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GO作爲微信上姑娘最多的地方,我們一直在關注中國女性問題。今天我們要解決一個所有的女性都繞不開的問題。生孩子的問題,很多很多姑娘現在都不結婚了,結婚的唯一理由就是想生孩子了,而且很多很多女孩怕自己年紀大了生不了。尤其是30歲以上的女性,第一生孩子對自己有風險,第二卵子質量不如二十多歲的時候好。所以社會的壓力就來了,你現在不結婚生孩子,以後怎麼辦?生孩子肯定是越早生越好,但是生孩子意味着女性就要放棄很多的工作精力和機會。有人會隨便找一個人結婚,只因爲生育大限已到;有人卵巢早衰,不得不忍受難以生育的歧視。她們永遠是爲家庭犧牲的一方,這是對現代女性最不公平的地方。現在有個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巨大的矛盾,就是凍卵,什麼是凍卵,就是冷凍卵子,即取母體健康時的卵子冷凍,阻止卵子隨人體衰老,待想生育時取出冷凍的卵子使用即可。就是你把你二十幾歲時最好的卵子保留起來,以後想幾歲生就可以用這個卵子生。這樣就完全沒有結婚生育的壓力了,我身邊已經有很多姑娘去做凍卵了。今天我們做這樣一個專題,就是想告訴中國的女孩們,女人的歸宿不止一種,你可以有更多的選擇權,我希望大家好好看一下今天的內容,也許可以改變你的人生。





“也許在命運的牌局,在神靈們的威逼下,作爲人類,其實還是有選擇權的。”


“當更多的東西被保全了下來,隨着時間的流逝,你所做選擇的價值,在往後會得到證實。”


——由·得林洛斯《派的噬願書》





2019年5月14日,香港女星阿Sa在出席活動時,自爆最近經常放假,已經做了凍卵:


“我剛剛進行了手術,所以不能這麼辛勞,今天活動是幾個月前接的,其實還是有點發福,腰粗了一圈。”



短時間內,#阿Sa凍卵#這樣的話題迅速發酵,被推上熱搜。


隨之而來的,是評論區一片支持和理解的聲音: 



有人說:“有錢又獨立自主的女性這樣做很好!值得效仿,不要爲了結婚而去結婚,遇到對的人哪怕年紀大了也可以結婚生娃。”


也有人說:“非常理解,爲什麼不理解呢?那是她的自由。如果換做我,也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多條後路,多個選擇,那麼也會少一份遺憾。”



聽起來,“凍卵”這個早幾年,還被人逃避甚至是抗拒的話題,已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人們悄然接受。


當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注重自我的感受,包括生育權在內的權利,就成了極爲注重的需求。


我的一個朋友,今年35歲了還沒結婚。


身邊所有人都在問,你怎麼還不着急結婚,你這幾年要是再不生孩子,以後可就更難了。


但當我們得知她已經凍了卵之後,她笑着跟我們說了一段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話,她說:


“凍卵以後,你25歲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沒關係;30歲還沒結婚沒關係;40歲離了婚還沒孩子也沒關係……因爲直到你45歲遇見了喜歡的人,你依舊可以把你的卵子取出來然後一起去生一個你們愛的小孩。”


是的,對於所有選擇凍卵的她們而言:


那個一直單身的女孩,在沒遇到合適的人之前,因爲可以不用錯過最佳生育年齡;那個現在還不想生孩子的女人,可以因此去大膽的追求自己的事業。


那個被催婚催生孩子的姑娘,可以擁有決定自己人生節奏的權限;那個想晚一點結婚又害怕無法生育的女人,終於可以讓自己的時間維度長一點,再長一點。


要知道,在全世界範圍內,男女平等似乎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而在中國,上升至男女生育這件事上,不平等,也是老生常談。


2018年7月《每日人物》發表了一篇叫《女人三十,能否用凍卵奪取人生自主權?》的文章,作者龔菁琦曾說:


“女人一生的卵子數恆定,像一串葡萄,每個月掉幾顆,四五十歲掉完。男人在70歲時,2億精子就算99%是壞的,也能用試管技術輕易找到那1%。”


