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Case080_不幸的笑容
「妳……妳是…艾晴？」時雨顫抖地說。
「你說呢？」艾晴微笑，那殘酷的笑容與眼神，充滿妖魅與誘惑的眼神，一個充滿不幸的笑容。
人中Case080_不幸的笑容
天鵝面具放在紙鎮旁的大理石桌面上，關於長期任務的排程來說，時程甘特圖終於走進了最後一個節點。他望著高解析的micro-LED螢幕，等待著客戶的電話。此時，一道刺耳的噪音彷彿宣告著注定的結局。
手機鈴聲自然也映入了耳邊。
「恭喜妳。」男子拿起手機。
「所有的條件都達成了，是吧。」
「值得嗎？這次也如此大費周章。」
「不需要你來評斷這件事情。」
「切斷血液或者血統的連接，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廢話說了這麼多，你也是該履行你的契約了。」
「那是自然的，生效時間從今晚11點開始，好好享受吧。」
「為什麼得這麼晚？」
「在我的公司裡，也是有固定流程要跑。這你應該管不著。」男子似乎不喜歡客戶質疑『時間』這件事，基本上，他的公司對於『時間的精準度』擁有無懈可擊的業界典範。
「好吧。就這樣。」女子掛上電話，她思索著自己的檔期流程，她手上有幾個case可能不能套用新的功能。雖然少了幾個Case可以檢驗，但是對於大局的影響還在掌控之內。
「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助手『華美』關起兩卡皮箱。那是她的吃飯工具。
「取消吧，新功能要等午夜才能上線。」
「是喔…哇，害我們準備了這麼久。」華美露出失望的神情。
「他們那邊還需要時間跑流程。」女子聳肩。
「不曉得『他們』也有跑流程這種事情？」
「華美，你應該知道契約這件事情吧？」
「嗯？」
「我們現在所談的事情，可是非常機密的，至少這種事情可不是你可以分享給男朋友的。」
「拜託，我怎麼會？」
「妳知道的，戀愛的女人最蠢了。」
「吼，時芽小姐，我才不會這樣。」
「聽好了，新功能進行完所有測試以前，我希望一切都在計畫之內，不許有任何意外。妳知道，這次計畫結束後，關於這件事，我會用…」
「好啦…我知道。但我真的不想被使用『記憶逆向工程』，我這就先去改檔期。」華美露出投降的表情，她清楚不可能有任何法子可以贏得眼前這個女子的信任。
「嗯，全部往後一天吧，另外到『督山』以前的行程，我要全部再review一次。」時芽冷冷地望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她若有所思。
一個很遙遠的過去。
時芽的記憶有時總是難以聚焦。
時芽與『天鵝』訂下了一個契約，
那是為了完全切斷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精神力載子交互關係。
時軒與時芽，因為他們母親『艾晴』所擁有的天賦關係，從出生開始就聯繫彼此精神力載子的能力，就像是一座被共享的湖泊一般。
當母親還健在的時候，這種能力反而幫助時軒與時芽快速地成長。兩人彼此學習的技能、經驗、記憶、技術，都會互相共享。他們進步的速度比嬰孩的學習力還快。
這一切都很好。
直到艾晴的氣息離開了人世間以前。
母親的愛，使他們成長。
母親的愛，使他們茁壯。
但死後的精神力載子成為了巨大的城牆。
那道城牆，也許是阻擋著不夠渴望的人，
也或許激勵著能夠跨越過去的人。
時雨在時芽離開豐田之前，
並不能接受自己的愛妻的死去。
直到她願意將真相跟他說。
那是時芽離開豐田的前一天。
鐵窗外的大雨如子彈般地狂舞，
時芽說了一個秘密。
「小…芽，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時雨的淚水累積在臉龐上。
「媽媽的犧牲可不許被你這小家子的想法給白白抹滅了。」時芽說話的方式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媽媽。
