星期来他天天如此,不管岑逸怎?劝,他都坚持陪在病房过夜。

汪以翔说,顾永梵是怕了,怕他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要出事。

 

不过是一个星期,顾永梵明显瘦了一圈,原本就不大的脸现在看起来下巴更尖,棱角也更加分明,显出五官的秀气和挺拔。

看著喘著气推开门的顾永梵,岑逸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

「你越来越好看了。」岑逸伸出手摸著顾永梵刚刮完胡子的下巴,柔柔滑滑的,让他想起每次两人接吻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那有没有越来越爱我?」顾永梵故意挑著眼角,直勾勾看著岑逸,一副准备调戏人的样子。

「算了吧,就你这色狼样!」

「拜托,我一站上舞台,多少粉丝失声尖叫啊,人人都当我梦中情人,就你一点都不稀罕我。」

「睡在一张床五年了,我稀罕你干嘛?没觉得腻得慌就不错了。」岑逸伸出手指戳了戳顾永梵鼓起来的脸颊,只觉得这样的爱人根本是个孩子。

「也是,我们都老夫老妻了……」顾永梵一看岑逸突然瞪圆了眼,马上又改口道:「不是不是,是老夫老夫了。」

「算你识相。」岑逸笑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头以示奖励。

还真当我是宠物了。顾永梵心里一阵怨念,可看到岑逸的笑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9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九章3

 

第九章 3

 

到了十点病房熄灯的时间,顾永梵很自觉地抱著毯子挪到一边的沙发上准备睡觉。

岑逸透过床头橙黄色的小灯看著顾永梵的背影,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永梵。」

「嗯?」顾永梵闻声即刻转头,抱著毯子坐在沙发上看向岑逸问:「是不是要喝水?」

岑逸摇了摇头,顺势朝床的右边移了几分,又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说:「床虽不够大,但两个人挤挤还是可以的。过来一起睡吧,你天天睡沙发,怎?可能睡得好?明天开始你要恢复工作,总不能带著熊猫眼去上通告。」

「老婆真体贴。」顾永梵扔了手上的毛毯,嗖地一下就窜上床搂住岑逸,「啊啊啊,真的好想天天在这里陪你啊!我要罢工!」

「你罢工了,我们吃什??」岑逸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敲了下顾永梵的胸口,「手给我放老实点!摸什?呢!」

顾永梵跟偷腥的猫一样,腆著脸凑上前,吧唧亲了口岑逸的脸,乐道:「这不是太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好歹让我摸一摸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做梦才好!」

「就这点出息!亏你还是杂志评选出来最想拥抱的男艺人第一名!」

「他们想抱我可我不想抱他们啊,我只要抱我的小逸就够了!」顾永梵的下巴搁在岑逸的肩膀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小声嘀咕说:「奇怪了,你怎?跟J一样都喜欢骂我没出息!」

「永梵。」

「嗯?」顾永梵闻声抬起头,忽然岑逸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跟著觉得双唇触到一片柔软,竟是岑逸主动吻了他。

从轻触到深吻,他们的舌尖彼此追逐纠缠,混合著唾液,抽光了空气,几乎到了要缺氧的地步。一吻结束,顾永梵不知何时已经翻身压在岑逸身上,习惯性的动手解起了他病服的扣子。

「你在干什?!这里是医院!」岑逸红著脸低吼。

「呵呵,我一高兴给忘了。」顾永梵的双手还留恋在岑逸线条紧绷的小腹和腰线间不忍离去,但却也极力掌控著分寸,因为他知道此时岑逸的身体并不适合太剧烈的运动。

「也不知道你在兴奋个什?劲。」

岑逸嘴上这?说,可心里清楚明白,除去刚才自己让他睡到身边外,从入院开始的这一个星期以来,顾永梵一直小心翼翼著,虽然嘴皮上依旧爱耍无赖,可根本不敢和自己有太过亲密的肌肤接触,好像总在担心自己会对亲腻的行为产生厌恶,更像是在担心自己还在生他的气。

所以这一个主动的亲吻,才会让他一时开心到连身处何地都给抛之脑后了!

 

一觉到天亮,顾永梵无比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不想惊醒了身边尚在浅眠中的岑逸。

「几点了?」岑逸侧过身,白色的床单下露出他两边削瘦的锁骨,在这样的清晨里,有种说不出的单薄感。

「刚过六点,J在门口等我,我先走了,晚上下了通告再过来。」顾永梵下了床穿上昨夜从公寓里取来的宣传服,又转身替岑逸拉好被子,「你继续睡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放心吧,翔会来陪我的。」

岑逸目送顾永梵一步一回首地离开了病房,这才从床头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汪以翔,「翔,永梵去赶通告了,你可以去了。」

 

转瞬而逝,便是一个月的光景。

十一月的天,宛然入冬的架式,风一吹便让人瑟瑟发抖,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岑逸坐在家里,手上捏著机票和签证,看著窗外朦胧的街道,心里犹如外头的温度,冰冰冷冷。

顾永梵一早便匆匆出了门,他的个人演唱会终于进入了第二阶段的筹备进程,宣传、排练、上音乐节目,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依旧坚持每日回家,不管事务所怎?劝怎?骂,硬是不肯在这件事上妥协。

「小逸,我今天能早点回来,我们晚上吃火锅好不好?」顾永梵出门前是这?问的。

「好。」岑逸看到顾永梵快乐地扬起嘴角,连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那吃好火锅,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好。」

岑逸清晰记得自己说的一声「好」,也清晰记得顾永梵是带著明媚的笑容哼著歌跑出了门,他是那样快乐,那样幸福,虽然明知这份幸福的掩盖下,是一个月来过分的小心翼翼。

 

「翔,你可以来接我了。」

岑逸看著手上的机票,十一月十五日下午一点,就是今天了。终于到了离开的这一天,准备了一个月,等待了一个月,然后看著顾永梵一天比一天安心下来的表情,他几乎要误以为自己还可以这?幸福而安稳地过下去,如同过去的五年。

可是,这幸福反面的苦,又该怎?解释?

病情并没有好转,虽然顾永梵已经开始尽量避免和木晓晨接触,也尽量避免有新的绯闻出现,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些画面让岑逸神经质地怀疑。

发病的时候,他仍旧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彻夜失声痛到失眠,激烈的时候甚至会出手摔东西打人,而顾永梵总是在一边默默守著他陪著他抱著他,用亲吻安抚。

每每第二天一早,顾永梵拖著疲惫的身体坐上保姆车赶通告的时候,经纪人总要对著他手臂上的乌青和牙印目瞪口呆。

「还好这次没伤到脸。」经纪人越来越喜欢这?调侃顾永梵了。

岑逸并不想这样,若爱情成了折磨两个人的罪,他不该拖著他,苦苦留恋他的温柔。是该走了。

 

 

 

 

(1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九章4

 

第九章 4

 

留了纸条,打包好行李,要拿的并不多,几件衣服和随身用品,还有,他们结婚时为彼此套上的婚戒。

岑逸原本想脱下来还给顾永梵的,可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留下,毕竟他们没有离婚,只是他决定要去美国治病而已,也许一年也许两年,又也许是永远。但只要没签离婚协议,他们就是属于彼此的。

是自私了吧,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想断了那一点亲密的联系。岑逸嘲笑著自己,一边将戒指又向里转了圈,将它牢牢固定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一个星期后,全X城的娱乐新闻头条只有一个。当红男艺人顾永梵再度召开记者会,宣布自己已婚四年,而结婚物件是个男人。并同时坦承先前与木晓晨的绯闻纯属是为新剧造势。

这一消息无疑震惊了整个X城的娱乐界。

顾永梵以记者会宣告自己出柜并已婚的事实,这在所有人眼中无疑等同于「自杀」,是将自己未来的星途拿来与社会的道德底线做赌注。

在那以后的几日内,各大媒体杂志报刊纷纷出专题报导谴责顾永梵的行为,而各大电视台也相继封杀他的所有节目、广告和活动,更有传闻他已遭事务所冷冻,暂停所有演艺活动,并被勒令赔偿所有广告商的损失。

当岑逸在美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风波过去的第二个星期了。

汪以翔举起报纸,用手指头点著顾永梵的图片,对岑逸说:「你家男人还真是很敢!简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看看现在,他居然比以前还要红,没天理啊!」

汪以翔说著又抢过岑逸手上的报纸,「看看看看,居然全国粉丝为他申讨,要求他复出。还支持顾永梵诚实勇敢的行为,并祝福他与另一半幸福永远!这都什?世界啊,这群粉丝就这?接受自己的偶像是同性恋的事实?X城娱乐圈什?时候这?开放了!」

「就你废话多。」岑逸笑著抽过汪以翔手上的报纸,又仔细读了起来。

「说实话,小逸,有没有一点感动?」汪以翔琢磨著岑逸不动声色的表情。

「我又不是机器人!」

「那,要不要回X城?」

「不要。」岑逸用剪刀将那几则新闻小心地剪了下来,放进自己的笔记本里贴好。

「与其在这里收集他的新闻,不如回X城和他见个面,或者打个电话,至少让他知道你在哪里。」

岑逸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歪著头想了几秒,却说:「翔,昨天医生说的话你应该没忘吧?以我现在的病情,还不能回去。虽然我是很想他,也的确很感动,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个感动就能解决的。我和他都必须面对事实。如果他真的爱我,会等我的。」

「等多久?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你忍心??」

「在一起相互折磨,我就能忍心了?看著他为我疲劳过度,我就能忍心了?看著他甘愿放弃自己的事业,跑来美国陪我我就能忍心了?翔,我得的是忧郁症,在还没有发展成重度忧郁前离开他,对他对我都好。至少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反正我是无条件支持你。嗯,急急那家伙也好,早就看他那臭屁样不爽很久了!」汪以翔帮著把另一张报纸上的新闻剪了下来,交到岑逸的手上,「不过说实话,这次,我是真的服他了!」

报纸上的顾永梵举著自己的左手,那只光辉夺目的婚戒正套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以其璀璨光芒向世人展示著它主人的骄傲和坚定。

「那个戒指,」岑逸的手抚上报纸上的人,「他一直都是套进项链戴在脖子上的,这是他第二次正式公开地戴在左手上。」

「那第一次呢?」

「当然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岑逸投给汪以翔一个白痴的眼神,嘴角却让笑意淹没,「喂,我们明天几点去医生那?」

「上午十点。」

「嗯。」

 

半年后。

顾永梵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的最终站──美国拉斯维加斯。

彩排过后,顾永梵回到酒店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演唱会。正当他擦著湿漉漉的头发,对著窗户外灯光阑珊的夜景发呆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的是经纪人J。

「有消息了??」顾永梵放下手里的白色浴巾急切地问。

「没有。」J摇了摇头,这次演唱会采取记名制购票,可是在所有人的名单中,并没有岑逸的名字,「如果他真的会来,应该会用朋友的名字登记,很可惜,我们连汪以翔的名字也没有查到。」

「也许是用其他人的名字,又或者,他根本不会来。」顾永梵喃喃自语,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已经半年了,为什?不动用私人侦探找他?」

「小逸说过,如果我派人找他,他会跑得更远。」顾永梵苦笑道:「他愿意告诉我在美国就已经很好了,如果我逼得太紧,说不定他真的会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就麻烦了。」

「就这?等下去?」J对于岑逸一声不吭地离开有著明显的不悦。

「不然呢?」顾永梵抓了抓自己还湿成一团的头发,张开手指看著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念:「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半夜的时候,顾永梵靠在床头,透过床边落地灯散出的微弱灯光看著手里的纸条。

这是半年前岑逸离开时留下的,用烟灰缸压在客厅的茶几上,就像他们每次因为时间的颠倒碰不上面时一样,只是,这次岑逸却是选择用这个方式来宣告他的离去。

「我去美国了。请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患上忧郁症的自己,已无法再待在你身边。我不想让你跟著我一起受折磨,更不想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事业。等治好病我就回来。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等待,也可以选择离婚。

「不要找我,不然我会走得更远。还有,我爱你。只是,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对不起,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保重!」

 

娜娜的话:

 

谢谢大家提醒哦,我糊涂到居然重复更新...还没检查...

不过现在修改过来了~~^_^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第九章5

 

第九章 5

 

「我去美国了。请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患上忧郁症的自己,已无法再待在你身边。我不想让你跟著我一起受折磨,更不想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事业。等治好病我就回来。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等待,也可以选择离婚。

「不要找我,不然我会走得更远。还有,我爱你。只是,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对不起,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保重!」

自从岑逸离开后的这段日子,纸片上的字已被顾永梵看过无数遍,他一字一句地将这些话印在心中,然后抱著希望一天天等待。一年也好,两年也好,至少他知道岑逸在美国的某个角落与忧郁症抗衡,而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样,静静守候在原地等待。

他固执地相信岑逸一定会回来,虽然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虽然木晓晨哭著求他重新开始,可他却只是摇头。

顾永梵记得自己是这?回答木晓晨的:「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我最爱的人是小逸,虽然他是男人,可是他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另一半。

「定下了,我就绝不会改,也绝不会放手。相信小逸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等他,哪怕你们都不相信他会回来,我还是会等他!」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鬼迷心窍 词曲:李宗盛

 

全场在此刻将灯光熄灭,一束橙黄色的暖光集中在舞台中央,投影出顾永梵挺拔坚韧的身影。一支麦克风,一个男人,和一首歌。

他唱得很用心,闭著眼、双手握著麦克风的支撑架,汗水顺著脖颈流进黑色背心里。馨暖的灯光将他侧颜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温柔,大萤幕上的特写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黑暗中独自闪耀著十字光芒,像天使周身的光圈,闪耀夺目著幸福的本色。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唱得歌迷心碎。台下已经有人小声啜泣,在看到自己的偶像终于因为动情而流下眼泪的时候,她们也忍不住用各种灯牌遮住了一起哭泣的脸庞。

他哭了,哭著唱,唱到哽咽,依旧保持著旋律,将思念倾诉。

场下的几台大吊臂在全场高高低低的扫著镜头,努力捕捉每一个人的脸庞,大萤幕上放著一个个带泪的容颜,J在后台紧紧盯著监视器,却终究没能在黑暗中找出熟悉的脸庞。

或许,顾永梵又要失望了吧。J这?想著,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掏出对讲机来说道:「继续扫,后面的那些还没看到。」

一曲唱完,灯光却还没有亮起来。

顾永梵抬起手臂擦过自己眼角的泪痕,努力展开迷人的微笑。

深呼吸后,他拿起麦克风走到台前,俯身眺望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张开口却是停顿了几秒,只觉得喉咙里尽是干涩,于是他吞了吞口水清清嗓,终于说出了话:

「今天是我这次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这场演唱会横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从第一场起到现在的最后一场,在这个过程里,我经历了许多,也懂了很多。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特别是在我承认自己已婚,且另一半是男人的时候,大家的理解包容以及给我的声援,是我今天能够继续站在这个舞台上的动力和支撑。真的,非常非常地感谢大家!」