“在這不平等下,女性似乎生來要忍受生育焦慮。有人會隨便找一個人結婚,只因爲生育大限已到。有人卵巢早衰,不得不忍受難以生育的歧視。


她們永遠是爲家庭犧牲的一方,女人大部分最後能接受捐卵,生一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孩,但男人大多不接受捐精。”


不可否認的是,人們總說“凍卵”是世界上唯一的後悔藥。


可在如今的大時代、大環境下,它看起來更像是女性將生命是否能緊緊握在手中的安全感。


豆瓣上關於“凍卵”的一個很火的帖子說:


“敢邁出第一步的姑娘,便已經意味着自己能夠給自己的人生創造出更多的可能性、更多更豐富的層次感。是的,你不用再焦慮自己被生育困擾而無法安放的人生。”


巧合的是,在這起新聞被曝光的同時,我們“凍卵”專題團隊,正同樣奔赴在去往美國的途中。


此行,我們正是要去落地真實的去接觸凍卵。


是的,這些年,作爲全國最大的新單身女性聚集地,我們始終致力於幫助每一位中國女性成長。


我們更希望,每一個女人無論是單身還是婚姻狀態都能始終保持自己的人格獨立和自由。


而當“凍卵”已經成爲更多女性對於生命解放的可控渠道之一。


我們更願意和你們一起去了解更不爲人知的“凍卵”,一起去揭開這部戰役持久的中國女性真實凍卵計劃。




抵達洛杉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一點鐘。


距離我們採訪對象Snow(化名)手術開始還有兩個小時。


早在一個月前,我們輾轉在上海聯繫到她的時候,本以爲她會對我們提出的要求感到無理,沒想到,當我們說了我們的想法後,她卻出乎意料的支持與配合。



她是上海一家五百強企業的女高管,當初從斯坦福畢業之後,就憑藉過人的能力一路高歌猛進,她後來跟我們說到決定去凍卵的原因:


“女人的生育能力進入22歲以後,就是逐年下降的。”


“我更願意在我生活質量滿意的時候,再去生孩子。”


“我希望在未來準備備孕的時候,自己的卵子是精良的。”


……


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在醫院見到了她。


往常總是打扮的無比精緻的Snow,今天特意因爲手術素顏出現,半個多月不見,因爲打了促卵針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都圓潤了不少。


促卵針


見了我們第一句,她看起來無比輕鬆:


“怎麼樣?現在的我是不是超級醜?”


同事笑着說:“得,還能開玩笑,看起來是一點都不緊張。”


這是五月最平凡不過的一天,洛杉磯的天氣剛剛有所回暖。


躺在手術檯上的Snow突然變得出奇的沉默,看得出來,她還是稍微有一些緊張。


而在麻藥的針管插入她的身體之前,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朝醫生問了句:


“What if it fails?”如果,失敗會怎麼樣?


醫生看了看我,“我們預計可以從你朋友的身體裏取出10個數量的卵子,這非常好”他說。


我知道,這是洛杉磯最有名的凍卵醫院之一,每年,這裏都能接到來自全世界上萬女性關於凍卵的諮詢和手術。


卵子取出來後,便被急凍至零下196℃的液態氮桶內,前後過程不到20分鐘。


Snow扭頭看了看我,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讓我不要擔心。


說實話,最開始,我們都無比佩服她這般敢想敢做。 


因爲凍卵似乎是女人能選擇的不可多得的出路。


冷凍下的卵子,像是按下生育的暫停鍵。


而此刻,Snow,正在用她奪取人生的自主權,打敗時間。



指針滴答作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昏迷的一個小時裏,醫生最終從她的身體裏,拿出了11顆卵子。


Snow和專屬她的人生自由,又彼此共進了一步。


但我們知道,在那片大洋彼岸的熱土上,和她一樣的中國女性們,關於凍卵、關於自我、關於人生權利的意識,正在慢慢覺醒、有所認知。




“人怕的就是沒有選擇,跟我想不想要孩子沒有關係。”


