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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細細讀著故事,
        不禁搖頭。

 

        無論真實與否,
        這個穿著休閒西裝離開的男人,
        早在走進餃子攤的時候,
        就已經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了嗎?
        這份答案,至今,對孔哥仍是一個問號。

 

人中Case078_縹緲的煙花
 

 

 

 

        距離人中試驗Final Stage開始前2小時49分。
 

 

「管精儀真的有這麼強?」孔哥好奇地問,他不解這個看似跟自己一樣,注定是顏值界邊緣者的人,可運用的技術竟然這麼廣泛。休息室裡的桌上擺著的正是Boyon的推演戰術,也可說是孔哥在最後Final stage的良藥。
 

「假設零意識真的是那個逃亡的前槍手的話,你很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局面。那或許他會逼出管精儀的獨門絕招。」
「為什麼他連什麼保底老婆本你都會知道啊?」

 

「看在你即將是一副屍體的份上,就破例告訴你好了。『盜夢圖書館』可以搭配實體夢境進行資料同步。除非管精儀從人中試驗開始都沒有進行睡眠,否則無論是他多深層的底層潛意識都在我大腦之中。」Boyon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出驚人的話語,孔哥不確定Boyon實際的限制條件,也或許很多都是屬於胡謅的範疇。
「真是變態。」

 

「對了,你第一個暗戀的女生,好像叫做…」
「夠了,你這混蛋,回到正題吧。」

 

「管精儀的『黃眼』跟『絕對的已無大礙』不能兼容在同個時間點,意思是我跟你的對話即便有可能被『黃眼』監視,他也不可能在生死決鬥之中回溯到指定的時間節點,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在零意識的執彈轟炸之下可以進行理性的思考。」Boyon解釋。
「好吧,那針對絕對的已無大礙發動時間,會在潘見紅通關之後?」孔哥思考,他得好好整理瀕死之後復甦的SOP

 

「沒錯,非常合理,那是唯一有可能使出的時機。潘見紅還在Final stage的時候,那兩個人不可能有任何把握可以戰勝那個怪物。」關於這一點孔哥並不否認,雖然不到最後不曉得每個人的底限在哪裡,但是絕對不能去思考的點就是潘見紅。
「好吧,所以關鍵還是我得要讓管精儀完成『黃眼』的觸發條件吧,既然那該死的絕對的已無大礙一定要這樣發動。」

 

「是啊,那可是你活下來的關鍵,當你靠著mutter瀕死復甦回來之後,必須要要先完成的事情。我的建議是只要簡單地跟管精儀鬥嘴一兩句就可以了,反正那傢伙也是一定要在潘見紅『離開以前』就要完成黃眼發動,否則零意識的近距離載彈攻勢絕對會讓他歸西。」
「嗯,接著就是無限輪迴的Blink了…」孔哥看著那紙張上的複雜度思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除此之外,若要讓管精儀不要有機會用黃眼回溯的話…」
「必須要設計超級難解的數學問題啊?」孔哥苦笑。

 

「不,應該說這個命題對你或者管精儀都是必須的,你可以翻到下一頁。」
「這是誰?」

 

「零意識的個人資料,來自於時雨集團背後的獨角獸公司『庫侖瑪麗安』所竊取的。」
「聽起來像是你家的東西一樣。」

 

「對我來說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傢伙好像不太簡單。」孔哥觀看著零意識的資料。

 

「零意識,也就是時軒,時雨的兒子。他為了擺脫家族的束縛,跟時雨做了交易,願意接受任何時雨手下的任何私刑實驗以及更多還未公布的新計畫。」
「這交易聽起來不像是交易,像是單方面被蹂躪。」

 

「嗯,當然每個人解讀都不同。總之是為了自己的親人這麼做的。而他手中處理的幾個最重要的計畫就是『精神力載子數學建模計畫』。目的就是有機會讓『庫侖瑪麗安』藉由時軒來研究…精神力載子若能成為強人工智慧的可行性。」
「強人工智慧?」

 

「簡而言之就是具有思考模式的人工智慧,並能透過幾乎沒有界限的計算能力來演化出更多人類無法掌握的命題。他所擁有的『載彈』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
「這種東西沒辦法解決掉潘見紅、白鎮宏之類的傢伙?」

 

「用來對付三流角色算是綽綽有餘。」Boyon不懷好意的笑。
「喂,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精神力載子技術的對決本來就是如此,即便是擁有完全毫無死角的超廣角攻擊,只要沒辦法傷害對手一根皮毛,再強大的計算能力也沒有,但是這反而衍生了一種可能…至少對未來的戰鬥而言,這是趨勢。」Boyon說的不像是武俠小說裡才會提到的觀念,反而像是產業報告會出現的說詞。
「就像是AI人工智慧、VR已經喊了八百年一樣啦。」孔哥不以為然。