顾永梵放下麦克风,九十度一鞠躬,静立了一分钟,才在台下所有歌迷的呼喊声和掌声中抬起头。

「此外,我还想藉这个机会,请在座的所有人为我见证。我想说的是,小逸,不管你在哪里,请记住,我爱你!这首老歌是你最喜欢的,今天在这个舞台,希望你能听到。」

在歌迷的尖叫声中,后台响起音乐,还是刚才的那一首,随著婉转深情的音乐澎湃过每一位元在场的人,一层层传递进心间。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演唱会落幕,歌迷徘徊在场内叫著一声声安可,不肯离去。

连衣服都没赶得及换的顾永梵正站在后台的监视器旁,看著萤幕里重播的镜头。

「快点先出去安可,歌迷还在等你。」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顾永梵的脸几乎都要贴在萤幕上了。

「停,就这里。」顾永梵忽然抢过遥控器大叫,再重播然后定格,「小逸,这肯定是小逸!」

萤幕上的人只看得出一个朦胧的轮廓,短短的头发,并不清楚的脸庞,用左手捂著脸的下半部,眼睛里闪著晶亮的莹光。

「根本看不清脸!」J指了指萤幕说。

「你看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东西在发亮,那是我们的婚戒。」

「拜托,这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戒指,而且也看不到款式,你怎?知道跟你那个一样?」

「直觉!」顾永梵说完这句话,忽然抓起身边的毛巾冲向场外,「我去安可,叫灯光师往A区打强光!」

「喂……你……」J追了两步,还是作罢,认命地拿起对讲机将顾永梵的要求告诉了灯光师。

顾永梵在歌迷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重新站回舞台,顺著强势的灯光他急切地望向A区,扫过一排排歌迷的脸,却始终没找到岑逸。他控制住自己要冲下台的欲望,向距离A区更近的舞台走去,可仍旧没能看到岑逸的半点影子。

就在他失望著收回眼光的时候,终于在A区的出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面。

虽然那人剪得只剩下几寸长度的头发,虽然那人刻意留起了胡渣,虽然那人穿著易于隐藏的黑色衬衫,可他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逸。

顾永梵下一刻已经跳下了舞台,周遭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疯狂的歌迷堵住了他的去路,强势的保安也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回舞台。

一阵骚动下,走到出口处的岑逸最后回了一次头。他看不清处于骚动中心的顾永梵,他只是略微皱眉,向后瞥了一眼,然后抬起左手遮住刺眼的白光,戒指的光辉在那一瞬间闪耀,又随著他放下的手瞬间消失在人群中,离去了。

「小逸!」顾永梵看向那抹光芒消失的轨迹,无声地目送著岑逸的离开。

沸腾的人声,夹杂著保安怒斥的吼声,还有经纪人冲上前劈头盖脸的骂,顾永梵只是傻傻地笑著:「J,小逸来过了,他真的来看我的演唱会了。」

 

娜娜的话:

 

第九章结束啦,明天更新大结局~~~哈哈

顾小攻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呢???!!!

 

 

 

 

(8鲜币)被遗忘的誓约(虐心)大结局

 

大结局

 

五年后。

作为一个已经跨入三十岁的男星来说,要?就是被娱乐圈的新面孔淘汰出局,要?就是迈入成熟男性的行列,以优雅稳重的气质赢得更多死忠的粉丝。毫无疑问,顾永梵便是后者。

这五年的时间,丝毫未能减弱他的人气,反而在岁月的打磨下造就了他的沈稳与内敛,而越发深刻成熟的五官,更是引得不同年龄层的粉丝为他疯狂,其迷人魅力无人可挡。

然而,他却一年比一年减少出现在萤幕上的次数,到第五年的时候,已经只以一年一张单曲一部电影三场演唱会一支广告为工作的上限。过了这数,给再多钱他都不干。

另外,五年来,他年年都会去美国度假一个月,没有特定的季节或者月分,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一个人在美国纽约购置的公寓里独自生活。只有他的经纪人知道,顾永梵是因为想念岑逸才会如此,又或者,他是在等待一场奇迹。可惜,年年去年年落空。

春暖花开的时候,顾永梵的个人演唱会再度起跑,三场演唱会三个城市,每一场都是上万人的大场馆。

演唱会取名「忆程」,是为了纪念他出道的第十个年头。经纪公司还特意从美国请来舞蹈老师为他排演新的舞蹈,以配合将在演唱会上正式发布的新单曲。

这一天,顾永梵照旧戴著大墨镜,白色的T恤加黑色薄西装,配蓝色牛仔裤和高绑靴,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走进排练室。

新来的舞蹈老师有著颀长而纤细的身形和完美的身材比例,略高于顾永梵几公分,一看就是常年练舞的姿态。此刻他正背对著门口,向身边的舞群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动作。

「阿Ben老师上午刚到X城,所以没来得及去事务所,我先帮你们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可以确定下之后的schedule。」演唱会的制作人邱霍在看到站在门口的J和顾永梵后,立刻走上前。

「阿Ben,来一下。」邱霍回头叫道。

顾永梵却在此时越过邱霍,径直走到阿Ben身后停下,深吸一口气,他将左手搭在那人的肩头,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紧张:「你好,我是顾永梵,以后请多指教。」

「我叫阿Ben,中文名岑逸,当然,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师。」那人没有回头,只是同样举起左手放在了顾永梵的手背上,两只一模一样的男款铂金对戒顺著手指的纠缠合在一起,闪耀的叫人无法直视。

「你回来了?」顾永梵伸出右手绕到前方,搂住了近在咫尺的爱人肩膀。

「我回来了。」岑逸靠在顾永梵胸口,低垂著头,温润的声音和平缓的语调一如当初。

「欢迎回家。」顾永梵红了眼,有些哽咽。

岑逸终于回过身,面对面看著顾永梵,一双同样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坚定,「让你久等了。」

「还会走??」

「不走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

「那我们拉勾。」

「你几岁了?」

「不管,我要拉勾,还要盖章!」

另一边,J早已示意舞群离开,顺手拖走邱霍,然后关上门。

 

「他们认识?」邱霍的脑袋有点懵。

「你当我们家永梵这?多年都在等谁呢?」

「等阿Ben?」

「可不是!」J响亮地吹了声口哨,「那是他老婆!」

「老婆?」

「废话,他们结婚都九年了。说起来,我可以悄悄提醒你一声,他老婆回来了他心情一定很好,你可以借此跟他提加场的事!」

「行??」

「你不知道我们家永梵想跟他老婆同台很多年了??」J乐呵呵地勾住邱霍的肩膀道:「兄弟,那夫夫俩今天肯定是不能练舞了,至于行程,你跟我谈就可以了。」

「可以把加场算进去??」

「算,当然要算!」

顾永梵出道第十年的演唱会,在粉丝几度期待中,终于由三场变为了全国巡演的十场。

而每一位元看过演唱会的人都会好奇地问,那个站在顾永梵右边与他对舞的人是谁?

 

──全文完

 

娜娜的话:

<被遗忘的誓约>终于连载完毕,大家看文愉快否???哈哈哈~~

谢谢这一个半月来的支持,不管是买VIP的还是买书的,有你们我才有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哦

还有留言的送礼物的~~甚至默默关注的...恩....潜水的不少..我看出来了!

接下来会有甜甜番外,大家不要忘了看哦!!!

另外<年华>会继续更下去,也快完结了呢.

顺便预告下新坑会在下个月初开坑~~~猜猜新坑是哪一对的故事呢???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1,2

 

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

 

番外一 关于结婚那点破事

 

“?,我说。”

某一日早晨,顾永梵先生搂著身边男人的腰,凑近他耳边小声嘀咕。

“干吗?”岑逸扭了扭腰,想摆脱控制著自己的那双温厚的手掌。

“我们结婚吧。”顾永梵说完,很识相的安静了下来等待回复。

“结婚?你一大早发什?春梦呢!”岑逸的大脑当机一秒,很快恢复意识。

顾永梵依旧不不屈不挠,贴上身,一手顺著岑逸的脊梁骨来回抚摸,一边哼哼道:“我是认真的。小逸,我们俩结婚吧。去澳洲结婚。正好我也有七八天的长假。”

“你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两个男人结婚,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也不看看自己身份。”

“什?身份?还不就是个男人,要跟自己的爱人结婚,有那?不可理喻??”顾永梵不高兴了,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昨晚就准备好的戒指盒塞到岑逸手心里:“本来想著昨晚那个那个后给你的,结果一没?车,就…额。。有点过火了,见你睡著了也就没拿出来。现在给你,你要同意就戴上,不同意就扔掉。反正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稀罕。”

岑逸握著手里深蓝色的丝绒小盒,攥著的手紧了紧,忽地一声叹,翻身压在顾永梵身上,举著手里的盒子道:“有你这?求婚的??还让我自己戴戒指?这?没诚意,不嫁!”

说完,他将盒子扔在床上,一翻身,裸著身体下了床,冲进浴室。

顾永梵坐起身,捡起戒指盒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嘿嘿笑出了声。

 

再说我们的岑逸先生。

小样儿一冲进浴室,就捂著嘴偷偷抽笑了几下。

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著脸的那副贼样,他赶紧收拾起表情,装得一脸无谓的冷淡。

一边放洗澡水,一边刷牙刮胡子。好不容易折腾好了,舒舒服服泡进浴缸里,还没几分钟呢。就听见有人推开浴室门,同样赤身裸体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你干吗?没看见我洗澡??出去出去。”

“嘿,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是没见过的?这时候到害羞了?”顾永梵刷完牙,想也没想地就跨进浴缸,面对面同岑逸坐著。

岑逸同学很小心地撇了眼某人的下身,心里一阵咒?,没好气地转过身,决定选择漠视。

“原来你喜欢后背式。”顾永梵的咸猪手已经爬上了某人的后腰捏住。

“顾永梵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累。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小爷今天就废了你。”

“你舍得??恩?”顾永梵靠上前,嘴唇摩擦著岑逸的耳侧,一手已经顺著身体线条摸到了股间。

“你有完没完?!”岑逸彻底怒了。

“没完。”顾永梵另只手抓著岑逸撑在浴缸边儿的手拖进水里,借著水势,很顺利的将戒指套进了他的右手中指,“这个是求婚戒,普通了点,改天我们去定做个结婚对戒。”

冰凉的戒指在手指根处透心的清澈,岑逸愣住了,好半天才冷著面低声道:“谁同意嫁你了?”

“那你娶我也一样。”顾永梵先生的思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

“我干吗要娶你?”岑逸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也对,你向来懒得很,往那一躺就不爱动。还不是我又出力又出色相的,哎,果然做上面的就是不容易啊。”

“我不介意试看看在上面。”岑逸又补充了句:“而且,最近我有健身。”

顾永梵的脸立刻跨了下来,手指头更加不安分地探进岑逸体内,原来是在帮他做清理。

“做上面的还要善后,我怕你弄不来。还是我伺候你比较好。让你伺候,我会与心不安的。”

“歪理。”

“我是疼老婆的好男人。”

“谁是你老婆。”

“你刚收了人家戒指就不认帐??当心我告你诈婚!”

“那还给你!”岑逸做势要脱下戒指。

“额…别…老婆我错了还不成??戒指你可戴好了,丢了我跟你急!”顾永梵把脑袋搭在岑逸肩膀上,把人搂地更紧了。

“哎,这年头,娶个老婆容易??

我们的顾永梵先生就这?一边感叹著辛酸著,一边兴高采烈地迎接著他妻奴生活的光荣来临。

 

几年后。

当某人回忆起这个片段,突然拽著身边的经纪人说:

J,我决定了,就算赌上所有,我也要公布和小逸的关系。

 

番外二 婚礼这档子事

 

澳洲。

风和日丽,湛蓝湛蓝的天,金灿灿热乎乎的沙滩。

还有一群穿著比基尼、泳裤的美女帅哥们。

只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俩大主角,依旧懒成泥一样的躺在床上,脚搭著脚,手缠著手,为著颠倒的时差而呼呼大睡。

“几点了?”最先醒来的是岑逸先生。他用手肘拱了拱身边的男人。

迷糊地顾永梵先生睡眼惺忪地拿起床边的手机,“九点,还可以再睡一会。”

 

婚礼是十一点半,而且教堂离宾馆很近,的确可以再睡一会。

岑逸先生很自然地合上眼,重新在某人的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顺便扔开他搂著自己的手,继续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十点半不到。

顾永梵先生精神抖擞地站在床边,一手叉腰一手揭被,“老婆,起床了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唔,你很吵!闭嘴!”

岑逸承认自己已经给吵醒了,可是突然的,他不想起来。

不顾顾永梵张牙舞爪的表情,岑逸淡定地赖在双人大床上,将脸埋在白色的床单里,一遍遍自问是不是真的需要做到那?夸张的地步?

两个男人注册结婚?还专门跑到国外来结?有必要??

顾永梵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坐在床边等他。

一刻钟过去,顾永梵忍不住开口,“我只想给你一个将承诺法律化的形式,我爱你,所以愿意将我的人生的所有都与你一起分享。那你呢?你爱我??”

“当然”岑逸抱著被子坐起身。

“那不就行了,你还在犹豫什??还大老远的飞过来了才开始犹豫?”

“我不在乎什?形式,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没必要搞这些。”

“那我跟你求婚时你到是乐得都快要打滚的样子?”

“乱说,我哪有!”

“不承认吧你,反正我是记的清清除楚,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哼,让开,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终于肯起来穿衣服了?”

“恩,因为我突然想到一点。”

“什??”

“注册了也好,等你以后跟女明星劈腿搞婚外情的时候,我就可以提出我离婚,然后还能分你的财产!”

“这辈子你都别想有这个机会!”

 

岑逸跳下床,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刮胡子。

顾永梵抱著双臂站在门口,斜靠著墙,笑意吟吟地看著他,直把脸边的酒窝快凿成深井了。

“看什??没见过帅哥??”岑逸脸贴著镜子,一手拿著剃须刀仔细刮著涂满了泡沫的下巴。

“帅哥看过不少,不过,这?帅的还是头一次见。”顾永梵放下手臂,挪到岑逸身后,取了他手里的剃须刀握在手心里,“而且,这帅哥还是我的。”

“别闹,还给我。”岑逸一瞪眼,黑澈澈的眼里是一片宁静的笑。

“我帮你。”顾永梵一手扶著他脸,一手小心移动,很是认真的模样,“当然,我这?个绝顶大帅哥也是你的。所以,你不亏!”说完,他扬了扬手上的剃须刀,凑上脑袋,一口咬在岑逸脖颈处。

“别闹了,快到时间了。”岑逸缩著脖子推开顾永梵,夺回剃须刀,一脚踹上顾永梵的屁股,“快去开门,门铃响了!”

