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豈止喜歡!張愛玲太可愛了好嗎!張愛玲就是個可愛的喫貨!

所有熱愛生活的都有喫貨屬性,張愛玲也不例外。小時候喫雞湯,喫了一口,她嘗出味道奇怪,有藥味,而家裡其他人都沒嘗出什麼異常。她的母親不放心,叫人去問廚子,廚子說這隻雞是兩天前買來的,垂頭喪氣的好像有病,於是給它餵了兩天萬金油一類的藥膏。張愛玲知道後埋下頭喫飯,嘴角卻翹起來,喫貨們都懂這種得意,這是喫貨最榮耀的時刻。

張愛玲說,中國人好喫,我覺得是值得驕傲的,因為這是一種最基本的生活藝術。她本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喫貨,曾經,張愛玲聽到門口賣臭豆腐乾的過來了便抓起一隻碗來,蹬蹬奔下六層樓梯,跟蹤前往,在遠遠的一條街上訪到了臭豆腐乾擔子的下落,買到了之後,再乘電梯上來。

對喫,張愛玲有著不亞於創作的熱情,食物對她具有非常的效力。在上海時,她家隔壁是戰時天津新搬來的起士林咖啡館,那時候每天黎明制麵包,在她的描述裏,「拉起嗅覺的警報,一股噴香的浩然之氣破空而來,有長風萬裏之熱。」對於慵懶的張愛玲來說,起牀是頭痛的事,這股香味卻像鬧鐘一樣催促她起牀。

在香港讀大學的時候,張愛玲總要去環近天星碼頭有一家青鳥咖啡館買半打「司空」(Scone),一種三角形小扁麵包。「司空」是源自蘇格蘭的一個地名,源出中期英語Schoonbrot,意即精緻的麵包,是由英國傳入的一種外來食品。後來英國的影響漸漸在香港消退,這種麵包就買不到了。張愛玲回到香港後迫不及待地去買但是發現櫃檯上沒有,她不死心又跑到樓上去。二樓光線昏暗,有一羣商人說著上海方言在談生意。張小姐進去之後,才發現周圍陌生又詭異,她頓時惶惶如喪家之犬,她這才嚇得不敢買「司空」,逃下樓去。

現在流行的漢堡、熱狗、圈餅一類的junkfood,那時國內沒有。但張愛玲在美國喫過。張愛玲挺喜歡喫漢堡的,雖然她知道:那肉餅大部分是吸收了肥油的麵包屑,有害無益。在美國除非自己會做菜,不然就會被他們的飲食習慣同化。所以她喫漢堡薯條講究時機,她總到無可選擇時再喫,「因為可以不用怪自己,有點委曲求全的感覺」。

在喫這方面,張小姐可謂海納百川。大餅夾油條這種搭配現在充滿大街小巷,非常普遍,而這種喫法在上個世紀就存在了。張愛玲不僅喫過,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喫出了自己的領悟,張愛玲說:大餅油條同喫,由於甜鹹與質地厚韌脆薄的對照,與光喫燒餅味道大不相同,這是中國人自己發明的。她說把油條塞在燒餅裏喫,油條壓扁了味道就稍差,因為它裡面的空氣也是不可少的成分之一。

張愛玲在進中學前,有一次在一個白俄女鋼琴教師家開音樂會,去的都是她的學生,全都彈得非常好。只有給她彈的一支,拍子慢沒有曲調可言。張愛玲覺得非常跌面兒,會後女教師招待他們喫點心,上面擺的全是五花八門的各種小包子,但是女教師拉著她過去的時候,張愛玲犯起彆扭,走過每一碟都笑笑說:"不喫了,謝謝。"幾年後張愛玲看到魯迅譯的果戈爾的《死魂靈》,書中的主角乞乞科夫,走遍舊俄,到處受士紳招待,喫俄國特產的各種魚餡包子,這纔想起來,原來女教師請她喫的就是這種魚肉餡包子,這才悔到腸子都青了,直言:想踢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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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

比起喜歡,越瞭解她,我就越心疼她。

張愛玲一生才華橫溢,筆下生花,卻一再被辜負。負她韶華,負她赤誠,卻又說她最冷血。

因為情深所以不壽,她的一生,其實最喫虧的,便是太崇拜感情。

一、不幸的童年,影響一生

海明威曾說,一個作家養成的前提條件---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童年時期,母親的缺位埋下了張愛玲缺乏安全感的種子,父親的家暴,致使她一生的冷漠孤絕。

少女時期,她曾被父親關在小黑屋裡長達半年之久。得了痢疾,差點沒了命,她費儘力氣逃去母親那裡。母親送她去讀書,她以為終於獲得了新生,又因為學費有限,張愛玲在學校過得很拮据。

