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更喜欢张艺谋的坦率和真实。许知远身上有著典型知识分子的毛病,理想主义。

知识分子就爱拔高道德标准,以那些个貌似深刻而有意义的大问题来质问他人。张说了「我是个俗人」,「个人只是时代的产物」。就连库布里克那些经典逆潮流作品也只是后人总结的。库布里克肯定也有他那个时代的世俗的考虑。所以张内心是觉得做好当下,做好自己就行了。没必要总想著要去超越当下,逆潮流而行这些假大空的标准去创造作品,经典不是这样创造的。

另外,再结合下近年来的时事会发现,凡是爱高举一些光伟正的大口号的背后都有些不可见人的勾当。


许知远带著批判的精神去见了张艺谋。但是,每问到关键问题,每次放箭过去的时候,都变成了软问题,都变成了软箭,都变成了「同情之理解」。我并不是要指摘许知远,而这就是访谈这种形式本身的宿命,「不动声色」往往是访谈完、一个人待著的时候、一支烟以后的事儿。否则,谈著谈著,导演一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我就是这么点才华啊,我对自己也不满意啊」,于是谈笑间,飞灰湮灭。

张艺谋显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显然知道如何用「教科书式的回答」来面对来自媒体的提问。显而易见,他的确用功,也的确聪明。许知远每次要问出「但是一个伟大的思想者应该…………」之类的问题之时,导演一句「我并不伟大,也并不想伟大」就轻轻挡了回去。

同为写作者,我依然认为我们应该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用于同情之理解,一个用于——坚持带著偏见。


看了《十三邀》第三季,许知远问张艺谋新电影《影》,张艺谋说,最难的是让这个人(替身)活下来,而且让这个人暂时胜利。因为那都是贵族游戏,通常被拉来当替身的人,都是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

「你看他的每一步,其实都是挣扎求生。即便他最后好像成了老大一样,号令天下,但实际上,他唯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细细想来,说的是张导演自己吧。

另外,许知远问了很多有意思的问题,张这回答得比较诚恳,有那个年龄段中国男人的半油腻味道(不是负面评价,是客观评价)。


张艺谋是秦人,《古今大战秦俑情》专门请张艺谋主演,便是他确实长著一副兵马俑的脸。我忘了上次听某个秦人的讲演,生动之余,忽然感受,他们的这个文化,其实与南方还是很不一样的。

秦的文化是一种古风的文化,他们对于传统的保存,估计是中国所有地区保持最纯粹的。中国的传统是什么呢,能不说则不说,沉默是金——最上层的境界,叫做木讷。

不过这期的《十三邀》访谈张艺谋,叫我感觉,如今的张导演,有种表达的焦虑感。他几乎是无话不答,但都打了太极。说真的,以我的水准看,这些太极打的有些老套,不大漂亮。而许知远呢,则一脸坏笑,盘问中充满了狡诈的循循善诱,但就如对著空气打拳,拳打的是狠,但无处著力。

许知远整理了一些历史旧账,又问了很多关于当下的问题,我们都知道,那些不可明言的当下。比如问现实主义,应该关注什么的时候。张一句社会问题也没有说,敷衍几句后,直接说,应该关注人吧。

比如问奥运会林忆可假唱的事件。张艺谋答到,这事情赖我,我其实也想到这可能不妥,但再三询问几个转播的国际团队,他们说,你们这是表演,不妨碍。后来造成舆论,张说,如果当时再坚持一下就好了。没有想到闹这么影响,领导都不知道云云。——有时候救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罪己,其次是不得已。最关键是领导不知悉。

继续写下去,我忽然想声明一下,我看东西,会有一点意识流,我看一个人,会有自己基于几十年社会经验的认知。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基于感性,而非确定的事实。好处是,我确实能抓住一点印象中的直觉,一般来说,直觉才是真实的。但负面是,过于想当然,也就基本算是无稽之谈。中途插著一段,算是免责声明吧。

能和张艺谋比较的,当然就是陈凯歌。两人的才气不论,心气是不一样的。陈凯歌后来即便被舆论霸凌到满头包,说话基本很收敛,但每次说点什么,都压不住内心的那点傲气。所以也就压著说压著说,要不是作品一直不争气,我都怀疑他有压不住的时候。

而张艺谋呢,则是相反,他从头到尾不为自己作品分辨,但他强调自己非常了解自己。作品好坏他心知肚明,只不过对外敷衍以对而已。他其中说一段最形象,人都得收著一点,留点水分。不要给自己打满分。

许知远很坏,立刻问他对最近一部电影的看法,电影还没有上映,大话又说到这里。不表态不行。张艺谋四两拨千斤,他说,会有争议。仅此而已。然后强调自己只是单纯喜欢这个故事,一直没有人拍自己就拍了。

降低期望值,当然是比较好的策略。只是,在许知远的节目中,这么表态可能显得很不真诚。

张艺谋其中有一段话,我都怀疑是针对最近的姜文。不要以为自己很牛,批评这个批评那个。然后就自己的东西最好,狂妄。但假如他自己都相信是这样的,那就是真的。即便被人批评的满头包,也得认为是好的——其实蛮可以脑补姜文的《邪不压正》。