“啊,应该是礼服送到了。”顾永梵邀功似的说:“我昨晚怕礼服给压皱了,让服务生拿去熨一熨。”

“那还不快拿回来?”岑逸又补上一脚,彻底将顾永梵踹出门,随后,很顺当的关上卫生间的门,并且,上锁。

再折腾下去,可要误了婚礼的点喽!

 

 

 

 

(8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3(上)

 

番外三 老男人的夫夫生活(上)

 

 

自从岑逸回来后,顾永梵这个已然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成了初恋中的小男生。

“老婆,你在哪里?”查岗是顾永梵最近热衷的活动,因为那该死的汪以翔回来了。

“我在小翔公司。”

“你在那干吗?”顾永梵瞟了眼打著手势催他上车的J,心里非常不爽。

“等他一起吃饭啊。”

“为什?要等他一起吃饭!”大明星开始抓狂了。

“为他接风啦!”岑逸在手机那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喂,你别告诉我你还在吃醋啊?”

“废话!”顾永梵一脸郁闷,“你消失的这几年都跟他在一起,好不容易回来了,偏偏他这个时候回国开啥米分公司!存心气我吧!他是不是对你还没死心?”

“你想太多了。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要参加电影宣传??”

“别叉开话题!”

“哎,这周末我请翔来家里吃饭,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好不好?”

“哼!他敢来我就敢问!”

挂上电话,看到J一张铁青的脸,顾永梵识相地赶紧闪上车。

“你天天跟你们家小逸有什?好聊的?”J实在想不通。

“你试看看你老婆跑掉个几年,你就知道我的滋味了。这回说什?也要看牢点!”顾永梵嘟囔著,显示出与他年龄不附的表情。

“算我拜托你,返老还童也请在你自家进行,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让你的粉丝看到,你就什?形象都没了!还影帝呢,我看就一老婆奴!”

“J,你是羡慕我吧!”

“放屁!”

 

 

赶完通告回到家,岑逸却还没回来。

顾永梵窝在沙发里无聊得看著新剧剧本,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挂钟。

终于,晚上十点的时候有了开门声,岑逸在门口脱了鞋走进来。

“老婆!”顾永梵飞快迎上去,直接扑到岑逸身上。

“你这样好像一只狗哦。”岑逸摇著头乐道。

“老婆,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有幽默细胞了!”顾永梵亲了亲他的脸,又装做随意地问道:“你们今天吃什?去啦?怎?那?晚才回来?”

岑逸推开他,冷声道:“你不信我就不要问。”

“信,老婆说什?都信!”

岑逸扑哧笑出声,“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

“耍我很好玩吗?”

“当然!”

“Nononono~~~亲爱的,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永梵一把扣住岑逸的后脖颈,吻上他的唇,一吻完毕,他还不忘装做色咪咪地舔了下嘴唇。

“洗澡吧。”

“恩?”岑逸留了个心眼。

“洗澡。字面意思。”顾永梵边说边开始动手脱岑逸的衣服。

“你为什?天天在发情?”岑逸无奈地叹气。

“因为我想把这几年的时间都补回来。”顾永梵的手指顿了顿,忽然张开手臂抱紧岑逸,“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要摸一摸你是不是在边上,我怕一切都还是个梦,梦醒了你就又不在了。”

“傻子!”岑逸主动勾住他的头颈,靠上去贴著他的脸,“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小逸…。。”

“恩?”

“我们一起洗澡吧。”

果然,给他点颜色他就开染坊!

 

 

夜深,房间里一片漆黑,一张铺著白色床单的超大双人床却在这片黑暗的掩盖下颤抖著。

床上隐约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随著一个频率晃动著,偶而能听到一个细微的呻吟声,夹带著喘息声,在房间里回绕。

“够了!”岑逸难耐地想要推开顾永梵,“你要弄死我啊!”

“再一次,好不好?”顾永梵耍赖的声音居然带著鼻音,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装嫩也不能这样啊!

“撒娇也没用,我腰快断了!明天翔要过来吃饭,我还要打扫房间,还要…”话没说完就没了声音,因为他的嘴已经被顾永梵封住,湿润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汲取了他所有的理智,而一双在他身上身下煽风点火的手没有半点要放过他的意思。

“老婆,我爱你!”顾永梵举起岑逸的双腿,一个挺身进到他身体里。

“你轻点!”岑逸摇著头,一只手紧紧抓身下的被单。

“都做了三次了,还那?紧!”顾永梵喘著粗气,无不感慨得叹声。

“不说话你会死啊!”岑逸羞的脸都要红了,抓起头顶上的枕头砸向身上的人。

“好,不说,只做!”

 

第二天醒来,岑逸毫不意外地腰酸到下不地,顾永梵奸计得逞,高高兴兴地打电话给汪以翔:

“喂,姓汪的,我老婆昨天跟我滚床单滚得太激烈,今天起不了床也做不了饭,改天再请你来家里哦!”

挂上电话,看著岑逸一双喷火的眼睛,顾永梵恬不知耻地凑上前抱住他的腰说:“老婆,我帮你揉腰!”

“你存心的吧你!”

“恩!”顾永梵点点头,很大方地承认,“老婆,我今天没有工作,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岑逸看著顾永梵一双认真的眼睛,长叹一口气靠在他身上,任由他跟个小媳妇一样替他揉著快要断掉的腰部。

“真是服了你。”

 

 

 

 

(12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3(下)

 

番外三 老男人的夫夫生活(下)

 

当大明星回归大日常生活中时,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一样为了柴米油盐酱醋的生活琐事头疼,也一样会因为忘东忘西而遭伴侣埋怨。

这一日,岑逸瞪著厨柜里空掉的咖啡豆瓶正式发飙!

“顾永梵,你在哪里?”他对著手机的声音有些恼怒。

“在摄影棚拍广告,怎?你想我了?”顾永梵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永远都有点犯贱的样子,这让岑逸一直很纳闷。

“我警告你,回来的路上你要是再忘记买…。。”

“老婆,不跟你说了,我该工作了”

嘟~嘟~嘟~手机那头传来盲音,岑逸的脸瞬间铁青。

不给点颜色,当真不知道他岑逸也是有脾气的!

想到这,岑逸走回卧室,拿出最大尺寸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衣服。

“喂,翔,陪我去泡温泉吧…恩…他啊…他工作呢…对…好的…那你开车来接我。”

挂了电话,岑逸心情无比明朗,哼著小调很快收拾完行李,等著汪以翔来接他。

 

四个小时后,他俩来到城郊的一处温泉度假村,汪以翔来前就预定好了一间VIP豪华双人房,俩人如预计地顺利入住。

岑逸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把脸埋在枕头里笑地贼乐。

“小逸,你怎?这?开心?”

“我一想到永梵回到家对著一房间空柜子的傻样,我就想笑。”

“他会急的!”

“急急他应该的!谁让他挂我电话!”

“喂,你也别玩过火了。”

“放心吧,我有数。”

 

 

晚上八点,顾永梵广告拍摄终于结束。

“呶,你老婆指定牌子的义大利浓缩咖啡豆!”上了车,J将一包咖啡豆扔到顾永梵怀里,“还好我眼明手快,还真是最后一包了!”

“谢啦!”顾永梵因为怕自己下工后店关门,所以让J帮忙去跑了一趟。

“今天你也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吧。”

“恩。”顾永梵听到休息二字眼都发光了。

“你最近也太拼了,好歹也不是二十多岁,要注意劳逸结合。”

“没办法啊,为了后半年的大假的,或者你发发慈悲,让我直接到明年得了。”

“那不叫休息,那叫隐退!顾永梵,你敢隐退试看看?”

“哎,当我没说。”

“对了,你老婆知道你的计划吗?”

“不知道,准备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个惊喜。”

“生日啊,我记得就这周了啊。”

“是啊!其实我还在很挣扎要不要送一大束玫瑰哎。”

顾永梵话一出,J的手一抖,方向盘一歪,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上去。

J握稳方向盘后,一抹冷汗,白了顾永梵说:“你恶心不恶心啊,这种烂招你都想得出来,依你家小逸那性格,看到一大束玫瑰,还不直接拿来抽你用!”

“也是,他比较害羞。”

J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没看出来那个皮越来越厚性格越来越强势的岑逸是哪里害羞了!

 

 

进了家门,看到一片漆黑的房间,顾永梵愣了一下,难道小逸这?早就睡觉了?

他轻声轻脚走近房间,拧开一盏落地灯,却发觉床是空的。

啪嗒啪嗒,他将所有房间的都一一打开,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岑逸的影子。

人去哪了?难道出去了没回来?

他拿出手机拨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播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顾永梵呆了一下,又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难道是手机没电了?

他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琢磨,顺手打开衣柜想拿睡衣,却发觉柜子里一大半空了。

岑逸的衣服呢?皮箱呢?

他冲进厕所,果然连他的牙刷毛巾和剃须刀都不见了。

顾永梵的心突得冷了半截,脑袋整个懵了,变得不知所措。

他忽然想起当初也是这样,当他结束一天的工作迫不及待的回到医院,看到的是一张空白的病床,医生说,岑逸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

他还记得当时他疯了一样冲回家,发觉岑逸带走了大部分的衣服和个人物品,还有护照。当意识到他离开的那?那,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崩塌了。

还好那天他发现了岑逸用烟缸压在客厅茶几上的留言条,几乎要陷入癫狂的心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可是,这样的经历,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因为对于他顾永梵而言,没有什?比失去岑逸更可怕的事。

 

 

“J,小逸又不见了。”顾永梵第一个想到的是打电话给J。

“什??不见了?什?意思?”

“他的衣服他的个人物品他的旅行箱,都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啊?他是不是去旅行了没跟你说?”

“下午他还打电话给我的。”

“你们吵架了?”

“当然没有!”

“那他干吗闹失踪?”

“我也不知道。”顾永梵有点丧气。

“不会是抑郁症复发了吧?”

“我呸!”顾永梵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也有了同样的恐慌,如果真的如此,他就是失去一切也不要离开岑逸身边。

“你打过电话给汪以翔没?”J 一句话提醒了顾永梵,他立刻打电话过去,那头却听到汪以翔很无奈的声音。

“你别急,他没事,就在我旁边泡温泉呢。”

“泡温泉?”

“是啊,他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泡温泉。我说,你干吗挂他电话?不知道他现在特小气??”汪以翔笑著说。

“让他接电话。”顾永梵噌地一下火就冒上了头。

“我在泡温泉,你有话快说,没话我就挂了。”那头传来岑逸冷冷淡淡的声音。

“为什?关机?为什?带走旅行箱?为什?连衣服全都装走?为什?不留张纸条?”顾永梵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质问的口气惹得岑逸刚想发火,却又听到他说:“你知不知我会急?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又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抑郁症复发?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就是这样消失以后我有多痛苦?岑逸我告诉你,我他妈受不了你第二次这?干了,你以后要是再这样玩我,我……”

岑逸虽然看不到顾永梵通红的双眼,却能听到他哽咽的声音。一瞬间,原本想发火的心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歉疚。

他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那次离开带给顾永梵的伤害,在他们之前的五年关系中,他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对不起,我错了。”岑逸的心也跟著痛了起来。

“你在哪?”那头顾永梵终于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在XXX温泉度假村。”

“我现在过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岑逸惊呼。

“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顾永梵的一句话让岑逸忽然很想流泪,他这次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吧。

“好,我等你。”

 

 

按掉挂断键后,岑逸有点尴尬地看向汪以翔,“那个,不好意思,我估计我得重新去定一间房了。”

“哦?”汪以翔笑眯眯的,一副等好戏的样子。

“那个,永梵说他要过来。”

“我就猜到了。”汪以翔凑上前,轻声说:“我告诉你哦,这里有夫妻蜜月小木屋,就在半山上,里面有单独的按摩浴缸和私人小温泉屋哦!你定个小木屋,在里面呆一晚,我保证顾永梵什?气都没了!”

岑逸听完,脸刷得一下红了。

 

娜娜的话:

下一章预告:番外四 又遇木晓晨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4(上)

 

番外四 又遇木晓晨(上)

 

 

凌晨,顾永梵风尘仆仆地赶到了XXX温泉度假村。

停好车,他戴著鸭舌帽和黑框眼镜走进大堂,两扇玻璃移动门哗啦一声向两边敞开,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堂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岑逸。

他走到他身边,用手指头戳了下他的脸,轻轻叫了声“老婆!”。

岑逸闻声张开眼,就看见顾永梵臭著一张疲倦的脸对著他,心里顿时歉疚,拉了下他的手说:“你还真赶过来了呀。”

“不然呢?”顾永梵没好气道:“让你和那家伙在同一个房间睡一晚,我可不愿意!”

“醋缸子!”岑逸撇撇嘴偷笑。

 

 

岑逸自然没有听汪以翔的去定夫妻蜜月小木屋,为避免万一,他定的只是普通的双人床房间。

顾永梵一进房间自然脸更臭了,指著屋子里的两张床问:“为什?是两张床?”

“你该庆幸我没定三人间。”

“这个我到没意见,如果你不介意让你的好朋友半夜听到你的***声的话。”顾永梵两手插在胸前,半靠著门盯著岑逸。

岑逸啪地一声拍了下他脑袋,而后替他摘下鸭舌帽和黑框眼镜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才说:“这里人龙混杂,你还是低调点吧!”

“怕什?!我出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谁不知道我顾永梵的老婆是男人!”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天天被人盯屁股后面拍各种照片然后添油加醋的看图说话!”岑逸看著顾永梵微皱的眉心,知道他有点不悦,叹口气继续说:“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人多,而且每层楼的房间都是统一格局,你说要是在住满情侣的蜜月大床房那一层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进进出出,是会有多醒目?引来记者的话,这假不是又泡汤了?”

顾永梵当然知道岑逸说得在理,妥协地一点头,把黑色的通勤包往木地板上一扔,伸出双臂环住岑逸的腰,微微低下身,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怎?了?”岑逸的声音清朗而温柔。

“好累。”顾永梵满足地蹭了蹭岑逸脖颈上的肌肤,“也好想你。”

“貌似我们分开还没到24小时呢!”岑逸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继续说:“先换衣服,我们去泡会温泉,这里的温泉是24小时对住客开放的。”

“恩!”顾永梵懒懒地一伸胳膊,“老婆帮我换。”

“你啊!”岑逸笑著又叹了一声。

这种无奈而纵容的口气永远是顾永梵最爱的,仔细想来,其实曾经他无数次听过,却也无数次地忽略,而今他才明白,这是那个人爱他的最好证明。

 

 

换上浴袍,两人穿著夹脚拖鞋来到温泉区域。

已经是凌晨三点,温泉池里早就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守夜的工作人员偶尔来回走动。

顾永梵和岑逸找了个最隐蔽的小池子并肩泡著,温暖的水浸过肌肤,融化了一天的劳累。抬头,便是满目星空,而郊区的好空气让黑夜更加深沈大气,连风都是清透干净的。

顾永梵靠在池边,摊开的双臂一边搭著毛巾,一边被岑逸枕著,他舒畅地深呼吸一下,感受著这仿佛是偷来的闲散和自由。

“喂,别睡著了,会感冒的。”岑逸侧过脸对他说。

“恩。”

“你明天通告几点?”