「妳到底做了什麼…」時雨沈下臉，他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告訴了我，屬於自己的秘密。」
「不可能…艾晴不可能…」
「你知道她是不幸福的吧。」時芽冷冷地說，語氣像是格外瞭解母親一樣。
「妳這小孩…到底…懂什麼！」也許是觸碰到了痛點，時雨激動地想揮出巴掌，但是他的右手被牢牢地釘在空氣中。那就像一股強大的力量制止著他。
「她隨時在我身邊…」時芽的眼神像是捕捉著時雨。
「妳…」時雨霎時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內心的恐懼不停地湧出。
「她的秘密，你應該最清楚吧？」
「妳……妳是…艾晴？」時雨顫抖地說。
「你說呢？」艾晴微笑，那殘酷的笑容與眼神，充滿妖魅與誘惑的眼神，一個充滿不幸的笑容。
「天啊…妳這瘋女人…妳把我女兒給…」時雨還沒講完就被無形的精神力載子往窗外撞出，那速度快得超越了雨滴落下的速度。
下一秒，那無形的力量把時雨拉回了房間，
就像是對時雨宣告著自己的力量。
他緩緩地爬起，望著眼前那嬌小的身軀。
「妳…妳為什麼要這樣做…」時雨深知自己根本配不上妻子，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不切實際的男人版童話詩篇，如此妖豔完美的女子就這樣找上了自己。原本他以為這是真的『愛情』，直到他發現了『艾晴』那深不見底的秘密。
「時候到了，廢物。我們都要在彼此的故事中寫完句點。」
「你這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她是妳的孩子！」時雨大喊。他望著女兒的背影，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呼喊著艾晴。
「選上你，只是因為基因…懂嗎？」時芽冷冷地說。
「什麼…」
「你只是眾多人類之中，看似擁有的基因較為優等，另外長相也算是可以。」
「妳這瘋子…」時雨還沒說完，那快如閃電的殘酷很快地潑辣地打在臉上，後方的家具像是遭逢山崩，化為瓦堆與碎片，時芽一手抓著時雨的臉龐。
「你的命是我給的…聽到了嗎？另外，你有更多事情要做。」
那天之後，與艾晴（時芽）長期合作的『天鵝』首次與時雨會面。雙方的共識很簡單。時雨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得到好的照顧，尤其是時芽。不過天鵝跟艾晴早已擬定了他們對於『時軒』的培育計畫，就像是他們過去所做的一樣。他們總是不意外地拿下大局選擇權。
Final Stage 結束約3小時47分鐘。
小丑拿著一疊手稿文件走入辦公室，
裡頭的坐著一名戴著眼鏡的女士，
穿著酒紅色西裝套裝，輕輕品嚐伯爵茶，
她詳讀著小丑提供的偵訊內容。
訪問對象：孔祥義（本屆人中試驗通關者）
訪問記錄者暨詢問者：小丑
內容為訪問對象口述逐字稿
「是的，這絕對是意外。完全地意外，這最終的劇本絕對不在我預期之內。」
「你知道不到最後一刻…我是絕對沒把握可以戰勝這個男人。他身上所掌握的技術是我跟管精儀難以掌握的。」
「我不確定你為何這麼想…」
「好吧。我手上的劇本僅僅只是那張紙條，我想跟他說明的很簡單，用意就只是要他放棄對自己妹妹依戀而已。」
「哈，我沒有妹妹沒錯，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但是我的行動就僅僅只是出自於我的觀察，你當然可以有另外一百種解讀方式。」
「不可能，儘管我對管精儀有所隱瞞，相對的，他一定也有對我有所隱瞞。雖然透過他的特殊能力，我們可以在一定的…怎麼說呢？總之在一定的時空間內，我們可以交流資訊。當然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我在前線閃躲那種不可能閃躲的子彈時。」