张艺谋对自己的东西骨子里是认可的,但我忽然觉得,电影对于张来说,早非理想。实际上,对于张艺谋陈凯歌这些第五代来说,电影从来不是理想这么小资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些当做事业,有些人就当做个事。事业容易做到华而不实。事呢,往往就能做的扎扎实实。

张身上人文的东西没用陈那么强。但他有他的手艺。和某种农民式的狡黠。《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的成功尤其前两部是猎奇式的,而非文学性。这是张最获得声誉的时期。到《英雄》《十面埋伏》的时候,就冲著大片而去,那是时代推他出来。和陈凯歌比较起来,张艺谋至少完成性比较好,但和如今的年轻导演比较,张的电影,其实不够生动,故事讲的很生涩。

张艺谋坦诚对于商业片还是需要学习,但换个腔调,有说,商业片不是个事,抽身就能出来,毫无影响。我觉得他未必轻看商业片,只是力有不逮而已。当然,也有可能,老导演都很任性。

之前的《长城》失利,他说问题三点,一是老剧本,但老板喜欢。二是好莱坞框架的太死,无所作为。三是中国元素不流行了。或许问题如他说的那样。处处被局限,无法施展。但就影片的呈现而言,呆板,堆砌,无趣。为了票房压上一大堆演员,以致每个人毫无作为,如人像木偶。

接受许知远的访谈,他花了很大的篇幅讲高仓健,这些故事,他以前讲过——我忽然发现,他和许讲的那些事情,几乎都是过去的重复。他讲高仓健,之前听,会被高仓健感动。现在听,另有感触。

高仓健是中国影人所谓硬汉风潮的源头,是对当时奶油小生对 反动。但就形象气质而言,最似高仓健的,还是这位张国师。但听张讲述高仓健,感触毕竟形似不是神似。高仓健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但骨子里真诚,沉重,善良,张则有种迎合千万人的用心,但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个事而已,不当真,不来气,不必要。

话说,张艺谋和陈凯歌一样,被网路霸凌也不是最近的事情,由来已久,反而最近有种被淡化的感觉,张不似陈凯歌的那种委屈感憋屈感。张则有些逆来顺受,甚至有些无动于衷。他表现的很看淡,比如谈到任何题材都可以尝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我感觉张其实是有一点焦虑的。张说自己懂得谦虚,但有些话,还说不由自主的说的很满。说廉颇老矣,他就越要吃多几碗饭。

还说那句话,张并非没有能力,当年拍《有话好好说》《幸福时光》时候,同样的城市题材,和陈凯歌的《搜索》比起来高下立见判若云泥。可惜两部票房都不好,阻止了张艺谋的进一步尝试。

在许知远的这些访谈中,他和许知远谈的走向一直是逆著来的。许或许想套张说两句国民反省社会觉醒之类的敏感词。但张呢,则阳光明媚偶然风雨也是小格调的满满正能量。

张说历史难拍,有那么多细节需要呈现,而记忆又充满相对性。但几十年一直生活在当下,所以当下很好拍。实际上,听他对于当下的描述,甚至对于一些作品,甚至时事评价的看法,又很怀疑他所处的当下与这个社会大多数的人当下或许有阶级上的不同。

晋惠帝说,何不食肉糜。

当局者迷。但越迷。越有一种自以为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不甘心。

是的,对于一个其实还蛮喜欢张艺谋作品的观众而言,有点不自在,其实也有种莫名其妙的伤心。

世事目不暇接,权当胖子分一

分 神 公众号:xuyi-02

张艺谋,人如其电影,你看的出他的认真,努力,勤奋,却看不到深刻,想像力,创造性。他很踏实,但悟性不够,某些地方(色彩,造型,场面)用力了后,其他方面(故事,表达,创新)精力就不够,照顾不过来,故事讲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他倒实诚,清楚自己的优劣强弱,不装。

许知远,三季了,没有太大提升,对采访对象不够了解,对所有人都用同一套偏见模式和问题清单去应对(你想去颠覆XXX吗?你想去突破XXX框架吗?你怎么看XXX时代?)。

这种状态下,采访对象对了(如马东,蔡澜,陈嘉映,姜文。。。)这些人本来就深刻,认知水平足够高,所以能对上话,看起来就顺畅。

采访对象不对(大多数演艺圈人士),这套问题和思维模式出去,基本鸡同鸭讲,问不出所以然,对方压根没思考过这些问题,憋出来更多是答非所问,很尬。

如果要维持一套框架,就要请能和框架对话的人,否则,偏见可以留下,深刻必须先扔一旁,以采访嘉宾的认知水平去发问,这样至少裤子没穿跑偏,能看。


核心就只get到,

许:「你为什么没让自己成为更传奇的导演?」

张:「这不符合我的实际。」

1小时的信息量,感恩偏见。


文青许知远,遇到了实在人张艺谋。

经典和颠覆,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妥协中前进和坚持,才是真正的勇士和智者。

张艺谋是中国演艺行业里难得的真正的精英人物。中国一向的传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在中国文艺圈更是如此,张艺谋一路走来太不容易。


老狐狸张艺谋

苦衷里锻炼出来的圆滑也相当的有魅力。

哪怕待人接物都非常的到位。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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