演員徐靜蕾在2015年接受《人物》專訪時,距離她做完凍卵手術,已經過去了兩年。


兩年前,因爲朋友的建議,她第一次將目光轉向冷凍卵子技術。


“孩子可以不生,但不妨試一試冷凍卵子,爲自己多一個選擇。”


說想就想,說做就做,她託關係,找到了洛杉磯有名的有關這方面的醫生,首先做的第一項檢查,就是測AMH值。


這是一項不但可以評估女性卵巢卵子量,還可以預估剩餘幾年時間的檢查。


之前,根據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報導,女性卵巢裏面一開始約有200萬顆卵子,到了青春期此數字會下降到30萬左右,而到了30歲,卵子數量就會剩下原本的10%,35歲之後,這個數據會下降爲3%。


正常情況下,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排卵量,其實也只有400多顆。


這看起來,跟男性一生可射精5000次,每射精一次,就能產生上億顆精子,即使到了七八十歲,也能從上億精子中找到能用的一顆,有着從生下來,就極爲不公平的性別差。


而此時,準備要做這項手術的徐靜蕾,已經39歲了。



但是幸好,檢查結果較爲樂觀,緊接着下一步,醫生便給她安排了排卵針,當針扎進體內的那一刻起,爲期半個月的促排卵,開始了。


查血、照B超,那兩個周,徐靜蕾的生活大多都是醫院、家,兩點一線,這看起來很麻煩,但徐靜蕾知道,跟生孩子比起來,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後來她們都問她,躺在手術檯上,被醫生從卵巢取卵子的時候,疼嗎?徐靜蕾總是笑着回答,“沒什麼感覺,睡一覺,就結束了。”


那一次,醫生從她的體內,取出了一共9顆卵子,它們被小心翼翼的存入了液氮中,形成了玻璃化的狀態,凍結。


未來,它們在解凍之後的復甦率,達到90%以上。


徹底感受到生育自由的徐靜蕾,興奮了,她開始迫不及待地向身邊人,推薦這種技術手段。


她深知,在當下女性開始意識到“自我”的重要性之下,“權利自由”這件事不應該是說說而已。


中國自古傳統思想帶給人們骨子裏的觀念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傳宗接代、繁衍子嗣”,把所有的生育壓力,壓倒性的給予女性,那些來自外界的壓力、內心的折磨,一次又一次讓她們在生活面前,進退兩難。


可當每個女孩都在想自己的歸宿就是結婚生孩子的時候,我們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不是真的想結婚?”“我們是不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或者說,“當我們女性生孩子的時候,我們是爲了什麼?”


如果沒有答案,不妨在沒想好之前,先把握住自己可以有的選擇。



所以後來,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女演員,走上了凍卵之路,林志玲、鍾欣潼、容祖兒、舒淇、陳喬恩、葉璇……


就連歌手鄭秀文在一次採訪中也是提到:“對還沒確定生小孩的女性而言,凍卵真的是很好的方法。”


因爲就像一個作家說的:


如果我們終將追尋專屬於自我的權力,那一定是一種權利和義務對等的權利,是能夠不再以性別作爲限制的選擇權。


而這一點,除去“職業特殊”的女演員,也包括普通人。




“讓位工作與生活,孩子隨時都能生”


後來,在採訪過程中,孕途海外機構的醫療顧問告訴我們。


其實六七年前的時候,凍卵這件事並沒有這麼流行,更多的是輔助生殖治療,更多的是聽說。


2016年開始,因爲明星的宣傳,如徐靜蕾、陳喬恩等,目前這兩年的人就更多了,屬於大幅度增長。


曾有相關數據統計,僅在去年,中國赴美凍卵的人數,同比上漲了400%。


而從2009年,到2012年美國生殖醫學會(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Reproductive Medicine),ASRM正式摘除凍卵技術的"試驗性"標籤,正式投入到臨牀,再到2018年:


在美國凍卵的女性,已經從475人上升到了78000人,增加了近乎160倍。



《紐約時報》曾爲此報道:“近幾年,一些女性更願意選擇效仿徐靜蕾,到國外手術。”


