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日本新天皇德仁即位,日本进入「令和」时代,同时也迎来了一位新皇后——传奇才女小和田雅子。
哈佛牛津学霸、通晓多国语言的女外交官、被德仁皇太子追求7年、抑郁症、适应性障碍症......都是雅子的标签。
从名校高材生,到前途无量的外交官,再到抑郁的皇妃,小和田雅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德仁和雅子又有什么样的爱情故事?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位新皇后。
小和田雅子是日本历史上第二个平民皇后,虽说是平民,雅子的家室实际上并不一般,父辈祖辈要么是党政要员,要么是资本家。
雅子1963年出生在日本东京,父亲小和田恒是一名外交官,由于父亲的工作特点,雅子的生活从她懂事开始就非常国际化。
先在莫斯科的幼儿园中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上小学的那几年是在东京和纽约来回转换,后来又奔波于东京和波士顿两地,完成了中学学业。
雅子的中学老师莉莲·卡茨评价她「有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自信,这对于一个不满16岁的女孩来说,有些不同寻常」。
1985年,雅子以优异的成绩从美国哈佛大学经济系毕业,接著又在东京大学学习法学,为的就是能像她的父亲一样也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
日本的外交官考试是非常难的,雅子通过外交官考试的这一天,日本各大报纸都进行了报道。雅子被安排给外务大臣安倍晋太郎做翻译,就是现任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父亲。
然而在一场音乐会上遇见德仁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悄然发生了改变。
1986年10月,日本皇宫举行了一场欢迎西班牙公主的音乐会,23岁的外交官雅子应邀参加。在音乐会上,她邂逅了即将成为皇太子的26岁的德仁。
雅子当晚穿著漂亮的蓝色洋装,向德仁鞠躬行礼,德仁则恭喜她近日顺利地进入外务省任职。他们客气地交谈了一两分钟,德仁就被侍从催促著去招待别的宾客。
德仁从小也接受东西方文化熏陶,喜欢拉小提琴、登山、打网球。他还打破皇室惯例,到牛津大学读书。对他来说,雅子的气质、身份、学识和性格,都有很强的吸引力,也是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
第一次见面后不久,两人再次在日英协会举办的一次宴会上相遇,而这次相遇是德仁事先安排好的,两人在宴会上再次客气地交谈了一番。
1987年新年除夕的前一天,德仁再次采取主动,要求父亲,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明仁,邀请小和田全家到皇宫相聚。平民家庭被邀请到皇宫,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然而这时,日本皇宫的「卫道夫」宫内厅也快速行动起来。宫内厅是日本一个非常神秘的政府机关,负责处理日本皇室的一切大小事务,皇太子选妃自然也不例外。从雅子和德仁第一次见面的那刻起,宫内厅就立刻展开了对雅子的调查。
宫内厅对太子妃的人选有著近乎苛刻的规定,比如年纪要比皇太子小,身高不能高过皇太子的头发,没有做过手术,身体没有任何损害,没有任何先天性缺陷或疾病,纯日本种族等等。
雅子身高1.64米,比太子德仁要高出一些,仅这一项就已经不符合太子妃的标准。再加上雅子常年旅居国外,宫内厅认为她不够「日本」,也不够恭敬顺从,太有自己的想法,不好驾驭。
宫内厅如此费劲心思地挑雅子的毛病,实际上还是因为雅子的出身。尽管雅子的祖父是武士,父亲在政界也有卓越的地位,但对于骄傲自负的宫内厅来说,这些都不是所谓「合格」的出身背景。没有皇室关系,也非贵族,只能算是平民,他们不能容忍一介平民来霸占未来皇后的宝座。
事实上,1945年日本战败以后,驻日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就废除了日本的旧贵族,也就是华族,并将大部分皇族成员贬为平民,但是这些人在日本至今仍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一直以来,这些家族是日本皇室新娘及嫔妃的唯一选择,为的是保持皇室的血脉纯正。
