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是「阳宅风水局」的故事,并不在灵异妖鬼之类。说到阳宅风水堪舆,大多数的道友都会觉得无碍乎「八宅」、「玄空」等等,学过些年的道友大多会觉得「不外乎如此」,至于「三合局」更是司空见惯的风水布局法,但是今天小道要说的故事,却是会颠覆我们对「三合局」甚至对「阳宅风水」的传统理解,闲言少叙,我们开始今天的故事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仲夏的午夜,我在山东L市做完道场,刚刚回到酒店,闪掉宽大的道袍,披散头发,坐在空调下,吃著徒儿泡好的浓茶,正在惬意的享受著午夜的静谧。

忽然电话声响,懒洋洋地掏出手机,「谁啊,」边掏边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诶,嗯?」待看清电话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是东南沿海的A市时,不由微微发愣,想那A市虽说回归祖国也有些年了,但我从没去过,更何谈有什么朋友,稍一迟疑,便以为是诈骗电话,于是乎,想也没想就按掉了。

放下手机,拿起茶盏,刚要喝,电话又响了,看时又是那个A市的号码,不由得皱皱眉再次按掉。按了电话,摇摇头继续喝茶,刚喝一口,电话声再次响起,看时还是那个A市的陌生号码,我不由得火往上撞,心里合计,现在的骗子这么执著吗?

于是,一脸无奈地接起电话,面无表情而又机械地说道:「您好,我不买房也不卖房、不买基金、不办贷款、不要保险、不配合任何调查、不需要发票、不。。。」

这时,电话另一端响起一阵熟悉而温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达达啊,我是你师兄!」我稍微一愣,对面沉默数秒继续道,「诶,我不是代办发票的,诶,算了,好伤心哦!」说著就要扣电话。

「等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是我师兄?嘶~您是。。。?」我嘬著牙花喃喃道。

「是啊!」电话那头口风一变,一口标准的「川普」送进了我的耳朵,「怎么?我是谁你还没听出来?太伤心了!!!」

「您是。。。?」我以手扶额道,「抱歉,今天太累了,实在听不出来您是哪位。」

「算了,我是你彭师兄!」电话那头无奈道。

「彭师兄?」我懵懵地道,「哦~彭师兄啊!哎呀,实在对不起,抱歉,抱歉,」我连声道歉道,「诶?师兄当真是稀客啊,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的电话吹进来了?」

「算了,」彭师兄佯怒道,「办发票的风,就这样吧,哼!」

「别别别,」我赶忙继续说著软话,「我错了行不,您老别生气,这么晚了来电话,您老有何吩咐?」

「诶,算了,不生你气了,」彭师兄长出一口气道,「你在哪呢?」

「山东L市,打醮呢。」我回道。

「还有几天?」师兄问道。

「明天晚上放完铁罐(《萨祖铁罐施食》简称)就没事了。」我伸了伸懒腰。

「有GA通行证吗?」师兄道。

「有的。」我打著哈欠道。

「好,」彭师兄不容置疑道,「我给你定后天早上的J市飞A市的机票,这面我要给人做些事情,我做之前,你来做个『荡秽』,就这样决定了。」说著,电话里响起了「嘟~嘟~」的盲音。

我扣了电话,拿起茶杯,细细品著茶,边品边自忖神思。这彭师兄,法名唤做「彭大田」,原是我清微派中的师兄,据说是祖籍巴蜀,现居吴会,虽说之前随清微的师父见过他几次,但是私交并不算深,只是听门内有传闻,说这位师兄在于「风水、命理」一术,造诣颇深,尤其是在「风水布局」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虽然有风闻却并没见过他的手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现而今社会上自封的风水大师多了去了,大多都是徒有其名,浪得浮华之辈,就连我这几把刷子见到了都不禁蹙眉,这彭师兄当真有高明的手段吗?心中不免疑惑,既然他找我去做事,那我暗自观察便了,若也是江湖骗子,以后也不必多有来往,若是真有手段,以后还得请师兄多多指点。

