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民國)邵祖平、孫政治

第4章:觀人術的功用

人海茫茫,賢良與品行不端的,聰明與愚蠢的,誠實與虛偽的,互相混雜在一起,假如為人處世一點也不了解觀察人的方法,就如同盲人以拐杖觸地,像在黑夜裡摸索著前行一樣,動輒就會遭到災禍,重則會誤國喪身,輕則看錯人說錯話,其損害不可勝述。但大致來說,不外乎公私兩個方面而已。所以研究觀人術的目的,就是為了補救在公私兩方面所可能遭受的損害。就公的一方面來說,譬如任命官員、辨別奸偽,就私的一方面來說,譬如選擇官職、結交朋友、自我反省。至於如何運用好,完全在於個人的領悟,共中的千變萬化,何只上述五個方面?就如一樣能使手不皴,有的得到封地享受富貴,有的仍然免不了漂洗絲絮。觀人術的功用,也要等待對它心領神會的人出現,從而使其得到發揚光大啊!

第一節官人

政治的成敗完全在於能否得到人才,得到了人才,政治就會興盛。堯帝、舜帝的智慧,不在於親自去做每一件事情,而是以人為重點,此後到了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也都以舉用賢能使其稱職為根本,東漢、西漢時期,雖然逐漸失去了古人的做法,但歷史家的著作中,照例有循吏、酷吏二傳,以表明能夠安撫百姓就是政治上得到了人才,殘酷地虐待百姓就是政治上失去了人才。漢宣帝每當任命刺史、太守和卿相等高級官員時,就親自接見詢問,觀察他為達到目的所採取的方式方法,然後考察他的行為,用來判斷他的言論,如果有名實不符者,就一定會知道其緣由,所以他說:」能與我一起共創盛世者,恐怕只有這些賢良的官員吧!「這確實是人們所說的只要是真正了解了一個人,千家萬戶都會鼓琴慶賀啊!劉邵《人物誌·序》中說:」聖賢們最為人們所稱讚的,莫過於他們的聰察明辨;聰察明辨中最為可貴的,莫過於了解人。能了解人確實是一種智慧,這樣才能做到人盡其才,各種事業才能興盛起來。「《人物誌》是一部觀人學專著,全書的主旨在於論述舉賢任能的學說,與《大戴禮記·文王官人篇》的意思一樣,因其篇幅很長,有的已見前文,不再引述,這裡引述《韓詩外傳》中魏文侯擇相的故事如下,以說明觀人之術,首先在於任用官員。

《韓詩外傳》:

魏文侯想任命一位相,於是召見李克問道:」寡人想任命一位相,不是翟黃就是魏成子,願意就這個問題請教先生。「李克離開座位推辭說:」臣聽說,地位卑下的人不參與商量地位尊貴的事情,血緣關係遠的人不離間血緣關係近的人,臣是地方官員,不敢遵這個命。「文侯說:」面對國家大事,先生不要推讓。「李克說:」觀察一個人,

平時看他所親近的人,

富裕時看他所結交的人,

地位顯達時看他所舉薦的人,

地位低下時看他不做那些事,

貧窮時看他瞧不上那些東西:從這五個方面就足以考察一個人了。

「魏文侯說:」先生請回去,寡人要選的相已經確定了。「李克出來後,遇到翟黃,翟黃問:」聽說今天國君召見先生商議選誰為相的事,結果是誰呢?「李克說:」是魏成子。「

如《韓詩外傳》所說,魏文侯把任命相的大事和李克一個人商量,而李克觀察人又只從五個方面衡量,文侯不等李克具體舉薦誰就自己說已經確定了相,李克不等文侯告訴自己就馬上知道魏成子將要擔任相,這些事都十分奇特。但只有古人深信依靠觀人之術完全可以選定具有治國才能的人,所以往往短暫的談話之後,就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那個韓非也處於戰國時代,但著書論述選擇官員的方法就不是這樣,他的論述,譬如」觀其容貌服飾,聽其言辭談話,即使是孔子也不能認為他就一定能夠勝任某職;讓他試做某一官職,考核他的功績,這樣做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分辨出他是愚蠢還是聰明「等,這樣說來,那麼孔子所說的仲由根據原、被告一方的訴說就可以斷案,冉雍具有帝王之才的話,豈不都是騙人的假話嗎?韓非這些話,就成了後人在選擇任用官員上墨守成規的開始,也是仕途上的人只有積累資歷才能升遷的開端。到了唐代,《唐書·選舉志》記載初唐以身材、言論、書法和判決書作為選拔官員的依據,那麼觀人之術對於選任官員方面的作用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第二節辨奸

