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r Mark S. Thompson

發表於:The Napoleon Series

原文下載鏈接:Allied Use of Telegraphs during the Peninsular War

獲得拿破崙系列網站授權翻譯

感謝作者Dr.Thompson授權翻譯

感謝編輯Mr.Burnham授權翻譯

由於專業知識所限,出現翻譯錯誤在所難免,希望有發現問題的朋友在評論區進行指正,謝謝。


註:本文在2016年12月首發於皇家工兵雜誌

引言

在2014年5月,有一天對我別具意義,這天我來到托里什韋德拉什防線的聖維森特堡,第一次看到由托里什韋德拉什市局製作的謝拉指示信號機的複製品。弗朗西斯科·謝拉是葡萄牙工兵上尉並曾引領葡萄牙信號器的發展。

謝拉指示信號機

他簡單的設計在19世紀初葉獲得廣泛使用,並成為國家信號系統的基石,最終實現里斯本同其餘主要城市以及主要邊境要塞埃爾瓦什和阿爾梅達的聯絡。

這些簡單的設備在威靈頓公爵在1808-14年的半島戰爭的行動中發揮決定性作用,使信息在葡萄牙進行高速通訊成為可能。

英國陸軍那時還沒有信號系統,不列顛在這些技術的使用上被部分歐洲國家甩在身後。

信號機在歐洲的使用

在19世紀初葉,光學信號機成為解決傳遞信息速度問題的時髦手段。然而設置這些設備花費高昂,只有少數國家擁有成熟的信號機系統。

沙普信號機和信號

在大範圍使用信號機的先行者是法國人,克勞德·沙普首次做出認真的嘗試。他的設計龐大複雜,可以組出近200種組合,此外該設計還需要永備建築。這一設計在1794年首次引入並在拿破崙掌權時達到巔峯,沙普信號機覆蓋大片法國領土,分支深入低地國家和義大利。這一技術帶來驚人的傳信速度。例如:從土倫到巴黎475英里的距離僅需12分鐘就可以實現信息傳遞。[1]

1815法國信號機網路

隨著沙普信號機的情報傳播開來,歐洲其餘國家也奮起直追。在英格蘭,信號機的使用者僅有海事部門,用以倫敦和主要海軍基地的聯絡。雷韋朗·默裏是這一系統的實現者。他的六窗信號機(six shutter telegraph)(64種組合)於1796年引入。信號站最初建立於倫敦,迪爾和樸次茅斯之間,隨後拓展至包括大雅茅斯和普利茅斯的網路。另一位英國發明家約翰· 甘布爾一步之遙錯失了海事信號機合同,於是他繼續設計一種新型信號機方案,渴望引起陸軍的興趣。有宣稱這一新型方案在半島戰爭中投入使用,但是我並沒有找到證據。[2]

默裏信號機和網路

在葡萄牙弗朗西斯科·謝拉發展了三種不同的信號機,分別使用一個臂桿,活動版或者氣球。這三種系統使用相同的密碼本。

三種謝拉信號機和密碼本

另一個也許你們相對熟知的信號機則是在托里斯韋德拉什防線使用的英國海軍氣球信號機,我將在後文詳細討論這一信號機。

隨著信號機的複雜化,他們的體積必然越來越龐大並且需要一些附件來對他們進行操作。葡萄牙信號機的最大優勢就是其簡單結構讓他們可以快速建築,輕鬆操作並且小到足以攜帶。

盎格魯-葡萄牙人使用的信號機

半島戰爭中聯軍在四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使用信號機。皇家工兵和葡萄牙同行在其中三處參與建設。

第一處和運行中最為重要的一處便是葡萄牙國家信號機網路。這一網路提供里斯本同阿爾梅達與埃爾瓦什兩座邊境要塞的直接聯絡,同時可以得到塔霍河口的航行信息。財政上葡萄牙依然依賴於同其殖民地地近乎壟斷性質的交易。為運行這一網路,葡萄牙陸軍於1810年建立了Corpo Telegrafico,比皇家工兵的C信號分隊早組建了60年。