“明天休息。”顾永梵乐呵呵地说。

“哎,我记得本来有通告的啊。”

“剧组临时换通告,正好让我多出一天休息。”

“那就好,说真的你最近忙得有点过分啊!之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

“你是在抱怨为夫的没好好陪你??”顾永梵笑咪咪地凑上前,轻咬著岑逸的耳垂,水面下的手也有意无意地撩拨著岑逸的下身。

“你手又犯贱了!”岑逸拨开顾永梵的手,朝一边挪了挪身体。

“又没人。”顾永梵跟著挪动几寸,依旧紧紧贴著岑逸的肩膀,“你戒指呢?”,突然他看到岑逸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我怕泡温泉的时候滑掉,所以放在房间里了。”

顾永梵点点头,亲了亲岑逸的手指,然后很自然地与他五指相扣。

“小逸。”

“恩?”岑逸朝水下缩了缩,将脑袋靠在顾永梵的肩膀上。

“如果…”顾永梵顿了顿,将脸贴到岑逸的脑袋上,“我是说如果,你的抑郁症再犯的时候,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面对?我不想再有一天起来的时候,发觉身边没有你。”

其实岑逸和顾永梵心里都明白,抑郁症很难痊愈,治疗有效的最多也是不复发,可控制,或者缓解和减轻。所以,谁也不能保证岑逸的抑郁症在未来没有复发的可能性。

等了一分钟,不见岑逸回答,顾永梵有些慌了,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你看,我们也都三十多岁,之前在一起五年,又分开五年,一晃眼十年就过去了,要是再分开,谁也不知道会要多久,要是再等个五年十年的,我们就要老了…。。”

“原来已经那?久了啊,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青葱般的美少年呢。”岑逸忽然转过身,正面抱住顾永梵的身体,让两人胸口贴著胸口,密不可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再也不离开。”

“真的?”

“真的!其实我也会担心的,你看你是明星,那?多人喜欢你,又有钱又帅,离开你的那五年我也一直在担心,你是不是会喜欢上别人,然后等我再回去找你的时候,你跟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甚至到现在,我也一直在想,我岑逸到底有什?本事,能让顾永梵足足等了我五年。”

说完,岑逸就发觉顾永梵的双眼已经被一种狂喜的色彩充满,他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自己说得是不是太多了。

“老婆,我没想到原来你那?在乎我!我觉得我不应该辜负你这番深情的告白!”一抹邪气的笑意在顾永梵的嘴角边荡漾开,只见他抱著岑逸猛得在水中转了个身,然后将岑逸压在了水池边。

岑逸还没站稳脚跟,就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永梵已经狠狠地吻住他的双唇,身体也借机溜进他双腿间,一只手在他身后毫不客气地揉来揉去。

回过神后,他推了下顾永梵的胸膛,抹了下还沾著对方口水的嘴,红著一张脸说:“不许在这里!”

“回房间!”顾永梵二话不说,拽起岑逸上了岸,披上浴袍后拉著他的手,静悄悄走过木质的小桥,通过长长的无人走廊,眼看就要离开温泉区了,却听到转角处传来一男一女的吵架声,他们的声音其实很轻,但在无人的夜里听来,却异常清晰。

 

“你劈腿还怪我?”

“我就是劈腿怎?样?木晓晨,你真以为我爱你吗?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是玩玩的,别给你脸不要脸。”

“你明明说过对我是认真的!”

“拜托你也照照镜子,不过一个过气的二线女明星,还大我整整五岁,我能对你真心?”

“我就知道你是借我炒新闻。”

“你有新闻价值吗?最多被记者说是被‘顾永梵甩掉的初恋女友’,这些年反反复复就这?点八卦可以说,你以为自己有多少内容值得炒?”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道就被人说有五分像当年年轻的顾永梵,你就借机来追我,让记者拍到我们姐弟恋的新闻,说到底,你就是想借著你那张和永梵相似的脸来炒新闻搏版面!就凭你这没演技没唱功的新人也想红?没照镜子的是你吧!”

啪一记耳光声,木晓晨被那个年轻的漂亮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捂著脸,气得几乎想要破口大?。

 

“够了,你们是想招来记者围观吗?这种新闻,捅出去只有难堪。”

顾永梵不知道什?时候走了上去,弯下身扶起木晓晨,眼里满是怒意地看著对面的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事务所新签没多久的艺人吧?改天我到是要问问J,现在的新人是要多没礼貌?”

 

 

 

 

(13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4(中)

 

番外四 又遇木晓晨(中)

 

顾永梵的出现对木晓晨而言,是欣喜也是尴尬,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匆忙地整理了下裙子,又撸了几下有些凌乱的长发。

那新人诧异地看了看木晓晨,又看了眼顾永梵,也不好发作,只能低下头朝顾永梵叫了一声:“师兄。”

顾永梵仍旧冷著一张脸,顺便打量了下他眼前的这个二十岁出头的新人。这张年轻飞扬的脸的确与十多年前的自己有几分相象,他别过头又看了眼木晓晨,见她带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十年前刚爱上木晓晨的自己,又怎?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而那个曾经心爱的女人,如今落得如此落寞不堪的局面,说不心疼,是假的。

“道歉。”顾永梵严厉的声音落在安静的空间里。

“凭什??”那新人一脸不服。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本来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人问题,跟我无关,但你打女人就是你的不对。”

“我打我的女人,与师兄也没有关系。”

“谁是你的女人,你忘了我们刚分手!”

“哼,一见师兄就急著和我撇清关系了?前面不是还在闹著不肯分手吗?”

那人冷笑一声,懒得再纠缠下去,转身朝另一边离开。

木晓晨见他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看著顾永梵,见他正看著自己,又马上低下头。

“他是不是很像当年的你?每次跟他在一起我总以为我们还在一起…”

“晓晨,都过去了。”

顾永梵的一句话让木晓晨猛地一震,她抬起头,一双眼里满是泪水,“我一直很后悔,如果当年我不是那?好强,愿意甘于平凡的话,现在我们的孩子也许都该上学了。”

木晓晨一边用手抹著自己脸庞滑落的泪,一边哽咽著,“都是我的错。”

“晓晨,别这样。”

“都是我的错。”

木晓晨边哭边将头靠在了顾永梵的肩上。

顾永梵皱了下眉,却又不忍推开她,只得回过头看著站在转角阴暗处的岑逸。

哭了几分钟后,木晓晨慌忙站直身体,抽泣著擦干眼角,问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没想到。”顾永梵耸耸肩膀,说:“我跟小逸一起来的。”,说完,他把脸朝岑逸在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岑逸?!”木晓晨的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她朝著顾永梵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岑逸穿著一身跟顾永梵一样的浴袍,双手插在口袋里,正静静看著她。

“你们还在一起?”她失声问。

“当然。”顾永梵看到岑逸的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岑逸温润的声音传来,木晓晨惊讶得看著他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

“小逸!”

眼看顾永梵就跟上他一起离开,木晓晨修长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永梵!”

“什?事?”顾永梵看到岑逸消失在走廊转角,心里忽然一阵急躁。

“那?久没见,你都不愿多陪我聊聊?”木晓晨见他不时望向岑逸离开的方向,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蹿,这?年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自己会输给一个有抑郁症的男人,“他就那?好?让你为他等了那?多年,还差点赔上你在娱乐圈努力的一切!”

“当年为了你我也是愿意的,难道你忘了吗?”

木晓晨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死灰般的心刚要复燃,却听顾永梵又接著说道:“可是先放手的人是你!爱情里的付出是相互的,当年小逸为了我放弃了他的梦想,所以如今,值得我放弃一切的人也只有他,而不会再是你木晓晨!”

“你还在怪我当年…”

“我没有怪你,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小逸的爱,也更加不会知道他被我伤得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伤人。”

“我知道。”

“我以为至少我们还会是朋友,当年你说过的,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木晓晨的声音有些嘶哑,通红的眼睛里一片怨意。

“我记得我说过,但是我得毁约了。和你碰面这种事也许会让小逸难过,对我来说,现在没有什?比他更重要,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我都不会再犯。所以,抱歉。”

“顾永梵,你真的鬼迷了心窍嘛?”

“你说对了。”顾永梵笑著转过身,一挥手,留下一声淡淡的:“希望你幸福,再见!”

 

出了走廊,一转弯,就见岑逸仍旧双手插在口袋里,斜靠著身体依在墙边,含著笑意看著走过来的顾永梵。

“就知道你会偷听!”顾永梵加快脚步走到他边上,一把勾住他的腰。

“噢?这?说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岑逸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都是大实话。”顾永梵咧嘴一笑,问道:“老婆大人满意否?”

“凑合。”岑逸撅了撅嘴,突然插问说:“有件事我也一直想问你。”“什??”

“当年,你为什?要告诉她我得抑郁症的事?”

“我什?时候告诉过她你抑郁症的事了?”顾永梵一愣。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结果是木晓晨接的,她说你喝醉了睡在她家,又说她要重新和你在一起,说你最后会和过去一样选她而不是我。”

“什??!”这次论到顾永梵升高音调了,“哪个时候?”

“就在你不能回家,然后你和她假扮银幕情侣的那段时间。“看著顾永梵越来越阴沈的脸,岑逸眨眨眼,又继续说:“她还说,让我不要再用我的病拖累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负责,因为我患上了抑郁症。”

“放他妈狗屁!你居然信她?”

“你能指望一个发病的人有多坚强?”岑逸顿了顿,不忘又加上一句:“而且那通电话之前,我偷偷去过一次片场,你们很亲密的样子。”

“那是纯属演戏给记者看啊!”顾永梵郁闷道。

“我知道,可是就是忍不住朝悲观的方面想啊,再加上那通电话,结果我就觉得你爱的还是她。”岑逸叹了口气,说“然后,我情绪就越来越差,还不时出现幻觉,看到你回家跟我说分手什?的,于是我跑了出去,躲到小翔家里,但是那些幻觉一直跟在我身后。”

“所以你……”顾永梵的心颤了一下,“自杀”两个字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提,但凡一想到当年,他就无比后怕,无法想像若是汪以翔晚回来一个小时,他就要失去岑逸的事实。

“你真的不记得你告诉过她我有抑郁症的事?”

“我告诉她干吗?!”

“奇怪,那她是哪里知道的?”

“难道是J那个多嘴的家伙!”

“你怎?不说可能是你喝醉了自己漏出来的呢!”

“不可能!”顾永梵想了想,又有点不确定地抓了抓头发,“反正,我没想过要把你得病的事告诉她。”,说到这,他越想越气,停下脚拉著岑逸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回去找木晓晨当面对质去!”

“都那?久的事了!”岑逸拉住他往回拽。

“她害你自杀,我能不找她吗?亏我刚才还心疼啊!”

“噢?你心疼她?”岑逸一听不高兴了,甩开顾永梵说:“心疼她就去找她啊。”

“老婆,你在吃醋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明显有!”顾永梵笑嘻嘻得把岑逸抱进怀里,“木晓晨是我的初恋,很深刻,但对她的感情永远只是在记忆中;而对你的感情,不仅是记忆里,还有现在和将来。”

岑逸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道:“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为夫的帮你看看?”顾永梵大有要立刻动手解开岑逸浴袍带子的架势。

“回房间!”岑逸一瞪眼,拍开顾永梵的手,又回手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14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4(下)

 

番外四 又遇木晓晨(下)

 

 

清晨的太阳从窗帘后照进了干净简单的双人间里,只见一张单人床空荡荡的,而另一张靠近视窗的床上却挤著两个大男人。

白色床单在他们身上皱皱巴巴地缠绕著,两个男人面对面贴在一起,靠外面这个还霸道地伸长手臂,将怀里的人紧紧搂著,更夸张的是,他的一条大腿还毫不客气地架在对方的身上,一副誓不松手的架势。

鸟鸣声一阵阵从窗外传来,易醒的顾永梵被吵醒,睁开了双眼。

醒后第一件事,先是确定身边的人,看著岑逸依旧睡地安稳的样子,顾永梵小心地挪了挪有些麻木的手臂。

自从岑逸回来后,无论再忙再累,顾永梵都会坚持每天回家,一开始他每夜要醒几次确认岑逸是不是在身边,岑逸发现后主动提议用手铐铐住两人的手(娜娜插花:不要问我为毛他们家有手铐,问顾小攻去!!!),好让顾永梵安心睡觉,顾永梵自然不肯。好在后来,他的情况渐渐有好转,只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易醒的毛病还是很难改掉。

不多时,岑逸也醒了,一张眼就看到顾永梵呆呆地盯著他。

“你醒了多久?”

“就一会儿。”

“看著我干吗?”

“怕你跑了。”

“神经病。”

“恩。”

岑逸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但却丝毫没有要离开他怀里的意思。

其实,在刚发觉顾永梵半夜易醒的症状后,岑逸也问过J,这才知道他刚消失的那段日子里,顾永梵几乎夜夜失眠,好不容易睡下去也会因为听到一点响动而惊醒,然后跑到门口去确认是不是他回来了。相对于那段日子,只是半夜醒几次的顾永梵已经算是好了很多。

五年的等待无疑是对顾永梵的一种折磨,若说当年是顾永梵亏欠他了很多,那?这个五年之后,却是他一直怀著愧疚。

“永梵。”

“恩?”

“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知道。”

“你确定你知道?”

“恩。”顾永梵终于松开了双臂,“只是,有些习惯改不掉。”

“算是坏习惯吗?”

“不知道。”

“比如?”

“一听到你和汪以翔在一起我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会带走你。”

“当年是我让他帮忙的,不是他提议的,你放心。”

“我知道。”顾永梵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其实我当然相信你们只是好朋友那?简单,不然你也不会回来。但是,…。。”

“什??”

“还记得当年我冲进酒店的那次??”

“恩。”岑逸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

“等你的这五年里,我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很怕。”顾永梵自嘲著笑了一笑,“因为我怕失去你,所以一看到他就习惯性地觉得不安。”

“傻瓜。”岑逸跟著坐了起来,把头靠在顾永梵的肩头,“我和翔只是朋友。虽然当年你伤了我之后,我试图借他来忘记你,可是当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发觉我根本做不到。”

“恩?”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我做不到!我和他根本没做到最后!”

“你的意思是,你们只是脱光了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呃…比这个多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顾永梵哗地一下翻过身压住岑逸,一边啃著他的锁骨,一边将手滑到被子里,“这里吗?”

“恩…”岑逸眯著眼挺起身体享受著顾永梵的抚摸。

顾永梵见状,将手慢慢挪向后面,试探著伸进去两根手指。凌晨经过过分开垦的地方很轻易地就接纳了他的手指,顾永梵顿时觉得小腹绷紧,一抬眼看到岑逸的脸都红了,忙乘势追击地问他:“这里呢?”