而这一传统却被美智子,一个面粉厂尚的女儿打破了。正田美智子是日本第125代天皇明仁的皇后,也就是德仁的母亲,她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平民出身的皇后。一开始宫内厅也极力反对美智子和明仁的婚姻,可是明仁抱定非美智子不取的决心,抗争了两年之久,加上战后日本皇室需要树立「亲民」的形象等多种因素,终于在1959年,明仁将平民姑娘美智子娶进了皇室。
美智子的到来极大德惹恼了那些旧贵族,就连美智子的婆婆良子皇后也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美智子在皇宫受到百般欺压,以致一度换上失语症。如今,竟然又有一个平民姑娘想进入皇室,宫内厅里那些旧贵族自然百般不情愿了。
不过德仁似乎遗传了父亲明仁的痴情,他不顾宫内厅的反对,频繁约雅子见面,介绍自己的朋友给雅子认识,他们一起谈笑风生,聊大学时光、棒球和登山。
终于有一天,德仁鼓足勇气向雅子求婚,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雅子的回答竟然是「我可以拒绝你吗?」
实际上,对于大部分日本女性来讲,嫁入皇室并不像童话故事那般美好。日本某杂志曾做过一项调查,受访的100位女性中有74位表示,根本不会考虑嫁给皇室成员。而她们不愿意嫁入皇室的原因,就是无法忍受皇室苛刻的制度,第一个平民皇后美智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为了躲避德仁的追求,雅子于1988年远赴英国牛津大学继续深造,希望可以借此斩断情丝,重新开始。在英国的两年,雅子度过了一段悠闲的时光。
雅子出国以后,宫内厅开始为的人物色另外的太子妃候选人,而这些候选人无一例外的都有著皇室或者贵族的背景。有一次,皇室工作人员为德仁准备了一份相亲档案,里面有将近200个女孩的简介。
德仁有时候也会象征性地去参加这些精心安排的相亲活动,但是都无疾而终。据说有皇室官员问德仁问题出在哪里,德仁回答「我知道雅子还是单身」。
后来有资料出来,其实雅子当时是有男朋友的,但德仁偏偏无所谓,仍然心系于她。
两年后,雅子从英国返回东京,并且进入了外务省最重要的部门之一「第二北美部」,负责日美经贸谈判。由于她出色的语言能力,所以经常需要担任翻译,她曾为前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等人做会议记录并进行翻译,并且参加过外务省大臣渡边美智雄与美国特别贸易协商代表之间的高层贸易会谈。
当时的雅子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被认为是最有前途的女外交官。
很快到了1992年,皇太子德仁32岁,是日本历史上最高龄的单身皇太子,天皇夫妇几乎开始对能否找到儿媳,确保皇室的延续而感到绝望了,而德仁依然在等待自己心爱的姑娘回心转意。
明仁天皇开始忧虑,他必须插手干涉此事,帮助德仁来说服小和田雅子。有了明仁天皇的亲自授意,宫内厅自然也不再反对雅子嫁入皇室一事。
可是要说服雅子,他们必须首先搞定雅子的父亲小和田恒,一直以来小和田恒也不赞成满怀壮志的女儿,因为婚姻而断送了出色的职业生涯,当年也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雅子才赴牛津大学读书。
据说,宫内厅派出了同在外务省任职的前辈柳谷谦介亲自前往小和田家,与小和田恒一番交谈之后,小和田恒才不再反对雅子和德仁的婚事。
比较不公开的说法是,当时在外务省做著事务次官,也就是常务副部长的雅子的父亲,希望能够出任联合国大使,但是这个位子很多人都在抢,最后他同意以女儿嫁给皇太子为代价为自己增添更多筹码。
雅子的父亲后来也的确出任了日本驻联合国常任代表,甚至担任过联合国国际法院院长。
而4个月后,雅子前往东宫,向德仁深深鞠躬行礼,并给了德仁他一直想听到的答案。她说「如果我可以作为您的支柱,我会谦逊地接受」。而德仁则向她保证,「此生我会尽所有力量,来保护你度过一切困难」。
1993年6月9日,日本皇太子德仁和小和田雅子的婚礼隆重举行,雅子身著由12层丝绸组成的日本传统礼服「十二单」,德仁也穿上了特制的神道教长袍,在神殿里举行的官方仪式,当他们双双走出神殿时,已经成为了夫妻。
从这一刻起,女外交官小和田雅子不复存在,她正式成为了菊花王朝的太子妃。
