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歲上將對27歲的護士一見鍾情,大她五十歲仍喜結連理,婚後29年她入佛門
1965年,在周恩來總理的斡旋下,多年旅居美國的李宗仁,終於返回了祖國。
這位曾經的國民黨代總統的迴歸,在當時是頗具象徵的重大事件。
李宗仁待遇很高,除了毛澤東以外,國家領導人都上機場迎接他。
李宗仁少妻胡友鬆不會想到,一年後,27歲的她,竟然會嫁給這位已76高齡的李宗仁,成爲李宗仁的第三任太太。
1966年,剛歸國一年的李宗仁夫人郭德潔因乳腺癌病逝。
老年喪偶的李宗仁在孤獨中萌生找一個人陪伴的想法,祕書程思遠着手爲他物色人選。
這時,程思遠的一個朋友,曾經給胡蝶改過劇本的翻譯家張成仁想到了胡友鬆。院領導於是找胡友鬆去談話。
20多年前和乾媽們坐着高級轎車出入十里洋場的情景已經逐漸淡去。
此時,李宗仁少妻胡友鬆終於又拾回了童年記憶,她重新坐上了小轎車。
轎車駛進一個大門,胡友鬆走下轎車,“一位穿軍裝的警衛過來開門,那個走廊很長,走到大客廳,他們說,這是李宗仁先生。”
30年後,回憶起當初見李宗仁的那一幕,胡友鬆十分清晰,“我想像李宗仁一定挺高大的,其實不高。可是,很有軍人氣質,說話很洪亮。”
而李宗仁,對於遺傳自胡蝶容貌的胡友鬆十分着迷。“他見到我特別高興,跟程思遠說我就喜歡大眼睛。
吃飯的時候,給我夾菜。吃完飯,我說我要走了,他捨不得呢,還親了我一下,外國人禮節嘛,我接受不了就趕緊躲。”
李宗仁少妻胡友鬆說,李宗仁本打算找一個貼身的保健護士,但是周恩來卻對此事做了另外的批示。
"總理說,告訴李先生,咱們這個國家和美國不一樣,沒有私人祕書,即使做護理是按上下班制度,到下班一定要走,就不能留在這兒。
所以李先生要是喜歡她,就要名正言順。”
李宗仁當然無異議,只是擔心比他小48歲的胡友鬆不同意。
爲此有關領導專門找胡友鬆做思想工作。
儘管是白髮配紅顏,但胡友鬆很快同意了這樁婚事。
說起此事,胡友鬆的坦率令人驚訝:
“只要跟李宗仁結婚,我的一切都改變了,醫院不用去了,生活條件變了,我可以徹底地走出那個老太婆(乾媽)的家了。”
1966年,中國的社會正開始經歷着劇烈的動盪,迫切想要改變生活境遇的胡友鬆,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就服從了組織的安排。
1966年7月26日,27歲的胡友鬆與76歲的李宗仁在北京的“李宗仁公館”舉行了婚禮。
結婚晚宴規模不大,參加的只是李宗仁的一些老部下和幾個民主人士。
蝴蝶之女胡友鬆
婚禮以後,李宗仁和胡友鬆被安排到北戴河休養。從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對老夫少妻開始了他們的婚姻生活。
在那樣國家動盪的時局下,和這樣的一位特殊身份的人物一起生活,胡友鬆的複雜心態可想而知。
但是,說起和丈夫相處的細節,依然可以感到胡友鬆從這段婚姻中獲得的溫暖,哪怕這些溫暖帶來的感動只是在一瞬間。
"我在我的臥室睡覺,他每天夜裏要從他的臥室上我那兒看一看,給我蓋被子什麼的。
後來我就煩了,跟他說以後不要來吵我,因爲那時候我神經衰弱很厲害。
後來他還是去,但是光着腳不穿鞋,怕吵我。”
還有一回,胡友鬆肚子疼,李宗仁告訴她吃4兩南瓜子可以解痛。
"我就發怵,我說這怎麼吃。晚上,李先生把4兩瓜子全嗑成了瓜子仁兒。
第二天我一醒,哎呦,好一盤啊,李先生說,若梅,我把瓜子都給你嗑出來了,你就這麼吃吧。”
面對丈夫的體貼,胡友鬆哭了。
“我真是找到一個知己了,那麼疼我的人。我真的要死心塌地跟他過日子,我要好好照顧他。”
從未體味到家庭溫暖的胡友鬆,被李宗仁的細心和關愛融化了。
當胡友鬆從這段忘年婚姻中,漸漸品味出幸福與歸屬的時候,窗外的世界已經因爲那場史無前例的政治運動而風雨飄搖。
看着身邊的那些將軍司令紛紛被批鬥,原本談笑風生的李宗仁變得沉默了。
不久,一場“燙頭大字報”風波更是讓胡友鬆切身體會到了政治運動的威力。
一日,胡友鬆隨李宗仁去北京飯店理髮。喜歡打扮的她,燙了一個頗爲時髦的捲髮。
然後,兩人坐着汽車從飯店到了醫院。“醫院的人,是嫉妒我。他們想你以前不就是個護士嗎?