但她的學習成績卻是出奇的好。一位歷史老師很是欣賞她,在得知她的遭遇後,自掏腰包送她800元獎學金。張愛玲很高興,跑去與母親分享,母親說:

「你先把錢放在我這裡。」

第二天,母親在棋牌桌上輸掉了這筆錢。

「那些瑣屑的難堪,一點點的毀了我的愛。」

她拋棄了親情,拋棄那些痛苦的回憶,把自己包裹起來,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像一株野藤般肆意生長。

我的冷血,都源於你們的不愛。

二、因為愛情,低入塵埃

在認識胡蘭成之前,她沒有愛情。所有的風花雪月,都是憑想像而來,或者說,是她對愛情的憧憬。

在經歷了親情重創,雙親決裂,張愛玲的內心便住下了一個脆弱女孩,渴望愛,渴望柔情,渴望有人能讀懂她,明白她的冷漠,識破她的堅強。

她太渴望擁有一位如父親般無限關愛和包容她的愛人了。她所深愛的胡蘭成跟她的父親一樣,清瘦的面龐,古典才子的氣質和滿腹才華,使得少女懷春的張愛玲初見便已淪陷。

初遇胡蘭成時,張愛玲才23歲,還沒有過戀愛經歷,而胡蘭成卻已經有過兩次婚姻,有幾個孩子。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胡蘭成很健談,知道怎樣才能更惹得女人喜愛。他身上風流倜儻翩翩灑脫的才氣更是致命的吸引力,兩人初次相見竟交談了四五小時,談笑風生間他撞破了張愛玲固守城池的心牆。

在送張愛玲出門時,胡蘭成目光灼灼望著張愛玲說:

「你這樣高,這怎麼可以?」

這份曖昧的冒犯,驚得張愛玲心底生出崇拜。她送題字的照片給他,

「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愛一個人能有多卑微?大抵就是

「我想過,你將來就只是在我這裡來來去去亦可以。」

後來胡蘭成與張愛玲結婚,婚書曰:

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前兩句是張愛玲撰的,後兩句是胡蘭成撰。張愛玲心動不已,欲付終生。

三、感情,都是千瘡百孔

胡蘭成的多情,張愛玲是早有耳聞,但她以為自己能夠成為例外。

她在愛情裏,近乎永遠是那種任憑你來去的姿態,胡蘭成晚年也在書中說道,

「我已有妻室,她並不在意,再或我有許多女友,乃至攜妓遊玩,她亦不會喫醋」。

於是,胡蘭成稱她為「九天仙女」。

也許開始這份不同於尋常女人的做派吸引了胡蘭成,可這世上哪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愛情與婚姻。給你自由是愛,霸道佔有亦是愛,張愛玲又或許是妄想著迎合胡蘭成的多情來守住他的愛,守住他曾說的現世安穩。

到最後,無限制的容忍造就了胡蘭成的無賴,不僅花她的錢,還用她的錢養別的女人。可是這些,還不足以使她下定決心離開。

後來胡蘭成流亡期間,與範秀美結為夫妻,二人一路逃亡,二月時節,張愛玲心心念念生死未卜的胡蘭成,冒著戰火千里迢迢輾轉來鄉下看他。

結果卻是,張愛玲住了旅館,只有白天才能見著胡蘭成。因為晚上,他還需要陪著範秀美,宛如古代皇帝臨幸一般。

薄情至此,張愛玲也只是將所有委屈生吞進肚。

有一回,她給範秀美畫像,畫至嘴角,忽然停筆不畫了,她說:

「我畫著畫著,只覺她的眉眼神情,她的嘴,越來越像你,心裡好一驚動,就再也畫不下去了,你還只管問我為何不畫下去!」

卑微至此,再難委曲求全。

第二天,張愛玲乘船離開,臨行前,張愛玲寥寥數語,全然道出數不盡的心酸和委屈,

「倘使我不得不離開你,不會去尋短見,也不會愛別人,我將只是自我萎謝了。」

念於他流亡期間急需用錢,不忍他受苦,張愛玲給了他30萬的分手費。

一次又一次的為愛隱忍,卑微進塵土,開出花來,他卻不看一眼,她退出了,還於他人間風流。

胡蘭成一生閱女無數,八次婚娶,數不清的露水情緣。他把愛情和風花雪月分的很開,他用自己特殊的藝術品位,將所有苟且,美化成曠世風流,將所有薄情,合理化為人性與機遇。

對於自己的風流情史,胡蘭成並無絲毫不安與愧疚,也許他認為,多情本無罪,真正癡傻的是那些輕易把愛情與生死相連的人。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我眼中的張愛玲