日本的女权主义者曾经为之欢呼,「一名职业妇女将成为皇后」,当时美国的新闻周刊称赞她是东京「不驯服」的王妃,人们也都期待雅子妃能够为古板的日本皇室注入一丝活力。
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相反,结婚以后雅子深居简出,表现得格外低调,看起来,她给日本皇室带来的变化,远远比不上皇室对她的改变。
初入皇宫的雅子妃,应该说生活还是幸福的,她不仅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包容她的婆婆,因为美智子和雅子一样来自民间,所以她特别能理解雅子对皇室生活的不适应。
在德仁与美智子订婚后不久,美智子就邀请雅子和她的父母来到东宫,除了设宴祝福之外,美智子还把一枚7克拉的红宝石戒指送给雅子,这枚戒指原为美智子的婆婆良子皇后所有。
更有人情味的事,一周以后美智子又正式邀请雅子的父母,参加皇室的家庭聚会,期间,皇太子德仁把雅子一一介绍给亲友,场面非常感人。
而婆婆美智子当初在结婚前都没进过宫,婚礼一小时就结束了,而且父母没能够上到正桌。但在这次婚礼上,雅子的父母、妹妹都和天皇一起坐在正席。
可想而知,这对一个通晓多国语言的前外交官来说,这是多么憋屈的事情。
并且要时刻保持微笑,以免媒体捕捉到瞬间看似不开心的画面,损害皇室形象。
没有他们的同意,雅子甚至不能见父母,雅子结婚的前三年,只见过父母五次。她不能拥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和朋友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她和护城河外的世界短了联系。
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外交官小和田雅子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失去光明的职业前景,走入一个金笼子,在这个笼子里,她出色的语言天赋,以及在哈佛牛津学到的知识都变得毫无意义,而她唯一需要懂得的就是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王妃。
据说有一次,雅子发现自己坐在柯林顿和戈尔巴乔夫的中间后,就分别用英文和俄文与他们交流,但她立刻就受到了宫内厅的批评,他们说,皇室成员并非大使,不需要会说英文,有翻译来做这件事,她的工作就是微笑。
当然,除了微笑,雅子还有一大任务, 那就是负责生下男性继承人。从结婚的那天起,媒体就开始时刻关注雅子的肚子。
战后日本颁布了新宪法,也对《皇室典范》做了修订,但是有一项规定没变,那就是只有男性子嗣才能继承皇位。
作为顺位第一继承人的皇太子,自然肩负著为皇室诞下男性继承人的重任。当年美智子和明仁结婚不到一年就诞下皇子德仁,美智子也母凭子贵,在皇宫站稳了脚跟。几年之后,她又接连生下二皇子秋筱宫亲王文仁,以及公主清子。
有媒体统计,雅子入宫12载,只出访过5次,宫内厅甚至不让她外出,希望通过这样强制她和皇太子接触的时间来让她怀孕。
但是直到结婚后第六年,也就是1999年,宫内厅才传出消息说,雅子妃怀孕了,可是不久之后,竟意外流产了。伴随著第一次流产,以及社会对生孩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且眼看二皇子妃已经生了两个孩子,雅子的压力与日俱增。
所幸2001年,雅子又怀孕了,对于这一胎,皇宫上下格外重视。雅子的一切外事活动都被取消了,她唯一的工作就是平安诞下皇子。皇室还为雅子举行了传统的系带仪式,祈祷雅子顺利生产。
2001年12月1日,雅子作为38岁高龄产妇,顺利生下她的第一个孩子——小公主爱子。初为人母的雅子妃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在庆祝公主诞生的新闻发布会上,雅子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在日本公众面前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2002年,70岁的明仁天皇被证实罹患前列腺癌,必须接受手术治疗。据皇室观察家透露,明仁天皇非常忧虑,自己可能会在不清楚皇室血脉是否得以延续的情况下离开人世,所以必须得生个男丁。
