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一個浮想聯翩的名字。

  透過它,似乎就看見縷縷升起的白煙,白煙下,是一個個形容枯槁、面無表情的臉龐。

  鴉片有很美的別稱,阿芙蓉,福壽膏。

  與它似夢似幻的名字不同,它的身世,並沒有那麼美妙。

  鴉片

  鴉片是從罌粟果實中提煉出來的一種介於藥品與毒品之間的物質,最早出現在古埃及。在唐朝時,罌粟便由阿拉伯商人帶入中國,最初僅在雲南、甘肅等邊地作爲觀賞植物種植。讓人驚奇的是,在明朝中期之前,鴉片一直作爲藥品在中國傳行。

  原來,鴉片也曾安安穩穩地躺在藥房的藥櫃中。

  到了明朝末期,國民普遍抽菸草這件事,便隱隱拉開了鴉片波瀾起伏一生的幕簾。

  令人好笑的是,明末菸草之風之盛,就連崇禎皇帝主持的殿試,也有考生一邊嗚呼哀哉一邊吞雲吐霧。

  等到了清朝,一切就像加了加速器,鴉片的橫行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鴉片如此暴利,還有誰能阻止它的來勢洶洶呢?

  虎門銷煙

  與歷史上我們以爲的鴉片戰爭的結果不同,我們本以爲林則徐的虎門銷煙是一記重錘,威震那雙雙想要通過鴉片謀取利益的眼睛,可實際上,那起銷煙更像是投入湖中的一枚石子,又或是沒被人發現便被車輪碾過的沙礫,沒有產生絲毫的禁菸作用。

  鴉片,最大的受利者——鹹豐皇帝。

  伴隨着《南京條約》的簽訂,鴉片貿易更加“光明正大”,鹹豐皇帝的“徵洋稅”也隨之而來,鴉片進口每百斤,海關便徵收30兩白銀,等到了各個地方,還要加上不等的“厘金”,等到1885年,稅收更到了百斤110兩白銀之巨。

  鴉片橫行前的大清,窮的叮噹響。

  鴉片肆虐後的大清,富得流出油。

  等到慈禧皇太后上場後,鴉片稅收之巨已讓人眼紅心跳,當局者再也不懼條約賠償之款了!

  財政的富足,從而穩固了大清王朝的統治,軍需不再是老大難,有了大槍大炮的清朝軍隊就在鴉片的幫助下,解決了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農民起義運動——太平天國運動。

  鴉片在民間的肆虐,不僅僅體現在菸民遍地都是。

  從吸菸片,到種鴉片。

  當局者的腰包更鼓了,癮君子們也更多了。鴉片種到哪裏,新的癮君子就擴展到哪裏。清王朝的庫房金碧輝煌,老百姓的土地上也開滿妖冶迷人的罌粟花。

  英國兩次發起的鴉片戰爭,本意是打開中國市場,讓中國成爲其最大的供銷地,可沒想到,在暴利的薰染下,中國製造的鴉片一下子走出國門,出口到了國外,銷量全球領先。清政府的無能,清政府的縱容,清政府的無恥斂財,讓中國百姓成了近代被鴉片禍害最深的人。

  鴉片的歷史是帶着金錢的歷史,由它帶來的暴利供養了洋務運動的大炮大艦,供養了京師大學堂的莘莘學子,從軍事到教育,它無一不涉足。

  鴉片的歷史是帶着哀嚎聲的歷史,這片金色的土地上不再栽種果實,“丁卯奇荒”“易子而食”在這片土地上屢見不鮮,伴隨着一株株罌粟花在風中搖曳,如泣如訴。

  這段泛着金光卻不甚光彩的歷史,鮮爲人知,只有史學家們曾窺視它的身影,它藏在歷史的車輪縫裏,祕而不宣。

  至於那些風中飄蕩的遊魂,不過嘆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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