張愛玲出生於1920年9月30日,是中國現代著名女作家,代表作品《沉香屑·第一爐香》《沉香屑·第二爐香》《茉莉香片》《傾城之戀》《紅玫瑰與白玫瑰》等小說。

張愛玲,原名張瑛,她本是家世顯赫,她外曾祖父是清末名臣李鴻章,祖父是張佩綸,都清末重臣。她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父親張志沂,母親黃素瓊。母親是一位新時代女性,思想開放,並與姑姑一起去歐洲學遊。當時的張愛玲才4歲,期間她一直和父親生活在一起 ,父親是個典型的封建遺少,抽大煙,迷戀風花雪月,後來還去了第二個姨太太,也就是她的繼母孫用藩。她的童年一直去缺少了母愛,她的親生母親雖是新時代女性但對她卻很冷淡。在張愛玲在家與繼母發生爭執時,父親打了她,並把她關了起來。在軟禁期間,她得了痢疾,父親卻沒有重視。後來她離開了父親,去投靠母親,去找尋那期待已久的母愛,但是沒想到母親卻把她當成累贅,覺得她影響自己的生活。雖是這種家庭環境,但她不錯的家世,她接受了很好的教育。而且從小她就有對文學的興趣,她7歲開始寫小說,12歲就在學校的文刊上發表作品,也造就了她骨子裡孤傲冷艷的性格。

1939年,19歲的她考取倫敦大學,卻因為戰事激烈無法成行,改入香港大學文學系。不久,在《西風》月刊上發表她的處女作《天才夢》,正式步入文壇。

1943年,她在《紫羅蘭》上發表小說《沉香屑·第一爐香》,該小說使張愛玲在上海文壇一炮打響,嶄露頭角。此後,張愛玲一發不可收拾,陸續了發表《沉香屑·第二爐香》、《茉莉香片》、《到底是上海人》、《心經》、《傾城之戀》等一系列小說,散文。

正當她在文壇上升期,她遇到了她的一段愛情,也是她這一生最難以釋懷的經歷。胡蘭成,是她在寫金鎖記時,兩個相識相愛的。那時的張愛玲在文壇名聲大噪,加之其孤傲冷艷的性格,讓很多文人雅士的追捧,胡蘭成也是其中一位。胡蘭成通過自己的朋友蘇青,找到了張愛玲的住址,並前去拜訪,而且喫了閉門羹。但他沒放棄他將自己的名字地址寫在紙條上從門縫塞了進去。就是這張紙條連接了將兩人連接在了一起。張愛玲看著紙條心裡想會是怎麼樣的人會這樣做,心裡的好奇,讓她主動聯繫了他。

過了一天,胡蘭成就接到了張愛玲打來的電話,說要去拜訪他,胡蘭成欣喜若狂。

當天,張愛玲穿著短旗袍,而且還穿上了自己做的鞋子,兩隻鞋子一隻黃色,一隻黑色,顯得很特立獨行,並且還精心打扮了髮型。胡蘭成第一看到張愛玲就被她的脫俗氣質驚艷到了,這一點是尋常女子難以企及的。已經是情場老手的胡蘭成,慢慢的打入她的內心世界,懂的了她內心深處的脆弱。張愛玲淪陷其中,當時的胡蘭成是有妻子的,而且還是幫汪精衛偽政權的做事的人。即便是這樣她也選擇和他在一起。後來胡蘭成與前妻離婚,兩人結婚,兩個人邀請好友炎櫻當徵婚人,兩人自己動手製作了一張小小的結婚證,上面張愛玲和胡蘭成分別提了兩句話,張愛玲提: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胡蘭成提: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但現實是殘忍的,後來胡蘭成因工作原因,調理上海,去了南京期間他出軌一名姓周的護士,後來又與出軌範秀梅,並結婚。但是張愛玲還是沒放棄,甚至冒著戰火,去找到胡蘭成,但當她看到胡蘭成和範秀梅恩愛的模樣,她終於無法忍受,她的骨子裡的清高與桀驁,讓一直淪陷愛情卑微的她醒了,她決定分手。但張愛玲分手之前還提著一箱錢送給了胡蘭成,箱子裡面是自己積攢多年的稿費,並且分手後還時不時的接濟胡蘭成,給他寄錢。

受到胡蘭成漢奸名聲的影響,她背負了眾多的罵名。後來她結識第二段情緣的桑弧,他們是因為工作結識,當時的張愛玲處在與胡蘭成剛分手,背負著「漢奸婆」罵名,也是受到第一段婚姻影響,她和桑弧並未有結果。

1955年,她移居美國,在紐英倫州,結識了美國劇作家賴雅,1956年,8月與賴雅相識半年後結婚,兩人共同生活到1967年賴雅逝世。期間她的名聲並未像在國內那樣出名,她作品和譯文,並未得到很多欣賞,造成了她在美國生活狀態,很是拘謹,但是當時她在港臺的名氣很高,由於賴雅身體不是很好,出現中風,為了掙醫藥費她崩潰港臺之間。賴雅去世後,她一直孤居,她本就孤傲,不善與人交際,甚至在上班的地方都很少與同事交流。