于是宫内厅开始暗示雅子,要她继续努力,直到生出儿子为止。为此,宫内厅停掉了她所有的出访活动。此时的雅子已经接近40岁,再次怀孕谈何容易,终于,不堪重负的雅子妃病倒了,她得了带状疱疹和适应障碍症。澳大利亚记者Ben Hills表示,雅子其实患上了重度抑郁症。这个记者还写过一本书,书名就是《雅子妃:菊花王朝的囚徒》。
渐渐地,雅子妃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了,原本应该由两人共同参加的公开活动,开始由德仁独自前往。
雅子的母亲担心女儿呆在皇宫会永远无法康复,所以坚持把雅子和爱子,接到位于山林里的轻井泽家族别墅,雅子儿时曾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2004年5月,皇太子德仁受邀出国参加丹麦腓特烈王储和玛丽王妃的婚礼。在出发前例行的记者会上,有记者询问,雅子妃为何取消行程,一向沉稳的德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讲稿,神情充满怒气,并且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脱稿演说。
他说,关于雅子妃的近况,是因为有人对她的经历和人格,做出了否定,以致生病无法工作。德仁的发言令日本举国震惊,雅子妃获得了民众广泛同情,宫内厅一时成为众矢之的。日本民众一致表示,一切应以德仁和雅子的幸福为重,国民希望看到皇太子和雅子妃被幸福所包围,而不是陷入烦恼之中。
雅子的病似乎激起了德仁的斗志,他希望能够修改《皇室典范》,让女性天皇重返菊花王朝。关于修改《皇室典范》的问题,日本国内早有议论,2005年初,由显要人士组成的委员会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10个月一共举行17次会议,委员们达成了共识,认为应该修改《皇室典范》,以允许女性称为天皇。
如果这项决议通过,爱子则将成为继德仁之后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样,雅子生男孩的压力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2006年2月,在委员提交报告几个月以后,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宫内厅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德仁的弟弟文仁和妻子纪子在生完第二胎11年后又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修改《皇室典范》陷入混乱,如果纪子生下男婴,那么《皇室典范》就不需要修改了。2006年9月6日,纪子竟然真地生下一名男婴——悠仁亲王,这是41年来皇室诞下的第一名男丁。有了男性继承人,「允许女性即位天皇」的法案就被搁置了下来,直到现在。
但是雅子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她仍然拒绝参加所有的外事活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甚至亲自陪同爱子公主在学校上课,这引来了社会连篇累牍的批评和不满情绪,甚至有人在网上发起倡议,要求皇太子让位给文仁。
雅子的一系列做法和美智子皇后的价值观也有著激烈的冲突,也因为这样,德仁和父亲越走越疏远。
皇权争夺战在日本悄然展开,德仁因为雅子的「拖累」在日本皇室中的地位下降了很多,相反其弟弟文仁的风头日盛,几乎已经超越了大哥。而纪子和婆婆美智子的关系似乎也相比雅子要好很多。
2012年,日本各大主流媒体爆出消息,宫内厅正在积极策划,寻求可以让皇太子德仁与雅子妃离婚的方法,而媒体的调查也显示支持雅子妃从痛苦中「解脱」的民众占到了六成。
然而无论外界的离婚传言如何沸沸扬扬,皇太子德仁始终信守著当初的承诺,「此生会尽所有力量,来保护雅子度过一切困难」。
经过长达10年的休养,2013年,皇太子夫妇表示雅子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外事活动也逐渐增加了。
2019年5月1日,随著德仁即位为新天皇,小和田雅子成为日本第126代皇后,此时的她已经5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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