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偶陣晴

 

　　下課時分，剛考完試的教室裡大家就像解放了一樣吵得好不熱鬧，幾乎就和要放暑假前一樣的喧騰。而雨霈看著笑鬧的大家，心裡也喜歡這樣奔放的快樂。

 

　　「江——雨——霈——」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朝她接近，接著襲擊她的是從她身後半像是環抱她的脖子半像是要把她勒死的力氣。韋歆像是質問似語氣，小聲卻在她耳邊環繞。「說！妳最近是不是有對象了？」

 

「什麼對象啊……我哪有，要是有的話怎麼敢不跟妳說？」雨霈一邊把她的手解開，一邊轉身面向她，一臉無辜。

 

　　「可是最近我們社內都在傳呢，說社草先生和一個頭髮長到腰的，皮膚白白眼睛大大的女生走在一起，這不就在說妳嗎？」韋歆歪著嘴繼續問道。

 

　　「你……吉他社……誰呀？而且這種這麼籠統的說法妳也敢就這麼確定是我，這麼多人不也都是頭髮長長、皮膚白皙？」雨霈皺了皺眉，一邊伸手往好朋友的臉上捏過去。「不過說起吉他社的人，最近我好像剛好有認識一個。」

 

　　「什麼？叫什麼名字？」韋歆聽了一驚。

 

　　她回答得有些難為情，只要說了，韋歆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嗯……許晨霽。」

 

　　「那就是呀！那妳還說沒有！」果不其然，韋歆雙手扶著椅子兩端突出的角，就這樣由上往下將雨霈框住惡狠狠的盯著她看。「妳是不是趁我要補習的日子就偷偷跟他約會？」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妳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都下雨，他只是我剛好遇到又沒有帶傘，兩個人才認識的。」雨霈微微低下頭。「我……還是沒辦法一個人在雨天回家。」

 

　　凝視著那張令她心疼的臉龐，韋歆心裡一陣酸。她低下身將眼前最愛的人緊緊抱住。「對不起，因為這學期被我媽逼去補習不能一直陪妳，我好放不下心妳一個人。」

 

　　雨霈感覺到從韋歆身上傳來的陣陣溫暖，輕輕一笑地回抱住她。「我知道妳最愛我了，沒事的，他回家的方向剛好跟我們一樣，他說沒事就會陪我走一段的。」

 

　　「嗯。」韋歆將頭埋在她的肩上，悶悶地說著。「只要妳不難過就好了。」

 

　　「笨蛋。」雨霈也靠在她的肩上。「有妳在我一定會沒事的，我保證。」

 

 

 

　　雨霈坐在房間裡的床前，床頭燈亮著鵝黃色溫暖的光芒，她正準備將書包收拾然後就寢，卻從書包裡撈到一個陌生的小紙袋。她想起那天和晨霽一起回家時，他陪她走到家門口前，看也不給她看就塞進她的書包一樣東西，大概就是這個吧。

 

　　她將上面的膠帶撕開，輕輕倒出裡面的東西，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銀白色的ｐｉｃｋ吊飾。

 

　　在燈光下，平滑的表面似乎有著淺淺的凹痕，她拿近細細的觀察著，看清楚的那瞬間，心中彷彿一陣暖流流過。

 

　　刻在上面的是她的名字，和一個小小的微笑。

 

 

 

　　他們坐在公園的鞦韆上，下過雨後的夜晚有些微冷，但是天空清朗了起來，雖然有著少數附近的住家和幾盞昏黃的燈光造成的光害，仍然能夠看清楚天上久違的星星。雨霈抬頭望著，雙腳一邊小小地晃動，一旁的浩霖將手中的暖暖包塞入她的懷中。她看向他，因為寒冷而蒼白的雙頰微微染紅，小聲的回應：「謝謝……」

 

　　他輕輕一笑，「看妳溫暖我就溫暖了。」

 

　　雨霈盯著他的笑容，「啊」的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翻找包包，然後伸手遞給了他。「美術課有多的材料，順手就幫你做了一個。」她緊張地說著想了很久要送給他禮物的藉口。

 

　　浩霖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細細一看，是個用輕黏土雕塑成的、兩隻一起撐著傘的貓咪吊飾。不同的花色和紋路，細膩地將毛的紋理和眼神都雕出，栩栩如生，不禁讓浩霖看得入神。「好可愛。」

 

　　「吶，妳把眼睛閉起來，我也有禮物要給妳。」他對著她勾起嘴角，雨霈看著他覺得有些困惑，但還是乖乖的闔上了雙眸。她感覺到他慢慢的走到自己的身邊，過了幾秒鐘，他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她，語氣輕柔。「和我在一起好嗎？」

 

　　她狠狠的震了一下，沉默了好幾秒，出口的聲音顫抖著：「你……和她什麼都沒有了嗎？」

 

　　她看不到浩霖的臉，而他的雙手環得更緊了。「嗯。」

 

　　「嗯。」她的雙頰發熱，雙手也抱住了浩霖的手。

 

　　浩霖輕輕放開她，頭則向前伸。

 

　　然後在她早已熱透的臉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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