 

「但就現階段而言,大家並還沒找到BKM(Best Known Method)的手法,所以多數還都是理論階段。這樣說明你就可以理解這個男人的重要性了吧?」
「可是…喂,這疊是什麼?」就在他們討論到時軒精神力載子技術的同時,孔哥注意到兩個壯丁提過來的計算紙堆,像是小山丘一樣,放在沙發旁。

 

「所謂真正的『絕命的去死』就是如此,除了要含下mutter而終,更還要再這場不可能獲勝的戰鬥中求勝。」
「什麼?」

 

「你得要靠著數學命題來讓管精儀分神不使用黃眼回溯到我們的對話,並且戰勝時軒。基本原理的話,就是你手上的小抄,但至於詳細的所有路徑節點就是那堆紙團啦。」
「媽的勒,我們剩多久時間?」

 

「約是兩個小時多吧。」
「你認真?」

 

「怎樣,你被嚇得嫑嫑的?」
「開玩笑,這是有可能的嗎?」

 

「廢話,人中試驗那麼好通關的話,就跟你一般看到的王道漫畫一樣啦,反正終究主角就是會過關,也不用善用任何技術,即便是藏梗,總是會讓主角在因緣際會之下學會某項『強到足以打倒眼前強敵』的技術,不是嗎?」
wtf,難道我也不能這樣嗎?」

 

「想太多。」
「好吧,先不談這個,先不要討論數學層面的事情,假設真的要戰勝這個所謂五萬顆什麼鬼屁人工智慧載彈,只能用『不存在的褻瀆』了吧?」

 

「是啊。但不存在的褻瀆光憑你現在的載子量,加上mutter復甦之後的增益,也不可能超越十次。要在十次以內精準地轉移所有載子並且造成連鎖爆炸,談何容易?」
「所以才要靠管精儀,搭配著他的『絕對的已無大礙』與『一生懸命的逃避』?」

 

「理論上是沒錯。」
「又理論上,所以到底是不是這樣啊。」

 

「至少也要上百次喔,那是我粗淺的估計。」
「幹勒,你意思是說我是必輸的?」孔哥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畢竟自己闖過了這麼多道關卡,竟然還是要死在該死的『現實宿命』之上。一直以來,過去的自己,總是與最終的成功擦肩而過,他想起了他在晶圓廠工作的故事以及高中與『再興』的纏鬥。

 

「說什麼『一定』,基本上就是脫離了我們討論的根基了。」
「好吧,所以也有可能我耗盡了管精儀的所有借貸,也擊敗不了這個傢伙?」

 

「我不敢打包票,但用機率上來說,依照這種作法,約是32%的勝率吧。」
「我以為是0%勒。」

 

「機率這種東西就是騙騙你這種傢伙啦,只要不是100%的東西,對我來說是跟0%差不多的。」
「煩死了,我到底有沒有這麼弱。」

 

「你要是強得要死,我們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
「我要是強得要死,還要一直被你耍嗎?」

 

「好啦,簡單的原則倒是有幾個。」
「嗯?」

 

「直接攻擊時軒就可以了。」
「嗯?這麼簡單?」

 

「最簡單也是最困難,就像蛋炒飯一樣。無論是五萬顆、五顆、五千萬顆載彈,終歸還是藉由時軒發動的。雖然他發動的載彈像是不可回收的一次性載彈,原則上不受施用者影響,但只要成功產生了遷移,製造出足夠的奇點,或許有辦法造成大量的載彈產生『記憶體受損』的現象。有點像是瞬間製造出超過整體系統所負荷的資訊。當然,這樣的副作用是無法估計的。」
「聽起來就是自殺式攻擊啊,即便我再會跳,終究只是一個小丑,就是在那該死的對決舞台上,我不可能躲過那種不可能理解的爆炸。」

 

「所以,讓他認輸吧。」
「什麼?」

 

「我說,讓他認輸吧。這是最有可能的勝率了。」
「喂,你是認真的嗎?」孔哥沒想到Boyon交付給他的最後最終指示,會是這種聽起來如此沒有營養的東西。

 

「曉以大義,感動他,使他痛哭流涕。」
「這怎麼可能啊!你是認真的嗎?我又不是安西教練。」

 

「你要站在他的立場思考,為什麼要獲勝?為什麼不放棄?為什麼要堅持,你必須設身處地去思考他的立場,進而內化成一種投降口術。」
「沒想到人中試驗最後的獻技是這個?詐降之術?」