晚年的張愛玲由於水土不服,經常感冒,而且還患上皮膚病。她的好友夏志清曾這樣說:「我有時想,如果她生活在紐約,可以寫寫第五大道、時代廣場、林肯中心這些有血有肉真實的美國大都市生活。可她來美後一直在小地方生活,孤陋寡聞,拒交朋友,總是獨自埋頭寫些三四十年代舊上海的東西,雖然她英文好,但美國人是不要看的呀!張愛玲對現實的社會和人失去了興趣,這是她的致命傷」。

1995年9月8日,張愛玲在洛杉磯西木區家中寓所死後一星期才被發現,享年75歲。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你可以覺得她對家人冷淡,但她在需要家人陪伴的時候,也沒人給她溫暖。高傲冷艷是她的保護傘,只有把自己隱藏的足夠冷漠,才能讓她不再受傷害。


說實話,這麼多人圍著張愛玲周邊做文章,任何人寫個小說都說是張愛玲的弟子——放眼當今的華語文學圈,卻沒有一個人的寫作能夠超越她——當然,腰封上的宣傳語繼承張愛玲衣缽之類的話,更是不能當真。張愛玲的小說是華語寫作的一支標杆,也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巔峯。二十世紀的中小說家中,無論是論文字的雍容華麗,還是平淡自然,人生蒼涼,鮮有人能與其比肩。百年之後,只要還有中國文字,還有人欣賞文學,張愛玲就不會被人遺忘。也許我們有獲得茅盾文學獎的《長恨歌》,有《繁花》,無論怎麼評價都無法與張愛玲的小說相提並論。這是一個天才作家的榮耀,無論是暢銷程度,還是經典地位,華語作家中無人能出其右。

這絕非是我個人的偏見,從夏志清的《現代小說史》開始,張愛玲的地位之尊彰顯無疑,她也許有很多敗筆之作,《小團圓》也罷,《少帥》也罷,但她的天才絕不會因為幾篇敗筆有絲毫影響。張愛玲作品之所以無人能夠模仿和替代,首先是源於她獨特的浸潤中西文化的背景,其次是她獨一無二的題材敏感度,她俗涉獵的題材大男性作家不會涉足,大多數女性作家嫌棄這種鴛鴦蝴蝶的模式,棄之唯恐不及。有評論家考證張愛玲閱讀過丁玲的作品,那又怎麼樣呢?張愛玲絕對不會用丁玲的思維和語言寫作,革命加戀愛,張愛玲只關心後者,而戀愛不是淺薄,是人生蒼涼的底子。張愛玲的同輩中,蘇青大概是最接近張愛玲的,但論才氣,要差張愛玲很多。張愛玲自己也說,有些人從來不能使她妒忌,「如蘇青、徐訏的書比我的書銷路都好,我不把他們看做對手。還有韓素音,聽見凌叔華用英文寫書,也不覺得威脅。看過她寫的中文,知道同我完全兩路」。她說最妒忌的是林語堂,「從小妒忌林語堂,因為覺得他不配,他中文比英文好」。能夠這樣傲氣點評別人,又不惹人反感讓人說她小肚雞腸的,也只有張愛玲了。張愛玲的好在於她把一個別的作家都寫爛的戀愛題材化腐朽為神奇了。她的語言,她的思維方式,她對人心和人性的揣摩之細,讓著作等身的作家也會感嘆不已。


前段日子一篇《張愛玲欣賞楊絳,楊絳為什麼瞧不起張愛玲》的文章在朋友圈裡刷了屏,裡面提及楊絳寫給友人的信件,其中有段話是這麼說的:「我覺得你們都過高看待張愛玲了,我對她有偏見,我的外甥女和張同是聖瑪利女校學生,我的外甥女說張愛玲死要出風頭,故意奇裝異服,想吸引人,但她相貌很難看,一臉『花生米』(青春豆也),同學都看不起她。」看罷只覺得楊絳直爽可愛,不覺得張愛玲就怎麼樣,那種感覺就像在外頭聽人說了自己家人幾句閑話,並不以為意,回到家裡照樣擺上碗筷一起喫飯,這樣的感情可能已經超越「喜歡」這個詞了吧。

不論是她的作品,還是她的人,都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了,張愛玲之所以能直到現在仍有大批擁躉,還是因為一個「豐富性」。有人說張愛玲只會寫情情愛愛,寫不得重大題材,因此上不了檯面,那《紅樓夢》《金瓶梅》不也是情情愛愛嗎——更何況,看過《色,戒》《小團圓》的人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張愛玲沒有刻意渲染戰爭,但戰爭早已深入了人物的命運。

