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北埔曾经是许多观光客们寻找老街,填补乡愁的「观光圣地」,更被认为是典型的客家庄,是认识客家文化的样板!

大多数人进出北埔,主要的交通动线大都是经竹东,爬过一小段坡再下坡不远就到北埔了。

如果告诉您:新竹的北埔和竹东、芎林、新竹…等地分属不同的流域,你会不会感到奇怪呢?如果再告诉您:新竹的头前溪流域以及凤山溪流域大都已开发完成之际,以北埔为主的北埔、宝山、峨眉…等地,仍旧属于土牛界内的「番社」,您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事实上,竹堑地区的拓垦,最早是來自泉州同安人王世杰,在他之后则有来自广东海丰、陆丰、饶平…等地的垦民,历经雍正、干隆、嘉庆、道光…數代,先后拓垦了竹堑城外的东、南、西、北…各区域,却独有东南向的山区未拓,范围包括凤山溪以及头前溪流域的平原地带以及北境的海岸平原,也就是现今主要客家人所分布的客家庄。

除了这些汉垦区之外,竹堑地区还设有特别的「隘垦区」,这是因为竹堑地区能够垦拓的汉界实在不多,清干隆五十五年(西元1790年),清廷正式设屯以后,官方一方面将汉人在原住民保留区的私垦田园收归屯有,另一方面为了保护保留区内垦佃安全与防范原住民侵害,乃鼓勵或准许有钱或有力的垦户,在屯埔外缘的山麓地带,出资设隘「防番」,招佃开垦,而成为汉人进一步向内山拓垦的契机,「隘垦区」因而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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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堑最早的「垦区庄」,出现在在咸菜硼(今关西),到了清嘉庆年间,树杞林、南河以及猴洞等地先后成立三个垦区庄,但对清廷而言,头前溪上游的上坪溪和油罗溪流域的原住民传统势力范围,由于距离竹堑城较远,对于官方的威胁感不大,唯独和竹堑厅城相邻的东南方横岗,也就是现今宝山、北埔、峨眉三乡境域之内,分布在其间的三十几个原住民部落(赛夏族人),才是官方一直想要拓垦的目标。

北起尖山南抵五指山所形成的竹堑厅城东南境横岗山区(现今宝山、北埔、峨眉三乡镇),是属于中港溪流域的集水区,自古为赛夏族人重要的传统领域;这些部落分布的地点虽然距离竹堑城相当近,但在赛夏族人的认知中,他们是属于中港溪流域的亲族,和头前溪流域的族人是比较没有关系的。

到了清同治年间,官方和汉人的入侵势力持续,还能留在这个地域的族人已经不多了,依据文献资料呈现的分布概况为:分布在现今北埔、社寮坑的族人以夏姓为主;分布在现今峨眉中兴庄的族人大多为钱姓、朱姓;分布在现今南埔、番婆坑的有豆姓;分布在现今陂头面一带的则为姓氏不详的原住民;另有资料则记录清中叶时,打捞社的朱姓赛夏族人,分布在北埔大湖村福兴以及水磜村的水磜子、麻布树排…等;至于人口数,当时只记录「番丁」,共计二百余人。 

清道光十四年(西元1834年),一方面因南庄方面的「抚番」事业告一段落,可以抽调许多兵勇回来当差,同时又发生原住民出草汉人、掳走佃农耕牛…事件,迫使得淡水厅同知李嗣邺,急著想在原住民的传统领地内建立隘勇线,但需要一位可以跟官府配合的垦首,且平常对捕盗、抗匪、歼敌…不余遗力的人担任垦首,这人去那里找呢?

几经寻觅后找到了当时的九芎林总理姜秀銮,他正具有「常奉宪差遣,协力捕盗,具防番经验」等优点,且原本是由佃农、垦户到担任佃首的姜家,在九芎林开垦时,便不断遭遇洪水与原住民的严重侵袭,为了原住民出没,必须设隘「防番」,到了清道光十三年(西元1833年),以姜家为首的隘垦地已经跨越头前溪到南树林杞的南重埔(今竹东镇三重埔一带,于此,李嗣邺乃「谕责粤人姜秀銮、闽人周邦正倡首邀股,即将金广福字号充为垦户…。」

「金广福」垦号当时面对的是深不可测的「生番地界」,要如何才能深入「番界」,并且突破他们的防线呢?他们反复探勘地形之后,决定循著先前赛夏族人出草竹堑厅城及邻近地区,劫杀汉人、掠夺大批耕牛,带回山区饲养的牛行路迹,也就是所谓的「牛路」进兵,他们派出好几百位兵勇与隘丁,声势浩大地从「距署北二十里」的三角城,一路进逼到北埔盆地,沿途见社毁社、见人赶人,从三角城到北埔盆地沿线,就成了「金广福」垦号所掌控的最早地区。

只是,当初打破「原汉隘界」的牛路,就是现在竹东往北埔的台三线吗?或者是另外一条路呢?

当时负责拓垦的汉人,为何会选择深入北埔,并且就以这里做为拓垦东南方横岗的基地呢?

当初被客家人赶走的赛夏族人,对于这片水源丰厚、山丘起伏的山林,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吗?…这一连串的问题,我们何妨透过旅行,亲自走访东南方横岗,在山林之间的交错盘结小径中,也许可以给每个人最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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