 

「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你有想過這看似對你無敵的技巧,會不會也有可能是他一生一世唯一能用一次的技術?如同管精儀,要是你狠心的話,也是要讓他破產到無以復加之境地,這一世或許都要尋找可以幫他解除封印的人。比上他們兩個賭上自己未來的背水一戰而言,你或許可能比較幸運。在這種情況下的人在思考什麼呢?越是看似堅強的狀態,往往越是脆弱。通常只要一個小小的關鍵就能讓他們理智線如斷弦一般。」
「只是這個難度…」

 

 

「你仔細想想吧,因為這可是你人生唯一的一次機會。」
「什麼意思?」

 

「大多數的故事而言,往往隨著故事的進展,主角總是會遇到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敵人,隨著每一次敵人的高度上升,每次都得要產生一個超級大躍進。但對我來說,那是非常不符合現實的一種羅曼蒂克故事寫法。」
「我不懂。」

 

「假設管精儀的『絕對的已無大礙』、『一生懸命的逃避』套用給一個強大的武者會怎麼樣?」
「這個…」

 

「你可能不懂這兩招當初設計出來的目的吧?」
「拜託說中文。」

 

「無論你怎麼想的,那傢伙或許把自己定義在一個非常高的標準,他希望自己的能力『或許』有一天貢獻給最重要的『攻防戰』。」
「你指的是紅翦會跟李見蘋…」

 

「那或許只是一種可能。這代表著這技術的危險性可能超越台面上所有那些在虎視眈眈投資者的想像。比起張君凱的超越空間質點的包絡面手法而言,若我是投資者,我會選管精儀,他的能力、實力、心態、技術、求勝心、對人中這機構的瞭解,遠超於張君凱。」
「但問題是…現在這個…這麼高等的技術,要全盤投資在我身上?」孔哥苦笑,這是他壓根完全料想不到的事情。

 

「是啊,所以你應該可以站在管精儀的角度去思考這一場決戰吧?是什麼理由讓他把這能使用次數不多的絕對的、絕對的絕招獻給了你?」
「人中試驗通關…」

 

「他是凡人,如果站在這個實力的世界來看的話。」
「那我呢?」

 

「你是廢渣。喂,當我在講這麼帥氣的台詞不要打斷我啦!」
「好啦。」

 

「對人中的世界來說,這張門票就像是他唯一的未來,他願意犧牲他所有過去所學、所練習的一切來換取任何通關的可能。因為他和那些對於人中試驗這份工作證沒有興趣的人相比,他是完全沒有退路的人。這樣的傢伙,給予你的能力,就像是上帝一樣,你的人生不太可能會遇到第二次機會,讓你的『不存在的褻瀆』恣意消耗,以及任何可能亂七八糟的Blink,或者別的什麼,總之你擁有著的是無限可能的精神力載子含量。」
「但即便如此,也打不敗那個傢伙?」孔哥笑了,他瞭解Boyon將那些故事說的很生動的目的,或許只是在說明他跟時軒兩人在最後一戰的差距有多麼巨大。

 

「想要靠非正常人的模式擠入『人中』這條狹路,可不是蠻力就可以解決的。」
「所以我得要跟他交談,試圖讓他自己放棄?」聽起來不像是自己說的,因為太過荒唐,但或許這是唯一活下來的可能。

 

「這樣的勝率可能會有51%。」
「哼,這聽起來也像是胡謅的。」

 

「雖然51%32%對我來說都是0%,但是應該不用我多說明這兩者的優劣吧。最後的抉擇還是在你的決定。」
「曉以大義,這種事情真有可能辦得到?」

 

「嗯,或許你需要一點故事。所謂好故事,那是看人怎麼說的。好啦,我真的要趕飛機了,這是最後的訊息。」Boyon從他的西裝外套裡拿出了一張B5大小的小抄。
「我們還有機會見到嗎?」

 

「當然有,只要你還活著的話。」
「嗯。」孔哥看著那份B5小抄,是手抄的文字,字跡娟秀,不像是Boyon的字跡,Boyon拿著紅酒走出了休息室,剩下的是屬於孔哥的獨處時間。

 

 

        他細細讀著故事,
        不禁搖頭。

 

        無論真實與否,
        這個穿著休閒西裝離開的男人,
        早在走進餃子攤的時候,
        就已經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了嗎?
        這份答案,至今,對孔哥仍是一個問號。

 

 

 

 

        不過在最後轉折點以前,
        孔哥想證明自己是可以與這個男子一戰的。
        四五千頁的數學脈絡之中,
        孔哥知道如果要以某個時空間的特定點來引發出執彈的空檔,
        所耗費的資源比,可能巨大到瀕臨管精儀的借貸上限。