在她們當中,大概60%左右是單身女性,也有一部分是同性戀,還有一部分是目前已結婚但不想要生孩子。


也有特殊的情況,比如有人做了小三,自己比較年輕,但是伴侶年紀比較大,所以準備先冷凍卵子,後續有可能做試管嬰兒。


甚至還有十八線小明星,這些明星大多數人不認識,只是拍過一些小廣告,一般他們會自己在家裏打針,然後抽3天左右去美國。


而來自北京的羅莉(化名)就是這“國外凍卵之旅”之中的一員。


她今年32歲,是北京一家外企的銷售主管,從畢業到如今,從月薪3k到年薪100W,她用了整整10年。


這10年裏,她基本上沒給自己放過什麼假,每天都工作12小時以上,這導致她的經期持續性不穩定,對自己的生育能力,也開始日復一日的有所質疑。


曾看過一項數據稱,女性在30歲前後的時候,將達到婚育焦慮的巔峯。


在此之前,她或許還只是注重“我想不想”“我願不願意”,但30歲過後,來自各方的壓力,會讓她感覺到切切實實的危機。


“所以,真的要隨便找個人趕緊結婚嗎?”


30歲的生日過後,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看到身邊的同齡人都已經相夫教子,迴歸家庭,都會去主動考慮這樣的問題。


尤其在面對父母和親戚的催婚壓力之下,她開始越發的焦慮。


她還不是很想放棄的自己的工作,這是她事業的黃金期,她還不想跟這個每天投入到工作中就極爲熱情的自己說再見。


所以當婚育問題強行闖入生活和事業上升有所衝突的時候,她迷茫了。


直到,一次在跟客戶的交談中,聊到“凍卵”這個話題。


“爲什麼你不能自己去主導自己人生的先後順序呢?”


“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促使我們學會要在什麼年齡做什麼事情,但是曾經,我們的父母普遍結婚早,二十幾歲的年紀有的就已經有兩個孩子,可放眼如今,生活環境和工作環境的不同,早已使我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態上,都發生了非常大的改變……”


一語驚醒夢中人,後來她諮詢了在美國卵子冷凍中心(EFC)一個月後,便飛往了美國。


驗血、驗尿、催卵、取卵,不到兩週時間,她完成了於她而言,生命中爲數不多重要的事,後來她形容從病牀上走出來的那一刻:


“遠比想象的輕鬆,焦慮沒有了,負擔也沒有了,不用再顧忌年紀大了不敢遠途出差、不論考量這份工作是不是太累了。”




所以,爲什麼如今北上廣深的女人,現在都越來越追求自己的事業。


因爲凍卵這件事情,真的可以讓很多人解決一些焦慮的問題。


不至於讓你急急忙忙去進入婚姻,不至於在最該打拼事業的時候去選擇一個甚至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愛的男人。


好多30歲左右的女人,不停的對自己說,不行不行,年齡到了,趕緊結婚。


可爲什麼如此焦慮呢?


很多沒有經濟壓力,能夠自己有超前的意識去做凍卵選擇的人,其實活得非常的滋潤。她們的幸福感來源於自己的安全感,中國的女性意識正在覺醒,尤其是超一線和一線城市裏面的姑娘們,其實變得很獨立了。


不過,就在很多人都以爲,大多數女性之所以選擇凍卵,是因爲事業心太強的時候,還有這樣一羣女人,她們正在用行動告訴你,凍卵,很大一部分情況下,都是源於自己還未曾找到一個可以和自己共同組建家庭的男人,或者,無法信任眼前的伴侶。


耶魯大學曾發表過一份研究,研究中顯示,缺乏穩定的伴侶是女性選擇凍卵的主要動機。


而來自英國萊斯特大學對凍卵女性走訪調查,87%的女性在選擇進行凍卵時並沒有戀愛這一數據,肯定了這一項理論。




“我不提倡單身,我只是覺得這是一份保險”


就像另外一個被採訪者Kelly(化名),在我們採訪的過程中告訴我們,她其實並不提倡單身:


“因爲我覺得任何人都是羣居動物,每個人身邊都需要要有人陪伴,不管這種陪伴來自於哪裏。可能是來自於閨蜜,或者男朋友,或者老公,或者父母。”