“都说了没有!你要问几遍!!!”岑逸怒了,抓起一边的枕头砸向顾永梵的脑袋上。

“我只是太高兴了!”顾永梵抬起上身亲了岑逸一下,而后迅速地拉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身体卡了进去。

“喂!你够了!我跟翔约好了一起吃早餐的!”

“让他多等一阵。”

“我腰快断了!”

“噢?我试试!”

“顾永梵!发情也有个限度!”

“遵命,我一定掌握好限度!”顾永梵话刚说完,猛得一挺身冲进了岑逸体内。

“你……”岑逸的身体顺著冲力向上一顶,赶紧将手臂缠到顾永梵的脖子上,一双手攀著他的背部,想要骂人的话最终化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约好九点的,可岑逸和顾永梵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汪以翔先看了看满脸春风得意的顾永梵,又溜到岑逸身上打量了一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岑逸纳闷地看向他。

“小逸,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该遮一下?”

“哈?”岑逸顿了顿,赶紧站起身朝厕所跑去,几分钟后他一脸阴沈地坐了回来,狠狠瞪向顾永梵,“你故意的吧?”

顾永梵正悠哉悠哉地吃著三明治,完全无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都老夫老妻了,怕什?!”

“顾永梵!”

“叫那?响,你是怕周围的人都认不出我啊?”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女生怯生生地做了过来,“请问,你是顾永梵吗?我是你的粉丝,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可以。”顾永梵立刻打开职业性的笑容,接过水笔哗哗哗几下就在本子上签了名,而后递还给那个女生。

“谢谢。”小女生紧张的脸都憋红了,将本子抱在胸口后,他又转向岑逸,“祝你们幸福!”,一说完小女生马上就跑开了。

岑逸一口咖啡噗一下喷了出来,回头看了看那个离开的小女生,又看了圈周围人暧昧不明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底,他威胁性地看著顾永梵,说:“这是怎?回事?”

汪以翔乐著把手边的报纸一翻,摊到岑逸眼前,“你现在越来越迟钝了。”

“我很久不看娱乐报了!”岑逸不甘示弱地一瞪眼,抽回报纸仔细读了起来。

 

[ 顾永梵与神秘同性恋人的甜蜜温泉之夜 ] 暧昧耸动的标题边,居然是他们昨天在温泉里的照片,还是顾永樊把他压到池边的时候。

岑逸的脸由白到青,又由青转红,他把眼瞟到顾永梵身上,低著声音问:“你干的?”

“恩。”顾永梵很直接地点点头。

“你疯啦?”

“我也不想的。”顾永梵朝椅背上一靠,说:“昨晚你睡著后我打电话给J问他当年的事,说来也巧,正好有个记者透风给他说有人拍到我和木晓晨在温泉里偷偷会面的照片。”

“咦?”

“那记者是木晓晨叫来的,本来是想拍她和那个新人姐弟恋的绯闻,没想到却拍到我和木晓晨。为了压住这个毫无意义的绯闻,我觉得还是自爆一下比较好。”

“可是这个照片哪来的?”

“被酒店的工作人员***的,当然,他怎?逃得过我火眼金金。”

“可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我让他帮我去要回来的。”顾永梵指了指汪以翔,“难道你不知道这家温泉他们汪家也是股东之一吗?”

“所以要回来后你又自己发给记者了?”

“而且是先一步在早上发出这个新闻,因为拍到我和木晓晨的是周刊记者,他们的杂志要后天早上才出。”

“木晓晨应该会气死。”汪以翔插嘴道。

“恩。”一提到木晓晨,顾永梵的脸色严峻了几分,“我想,我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了。”

“永梵…”岑逸诧异地看向他。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顾永梵毫不顾忌地搂住了岑逸的肩膀,在他脸上大方地亲了一口,无不意外地惹来周围人的尖叫。

“所以,这些人是看了新闻特地赶过来的?”

“有一小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本来就是这里的客人,正巧看到报导而已。我估计,外头应该还有不少闻风来蹲点的记者。”顾永梵一乐,又凑到岑逸耳边悄悄说:“有这?多人作证,还有你脖子上那?明显的吻痕,这一场可是我们赢哦!”

“原来你是故意的!”想到早上顾永梵那?用力地在他身上做标记,他就一肚子气。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和任何新闻伤害到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可是非常非常恩爱的夫夫!”

“你不脸我还要呢!”

“那你笑地那?欢干吗?”

“我有吗?”

“你有!”

 

 

 

 

(18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5

 

番外五 关于绯闻这件事

 

一切如顾永梵所料,在他与岑逸的美好夫夫生活被报纸暴光后,隔了一天,木晓晨哭倒在他怀里的照片也随著新一期的八卦周刊成了新话题。

[ 顾永梵脚踏两船 坐享齐人之福 ]的大标题呈现在顾永梵眼前,他啪一下把杂志扔在了玻璃桌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看著J。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都这样了还要拿你做话题?”J皱眉看著杂志,连连摇头。

“完了,我老婆肯定又要生气了!”顾永梵从包里翻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家里的电话。

“我买了新一期的八卦周刊,封面很精彩!”那头的人拎起电话就说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买了。”顾永梵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缩到墙角站好,才放轻声音说:“我让J帮我约了她的经纪人,我们必须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你一起来吧。”

“我来干吗?当电灯泡吗?”

“老婆…。。”

“不来。”

“必须来!”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小逸!”顾永梵正了正声,“我希望你在场!我会让事务所派车去接你。”挂了电话,顾永梵一抬头就看到J忍著笑意瞅著他,气得他一手抡起手边的杂志丢了过去,骂咧咧道:“你乐个屁!看好戏是不是?”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深深觉得你就是个老婆奴!”

“我高兴!”

 

下午三点,木晓晨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悄悄进入到一幢处于郊区的别墅里。

顾永梵,岑逸和J已经等在了一楼的客厅里,见到木晓晨进来,岑逸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能让我们私人谈一下吗?”顾永梵问木晓晨在经纪人。

“可以。”回答的却是木晓晨。

只见她一身淡粉色连衣裙,素雅的淡妆衬托著她秀气的五官,虽然比不得现在当红的年轻女星,却也别有一种成***人的魅力。

“去楼上吧。”顾永梵示意。

“好。”木晓晨甜美的笑容在看到顾永梵拉起岑逸的手的时候突然停止。

“你拉我干吗?”岑逸没好气地放下手里的书。

“上楼。”

“你们不是要私下谈吗?”

“是我们!”顾永梵手臂一用力,将岑逸硬拖了起来。

看著木晓晨一脸不欢迎的样子,他撇撇嘴,又一屁股坐下,横了顾永梵一眼才说:“我在楼下等你。”

“小逸!”

“我相信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顾永梵没了声。

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的阳光正好勾勒出岑逸清秀的侧面,只见他微微上翘起双唇,用温和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永梵,我相信你。我在楼下等你。”

重新拾起书的左手无名指上闪著熠熠光辉,象征著这只手的主人早已被确定下的身份和许过的诺言。

顾永梵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岑逸的短发,“好,你在这里等我”。

他手上的戒指同样闪耀著刺进了木晓晨的眼中。

 

上了楼,顾永梵随便找了间房间开门走了进去,木晓晨跟在他身后,随手关上了门。

“你生气了?”一进门,木晓晨就站在顾永梵身边小声道歉:“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你也不必对我说‘对不起’”顾永梵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和木晓晨拉开距离,“从头至尾,你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小逸。”

“什??”木晓晨一听到这名字,原本柔弱的表情忽然变地扭曲,“他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我还要跟他说‘对不起’?凭什??!”

“公平点,一开始选择放手的人是你。”顾永梵一想到当年木晓晨选择了分手,而自己一度为她萎靡颓废的事情就不无感慨,“是你选择分手的,小逸从来没有插进过我们之间。换个说法,其实,他才是先走进这里的人。”

顾永梵的手指贴著自己心口的位置,坦然地看著木晓晨。

“你承认了?哼,你终于承认了!”木晓晨坐在顾永梵对面,隔著一张茶几看著他,“既然你喜欢他,当年为什?要来招惹我?你说过你爱我,想和我结婚,我们要生来两个孩子。你给了我爱情和希望,可是最后呢?你告诉我你爱的是一个男人?!”

“不可否认,当年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对小逸动了心,只是我一直不肯面对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你还是离开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小逸陪著我走了过来,即使我一次次伤害他,他依旧在我身边。而你呢?你借著我对你的感情继续利用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木晓晨,我不傻,我只是因为放不下你,所以才一直迁就纵容你的所做所为。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单纯女孩。可是,是从什?时候开始,你变了呢?”

“我变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变的人是你。我们刚在一起时你的眼里只有我,后来呢?当岑逸开始出现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当我们约会的时候你偏要带上他,当无论做什?事你都要问他的意见,我就开始疑惑,直到那晚我亲眼看见你吻他,我才明白。顾永梵,你的眼里一直都放著他,你让我怎?可能孤注一掷地放弃一切嫁给你?”

“所以说,你是因为怀疑我和小逸的关系,才宁愿选择事业而与我分手吗?”

“是!”木晓晨从包里掏出皮夹,打开后放到顾永梵的面前,“当年我们在一起拍的照片,我一直贴身带著。分手后,看到你因为分手而一蹶不振的新闻,我反而有点高兴,我以为我们可以复合的。但等我回来,才发觉你居然和岑逸同居。我努力想要把你争取回来,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故意放风声给记者,可结果呢?落地更悲惨的下场。我只能选择在这个圈子里消失,一等就是五年,终于再度有机会复出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仅要夺回我的事业,我还要把你夺回来。我计划好了一切,也都很顺利,他离开你了,不是吗?但你居然开记者会宣布自己已经和一个男人结婚!到头来,我不过是你们之间的一个笑话。”

顾永梵看著那一张泛黄的照片,小小的一张大头照,他们亲密得靠在一起,脸贴著脸,青春洋溢的面孔上是幸福的笑容。是啊,他们曾经是那?甜蜜合拍的情侣,他甚至以为她将是他的全部。

“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过是个新人。而现在呢?你是天王,可我还是一个二三线的小明星,仗著当年和天王的一点小绯闻努力挣扎到现在。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爱过你,是不是今天就不一样了。”木晓晨收回皮夹子,把照片抽了出来扔到桌上,一脸惨澹的笑容下,竟有一点点释怀的意味,“顾永梵,你别想我跟岑逸道歉,我从不欠他的!对我而言,他是抢走了我一切的人,我恨他天经地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可以直接地告诉你,一看到他我就恶心!”

木晓晨站起身,朝门走去,手指刚接触到门把,却被顾永梵拉住了手臂。

一股猛力让她不得不顺势转过身,贴著墙壁仰头看著笼罩著在她上方的顾永梵。

“你当年差点要了小逸的命,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本来就恨不得他早点死。”

“那时候,你是怎?知道他得抑郁症的?”

“你和别人通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木晓晨笑了笑,“越洋电话。”

顾永梵猛得想起来,当年他的确偶尔一两次在片场与汪以翔通电话讨论关于岑逸的病情。

“你要知道,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再爱上你。”

“我知道。在他消失后我就知道了。”木晓晨瞪著顾永梵,原本温柔如水的眼里只剩下一片死灰,“那天在温泉我只不过是做戏而已,我要的只是绯闻。”

顾永梵的手碰到了木晓晨的脸颊,原本丰润的脸蛋已经不复存在,削瘦的瓜子脸是整容后的产物,一点点将曾经的木晓晨剥离,可看在顾永梵眼中,却是说不出的难过。

“晓晨。”

他唤她,犹如十年前一样,惹得她肩头一震,诧异地看著他。

“这一次我不会对媒体做任何回应,你爱怎?炒爱怎?闹,我都不管,就当是我欠你的,但是,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不管你信不信,曾经对我而言你木晓晨胜过一切;而现在,小逸才是我的全部。任何会伤害到他的事情,我都不会容许发生,希望你记住!”

 

 

木晓晨走了。

顾永梵手里捏著那张发黄的照片走出房间,下了楼。

岑逸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安静地看书,J也已经离开了。

“聊地怎?样?”岑逸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望著他。

“我决定这次不对媒体做任何回应。”

“恩。”岑逸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照片,又将视线移回到书上。

“你不问原因吗?”

“没兴趣。”

顾永梵凑上前,靠在岑逸身上,一把抓住他腰抱住,蹭了两下后才满足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说,我究竟是什?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

“我怎?知道。”岑逸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是啊,究竟是什?时候呢?是第一次相见樱花纷飞的夜晚,还是一片漆黑的话剧院中的牵手?或者是飞奔在雨中的那夜,彼此互相拥抱住对方身体的那一瞬间。

“如果,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会那?爱你就好了。”

“傻瓜,哪有那?多如果。”岑逸看著跟个大型犬类一样整个挂在自己身上的顾永梵,忽然弯起眼角笑了起来,“J说,我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笑意终于爬上了顾永梵略带惆怅的脸上,只见他一双漆黑的眼眸闪起亮光,双手迅速溜进了岑逸衣服的下摆,一路朝上摸去。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

“现在才下午。”

“有吗?我怎?觉得天黑了?”

“你色盲!”

“没关系,我有手,能摸就行!”

“我更正,你不是色盲,你是色狼。”

“说真的,你要是女人,以我如此的勤劳努力,我们现在孩子都得一箩筐了吧。”

“去你妈的,你才是女人!”

“只要你愿意被我压,让我做女人我也没关系啊!”

“明天定机票去泰国!”

“干吗?”

“让你做人妖。”

“老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口味那?重啊!”

“呸,你……”

岑逸的叫嚷声终于在一声呻吟中隐没,安静的别墅里,只剩下一片暧昧的喘息声,夹杂著沙发摇动的声音。

就像顾永梵曾经说过的,生命在于运动。

 

 

 

 

(14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6

 

番外六 夫夫的卡通平脚短裤

 

大明星与旧情人的绯闻就像是一盘隔夜菜,炒一炒也就过去了,并没留下多少余味。

而大明星的夫夫生活还在这个城市中的小角落里高高兴兴地绽放,大有几季都不会靡败的迹象。

一夜缠绵后,大明星心满意足地抱著自己的伴侣睡得正香,手机却突然在清晨无休无止地响了。

顾永梵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按掉手机,用脚指头想他也知道这是J打来的morning call,他认命的拍拍自己的脸,再看看身边还睡得很沈的岑逸,轻轻地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到被子里。

被子只盖到岑逸胸口朝上的地方,露出他一对漂亮纤细的锁骨,还有锁骨上方点点暧昧的红色痕迹。顾永梵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昨晚辛勤劳动后的结果,脑里想像著等自己老婆爬起床一照镜子后,那一张憋红的脸,就是一阵开心。

亲了亲岑逸的睡脸,顾永梵把被子给他朝上提了提,直盖到下巴底下。这才安心地悄悄下床,虽然身体还有点疲倦,但至少心情是愉悦的。

麻利的穿上衣服,洗漱好后,就听到J的车准时停在了楼下门口。

顾永梵拎起通勤包匆匆出了住所,看一眼还有点朦胧的天,听著唧唧喳喳的鸟叫,欢快地朝著车里奔去。

“J,今天是最后一天通告了吧?”一上车他就没来由地兴奋。

“准确地说,是你放大假前的最后一天通告。等你放了假回来,有的是工作等著你。”J不知道是怎?回事,最近总是一副臭脸的样子,特别是早上还带著起床气的时候。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缺爱啊,老一副我欠你八百万的样子。”顾永梵瞪了他一眼,又马上笑著说:“反正明天开始我有一个月大假,到时候你别来烦我!”

