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白熱化的最後…

徒留錯愕的眾人

 

 

人中Case070_只差一個吻

 

 

    少女穿著淡褐色洋裝，坐在咖啡廳，約她的人是過去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對她來說，他永遠是無法理解的男人，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太重要的問題。她不喜擅自論斷他人，她的世界自有一套語言，作自己想做、能做的事，好好過完一生就好。

 

    咖啡廳通常不是她太愛來的地方，因為每個國家的風俗習慣有所不多。對於本國而言，坐在咖啡店喝上一杯咖啡，往往打卡與宣傳自我存在來得比口中的芳醇來的重要。Wifi、電源插座可能比哪種豆子、哪種上壺、哪種泡法來得重要。拍完照後的一切就會像是丟進文化垃圾桶裡的垃圾一般，剩下一地屬於文化的不捨。這是少女一直以來嗤之以鼻之處。

 

    往往忙碌與悠閒是相仿的，都是淡漠精神的一種方式，

    當不在思考生命可能有的更多限度與意義之後，

    選擇逃避會是最好的方法，

    有些人選擇忙碌，將時間填滿，把各種話題囫圇吞棗地吞下，

    有些人選擇悠閒，試著以自己以一種慢生活的方式流逝生命，

    當你問他想到了什麼，可能最後會是言不及義的一種玄幻思維。

 

    無論如何，哪種方式都不是她所喜愛的，

    她的生命意義早在很早之前就決定了。

 

 

「妳來得真早。」大雨落下的時候，男子剛好進咖啡廳，他穿著簡單的襯衫、牛仔褲，留著一百零一種鬍渣。

「我以為你還在澎湖。」

 

「提早回來了，畢竟已經進入最後關卡，我也不能做什麼。」男子笑了笑，點了一杯水洗中焙咖啡。

「所以想知道些什麼？」她不想多廢話太多，還是切入話題吧。

 

「確切時間吧，沒意外的話妳會什麼時候開始『複製』工程。」

「大概就是兩週後吧。」

 

「有沒有確切的時間啊？」

「這可是客戶隱私呢，況且我也只是拿錢做事的人。」

 

「好吧，既然如此，妳能幫我嗎？」鬍渣男認真地看著少女。

「聽起來大爺是想花錢。」

 

「因為我想瞭解妳的商業秘密。」鬍渣男認真地說。

「喂，行有行規啊…」

 

「我當然不是空手而來的。絕對是會讓妳有興趣的東西。」

「煩死了，到底是什麼。」少女不是很有耐性，這跟小時候很像。

 

「有個朋友正在集結一個部隊，名字叫做『LDC』。」當鬍渣男說完時，少女眼神閃動了一下。

「唉，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有趣啊。」少女黯然地看著黑咖啡，大雨讓她心煩，或許是許多定格的畫面一一湧現。

 

「要快速地解決掉一支超精銳部隊，可不是僅僅只是武力才做得到的。當年殲滅掉LDC的妳也是創造歷史的人呢。」

「那次我的確是拿了不少好處，因此幾乎不用再接案子。」少女笑了笑，或許是敷衍。

 

「那為什麼最近又開始重起爐灶了呢？」

「你也是啊，到處晃來晃去的，應該也沒資格說我吧。」少女吐槽。

 

「彼此彼此啦。」

「所以你這煩人的傢伙到底想怎樣？」少女不耐煩地說。

 

「幫我拖時間吧，小芽。」鬍渣男認真地說。

「為什麼？」

 

「為了劇本需要。」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啊？」

 

「下個月的21號在『督山』會有好戲可以看。」

「聽起來紅翦會也不像是滴水不漏的反組織機構，連時間、地點都有。」

 

「所以幫我拖到21號吧，我不希望21號前就『複製』完成了。」

「但是我不認為你有什麼足夠的籌碼跟我談這個。畢竟我的所有行程都已經訂好了。」少女聳肩。

 

 

    少女所言不假，她名叫『時芽』，屬於『複製』能力領域之中的傳奇人物。與她具有同類型能力的人或許也不少，但少有人能做得她的絕對客製化。所謂複製能力就是將能力者的完整能力移植到別人身上。當然被移植的能力者會完全喪失其能力。其此技藝深奧之處在於像是轉移DNA一般。讓具有特殊結構的精神力載子能帶結構完全重建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並且達到環境同步百分之百。所謂的環境同步就是移植後可以讓使用者完全適應其新能力。

 