「那一擊完美無缺。我並不能評價管精儀什麼。這絕對超乎我的預料，也覺得時機難以言喻的恰到好處。」
訪問對象：管精儀（本屆人中試驗通關者）
訪問記錄者暨詢問者：小丑
內容為訪問對象口述逐字稿
「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
「我不想多說一次，無可奉告。」
「根據人中機構制訂的規則而言，我就是通關者。你們若有質疑想拿回這份權利，相信我，絕對會有一段非常冗長的流程要進行。人中擁有的法律規範，目前由『審判局』作為主法機關，他們擁有一套繁複又充滿咬文嚼字的法規，我們的故事會隨著時間的洪流給沖淡。而且我擁有完全的證據，但這份證據除非審判局要對我個人採以正式的法律途徑告訴，否則我不必在這裡跟你多費唇舌了，懂了嗎？」
「我沒有任何要說的了。」
「就這樣？」女士看完了小丑準備的文件。
「是的。」小丑面露尷尬，這次訪談是在人中試驗最後發證過程中所擠出來的，每位新科探員都有屬於自己的『Boot Camp』要參加。三委員之中的『金奉德』及『李見蘋』陣營都非常關心接下來新科探員的訓練流程是否有延誤，因此他的壓力可見一斑。
管精儀在近乎苛求的情況下完成了這次擊殺，時間點恰好發生在孔哥試著在動之以情時軒的時候。但整個通關狀況幾乎在觀眾與主辦單位無法反應的情況下結束，因此這場Final Stage的結局被人中新聞媒體視為是新時代『羅生門事件』。但是輿論風向也出現了這或許有人利用新聞媒體要拖延這屆人中試驗的收尾階段的時間。畢竟過去在Final Stage結束後的四五小時之後，整個PeExam就會進入尾聲。
小丑被三委員制度以外的司法單位『審判局』委任為『暫時現場調查官』，展開了初步的偵訊。偵訊對象就是受惠於這次通關的孔哥與管精儀。原則上使用擁有字跡的手稿是出於影音設備已經被人中試驗單位給全面扣查，審判局並還沒拿到所謂的『合法資格』。因此只能讓小丑用訪談的方式來進行偵訊。
輿論兩方的爭討各有說詞，站在上帝視角而言，孔哥的確是最後一位碰觸到時軒的人，但接觸的作用力是靠幾乎無法捕捉到『精神力載子』。就初步的偵訊內容而言，孔哥解釋當時那近乎無法解析的一擊出自於管精儀之手，或者案情到這邊就應該要劃下句點。
以人中試驗的通則而言，即便是魔鬼，只要通過了Final Stage的試驗，都可以獲得人中機構的探員資格。因此對於孔哥與管精儀而言，他們的探員資格在踏出Final Stage的黑色空間時就已經生效。
但審判局介入的觀點在於這最後一擊的通關規則擁有瑕疵，如此一來關係到孔哥與管精儀兩人的通關資格是否會被駁回，當然，這僅僅只是審判局單方面的假說。審判局雖然已經請精神力載子科學鑑識小組到現場採樣，但是人中試驗主辦方以『未有正式審核之證明』為由禁止採樣。
「艾德對於『Boot Camp』有初步規劃嗎？」女士緩緩地說。
「與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小丑回應。
「你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嗎？」
「當然。」
「我想知道你的comment。」
「你知道我的職責只是主持人群中的其中一員。」小丑聳肩。
「那並非你的天職，不是嗎？為什麼現場調查官會委任給你，這理由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自然知道，審判局大老們對我有著一些期望…」小丑的說法並非自己的想法。
「審判局這四十年的從一人組織漸漸地擴大，這一路的變革並非局外人可以一眼望穿，我們是『人中內部』所奉命在『局勢』上進行協調的機構。與『傭兵軍事局』不同，他們有他們的玩法，他們就像是『內部』的掌中武器，而我們就像是『內部』的眼，我們得看清楚『局勢』。」
「局勢…」小丑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