“也要我有空。”J握著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脸郁闷。

“噢,对了,我记得事务所扔了个麻烦的新人给你带。”顾永梵这才想起那张年轻的脸,有点像刚出道时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长得有几分相象,事务所竟然把这个一出道就跟木晓晨闹上姐弟恋的新人丢给了J,难怪他心情不好。

“你说,我怎?那?倒楣?跟你的时候,要帮你处理和木晓晨的绯闻,跟个新人,结果又是木晓晨?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啊?”

“那你娶了她吧。”顾永梵乐呵呵一笑。

“你还好意思笑!”J斯文的脸终于泛起了怒意,“我那时侯年轻,累得起!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在一个毛头小孩身后擦屁股!改天我辞职算了。”顾永梵扑哧一声笑出声,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年轻斯文阳光可亲的大牌经纪人!”

呼啦一下,车子急速转弯,顾永梵砰地一下撞到车门把手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跟了你十多年的经纪人,你惹得起吗?

 

岑逸醒来已经是上午近九点,伸了个懒腰,他一转身摸了摸身边被单的温度,是冷的,知道顾永梵一定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他摇摇头,有点生气。这人也都三十岁的男人了,怎?还这?胡闹,明知今天有工作要早起,昨天晚上就不该折腾到这?晚。

再一想到他最近连连繁忙,心里又是心疼,这明星的日子有啥好?忙得没个时间喘息,赶完这个赶那个,防完这个又要小心那个。

他听见自己小声的叹气,想了想,还是揭了被子下床,决定今天下个厨,给顾永梵熬点人参鸡汤补一补。

被子一掀,他看到自己穿著条卡通平脚短裤,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顾永梵给他换上的。他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这平脚短裤上的图案曾因太过可爱而被他严厉拒绝,可顾永梵似乎就是特别喜欢看他穿,还一个劲说可爱。想想就忍不住白眼,他一个大男人的,套个色彩斑斓的卡通平脚裤,还要被人夸可爱?简直颜面无存。

他还记得这平脚短裤是他们在温泉度假村买的。那次因为大明星赶得急,居然忘记带换洗的衣裤,于是很顺其自然的就在度假村的商店里买,挑了半天他心情甚好的挑了条卡通平脚裤,然后又抱著夫夫必须穿情侣短裤的原则,帮岑逸也买了条同款不同花色的。

岑逸仔细想了想,就觉得顾永梵是存心闹他。

看著自己的短裤发了会呆,又看看自己清爽的身体,岑逸知道昨晚他累趴了后,顾永梵一定是帮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身体才给他换上平脚短裤的。想到这,他又摇了摇头。哎,一个第二天一早就要赶通告的大明星,却在凌晨时候跟个小媳妇似的伺候人,算什?呢?

想著想著,他的嘴角开始一点点上扬,心里一波一波的暖著,说不出的安心。

他家的大明星啊,还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他嘟囔著,套上拖鞋跑下床。

 

顾永梵今天回来的还算不晚,一进门就闻到厨房飘来一股香味。

他冲进去一瞅,正看到岑逸套著个围裙站在煤气灶前搅动著大瓦罐里的勺子,回头看到他也只是一笑,瓦罐里冒出的热气围著他的脑袋转了好几圈,朦朦胧胧的只能让人看见他模糊的五官。

吧嗒一声,顾永梵上前关了火,随即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岑逸的腰,转身,把人压在一边的橱柜边。

“吃饭了吗?”岑逸顺从得被他压在边沿半靠著,眼神却瞄著自己熬了一整天的人参鸡汤。

“吃了。”顾永梵点点头,突然想到什?般问道:“难道你还没吃?这都几点了?你怎?又不按时吃饭了?你说你怎?一天都不让人省心啊。”

“谁说我没吃了?”岑逸听著顾永梵的唠叨,白了他一眼说:“都九点了,你以为我是神仙不会饿吗?”

“那你现在煮汤干吗?”

“这叫熬汤!”岑逸的手指头戳著顾永梵的脸,“给你补身体,你最近太累了。”

“心疼了?”顾永梵眉一挑,嘴角咧出个大大的笑容,“老婆真贤慧。”

“我呸,我是怕你累垮了没人赚钱养我。”

“其实我这人特好养,你只要给我一样东西一补,我什?精神都来了。”

“什??”岑逸当真疑惑了,寻思著难道顾永梵还有什?爱吃的他不知道?

“你喽!”顾永梵就爱看岑逸犯傻的表情,心里一热,一只手就隔著围裙扯下岑逸的卡通平脚短裤。

“顾永梵,你又发情!”岑逸顿时明白过来,眼一瞪鼻一哼,眼看就要扫开顾永梵作乱的手,却突然身子一弯,人一软,某个部位已经被压著他身体的男人捏了一下。

“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顾永梵一舔舌头,又迫近几分,贴著岑逸的耳朵,在他耳内侧啃了几下,“明天开始我放一个月大假。”

“一个月?”岑逸的眼睛也亮了。

“恩。”

“怎?会有那?长的假?”

“我努力争取的。”

顾永梵的手指已经探进岑逸体内,见他的脸因为情欲而染上晕红,小腹猛地一紧。

“难怪你之前那?忙。”岑逸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了前因后果,而身体也顺著顾永梵手指的进出开始轻轻摆动。

“恩。”顾永梵亲了亲他,又说:“这个月你过生日,我会好好陪著你。”

岑逸一呆,终于明白过顾永梵的用意,眼里忍不住聚集起雾气。这个曾经总是忽略他的男人,现在却把他看得比什?都重。

“永梵。”岑逸难耐的摆了摆腰,让自己的下身摩擦著顾永梵的,而后勾住了顾永梵的颈项,“已经可以了,进来。”

说完,他的脸更红了。

一抹温柔的笑意爬进了顾永梵的眼底,他支起岑逸的双腿,一点点将自己沈进他身体里。

“老婆,你主动的时候最可爱了。”

“你再用这个词形容我,以后就别想我主动。”

岑逸别过脸,一边接受著顾永梵的抽动,一边调整著自己的呼吸,明明该是威胁的语调到了这时也变的毫无威信可言,甚至还带著一丝勾引的意味。

顾永梵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没有嘴可以多废话,他现在只想亲著他百看不腻的老婆,享受著夫夫间最亲密的运动。

当时,其实他一直觉得,“可爱”这个词,是最适合岑逸的了,特别是他穿上卡通平脚内裤的时候。

 

 

 

 

(16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7(上)

 

番外七 生日(上)

 

怎?给岑逸过生日,是顾永梵琢磨了整整两三个月的事。

这是岑逸回来后的第一个生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从来没好好给他过过生日,刚开始是因为不在乎,再后来爱上了却总是太忙无没法替他庆祝,而之前的五年,他连岑逸的人都摸不著,更别提过生日了。所以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之前的份都给补齐。

 

生日前一晚,顾永梵约岑逸看电影。

“午夜场?”岑逸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把顾永梵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而后冷哼道:“顾永梵你要不要脸,顶著个大明星头衔去看‘午夜场’电影?你不怕记者乱写啊!”

“午夜场而已,你想到哪去了?”顾永梵一手撑著下巴,一手无聊得翻著杂志,眼睛却牢牢跟在岑逸身上,一会儿从客厅到厨房,一会儿有从厨房到客厅。

“老婆,你不会以为我要看的是…那种电影吧…”看到岑逸整理好饭桌,他赶紧上前搂住他腰,把人拖到自己大腿上按住。“谁知道你这个禽兽天天脑子里都装了点什?!”岑逸把一双刚沾了水的手毫不客气地在顾永梵身上抹了两下。

“我脑子里装了什?你还不清楚吗?”顾永梵乐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去看电影也成,我们好好在家…”

“我选择看电影。”岑逸的脸一黑,这半个月来顾永梵因为大休天天抓著他滚被单,他的腰简直都要断了,“什?电影?”

“总之是当红大明星的电影,你会喜欢的。”顾永梵嘴角忍不住上扬。

“大明星?”岑逸的脑子一转,忽然揪起顾永梵的衣领威胁道:“你个皮厚的家伙,不会是带我去看你自己主演的电影吧?”

说真的,虽然知道是演戏,但从萤幕上看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你侬我侬的,他岑逸心里的醋早就翻了几卡车了。

“我一年才接一部,刚拍完,还在做后期呢,连宣传都没上,哪能那?快上映?”

“也对。”岑逸收起自己呲牙咧嘴的表情,好心地替顾永梵拍了拍衣服,“那大爷我就姑且陪你去看。”

“谢大爷赏脸!”顾永梵的笑更甚了。

 

十一点半,顾永梵带著岑逸走进一家冷清的电影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日夜场的关系,整个放映厅里居然就他们俩人。

“怎?都没人看午夜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包场呢。”岑逸环顾四周,看著一排排空置的座椅无不感慨。

“那不是挺好,跟家庭影院似的。”顾永梵一边回应,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一刻钟。”

“来早了。”岑逸接道。

“我先去趟厕所。”顾永梵站起身,“顺便去买点喝的,你要咖啡还是可乐?”

“咖啡,我怕电影太无聊我会睡著。”岑逸对于还不知道电影的名字感到不满。

“好,等我。”顾永梵弯下身,在岑逸脸侧亲了一口。

“喂!.公共场合!”岑逸的脸微红。

“怕什?,又没人。”顾永梵跟偷了腥的猫一样,贼眯眯地笑了笑,小跑著出了放映厅的大门。

 

过了十分钟,顾永梵还没回来,岑逸有些不安地频频回头去看那扇紧密的大门。

他很不喜欢被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感觉,无人的影院是寂寞而诡异的,让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一夜夜在无人的房间里等待顾永梵的日子。

忽然,灯灭,大萤幕亮了起来,电影开始了。

岑逸拿出手机,想播电话让顾永梵快点回来,却发觉居然无信号!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音乐从四周响起: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大萤幕上放的是当年那场在拉斯维加斯的演唱会画面,岑逸有去那场演唱会,所以,他记得深刻。

台上的人擦过眼角的泪,台下的歌迷呜咽著哭成一团。

然后他听到那个人说:

小逸,不管你在哪里,请记住,我爱你!

岑逸的眼角湿了,他又记起那时的一切。

那个时候,自己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仰头看著舞台上的顾永梵,是那?骄傲,又是那?不舍,几度想要伸出手呼唤,说“我在这,永梵我在这!”,可最后,还是选择默默离开。

还好,都熬过来了。

岑逸对著大萤幕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抹干眼角,一个不留意,却发觉大萤幕已经换成了另个画面。

岑逸的脸瞬间呆了一下,而后是恨得牙痒痒的声音,“顾永梵你居然***!”

画面上,是还在熟睡的自己,顾永梵拿著DV在自己身边绕了个360度,而后干脆把机器架在一边,拿了张纸写著“他是我老婆”,这才比画著放到岑逸身上,他自己露著贱贱的表情靠了上去,还比了个无比恶心的”V”。

岑逸一翻眼,实在觉得顾永梵太欠揍了。

再后面,他才发觉,自己被不知不觉地***了许多,有在晒衣服的,有在做饭的,有在电脑前工作的。

旁边还配著无比肉麻的字幕:

[ 老婆很勤快 ]

[ 老婆很贤慧 ]

[ 老婆很认真 ]

 

就在这时,画面一阵泛黄,镜头忽然跳开,变成了一个舞蹈教室。

岑逸认得,那是他曾经的练舞房,在舞蹈团二楼教室走廊的尽头,小小的,安静的。

字幕这个时候出现:[ 我爱现在的老婆,也爱过去的他。]

过去的…岑逸看到自己的过去,在萤幕上不停舞动的姿态,那昂扬的头颈,那挺直的背,那旋转的弧度,还有那眼神里的自信和妩媚。

他曾是个舞者,他记得,深深记得,像是刻在血液里的记忆,每一次挥臂的力度都是那?清晰。

[ 在梦想和我之间,他选择了我。] 字幕让岑逸凝住了视线。

之后的画面都是照片拼接成的,岑逸记得,有些照片还是当年他拿去威胁木晓晨用的,还有些连他自己也没见过。

[ 那些年里,不知不觉我们有了那?多回忆,只是,还是伤害到了你,对不起。]

岑逸的眼又模糊了,他举起袖子管擦了擦眼睛。

[ 在等待你的五年里,我记起很多,我们的相识,那棵樱花树,你还记得吗?]

这回不仅有字幕,还有顾永梵的声音。

[ 五年里,我经常去看它,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是半夜。树一天天长高,一年又一年,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我要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看夜樱。]

画面变成那棵岑逸熟悉不过的樱花树,繁茂的枝叶,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他看到那树的变化并不明显,可每一年,他都看到在树边笑著比”V”字的顾永梵,不同的装束,同样的笑脸,还有笑脸上落默的眼神,和一次次变得更加成熟坚毅的表情。

[ 还好,你回来了。]

顾永梵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带著欣喜和安心。

萤幕上是他回来后,参加他的演唱会,他是他的dancer,萤幕上他们终于站在一个舞台上,一起跳舞。

但那是唯一的一次,之后,岑逸又不再跳了。

[ 老婆,下次演唱会,一起跳吧。]

顾永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岑逸愣了愣,而后灯光突然噌一下全亮了,大萤幕上是他此时此刻错愕而惊喜到流泪的表情。他的前方不远处,竟然架著一台摄影机,机器后,是那张熟悉的脸。

[ 老婆,生日快乐!]

时钟敲过了十二下,不知哪来的钟声回响在整个放映厅里,仿佛是古老的电影,永恒地描述著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顾永梵走了上来,手里捧著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他一步步走到岑逸面前,又说了一遍:“老婆,生日快乐!”

岑逸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顾永梵,抬头又看了看萤幕上的自己,还有顾永梵的背影。

接过花,他低头闻了闻,而后,笑容在脸上荡漾开。

“顾永梵,你居然送我那?恶俗的玫瑰花!你去死吧!”

岑逸一把拉起顾永梵,劈头盖脸地朝他脑门上砸了过去。

花瓣落了一地,红红的,东一片西一瓣,绕场三周,让整个放映厅里都弥漫著花香。

 

“我就说了,岑逸他不喜欢玫瑰花!那?恶心的点子还要用,俗不俗!”