    當然此能力及技術過於危險，全程都會有高規格的秘密防護機制。然而時芽與他人不同之處在於她不僅僅只會複製而已，她總是獨來獨往，不需任何護衛，輕鬆、簡單、優雅地解決這一切。

 

 

「LDC目前正在重組，他們的最終目標可能不用我特地說明妳也知道。下個月開始他們會開始滲透『私刑莊』或許可以帶回一些妳想要的東西。」時芽聽到鬍渣男的說明後，非常激動地看著他。

「你朋友是當時LDC所存活下來的人？」

 

「即便再怎麼天衣無縫可能還是會有漏網之魚，例如我…包括他。」

「好吧，所以你連我想要什麼都知道？」時芽笑了笑。

 

「當然，前來特地拜託大師，這種謝禮自然要送上。」

「少來，東西沒拿到我還是照著時程走。我的合約所拿的錢你可能賣屁股都還不了。」

 

「我當然知道。」

「那就先這樣了…」時芽不想廢話太多，她兩點還約了美甲美容。她將最後一口咖啡飲盡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喂，所以你用了mutter？」時芽問了鬍渣男。

「唉呀，連妳也看出來了。」鬍渣男害臊地說，雖然他是故意的。

 

「有點明顯啊，而且還是窮人版。」

「真是騙不過妳啊，不過吃下的人可不這麼認為。」

 

「你該不會騙了那傢伙吧？」

「是啊…」

 

「那個奇怪的藥效跟副作用可是很強大的。」

「不過這才能製造更多戲劇效果。」

 

「那蠢蛋倒是佔了不少新聞篇幅，我現在看新聞、社群網站都是他詐死的模樣。不過你就這樣放任他在那裡，不怕他真的掛點？」時芽好奇地問。

「那傢伙已經足夠讓『人中試驗』留下完美的足跡了，光是牽制、造成紅翦會對於張君凱的重新評估就夠本了。甚至還讓我滲透到了一些『內部』的資訊。」

 

「你說那個女人嗎？」時芽不說名字，鬍渣男也知道她在說誰。

「行有行規啊。」

 

「哼…真是小氣的傢伙。」時芽提起酒紅色名牌包。

「唉呀，小芽，拜託了。21號就靠你了。」鬍渣男誠懇地說。

 

「我說過了，看得到成品才有商量的餘地。」時芽搖搖她的手指，那是她的忠告。

「沒問題。」

 

 

    在鬍渣男目送時芽離開後，

    他開始用通訊軟體聯絡一些關鍵人物。

    因為接下來的行程將會滿到不行。

 

    實際上他並非故意要騙孔哥，

    而是再三考量之下認為這是更好的橋段。

    孔哥醒來的時間可能會超越自己的想像。

    雖然會有一場混亂的局面，但最終總是會往穩定局面前進。

 

    無論最後是誰掌握大局，

    潘見紅肯定能靠著自己的絕對武力逆轉，

    她最後一定可以獲得她想要的局面。

 

    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如果這樣簡單就讓人中內部跟潘見紅全身而退的話，

    自己那種被擺了一道的氣就無從宣洩了。

 

    當他與潘見紅喝完酒之後，就決定Final Stage要有一個微小的地方需要變動。那個變動整體來說雖微不足道，但已足矣。

 

    沒辦法，他就是無法忍受無聊，

    沒辦法忍受失敗與處於下風。

 

 

    實際上他對時芽也撒了點小謊，

    給孔哥吃下的的確是Mutter尊貴版，

    只差在他早已設計好甦醒時間，

    條件是三段if條件，

    一：當Mutter完成孔哥自我修補程度大於60％時。

    二：當兩組指定聲紋消失超過十分鐘之後。

    三：當一組指定聲紋產生超過十分鐘。

 

    兩組指定聲紋自然是對於孔哥來說最具有威脅性的張君凱及白鎮宏，當他們的聲紋數據消失超過十分鐘才能完成條件。實際上mutter說白了就是先進的奈米型機器人，並且在晶片中心載入了精神入載子算編寫的程式碼，ACPP(微載子程式)。聲紋的接受會透過孔哥的耳朵與大腦接受端同步於血液中的奈米機器人。奈米機器人一邊修補孔哥體內及表面的創傷，並且同步會完成三組IF條件才會觸發甦醒機制。甦醒為了讓人體瞬間可以回覆於精神控制狀態，奈米機器人會同步在人體體內產生激發(excitation)，類似於電擊狀態，瞬間讓人的意識可以從假死狀態恢復到意識層。但這種激發機制伴隨著劇烈疼痛的機制，目的是讓生物體可以保持在腎上腺素可以隨時觸發與高警戒狀態。這樣可以讓消失的體能瞬間從修補完的狀態加速從60%恢復到100%。