葡萄牙信號機網路

信號機在1810年葡萄牙邊境的使用

1810年葡萄牙邊境的信號機

1810年威靈頓面對一支由拿破崙專門派遣用以征服葡萄牙的軍隊。威靈頓的軍隊規模上不足以阻止法國人,但是他必須在邊境遲滯後者儘可能久,以讓里斯本附近的防線足以建成。1810年夏季威靈頓主要在監視法軍圍攻羅德里戈和阿爾梅達邊境要塞。在這一時期,他使用信號機實現里斯本、軍隊和邊境主要城市的通訊。通過威靈頓書信集,皇家工兵軍官、約翰·瓊斯、賴斯·瓊斯和埃德蒙·惠特利的日記,你可以建構一幅信號機是如何使用的圖景。

信號機首次被提及是在1810年7月31日,威靈頓寫信給他的騎兵指揮官,告訴後者他正在派出「運轉信號機的人員」[3]。威靈頓希望同正被法軍封鎖在阿爾梅達要塞內的葡萄牙守軍聯絡。

在1810年8月8日,埃德蒙·惠特利提及他受命「在瓜爾達建設一個里斯本標準的信號機」。賴斯·瓊斯形容其設計為「旗杆和旗幟」,同時稱其是「來自總部的葡萄牙信號機之一」。[4]從這一形容來看,這一信號機看起來是謝拉單臂設計。而且,如果說其來自於總部,那麼這一表述暗示威靈頓的軍隊攜帶已經製作完成的葡萄牙信號機,或者說他們中有人有建造這些信號機的知識。

三種謝拉設計都有8種可能的組合。其中一種表達開始/結束,另一種表達重複前一詞。其餘6種為數字組合,可以轉譯為一串數字,這些數字連讀可以同密碼本上的單詞對照。例如223意指「許多(many)」而662意指「今天(today)」。

謝拉窗式密碼

1810年8月9日,賴斯·瓊斯記錄道一個英國炮兵軍官,羅斯上尉正在「塞洛裏庫城堡樹立一座信號機」。[5]3天後信號機建成,羅斯從那裡馳向利尼亞裏什,據賴斯·瓊斯記載「他可以辨識從城堡那裡(塞洛裏庫)樹起的葡萄牙單臂信號機。」這兩個城鎮間距是10千米。

威靈頓迅速開始依靠通過信號機系統獲取的信息。在1810年8-9月他日常通過信號機收發訊息。皇家工兵上尉約翰·伯戈因記錄道威靈頓在阿爾梅達封鎖和圍攻時期接收總督的日常報告。威靈頓關於葡萄牙的信號機的觀點是很清晰的,在1810年8月20日寫給阿爾梅達總督的訊息中這樣談到:

威靈頓感到葡萄牙信號機非常方便,因此他建議你準備再樹起一個信號機…讓它樹的和目前這個一樣高,讓其上可動桿的牌子達到三英尺見方(1M)這樣我們就能夠辨識它了。[6]

稍後幾天,在阿爾韋卡和比利亞弗蘭卡(Villa Franca)建立了更多的信號機。

有趣的是,馬卡斯特寫道在1810年8月23日在Villa Franc會見了他的總工程師,理查德·弗萊徹,討論了「信號機的窗(遮板)不夠大」[7]的問題。也許說明瞭謝拉窗式信號機同樣投入了使用。

法國襲擊者在8月28日摧毀了位於弗雷謝達什的信號機,另一個信號機在更西處的Ma?al do Chao建成,以繼續維持阿爾韋卡和塞洛裏庫的聯絡。當阿爾梅達圍城戰結束後,威靈頓意識到他必須撤退了,他寫道:

當瓜達和塞洛裏庫的撤離完成後,務必留意摧毀信號機。[8]

即使在他撤退時,他依然在使用信號機,並提及在利尼亞雷斯和戈維亞的各個信號機。直到1810年9月16日,威靈頓依然提及信號機。在他的撤退最終開始後,行軍的速度就讓信號機的使用不具可行性了。