J鄙视地扫了眼玻璃窗下那一追一逃的两个身影,摇著头叹道:“没出息啊没出息,顾永梵你就是个妻奴!”

“你果然在这。”一个声音突然从J身后冒起。

J一回头,看到那张和顾永梵五分相像的脸,不仅嫌弃地皱起眉头,“你来干吗?”

“你是我的经纪人,你不好好带我,来这里打零工吗?”

“现在不在工作时间内。”

“我不管!”那人一把拉住J的手臂,“顾永梵在放假,你是我的。”

“喂,臭小子放手!”

“不放。既然他的私事都在你工作范围内,那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我凭什?要管你的私事?”

“凭你是我的人!”

 

这头你拉我扯,那头,顾永梵和岑逸已经抱在了一起。

喂,是谁说公众场合的!

岑逸你是被顾永梵传染了吧,没节操啊!!!

 

 

娜娜的话:

有人要看这俩厚脸皮的夫夫性向一百问吗...有吗有吗有吗?

 

 

 

 

(11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甜甜番外7(下)

 

番外七 生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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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樱花树下,站著两个同样高挑挺拔的身影,看起来一样胖瘦,但仔细看就能发觉他们的不同。

左边的那人有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身板,右边的肩要窄些,但身材修长,有种轻盈的姿态。

马路上的人已经非常稀少,再加上路灯并不够明亮,不太有人会注意到这俩个男人是手牵著手站在树下。

十指交叉相握的方式,显示著他们的亲密,肩靠著肩的距离,显示著他们对彼此的依赖。

 

“这棵树越来越高了。”顾永梵抬头,看著略显光秃的树枝,有些遗憾道:“可惜不是樱花开盛的季节。”

“这样也很好啊,没有看夜樱的人,才不会打扰到我们。”岑逸微微笑著。

顾永梵当然知道,他还是怕被人见著,虽然他顾永梵的另一半是男人这事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了,但或多或少,岑逸还是避讳著。每次他抱怨的时候,岑逸总说:“好不容易才淡下的事,难道还要让你的粉丝天天看两个男人恋爱的新闻上报纸头条吗?对你的影响不好。”

岑逸还是在担心著,顾永梵知道,特别是在他听J叙说过当年自己公开出柜后的艰辛。

那时候,因为自己同性恋的新闻,而导致许多投资方和商家避他如猛兽,甚至有已经签约的商家公开提出巨额违约赔偿,要不是事后粉丝的立挺和社会的接纳,也许,他今天就是个负债累累的丧家之犬。

这一路,是真的不容易,但也是真的足够幸运。

顾永梵转过头看著岑逸的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其实,在这树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想跟你做朋友。”

“为什??”岑逸也转过头,对上了顾永梵的眼睛。

“不知道,没有原因。”顾永梵装做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又说:“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一见钟情你个头!”岑逸甩开他手,转身背靠在树上,平视著面前的顾永梵,“在我之前你可没喜欢过男人。”

“那是因为我没遇见你。”

“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肉麻了。”

“这叫功力见长。”

“什?功力?”岑逸笑开了眼,手臂缠上顾永梵的后颈,故意贴近他耳边轻声细语,“我怎?没发觉?”

“老婆,你这是在勾引我吗?”顾永梵配合著搂住他的腰,笑嘻嘻道:“看来你也功力见长!”

“我呸!”岑逸眼一瞪,一只手戳了戳顾永梵的脑袋瓜子,“回家吧。”

“不要。”顾永梵忽然闹起了别扭。

“那你还要去哪?”

“哪也不去,就在这。”

话音刚落,顾永梵按住了岑逸的肩膀,将他固定在树与自己的双臂之间,而后贴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含住了岑逸的双唇。

“老婆,来,亲一个。”

他抬眉一笑,眼里尽是春色四溢,一张俊俏的脸上是所有粉丝们看不到的柔情蜜意,比掉进蜂蜜罐里还要甜。

岑逸只觉得脑门轰一声,什?感知都没了,风过了吹起衣角灌进领口他也不觉得,只知道那亲吻著自己的人,正缠著他的舌头死死不肯松口。

一吻而过,风也静了,脸也红了,岑逸喘息著推开顾永梵,眼角眉梢里也含上了浓郁的***。

“给人看到怎?办!”他小声埋怨著,明明是斯文淡雅的男声,不带一点女人家的妩媚柔软,但依旧能甜地化了顾永梵的骨头。

“他们也没少看。”顾永梵说的是上次的温泉***照。

“你怎?那?胡来!”岑逸摇著头,好不容易平了喘息,可人在顾永梵怀中没有逃开,“还是回家吧。”

岑逸又拉了拉顾永梵的胳膊,虽然低著头看著脚尖,但意思的里的邀请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他说:“今晚你想怎?样都行。”

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但顾永梵还是听到了。

顾永梵正得意著,却忽然听到周围一阵骚动。

 

“哎,那是顾永梵吧?”

“旁边那个是男的?”

“啊!就是他那个同性男友吧!”

“人家都注册结婚了。”

“那是夫妻?”

“是夫夫!”顾永梵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插嘴,结果被岑逸暗地里扭了下腰上的肉,痛得他呲牙。

“还不走?”岑逸提醒。

顾永梵闻言,大方地朝那群姑娘一挥手,而后转身,潇洒地搂住了岑逸的腰,朝不远处停在一边的车子走去。

 

“啊!!!看到没,他搂他腰啊!”

“看到了看到了,太美好了!”

“谁带照相机了?”

“手机拍啊,笨!”

喀嚓喀嚓几声,注定了第二天的新闻,又是这对总是没完没了的夫夫。

 

 

到了早上,在岑逸还没看到报纸的时候。

他刚醒,翻了个身,就趴到了顾永梵肩膀上,看著对方已经睁开两眼盯著他看,好笑道:“看什??”

“看你越来越帅了。”

“你也不差。”岑逸比了比小?指,“就比我少帅了那?一点点。”

“好,老婆排第一,我排第二。”

“皮厚!”

“随老婆的!”

岑逸扑哧笑了出来,也没起来的意思,依旧赖在顾永梵身上,任他抱著自己。

“喂,我的生日礼物呢?”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给你。”

“那我还是不要礼物了。”

“那就难办了。”

“为什??”

“礼物不能退货的。”

“哦?”岑逸若有所思的眯起眼,认真考虑要不要看看礼物是啥东西。

“而且,这礼物你已经用了。”

“啊?”

“你的礼物当然是我啊!你都用了一晚上了,难道想退货吗?”顾永梵故作委屈的眨了眨眼,跟个小媳妇似地板著手指数起来,“昨天你用了一次、两次、三次…”

“顾永梵!去死吧你!”

岑逸脚一蹬,把那厚脸皮的大明星连人带被的踢下床。

“用完了就不要人家了!不管,我要你负责!”

顾永梵甩下被子,一个大鹏展翅,朝床上压了下去。

被压在某人身下,随著他的每一次用力而不停晃动著的岑逸很纳闷地想著,那些粉丝,到底喜欢这个禽兽什?呢?

岑逸啊,你怎?先不问自己,到底喜欢他什?呢?

 

公寓门口,信箱里被邮递员塞进了今日的娱乐八卦报。

首页标题上赫然几个大字:

顾永梵与神秘另一半的野合情趣。

标题下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牵手离开的时候,还一张是他们在那颗见证了他们从相遇到相爱到相守的樱花树下热烈拥吻的照片。

看来,狗仔对于他们的新闻永远都是孜孜不倦著的。

 

“顾永梵!什?叫‘野合’!”

岑逸的暴怒声从公寓里传出,隔壁家住著的青年人一挖耳朵,忍不住咒?:

“妈的,摇完床又吵架!”

 

 

娜娜的话:

下回更新夫夫性向一百问~~~嘿嘿嘿嘿

 

 

 

 

(20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夫夫性向一百问(上)

 

番外八 夫夫性向一百问(上:前50题)

 

开门,进屋,一扫还在床上的俩人,某后妈冷笑著一揭被子。

顾:你谁?

岑:这是咱俩的后妈。

顾:谁?

岑:就是活生生让我离开你五年的那个后妈。

顾:抄家伙,灭了她。

岑斜眼一看自家男人,摇头叹气。

某后妈奸笑著:顾小攻,你还想要你老婆离开你几年?

顾:……

岑:娘,你能先去客厅吗?我俩总得穿衣服。

某后妈一撇俩人的裸体…捂脸…奔出门。

 

于是,访问在某后妈和俩只穿睡衣的男人间展开了。

 

01.

后妈:请问你的名字是?

顾:你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不看电视的啊?

岑:岑逸。

后妈:还是小逸乖,后妈疼你。

岑:继续,别废话。

后妈:…。。好寂寞啊~~

 

02.

后妈:年龄是?

顾:三十

岑:你自己查书去。

后妈:果然好寂寞啊~~~

 

03.

后妈:性别是?

顾:揭床单的时候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后妈:有吗?

岑:你眼睛瞎了吗?

后妈:真的好寂寞啊~~~

一阵冷风吹过~~继续~~~

 

04.

后妈: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顾:很好

岑:比他好

后妈:这算答案?

岑:(不予理睬)

顾:(看老婆)

后妈:额…下一题…

 

05.

后妈:对方的性格呢?

顾:宽容温柔

岑:禽兽

后妈:小逸啊,禽兽不是用来形容性格的…

岑:禽兽

后妈:好吧

顾:(躲墙角挤润滑剂玩…)

后妈:果然是禽兽

 

06.

后妈:两个人是什?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顾,岑:许多年前的樱花树下。

后妈:许多是多少?

岑:自己翻书。

后妈:小逸是坏蛋!

 

07.

后妈: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顾:清秀

岑:漂亮

顾:老婆,漂亮是形容姑娘的。

岑:难道你要我说你丑?

顾:(对手指)老婆说漂亮就是漂亮。

后妈:你丫的妻管严!没出息!

 

08.

后妈:喜欢对方哪里?

顾: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喜欢。

岑:(脸红,瞥了眼小顾)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顾:(扑上去狂蹭)老婆,我就知道你很爱很爱我。

岑:= =+ 有人在

顾:谁?没看到。

后妈:你当我死的啊!

 

09.

后妈:讨厌对方哪里?

顾:没有,老婆的所有都爱。

岑:讨厌他为了木晓晨颓废的样子。

顾:(咬手帕)那都是过去了。

岑:娘又没问是过去还是现在。

 

10

后妈:.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岑:相性是什??

顾:相性能吃吗?

后妈:…下一题

 

11.

后妈:你怎?称呼对方?

顾:老婆或者小逸

岑:永梵

后妈:你不叫他老公的吗?

岑:(坚决摇头)

顾:(眼冒心心)就叫一次吧叫一次吧叫一次吧…

后妈:这个你得求我!

岑:你敢!

后妈:(对手指)我不敢。

 

12.

后妈:您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

顾:老公,或者,亲爱的。

岑:老公

后妈:(噗一口水喷出来)

顾:(心下大惊)原来你想做攻。

岑:我也是男人。

 

13.

后妈: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顾:鹿

岑:狼

后妈:攻受显而易见

岑:废话少说,下一题

 

14.

后妈: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你会选择?

顾:送自己。

岑:送自己。

顾:(大喜)老婆,今年我生日你要送自己给我哦!还要赤裸穿围裙!

岑:(三条黑线)

后妈:我要围观我要围观!

岑:你以为拍基V吗?

后妈:(莫名流口水)

 

15.

后妈:自己想要什?礼物呢?

顾,岑:同上一题。

 

16.

后妈: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顾:他不愿意和我在公开场合亲密,让我觉得小小不满。

岑:他太喜欢让记者拍我和他的亲密照了,让我非常不满。

顾:(装可怜)老婆,我们是公开出柜的!

岑:我喜欢低调。

后妈:低调…你确定???

岑:沉默不语。

 

17.

后妈:你的毛病是?

顾:你才有毛病。

岑:抑郁症。

顾:(搂住老婆,怒对后妈)你这是什?破问题!

后妈:(无辜)你们理解错误啊…

 

18

后妈:.对方的毛病是?

顾:还问?

后妈:不问了,下一题。

 

19.

后妈:你做什?事会让对方不快?

顾:和木晓晨有联系的时候。

岑:你们还有联系?(眼睛眯成线)

顾:没有没有坚决没有了!(猛摇头)

后妈:小逸,你的回答呢?岑:(叹口气)我和以翔单独出去的时候。

后妈:(望天)以翔,后妈一定给你找个伴~~握拳

顾:(泪流满面)您老终于亲妈了。

 

20.

后妈:对方做的什?事情会让你不快?

顾,岑:同上,问题能再白痴点吗?

后妈:不是我出的啊 T_T

 

21.

后妈:你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岑:你书名是什??

后妈:《被遗忘的誓约》

岑:我说的是以前。

后妈:《左手无明指的夫夫生活》

岑:看,你不是知道答案的??还问?你老年痴呆?!

后妈:小逸你什?时候变腹黑了!!!(惊恐状)

顾:(抓脑袋)对不起,是我给宠出来的。

后妈:>_<

 

22.

后妈:两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顾:剧院

岑:恩

 

23.

后妈: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样? 顾:还不错

岑:很陌生

顾:(哀怨状看小逸)哪有陌生,都滚床单了呢!

岑:恩,你是为了打赌,我记得

顾:老婆我错了~~~(飞扑,抱住)

后妈:咳咳咳,要我帮你们清场吗?

岑:(一拳打飞顾小攻)继续

 

24.

后妈: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岑:上床,刚才说过了

顾:(一瘸一拐走回来,继续小媳妇样坐在小逸身边)该做的都做了

后妈:你们好神速

岑:没那黑面男和纪狐狸神速

后妈:你…

李季峰插花:再叫我一句黑面男试试,一枪打爆你头!

纪狐狸插花:有人羡慕嫉妒我们进展速度快,切!

后妈:你们…给我回去…谁准你们跑出来的

岑:娘,既然他们来了,你采访他们吧,我和永梵先走了

后妈:你敢走,我让顾小攻拍戏意外变残废!

岑:没关系,我找以翔去

顾:老婆,你不能丢下我!

纪狐狸插花:小顾真没用,还是我们家的好,季峰,我们走~~后妈:终于走了(抹汗)

 

25.

后妈: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顾:不告诉你

岑:我们有约会过吗?

顾:= =+

后妈:顾小攻这就是你不对了,再忙也要跟老婆出去约会啊!

顾:下一题

 

26.

后妈:你会为对方生日做什?样的准备?

顾:详见番外七

岑:说出来就没新意了

后妈:问了等于白问

 

27.

后妈:是由哪一方告白的?顾:我

岑:是我

后妈:哎?

顾:哎?(转头看小逸)

岑:(脸红)其实…这个…那个…我不记得了…

后妈:小逸害羞了

顾:老婆害羞真可爱

后妈:穿上卡通平脚短裤更可爱

顾:你怎?知道?你看过?