 

    實際上Boyon非常訝異孔哥甦醒的時間比自己想像得快，他以為是條件二或者條件三比起條件一提早抵達。（代表聲紋條件會較早於恢復條件完成）他看了看手錶時間，粗估甦醒時間之後，確認當孔哥進入到頻死狀態到他恢復到60%只需要半小時。

 

    他在內心不禁起了疑竇之心，

    常人的生理機制約需60分鐘到80分鐘才能恢復，

    而孔哥僅僅只需要30分鐘。

 

    這不是細胞分裂與肌力恢復速度是常人兩倍的這種線性數學，

    實際上更為複雜。

 

    他得要找時間深入思考一下這種Band Diagram似乎超越了他的想像，這步棋就像是人工智慧電腦第一次用圍棋戰勝世界高手的時候，每一步像是亂下的棋子，在中盤後與收官之間，成為了基石。

 

    Boyon拿起帳單，對店員投以誠懇又燦爛的微笑。

    他稱讚她們的咖啡相當好喝，一邊試著留下她的通訊方式。

 

「是啊，你們烘豆子的時候啊…」當Boyon試著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搭訕的同時，幾百公里外的澎湖球場，Final Stage的觀眾啞口地看著螢幕。

 

 

 

距離人中試驗結束：73分鐘。

 

 

 

    那如死屍的孔哥突然恢復呼吸，

    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用力地呼吸，

    像是要將上輩子未償還的遺願順著此力流洩出去。

    在遙望無際的黑色世界之中，徒留偌大的空乏匯聚在耳邊。

    他試著解讀場上的瞬息變化，

    聽著鏡中顯示的讀數一秒一秒滴答地響著，

    眼前顯示的時間讓他心中起了一陣無限恐懼的漣漪。

 

    還有73分鐘？

 

    下一秒排山倒海而來的是疼痛，

    那種疼痛可以說是超越過去所能言喻的。

    孔哥幾乎無法恢復理智的呻吟與掙扎。

 

    那幾乎是近乎地獄的懲罰，

    孔哥雖然知道這是來自於白鎮宏最後下手的餘韻，

    但這股底韻搭配著濃烈的怨恨之氣在他全身不停流轉。

 

    原來這是屬於精神力載子所造成的傷害，

    其傷害所累積的不僅只在肉體身上，

    而在內心與腦中產生無法想像的互動與干涉現象。

 

 

    眼前的光景讓三分鐘以前說服潘見紅的管精儀有些無地自容，

    雖然他認為這是對自己有利的狀況，

    但還是不免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名火。

    他愣愣地看著這從第一局開始就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

    連醒來的時間點都在非常不恰當的時候。

 

 

    如此一來，自己雖可以免除掉使用高危險、

    高風險的能力來將平行宇宙的孔哥轉移過來，

    但自己內心卻有個預感告訴他，這並非是好的事情。

    那種預感難以用語言準確地描述，

    大概就像是大難臨頭之前，動物都會發現那微妙的徵兆。

 

    那是屬於隨時擁抱危機感的人才擁有的天賦。

    他開始思索所有退路，危機已經爬滿了他的背脊。

 

 

「你還好吧…」潘見紅從旁走過管精儀，蹲在奄奄一息的孔哥身邊。

 

 

    此時，讓眾人屏息以待並非來自孔哥的傷勢有多劇烈，

    而是潘見紅距離通關條件的完成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你認為呢？小丑，潘見紅會親嗎？」阿民緊張地看著巨型螢幕

「這是當然的啊，拜託他們可是情侶啊。」

 

「但是孔哥…現在這模樣…」不僅是阿民，在場的觀眾可能都可以理解阿民那尾調的沈重。雖說通關條件擺在眼前，但眼前這可能比屍體更像屍體的男人，只要是知道要親的人是這種狀態，相信沒有人肯放手一搏。

「拜託，這可是黑色世界，就像是關燈一樣，你懂的。」

 

 

    但潘見紅所思考的事情，反而出乎一般人的範疇之內，

    她眼前思考著的是毫無對策的未來。

    雖說自己親了孔哥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孔哥擺明就要以現在這種貧弱的態勢完成Final Stage，