《尚書》說:」既然舜帝又賢哲又仁愛,為什麼還擔憂兜,為什麼還要放逐三苗,為什麼還畏懼那些巧言令色的大奸臣呢?「兜、有苗和巧言令色之徒,都是品行惡劣並且妨礙施政的人。《尚書·虞書》只談論有關人事,其功德在於辨別吉凶,舉薦一個好人,天下行善的人都受到了勸勉,貶黜一個惡人,天下做惡的人都受到了懲戒,這種感召的效果,往往比影子附形、回聲響應還要迅速。選任官員既然是為政的首要之事,那麼辨別奸偽就更是當務之急了。況且奸人敗壞風俗最為嚴重,所以舜對這些奸人不殺則流放驅逐;詩人憤怒地要把奸人投放給豺狼虎豹,流放到寒冷的北方;孟子提出要把奸人排除到四夷中去,不讓他們在中原地區居住,都是這個意思。所以辨別奸偽以免風俗敗壞是最為要緊的事情,這樣做而取得顯著效果的例子有:舜誅殺了四大惡人,商湯誅殺了尹諧,周文王誅殺了潘正,周公誅殺了管叔、蔡叔,姜太公誅殺了華士,管仲誅殺了附乙,子產誅殺了鄧析,等等,這樣的事情歷史上有不斷的記載。而孔子執政七天,就知道了少正卯的奸惡並把他處死在宮殿門樓下,其辨奸識偽的能力,尤其表現了他作為聖人的智慧的無與倫比。下面附上孔子的有關事迹。

《孔子家語·始誅篇》:(少正卯的五大罪惡

孔子擔任了魯國的司寇……於是當政七天,就誅殺了擾亂朝政的大夫少正卯,將他處死在宮門望樓之下。在朝廷陳屍示眾三天。子貢進見孔子說:」少正卯是魯國的一位知名人士。現在先生剛執政就把他殺掉,也許是個失誤吧!「孔子說:」坐下,我來告訴你其中的緣故。天下有五種重大罪惡,即使是竊賊也不參與:一是心存叛逆,居心險惡,二是行為邪僻而固執不改,三是言語虛偽而善於詭辯,四是旁門左道的知識廣博,五是順從錯誤的主張又善於文過飾非。這五種罪惡,只要人佔了一種,就免不了被君子殺掉,而少正卯五種都具備了:他所處的地位足以結黨營私,他的談論足以妖言惑眾,他的勢力足以造反獨立。這是人群中的奸雄,不能不除掉。「《孔子家語》所說的少正卯的五大罪惡,《禮記·王制篇》中也有類似的記載,這大概是古人辨別奸偽的普遍法則,所以先後在古籍中都有所記載。

姜太公的《六韜·上賢篇》也有七害之說。

《六韜·上賢篇》:(七害:逞強、虛偽、偽善、磚家、花言巧語、徒有其表、旁門左道)

所謂七害,一是自己並無智慧謀略,為了得到重賞和高貴的地位,強作勇敢,輕率作戰,希望藉助外來的原因僥倖取勝。對這種人,君王一定要謹慎,不要讓他擔任將領;二是有其名無其實,前後言行不一,掩人之善,揚人之惡,玩弄權術,以求進退。對這種人,君王一定要謹慎,不要與他商議大事;三是外表樸實淳厚,服飾簡樸,聲稱什麼都不做以博取名聲,揚言什麼都不想以謀求利益。這種人是偽善的,君王一定要謹慎,不要接近他們;四是奇裝異服,衣著華麗,博學善辯,高談闊論以為榮耀,困厄獨處時則誹謗時俗。這種人是奸人,君王一定要謹慎,不要寵信他們;五是誣陷別人,巧言諂媚,惟利是圖,以求官爵;果敢輕死,以求祿位;不圖大事,貪利而動;用高談闊論取悅人主。對這種人,君王一定要謹慎,不要任用他們;六是專事精雕細刻追求華麗外表,從而損害農事的行為,君王一定要禁止;七是奇技淫巧,旁門左道,以及不祥的言論,都會蠱惑人心,君王一定要禁止。