后妈:我也不告诉你!

岑:你俩有完没完?

 

28.

后妈:你有多喜欢对方?

顾:没有他会活不下去

岑:喜欢到眼里只有他

顾:老婆~~

岑:把你口水擦一擦

顾:噢~~

 

29.

后妈:那?,你爱对方吗?

顾:爱得惊天地泣鬼神

后妈:(鄙视)

岑:爱

后妈:(心心眼)

顾:差别待遇啊,后妈果然是受控

后妈:是你回答得太俗

 

30.

后妈:对方说什?会让你觉得很没辙?

顾:每次他说想我的时候

岑:(低头)每次他说还想要的时候

后妈:小逸,你脸又红了

 

31.

后妈: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嫌疑,你会怎?做?

顾:穷追猛打也要把他的心讨回来

岑:默默离开

顾:(心疼,抱紧小逸)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

岑:那你会变心吗?

顾: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后妈:(我喷),你丫的以为是还珠格格啊!

岑:娘,我要换小攻,这人太俗了!

 

32.

后妈: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顾: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岑:不原谅

后妈:(阴风阵阵啊)

 

33

后妈:.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你会怎?样?

顾:一个字“等”

岑:边等边打手机,担心他出事

后妈:如果发觉他是因为和某个女明星吃饭,然后忘记了呢?

顾:(怒吼)你这是什?怪问题!

岑:如果是那样…他就再也不用来见我了…

顾: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以上情况

后妈:妻奴啊!!!

J君插花:双手双脚赞同!

 

34.

后妈:你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顾:锁骨

岑:腹肌

顾:老婆你终于承认了

岑:因为我没有腹肌,所以我喜欢他的,仅此而已

后妈:他的就是你的!

岑:恩!改天挖下来装我身上。

后妈:我擦,你口味好重

顾:谋杀亲夫啊!

 

35.

后妈: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顾:坚决不告诉你

岑:性感不适合他

后妈:撬开你们嘴是多难!

 

36.

后妈:两人在一起时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顾:老婆主动勾引我的时候

岑:他认真地看著我的时候

后妈:好萌!

 

37.

后妈:你曾向对方撒谎吗?你善于说谎吗?

顾:有过。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岑:有。

后妈:还有半个问题?!

顾:不善于撒谎。

岑:不喜欢撒谎,特别是对他。

顾:(眼泪汪汪),所以以后再也不要一声不响就走了。

岑:恩!

 

38.

后妈:做什?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顾:看他在厨房里为我烧饭的时候最幸福

岑:一起吃饭的时候

后妈:我也要吃

顾:电灯泡!

 

39.

后妈:曾经吵过架吗?

顾:吵过…(小心翼翼瞟了眼小逸)

岑:吵过好几次了

 

40.

后妈:都是些什?样的争吵呢?

顾:夫夫吵架床头吵床尾合,谁还记得原因啊!

岑:为了木晓晨

顾:那是以前!

岑:是啊,以前~~(轻叹一口气)

顾:老婆~~~

岑:(冷笑)…

 

41.

后妈:之后如何和好呢?

顾:能不要再问了吗?老婆要发飙了!

岑:我不记得了。

顾:恩,不开心的事不要记住。

岑:我是说不记得怎?和好的了,你有道歉过吗?有吗?真的有吗?

顾:肯定有!

后妈:改天我去翻翻书!

顾:就说了应该把你灭口!

 

42.

后妈:转世后还希望作恋人吗?

顾: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岑:随缘吧~~

顾:(内牛满面)

 

43.

后妈:什?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被爱著”呢?

顾:他在电话里问我什?时候回家的时候

岑: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他在我身边的时候

 

44.

后妈:什?时候会让你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呢?

顾:从来没有

岑:他和木晓晨假扮情侣的那次

顾:老婆,那是假的,我只爱你一个!

岑:其实你们两个站一起满配的

顾:我只和你配

岑:我们都是男的

顾:所以是夫夫

后妈:咳,群众意见,木晓晨就是打酱油的,小逸你就饶了顾小攻吧

 

45

后妈:.你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顾:每天都回家,如果拍外景几日回不了家,就带老婆一起去

岑:他去哪我去哪

后妈:你们连体婴哦!

岑:他每天不抱著我睡不蹋实的…哎…

顾:(点头点头还是点头)

 

46.

后妈:你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顾:红玫瑰

后妈:难怪你老爱送红玫瑰…俗!

岑:向日葵

后妈:为什??

岑:够热情

顾:老婆,我的热情你终于懂了!

后妈:(暗自琢磨)向日葵不是变大了的菊花吗。。小逸你存的神马心啊!

 

47.

后妈: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顾:没有

岑: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48.

后妈:你的自卑感来自于?

顾:我从来不自卑!

岑:他是个大明星,可我什?都不是

顾: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舞神!

 

49

后妈:两人的关系是公认的还是机密的?

顾:公认,老子可是开记者会出柜的!

岑:恩,身边的人都知道的

 

50.

后妈:你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顾:一定能!

岑:看情况吧

顾:什?叫看情况?我就知道不能留著汪以翔那货在你身边转

岑:= =+

 

 

 

 

(17鲜币)被遗忘的誓约 夫夫性向一百问(下)

 

番外之 夫夫性向一百问(下)

 

未达18岁自动绕道哦~~乖~~

 

 

51

后妈:请问你是攻方,还是受方?

顾:攻

岑:下面那个

 

52

后妈:为什?如此决定呢?

顾:性格决定命运!

岑:习惯了

 

53

后妈:你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顾:很满意

岑:还可以,只是。。偶尔…也想反攻一下

顾:(脸色发青)

岑:我随便说说的…

后妈:小逸啊,做攻很累的,你那?懒,还是做受吧

岑:恩

顾:(长吁一口气)

 

54

后妈:初次H的地点是?

顾,岑:宾馆的房间

 

55

后妈:当时H的感想是?

顾:很舒服

岑:还凑合

顾:你明明舒服的乱叫

岑:少说话你会死吗!

 

56

后妈:H时对方的样子?

顾:我电脑里有,你要看吗?

岑:你什?时候拍的?

顾:我藏了个小DV在床头,嘿嘿

岑:第一次你就…

顾:啊?第一次没有啊…我是说后来…

后妈:顾小攻你理解错误自己暴露了吧!还有啊,你那是什?恶心的癖好!

(鄙视)来,交给后妈,充公…

t

 

57

后妈:初夜的早上,你的第一句话是?

顾:…。。

岑:我说的是“早安”

 

58

后妈:每星期H的次数是?

顾:每天

岑:正常是一周三四次

后妈:不正常呢?

岑:每天

 

59

后妈:你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顾:其实吧,如果每夜好几回的话,我觉得最理想!(握拳,小宇宙燃烧)

岑:每周三次,每次不超过两回。

顾:你想憋死我嘛

岑:所以说你是禽兽

顾:老子憋了五年啊

岑:难道我不是吗?

顾: …。。

 

60

后妈:那?是怎样的H呢?

顾:各种…各种…各种…(傻笑中)

岑:你要知道这个干吗?

后妈:额…不回答也可以

 

61

后妈: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顾:肚脐

岑:耳内侧

顾:(举手补充)还有锁骨和胸口

后妈:那是下一题,你激动个毛啊!t

 

62

后妈: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顾:回答过了,其实还一个地方,但我不能告诉你

后妈:我猜到了

岑:你们够了!

后妈:那小逸的答案呢?你觉得顾小攻最敏感的是哪里?

岑:(脸红…脸红…继续脸红)我也不能告诉你

后妈:恩,我明白了

 

63

后妈: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顾:让人欲罢不能

后妈:你是禽兽,鉴定完毕

岑:很性感

后妈:你前面不是说他不性感吗

岑:那是没有那个那个的时候…

后妈无言…

 

64

后妈:坦白地说,你喜欢H吗?

顾:很喜欢

岑:如果是和他的话…还算喜欢

后妈:所以说,每个禽兽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小受

 

65

后妈: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顾:家里

岑:床上

后妈:没想过在外面吗?

顾:想过,车震什?的,可是他不喜欢

岑:我怕狗仔,对他的影响不好

顾:所以说等我退出娱乐圈了,就可以了?

岑:如果到时候你该做的动的话…

顾:(大吼)J,我明天就要开记者会,宣布退出!

后妈:你别叫你家经纪人了,他忙著呢

顾:忙啥?

后妈:忙著被吃…

 

66

后妈:你想尝试的场所是?

顾:温泉,车子里,情趣酒店,沙滩边,大山里…

后妈:等等,为什?还有大山里?

顾:汲取天地之灵气啊!

后妈:你就是个变态吧!

岑:你刚发觉吗?

后妈:小逸,苦了你了

岑:我习惯了

 

67

后妈: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顾:都可以

岑:看心情

后妈:是看顾小攻的心情吧…(捂嘴偷笑)

 

68

后妈:H时两人有什?约定吗?

顾:不可以用变态的道具

岑:一夜不能做过三次

顾:我什?时候跟你约定过次数?

岑:上次你跪阳台的时候

后妈:跪阳台?

岑:恩

后妈:为什??

顾:因为做得过火了…

岑:闭嘴!

后妈:顾小攻你到底一夜做了几次啊!!!(抱头尖叫!)

 

69

后妈:你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顾:恩…有…

岑:有

后妈:气氛好压抑啊

 

70

后妈: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顾:赞同,如果小逸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也要不会把他让给别人

岑:心没了要肉体有什?用?他要不爱我了,我就让他走

顾:我永远爱你

岑:姑且听听(嘴角上扬)

 

71

后妈: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你会怎?做?

顾:一个字“杀”

后妈:你以为你在演武侠片啊?小逸,你的回答呢?

岑:我在想像…他被…强奸的画面…

后妈:想像出来了吗?

岑:想像无能

后妈:好吧

 

72

后妈:你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顾:不会,他全身上下哪点我没摸过?我全身上下哪点他没看过?

岑:每次完事后,他帮我擦身的时候还是会害羞

后妈:擦身?擦哪?

岑:…。。

顾:明知故问!

 

73

后妈:如果好朋友对你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你会?

顾:绝不可能

岑:我可以陪他,但不能H

顾:隐隐觉得是在说汪以翔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后妈:某人醋缸子又翻了

 

74/75

后妈:你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那?对方呢?

顾:彼此都擅长

岑:恩…还好…

 

76

后妈:在H时你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顾:还要…

岑:(瞪向顾小攻)

后妈:小逸,你呢?

岑: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

 

77

后妈:你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顾:半眯眼张著嘴仰著脖子

岑:(狠狠踩了顾小攻一脚)

后妈:小逸,先回答问题

岑:拒绝回答

 

78

后妈:你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顾:不可以

岑:不可以

后妈:喝多了呢?

顾:不可以

岑:如果他神智不清了,可以原谅

后妈:你果然宽容贤慧啊

岑:原谅是一回事,让不让他进家门就是另回事了

顾:我从不喝醉

后妈:撒谎

顾:我说现在

后妈:好吧

岑:你敢吗?

 

79

后妈:你对SM有兴趣吗?

顾:(眼睛发光)有一点点

岑:没有,(看向顾小攻),你想试可以去找别人

顾:没兴趣,完全没兴趣,SM什?的最讨厌了!

后妈:没志气!

 

80

后妈: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顾:不可能

岑:不可能

后妈:看来夫夫生活果然很和谐啊…

 

81

后妈:你对强奸怎?看?

顾:恶心

岑:违法

后妈:……

 

82

后妈: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顾:没有

岑:刚进来的时候

后妈:进哪?能指给为娘的看是哪吗?

岑:= =+

顾:别理她,她装傻呢!

后妈:嘿嘿

 

83

后妈: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顾:我想想

岑:不许想

顾:好吧…

 

84

后妈: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顾:有

岑:偶尔

 

85

后妈: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顾:兴奋

岑:就差摇尾巴了

 

86

后妈: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顾:没有

岑:有

顾:不可能!

岑:木晓晨和你分手后,我来找你那次

顾:老婆~~~~~

后妈:哼哼,顾小攻你也有今天啊!

 

87

后妈: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顾:别问了,我心疼

后妈:好吧,跳过

 

88

后妈:对你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顾:老婆那样

岑:他那样

后妈:猜到答案了

 

89

后妈:现在的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顾,岑:当然!

 

90

后妈: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顾:除了润滑剂,基本没有(哀怨地看了眼小逸)

岑:没有,我不准

 

91

后妈:你的第一次发生在什?时候?

顾:= =+谁记得啊

岑:十八岁

后妈:男的女的?

岑:不告诉你

 

92

后妈:那时的物件是现在的爱人吗?

顾,岑:不是

 

93

后妈:你最喜欢被亲吻到哪里呢?

顾:嘴

岑:脸

后妈:你们确定要那?文静的答案?

岑:你思想好邪恶

后妈:不然哪来的你们?

 

94

后妈:那你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

顾:屁屁和腰

岑:(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后妈:我擦,顾小攻你…那小逸你呢?

岑:腹肌

后妈:为什??

岑:因为我没有…

后妈:= =+

 

95

后妈: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顾:当然是…

岑:你确定要回答吗?

顾:不回答

后妈:切!

 

96

后妈:h时你在想些什??

顾:当然全是老婆

岑:什?也想不了

 

97

后妈:一晚h的次数是?

顾:老婆回答

岑:前面说过,规定了三次以内

顾:偶尔通融下嘛

岑:你以为我还年轻吗?

顾:在我心里你永远年轻

后妈:(呕吐~~~~)

 

98

后妈: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需要帮忙?

顾:互脱

岑:基本上是他动手

后妈:明白了

 

99

后妈:对你而言h是?

顾:爱和被爱的表现

岑:属于彼此的印证

 

100、对对方说一句话,会说什??

顾:老婆我爱你

岑: …。

后妈:声音响点,太轻了!

岑:能让我反攻一次吗?

后妈:你还在想这事啊!

顾: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一百问结束,顾小攻带著老婆回房间讨论攻与反攻问题,当然,结果是…

房间里传来一波波的呻吟…

某后妈听墙角中…一转头…看到黑面男和纪狐狸在另一边听墙角

后妈很英勇的一手拖一个,带著黑面男和纪狐狸离开了顾小攻和小逸的爱的小屋

黑面男:我还没听够!

纪狐狸:小逸到底反攻成没?

后妈:废话,当然没有。。你没听到都是小逸在叫吗…

纪狐狸:= =+

后妈:你那?在乎这个问题干吗?

纪狐狸:我也想…反…一次…

黑面男:今晚我在下你在上

纪狐狸:真的吗?(高兴状)

后妈:笨狐狸,他是想你主动…那个姿势。。你懂吗?

纪狐狸:我要离婚

后妈:你们结了吗?

黑面男:没有

后妈:那离个屁啊

黑面男:你偏心,给他们结,不给我们结

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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