「我們清楚紅翦會在幹嘛，他們的行動被金鳳德那種毫不掩飾的蠢蛋給拖累，或許全人中『只剩下需要看報紙的人』不曉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方Sir說的是，但妳說的是跟這次緊急召開的案子關係是…」
「『內部』才是我們唯一會concern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這次的案件會與『內部』的未來有關？」
「是的，孔祥義那傢伙你應該已經清楚他的底細吧。」
「當然。」
「那傢伙能夠從這近乎殘忍的競賽之中脫穎而出可不是『幸運』可以辦得到的。」
「我清楚。」
「你知道人中試驗所有的鏡頭都沒拍到我們要的資料嗎…」女士深呼一口氣。
「妳指的是…」
「我們真正想找的人。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切斷一樣，他就像是火種，讓孔祥義這個燙手山芋放入滾燙的熱水當中。而我們連該死的人影一個都沒看到。」
「很抱歉，所以你聯絡了所有人中試驗的資訊部門人員？」小丑試著讓自己不要像是質疑的口吻，但是他認為她的確是一位對人性與人權毫無尊重的人士。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需要你為我們騰出這段時間？」女士的表情極為狡詐。
「所以…你們只是要找一個名目，對孔祥義還有管精儀…」小丑不忍直說，他的內心的確感到一股火焰在燃燒，雖然自己與審判局並無完全的『契約』關係，但過去到現在，他們的確藉由自己來獲得一些好處。直到此刻，他覺得自己的愚蠢只是成就了這些在辦公室前，用文字與電腦來壓垮『人中』的不良份子。
「我是無所謂，935探員，我們並沒有契約關係。」
「所以就像是隨手可以拋棄的東西一樣囉？」
「你的殺氣漏出來囉，這樣可以嗎？」女士皺眉，她站起身，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小丑。
「妳在那種廢物機構上班，應該連怎麼出拳都忘記了吧？」小丑苦笑。
「是怎樣？你也知道外面站了多少人吧？」女士瞭解小丑的底細，她太瞭解彼此。
「無所謂，要是我會輸，怎麼可能傻傻地將殺氣外放呢？」
「我要走了。」
「等等…妳還沒回答我問題。」
「我有要跟你報告什麼的必要嗎？」女士準備離開。
「我好像殺了妳也不是不可以呢。」小丑在女士耳邊輕輕耳語，速度快到她幾乎無法清楚他是何時站在自己身邊的。
下一瞬間，五名護衛團衝進辦公室。
但小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的右手輕輕搭在女士的肩上，
她只是單純地不停顫抖，源自於『了解』。
「退下…你們都不許再上前。」女士驚慌地喊。
「這就對了…」小丑露出燦爛的微笑。
「審判局的人士有什麼差錯，『內部』絕對會清楚…」
「所以呢？」小丑掏掏耳朵。
「什麼…」
「那個只會待在黑暗中的傢伙，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哼…這麼輕易表態自己的『政治傾向』？」
「有差嗎？你們就大辣辣地走進這個人中試驗，調出所有的監視器，想抓出你們要的人。不覺得愚蠢嗎？」
「你說什麼？」
「身為一個專業的人中探員，要是被任何可以偵測到的儀器或者帶有精神力載子分析功能的人士探測到，有可能還在這機構中存留呢？你們是不是吃飽太撐？還是就只是『為了什麼』在拖時間？」
「不准你…」
「妄加揣測嗎？我只是抱著想見見老同學的想法幫妳一個小忙，真以為是局裡的大紅人就可以跑出你的象牙塔裡賣弄囉？」小丑回應。
「媽的…你…」
「快滾吧，欠你的人情我已經還了夠多了，不要讓全世界都看笑話了。」
「放開我。」
「那是當然的。」小丑輕輕放開搭著女士的肩，有一個護衛正準備動手時，女士的氣將他壓制住，並且用眼神看著那個護衛。
「你以為你有辦法活著動手啊！都給我滾。」女士大喊，一行人一同走出辦公室。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澈的聲響與負氣的女人像是兩個世界的旋律。
