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冠一怒為紅顏現在都說是後人杜撰,那為何吳三桂不降李自成反而降清呢?明明吳三桂和清軍交戰多年,應該算是交惡,而和李自成並無太大冤讎.在吳三桂這種漢族高官眼裡,李自成是草寇造反,清軍也不過是關外蠻夷造反,並不至於更看高清軍吧,為何最終吳三桂卻降了清軍而不是當時穩坐北京的李自成,留下個漢人極為厭惡的降了外族的惡名呢?


吳三桂家族在遼西幾乎是一方軍閥,與祖大壽家族聯姻以後控制了遼西這些城池的政治與經濟,擁有數千規模的家丁和大片私田,成為了當地鉅富,祖大壽在錦州投降以後向皇太極獻出珊瑚樹、琥珀、珍珠沉香及金銀財寶、各色玉石數十箱,記載在《清太宗實錄》,朝鮮方面官員去見祖大壽的宅子,大驚失色說比朝鮮國王的宮殿還要豪華(雖至尊之居,亦不及)。

他們的家族在遼西盤根錯節,侵佔屯田、奴隸當地的民眾和士兵,並且對上壟斷朝廷的官職,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集團,這個集團是有自己的利益傾向的,不是單純的愚忠於明朝也不是單純的對抗清朝,而是從中取得自己的最大利益。

松錦大戰失敗後清朝就多次讓祖大壽等親屬寫信招降吳三桂,告訴他投降就可以親戚團聚、封疆裂土、永保富貴,吳三桂猶豫不決,崇禎正倚重他,清朝那邊也極力爭取,他尚且有轉圜餘地可以做到利益最大化,還沒有到改換門庭的時候。

到了李自成東徵,京師犯險的時候,吳三桂上奏還是表示願死守寧遠,不想調去山海關《庭聞錄》(言切情危,有不忍言之意),他的父親吳襄被崇禎召見,崇禎問他是否可以放棄寧遠、調吳三桂去山海關,吳襄也用「祖宗之地不可棄」的說法壓崇禎,並且聲稱「若逆闖自送死,臣必生擒之以獻陛下」,崇禎問他有多少兵力,他回答說能用者三千,崇禎又問需要多少糧食,言下之意還是想調到山海關,吳襄便稱需要糧餉百萬,但在關外有莊田可以自給自足,入了關便無法支持。(百萬猶少言之也。三千人在外,皆有數百金莊田,今舍入內,給何地屯種?)《綏寇紀略補遺》

吳三桂父子這通表態,意思就是不能入關,關外大片領土莊田,清朝來攻打、不可支持的話投降,仍然還可以保住一些,但倘若入關、放棄了那些,自己家族權勢的根基就也不存在了。

以此來說,父子兩人的思想就已經暴露出來了。李自成大兵即將抵達京師時,就有傳聞稱吳三桂投降了清朝,崇禎召見吳襄,吳襄稱三桂忠孝、必不至此。再之後崇禎詔吳三桂勤王,封他為平西伯,薊遼總督王永吉奉崇禎命率部出關「幫」他入關。

吳三桂又開始拖時間先是「簡閱步騎」,從六日閱到十日,然後率領部屬和一切民眾向關內拖家帶口進發,《國榷》稱他「徙二十萬眾」,緩緩前進,走到山海關兩百里路用了六天,並且停住腳步,向朝廷要求一萬匹馬,並表示要歇息五天(請馬一萬,安歇家口五日),此時李自成已經抵達昌平。

不久後在各方催促下,率領軍隊繼續向北京緩緩而行,崇禎自殺以後他當即光速返回山海關。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很顧惜自己的家丁、奴隸、部曲和莊田的,也是不太願意替崇禎送死的。

崇禎死後,吳三桂便傾向於投降清朝,先是給父親寫信稱「京師已陷,兒臣擬退駐關外」,並告訴父親吳襄倘若「事不可為」,你沒逃出北京,便寫信給我,我只能歸降。李自成派去灤縣的唐通、白廣恩部也被他率部攻擊,刀兵相見。