《小團圓》開頭寫戰爭,是從大考寫起的,一羣姑娘,南南北北的家世背景,都聚集到食堂裏準備考試,「死囉死囉」嚷成一片,其中有個細節讓我印象深刻。比比問九莉複習的如何,九莉說自己筆記還背不全,比比問她「你是真話還是不過這麼說?」即便是至交好友也不信她。

這在學校裏再平常不過了,成績好的總覺得自己複習得不好,其他人卻堅信她們在說謊,說到底,是彼此的標準不同。張愛玲何嘗不是對自己要求高的人,不管是感情上,還是事業上。大家總說張愛玲到美國後寫不出東西,寫了也是不受待見賣不出去,反反覆復是她自己那些壓箱底的經歷,卻很少人知道,她一直在實踐自己對文體的理解,《小團圓》序言裏有張愛玲自己說過的,最好的題材是我們最熟悉的題材,華麗的袍子和蝨子是張愛玲的閑筆,「接近自然的技術」纔是她一直努力追求的。


張愛玲寫了一輩子的愛情,奈何自己不懂愛情

提到張愛玲,我們腦中立馬浮現她寫的那些小說:《色戒》、《紅玫瑰與白玫瑰》、《半生緣》、《傾城之戀》等等。可以說張愛玲是近代愛情小說的佼佼者,她的小說中道盡了愛情的真相,寫盡了愛情的苦澀,胡蘭成說張愛玲「魯迅後有她」。她把愛情世界裡的哲理寫成了一本本纏綿悱惻、悽婉動人的小說,至今那些女主人公依然活躍在小說中,讓人記憶深刻。

張愛玲寫小說時候那種透徹,讓人覺得她是看明白了愛情的真諦,明白了愛情的本質。可是現實中張愛玲依然一生錯付了胡蘭成。如果說胡蘭成很優秀俊美,張愛玲愛他愛的癡狂還情有可原,可是胡蘭成論相貌不算出眾,論才氣比不上張愛玲,更不上民國時期人才輩出的文壇才子,論地位不過是汪偽政權一個小小的官吏。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張愛玲把他愛到骨子裡,前半生一直與他糾纏周旋。胡蘭成在熱烈追求,得到張愛玲以後,依然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甚至在張愛玲眼皮子底下「養女人」。

可能問題不是出在胡蘭成身上,更多是在張愛玲本身。

張愛玲出身沒落名門,父親從小就暴虐,自此養成了張愛玲敏感的心理。在家中並不得寵,母親又去海外留學,回國後和父親離婚繼續瀟灑度日。張愛玲在這種親情的夾縫中,自己孤單成長。張愛玲的母親黃逸梵特立獨行,成為中國近代第一位「出走的娜拉」,母親的自我,也帶給了張愛玲童年的悲哀。張愛玲在書中多次提到母親對她的深深的負面影響,她甚至很難和母親親近,她對母親在內心深處愛恨交織。甚至是黃逸梵即將病逝時,要求見張愛玲最後一面,張愛玲也只是寄過去一張一百元美鈔,不在過問。

母親的缺席,父親暴虐,最終造成了張愛玲成年以後的自卑。她不輕易與人交往,可是一旦認準一個人,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

當遇到仰慕她、賞識她,給她極度讚美的胡蘭成,張愛玲就把真心一絲不剩的全部交付出去。胡蘭成對於張愛玲是不是愛情?其實不是,他只是仰慕,得到張愛玲也只是為了虛榮。當胡蘭成看到張愛玲愛他愛到塵埃裏的時候,胡胡蘭成打心底覺得不屑,他要的是一個高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女。而感受孤苦冷清童年的張愛玲卻愛的炙熱,這把愛情的火燒的胡蘭成只能選擇逃脫。

其實童年缺愛的女孩,在成年以後會急切的想要通過親密關係彌補這種缺失。這種女孩會像吸血鬼一樣從伴侶身上吸取安全感,吸取她內心渴望的一切。但是這種被需要,在對方看來只有壓迫,沒有絲毫的享受。其實胡蘭成最後的逃避,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方式有點渣。胡成蘭不敢正面去告訴張愛玲她的問題,他也不敢正式提出分手,選擇的是一次次的觸及張愛玲的底線,一次次的出去偷情,養情婦,讓張愛玲落得孤苦一生。

張愛玲的才氣是無可比擬的。如果論人生的得與失,張愛玲可能一生的幸運就是才氣,一生的不幸就是太自卑敏感,可是如果內心不敏感細膩,怎麼寫出那麼多愛情故事,道盡那些愛情哲理,參透那些愛情背後的真諦。

