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沒什麼意思,俏皮話而已。因為國內的文學質量普遍粗陋,所以張愛玲的一句較為精緻的庸俗話語被誤當成了金句。

張愛玲在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更出名的也許是關錦鵬巔峯時期改編的電影吧)的原話是這樣的: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假設男人喜歡兩個女人,一個白玫瑰一個紅玫瑰。但如果娶了紅玫瑰,相處時間一長,嬌艷的玫瑰紅色就蛻變成了令人厭惡的蚊子血色,未娶的那個仍然是牀前明月光;反之,白玫瑰的白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庸常生活裏的飯黏子(黏在衣服上的剩飯粒?)。

實際上,這篇小說講的不是三角戀愛,雖然有三個人。涉世未深的佟振保愛上了同學風情萬種的妻子王嬌蕊,既而發生了關係。

前途不可限量的佟振保怎麼可能真愛上名聲不好的王嬌蕊?閱男無數的王嬌蕊為什麼要愛上佟振保?何況大家都知道,結婚以後新鮮勁一過,人和人都差不多。但誰也想不到王嬌蕊想離婚與他結婚,佟振保退卻了。

但是,佟振保和純潔的孟煙鸝結婚後,卻完全沒有感情。他在外面嫖娼,但他想不到性冷淡的孟煙鸝也會偷人——一個油膩的裁縫。他們的婚姻和社會上的名聲全毀了。

很久以後,佟振保再次邂逅了已經衰老的王嬌蕊。兩人無話,尖刻的張愛玲還說了一句:「舊日的善良又一點點回到他的體內。」

是的,兩個俗人之間發生了真愛——通常我們會認為真愛會發生在清純、清白的男女之間。

才子佳人的故事被張愛玲譏諷地改寫了。王嬌蕊雖美,但妖冶到讀者都嫌棄。佟振保雖然是留學生,但不過也就是個跟西門慶沒本質區別的小老闆。

正如夏志清所說:刮破她滑稽的表面,我們可以看出她的「大悲」。何為「大悲」?無非是這兩個人錯過了上帝最稀罕的恩賜——真愛——這個詞張愛玲不會寫出來,但整篇小說講的就是這個。


文章中開頭寫道「振寶的生命裏有兩個女人,他說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來講的。」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故事的主人公振寶結婚之前和一個漂亮的有夫之婦有過一段浪漫的戀情,這個女人漂亮妖嬈、熱情似火、滿足了振寶對情人的所有幻想;後來,振寶娶了一位端莊的大家閨秀,皮膚白皙,溫柔持家,可是婚後的生活振寶覺得索然無味,竟頻頻出軌,甚至把情婦領到家中……

或許不論是娶了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在男人心中都沒有答案,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過了新鮮感,便覺得索然無味。做女人是很難的,不論你是做白玫瑰還是紅玫瑰,男人得到了或許還會想著其他的玫瑰。所以女人還是要自立,不要事事以男人為中心,做自己就好。


大家經常把白玫瑰和紅玫瑰來比喻女子,其實,我倒是認為男女都適用。這個比喻道出了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是珍貴,得到的已經不可歸。距離產生美,也是由此得出的吧。再好的得到了,靠近了,便失去了美好,失去了新鮮感,也沒有了繼續瞭解下去的慾望。而不在身邊的,因為不瞭解而充滿好奇,充滿著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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