但與他關係甚好的同僚張若麒奉李自成之命向他勸降,父親吳襄也終於是落到李自成手中,許多官僚親自前往北京或是寫信展開招降攻勢,導致吳三桂一度有投降李自成的想法。卻因為一些流言和狐疑,有的記載稱是北京逃出的家丁說吳襄被李自成拷掠,有的說是吳襄寫信給吳三桂,信裏沒寫被拷掠,但傳信的人訛傳說吳襄被拷掠,還有種種原因,最終使吳三桂選擇投降給知根知底的滿洲方面。因為他一貫有心理準備,在1643年就開始考慮再三。

並且他後來的計劃是借清軍討伐李自成,以割地為代價恢復明朝江山,那麼自己從中攫取的利益就更大了,這是李自成無法滿足他的,大順政權雖然封侯,但條件是讓他率部進京,使他不能留封原地、也無法肯定保有莊田家產及穩定的根據地。倘若深入順軍重圍,一旦發難,自己身死,順軍則可以擁有一個門閥掃清的幽州,因此李自成有可能是賺他入京,種種可能性都已經算計到了。


因為以民族劃陣營分愛憎是P民的專屬愛好,老爺們向來是不屑於此的。正如P民才上91潑恩,老爺都去海天盛筵。

吳三桂作為遼西軍閥頭子,當時頂級老爺之一,喫飽撐了才會把民族列為考慮因素。


因為吳三桂是關寧軍集團的首領,他必須為自己集團的利益考慮。關寧軍集團不是無產階級,他們有大量的田產,農莊在遼西。如果他投降李自成,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那誰給他們補償?而皇太極和多爾袞都表示這些都可以保證.

順便說一句,改開時候大把年輕人去外企上班而不願意去本國的企業,現在知乎眾熱衷於人肉翻牆,還有曹學。別對自己自由主義,對古人共產主義。


我認為吳三桂的降而復叛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是階級仇壓倒民族恨,一個是吳三桂個人的投機習性。

在談論明末漢族地主階級的各路頭麪人物的活動時要全面的看待問題,既要注意到階級屬性也不能忽略民族屬性。不能片面的看待問題,如果只強調民族屬性,就很難理解明朝的政府系統和軍隊體系輕易被滿清全盤接受的歷史事實(明朝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各級官員整體投靠幾乎與滿清政府實現了無縫對接,明朝滅亡之際剩餘四十來萬具有戰鬥力的野戰部隊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絕大多數都投降了滿清,轉身一變成了綠營軍)。如果只強調階級屬性,就無法解釋在滿清的統治秩序基本建立之際,吳三桂這樣的王八蛋振臂一呼,在雙方兵力——三藩及定南藩下的男丁不到兩萬人加上各藩轄下的綠營軍三、四萬人,總兵力不過六、七萬人左右,而滿清當時手裡有八旗十餘萬男丁,外藩蒙古五萬多戶,綠營兵五十餘萬人,如此懸殊的兵力對比之下,吳三桂兵鋒所至漢族文武官員(這些人的歷史淵源各不相同,很多人與吳三桂個人和明朝沒什麼瓜葛,甚至有些人是滿清治下中舉為官的)羣起響應,幾乎掀翻了滿清的統治。

與很多人的通常印象不同,歷史上的吳三桂不是據守山海關待價而沽,對順、清兩方權衡利弊(中間還有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促成因素)一番之後決定投降滿清,而是在反覆無常、突然變卦的情況下突然做出的降清(當然最開始還打著聯兵的幌子)決策。