    從理性的角度上來說，這近乎是零的可能。

 

 

    這是一條選擇之路，沒有退路的選擇，

    無論是哪一條路都會分散出不同的結局，

    但對於潘見紅來說，要是孔哥能安全通關，

    自己也等於失去了通關機會，

    她開始覺得這人中試驗的安排者總是在那正反之間玩味著試驗者。

 

 

「怎麼了？妳猶豫了嗎？」管精儀很快就嗅出眼前搖擺的潘見紅之氣勢上的微妙變化。

「這怎麼可能…」潘見紅知道自己不能再有時間思考，否則下一秒管精儀會有更多奇特的理論準備搪塞自己。

 

 

    或許這是最好的時間點，

    內部或許已經計算到了這一點，

    她在進入Final Stage之前，

    所獲得的資訊量完全無法支撐起眼前的判斷。

 

    但是下一瞬間她很快就判斷出了箇中道理。

    無論孔哥的通關條件是如何，

    唯一不敗的王道就是要將所有可能的傷害降到最低。

 

    管精儀也深知這點，當孔哥能自己甦醒之後，

    自己所具備的優越等價條件也霎時消失。

 

 

「我不會殺了你們…但你應該知道我要說的。」潘見紅緩緩地站起身，她的殺氣像是充滿慈悲的愛母，但強大得令人無法直視。

 

「為了讓孔哥在最好的方式通關，所以要將我們趕緊殺絕嗎？」管精儀雖滿口倔強，但實際上逼著自己要克服那巨大的恐懼感，他必須設法讓眼前的局面往自己可以接受的局面前進。

「如果你也理解就太好了。」潘見紅緩緩地走向管精儀，那殺氣讓管精儀與零意識瀕臨崩潰狀態。

 

「不過…你也不清楚孔哥的通關條件吧？即便如此…」

「將你們兩個弄成廢人就好了…不是嗎？」潘見紅微微一笑，管精儀不甘地看著她，他沒想到局面可以逆轉得這麼快，的確，只要孔哥醒來了，他是完全沒有籌法對抗眼前這惡魔。

 

    可能的話，只剩避難所，但是他會有時間可以打開避難所的通道嗎？

    不。

    或許連那丁點時間也沒有…

 

 

 

「放心…我僅僅只是這樣做而已。」潘見紅冷冷地說完以後，管精儀所感受的黑暗全面來臨，他驚恐地趴在地上，流了一身的冷汗，而他發現不僅是自己，連零意識那急促的呼吸聲他都可以聽得到。

 

 

「妳…妳做了什麼？」管精儀大吼，他完全看不到，雖然他深知戴上了奇妙的眼鏡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但當眼前的一切都遁入黑暗那又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局面。

 

 

 

「只不過就失去精神力載子而已…」

「什麼…」

 

「這樣一來，什麼詭計都施展不出來了吧…」對於潘見紅來說這是最安全的作法，她的確不知道孔哥的通關條件，或許這等到她問他就會知道，不過現階段讓眼前具有威脅性的兩人斷絕所有精神力載子的能力也頗為不錯的作法。

 

 

    當然，雖然眼前的光景難以讓觀眾信服，但也許是曾經目睹過『迴盪』那超乎想像的毀滅性能力，這次不像是上次那樣令人目瞪口呆，但足以令人議論紛紛，每個人開始不斷討論起這奧妙的能力。

 

 

 

「抽離他人的精神力載子…」金鳳德不曉得自己的臉色是他人眼裡看起來是微笑還是不悅。

「真是驚人…斷除掉他人的精神力載子，還完全不留痕跡…」陳盡心回應。

 

「這根本是內部對於自己的宣示力啊…」金鳳德笑著說。

「『斷神者』本來不特別值得驚喜，但是卻存在於這種超戰鬥力的武者身上…」陳盡心感嘆地說，他自詡自己在這一行戰戰兢兢這麼久，從沒看過這種荒唐的事。

 

 

 

（好吧，該結束了。）潘見紅思忖這應該是最好的打算了，她緩緩地走向孔哥，試圖想在他身上問點什麼，但孔哥疼痛不已地不停打滾。

 

 

「喂，你沒事嗎？」潘見紅問。

「幹勒…怎麼可能沒事…」孔哥疼痛地大叫，當那熟悉的髒話再次落在觀眾的耳根前時，大家不免笑了一下。

 