現在你這樣了,給我貼了張大字報。寫我資產階級思想,頭燙成什麼樣,穿的什麼。”
看到大字報,邵力子的夫人就上我那兒去了,說:
“哎呦,我的夫人,你看看,趕快把你那頭髮剪了吧,你還這麼摩登,頭髮還需要燙,外頭人說你呢,快剪了吧。”
於是,大波浪改成了革命頭,皮鞋改成了布鞋,胡友鬆總算躲過了一劫。
1966年10月1日,李宗仁忽然被邀請上國慶慶典的天安門城樓。那一天毛澤東與他親切握手。
但他不知道,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踏上這座象徵着最高權力的城樓了。
1968年9月30日,在人民大會堂參加國慶晚宴的當晚,李宗仁突發重病,住進了北京醫院。檢查結果是直腸癌。
1969年1月30日,78歲的李宗仁的生命走到最後一刻。這個曾經威振日寇的將軍,臨死之前身邊只有他年輕的妻子。
對於李宗仁辭世前的細節,胡友鬆拒絕回憶,她顯得十分低沉和煩躁。可以想象,那是她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
在那一刻,她生命之中惟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即將離去,她將要獨自面對複雜的政治環境。
她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那時候的心情,又豈是一個“痛”字了得。
在李宗仁臨終前的日子,正是胡友鬆無微不至的看護,使李宗仁倍感欣慰。
從1966年到1969年,胡友鬆和李宗仁的婚姻持續了不到3年,但它卻是胡友鬆人生履歷上最重要的一筆。
3年時間,幾乎定義了她的全部人生。
李宗仁逝世後,胡友鬆的厄運便接踵而至。
文革愈演愈烈,胡友鬆被趕出李公館,隨後被扣上港臺特嫌的帽子,下放到武漢幹校勞動。
後來進廠當工人,有關領導不想讓世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便建議她改個名字。
胡友鬆便說就叫王曦吧,晨曦的曦,新生活的開始,光明就在後頭,多有朝氣和希望呀。
在最難熬的日子裏,一個“曦”字,道盡了她對美好生活的企盼。一年後,在周總理的關照下,胡友鬆回到北京。
李宗仁逝世後,周恩來總理曾經批示:李宗仁的遺產上繳國庫,郭德潔的遺物由胡友鬆繼承。
從1969年至今,胡友鬆先後把李宗仁留下的20餘萬元現金上繳國庫。
並把李宗仁的大量遺物捐贈給中國歷史檔案館、廣西李宗仁官邸和山東臺兒莊史料館。
文革結束後,胡友鬆被分配調入了國家第一歷史檔案館工作。
上世紀80年代初,胡友鬆又結了一次婚,但這次婚姻並不幸福,她很快又離了婚。
1998年4月,她欣然接受棗莊市臺兒莊區人民的邀請,到臺兒莊定居,並出任李宗仁史料館名譽館長。
臺兒莊李宗仁史料館別墅,胡友鬆曾居住於此。
周總理說過,李宗仁一生做了兩件大事,一件是回國,一件是臺兒莊戰役。
而胡友鬆認爲她這一生也是做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與李宗仁結婚,一件就是繼承李宗仁的遺志,定居臺兒莊。用她自己的話說這是她人生兩大最有意義的選擇。
1989年,生母胡蝶在加拿大病逝。幾年後,胡友鬆纔在北京得知生母去世的消息。
她不知道母親老年的樣子,她更不知道,在母親離開的那一刻,心裏是否想起了她,這個遠在祖國的女兒。
胡友鬆於1995年在北京廣濟寺皈依佛門,法號妙惠居士。她一生簡樸,沒有後人。
病中的胡友鬆
2008年初胡友鬆查出患直腸癌,11月初病情惡化,11月18日住進海島金山寺,11月25日去世,終年69歲。
西傍碑銘墓誌銘:德公去了,蝴蝶飛了,梅花謝了,青春逝兮,浮世遠兮,往生來兮。
陳冠軍敬上二OO九年二月八日
若梅,友鬆,王曦,這是胡友鬆一生曾使用過的名字。
但其實無論在哪個階段,她始終是生活在兩個傳奇人物——胡蝶、李宗仁的盛名之下,也正因如此,她的命運註定與衆不同。
當問到她如何評判自己時,她說,她是一個歷史人物。而讓她總結自己的一生,她只說了四個字,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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