《六韜》所論述的內容,可與《孔子家語》、《禮記·王制篇》的論述互相印證,從中可以看出,辨別奸偽確實是治理國家者的當務之急。王應麟也說過:」漢宣帝知道從名實相符上綜合考核一個人,說明他頭腦很清醒,卻沒能發覺眭弘和石顯的奸偽;唐宣宗明察秋毫,並非不能知人,卻不能發現令狐的奸佞:其原因是兩位皇帝都是小事明白大事糊塗。「看來王應麟是可以一起討論觀人之術的啊!

第三節擇官(良鳥擇木而棲

人生應該有在天下四方建功立業的志向,選擇某個職位出來做官,要合乎自己的性情,以先王之道輔佐社會,不考慮個人的安危,這是子思所崇尚的(見《孔叢子》一書)。此後則有張良認為劉邦是天降大任於他,於是就事奉他而不離去;鄧禹策馬到黃河之北拜見光武帝劉秀,希望名垂青史:這些雖然可以說是攀龍附風,也是人之常情。即使是孔子,以他聖人的天資,尚且坎坷一生沒有機遇,以至於發出」匏瓜「之嘆和良鳥擇木而棲的比喻。如果一個人超越了這一境界而表示自己無意於建功立業,那他一定是有感而發。一個人在外面求官,一定要有能夠接受他的人,那個人是否賢良,也關係到自己將來的成敗,能不深思熟慮並謹慎地考察嗎?

史書上稱馬援開始周旋於公孫述和漢光武帝兩個帝王之間,最終歸附了光武帝,從而成就了個人功名,其行為可以作為為了擇官而去觀人者的一面鏡子,現錄其事於後。

《後漢書·馬援傳》:

馬援因此留在西州隗囂處,隗囂對他非常敬重,任命他為綏德將軍,並讓他參與籌劃決策大計。此時公孫述在蜀中稱帝,隗囂派馬援前去觀察。馬援與公孫述是同鄉同里,一向關係較好,因此他認為一到蜀中,公孫述必當同自己握手歡慶,一如從前,沒想到公孫述卻在朝中階下布滿了侍衛來迎接自己。舉行了交拜禮後,公孫述讓馬援住到賓館中,又用上好的材料為他製作了僅次於朝服的盛服和交讓冠,又在宗廟中大會百官,為馬援設立舊交的席位。公孫述還讓皇帝的儀仗隊出動,沿途清道戒嚴,大臣們屈身恭敬而入,舉行盛大的宴席招待馬援及其隨從,準備封馬援為侯爵並任大將軍之職。馬援的隨從都願意留下,但馬援提醒他們說:」目前天下勝負未定,公孫述不是急切地迎接治國之才與謀大計,反而刻意修飾打扮,如同木偶,這種人怎麼能夠長久挽留住天下之才呢?「因此決定告辭。回來告訴隗囂說:」公孫述,不過是個井底之蛙罷了,卻妄自尊大,我們不如一心一意歸附東方的漢光武。「建武四年冬天,隗囂派馬援帶著書信去洛陽。馬援到了以後,被引到宣德殿拜見漢光武帝。光武帝笑著迎接他,並對他說:」卿在兩個皇帝之間遨遊周旋,今日見到卿,使我感到很慚愧。「馬援叩首謝罪說:」當今社會,不僅是君王要選擇臣子,臣子也要選擇君王。臣與公孫述本是同鄉,從小就很友好。臣前些日子到蜀中去,公孫述在朝廷上布滿了侍衛後才讓臣進去,臣今日遠道而來,陛下怎麼知道臣不是刺客姦細,而這樣不加防範呢?「光武帝又笑著說:」卿不是刺客,不過是說客而已。「馬援說:」當前天下之勢反覆不定,欺世盜名者,數不勝數。今天見陛下寬宏大度,有如高祖,這才知道確實有真正的帝王。「光武帝非常賞識他。馬援隨著光武帝南巡到了黎丘,又轉到東海。回來後,任命他為待詔,又派太中大夫來歙帶著符信送馬援返回隴西。