小丑只是默默地目送她們，
實際他腦海裡還是與管精儀的對話。
有很多並沒有抄入手稿中，
他思考著這個男人未來或許會在許多地方闖出名堂。
或許，另外一個傢伙也是？
孔哥的臉再次浮現。
小丑只是會心一笑。
在等待艾德說明『Boot Camp』前夕，
孔哥坐在裝潢奢華的大廳。
他只是還沒適應這一切，
包括『所謂安全』的自己。
在時軒的身體化為屍體前夕，
在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以前，
孔哥並未察覺自己的能耐上限終有盡頭。
人生往往都是如此，
未抵達之彼端或許比想像中的更遠。
一張作為逆轉的手稿
看似娟秀，如似本人之作，
原本這或許是來自於杜撰的惡意。
但是它存在著另外一個被忽略的真相。
原本被認定是事實的事情，
比想像來得醜陋。
那一擊讓孔哥瞬間領悟了一切，
他當時已經對時軒說了一個他想像的故事。
建立在其實『時芽』十分痛恨自己的父親與哥哥之上。
而管精儀在恰到好處的時刻裡，
不可置信的憤怒還在時軒的口中準備滾燙地昇華時，
精神力載子像是光束貫穿了時軒的心臟。
死在最不可能對生命認輸的時間節點上，
那是對管精儀最為安全的通關舒適圈之中，
因為無論如何剖析，管精儀的通關條件的確存在太多反面的可能性。
由於自己精神力載子與管精儀融合的狀況之下，
孔哥能夠解讀管精儀的片面心思。
直到最後一刻，仍然冷靜地找出最為恰當的獲勝手法。
真不了起。
孔哥打從內心感到敬佩。
他甚至懷疑管精儀會不會連自己的數學伎倆都看錯了？
不，他搖搖頭，
這種問題要是一一去剖析，擁有都會有反面說法。
唯一確定的是，管精儀為了能夠通關，
在勝率最高的條件下，用孔哥的精神力載子殺掉了時軒。
也或許，管精儀是真的靠了自己殺了時軒，
但無論如何，那該死的噪音聲響同時鈴聲大作。
兩個人同時被傳回到入口，
同時帶著複雜的表情。
「你知道Boot Camp是要幹嘛的嗎？」管精儀出現在孔哥身旁，也許是時間快到了，由於剛剛的偵訊，他們兩個人比其他人晚。
「怎麼可能。」
「每個人的『新兵訓練營』都不盡相同。」
「喂，我最討厭這種說話不乾不脆的方式。」
「什麼？」
「幹勒，你明明就知道，還要走過來問我知不知道，然後再自己緩緩說出答案。」
「啊你若真的知道，我幹嘛浪費時間？」
「你看我的臉，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不會。」
「媽的，不要回應這麼快，不管啦，反正你一臉就是想要嗆人的感覺。」
「好啦，我就是要來嗆你的啦。」
「看吧，抓到了吼。」
「煩死了，你這傢伙怎麼那麼難相處。」
「恭喜啊，我根本也懶得跟你相處。」孔哥說完一句也笑了，兩個人都是。
「你是我看過在距離死亡這麼接近，還會靠北靠母的人。」
「媽的，是你世面見太少吼。你是誰？傻B凡人？」
「還嗆我，我都被你快搞到這輩子不能用精神力。」
「你現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這麼強的能力就是要用啊。」
「無聊。」
「說到底，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拿到這證照啊？」
「廢話。」
「跟你機掰臉個性感覺不搭啊。」
「你能不能說話好聽點？」
「沒辦法，我這人要是說話溫柔起來，自己都害怕。」
「跟你這傢伙分享也什麼意義。」
「也是，我其實也是問爽的。」孔哥大笑。管精儀作勢要揍孔哥，但自己也露出難得的笑容。
「喂，換你們了。」小丑緩緩從遠方走過來。
「要去哪裡？」孔哥問。
「領證啊。接下來有得忙囉。」
「喂，大叔，我們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測驗。」
「不用擔心，乖乖的拿證就好。」小丑帶領他們穿過中古世紀裝潢的穿堂。盡頭是一座典雅的長沙發。
「來，你們誰想先來？」
「我。」管精儀毫不猶豫地說。