歷史上吳三桂的投降大順與突然叛變都是非常急促的行為。

甲申年三月十九日北京易手,遼東團練總兵官吳三桂部正在關內永平一帶觀望,其時山海關總兵官高第的一萬多人馬已經與吳三桂的三萬多寧遠兵匯合。三月下旬,在沒有重兵壓境的情況下(當時只有唐通率領本部八千人來招降多達五萬人的關寧兵),吳和高接受李自成的勸降(遼東巡撫黎玉田大約也在此時投降,之後出任大順四川節度使攻略四川),將山海關防務交由「偽鎮」唐通,此時山海關由唐通領著八千本部大約還有部分關寧兵馬防守(滿清檔案中留下了高第提及「偽鎮」唐通調取山海關鎮馬匹的記錄)。吳三桂率領主力一路向西入京朝見新主,三月末大約二十六日左右走到玉田(當時很多人見到了他沿途張貼的入京朝見新主的告示,其時在吳三桂軍中的幕客也留下了吳三桂曾經降順的證言。顧誠先生在《山海關戰役前夕的吳三桂》一文中有詳盡的論述),以時間推算吳三桂幾乎是在得到北京易主消息和見到勸降使者的同時就決定投降,並迅速交出了防地與眷屬駐地——山海關,馬上帶著主力出發進京朝見新主去了。這說明相較於多次招降自己的異族政權滿清吳三桂更願意投降同為漢人的大順政權。

但是在玉田這個離北京幾天路程的地方吳三桂突然變卦,原因說不清,大約是他聽聞家族利益受到了觸犯,以當時在京的親歷者見聞而言,吳氏父子的家財沒有被奪取,吳襄本人也沒有被拷打。當時身在北京的楊士聰 《甲申核真略》的說法:「被獲將夾,復宥而宴之。」 「吳襄書達三桂,不言被夾,而傳書人誤傳已夾。」 彭孫貽《流寇志》得諸身在軍中的吳三桂幕客的說法:「至永平,遇父襄蒼頭與一姬連騎東奔,驚問之,則襄姬與蒼頭通,乘亂竊而逃,詭對三桂曰:『老將軍被收,一門皆為鹵,獨與姬得脫,東歸報將軍,將軍速為計。』三桂乃翻然復走山海,擁兵自守,使人乞師,共擊賊也」

而他聽到消息恐怕是吳襄已經被夾,家產被奪,甚至吳襄已經死了。吳襄已經被殺這一傳聞流傳深遠,當時身在永平的李偉然與吳三桂軍中金大印聽聞的都是吳襄已經被殺,吳三桂才叛歸山海關,甚至二十多年後玄燁的說法還是「逆賊吳三桂值明季闖賊之變委身從賊尋以父死賊手窮竄來歸」。

當然,大順政權在北京執行追贓助餉政策對中上層官紳的打擊與利益觸犯的消息傳到吳三桂軍中也會對吳三桂產生觸動和影響。

之後吳三桂率部急行軍返回山海關偷襲擊敗唐通奪取了山海關,其降而復叛的消息陸續傳到北京,到四月上旬吳三桂奪取山海關的消息傳到北京時李自成當即決定推遲登基儀式出兵東徵山海關,吳襄和崇禎的兒子們也都隨軍做招撫之用(已經是聊勝於無,吳三桂降而復叛已經摧毀了雙方最基本的互信)。在此期間吳三桂聯合高第彙集山海關縉紳大姓為崇禎發喪正式舉兵。

這時吳三桂表現出了他一貫的完全不留餘地的極端習性(正如之後窮追到緬甸擒獲永曆帝的斬草除根的行為),同時派出兩批使者,一批由當地士紳組成向西迎接李自成的東徵軍行緩兵之計拖延大順軍行軍速度,一批由親信(楊珅、郭雲龍)組成帶著求援信向東向多爾袞請求聯兵。

多爾袞在四月九日自瀋陽出兵按繞道內蒙古在薊鎮諸口入邊的預定路線行軍,八旗+三順王兵+外蕃蒙古兵大約略少於十萬人的大軍經過五天日行四十里的悠閑行軍後在四月十五日上午阜新縣境內的翁後遇到了吳三桂的使者,清軍停止行軍就地宿營。經過一天的考慮和準備後,多爾袞決定不按原定計劃和吳三桂的建議那樣從薊鎮入邊而是轉向山海關迫降吳三桂。在此期間李自成自四月十三日率領順軍入京主力六、七萬人離京,大約兩天後在三河遇到吳三桂的使者放慢速度,以平均日行八十里的速度向山海關行軍。(李自成十三日出兵而吳三桂的使者十五日到達多爾袞軍中,幾乎與此同時行緩兵計的西行使者也到達了李自成軍中。北京至山海關路程七百里,山海關至翁後地方路程大約六百餘裏,以路程與時間計,說明吳三桂並不是得知李自成出兵之後纔派出的使者,而是在奪取山海關佈置已定後立刻就派出了兩路使者。