思及此处,我不由得打定主意,又喝了几盏茶,抽了颗烟便早早睡了。

。。。 。。。

两日时间匆匆而逝,自是不表,单表这日来到A市

下了飞机,取出托运的法器,办好手续,走出安检,迎面看到一个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举著一个牌子,上书「迎接内地杨道长」几个大字,便过去搭话,待确认身份后,小伙子二话不说,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便健步如飞地在前面引路,我偷眼观瞧,只见这小伙子的虎口、食指都是厚厚的老茧,身形瘦弱而不失稳健,脚下健行而落地无声,面带微笑而鹰视狼顾,不用问,定是侦察兵出身无疑。想到接机的便是这般人物,这财团势力定是非同小可,于是乎,心中一丝肃然不禁油然而生。

到了车库,小伙子将我的大箱子熟练地装在了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的后箱,放下箱子,面部红气不喘,伸手打开车门,做了一个标准「请」的手势,却并不搭话,我心中不免又是一惊。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心里想著,便气定神闲地坐上车,闭眼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了地方,小伙子柔声地说了句,「道长,到地方了。」随后,打开车门,继续道,「您先下吧,我们为您开好了房间,我把您的箱子先送到房间去了。」

我道了句谢,便走下车来,揉了揉阳光刺的生疼的双眼,不待睁眼,却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达达,这么久才到啊,」转眼看去,这里却是一片金黄的沙滩,一把大大的遮阳伞就伫立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伞下桌子上放了一瓶红酒,两枚酒杯,一个果盘,一盘飞蟹,一盒雪茄,一枚雪茄剪和一把打火机,桌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披著长发,戴著墨镜,穿著浴衣,下面是一条画满各类水果的大花短裤,踩著拖鞋,翘著二郎腿,斜靠在沙滩椅上,一手噙著抽了一半的雪茄,一手拿著半只飞蟹,一面往嘴里送著,一面懒洋洋地向我打著招呼,定睛看时,不是彭师兄,却又是何人?

「师兄大人吉祥,」待看清是彭师兄,我紧走几步,抱个稽首道,「师兄大人好悠闲啊~」

彭师兄,头也没回,将飞蟹放在桌上,把手在浴衣上胡乱擦了一把,推了推眼镜道:「诶~什么叫人生啊~」说著回过身,「达达,你要学的还很多哟~」说著狠狠地嘬了一口雪茄,吐个烟圈,哼起了小曲儿。

「师兄,这次叫我来,到底是做什么?」我自顾自地拿起一根雪茄,照著电视剧里的样子剪著。

「小妹儿~妹儿~」师兄眯缝著眼睛,哼著家乡的俚曲,却不接茬,「哎呀,达达,这个雪茄不是这么剪得,你会不会啊~」说著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雪茄,边剪边道,「你会做『荡秽』不?」

「当然会啊。」我一脸懵比。

「会,就行了,到时候你先开坛做个『荡秽』,然后嘛,你师兄我老人家要布个局,」说著已经剪好了雪茄递给我继续道,「看著没?雪茄是这么剪的!多学著点,真是的,诶,丢人呢。。。」

「额,」我弱弱地问,「啥局啊师兄?」

「天机~」彭师兄继续抖著腿哼著家乡的小调,「不可泄露啊~~~~」

「。。。 。。。」

入夜无话,单说次日清晨,我收拾整齐,身穿道褂,云袜云鞋,外披长袍,扎好混元巾,来到酒店一楼大堂,却见师兄早已是准备得当,吊著雪茄坐在沙发上凝视著钟表等著我了。

「达达,」师兄郑重道,「以后出门啊,时间早点,这都六点半了,才下来?」

「。。。师兄,我错了,下回注意。」我尴尬地笑道。

「哼!」说著,师兄对我一个白眼,「走吧,上车了,我们今天去的是我一个大功德主的du场,今天要做的事情还蛮多的,你去了就赶紧布坛准备开始吧,你做完了,我才好做事。」