「你有意見嗎？」小丑問孔哥。
「隨便。」孔哥自行坐下，雙手放在頭後方，翹著二郎腿。
「嗯，好。」小丑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他還是說了：「對了…」
「嗯？」管精儀與孔哥納悶地看著他。
「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在通過我後方的這扇門之後，你們就是合格的人中探員了，你們有超過一百萬種選擇方式，開始你的職涯生活。無論哪種都好，好好享受，並且…」小丑深呼一口氣。
「只要相信自己就好。」他的笑容像是在宣告不幸的未來一樣。
那天之後，孔哥與管精儀再也沒有聯手過任何一次，他們在人中試驗的合作幾乎是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合作。
這對他們而言，是好是壞，難以下好一個適當的結論。
[人中試驗篇END]
艾晴（時芽）（真實姓名不詳）的能力
『子女的衣缽』
將一生所累積的精神力載子引導至自己的子女身上，並藉由轉生獲得更大的精神力載子能力。可以無限循環並繼承多項頂尖能力給後代（即為自己）。轉生過程中，將會取代掉原子女之主意識。
制約：當自己的子女總數大於等於2時，其上代的多項能力會被分配給自己的子女。因此單單只是靠單一轉生並不能持續繼承全部的能力給自己。除非啟動了『天鵝特別條款』。
衍生效應：當自己的子女發展其原生繼承下來之能力時，會讓轉生的難度增加，但也會讓轉生過後的能力更加強大。其子女的情緒載子會成為能力加成因子，因此在過去艾晴總會讓自己的子女瀕臨至情緒的崩潰邊緣來增強她轉生後的能力。
天鵝特別條款：艾晴與天鵝組織過去合作過了數次，天鵝有辦法協助艾晴取回所有子女的繼承能力。並且其效果程度遠大於過去艾晴自己只靠單子女繼承能力之效果，由於多子女其人生發展終究遠超於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情況。但以現階段天鵝能經手的case來說，兩個子女會是最好的方案，未來的三子女、四子女實驗仍然在評估中，雙方並還沒有完全共識，因為要挑戰三子女、四子女完全繼承，對於天鵝所需的投資成本太高。
複製：這並非時芽所擁有的技能，而是艾晴的原生技能，這也是天鵝看上艾晴的原因。這個技能最早之所以叫做複製是因為除了艾晴（時芽）所轉移的對象會留下一份以外，也會留存一份副本在天鵝手上，當然這僅限於時芽與天鵝所簽約的case。確切來說，雖然時芽不能複製給自己，但是她可以副本給任何一個第三方使用者。
時軒所擁有的『狼性的回覆』可以幫助艾晴（時芽）降低使用複製之間所需要的恢復期並且降低整體複製的耗用回路，終歸來說，那算是增加整體工作的產能。另外『暫態時間力場』可以幫助艾晴（時芽）在手術過程中可以用更好的工作品質去工作，代表三小時的手術時間，實際上時芽在精神上可以使用十小時或者十三小時等更多時間去完成。『執彈』技術是天鵝所指定想要針對的重點項目，其在實戰中曝光的執彈技術開發與『庫侖瑪麗安』的『精神力載子建模計畫』是時芽與天鵝交易條款中的重要項目。對於時芽來說，可以將執彈的人工智慧技術轉移到『複製』技能中，對於天鵝來說，執彈的人工智慧技術是重要的里程碑。
華美的能力：『相位轉移』可以轉移自己的記憶、經驗、情緒、能力給他人，並且是近乎『即時』轉移，猶如從雲端系統上移動資料一樣。最早這個能力也是藉由『相位轉移』本身，轉移到華美身上，這能力的原始擁有者是艾晴（時芽）。由於『複製』與『相位轉移』會彼此影響自己的能力上限，為了追求更高的效率她將相位轉移轉移到新任宿主身上，如此一來可以解放兩者能力的最大上限，包括品質、速度、產能，另一方面，她不必照單全收不需要的能力，根據自己的喜好，在宿主身上或者自己身上存放。隨著不停地轉生，艾晴（時芽）總是找出適任的宿主為她承接這個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