 

        然而唯一有可能造成戰況逆轉的關鍵,
        可能來自於操作者本人,
        這是在看完時軒的故事之後,
        孔哥所領悟的『可能性』。

 

        這個推測Boyon並沒有跟孔哥明說,
        因此孔哥只能憑藉著自己手邊的所有數據,
        在最後兩個小時咀嚼。

 

        這對他來說,難度當然相當高,
        畢竟要從走入黑色空間,
        一路走到最後與時軒對決,
        中間有可能發生的『畸變』可能超過他的想像。

 

 

 

 

        那微小的變化,微小的情感,
        細緻的累積如同煙花,
        看似縹緲,卻歷歷在目。

 

 

 

 

        對於時軒來說,他訝異孔哥竟然提前發動了攻勢,
        雖然他根本不用思考該怎麼反擊,
        因為那些執彈已經衝向正在出拳的孔哥。

 

        倏地,那些快要觸碰的執彈近乎到了碰撞邊緣時,
        這也是時軒第一次感受到一股過去沒有的恐懼。

 

        那是什麼?
        他深知自己投擲而出的生命彈藥的底限在哪邊,
        每個細節,宛如藝術品又像是高科技的綜合有機體。

 

        因此那股爬上眉梢的質疑,
        就像是對他內心的古典忠貞宣戰一般。
        疑竇在他內心就像是宣染的水墨,
        漸漸地在他心中某個角落揮灑。

 

 

 

        孔哥的閃躲就像是流星雨中停止的剎那,
        在他瞬間遠離那些近乎快碰撞的執彈時,
        下一秒,其他的執彈繼續遵守自己崗位上的職責,
        包羅網很快地包圍了孔哥,
        一秒不到的時間,
        執彈萬彈奔騰,並猶如獵鷹一般,虎視著獵物。

 

 

 

 

「喂,醜男。」孔哥邊閃邊說。這句話就像是觸動了時軒的內心,像是帶刺的玫瑰,很快地他讓那憤怒的執念傳遞到了精神力載子之上。
 

 

        那些執彈,彷彿轉念,變得黝黑。
 

 

「我會贏你,你知道嗎?」孔哥不理睬那些像是暴風雨一般肆虐的載彈,邊在時軒的周圍三公尺以內進行Blink,當然這份過份冷靜的語氣,是透過與載彈上千回的單獨對奕而慢慢熟悉的,這並非在孔哥自己的計算之內。
「你在開玩笑嗎?你不可能碰到…」當時軒用睥睨的語氣回應時,那股徹骨的冷冽又突然爬上背脊。

 

 

        孔哥再次揮拳。
        看似平凡的直拳。

 

 

「媽的,你在開玩笑嗎?」時軒對著孔哥怒吼,與此同時執彈往孔哥身上砸去。也幾乎在同個剎那,時軒感受到自己的右臉有股潑辣的刺痛。
 

 

        是的,他是真的擊中我了,
        為什麼?
        一股恐慌

 

        在時軒回過神之前,
        孔哥再度消失在眼簾,
        剩下的是近乎進入最小碰撞距離的執彈們。

 

 

        同樣的疑問也一樣在避難所的管精儀腦中。
        這近乎是不可能的啊。

 

        要在執彈的嚴密防守中,直接對時軒發動攻擊。
        並且完全命中。
        難道孔哥隱藏了什麼?

 

 

「我說,醜男。」孔哥邊閃躲,邊繼續說。
 

 

「你應該有聽過,有一就有二吧?」孔哥淡淡地說。
「媽的…」時軒的自尊心彷彿像是赤裸的少女一般,攤在太陽下。

 

 

 

 

        第二擊!毫不猶豫的直擊。

        孔哥再度直拳命中時軒面門。
 

 

 

 

        時軒怒火攻心之下,將所有執彈集中自己周圍。
 

 

 

 

「恐…恐致死選手第二次命中零意識選手!」小丑跟阿民齊聲大喊。
 

 

 

 

「怎麼可能?」所有觀眾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那如幻象的閃躲已經數達好幾分鐘的孔哥,終於連續兩次出拳正中零意識。
「孔哥是吃了什麼藥?」
「簡直男神!」
「如果可以擊中,誰想要閃躲!」
「孔哥!孔哥!孔哥!」

 

 

 

 

「醜男,我看你臉好像很臭。」孔哥笑著說。
「你這死白癡看得到嗎?」

 

