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出自元稹的《離思》,悼亡自己的妻子韋從,雖然寫的情深意切,但這位大詩人也辜負了多位姑娘的心意,而令人詫異的是元稹唯獨對白居易「情有獨鍾」。

元稹與白居易都是中唐後的大詩人,他們倆的詩歌風格相近,又一同發起了轟轟烈烈的新樂府運動,形成了唐詩上著名的「元白詩派」。

元稹和白居易志同道合,從初識便已註定是一輩子的」好基友「了。

初識的緣分

初識是在貞元十八年(802年)冬,元稹參加吏部考試。次年春,中書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祕書省校書郎。貞元十九年(803年),二十四歲的元稹與大他八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共入祕書省任校書郎,同年同地同職位,在這樣的緣分中元白開始了他們的友情。

被貶的那些年

唐憲宗元和元年(806年),元稹和白居易元同時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為第一名,授左拾遺,他旗幟鮮明地支持裴度對朝中權幸的抨擊,觸犯權貴,引起了宰臣的不滿,九月貶為河南縣尉。同年白居易罷校書郎,亦出為縣尉。元稹做了一首《酬樂天(時樂天攝尉,予為拾遺)》。其中寫到」官家事拘束,安得攜手期。願為雲與雨,會合天之垂。」看看這詩,更像時寫給戀人的話語,可能有的戀人都會害羞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嘖嘖嘖,可見元白的友誼有多深厚了。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因彈劾河南尹房式,被召回罰俸。途中宿於驛館上廳,不了宦官仇士良、劉士元等人在此,也要爭住在上廳,元稹據理力爭,卻被謾罵毆打。唐憲宗更是護犢子便以「元稹輕樹威,失憲臣體」為由,貶元稹為江陵府士曹參軍。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三十七歲的元稹一度奉詔回朝,以為起用有望。抵京後,與白居易詩酒唱和,意氣風發。元稹收集詩友作品,擬編為《元白還往詩集》,但書稿未成,卻突然與劉禹錫、柳宗元一同被放逐遠州。三月,元稹「一身騎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馬。

也是這一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白居易上表主張嚴緝兇手,被認為是越職言事。其後白居易又被誹謗:母親看花而墜井去世,白居易卻著有「賞花」及「新井」詩,有害名教。遂以此為理由貶為江州司馬。元稹在病榻上聽聞此消息更是靜坐而起,寫下那千古名句,記錄他們至死不渝的友誼。

《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元和十四年(919年)春,元稹、裴度先後為相。在唐王朝與地方軍閥的鬥爭中,元稹積極平息騷亂,擬用反間計平叛。可覬覦宰相之位的李逢吉與宦官勾結,派人陰謀誣告元稹謀刺裴度,後雖查清真相,但元、裴被同時罷相。元稹出為同州刺史。 長慶三年(823年),他被調任浙東觀察使兼越州刺史。 長慶兒年(822)年,白居易上書論當時河北的軍事,不被採用,於是請求到外地任職,7月被任命為杭州刺史。兩人的轄地相近,兩位已經年老的詩人有時也能相聚一二,也算是很大的欣慰了。一次,元稹來訪杭州,臨別時,元稹贈給白居易一首《贈樂天》:

莫言鄰境易經過,彼此分符欲奈何。

垂老相逢漸難別,白頭期限各無多。

這一定是特殊的緣分,才能幾乎每次都是被同年被貶,也是這特殊的緣分,才能讓兩人在苦難中相互扶持,相互鼓勵,鑄成這樣一段千古傳誦的友誼。

這裡只是列舉一兩例他們的書信往來,其實他們的友誼長達三十多年,互通的詩篇加起來竟然有近千首的,這真的是難得又罕見啊!

大和五年(831年)七月二十二日暴病,時年五十三的元稹先白居易而去了。魂雖逝去,但是情留人間。白居易在元稹去後,也沒有放棄這段友誼,元稹也一直活在白居易的酒和夢中。

《夢微之》

白居易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鹹陽草樹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不禁為這友誼而感動,元白的一生雖然有過困苦,但好在有對方這樣的摯友可以互相扶持。想想我們自己能否找到這樣的摯友呢?

元白的友誼趣事還有很多,可否留下你知道的故事,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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