她今年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按照她的話來說,其實這一路上並不缺要跟她結婚的人,但之所以最終還是選擇凍卵,只是想着這件事對女性算是保險一樣的存在。


在中國,我們見過有太多的女性,在對自己的伴侶並不滿意的前提下,依舊會着急地要進入到婚姻,可能因爲要去面對社會上的輿論,面對生育的壓力。最後的結果都是草草結束自己的一生。


而用Kelly的話來說就是:


“我覺得在社會已經發達到這個程度的情況下,我們受益於這些科技帶來的人類進步,女性是可以解放的。


就像我自己到了這個年齡,其實我沒有很大的壓力,因爲我有很多種選擇。我可以跟男朋友結婚,去生一個孩子;我可以覺得我很忙,我不想自己生孩子,那可以去找人代孕;或者我現在還不想定下來,那我可能先去凍卵。”


美國在輔助生育這塊兒的技術非常的發達、成熟,有各種各樣的服務項目。說句實話,只要有錢,基本上大概率的情況下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而且,無論你是哪一種身份,不管任何一種情況,哪怕身體上有問題也沒關係,只要有卵子,就可以去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Kelly在美國


要知道,人在有了保險的狀態下其實是非常輕鬆的。


因爲可以把時間的緯度拉得很漫長,所以緊隨而至的幸福感和生活質量會有所提升,因爲再也不至於說很匆忙的要去找你的人生伴侶,再也不需要在你還不確定的時候就定下來什麼。


聊到最後,Kelly反問我們:


“一個女人,她在她35歲或者38歲事業很成功的情況下,是不是真的還很需要一個婚姻?”


答案是否定的。


一個女人,只要有了婚姻的枷鎖,能做的事情就會變得比較侷限,有可能就失去更多的選擇。


一個已婚女人她可能覺得說我有婚姻了,那老公的意見要聽一下,那我還能不能去碰我的事業了?或者婆家說,你已經結婚了,你應該馬上生個孩子。


所以Kelly說她堅定的認爲,要找一個自己相愛的人去結婚,要有足夠的時間去遇到對的人。我們不用給自己設限,我們可以有這種自信的、獨立的心態來安排自己的人生。


現代女性活在這個社會,真的是不容易。雖然也有很多的幸福感、成就感,但是真的不容易。尤其在中國,對女性的要求太高了,各種法律法規對女性的保護也並不完善,包括婚姻。


就好比所有人都讓你成爲超人媽媽,但可惜沒有人生來爲母則剛。


除非說你後面有個團隊,幫你解決其他生活上的問題,一個女人才有可能兼顧一下。


不然的話,所謂臺前風光,背後真的都是血淚史。然後老公還不能理解,說你怎麼脾氣變壞了,樣子也變醜了。


而如果離婚,分分鐘財產房產可能都跟你無關。


所以我們能夠多一個選擇,不過就是因爲與其對一個投身在愛情婚姻這種事上,不如追求自己的愉悅,可能自己牛逼了,也就能遇到更好的男人。


後來她還跟我們講了一個她身邊人的故事。


一個上海姑娘,長得很漂亮,從二十幾歲就嫁了一個所謂的富二代,家裏有十幾套房子,但是這個男生他的所有家產都寫在父母名下,父母很精明。


他們覺得說沒關係,你們要離就離。姑娘死死拽着這男人不肯離婚,她覺得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怎麼能什麼都拿不到,一直拖到35歲,把自己的人生都耗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


她也沒有工作,也沒有錢,也不具備讓自己活得更好的能力。她老公後來基本上是不回家的,每個月給她8000塊人民幣,她變成了一個8000塊的免費保姆,真是太可悲了。


所以,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把人生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Kelly說她是一個意識比較超前的人,一個喜歡給自己安全感的人,作爲一個女人,就是會缺乏安全感。


就像其實絕大部分的女人還是希望有一個孩子。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養兒防老的概念了,很多女人只是單純的想要有一個孩子,想要陪着小孩走過一段人生的旅途。


孩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讓人感覺到希望,而凍卵這件事情就會讓人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幸福感。