「嗯嗯,好的师兄。」我应承著。

待得上了车,师兄想了想又道:「做事不要拖泥带水,他那里场地不小,你一定要快点结束,我要赶吉时做事,前面的凶时是你的,听到没?」

「好的师兄,」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你说啥?」师兄回过头,褪下墨镜问道。

「呃呃呃,没啥,没啥,我说『伴君真幸福』啊~」没办法,我只得尴尬地笑道。

「Emmmm,知道幸福就好啊~」师兄回过身道,「毕竟嘛,『荡秽』这种事,凶时做才可以把『秽』荡干净,你是不知道啊,我给你选个凶时多难,诶,你得感谢我!」

「谢谢师兄~」我洋溢著幸福的苦笑。

「没事,不用说这些,师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今晚晚餐你请就好了,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师兄狡黠地笑笑。

「。。。 。。。」

于路无话,到了做事的现场,抬眼望去,这里左右修著笔直的陛道,中间一字分水偃月池,池子里三股喷泉,俨然是三环套月的景致,池子左右各有一排包著红布的雕塑,那雕塑堪有三四层楼高,形态各异,因是红布包裹却也看不出是什么,却见中间的du场,端的是飞檐雕栋,气势磅礴,待进得房内,不由得令人咂舌,只见那地面端的是水晶琉璃,水晶下尽是金砖铺地,两侧内室,悬挂古今多位大师真迹,各个笔走龙蛇,有的如秋风扫叶,有的如君临天下,有的志纳寰宇,有的气吞八荒,莫不使人叹为观止。抬头看去,却是九凤浴火琉璃顶,嵌著无数玛瑙宝石、翡翠珍珠,射灯照射之下自是熠熠生辉,玄关之内,更有五龙托天,驮著半人大小的琥珀,琥珀中藏著一尾人鱼状的怪异生物,令人瞠目结舌。

正当我神游太虚之际,彭师兄干咳两声道,「咳咳,师弟,注意影响,来,做事了!」

「哦,」我自知失态,赶忙认错道,「抱歉师兄,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让您见笑了。」

彭师兄并不搭话,找到一张椅子坐下,点起雪茄自顾自地吸著,我连忙找来几个工作人员,搭好法坛,再与当地的经班成员对好了本子,走到彭师兄面前请示是否可以开坛。

「开坛是可以开坛的,」彭师兄故作高深道,「下一次记得早点与经师对本子,不要到现场耽误时间。」

「好的师兄,」我赶忙附和道,「那我去做事了。」

「去吧,做完了,你我交坛。」说著,彭师兄掸了掸烟灰。

「嗯。」我应和著。

来到坛前,在手炉上结了浮云篆,托起朝简,打了三恭礼,吟道:「龙虎山前炼大丹,六天魔王心胆寒,自从跨鹤归玄表,清风明月绕绛坛~」,径自开坛荡秽不表。

只说那彭师兄,待我做毕,与我交接了法坛,左手掐起灵官诀,右手拿住本命讳,挪著「三五步」登上法坛,施施然正一派老法官的架子,一起一俯俨然大将风采,时而双手抱印,时而单手掐诀,手指变幻迅速,观者堪堪见到虚影,脚下踩著正一的「禹步」,时而腾挪,时而辗转,只见身影绕著法坛旋转,却不知人在何处,口中念念有词,时而击令、时而飞符、时而狂啸一声、时而跺地数下。我于旁边看时,不由暗自思忖,这恐怕就是全真与正一两教做事的区别了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师兄先是左手结就三山印,托起一盏法水,右手倒提法剑,跌足批发,颠步出门,咒好一尊尊塑像,命侍者挨个扯去红布,又进入坛内,举起右手法剑对著那琥珀凌空书讳,口中念念有词,噀出几口水去,当此时,那琥珀中的人鱼双眼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一闪而逝,不由使人心中疑窦丛生,最后师兄拿起一对银制嵌玉的镯子,但见那镯子上的玉中有点点血色寒芒,端是血玉不提,而那银制的底子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龙章凤篆,只见师兄对著那镯子,一遍遍的诵咒噀水,最后居然咬破舌尖,将精血聚于天池,用舌尖书过讳字,再「运会」三周,「噗」的一口精血喷洒在那镯子上,而后,那镯子上的玉居然将那精血吸附其内,继而那龙章凤篆上竟然生出层层红晕,使人莫不啧啧称奇。

