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的創作範疇是寬廣的,單就茴香豆的茴字就會四五種寫法,有人覺得是異體字,但我覺得應該是真草隸篆行。

也許有學者認爲作爲大學問家的孔乙己寫出來的一定是新潮的,也可能是甲骨文、金文,章草之類,筆者認爲甲骨文大多爲卜辭,其內容比較侷限,茴香豆的茴字有無,也未可知。

孔乙己是治學嚴謹的人,絕不會生造字,加之紹興那麼多文人,萬一給其他人考據出有誤,豈不丟人丟大發了,畢竟老孔還是很要面子的。更何況自己獻身於崇高的教育業,哪有那麼多的考據時間。金文大多在描,一些離退休行政幹部學幾筆畫出來唬弄唬弄外行,顯示一下高深還行,他是真學問家,沒必要這樣做。章草嘛就難說了,因爲其時沈寐叟其名也著,作爲道中人,他難免不去追風。寫行書承續家傳,寫草書一展酒仙風骨都是極有可能的。而茴香豆的“茴"字幾種寫法都那麼熟,其他一些常寫詩詞如"大江東去"、"月落烏啼”、“遠上寒山"之類定不在話下。

中國有句古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對於中國書法而言,明窗淨几、筆紙精良是每一個書法家所追求的。但也有例外,黃庭堅自束雞毛,陳獻章束茅代筆都是獨創的人傑,孔乙己則一會兒用手指頭寫,一會兒用手指甲寫,有時候會更有獨創之舉。

說,有一次孔乙己在“借”吃人家辣椒醬時被人追趕,摔在地上一個狗吃屎,直接在地上印一個朱紋的Q。正巧趕上了阿Q當面,阿Q怒目相向,準備抓他散亂的辮子。

他朗聲說:"大丈夫,生不覓封候,但願一識阿Q。我對你老兄佩服得五體投地。”

阿Q立時激動得熱淚盈眶,嘴裏不停地說:"媽媽的,媽媽的"。因此二人便席地而坐,分析開此字的章法、結構來。

阿Q說:“孔老師,這個字有輕有重,有疾有徐,乾溼潤燥合宜,謀篇佈局合理,此字正好印在石板上,給人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紅白對比強烈,這石板說白不白,呈灰白色,又增加了一種,高古的氣息土大夫斷不可俗,俗則無藥可醫。”

孔乙己也激動站了起來,抖動着雙手。“我生六十無朋儔,四海之內一Q",阿Q握着孔乙己的手再次說:"媽媽的,媽媽的。”

阿Q一邊說,一邊又在研究那個字,他眼睛一亮,“孔老師,這個字不是Q。也不是日字,是旦字。”

這時孔乙己纔看到日下邊彎彎的一橫,是自己下頜印上去的,“我書本無法,點畫煩推求。”

阿Q說:“九方皋相馬不分牝牡,只識千里馬,這是大家風範,不過這旦字也另有其意,說明孔老師將一鳴驚人了,祝賀你。”

孔乙己正色日:"於無聲處聽驚雷,這是我樹人哥的話。”這時阿Q纔看到了孔乙己嘴上的紅色。

孔乙己連忙解釋:"我正是要諷刺那些市井之流塗脂抹粉的妖豔之態,自然爲萬物之師。"

阿Q說:“得之矣"。

有一次,吳媽正在拆洗被子,白色的被裏子曬在外面的蘆蓆上。被人追趕的孔乙己慌不擇路,帶塘泥掉了一隻鞋襪的腳從上邊踩了過去,上邊留下一串腳印,吳媽氣得臉都青了,盤着辮子的阿Q卻一臉嚴肅,由衷的讚歎道:“真是善書者不擇筆啊。”

孔乙己亦正色: “我死後50年,此類書作將大盛天下。”

阿Q說:“媽媽的, 你就是那先驅。我記得李斯兄也說過這樣的話。”

另有一次,孔乙己和咸亨酒店的老闆因催酒錢爭執起來。老闆操起擀麪杖,孔乙己無奈,也提起了掃帚,不想這無意中就用掃帚在牆壁上寫成了一串不可識系列。阿Q迅速將其他看熱鬧將酒灑在桌上的剩酒“吱”地一聲喝完,說了以下一段話:

此書,名日飛白書,乃東漢蔡邕所創,後武則天也曾再次嘗試。這種寫法當年吳郡張旭與吾鄉知章先生,高閒上人也都曾遍寫各大酒店、寺院。回眸則壁無全粉。

孔乙己諸體皆備,是一個修養全面的書家。然據以下特徵,可以斷定他的行書屬二王系列,尚韻支系,爲書壇正宗。因爲家傳的孔侍中帖他一定會認真臨寫,片紙隻字而悟書道,成風格也並非自孔先生始。孔融作爲自己的本家,他豈不效法一下名士風流。米芾着唐裝的事,書法史上多次稱許。孔乙己的長衫按照字如其人的老法去臆測,那一定是結字修長、寬博,行筆沉着老辣。唯有章法上給人一種拖泥帶水,不明淨的感覺,有一種酸味。從審美取向上講他不能超凡脫俗,南秀北雄的理論對他仍有約束,要統一他的人格、地域、時風幾方面因素,應該是狂中寓秀,秀中寓逸,狂中帶野,隱隱有一種不平之氣。

綜上,孔乙己作爲一個書法大師的事實便大白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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