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奧斯卡金像獎,讓音樂電影史和搖滾史都記住了這部電影,《波西米亞狂想曲》。講述一個音樂家一生,或者搖滾樂隊的電影本來就是少數,能將兩者結合,既有傳記片的跌宕起伏和細膩的人物描述,也有一種再現音樂現場的激情與美妙,更是難得。

  去年《波西米亞狂想曲》放映之後,很快又出現了另一部令人驚喜的音樂電影,《指揮家》。

  她是第一位指揮紐約愛樂樂團的女性指揮家,她的成長之路註定坎坷不平。在追尋夢想道路上,她從未服輸、沒有放棄,她穿越歐洲、美國去尋找自己新的導師、參與各類演奏會,最終作爲女性指揮家登場演出,還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女性交響樂隊。

  電影原型 Antonia Brico,1930年

  作爲一部傳記+音樂+女性題材的電影,《指揮家》的劇情完成度上算是合格,並且探討了女性在家庭角色與戰爭、天賦與婚姻、事業與愛情之間的權衡。

  本週的電影推薦,就是它:

  《指揮家》(荷蘭)

  編劇/導演:瑪利亞·彼特斯

  主演:克里斯蒂亞娜·德·布奧恩

  1926年,紐約。年輕的威莉·沃爾迪烏斯是音樂廳的領位員,雖然收入菲薄,但這份工作依然令她滿足。按照劇院的規定,演出開始後領位員不能留在劇場裏。這天,爲了觀看指揮家門格爾堡指揮的馬勒G大調第四交響曲,威莉竟在衆目睽睽之下搬了把摺疊椅坐到過道最前端,結果是她被趕出劇院並失去了這份工作。她的大膽舉動給門格爾堡和年輕的樂團經紀人弗蘭克·湯姆森留下深刻印象。

  威莉一家是荷蘭移民,父母對音樂毫無興趣。在一次露天免費音樂會後,威莉向音樂教授戈德史密德毛遂自薦,想要跟他學習,雖然威莉的鋼琴彈得並不出色,但她的音樂素養還是讓戈德史密德產生了興趣,在弗蘭克的建議下,他決定收威莉爲徒。

  爲了支付學費,威莉四處求職,卻總被拒之門外,最後她在爵士酒吧裏找到一份彈鋼琴的工作。酒吧裏都是些個性古怪善良的人,威莉很快融入其中,並和貝斯手羅賓成爲好朋友。

  戈德史密德邀請她去參加一個音樂界聚會,抵達時威莉才發現,舉辦聚會的豪宅正是弗蘭克的家。她像童話裏的灰姑娘一樣走進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贏得了王子般的弗蘭克的愛慕,可零點鐘聲終會敲響,當她在晚宴上說自己的理想是成爲指揮家時,人羣中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鬨笑:“哪有女人當指揮家的?”

  好景不長,母親很快發現威莉已經失業,她找出威莉偷偷存起的錢和音樂學院的考試通知。母女倆爭吵起來。“我們養活你這麼多年。好吧,反正我們也只是養父母!”母親脫口而出的話讓威莉大驚失色,在她的追問下,父親拿出一份舊報紙和文件,原來在威莉兩歲時,親生母親因無力撫養,把她送給了沃爾迪烏斯夫婦。威莉撫摸自己的出生證明,那上面有她的原名:安東尼婭·布麗科。

  通過音樂學院考試的那天,威莉回到家,發現自己被父母掃地出門,私人物品都被扔到街上,鋼琴也被砸得粉碎。威莉走投無路,帶着僅有的行李投奔了羅賓。

  不久,威莉在爵士酒吧表演的事被弗蘭克知道,而她也因爲無法忍受戈德史密斯的騷擾奮起反抗,結果反被對方攀誣,被勒令退學。在警察局,威莉憤然拋棄了自己的名字,用回原名安東尼婭·布麗科。