托里斯韋德拉什防線的信號機

在1809年夏,拿破崙剛在瓦格拉姆會戰擊敗奧地利人,威靈頓立刻意識到法蘭西帝國的偉大力量將在1810年傾瀉在西班牙與葡萄牙,他需要一個讓他的軍隊足以抵抗規模更大的法國力量的位置。在1809年10月,威靈頓跑遍了里斯本北方並在檢查後向他的總工程師理查德·弗萊徹做出指示,開始著手建立防禦系統,該系統後來以托里什韋德拉什防線聞名天下。這些防禦,最終包括數量152座彼此孤立的堡壘構成,將制止,並在不經會戰的情況下擊敗法國軍隊。

氣球信號機和密碼範例

威靈頓的指示之一是命令弗萊徹去「在能建在山嶺上的位置修築信號機,使陣地一部分可以和另一部分彼此聯繫」隨後五個月沒有提到更多關於信號的內容,直至1810年4月1日,威靈頓寫道弗萊徹已經同駐里斯本的不列顛艦隊司令伯克利海軍上將討論過。顯然他正在尋求海軍信號專家的幫助。

月底,馬卡斯特在日記中記載他已經收到了「中校(弗萊徹)」的指示籌備信號崗。翌日,1810年4月27日,他「馳往塞拉德索科羅(Serra de Socorro)指示那裡的人開始挖掘工作。」 馬卡斯特在1810年3月5日隨後寫道,戴維先生,一位來自HMS 巴夫勒爾的皇家海軍軍官抵達索科羅山升起桅杆,次日「他們建起了卡貝薩上的信號崗。」(Montechique)該信號機的設計與皇家海軍的信號器設計類似,包括桅杆、帆桁和旗幟。

氣球信號機相比謝拉信號機更大更複雜。在一個桁端上有多達5個氣球,每一個氣球按所處的位置不同表徵不同的數字。伴隨附加的數個旗幟,總計可能達到的組合數多逾萬種,而每個數字都對應著密碼本上的單詞。這一設計,建造和運行都相當依賴皇家海軍的支持。密碼本是波帕姆的海軍密碼,並附上很多用於防線行動的新詞語。近來的研究說明當時建造了多達12座信號站。

信件集中的信號機圖示

在1810年6月15日,威靈頓此時還停在葡萄牙邊境的塞洛裏庫,他向伯克利海軍上將寫信稱:

無論如何,這裡有兩個或者三個地方我想你也許有能力[幫助我]…第一點是給我們一些波帕姆的信號辭彙表…如果你能給每一個[信號]站[提供水手]我會非常感激,我沒有辦法分出足夠多的軍官去運行它們並讓他們學會如何使用信號機,而且我害怕如果未經[訓練]的人去使用它們會犯下失誤,甚至鑄成大錯。[9]

在1810年6月24日威靈頓又給伯克利發去一封信件,這封信件是標準的威靈頓風格,將他對信號機設計的想法、配置給信號站的具體人數等細枝末節上進行極其詳細的說明。

我希望其僅具有單臂的帆桁,而且我認為如果這個帆桁可以輔以兩個大尺寸的活動板,就[見圖11]應該很容易辨識數字。數字2可以選擇放下最靠近桅杆的活動版;數字3在兩塊擋板之間;數字4則放下里桅杆最遠的活動版。

威靈頓隨後寫道:

每個站點應該配置的人手包括1個負責信號的人,以及1到2個助手…這些軍官和士兵的薪酬待遇應當和艦隊裏從事陸上工作的這類人一致。[10]

關於水手薪酬的情況在後來演變成了一個問題,我稍後將對它進行討論。馬卡斯特在在1810年7月6日的日記裏說明他被告知在他「妥善安置信號員」[11]後才能同前線的軍隊會合。在弗萊徹疾馳向北和威靈頓的軍隊會合時,防線工作的指揮官責任現在已經交棒給皇家工兵上尉約翰·瓊斯。瓊斯在1810年7月18日首次提到信號機,他寫信給弗萊徹報告稱:

我遍訪每一處[信號]站,負責的水手說兩個站點間的距離實在太遠,而且桅杆相較帆桁太輕——在週日晚強風尤其厲害,已經有兩個[被吹壞了],在索科羅山上的站點尤其糟糕,我們不得不將其更換。我將…和負責這些信號站的[海軍]中尉利思先生會面,並徵求其意見開始新的建造;同時我已經下令給各個站點準備更加結實的桅杆和帆桁…海軍抱怨望遠鏡的質量太次,如果可以從里斯本[買]到更好的望遠鏡,我會毫不猶豫下令購買。[12]

弗萊徹給瓊斯回信說:

我很遺憾獲知關於信號站的事情情況如此糟糕——我們在樹立它們的時候已經讓相鄰兩個靠的儘可能近了,球看的是很清楚的,而且這好像也是把它們放上去的軍官戴維先生的意見。我…認為目前首要的問題是望遠鏡質量的問題,而且我確信你在購買更高質量的望遠鏡的過程中將不會遇到阻力,如果你能找到它們的話。[13]

在1810年八月中旬,情況獲得了改善,瓊斯報告稱「[信號]站就我而言可以輕易辨明信號。」在1810年9月初,威靈頓遇到一個未曾料想的問題。伯克利海軍上將給他寫信要求給操作信號機的水手額外的配給和薪酬。威靈頓回信道:

困難…[不在於]給軍官和海員更多的配給本身…給出這一許可意味著開了一個先例…對此後這裡的服役情況可能會帶來非常消極的影響。[14]

威靈頓的信件結尾說,他會請求政府做出決定,以及如果海軍上將認為他必須撤走水手,那麼自己會「儘力安排去在沒有這些軍官和人手的情況下操作我們的信號器。」這個時間點實在是糟透了,威靈頓很清楚他將在數周內撤向防線。

在1810年9月7日,瓊斯受命安排葡萄牙民兵去填補不列顛水手撤出所導致的空缺。瓊斯很快意識到找不到能操作這套複雜的海軍氣球信號機的人,一個人都沒有,他在9月11日說到:

威靈頓勛爵認為我們本該用簡單的葡萄牙信號機來取得更好的效果,就是我們目前用的這款…我請求你…以最快的速度給每個信號站都做一個,並把他帶到可以在幾分鐘裏架設完成的位置…操作它們的人是受訓過的老海員。我認為在里斯本徵集到足夠數目的這些人理應不難。[15]

很有趣的是威靈頓似乎說過在葡萄牙邊境操作信號機的「老葡萄牙水手」也可以在防線效力。在1810年9月18日,瓊斯報告稱「受僱製造攜帶型信號機的工人受命在目前的桅杆旁進行修築。」[16]同天,威靈頓開始他的撤退。

在撤向防線的過程中,威靈頓始終非常在意這些情況。他的完整戰略裏的防線防禦部分,高速信號傳遞必不可少,否則就很難像計劃那樣在防線後方高速集中部隊然後迅速機動,後發制人。

至1810年10月5日,瓊斯報告「新的信號機未能完全完工,但是我預期明天能讓第一道防線的部分可用。」[17]僅僅四天後,在1810年10月9日,軍隊抵達防線,儘管沒有文獻記載,但是似乎威靈頓和伯克利迅速達成了某些共識,也許是共情心理佔了上風。一份1810年10月13日下達的通令,指出「當任何軍官[企圖發送]信息給軍隊指揮官時,僅需將其送往最近的信號機然後請求信號機處的海軍軍官將其同索布拉爾站進行交流。」皇家海軍軍官和水手那時一定已經重返信號站了。

托里斯韋德拉什防線信號站地圖

防線的信號通訊是一個巨大的成功,同時威靈頓和伯克利的爭論則顯得既不必要而且還帶了可怕的危險,葡萄牙人物為了守土抗法而建築托里斯韋德拉什防線的投入和努力險些化為烏有。防線的信號機的成功被一位軍官如此概括:

[法國人]無法做出任何不為我們所知的機動,僅需15分鐘我們就能掌握全盤動向。每當他們設法機動,我們都成竹在胸。[18]

信號機於1814年在比利牛斯山脈的使用

威靈頓最後一次運用信號機便是在1814年初的比利牛斯行動中。他的軍隊部署在多山地形,而且在冬天,這兩個因素共同作用下無論通訊還是機動都非常困難。法軍任何進攻卻都需要聯軍方迅速做出反應。在1814年1月,威靈頓開始建立聯絡聯軍前線和他位於比斯開灣的聖讓德盧斯(St Jean de Luz)總部的信號機。

1814年比利牛斯的英國信號機

這些信號機被佈置在教會塔樓之上,形容如下:

懸掛在高聳的標誌性建築上由旗幟和木桶的靈巧結合,讓總部可以做到幾乎瞬時掌控敵人的機動。[19]

軍隊裏每個師都得到命令指名一位軍官在該師履職期間指揮信號機。第1師的埃德蒙·惠特利在1月底負責,他的描述展示了需要如何費心設計夜間的信號。

如果遭到敵人中發生騷亂,那麼升起一個旗幟;如果法國斥候撤退,升起兩個旗幟;如果他們向我們射擊,升起三個旗幟/在夜裡如果他們開始喧鬧或者撤退,升起桶子並且點火。

如果他們…前進,給我的營帳點火併在其旁邊點起營火,隨後撤退。[20]

軍事工程學院的創立者查爾斯·帕斯利也對適用於夜間的信號機很有興趣。

這一信號機系統僅僅投入使用短短數周的時間但是給了威靈頓相當的信心,自信他可以阻止任何法國人在1814年早期發起的進攻。

英國陸軍在半島戰爭中高效地運用多種信號機系統來提高通訊速度。皇家工兵部隊和葡萄牙工程師在這一技術的實用發展上做出重要貢獻。

置於拿破崙系列:2018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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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oltzmann & Pehrson, The Early History of Data Networks, California, 1995.
  2. All these claims seem to point back to Nalder』s, History of the Royal Corps of Signals, 1958. I can find no evidence to suggest that Gamble』s portable telegraph was ever used in the Peninsula.
  3. Wellingtons Despatches (WD), Wellington to Cotton, Celorico, 31 July 1810.
  4. Thompson, Peninsular War Diary of Edmund Mulcaster RE, Amazon, 2015, p.120.
  5. Rice Jones, An Engineer Officer Under Wellington in the Peninsula, Trotman, 2005, p.60.
  6. WD, Wellington to Cotton, Celorico, 20 August 1810.
  7. Mulcaster, p.123.
  8. WD, Wellington to Cotton, Celorico, 3 September 1810.
  9. WD, Wellington to Berkeley, Celorico, 15 June 1810.
  10. WD, Wellington to Berkeley, Celorico, 24 June 1810.
  11. Mulcaster, p.110.
  12. Royal Engineers Museum (REM), 5501-59-18, Jones to Fletcher, Lisbon, 18 July 1810.
  13. REM, 5501-59-18, Fletcher to Jones, 23 July 1810.
  14. WD, Wellington to Berkeley, Celorico, 2 September 1810.
  15. REM, 5501-59-18, Fletcher to Jones, Gouveia, 11 September 1810.
  16. REM 5501-59-18, Jones to Fletcher, 18 September 1810.
  17. REM 5501-59-18, Jones to Fletcher, Lisbon, 5 October 1810.
  18. Bamford, With Wellington』s Outposts, p.39, Alcoentre, Jan 1811
  19. Batty, The Campaign of the Left Wing of the Allied Army in the Western Pyrenees, John Murray, 1823, p.102.
  20. Hibbert, The Wheatley Diary, Longmans, 1964, p.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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