之後多爾袞以日行六七十里的速度行軍,在四月二十日錦州以西的連山驛準備宿營,就在此時遇到了吳三桂的第二批求援使者,得到了李自成在前一兩天就已經到達永平即將攻打山海關的情報,決定不休息繼續進發,午夜時分越過寧遠,一晝夜行軍二百多里於四月二十一日夜到達山海關外十多里的地方,次日晨吳三桂親自衝過順軍封鎖線,向多爾袞投降,此時被重點連續攻擊的山海關北翼城已經有部分軍隊臨陣倒戈。

四月二十一夜,清軍前鋒擊敗順軍繞出關外建立封鎖線的唐通部,唐通部退據側翼山谷一片石,李自成大約是此時正式得知清軍到達山海關的消息。二十二日上午,清軍主力進入山海關城,吳三桂的關寧兵主力已經在石河列陣,以後吳三桂拚死與順軍交戰掩護清軍在關寧兵左翼列陣,部分八旗兵和外蕃蒙古兵下馬步戰,清軍主力列陣完畢後發起突擊,順軍不支敗退。清軍、關寧兵追擊二十里後返回石河戰場宿營。

四月二十三日清軍移營十里在北山山麓繼續宿營,四月二十四日才開始追擊,之後逐漸加速至日行百里在五月二日進入北京,此前吳三桂已經受多爾袞命令領著寧遠兵的精銳和阿濟格等人的八旗、三順王、外蕃蒙古兵的精兵先行追擊在四月三十日放棄北京南撤的李自成,追兵主力追至保定以南的慶都而還。

至此吳三桂完成了他的降清過程。對其本人而言,得到了如下結果——其父吳襄在山海關之戰後在永平被李自成斬首,全家也在李自成撤回北京後被殺。三萬多寧遠兵傷亡過半,其部隊在平西王蕃編定牛錄時只有一萬餘丁壯。自身受封平西王,在畿南追擊戰結束後回京受賞。


如果題主認真的讀了那一段時間的歷史相關記載就不會對這個問題有這麼大疑問。

吳三桂是由他個人帶著手下的軍隊投降了嗎?

不是,投降的決定是整個關寧軍閥集團做出的,這個軍閥集團是以祖家和吳家為核心的一個帶有強烈地方割據色彩的軍閥集團,該集團通過萬曆後期直到崇禎末年的一系列操作,控制了明朝整個關外的土地、軍事、財政還有當地的人事等一系列權利,形成了一個在明朝身上大口吸血卻又不能讓明朝擺脫的畸形體。

而李自成破了北京城之後,關寧軍閥集團面臨的核心問題是,他們的路在哪裡?

很顯然,除了明末的特殊狀況加上長時間經營,其他時候的王朝是不可能容忍關寧軍閥集團這樣一個怪胎存在的。等待他們的最多是暫時利用、安撫,但絕對逃不脫被稀釋、調離、革職、殺頭、抄家的命運。

而關寧軍閥集團即可以說是明朝東北方向邊軍主力,也可以說是後金漢軍旗的兵員來源地。

別說那些死難的邊軍將士,他們不是關寧軍閥集團的人,好好咀嚼一個詞:階級!

回到正題。李自成再怎麼草莽,也都有自己的核心班底,關寧軍閥成不了核心,只會是被防備和以後開刀的對象,也絕對容不下關寧軍閥集團這羣沒有底線的人。

而恰恰在後金眼裡,這根本不是問題。

當時的後金還沒有統一中國的壯志,並且作為一個外來遊牧民族(別說我這是錯誤,我不想回答被封,故意的)政權,一羣沒有節操的二五仔是他們征服主體民族最需要也最好用的刀。而且由於不是自己的,後金政權能給關寧軍閥集團任何一個主體民族王朝給不了的東西——擴大你們的利益。

這個就不用說了,原來只有關外或者說遼東一地,等到後面的時候,三藩有多大都改知道吧。

作為一個利益集團,怎麼做選擇不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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