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會原諒現在的我。--張愛玲


衡量一個作家是否為人喜愛有很多標準。有人聲稱喜歡某個作家,其實並不足為憑,他們也許只是覺得,喜歡這個作家,會顯得自己很有逼格,把這個作家的名字,當成脣環,閃閃爍爍的,亮給人看。

能夠說出一個作家的代表作,算是看過了。能說出大致情節,也算是比較喜歡了,能夠說出其中的警句來,算得上是資深粉,比如說亦舒,就有很多警句能為讀者脫口而出。而我,以及很多讀者對張愛玲的喜歡,又超出這個程度。

我們能從張愛玲的作品裡看見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

比如說從色戒裏,你可以看到善於給自己製造夢幻的自己。色戒裏的王佳芝,最初並不懂得革命是什麼,但是她是學校劇社的女主角,喜歡那種主角光環,當她的同學決定以一個美人計,將漢奸易先生帶入彀中實施暗殺,邀請她充當核心的美人時,她不覺就入了戲。

她對革命沒有認知,但她對扮演一個美人計裏的美人有興趣。她是一個熱衷於給自己催眠希望自己的人生有著重大意義的人,所以,在最後,眼看易先生已經落入局中,被她帶到同伴指定的珠寶鋪子裏,氣氛很合適,燈光正正好,她不知怎的,又把自己催眠了。

她看著易先生:此刻的微笑也絲毫不帶諷刺性,不過有點悲哀。他的側影迎著檯燈,目光下視,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頰上,在她看來是一種溫柔憐惜的神氣。

她心裡轟然一聲:也許這個人是真愛我的。

革命戲碼被她自說自話地換成愛情戲碼,代價是,她和她的小夥伴被易先生一聲令下,「統統」槍斃了。

這個故事看上去很特別,但是,誰沒有過那種自我催眠對世界產生誤判的時刻?內心戲風起雲湧,以為是心有靈犀,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到了重大時刻,遇到了獨一無二的愛情,最後卻發現,不過是一場獨角戲,對方是好整以暇地看你演戲的人。是你表演型人格害了你?還是你在平庸的人生裏,非要追求那麼一絲傳奇?

我還特別喜歡提到張愛玲筆下的一個人,那就是佟振保,他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從窮窘的日子裡奮鬥出來,不敢按照自己的心願,過自己的人生。卑微環境培養出卑微的心態,他只敢按照大眾共同以為「對」的方式去生活。他雖然愛王嬌蕊,但她並不是一個「對」的妻子,她的熱辣明艷以及曾經的婚史,都使得他把和她那段感情,斷然捨棄。他想活成被這個社會充分肯定的人,想要被別人交口稱讚,他不是為自己的未來負責,而是要為自己的過去負責,而如今,依舊有很多人如他這般。