师兄做好了这一切,晃著身子走下法坛,将那对镯子包裹在红布中双手递给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自是感激不提,师兄随即与之而语一番,那男子更是感激涕零不表。

待道场云周(法事做完),我与师兄二人来到du场楼上的接待室,刚刚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兄?您老刚刚做的,是什么?设的又是什么阵法?」

「哈哈哈,」师兄喝了口红酒,朗声笑道,「我让他们给你换些码来,你下楼去玩两局就知道了。」

「可别~」我拒绝道,「我可不涉du,您老可别害我。」

「天呐!」师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我道,「你不涉du,我就涉du了?算了,你不玩就不玩吧,自己去二楼开眼看吧。」

「别瞒我了,」我哀求道,「师兄,您就说吧~」

「真想知道?」师兄一脸的坏笑,「那今晚的晚饭。。。」

「我请,我请。」我连忙道。

「算了,告诉你吧,」师兄长出一口气道,「来我地面上,还能叫你请客?诶,人生啊~这就是普通的『三合局』啊~」

「不可能吧?」我反问道,「从没听说『三合局』要用『血玉』的。」

「都说了,你要学的还多呢,真是的。」师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叫你下去自己看,你看看就懂了。」

「哦。」我无奈地应道,说著,带上房门,自去二楼开眼不表。

却说到了二楼,开眼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du场内人头攒动,每人头顶,都在向外飘散著一股稀薄的金色气息,对于一个道士来说,很简单就可以知道,那是每个人的「阳炁」,也就是「生炁」,一个人「生炁」旺,则无往不利,如果「生炁」衰,则无往不败,而那丝丝「生炁」居然在九凤浴火琉璃顶中相汇,抬眼观瞧,大门外也有十二道极旺的「生炁」灌入九凤浴火琉璃顶,而那琉璃顶,却将这两方的「生炁」汇聚在了一起,同时灌向玄关的人鱼琥珀。而从人鱼琥珀的双眼中输出两股源源不断的「生炁」灌入「庄家」手上的两只「血玉银镯」当中,那「庄家」身上「生炁」自是旺极,想来只要是「庄家」想赢,除非对手以极其高明的手段出老千,否则是断无可能的。

而后我又沿著那门外而来的十二道极旺的「生炁」寻出大门,出了大门,却是见到十二尊生肖雕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每一尊雕塑的底座都是「金属融化」时的波浪状直直地插入地下的,至于那十二道「生炁」也都是从地下灌入「三环套月」的喷泉之中,再由喷泉的激射使「生炁」灌入du场内的九凤浴火琉璃顶的。

正当我对师兄的奇思妙想呆呆发愣的时候,却听身后响起师兄的声音:「达达,『三合局』本身就是混合三元之炁,为我所用。我以周天之力,汇合周天之数,再调动阴阳坎离,使之水火相济,最后以人鱼之精制约血玉之殇,哈哈,集天地人三才皆为我所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合局』啊!」

「集天地人三才皆为我所用。。。」我喃喃地沉思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师兄站在那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门前向我喊道:「喂~达达~吃饭去咯~我请你吃海鲜大餐~」略作沉吟,师兄继续喊道,「哦~你不吃海鲜,我忘了,我吃你看著哟~再不来,你的红烧肉我也吃光咯~~~~」

说著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随即隐入车中不提。

看著师兄的背影,我耳边不由响起「三丰祖师」写的「无根树」,「走天涯,看世界,遇酒吃几杯,遇肉啖几块。。。」想来,祖师所写的自是彭师兄这种,身怀绝技却游戏人间的境界吧

。。。 。。。


(注:本文图片均来源自网路,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u.wechat.com/EBDDPwZHeA (二维码自动识别)

扫描二维码,添加咨询道长。


推荐阅读:
查看原文 >>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