“也許有一天自己真的結婚了,但那個時候我卵子還會在那裏繼續放着,讓自己可以在四十幾歲的時候再生個孩子。雖然不能完全比肩男性的那種生育年齡能力,但是會增加一些可能性,就會讓人覺得底氣好像足了很多。”


Kelly說,她的黃金年齡,還很漫長很漫長……




“如果我希望有孩子,我希望那是優良的”


同樣來自北京的小楠(化名),是我目前見過已經去凍卵的女孩中,最年輕的一個,只有25歲,是就讀國內某知名高校的研究生。


因爲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的環境中,加上自己經歷了幾段比較失敗的愛情,讓她基本對婚姻沒有什麼嚮往和渴求。


每每身邊有給她介紹男朋友,她都一一回絕,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全國兩億單身,我一個人過的挺好的。”


想吃吃想喝喝,想去哪兒玩兒就去哪兒玩兒,賺錢都給自己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這種單身主義的日子,看起來實在太瀟灑不過了。


直到去年,發生在她導師身上的一件事,讓她突然有了焦慮感。



起因是,她的導師,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突然離婚了,聽說,是因爲結婚十幾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做了七八次試管嬰兒,都失敗了。


婆婆和丈夫,雖說早些年沒意見,可眼看着孩子,竭盡任何科學手段都了無希望,不得不把所有的怨氣,一股腦的都撒到她的頭上。


而她又能怎麼辦呢?醫生已經很明確的告訴她,在她這樣的年紀,再次排卵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小楠說,這件事帶給她的觸動很大,她不想結婚,更沒考慮過生孩子。


“但是,萬一後悔了呢?”她說。


“說不定,以後到了四五十歲的年紀,有了一定的經濟能力,也突然特別想擁有一個孩子來陪伴自己、延續自己的基因,但那個時候,自己的卵子已經並無用處,那豈不是一件難過的事情。”


所以,她開始慢慢跟家裏人溝通有關於凍卵的事情。


出乎意料,她的母親非常支持她。


其實後來我們採訪這些女孩的過程中,發現絕大多數人的父母,在聽到孩子做出這樣的決定時,先是表示驚訝,但之後多數都會選擇理解和支持。


就像小楠的媽媽,後來更是告訴她,就算以後沒有找到合適的伴侶也沒關係,想有一個孩子,就去優良的精子庫裏精挑細選,你也能擁有很聰明並且漂亮的孩子。


她感動於母親如此開明的想法,沒多久,便利用暑假時間去做了手術。 



一個美國研究多年凍卵的博士朋友告訴我,他們這些年,接觸過凍卵的女性不在少數,她們大多有着非常好的經濟和精神獨立。


甚至有一次,他們在去醫院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一位來自中國臺灣的女人,穿着非常幹練,全程英語同他們交流,開口就是:“我要冷凍我的卵子。”


那個女人已經快四十歲了,他們都以爲她還沒結婚,看資料時才發現,她在表格中寫的是已婚。


後來他們才知道,女人是瞞着丈夫來凍卵的。


“我只是不想和我的丈夫生育孩子,我或許會離婚。”


那天,她一口氣簽了50多頁凍卵協議書,爽朗又幹練。


看起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


十幾顆卵子、一份協議,關於未來,我想要的,足夠了。




 “大數據時代下的凍卵,將是一部《中國女子凍卵圖鑑》”


在我那一次結束美國的“凍卵”之行後,落地北京,朋友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你相信嗎?在中國,隨着越來越多的女性權利意識覺醒,凍卵將會擁有一個億萬級的用戶市場。”


我知道她是認真的,我也相信這個數據,伴隨着更多中介服務產業鏈的完善,總有一天會達標。


可能有人說,“凍卵”只屬於中產階級乃至以上的女性人羣,纔可以享有的選擇。


畢竟,做一次這樣的手術價格,是極其昂貴的。


甚至有人笑稱它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後悔藥。”



