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拉的明治維新——關於純粹生命的垃圾分類
在近期的電影裡頭,《哥斯拉2怪獸之王》確實是一部讓我看的比較歡樂的好作品,一方面是由於它是正牌的商業娛樂片,恢宏的場面和精美的特效讓我看得非常爽。而另一方面,哥斯拉作為一個勾起懷念和回憶的題材本身就具有著一定的吸引力,當然,懷念本身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懷念更多的是在強調著一種時間上的概念,相較而言,而如果討論的是我們的懷念附著在怎樣一種空間形象上的話,就成了一個有關於鄉愁的問題。換而言之,強調時間意義上的舊和強調空間意義上的一個心靈上的歸屬這二者之間是有所差別的,順帶一提,有意思的是,在日本電影,甚至可以說日本的現代文化裡面,故鄉都可以說是一個被極為清晰地描述和構建的概念,而這種日本的鄉愁或者說美麗的日本式故鄉想像的典型代表,就是宮崎駿的系列作品,包括最近上映的《千與千尋》。
在宮崎駿的作品中,那個神奇的,溫暖的,充滿了奇蹟感的同時又帶有某種苦澀,並且好似孕育著溫馨的那樣的一種故鄉,是構成宮崎駿風格電影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元素,宮崎駿電影中的主角以一種自戀性的姿態在一個充斥著自身形式的想像空間中治癒著來自於外部現實的創傷和挫折,而這個名為故鄉的想像空間其實是永遠溫柔的,沒有任何真正的暴力(雖然裡面好像也會有「邪惡的反派」,但是我們都知道它們其實要加上引號)。如若非要說有的話,也是主角或者說觀眾在觀看電影時,在其自我作用的綜合活動中的那個試圖在純粹時間性的彌散上施加暴力的先驗想像力,而正是這種暴力使得實在本身得以在這麼一個故事裡頭保持了最低限度的本體論的一致性,而不至於「齣戲」。簡單而言,在觀看宮崎駿的電影的時候,作為觀眾的我們也同時以主角的視角進入了這個溫柔的故鄉並且將力比多合法地投向那個被我們內在幻想所覆蓋的外部上,在這一過程中,我們感受到了治癒和溫馨——現實世界中的真實他者由於在這一過程中我們所形成的對自我理想和「外部」的誤認而好似不再具有那些令我們恐懼的他者性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們看完宮崎駿的電影后再看向電影之外我們的現實生活,有那麼一瞬我們感到我們的生活世界其實也是亞撒西的(其實這種類似的套路也時常運用在日本的影視作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