張愛玲筆下有太多讓我們會心的人與事,更關鍵的是,不是會心一笑,而是會心之後有大悲哀,你看到人世的不徹底、不得已,又拿他完全沒辦法。


被許多人奉為「天才奇女」的張愛玲,以其媚俗的和惑眾的語言擁有很多的讀者,並在海內外形成了一股「張愛玲熱」,甚至有人將其提拔到了與魯迅相提並論的位置,筆者認為是不妥當的。一個作家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並不完全由作品來衡量。「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一個作家的道德修養和偉大人格向來是放在第一位的。只有胸懷廣闊,裝得下祖國和人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作家才能稱之為不朽。張愛玲是有才的,她的敘事很是精巧,也很善於把握人物的心理,並能將其推向悲劇的高度。可是張愛玲的作品除此之外別五它長,而且時時處處充斥著一種狹隘的女人氣息。在國家和人民遭受劫難的時刻,張愛玲卻追求的是一種腐朽氣十足的「雍容華貴」,探求一種形而上的愛情虛無,滿足於奢侈無度的生活享受,主動想反動漢奸胡蘭臣靠攏,甚至厚顏無恥到成為文人走狗。對於如此程度的劣跡斑斑,讀者不能被其煽情的故事矇蔽了雙目,研究者更不能視而不見。張愛玲的作品顯示了一種缺失了人格之上的氣量狹小和惑眾庸俗,在臺灣文學史家夏志清大力吹捧張愛玲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政治因素,我們大陸的學者卻應該擦亮眼睛,給張愛玲一個重新的定位。 一,張愛玲的出生和成長 張愛玲可以說是一個沒落的貴族,其祖父張佩綸原是清末的著名大臣,而他的祖母李菊藕則是慈禧的心腹中堂李鴻章之女。到了她父母這一代,家道已經完全衰落。3歲時張愛玲隨父母生活,然而好景不長。父親娶姨太太后,母親勇敢地衝出了家庭的牢籠,離家留學。張愛玲在與其父親生活的那段時期對其以後的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父親屬於遺少型的少爺,常常出入一些娛樂場所,而且通常都會帶著她。失去了母親的張愛玲,對父親的以來逐漸轉化為一種戀父情結,這種感情甚至伴隨了張愛玲的一生。這在她的作品《心經》裡邊就有體現,講的就是「小寒」愛戀父親的故事。張愛玲以後的戀愛對象之奇,年齡之大都是與她童年時的戀父情結是分不開的。; 隨著父親的再娶,張愛玲的幸福同年就告一段落了。父親和後母都吸食鴉片,屋裡總是煙霧瀰漫。對於後母,張愛玲是嫉妒和憎恨的,她曾在文章中這樣寫道:「我要報仇,有一天我要報仇」,這著實體現了她對繼母的憎恨。因為繼母分享了父親給她的愛,她與後母時常吵架。一次又與後母產生了衝突,父親盛怒之下將小張愛玲囚禁在家中。張愛玲遭到毒打,多日臥病在牀,無人照應,幾近喪命。 童年的不幸遭遇,使張愛玲產生了報復的心理。曾經有人問海明威「作家成長的條件是什麼」,海明威戲言,「不幸的童年」。這句話對張愛玲是合適的。張愛玲固然是深刻的,她23歲就登上文壇,以如此年輕的面孔將人世看得如此透徹,簡直聰明得可怕,「天才」得可怕。19歲時的《天才夢》,寫出了「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驚世駭俗的句子。正是因為這一點,許多人將張愛玲與魯迅相提並論,甚至認為張愛玲更勝過魯迅。可是張愛玲如此深刻,卻不關心時代和社會,她的筆下從來不出現「社會人」,只出現「物質人」。其實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只要是正常的,只要還有良心,就會感受到時代變革的氣息。只除了張愛玲筆下的那些陳腐的人物,或許真的是生活在洋場舊家庭的絕對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到。她不會關心國家和人民的命運,卻樂意在個人生活的小圈子裡逗留。她的作品,大都被認為是寫女性命運的悲劇的,可是上層社會裡女性的命運都和的張愛玲本人一樣,充其量不過是脫離了國家之後的個人虛無主義。在這裡,張愛玲唯一的聰明就是語言的惑眾和精細,故事的煽情和媚俗,在其他方面則不見有深刻之處。 二、張愛玲的思想 瞭解張愛玲的思想,我們有必要典列出其「名言名句」。如「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也許每個男人全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頭上的一顆硃砂痣」「出名要趁早。來得太晚的話,也不那麼快活了。」「我要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永遠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樣一個人」。在國家處於危難關頭,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時刻,張愛玲的腦子裡想的卻是男女關係,卻是人生的虛無,卻是出名要趁早。而且還說,來得太晚的話,也不那麼快活了。可見張愛玲追求名利刺激,追求物質享樂。張愛玲和她筆下的人物一樣都是物質的,她的愛財人所共知。喜歡看鴛鴦蝴蝶派的小說,沉溺於感性世界,不關心政治,骨子裡充滿了貴族氣,看不起一般人,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做著她的出名夢,貴族夢,發財夢。為了實現這些目標,她可以置民族大義於不顧,在胡蘭成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大漢奸之後,還主動跟其交往,可以知道張愛玲卑劣到了什麼程度。為了物質和世俗的利益,她喪失了作為人的基本原則。 三、張愛玲的生活 除了陰暗的少年時代之外,張愛玲其它時候的生活都是奢華的。用餘秋雨先生的話說,張愛玲的生活是一種「精緻的生態」,優雅不凡:高級化妝品,名牌時裝,考究飲食,氣派洋樓,優美舉止,還拍了數不清的美人照。如此精緻的生態,與黎民百姓的生活、同艱苦卓絕的抗日軍民相比,都有雲泥之隔。出身豪門,腰纏萬貫,又充當「順民文學」的主將,自然稿費不斐,財源茂盛。這是她能夠在平民流離失所,食不過腹的歲月裏維持「精緻生態」的基礎。在胡蘭成與她斷絕關係時,張愛玲還一往情深地寄去了30萬金圓券。當時的30萬金圓券是一個什麼概念?相當於一個中學教師83年的工資!張愛玲的慷慨和闊綽由此可見一斑。只可惜,她的這些錢沒有一分一釐用之於抗日救國扶危濟困,對祖國和人民漠不關心。只有對自己,對漢奸的愛。她的身上的思想一樣,怕滿了蝨子,最終也一個人死在了美國,據說當時的張愛玲到死還在與她所深深恐懼的蝨子在做鬥爭。 四、張愛玲的創作 同樣來自於餘秋雨先生的話,說張愛玲的作品不帶「絲毫的火焦氣」。談到火焦氣,筆者首先聯想到抗戰文藝。那時候的文人,信仰是多麼地堅定,多麼地強烈。他們以筆為槍,同敵人做著不屈不撓的鬥爭。自古以來,中國的絕大多數文人是富於愛國精神和民族氣節的。詩聖杜甫身經安史之亂,飽嘗戰爭之苦,一生詛咒戰爭,渴望和平。燃而,即使這一位非戰詩人,對異族的侵略也抱著同仇敵愾之氣,在民族氣節上毫不含糊。且看,「劍外忽傳受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男兒生世間,及壯當封侯,戰伐有功業,焉能守舊丘?」「拔劍擊大荒,日收胡馬羣,誓開玄冥北,持以奉吾君」,可見,杜甫的詩裏充滿了火焦氣,這種「火焦氣」,不是好戰的匹夫之勇,而是氣沖霄漢的民族情懷。可惜張愛玲不是男人,強求她有一個男人的做派,那是難為了她。抗戰期間的情形也大概如此。老舍、田漢、冼星海、吳組緗、郭沫若、鬱達夫莫不具有肝膽血性。不願做亡國奴的人們,以筆為槍。《義勇軍進行曲》、《八百壯士》、《放下你的鞭子》、《四世同堂》。一部又一部的偉大作品,激勵著中華民族為抗日救國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張愛玲的作品固然也涉及戰爭,可大都用來做了背景。這是張愛玲的聰明之處,她看到了戰爭後隱藏的巨大商機。作家們大都去抗戰了,我何不來點新鮮的呢?大概物以稀為貴吧,張愛玲這枝文學的「新苗」寫出的人物不食人間煙火,確實也算是給苦焦的文壇吹進了一點「清新的空氣」吧! 另外,張愛玲的文章除了氣度不夠,還表現出人物的類同化。運用哲非的評價「她能利用舊小說的長處去從事新創作,而不流入南容君所反對的新文藝濫調,她作品裡的人物、個性、環境、結構、予人的印象都相仿。」男男女女的高級情調,除了極個別的情況,都是互相利用,沒有任何的高尚因素:閑極無聊,精神委瑣,變態亂倫——完全是相同的姿態。我認為,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張愛玲寫出如此格調的小說沒,即便不能說她卑下,也能說她冷漠無情。對下層人民的漠不關心,只對上等人感興趣。這是張愛玲的人格,比衛慧和棉棉略高一籌。不過將衛慧置於張愛玲的哪個時代,也不會寫出她像今天所寫的什麼都不做只做愛的小說吧。我不主張文學應該雷同,不主張文學必須要為政治服務,但是文學必須要有主心骨,這是對一個作家或者一個作為人的作家最起碼的人格要求。