  安東尼婭給荷蘭政府寫信求助,希望他們幫忙尋找母親的下落。不久後便收到回信,卻是壞消息:她的母親早就去世。墜入愛河的弗蘭克來到爵士酒吧,向她坦陳心意。兩人一起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1927年,安東尼婭隻身來到阿姆斯特丹,她走遍大街小巷,找到母親的墓地,也見到了母親的妹妹,從她那裏得知,當年剛把自己送走,母親便後悔了,她想從沃爾迪烏斯夫婦那裏要回女兒,對方卻提前一步移民美國。知道母親至死都掛念着自己,安東尼婭終於對自己的身世釋然了。

  在阿姆斯特丹,她再次見到指揮家門格爾堡,在她不屈不撓的請求下,門格爾堡終於答應爲她推薦一個老師。安東尼婭隨即來到柏林,跟隨指揮家穆克開始了正式的學習,這個脾氣古怪的男子仇視美國人和女人,卻被安東尼婭的決心打動,破例讓她成爲皇家音樂學院指揮系唯一的女學生。

  安東尼婭是最勤奮的學生,她如飢似渴地學習,就是爲了在全部由男性組成的樂隊裏成爲那個“唯一的獨裁者”。可這時,她又面臨着艱難的抉擇:要麼回到美國與弗蘭克結婚,要麼留在德國繼續追尋那個遙遠的夢想。她忍痛放棄了成爲富人之妻的坦途,執意爲指揮家的夢想奮鬥。

  1929年,安東尼婭從報紙上看到,有個想要成爲“首位柏林愛樂交響樂團女指揮”的女性將自費舉辦一場音樂會。然而演出效果卻令人啼笑皆非,劇場裏充斥着鬨笑和謾罵,女指揮在倒彩聲中暈了過去。羅賓的信裏說,弗蘭克在父母的施壓下,即將與別人訂婚。安東尼婭連忙寫信去想要挽回,卻遲遲沒有收到回信。

  安東尼婭擔任指揮的音樂會即將舉行,報紙上一片哀聲,“女人不適合指揮”的論調比比皆是。她愈加勤奮地練習,狹小的住處牆壁上貼滿樂譜。穆克對這位女弟子充滿了信心。

  音樂會獲得空前的成功,安東尼婭指揮的德沃夏克《第六交響曲》震動了柏林人的心。消息傳到美國,已經與他人結婚的弗蘭克看着報紙頭版上安東尼婭的照片,感慨萬千,方纔醒悟當年企圖讓她放棄才華的念頭有多自私。

  1933年,已經揚名歐洲的安東尼婭回到紐約。弗蘭克說服紐約愛樂樂團與她合作,但對方的條件是,安東尼婭必須負責一半的門票銷售。就在她焦頭爛額之際,樂團的磨合又出現問題,她的強勢和嚴苛惹惱了首席小提琴手。安東尼婭認爲這是因爲自己是女人的緣故,在她的據理力爭下,樂團經理終於答應給予她和男性指揮家同等的演出條件。

  安東尼婭指揮紐約愛樂樂團演出的舒伯特《第八交響曲》獲得了成功,但她卻沒能獲得更多的演出機會。羅賓告訴她,政府需要人去培訓失業的演奏家,這樣能爲他們找到出路,指揮者也能獲得報酬。安東尼婭無可奈何接受了這份工作。可排練總是湊不齊人,一旦有其他樂團招聘,男性樂手便會走得無影無蹤。

  安東尼婭決定組建一個完全由女性組成的交響樂團。這立刻成爲各大媒體的焦點,她和戈德史密德在報紙上展開了激烈的論戰,這讓她們的音樂會愈加受到公衆關注。“音樂無性別。”這是安東尼婭的主張。戈德史密德的做法是利用與媒體的關係,把音樂會的廣告壓縮到最小。

  演出的門票銷售情況不太樂觀,安東尼婭決定音樂會免費,“在這個經濟蕭條時代,人們更需要音樂”。這場論戰引起了總統羅斯福夫人的注意,她約見安東尼婭,對她的勇氣和毅力表示讚賞。這個新聞瞬間傳遍了紐約。

  音樂會如期舉行,聞風而至的人們把音樂廳擠得水泄不通。安東尼婭走上舞臺。突然,聽衆裏有些騷動,她轉過頭,看到原本說不會出席音樂會的弗蘭克拿着摺疊椅走到通道最前端,坐下。她微笑着舉起指揮棒,埃爾加《愛的禮讚》悠悠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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