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了!
窗外的雨,趴啦趴啦的下著!

 

搬來這裡四年了,後巷的老頭、總在這時和我不約而同的起床幹活兒!他的案前,已開始用批刀,咚咚咣咣的分割著剛送來的黑毛豬準備迎市。

而我的案前也有一股從壺裏飄溢的銘香,準備著我的閱讀,這是梅門鳳山大師送來的阿里山烏龍!

再從翻梁實秋的故園情後發現、許多人離鄉背景後,才開始追憶、注意老家生活周遭的一切,而每個人也都喜歡描述過他們家鄉的清晨,如沈從文、魯迅他們那一代的作家!

 

而我的清晨自小就是熱鬧開光的!

 

17歲隻身來到台北,隨著讀書、工作,我東南西北的住過台北好多地方
剛來台北,住台大羅斯福路康園小館的邊上,清晨四點半固定有坦克車隊轟轟、轟轟的經過!你說熱不熱鬧

在傅培梅的補習班打工一直到自己做生意,二十年住永康街這老城區,雖然那兒的鄰居總是輕言細語,開門輕推,關門輕拉,但有過賣醬菜的老頭每天清晨甩著他特製的搖罐,唰啦啦!唰啦啦!跟著他後面的山東老頭,拉著喉嚨饅頭、花捲!饅頭、花捲....

和平東路和木柵環境都很像,每日早上一波波的老先生出門運動,咣噹的關門聲,耳背後拉開嗓門的打招呼聲......一早是被他們嚷嚷開始的。

住永和的時候,那摩托車發動、溫車的此起彼落,如同這個區域裏的巷道一樣密集,因為這兒住的四週都是打工仔。

在北投,我挑了聽名字你就喜歡的幽雅路段的小別墅,每日有溫泉伴隨,在那兒的時光,可是每日總有幾隻不知名的雀鳥,吱吱喳喳的在我窗台雀躍的聊著,我刻意發出聲音想制止,他們會停一下,片刻、似乎發現我根本奈何不了他們,然後繼續他們的東家長西家短的吱吱喳喳!

迎旭山莊、潮濕的南港山坳地,沒有了鳥雀,可來了更囉唆也趕不走的鴿子,似乎每天「呵嚕嚕、呵嚕嚕」的商量要飛去哪兒把妹!

我現在住的新店,是個即現代又農村,即文教又鄉愿的混搭社群,一個亮麗的新樓,旁邊總有個不搭調的老樓,而人的程度也都有對比上的不協調,這些每日的川往,沒人會在意,也沒人會嫌棄!包括我!

 

下樓咣咣噹噹的剁肉聲停了,想那老頭都打理好了,下樓,打兩斤肉,紅悶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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