我喜歡張愛玲

我覺得張愛玲的短篇小說寫得精彩,長篇則顯平淡。

這大概是冰心說過的「筆力」這一概念。張愛玲的筆力不足以駕馭篇像《小艾》、像《怨女》,到了一半,就能看出倉促了;像河流斷脈,漸漸失去本色。   

而我,卻是因為張愛玲的長篇小說喜歡她的。在《十八春》、在《小艾》中,張愛玲是有著豐富愛心的、理想化的人。她讓我們看到了生命的力量和希望。這樣的書很溫暖、充滿人情味。像曼禎、世均和叔惠在柳樹下的合影一樣,始終堅韌地銘刻在我心裡。   

賈平凹對張愛玲的評語,我很贊成,「劈面驚艷」。在數年前,我覺得沒有言語比這個詞更能概括我心目中的張愛玲。而如今,我總以為「劈面驚艷」只適合於張愛玲的短篇小說,《第一爐香》或《傾城之戀》。葛薇龍、白流蘇這樣的女孩子,我也喜歡,卻無共鳴;能真正觸動我心靈的是家茵、曼禎、小艾這些更平民一點的女孩子,她們自尊自愛地活著,讓我讀到一種持久的生命力。  

  張愛玲將自己壓抑得太久了,強烈的愛和恨成了一種封閉式的冷漠。薇龍在窗口看著喬其喬穿過花園的身影,王嬌蕊在電車上遇見振保,她們的心裡在思索什麼。張愛玲在陳述她們的命運時,隱藏了自我。她不肯讓讀者看到她心裡,柔軟的一面。她把夢想留在了更遠的地方,十八年後,曼禎、世均和叔惠在東北重塑他們的人生。讀到這一段時,我才明白張愛玲,她對生活有著這般熱切的嚮往。   

文字,原本是表達思想的最直接的手法。而張愛玲卻表達得如此隱晦、如此艱澀。她的辛苦讓我感動並且憐惜。我懂得了我為什麼喜歡家茵,喜歡小艾,喜歡《十八春》裏那細雨迷濛的初春郊野,只是因為我喜歡的是這個孤標傲世卻又心地純良的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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