「這白癡特製眼鏡的真相,你知、我知、獨眼龍也知,怎麼啦,你要放我休息?」
「少煩人了,你這個渣子,為什麼不乖乖躺下呢?」

 

「我為什麼要?」
「你明知道這場勝負已經早已不重要了嗎?」

 

「承認被我這個凡人擊中兩拳會很丟臉嗎?」
「媽的!這種完全沒傷害的拳頭,根本只是笑死人而已,你是要打到時間結束嗎?」

「廢話。現在只剩下37分鐘了吧。要是你到最後都拿我沒辦法,我們可以一起去奈何橋乾杯。」
「我想你是真的聽不懂人話。」

 

「聽不懂人話的是你吧,要打消耗戰,你會輸得很慘。你實力遠在於我之上,我就像是地上的螻蟻,要是跟我這樣的人纏鬥越久,你的面子應該是越掛不住吧。隨著時間越來越少,你就會越心浮氣躁,站在時間的角度來說,你是絕對的劣勢。」
「你這白癡,我根本不知道…」

 

「剛剛擊中你的兩拳可不是一般的拳法。」孔哥故意露出陰狠的表情。
「什麼?」

 

 

 

 

「那是一種信念,這可是『死老百姓之拳』。」孔哥大喊。
 

 

 

 

「天啊!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煞氣。」
「我看好像跟孔哥過去擊中別人的感覺好像一樣啊。」
「聽起來好弱。」
「孔哥是認真的嗎?」
「孔哥背後難道沒有品牌團隊嗎?」
「這樣的名字可以嗎?」觀眾的噓聲此起彼落。

 

 

 

 

「我不想浪費時間…」時軒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
 

 

「你這傢伙真的懂那些被生活壓在谷底的人們在想什麼嗎?你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時雨家族後代。」當孔哥說出『時雨』二字的時候,全澎湖的人驚呆了。
 

 

「真的假的!」
「孔哥又要爆料了?」
「孔哥根本就是Woj啊!」
「原來孔哥是爆料之神。」
「我沒聽錯吧,時雨家族耶。」
「我以為時雨家族只有那個正妹繼承,沒想到
「難道是時雨的私生子?」觀眾再次討論著孔哥的爆料。

 

 

 

「你在亂說什麼東西!」時軒凶狠地說。孔哥感受到時軒的殺氣瞬間從心底深處逸出。
 

 

「喂,你這個富兒子,
即便被老爸利用,也是過得很好的,你知道嗎?
我們這些困守在貧窮線的人們每天是怎麼過生活的嗎?

 

就像是剛剛擊中你的兩拳一樣。
每一拳看似平凡又貧弱,

但我們也就是要靠著這樣的每一步、每一拳,
才能把那些想守護的人好好守護住。

 

靠的不是華麗又白癡的招數,
而是像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執著,
腳踏實地,一步一步,
撐起每個貧窮世界的天空。

 

你這該死的富兒子,
根本不懂吧。」

 

 

 

 

「你這白癡,到底在說什麼。」時軒將執彈往孔哥身上掃去。
 

 

 

 

        霎時,那飛梭的子彈之中,
        時間彷彿像是定格一般,

 

        幾乎沒有任何徵兆、感受。
        孔哥的直拳再度擊中時軒。
        時軒心中的不解、憤怒、屈辱感全寫在臉上。

 

 

 

 

「擊中了!」
「第三拳!」
「恐致死選手再度擊中零意識選手!」阿民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

 

 

 

 

「媽的…」當時軒再度操作執彈的當下,孔哥第四拳已經擊中自己的右肩。
 

 

 

 

(為什麼?)時軒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孔哥,那充滿自信的表情。
 

 

 

 

        第五拳平凡地擊出,這一次是時軒的臉龐。
        他的不解來自於幾乎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徵兆。
        連拳風都沒有,
        真的宛如孔哥所說的死老百姓那樣,
        默默地、雖毫不起眼,
        但毫無疑問確確實實『存在』,
        帶動著這個國家的齒輪,
        堅忍並絕不妥協的執念。

 

 

 

 

「我會用這種拳法一拳一拳磨死你,
就像是老百姓的反擊一樣!」在孔哥說話的同時,

 

 

        每一拳都紮實地擊中時軒,
        執彈並沒有準確地阻止孔哥,
        每一擊之間就像是閃爍的煙花一般,
        點滴之間,疑問如漣漪般在心中湧起。

 

 

        為什麼呢?
        時軒的不解在心中擴散而開。

 

 

        這個擊中他的拳,好像不只是拳頭而已。
 

 

        他不禁苦笑。
 

 

 

 

距離人中試驗Final Stage結束:35分鐘3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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