「喂，你的通關條件是啥？」潘見紅看著這充滿戲劇張力的孔哥，不曉得他是真的痛還是又有別的戲碼。

「才不告訴你勒！」孔哥回應。

 

「小子，你是想死是不是。」潘見紅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哈…好啦，妳不要那麼愛生氣好不好。」孔哥恢復了正常的說話語調，或許他是全人中試驗第一個敢在Final Stage開玩笑的傢伙。

 

「你認真一點啦，你知不知道你是多麼地貧弱、孱弱加上無能？」潘見紅搖搖頭。

「喂，怎麼可以在男人面前提到無能兩個字，要不要等脫衣服一對一單挑？」孔哥話一剛落，潘見紅的收力巴掌就打了過來，她已經盡自己的可能微小地揮出巴掌，但是那強大的風力還是將孔哥擊退了三十公尺。

 

 

「你是吃飽太閒是不是？死一次不夠嗎？」潘見紅覺得自己苦心要救這傢伙的努力完全不值。

「好啦，真開不起玩笑耶。」孔哥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這一巴掌的確讓他有點形容，剛剛那刺骨的疼痛好像有些煙消雲散。

 

「你通關條件到底是什麼啦。」潘見紅再問一次。

「就…幹掉一個人就好啦。」

 

「哦…」潘見紅點了點頭。

「哦什麼…欸，妳該不會都把其他人幹死了吧？」孔哥慌張地說。

 

「沒有，留下兩個人讓你選。」

「還真是好心耶，妳乾脆幫我把他們打得重傷一點，這樣我只要補個幾拳…」

 

「你這廢物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啦，我要走了。」潘見紅有點受不了孔哥這種聒噪的性格。

「妳要去哪？」

 

「當然是通關啊。」

「所以妳已經達成了？不對…假如達成，妳怎麼會在…」當孔哥還沒說完時…

 

 

 

    潘見紅將自己的雙唇輕輕地靠在孔哥的唇上。

    雖然她優越的精神力載子能力可以讓她清晰地看見那醜陋的模樣，

    但既然任務已達成，已經不需要再多留了。

 

    她剛剛已經確認過管精儀與零意識的體能狀況，

    兩人若移除精神力載子的狀況下應該跟現在的孔哥會有武鬥上的差距。

    只要孔哥還能使出那快速移動與奇怪的右直拳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對，當她想到此處時，發現那些奇異的光芒與訊號都沒有產生。

 

 

 

    沒有通關聲音、沒有通關的通知。

    徒留自己的雙唇靠著孔哥。

 

 

    她愣愣地縮了一步。

 

 

 

「喂…妳幹嘛親我啊…雖然喜歡我也不要那麼主動啦…這種事還是等到比賽結束…」孔哥又開始不解風情地碎嘴。

「你閉嘴啦！」潘見紅不解地看著四周。

 

 

 

 

    難道通關條件沒有達成嗎？

 

 

 

 

    全場男性都在崩潰與撻伐孔哥的同時，

    也注意到了這一刻。

 

 

「沒有通關？」

「這還有道理嗎？我們加小潘潘可是犧牲了全部…」

「主辦單位有沒有問題啊！他們已經親了耶！」

「我不能接受！無論親嘴還是沒通關都是。」

「踹共踹共！」所有的觀眾開始咆哮，澎湖球場陷入一陣吵雜的氛圍之中。

 

 

 

「不好意思，各位嘉賓，我們會跟幕後團隊做溝通與理解。」小丑想要解圍，但是完全制止不了觀眾的怒喊。

「不好意思，我們會盡快處理情況！」阿民認真地道歉，但是飲料罐不停地往台上砸。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Boyon不免在咖啡廳笑了出來。

    剛剛被他搭訕的店員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了嗎？」店員微笑地注視他手中的手機。

「沒事啦，就一個綜藝節目滿好笑的。」

 

「是怎樣的節目啊。」女子好奇地問。

「就是實境節目啊，現在不是很流行，譬如說爸爸帶小孩玩也可以播成節目。」

 

「那你在看什麼？」

「總之這節目的其中一個橋段就是女主角要跟男主角接吻才算過關，不過剛剛他們接吻竟然沒通關。」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種吻不夠有『愛』吧？」Boyon別有用意地看著女子。

 

「什麼啊，好奇怪的節目。」

「不聊這個了，妳何時下班啊？」他認真地問，順便勾起他燦爛的嘴角。

 

 

 

 

距離人中試驗結束：69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