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逐章批判 原創:若耶非耶?子路篇第十三:會糊弄、善作秀,纔是為政高手

子路問孔子如何為政。孔子說:「自己先帶頭示範,鼓動老百姓勤勉地勞作。」子路請求孔子再多講一些,孔子說:「不要倦怠。」(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無倦。」這種例子不用到孔子的時代去找,因為今天也隨時可見。如每年植樹節前夕,就能看到從首都到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領導們的集體示範:領導們乘大車小車奔向植樹地,在一大幫子祕書、新聞媒體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神采奕奕地來到一個個由民工們事先掘好的地窩前,拉開架勢,如此那般這般。記者媚俗的採訪,領導高屋建瓴的闊論,然後號召全體人民云云。這就是孔子所說的「先之」。所以,皇帝躬耕示民,各級衙門「勸農」之聲不絕於耳。欠欠身子,做做樣子,表示一下姿態而已,至於有什麼作用、有什麼效果,隱藏的「微言大義」,就讓那些御用文人去編好了。

孔子的意思,就是「寓治於教」,用今天的話說,就是要善於作秀,而且要作秀不止,報紙上有聲音,電視上有圖像!

孔子的「為政」之道,之所以能夠成為盛行不衰的「為官之經」,關鍵在於它迎合了專制政治的需要。宋羅大經《鶴林玉露》卷七記載說:「趙普再相,人言普山東人,所讀止《論語》……太宗嘗以此論問普。普略不隱,對曰:"臣平生所知,誠不出此。昔以其半輔定天下,今欲以其半輔陛下致太平。』」元?高文秀《遇上皇》三折:「每決大事,啟文觀書,乃《論語》也,此時稱小官以半部論語治天下。」就連嚴復《救亡決論》中也說:「從此天下事來,吾以半部《論語》治之足矣,又何疑哉!又何難哉!」

半部《論語》治天下往往成為讀書人的口頭禪。會糊弄、善作秀,投機取巧,就是《論語》政治思想的核心。

《論語》,是專制的「厚黑」綱領,其要點就是要能夠迎合好上司、哄騙好庶民,「對上能擺平,對下能剷平」,製造一片大好形勢,虛構社會安定和諧。

在專制政治下,半部《論語》治天下,並非無稽之談。

《論語》的宗旨是要老百姓規規距距、老老實實聽任擺布,只有這樣,朝廷才能穩坐江山。當然,也不能否定《論語》對為政者美好政治道德的期盼,但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們,有哪一個是按《論語》去做的呢?有哪一個王朝是對它的民眾講仁行義的呢?又有幾個飽讀聖賢之書的官員是符合道德標準的君子呢?以德治國,結果是道德淪喪,民不聊生。

孔子所講「為政」的道理,表面上華美無比,令人讚歎,但他的這些美好願望是建築在一灘爛泥之上的。這灘爛泥,就是人性善。他迴避人的自私本性,不懂得人的言行是社會制度使然。在仁政,即人治的社會政治生態之中,人性之善不僅無法得到發揮,相反,人性之惡的花朵卻開放得異常燦爛。孔子所主張的為政之道,不過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罷了。

專制體制下的衙門和「領導幹部隊伍」,是一個什麼都管,就是不管人民的生死。在這樣的政治體制中,它的各級官員都是由「上面」任命,官員不對國家和民眾負責,只對上級負責,各級官員也儼然最高權力在本地區本行業的代言人。皇帝的(訓示)講話、御批成為各級官員行政的依據。訓示、御批治國構成了中國政治史上最具特色的內容。對於各級官員來說,只要擺平上司,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樣的體制下,官吏變成了官僚,民眾看見領導「親自」上廁所都會感動不已。

官僚政治,是專制的必然結果。官僚政治的突出表現,就是老百姓痛恨無比,但又無可奈何的形式主義,只要場面光彩了,還有誰再去管它的結果呢?

那麼,專制體制又是採用怎樣的方式來維持運轉的呢?從專制的歷史來看,主要有三種途徑:

一是提倡清官廉吏的賢人政治。就是要求官員在對上級負責的同時,不僅忠君,也要愛民,選拔官員要德才兼備,要「愛民如子」。翻開歷史,也是「君輕民貴」、「仁政愛民」的表面文章滿天飛。長期在儒家思想薰陶下的民眾,總是逆來順受,總是期盼「真命天子」、「青天老爺」和「平民宰相」的來關懷和保護自己。所以,受儒家文化毒害最深的中國人,對清官總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

二是把懲治貪官污吏作為一種鞏固統治的手段,而不是真的要達到官員清正廉潔的目的。當官吏的劣跡引起了民憤,並影響到統治的穩定時,貪官作為一張政治「牌」就會被拋出,殺一儆百,以維護社會的和諧。但專制下的官吏隊伍從寬泛的意義上來說,實際上就是一個大的幫派體系,同屬既得利益羣體,官官相護,無官不貪就成為體制內的一種正常的現象。從皇帝到地方小吏,他們需要的是對上級的忠誠,而不是廉潔。所以,監察御史這樣的「紀委監察」衙門,同流合污也就是必然的。

三是專制體制本身有意識地實行一套自我調節和防患於未然的措施。如異地為官和地方長官、重要衙門官員的頻繁調動,以避免這些官員和豪紳奸商的相互勾結。

在儒家思想的毒害和統治者愚民政治的教化之下,對孔子的異常崇拜,對專制的麻木,已經使民眾患上了嚴重的「路徑依賴」症。經濟學中的「路徑依賴」理論認為,社會中存在一種現象:各種事件以特有的方式展開,使過程與制度變得僵化和不可改變,當外部條件改變時,依然難以改變那些順應從前力量的舊制度、舊習慣、舊思想。

難怪子路要罵孔子迂腐。

但統治者卻用孔子的思想,把民眾變得更加「迂腐」:溫良、順從。

儒家對秦始皇「焚書坑儒」口誅筆伐,但當他們得勢之後,其它學派的學者卻無不死於他們的屠刀之下。獨尊儒術,本質上就是統一思想,思想一旦統一,全民智商衰退,思考能力喪失,所以在儒家文化的土壤上從來就沒有生長出具有世界影響的思想家。《論語》的政治思想衍變為政治的詐謀之術。也成了教化、宣傳、欺騙的工具,成為塗抹在專制體制上漂亮的油漆,成為仁政的化妝品,成為愚弄民眾精神「毒品」的精美包裝。這就使《論語》已不具備思想價值和科學意義,而成為專制統治的思想武器。

尼採的「超人」之論,成就了希特勒的法西斯主義。

孔子的為政之道,成就了集權專制政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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