隗囂與馬援住在一起,問起東方的傳聞和京城朝政的得失。馬援勸說隗囂道:」前些日子到了朝廷,皇上數十次召見,每次宴請談話,都是從傍晚直到天亮,皇上有才、聰明且有勇氣謀略,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並且與人談話開誠布公,毫無遮掩,寬宏豁達注重大節,與高祖大致相同。又博覽經書,其有關政事的文章論辯都是前世所無可比擬的。「隗囂問:」你認為他和高祖相比,怎麼樣?「馬援說:」不如高祖。高祖沒有什麼可以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而當今皇上則重視做官為政,一舉一動都有節度,又不喜歡飲酒。「隗囂聽了心中有點不快,說:」如你所說,他反而又勝過高祖了?「但由於平時很相信馬援,所以就派遣長子隗恂到洛陽做了人質,以表示對光武帝的忠誠。馬援也乘機帶著家屬隨隗恂回到洛陽。住了幾個月後,也沒有擔任別的什麼職務。後來馬援擔任了三輔地區的長官,這裡土地遼闊肥沃,但他的下屬隨從太多,入不敷出,於是上書光武帝要求在上林苑中屯田,光武帝答應了。

碰巧這個時候隗囂聽從了部下王元的計謀,對光武帝的態度有所猶豫,馬援聽說後幾次寫信開導指責他。隗囂本來已埋怨馬援背叛了自己,得到書信後更加憤怒,不久就發兵抗拒漢朝。

第四節取友

《周易》說:」君子與朋友講習而增長知識。「《論語》說:」有益的朋友有三種,有害的朋友也有三種。結交正直的人,結交誠實的人,結交見聞廣博的人,是有益的;結交逢迎諂媚的人,結交兩面三刀的人,結交花言巧語的人,是有害的。「到了成人以後,結交朋友就成了當務之急,對此人們歷來都很重視。只是交友不慎,接近品德有缺陷的人,導致家破人亡,這就是禍患了。張耳、陳余曾經一起參加起義,最後發展到互相殘殺,蕭育和朱博本是至交好友,最終卻產生嫌隙反目成仇,這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至於酈食其出賣朋友,蘇章彈劾舊友,雖然都是因公滅私,但天下後代仍然有人為他們惋惜。所以君子要慎重對待別人和自己的交往,也要審慎對待自己與別人的結交。不是善良的人不要喜愛,沒有仁德的人不要親近。與其將來受到牽累,不如今天如同路人一樣不去交往。下面略引幾件事,作為選擇朋友嚴格而免於禍患的借鑒。

《三國志·傅嘏傳注》:

《傅子》中說:」當初,李豐與我同鄉,年輕的時候就有了名聲,很早就做了大官,朝野人士都稱讚他,只有我認為看不上他。我曾對好友們說:『李豐矯情偽飾而且猜忌多疑,看重點滴得失又貪圖權利,如果他處於平庸的地位也就罷了,偏偏又擔任重要的職務,一旦遇到英明的君主,必死無疑。』李豐後來升為中書令,與夏侯玄一起遭禍而死,結果正如我的預料。「《世說新語》:

何晏、鄧、夏侯玄都要求同傅嘏結交,而傅嘏終究沒答應。三人又托荀粲從中說合,荀粲對傅嘏說:」夏侯太初是當代傑出人士,他虛心要和您結交,而您卻不願意,如果結交了大家都高興,否則恐怕會產生嫌隙。你們兩位賢人如果和睦,就是國家的幸運。這也就是藺相如一直對廉頗謙讓的緣故。「傅嘏說:」夏侯玄志向遠大,工於心計,喜歡虛榮,確實是那樣空談誤國的人。何晏、鄧雖然有所作為但內心浮躁,學識淵博但缺乏約束,行動上貪圖利益而內心毫無節制,喜歡別人附和自己而厭惡發表不同意見,話多又嫉妒地位超過自己的人。話多會招來更多的災禍,嫉妒地位高的人就沒有人會親近自己。以我的觀察,這三位賢人,都是品德有缺陷的人。遠離他們尚且害怕遭殃,更何況同他們結交呢?「後來,果然像傅嘏說的那樣。

《續世說》:

齊國的徐勉、王融,都是一代才子俊傑,彼此互相賞識傾慕,王融曾提出與徐勉結交,徐勉對他的親友說:」王郎的名望很高,但來得太快,恐怕難以保全自己。「後來王融果然陷入法網,徐勉的識人能力也因此被人們所推崇。

第五節自鑒

人的才能品性,差別很大,見到賢人就想著向他看齊,見到不正派的人就在內心自我反省,這是做人的當務之急。史書上說黃憲才識氣度深厚淵博,當代人無法揣測他的高深;汝南戴良,也是高遠豪邁之士,為眾人所推崇,大家每當見到他,都感到自愧弗如悵然若失。戴良經常認為自己的才能不比黃憲差,但親自見到他後,感覺他好像在自己前面,又似乎在自己身後,高深莫測,不知不覺就把他當老師對待了。《世說新語》載羊祜返回洛陽時,郭奕正擔任野王縣令。羊祜到了野王縣界,派人邀請郭奕,郭便自己去了。見面後,郭奕嘆道:」羊叔子何必這樣使我遜色呢!「後來又到羊祜的住處拜訪了片刻,歸來後又嘆息道:」羊叔子超過別人太遠了。「羊祜離開時,郭奕送了他一整天,一下子走出幾百里,以至於離開了自己的管轄的地區,並因此而被免職。郭奕再次嘆息道:」羊叔子何必不如顏子!「從戴良親眼拜識黃憲、郭奕為羊祜三次感嘆可以看出他們以別人來觀照、反省自己的精神,大概就如站在明鏡前面,美醜自然分明;又如漢武帝寵幸的尹夫人看到邢夫人走來,便立刻低頭哭泣,痛感不如邢夫人美麗。戰國時代對待老師的態度以荀子為代表,荀子認為要通過後天的教育改變人的惡劣本性,沒有比老師更重要的了;東漢郭太,人們也把他尊為老師。老師,就是人的一面鏡子,如果得不到老師的教育,自我修養之道就更顯得重要了。漢代大儒匡衡、仲長統都強調修身養性的重要性,假如人們能對這些論述加以體會理解並自我警戒,或許就能免除災禍而且能補救其先天的不足了。

《漢書·匡衡傳》:

修身養性的方法是,一定要審視自己的優勢,從而補充自己的不足。

聰明通達的人,要警惕過分的明察;

孤陋寡聞的人,要警惕信息閉塞;

勇猛剛強的人,要警惕過於粗暴;

仁愛溫良的人,要警惕優柔寡斷;

清靜淡泊的人,要警惕錯失良機;

心胸寬闊的人,要警惕遺漏忘記。

仲長子《昌言》:

人的性情有如山嶽的對峙和深淵的停滯不流,其缺點在於不夠通暢:

嚴肅剛正過於刻薄的人,其缺點在於容易傷害人的自尊;

性格粗獷胸懷寬廣的人,其缺點在於不夠檢點細心;

和順恭敬謹小慎微的人,其缺點在於缺少決斷的能力;

正直誠實清正廉潔的人,其缺點在於拘泥狹隘;

能言善辯滔滔不絕的人,其缺點言多必失;

安詳穩重的人,其缺點在於往往錯失良機;

崇尚古人墨守經典的人,其缺點在於不知變通;

勇猛果斷敢做敢為的人,其缺點在於容易招致危險和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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