據瞭解,在美國,卵子採集和冷凍的花費平均大約在1~2萬美金左右。冷凍費用另計,大約每年1~2千美金不等。


出境凍卵的費用,包括檢查、手術、到保護一系列費用下來,大概是10W—20W人民幣不等。且冷凍費每一年都必須要,一年也需要上萬塊錢的費用。


並且,在香港,冷凍卵子的期限是10年。美國的最長保存期限是55年。美國生殖中心平均解凍率是85%,成功率高的個別診所號稱可以達到98%的解凍率,解凍後的卵子與新鮮卵子有10%的差別。


因此後來,那位海外機構的醫療顧問還告訴我們:


大多數前來凍卵的女性經濟條件還是比較好,工資比較高,因爲凍卵經歷整個過程,並且每一年都有冷凍卵子的費用,成本比較高,就算是相對便宜的泰國,價格平均也是6W左右。 


普通的工薪階級可能無法承受這個價格。但是一般女性超過28歲,卵巢的功能就會衰退,所以也有那些沒有找到合適伴侶的,但是經濟條件不是很好的女性過來凍卵。


並且值得一提的是,“凍卵”也並不是擁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任何手術有風險,凍卵也不例外,事實上,就算取了10個卵,但在受孕時,能夠達成目標的可能性不過也就50%左右,甚至不到。



不過,關於這一點,我很喜歡網上看到的一段話:


“你買個包你願意花兩三萬,還只用兩三年你就不稀罕了,你花幾個包的價錢,去給自己買一份可能是一輩子的生育保險,性價比明顯後者比前者要高。”


“而成功的可能性是什麼?就是有機會總比沒有強!何況,是否能夠成功,也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現在的重點是,你能留下幾顆。”


在中國,我們非常清楚的認知,這個社會其實自始至終都在追求的是女性迴歸家庭。


當2013年的日本,開始允許並鼓勵單身女性凍卵;當2014年美國包括蘋果公司在內的企業開始推行有關於女性凍卵福利的時候。


好像只有我們這個社會,還在想着,如何讓“男主外,女主內”,日常吹捧“你賺錢養家,我貌美如花。”


還在潛意識裏認定,夫妻伴侶之間,似乎女性永遠都是應該依附於男性的一方。


不僅如此,在2013年修訂的《人類精子庫基本標準和技術規範》中,明文規定出,男性可以無論是否已婚,都可以保存精子以備將來的生育,美名其曰“生殖保險。”


同時,衛生部也曾表示,我國人類精子庫捐精志願者的基本條件是:具有中國國籍、22~45週歲之間、大學本科以上學歷、身高在168釐米以上的健康男性。


而反觀女性,無論是選擇避孕還是選擇生育,被現實壓迫的權利都少之又少,就算是凍卵,也必須拿出:身份證、結婚證、準生證三項證明,同時還要符合不孕不育或者因病短時間內無法生育的要求。


可惜,很少有人認識到,子宮的歸屬,屬於女人,而女人,天生就應該對它有着專屬的選擇和使用權力。


所以,當我們在迴歸最初的問題:


“當我們女性在談論權利與自由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無關於社會倫理道德,無關於法律法規。


或許只有等所有人,能夠接受凍卵,纔有了答案。


策劃:大聲嚷嚷

統籌:洪玲

採訪:北冥的八爪魚、月茉何

撰文:蘇燏

編輯:靜靜、嘉蕊

視覺:大咖、叢叢

監製:林倩華


參考文獻:

[1] 女人三十,能否用凍卵奪取人生自主權?[J]每日人物,2018年

[2] 封面故事:徐靜蕾們的凍卵之旅[J] Vista看天下,2015年

[3] 王瓊.性別視閾下完善婦女生育權的保障研究[ J]四川:醫學與法學,2017年

[4] 張偉偉 楊琨 張雲山.社會性卵子冷凍保存的倫理思考[J] 天津:國際生殖健康/計劃生育雜誌,2017年

[5] 劉露.女性冷凍卵子的合“法”性探討[J]山西:法制博覽,2017年

[6] 朱薇薇.我國單身女性凍卵的法律問題研究--基於生育權的視野[D]廣東:廣南理工大學,2017年

[7] 聶翠蓉.晚育女性可對“凍卵”說不[N]北京:科技日報,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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